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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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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薛家三兄弟,性格迥异,但有一样相同,就是不攀附权势,是以,薛平远才有此番言论,若换了一般人,这会儿早忙得打巅儿,如此天赐良机,扩大人脉的绝佳机会,岂能不利用?偏偏薛平远就是这么个耿介性子,厅内冠盖满京华,厅外他斯人独憔悴。
  “三叔,高兴点儿,怎么说今儿个也是您侄子我婚姻大事儿,想这些干啥!要我说您就是矫情,这事儿别人想都想不来,让咱家摊上了,不知亮瞎了多少人的钛金狗眼,您这儿还嫌七嫌八,是不是太那啥了!”
  薛老三到底生着七窍心,怎么说怎们有理,先前人家江公子劝他的话,被他稍稍修饰,原意拿了宽解薛平远,若是江朝天此时在侧,估计能气死过去。
  听薛老三说得有趣,薛平远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展颜笑道:“老三,也是你小子有福啊,要是二哥二嫂在世,看见你有今天,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啊!”
  一听薛平远提及死去的父母,薛老三笑脸陡凝,薛平远见状,挥挥手,拍拍自己嘴巴,“行啦,都怪三叔嘴臭,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嘛,对了,原弟、阳弟都给你准备礼物呢,说回家再送你。”
  薛向笑笑,揭过了这个话题,又问了薛平远的工作安排,上次他听伯父说,他那位三婶似乎十分想让三叔到京城来工作,薛安远便提了国防部,可眼下,薛安远要入主国防部了,薛平远这做弟弟的怎么着也不会再往里面挤,那薛平远的新工作恐怕就得从长计议了。
  薛平远摆摆手,道:“啥新工作,别听你三婶咋呼,她整天除了吱唔这个,还能有啥正事儿,我还留五一基地了,在那儿干了二十来年了,好容易从小兵混成副旅长了,我可舍不得挪窝,再说你三叔除了跟弹道图纸打交道外,别的我也不会呀,真听你三婶瞎安排,去了国防部天天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纸,没准儿能把我逼疯!”
  薛向笑着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三叔的专长和兴趣,便支持了他的选择。
  却说这叔侄二人在厅外聊得热闹,时间也一分分淌过,个把钟头过去了,终究再没外人到来。不过,这点也早在薛老三预料当中,毕竟一众大佬都到了,别人焉敢不到,而绝顶上的那几位,哪个不是国事繁忙,日理万机,他薛老三的婚礼虽然重要,可比他婚礼重要的事儿,在所多有,不来也是正常。
  忽地,操办这场婚礼的宁主任忽然满头大汗地快步奔出厅来,瞅准薛老三,便冲了过来,扯着薛老三的膀子,急道:“你这个新郎倌也太自在了吧,你还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结婚,好家伙,都这会儿了,你还跑这儿来躲清净,快给我进去!”
  “宁主任,您这是干嘛,难不成婚礼提前了么?”
  这会儿,薛老三还真就没多少今天是自己大喜日子的觉悟,想来也是,谁家结婚,不是七八点正热闹,就他薛家人婚礼,是傍晚才来客,客人到来后,还得腾出个把多小时给客人聊天,说是别人家,遇上这等客人,早拿打棍子打出去了,偏偏他薛家人也只有干等着。
  “我的小祖宗诶,你该有颗多大的心啊,甭说了,你给我赶紧进去,再墨迹会儿,我这心脏病都得犯了!”
