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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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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哲学系团委书记周正龙,平日里在这个汪书记面前,是小心再小心,还少不得吃排头。方才,在汪无量开始发飙时,他就知道大事儿不妙,生怕找到了自己,可怕什么,还偏就来什么,这会儿闻得呵叱声,条件反射一般,蹭得立起了身子。
  汪无量指着周正龙厉声道:“哲学系团委这样罔顾大局,胡宣乱传,造成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和几乎无法弥补的社会影响,你这个当家人是怎么当的家,这个责任你负得起么?”
  话筒本就调得声大,再加上汪无量这疾言厉色的申斥,话筒竟被吼得传出嗡嗡声。这会儿,周正龙满头大汗,吱吱唔唔,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向来是个没主见的,要不然也不会五十多了,才混得副处级,且是个冷衙门的副处级。况且,周正龙遭遇的又是最严厉的汪无量,这会儿早乱了心神,哪里说得出连贯句子。
  汪无量见周正龙低头授首,薄薄的眼镜片后的眼角竟隐隐透出一丝笑意,接着又点了刘高的名,又是一通批评,言辞倒较呵斥周正龙时锋利得多,而刘高却是一脸沉痛地连连认错,话里话外,就是自己没尽到责任,没教导好年轻的同志,请组织批评。
  却说汪无量和刘高这一唱一和的二人转唱得极好,薛向也听得津津有味,此刻,他哪里还不清楚汪无量在玩儿什么套路。
  先批周正龙,不直接点自己,是为了显示他汪某人大公无私,意在表明不是刻意打击报复他薛某人。毕竟他汪无量和张锦松的关系虽然隐蔽,可偌大的团委,也不是无人知晓的,恰好张锦松和自己不对付,若是直接点名自己,指不定别人会怎么想呢。
  汪无量批完呆头呆脑的周正龙,再剑指刘高,那就更有意思了。他这边在上面批,刘高在下边不断应承、检讨,一出双簧一演,就把薛向这事儿的性质给定下来了。毕竟刘高也是哲学系团委的主要领导,排名更在薛向之前,他的检讨理所当然被与会人员当作哲学系团委的态度。
  就在刘高刚做完检讨、汪无量刚道出个“薛”字之际,在台下安坐的薛向猛地冲起身来:“尊敬的贾书记,刘书记,同志们,我想说几句。”
  薛向这飞来一剑出得正是时候,把汪无量涨到高处的气势,生生阻了一阻,也趁机夺回了部分主动权。终究没有造成汪无量责问,而他只能被动应答的挨打局面。
  汪无量被薛向一阻,心中没由来得一闷,差点没呛着,“薛向同志,你怎么回事儿,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么,没叫你发言,你怎么能乱插话?”
  薛向道:“汪副书记,我记得党章规定,党员对党的事物和在党的会议上,有发言权和讨论权,试问,我要求发言,哪里违反了组织章程,又怎么成了没有组织纪律性?如果,您觉得我发言突然,我可以道歉,但您是不是也应该就方才对我的不当批评,做出道歉?”
  哗哗哗!
  薛向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再不留后路!
  满场的人彻底惊呆了,倒不是因为薛向的话如何义正词严,词锋犀利,而是还从来没有下级干部敢在这种场合,顶撞上级领导的,对,就是顶撞!简直是不给领导留一丝面皮,还要领导当众道歉,这简直就是打脸,赤裸裸地打脸!
