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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开门的人是他。见了伊蓝,表情有些吃惊。
“不欢迎我吗?”伊蓝问。
“哪里。”他让开身子说,“请进。”
伊蓝进了门,自己弯腰换鞋,他站在伊蓝身后问:“拍戏不忙吗?”
“忙。”伊蓝说。
“那你还来?”
“你别赶我走。”伊蓝回身看着他说。
“瞧你说的。”他说,“我欢迎还来不及。”
“真的?”伊蓝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躲闪开,走到屋内说:“天冷,来,我给你泡杯热茶喝!”
“不要!”伊蓝伸出手,拦住他,“我不喝茶。”
“那……”他说,“你要什么?”
“我要你吻我。”伊蓝坚决地说。
“嘿。”他摸摸眉毛,有些尴尬地说,“丫头你今天怎么了?”
伊蓝站在他面前,背着手,踮起脚尖,把眼睛闭了起来。而他的吻,一直都没有落下来,落下来的,只是伊蓝晶莹的眼泪。他伸出手,温柔地替她擦掉泪水,轻声说:“傻丫头,你别逼我犯错误呵。”
我只为你泪落成海(3)
“我不想把初吻给别人。”伊蓝说,“你放心,我心甘情愿,决不会纠缠。”
他放开伊蓝,坐到沙发上说:“其实,你不应该去接这个戏,我并不愿意你进入这个圈子,太多的是非,你应付不来的。”
伊蓝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下来,把头放到他的膝盖上,轻声说:“只要你说一声不,我
就不拍了。”
“事到如今,我无法替你做主了。”他抚摸伊蓝的长发说,“但我建议你拍完这部戏,以后都不要拍了。”
“你以什么样的角色跟我说这样的话呢?”伊蓝抬起头,勇敢地问他。
“你的长辈,好朋友。”他说。
“十七岁那年,我遇到一个很帅的男孩,我曾经天真地以为,那就是爱情。”伊蓝再次将头枕在他的膝间,伤感地说,“直到我遇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安全感,那是一颗一直流浪的心,可以停泊的港湾。只是我不敢走近,唯恐那是梦境。重遇让我相信缘份,我对自己说,不可以丢掉,我要幸福。我要拥有我的幸福,单先生,请不要太残忍,好不好?”
伊蓝的话让单立伟没法不动容,他扶起伊蓝来,让她靠着他坐着,看着她充满了雾水的大眼睛,将一个深情的吻印在她的额头。
幸福终于排山倒海而来,伊蓝只感觉天旋地转,无法自救的沉沦。脑子里刹那间浮出的竟是杉籽伽的歌词:茫茫人海,上天安排。我只为你,泪落成海。
我只为你,泪落成海。
就算是被淹死,也无悔无怨。
最后一场戏(1)
伊蓝爬上高高的楼顶,风吹起她的裙摆。她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头顶上,是一片美丽得让人无法言语的星空,星星一动不动,冷冷照耀一个女孩的孤单和无助。
手机蓝色的屏幕闪了一下。短消息说:“你是天上最远的那颗星星,对我。请原谅我无
法爱你,只能远远观望。”
伊蓝拨通那个电话,冰凉的嘴唇贴着手机,柔声问道:“你有没有在看星星?”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生硬的男声才答道:“没有。”
“今晚的星星很漂亮。”
“你应该早睡。这对你身体有好处。”
“是的,这就睡了。”
“……再见。”
“再见,我爱你。”伊蓝对着听筒,吻了一下。
那边咔嗒一声挂掉了。
伊蓝将手机奋力扔向远方,手机在空中划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开始直直的坠落,差不多是同一秒种,伊蓝伸开双臂,沿着和手机相同的轨道飞行。
美丽的裙摆,如同一双金色的翅膀。
“咚”的一声巨响后,屏幕暗掉,字幕慢慢出现:十一月八日凌晨一点,因主演《校服的裙摆》而红透大江南北的少女明星蓝蓝从二十九层的高楼跳下,自杀身亡,享年十九岁。
紧接着,优美的主题歌响起:
天很高
我想要飞上天
抓一颗蓝色的星星
许下我的心愿
你总说我太贪恋
贪恋这青春的誓言微薄的信念和看也看不到的永远
十七岁
下着雨的夏天
你住进我心里面
告诉我什么是思念
雨总下得太缠绵
缠绵那褪色的书签儿时的玩伴和回也回不去的昨天
离开吧
星星说离开是为了永不忘却的记念
离开吧
花儿说舍得才会拥有最真实的笑脸
我想我会藏好我的伤
如你所愿
在太阳出来的时候
把所有孤单统统晾干
我想我会忘了你的好
走过陌生的街角
用校服的裙摆
和你说最坚定的再见
用校服的裙摆
和你说最美丽的再见
……
歌声停止,全场灯光亮起,长达十秒的寂静之后,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是影片《校服的裙摆》的首映式,吴姐紧紧地抱住伊蓝,在她的耳边说:“太棒了,亲爱的,太棒了,你无疑是今年影坛最亮的一颗新星,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
叶眉也向伊蓝伸出手说:“恭喜你。”
伊蓝接受完众人的道贺后走到寂寞处,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特别想她,想要让她分享自己的喜悦。她接了电话,伊蓝问:“妈妈,你好吗?”