  说完,宁主任再不跟薛老三墨迹,抓住他袖子,就楞往门内拖拽。
  要说,也无怪宁主任如此情状,而是大厅内,发生了件极尴尬的事儿,当时,就让富主任苦了脸,让他宁主任差点儿没丢了魂,得亏他宁某人精明,隐在暗处,才急忙溜出场来,抓了薛老三前去救火。
  
  第十三章 故事
  
  原来,薛老三在外闲站的当口,右厅内,却如他预料中那样,会谈气氛热烈至极,数千平的大厅内,沙发林立,散座众多,老朋友,老上级,老兄弟们经年难见,一朝聚齐,难免忆及往昔峥嵘岁月。而这往昔峥嵘岁月,除却炮火纷飞,患难真情,也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经久难消的怨怼。
  是以,在薛老三在外闲站的这个把钟头内,厅内的欢声笑语虽是主调,可瞪眼争嘴,也是在所难免,毕竟这厅内除了在职的军政要员外,还有彻底卸下担子的老前辈,这些老前辈是无官一身轻,心头自然少了顾忌,遇到不顺心的事儿,难免宣诸口外。
  这不,薛老三正和薛平远说话的当口,厅内终于起了次大纷争!细说来,这个把小时的功夫,厅内的口角原本就不少,好在大厅内,有真正镇的住场子的人,不说别人,那位慈祥和蔼的老妈妈,就足以压平绝大多数口角。
  可凡事都有例外,这不,大厅西南角,起的这场纷争,便是这位老妈妈也调解不开。
  说起来参与口角的两位退休前的职位也未必多高,奈何,这二位资历极老,乃是参加过党的二大的老前辈,他二位真发起蛮来,谁也不好硬杠,毕竟这二位都是八九十岁的人了,论年纪比老首长、季老还大上不少。
  而这二位争论的也不是什么理论方针,更不涉及什么国策,纯粹是一件私事儿。事情真扯起来,时间得从五十五年前算起,那时厅内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成年,便是老妈妈也刚入党不过两年。
  那是一九二七年,四一二初发,党的事业遭受到严峻挑战,这争论的钱老,苏老,当时正在四一二风暴核心区做地下工作,且这二位还分在一个小组,恰巧青红帮流氓组成的便衣纠察队,正大肆捕杀我党同志,已经搜捕到钱老,苏老所在的辖区了。
  说来也巧,那天正值钱老新婚之喜,苏老作为老兄弟老战友自然少不得来操持帮衬一番,当时条件原也艰苦,可再艰苦新婚大喜,来了客人,也少不得上些酒水,而那次来的客人超出预料,钱老准备的酒水明显不够,是以,钱老便叫上苏老,陪了自己一道去买些酒水。
  就在这时,撞上了,青红帮流氓急步朝这边奔来,亏得二人长期从事地下工作,警觉性极高,又有丰富的临敌经验,正是凭借此点,二人巧妙地避过了敌人。
  可就在这避过敌人后,二人便产生了争论,钱老坚持要回去救自己的妻子和同志,而苏老坚持去通知其他还未得到危险来临的同志们,认为两人就是回去,也只有白白送死。
  正争得不可开交之际,苏老打晕了钱老,拖着钱老到了安全的地方,并又冒险通知了附近的其他同志,挽救了不少同志的生命,可来钱老家参加婚宴的同志,以及钱老那刚过门的妻子,就此横遭劫难。
  经此一事,二人遂成寇仇,再加上,其中道理,实难以对错辨之,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个疙瘩在二位老人心中,始终未曾解开,好在,这二位退休后,虽都辟居京城,却始终不曾照面,一桩往事,眼见渐成云烟,未成想,在今日的薛老三婚礼上,再起波澜。
  却说刚进右厅时,这二位本来没对上,可右大厅再大,也有尽头,二位最老前辈到场,不管职位在高之辈遇上,也难免礼敬三分,如此这二位各成一方小焦点,既成焦点,难免醒目,二人几乎是在同时瞧见了对方。
  新怨旧愤,就此杠上,当下没说几句就闹得不可开交!倒也不是无人相劝,可这人越老,脾气越大,便是安老爷子亲自上场,也愣是没劝下来。
  弄到最后,两位八九十岁的老人各自挥舞拐杖,眼见着就要上演全武行了,场面彻底失控。
  当时,中办当家人,富主任脸都绿了,几位政局大佬的眼神差点儿没将富主任灼得晕倒过去。
  富主任遇难,自然而然想起了全权经办此事的宁主任,一想到这宁副主任办事如此不力,如此明显的避讳,他宁某人都没考虑到,实在是不可原谅。
  细说来,场中乱刚起时,宁主任已经知道坏了事儿,惊惧之余,脑子里已然飞速思忖起了对策,当富主任远远瞪来时,宁主任灵机大动,暗暗一咬牙,便奔出门来,寻薛向灭火。
  要说,眼下宁主任找薛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场中俩老头倚老卖老,劝说显然无用,有用的恐怕也只有这位新郎倌以小卖小了。
  却说,宁主任边拖了薛向朝厅内急行,边告知了薛老三场内情由,听得薛老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当听到宁主任让他出面收场时,薛老三的脑袋更是摇成了拨浪鼓,这等事儿,老的摆不平,他小的焉能摆平,再者,薛老三也存了些促狭的心思,谁让你们来参加婚礼,目的不纯,正好让你们着着急。
  宁主任正急得虚汗直冒之际,不知何时,许子干踱到了薛老三身侧,“老三,你鬼点子多,赶紧想办法解决了,离婚礼开始也就半个钟头了,你小子要是愿意把婚礼拖到八月十六号,谁也管不得你!”