  对,薛向就是要打汪无量的脸,因为他若不打汪无量的脸,一会儿,该轮到汪无量打他的脸了。他是个信奉先下手为强的家伙,又怎会让别人抢着先机。
  “你,你,你……”汪无量拿着话筒,扑出巨大的声音,却只一个“你”字,还是断断续续地,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这会儿,汪无量简直快气疯了,太阳穴处的血管已经开始突突突直跳,甚是吓人,脑子里一片乱糟,气得有些间歇性缺氧了。
  要说汪无量是真得被气狠了,想他汪大书记,四十出头就上到了副厅级团委第一副书记,先不说仕途通达,单说这份荣养出的威仪,整个京大,谁不礼敬三分,往日里,他当堂一站,不用说话,一双眼睛微微一扫,不少干部就站不住身子,出得他口的话,虽不说言出法随,却少有人敢提意见,更不说还有人敢顶撞的。
  可今天,薛向就顶撞了,不待他汪某人出手,就抢先开打了,这违反正常规则的游戏,让汪某人迷瞪,生气,暴怒,简直是快要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台上的汪无量气得隐隐有站不稳的迹象,主席台后的工作人员赶紧上去两个,一左一右将之扶稳,台下众人一大部分没有心思去看汪书记到底如何了,却是拿热灼灼的眼神来扫薛向,其中有不少遭受过汪无量压迫的,更是在心中叫起了“偶像”。
  这时,主席台正中端坐的校党委副书记贾全拿过话筒,说道:“同志们,今天的会开得很成功,有表扬,有批评,有鼓励,有鞭策,希望同志们……”
  却说贾全是校党委的书记,虽然分管团委,却对团委这个冷衙门一向不怎么重视,今次来开会,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谁成想,半道还出了这么个叉子。他历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自然不愿今天的会闹出大差头,传出去成了笑话,所以就想说了收尾词,早早散会了事。
  哪知道贾全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想平息事端,可汪无量不干啊,这会儿老汪被两名工作人员又是揉胸,又是拍肩,又是灌水,早回过神来。他先前不过是急怒攻心,身体状况却是良好,这会儿刚回过神来,就听见贾全的讲话,立时就知道是结尾陈词。
  方才,他汪某人吃了大亏,丢了大丑,哪里肯轻易放薛向过去,竟不顾贾全正在讲话,拿起自己手上的话筒,插了话。
  “贾书记,同志们,我还有话要说,我认为就薛向同志方才的行为,不严厉惩处是绝对不行的,若是以后都效而仿之,组织的工作还怎么展开,上级的威信还怎么维护,都像他这样搞,组织章程岂不是乱套了。”
  汪无量说得义愤填膺,压根儿没看主席台正中贾全的老脸已然变了颜色。
  薛向却是看在眼里,计上心头:“汪副书记说得很对,这种胡乱插话的行为确实可恨,是得严肃处理……”
  薛向话至此处,台下众人脑子灵醒的已知道薛向再卖弄什么把戏,捂住嘴巴生怕乐出声来,台上的汪无量却浑然不觉,还暗自好奇这小子怎么忽然自己扇起自己的嘴巴来。
  
  第五十三章 关注南征
  
  那知道就在汪无量疑惑之际,薛向话锋陡转:“贾书记,刘书记,请你们严肃处理我和汪副书记吧,汪副书记是老同志,果然风格高,我这年轻同志,也深受教育和感动啊。”
  汪无量大奇,急道:“处理你,你扯上我做什么,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胡搅蛮缠!”
  薛向道:“汪副书记,我认为组织对待党员的错误行为,应该一视同仁吧,总不能因为您级别高,就区别对待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贾书记讲话的时候,您好像也是插话了吧。”
  当!
  汪无量呆立当场!
  “散会!”
  贾全横了薛向和汪无量一眼,愤怒地吐出这俩字,扬长而去。
  要说今日,薛向可是舍了老命在拼,看似占了上风,其实也是元气大伤。
  虽然整场风波是汪无量挑起来的,薛向只是被动应战,却到底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尤其是他这唇枪舌剑,给众人的印象绝对是牙尖嘴利、巧言令色,而不会觉得他如何机敏,如何能言善辩。因为此处是官场,不比他处,官场最讲究体统和尊严,最讲究尊卑有别,你可以和上司别苗头,前提是实力足够,且在暗处别。
  可薛向一个下级和顶头上司,大吵出口,还设巧计制圈套,整个形象非常不光彩。
  当然,上述后果,薛向在起身之前,就已经考量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这一站起来,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但不站起来,保准是自己一败涂地。因为汪无量后面的批评之词,他几乎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宣传糜烂思想,污染校园风气,鼓吹小资产阶级情调等等,尽管时下,已经不流行这些滥大街的罪名,可汪无量却在政治正确性上天然有优势,毕竟时下,宣传领域并未完全破冰,薛向此番改版《三叶草》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是以,他若不先发制人,保准被汪无量当堂拿下!