“还行。”她说。
“过阵子我接你到北京。”伊蓝说,“你不是说没爬过长城吗?我陪你去。”
“大明星有这个空吗?”她讽刺地说。
“陪妈妈,还会没空吗?”伊蓝好脾气地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快来接你。”
“谢了。”她冷漠地说。
首印式后,影片开始陆续在全国放映,票房一路上扬,这部被称为“青春疼痛剧”的青春戏犹如给一向平淡的国产片市场打入了一剂强心针,青春美丽的伊蓝在一夜之间成为少男少女的偶像,片约不断,身价倍增。而叶眉也因为在这部戏中出色的表演,再度受到观众的喜爱和肯定。
马不停蹄的宣传中,终于有一天经过家门。其实在前一天,伊蓝已经跟她打过电话,她说:“你不用回来,我晚上有课,没空接待你。”
不见就不见吧,伊蓝当时想,见了也是怄气,何苦呢,但汽车经过那条熟悉的街的时候伊蓝还是忍不住对吴姐说:“停车,我要回家看一下。”
“晚上有通告。”吴姐说,“完了再回家不行吗?”
“不行。完了我妈妈要睡觉了。”伊蓝说。
“那让你妈妈去现场见你。”
“我只要五分钟。”伊蓝说。
车子在伊蓝家楼底下停了下来,伊蓝飞快地跑上楼,用力地擂门。门开了,她见是伊蓝吃了一惊,说:“怎么是你。”
“我来喝水。”伊蓝平静地说,“我渴了。”一面说,她一面自己走进了客厅。
“自己倒。”她在她身后懒懒地说。
茶几上,伊蓝以前常用的那个淡绿色的杯子还在,伊蓝用它倒了满满的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伊蓝做这一切,并不说话。
楼下的车已经在按喇叭,伊蓝说:“我走了,你多保重。”
她低声说:“离开这个家,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不过我不担心你,你有的是本事,我祝你飞得越来越高。”
“你错了,这里是我的家,所以我肯定会回来。你是我的亲人,从你领养我的第一天起,这已经成为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冷笑:“别抬举我,我哪有那个福气。”
“再见,妈妈。”伊蓝说完,把杯子放回到茶几上,转身大踏步地出门,离开。
在全国转了一大圈才得已回到北京,庆功宴上,程凡满面笑容,对伊蓝说:“下一部戏,我已经在替你筹拍,吴姐会做你的经纪人,她很能干,我相信你会喜欢她。”
最后一场戏(2)
“我想退出。”伊蓝说,“至少,我想休息一下。”
“趁热打铁。”程凡说,“你有做艺人的天份,浪费了实在太可惜,你还可以做得更好,更好得多,要相信自己。”
伊蓝的眼角看到他,他也是今晚的嘉宾。这些天伊蓝一直在忙,差不多有半个月没有见
上他一面。匆匆地敷衍了程凡两句,伊蓝躲到角落里给他打电话,直截了当地说:“我们走,好不好?”