  都说,打蛇打七寸,熟知薛老三的许子干,出手就打在了薛老三的七寸上。
  薛老三苦笑点头,接下任务后,便朝乱处奔来。
  这会儿,西北角,着实热闹,二三十人围在一堆,“钱老”、“苏老”、“息怒”、“老糊涂”的喊声乱成一团。
  薛向远远看清那处,心下不禁感叹,这大概是最豪华的拉架队伍了吧,仨省长,俩部长,各或拦或抱着俩老头,两边还站了俩政局苦口婆心。
  薛老三一边心头发笑,一边绞尽脑汁,想着破局花招。
  忽地,他瞅见钱老爷子手里不住挥舞却被众人拦住施展不开的拐杖,顿时计上心来。
  但见薛老三急行几步,到得近前,身子一扭,便撞进了包围圈,接着,更以极高的频率,晃动着肩膀,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将围在钱老身边几位大员弹开。
  钱老陡然脱得束缚,愤懑交加,手中的拐杖腾得便扬了起来,不待老头子拐杖下落,薛老三的脑袋便主动凑上前去,铛的一下,敲了个正着。
  “哎哟!”
  薛老三惨叫一声,捂住额头,摇摇晃晃,似要倒地!
  异变陡生,众人皆惊,便是正狂怒的钱老、苏老一时之间,也气为之夺,再不呼喝了。
  “小薛,小薛,你没事儿吧?”
  钱老丢了拐杖,当先扶住似在耍着醉拳的薛老三,连声喝问。
  说起来,这钱老也不是别人,正是薛老三第一次见到安老爷子时,正和老爷子斗棋的那位钱老头。尔后,薛向经常陪安老对弈,偶尔也遭遇过这位钱老的造访,两人也很是下过几局,算是半个棋友。
  “钱老,您这是做甚啊,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请您来喝喜酒,您上来就给我一拐棍,送贺礼也没这样的吧?”
  薛老三只捂着脑袋,死活不丢,嘴上似埋似怨,大打悲情牌。
  “我,我……”
  大半辈子不服人的钱老,这会儿却是说不出话来了,没办法,谁叫老头子还是个明事理的人呢,今天本来,就是人家小薛大喜的日子,他忘乎所以地闹腾了一阵子,心下已然理亏,这会儿,又拿拐杖把人家小薛这新郎倌给打了,老头子便是再蛮横,这会儿也难免有愧疚之心。
  薛老三正是卡准了这个窍门,才对症成药,这会儿见钱老不言语了,他赶忙抓紧时间,牵了钱老的手,踉踉跄跄朝大门方向踱去,边踱边道:“您老来这儿瞧,来这儿瞧,看您把我给打的……”
  薛老三嘴上犹不饶人,钱老心下有愧,也实在不好意思再闹腾,任由薛向拖着到了门边。
  到得门边后,薛老三陡然放下手来,冲钱老深深一鞠躬,“老爷子诶,小子我不知道您为啥跟人生那么大气,可不管怎样,今天是小子我娶媳妇儿的日子,还请您老千万担待一二,待会儿小子自罚三杯,向您老赔罪!”