  不过,薛向敢改版《三叶草》自然有他的道理,倒不全是为了筹集款项,给宣传部里发过年份儿,其中未尝没有一丝将死未死的文青思想在作怪。前世,他就是个标准的文艺青年,很是怀念八十年代那个被称为共和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年代。他心里到底希望自己的这番蝴蝶振翅,能让这文艺复兴提早的到来,哪怕早一天也是好的。
  谁成想,薛向的愿望是美好的,结果却是残酷的。
  《三叶草》造成的轰动,也不过是大海里掀起的一片浪花,很快就平静下去,各大宣传领域,出版媒体,并没有大胆跟风,毕竟一年前的那场风潮,造成的巨大影响,吃宣传饭的诸位大佬可是记忆犹新,宣传口把得极紧,哪里会在上面不刮风的时候,就胡乱下雨。
  文艺复兴没等到,等来的却是一纸责令书,责令他薛某人检讨。要说汪无量到底不是薛向三言两语,靠嘴皮子就能耍弄的。这不,散会后第二天,人家上窜下跳,就把责令书弄到了。虽然小小检讨,算不上什么行政处罚,也伤不了薛向皮毛,却是让他汪无量把面子找回来了。然而,薛向在接到责令书时,非但没郁闷,反而大松一口气。
  在他看来,这责令书,倒像是组织上眷顾他的。本来嘛,党内,以下克上就是大忌,他薛某人又是刚刚留党察看半年才脱的身,若是再背个什么行政处罚,搞不好真成了污点。
  就这么着,汪无量暂时小小出了口气,薛向大大舒了口气,一场风波勉强算平息了下来!
  这风波虽然平息了,薛向却是没闲下来,因为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到了!且今年的新春佳节,薛向这魂穿之人知道是极不寻常的,因为一月二十八是大年三十,二月十七就是征南之战爆发的日子。
  薛向伯父薛安远,师傅顾长刀,兄弟康桐,还有已经收到消息分在三十九军的李红军、孙前进,分在二十四军的刘援朝,都已经向南疆进发了,以及,新到任苗疆,接下运转任务的许子干,细细一算,薛向今世挂心的人,一大半都跟这场南征之战有关,他又怎能安心过年。
  薛向心中不安,却是没有流露出来,毕竟三个弟妹还是要欢欢喜喜过大年的。
  腊月二十五这天,薛向安排完宣传部的收尾工作,又参加了个书记办公会,便彻底放假了。下午,他便起了摩托,去丁卫东处把早定下的年货拉了回来,照例给往年要送之人,一一送到。因着柳莺儿陪了大宝在港岛治病,老柳家就剩了柳老汉,柳妈妈和柳扶风三人,薛向心中对柳莺儿有愧,送的年货特别丰盛,更想法子弄了台黑白电视,给老柳家解闷,晚上更是被柳妈妈拉着吃了晚饭,才得回家。
  到家时,已是晚上六点半了。因着薛林去岭南未归,是以,此刻薛家大宅就三小在家。
  薛向刚跨进大门,盘在小家伙怀里的小白虎刺溜一下窜了过来,在薛向身上轻轻一蹬,便站上了肩头。
  堂屋里,电视正放着,三小齐齐靠在沙发上,沙发前放着一盆炭火,炭火和沙发之间横着一张立凳,立凳上置着一个宽大的果盘,果盘里,红黄蓝绿,各式零食摆了一堆。这一阵子,着实忙碌,薛向也难得和三小亲近,便几个大步迈到沙发边上,一把提起小家伙,占了她的位置,把她放进了怀里,顺手拿过一颗话梅,剥了,递了过去,被小家伙一口含进了嘴里。
  “来来来,先别看电视了,汇报下考试成绩吧,考得好的有奖,考得差的有罚。”
  薛向一说考试成绩,先前在他怀里折腾来折腾去的小家伙立时就老实了,刺溜一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转身想跑,却被早有防备的薛向一把拿下。
  小家伙落入魔爪,扭着小脸蛋装出个笑脸:“大家伙干嘛呢,人家去拿成绩单呢?”