“稍等。”他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不要。”伊蓝说。
“乖,”他说,“等我办完事,我请你夜宵。”他好像真的是有事,说完之后,匆匆收线。
叶眉举着酒杯走过来,对伊蓝说:“怎么?躲在这里跟小男朋友打电话?”
“没有的事。”伊蓝收起电话说,“我哪有什么小男朋友。”
“杉籽伽不错啊。”叶眉用端着酒杯的手指着前方说:“人帅,歌又唱得好,形象又健康,而且我看对他对你也挺照顾的,反正你的初吻也给他了,不如就假戏真做吧。”
“谢谢了,你这么欣赏,还是留给你吧。”想到晚上的夜宵,伊蓝心情大好,于是跟叶眉开起玩笑来。
叶眉哈哈大笑:“我对他阿姨级的了,怎么行?”
“现在流行姐弟恋嘛。”伊蓝说。
“死丫头。”叶眉重重地拍伊蓝一下,附到她耳边说:“不瞒你,我有了新目标。”一面说着,手一面往前指,“看看呢,是不是够味道?”
“谁?”伊蓝颤声问。
“他叫单立伟,做房地产起家的,现在身价过亿了。离过一次婚,有一个儿子。”
“怎么?”伊蓝问,“难道想追求他?”
“还不知道谁追谁呢?”叶眉娇俏地笑着,接着又叹口气说:“在这行混久了,也累了,找准目标嫁了算了,市场要留给你这样的新人,我这样的老家伙,也该歇歇了。”
伊蓝说:“你怎知他一定肯娶你?”
“男人嘛。”叶眉说,“我可比你了解,呵呵。”
“你们认得吗?”
“算比较熟。”叶眉说,“三年前其实就认识了,喝过几次酒打过几次保龄球。”
“是吗?”伊蓝说,“真巧,我跟也是三年前就认识了。”
“啊?”叶眉惊讶地说,“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他刚刚离婚那会儿,去你们市里生活过一阵子。不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是他女朋友。”伊蓝说。
“哈哈哈。”叶眉哈哈大笑,她死命地拧伊蓝的脸颊一下,骂她说:“小丫头不许瞎说,当心被记者听见,乱爆料哦。”
“我没有瞎说。”伊蓝很认真地说,“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叶眉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表情奇怪极了,她看着伊蓝,像是忽然看到了一个外星人,五官都错位了。
伊蓝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去。
窗外,叶子绿得晃眼,她这才恍然感觉到,夏天又来了。没想到季节的更迭,竟是如此的快速,突兀,令人怀疑。
发生了(1)
伊蓝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二室一厅的小居室,在城郊,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用自己拍片子的钱买的。成名了,才知道钱来得有多容易,仿佛会自动从天上掉下来一般。有了吴姐替她打点一切,伊蓝在学习和工作之间游刃有余,自得轻松。
有空的时候,她跟他约会。
“你太完美太纯洁了。”他总是对伊蓝说,“我怕我会害了你。”
“给我家。”伊蓝让他的掌心贴着自己的面颊说,“我不在乎名份,只要在一起,就可以了。”
“傻丫头,那可不行。”他吻伊蓝的额头。长久以来,这是他和伊蓝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不过伊蓝无所谓,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四年,八年,十六年,三十二年,在爱的长河里,时间变成最无用的东西。
想要身心清静的时候,伊蓝喜欢去“三杯水”。吴姐总是给她留着角落里靠窗的位置,再亲手替她泡上一杯香浓的咖啡。有一次他兴致来了,居然到“三杯水”里坐着等她,一杯红酒,阳光淡淡地照在窗帘上,他凝视窗外,那场景对伊蓝犹如画般美丽。
他们并不常在一起,他有他繁忙的社会活动。而伊蓝为了尽快把章阿姨接到北京来治病,已经准备接新戏,虽然知道他不是很高兴,但伊蓝没有办法。在经济上,伊蓝希望自己是独立的,这样才会安心。
这一天,是星期三的午后,“三杯水”里客人稀少。
伊蓝坐在靠窗的位置读报。
娱乐版的头版头条是:两代玉女争夺富商,谁输谁赢,扑朔迷离。
旁边配有记者偷拍的模糊的照片:伊蓝和单立伟走进他的豪宅时的背影:叶眉和单立伟在酒吧幽会,谈笑风生。
伊蓝将报纸扔到一边。
纪姐打着哈欠把报纸捡起来,笑着对她说:“别介意,炒作嘛,只有这样,你的戏才会有人看啊。”
“对不起,我先走。”伊蓝迅速地跑出去,在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往单立伟的家奔去。
到了他家,伊蓝疯狂地按门铃,单立伟来开门,他昨晚不知道几点才睡,竟然到现在还没起床,穿着睡衣,脸上有很深的倦意。
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伊蓝转身,紧紧地抱着单立伟不放。
“怎么了?”单立伟睡意全无,“又怎么了?”
“我怕你走掉了。”伊蓝说。
“呵呵,别一大早发神经。”单立伟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地哄她。
“你发誓你永远都不会再消失,你发誓,你发誓……”伊蓝一声一声地说。
“好的,我发誓。”单立伟温和地说。
“还没吃午饭吧?”伊蓝说,“我下面条给你吃可好?”
“好的。”他说,“谢谢。”
伊蓝下好面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西装,坐在餐桌上看报纸。把面条端到他面前,伊蓝有些紧张地观察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意思来。
“真香。”他端过面条,开始狼吞虎咽。
面条和作料,都是伊蓝上次在超市买了后送过来的,他一般不在家里吃饭,只有一个钟点工负责打扫卫生。
“我不介意的。”伊蓝说。
“你说什么?”他从面碗里抬起头来。
“我说我不介意的。”伊蓝拿起餐桌上的报纸说,“他们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单立伟却出乎伊蓝意料之外地说:“不,你应该介意的。”
“为何?”伊蓝一时不明白。
“因为只有你介意,才说明你真正的在乎。”
姜还是老的辣,伊蓝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好狼狈地转开话题,看着窗外说:“今天天气不错哦。”
他笑,提醒她说:“窗帘拉起来,当心又被偷拍。”然后就专心吃面。一碗面很快被他吃得精光。伊蓝将碗端到厨房里去洗,他站到厨房门边,点燃一根烟,问道:“做明星和做饭,到底哪个更有意思?”
伊蓝聪明地答:“那要看替谁做饭。”
他的表情甚是得意。
这时,他的手机响,他很干脆地把他关掉了,对伊蓝说:“今天专心陪你,可好?”
伊蓝也不示弱,把手上的水擦干净,从包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也干净利落地关了机。俏皮地说:“要知道,并不是单总一个人忙。”
单立伟呵呵笑起来:“学得倒是快。”
“有点无聊。”伊蓝说,“我们应该干点啥?”
“哦,对了。”单立伟拍拍脑门,从里屋里拿出一张片子说:“程凡送我的,我还没认真看过呢。”
那是伊蓝主演的《校服的裙摆》。
“不行,不行,绝对绝对不能看!”伊蓝着急。她不能让他看到别的男人吻她,甚至和她在一张床上翻滚的镜头,尽管那些个镜头被程凡处理得美不可言,也不能!
“让我看看,看看你演技到底如何。是不是像外面吹的那么厉害!”单立伟抓着碟片不松手,伊蓝去抢,两人在地板上滚成一团,单立伟终于成功地压住了伊蓝,将她的双手定在头顶,不让她动弹。两人四目对视,电光石火,世界整个消失。伊蓝喘着气闭上眼睛,她知道她等待的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他却忽然翻身起来说:“好啦好啦,不让看就不看啦。”
发生了(2)
伊蓝一把拉下他的身子,将唇主动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一切结束的时候,是黄昏。
伊蓝到浴室里洗了澡出来,穿上衣服,化了个较浓的妆,靠在浴室门边问他说:“晚上到哪里吃饭?”
他有些无奈地说,“我可不想再上明天的头条。”
“躲不过的。”伊蓝将窗帘的一角轻轻掀起:“难保现在外面就没有好事之徒。”
“伊蓝。”单立伟用手臂圈住她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去哪里?”
“欧洲。”单立伟说,“等你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