  小家伙脑子极灵,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不待薛向发问,一旁正往嘴里塞着薯片的小意立时跳出来,指证揭发:“大哥,别信她,她总共考两门,一门语文,一门数学,哪里用得着看成绩单,我都记得呢,语文六十八分,数学三十二分,差得一塌糊涂。”
  被人揭短儿,小家伙小嘴儿立时化作油瓶儿,高高翘起,瞪着小意,想揭发他,可一想小意那张成绩单上,门门八十多的分数,立时没了主意。
  薛向听小意一说小家伙的分数,还真吓了一跳。要说他这个做大哥的还真有些粗心大意,小家伙如今都快八岁了,马上上二年级了,他竟然不大清楚她的学习状况,只记得当初送她去幼儿园的时候,小家伙得了大红花,因此得了最好的位子,原以为她一直如此优秀,哪知道竟混成这般模样了。
  薛向倒没急着训斥小家伙,而是接着问了小晚和小意的成绩,这二位的成绩皆是门门报捷,算是给了薛向不小的安慰。尤其是小晚,如今已经上高一了,更是如愿以偿地考上了京大附中,在强手如林的京大附中,依旧能名列前茅,很是让他欣慰。小意的成绩虽然稍逊,却也远远超出了合格,一个男孩子,且是爱闹腾的年纪,能有这样,已经很让薛向满意了。
  唯独小家伙这六十八和三十二,尤其是这三十二,看得人闹心。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薛向难得对小家伙板起了脸。
  小家伙大了两岁,却是依旧对薛向娇憨蛮横,唯独薛向管她学习的时候,极是听话,“那个,那个题太难了,我都不会呢?”
  小家伙这无厘头的回答,差点没把好容易绷紧脸蛋的薛向给整崩溃了,“题为什么难?”
  “老师出得难呗!”小家伙答得理直气壮。
  薛向这边绷住了,小晚和小意却扑哧一下,乐出声来。
  “那别人都是三十二分么?”薛向这次把准了问话方式。
  小家伙扬起的笑脸儿,塌了下来:“就一个五十多的,一个二十多的,还有就是我,别人都及格了。”
  “唉!”薛向深深叹一口气,没词儿了。
  小家伙听见薛向叹气,小脸儿骤得更紧了,转身朝房间走去。
  “你去干什么?”薛向大奇。
  “不看电视了,看书,我下次保准考及格呢。”小家伙头也不回地摇摇手,径直去了。小家伙倒是没白话,因为小心思极不想听大哥叹气。
  薛向苦笑一声,却没拦她,知耻后勇总是好事儿。
  这边小家伙刚去,电视画面陡然一转,出了一段熟悉悦耳的音乐,原来新闻联播开始了。
  这几天,因着记挂征南之战,薛向对新闻联播极为关注,见节目开始了,也就不急着去房间辅导小家伙,安静看起了电视。
  整个节目三十分钟,薛向看得入神,却觉一晃眼的功夫就结束了。三十分钟的新闻,有条消息是薛向极为关注的,一条是女主播通读的一条《百姓日报》的社论“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一条是中美关系的展望和发展。
  
  第五十四章 家门口的冲突
  
  前一条社论,薛向后世就关注过,可谓是吹响了征南的号角;后一条消息的诞生,则是由于这个月的一号,也就是七九年元旦,和美帝建立了外交关系,舆论上开始对美转向,也算是为征南做好了外交准备。
  这两条消息,外行人或许看不出什么,薛向这个行内人,却是知道预示着战争不远了。
  新闻联播结束了,薛向起身去厨房提了水壶,倒水给两姐弟洗刷,刚把盆放下,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过一听,来电的是薛安远。
  “老三,小晚几个还好吧?”
  “都好都好,刚看完电视呢,怎么您老这会儿想起打电话了,部队到哪儿了?”薛向确实好奇薛安远电话来得突然,因为这会儿战争虽未开始,可数十万大军早就运作到位了,只等中央一声令下,就待开打。
  “臭小子,口没遮拦的,这是你该问的?军事机密!”
  “得,算我多嘴,大伯,战场凶危,康桐你可得多看顾点儿,这小子是个二愣子,见血就不要命,别净让他瞎冲。”
  要说征南这一帮人里,薛向确实最记挂康桐,因为薛安远和许子干都不可能上战场,而顾长刀血海里滚出来的,又常年在部队整训,更兼国术无双,再加上参加的又是特种作战,危险性反而最小,至于李红军、孙前进、刘援朝三个,他是想挂心也挂不上,因为这三个的部队都分在西线参加作战,就是薛安远想关照也关照不到。
  “行了,打仗哪有没风险的,没风险就搁家待着,你小子少操心,小康分在老顾的特战分队!”
  薛向一听薛安远的最后一句话,略略松了口气,有老顾在侧,总算有了个保护伞,“大伯,您今儿个打电话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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