  薛向如此言语,摆明了告诉钱老,方才是他做戏,因为薛老三知道他这戏法糊弄得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钱老早晚能回过味儿来,再说,厅内这么多明眼人,谁看不出薛向是在做戏,显然,即便是情非得已,这般诓骗长者的手段,还是极不光彩的,所以,薛向才深深冲钱老鞠躬,解释真相,解释是给钱老的,而鞠躬则是给场中众人的,因为薛老三知道这会儿场中的目光,定然还在自己这边。
  钱老沉吟良久,忽地,伸手扶起了薛向:“罢了罢了,也是我老头子不晓事儿,推己及人,我老头子当年结婚,就没喝成这杯喜酒,今儿个无论如何我不作恶客了,行了,你去陪客吧,老头子我安静喝你这杯喜酒就是!”
  
  第十四章 联袂而至
  
  钱老松了口,苏老自也不会纠缠,原本那桩谁也说不清的公案,是钱老一直埋怨苏老,钱老不纠缠不放,苏老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一场半个多世纪的风波,总算暂时又重归宁静,场中众人齐齐舒了口气,气氛总算又恢复到宁静祥和了。
  而薛老三这番随机应变,灵活处事的手段,又为他加分不少,薛安远处又收获一堆赞誉,归而总之:薛家之千里驹也!
  却说这场风波过后,已然堪堪九点,薛安远和薛老三聚拢一处,低语几声,便决定开始婚礼。
  尽管还有几位重量级嘉宾未至,不过这几位国事繁忙,来与不来,自在两可之间,实在没有必要一直空等,既定时间已到,照章办事即可,没得让人说薛家逢迎。
  薛家人有了决断后,立时告知了神魂甫定的宁主任,宁主任这会儿对薛向是满意到了极点,自是万事万允。
  八点五十分的时候,司仪引导右厅众人,朝主厅转移。
  薛老三从侧门绕到前台,刚跨出门来,便见婚礼台前,一群唇红齿白的美艳军装少女中间,盛装打扮的苏美人众星捧月地立在中央。
  因着是老人们参加的婚礼,自不可能弄成西式,婚纱西服,自是远远避退,薛老三一身剪裁得体的中山装,长身玉立卓尔不群,身侧的苏美人长发高高挽起,宛若云鬓,越发衬得一张如画如仙的玉脸明艳绝伦,一袭中办临时赶制的华丽玫瑰红缀花长裙,裹在她曼妙修长的身体上,真如天山雪莲身披霞光,灿烂夺目,美轮美奂。
  薛向和苏美人,并肩而行,踏上婚礼台,冲众人鞠躬问好。
  要说视觉冲击,往往能形成叠加,薛老三和苏美人,这对金童玉女、无双璧人的组合,方一出场,便造成了轰动性的效应,他们这一鞠躬,便是底下众多位高权重的大佬,也频频点头,鼓掌赞叹。
  还有老前辈冲老妈妈开玩笑道,当年她和武豪同志的结合,大抵如此了。老妈妈若有感叹地摆摆手,这对娃娃可胜过我们喽,分明是一对“人样子”凑一块儿了嘛。
  乐声悠扬,婚礼开始了,婚礼是中办主持的,自然是采用中式婚礼,没有什么西方的对天发誓,以及旧社会的交杯酒,揭盖头,拜父母,就是请个长辈,担任证婚人,说些祝福话。
  中办和薛家人议定的证婚人,是安老爷子,论亲论情论份量,安老爷子都当仁不让,可眼见着证婚仪式,就要开始时,振华首长和吴老联袂到来。
  这二位一来,场面少不得又得热闹半晌,好在这二位大佬顾全大局,和大家打完招呼,便回归了主题,而振华首长知道正在举行的是证婚仪式时,更是同安老爷子一番商议后,自告奋勇地也担任了证婚仪式。
  当这个决定被充当司仪的富主任向在场众人宣布后,便是城府已然深不可测的诸位大佬也难免侧目,因为以振华首长现在的身份,几乎都是在代表一个国家,是绝难以个人身份出席什么活动的,今次,他竟然充当了薛老三婚礼的证婚人,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场下的许子干和薛安远相视一眼,皆是满眼喜色;江朝天、时剑飞相顾一眼,尽皆骇人;场上的薛老三也是喜不自胜,心下不住感叹以前老在心里腹诽首长,是不是太冤枉人家了。
  振华首长充当证婚人,这场婚礼的规格可以说已然拔高到了巅峰,整个仪式,举行的是既庄重又温馨。
  证婚仪式结束,婚宴正式开始,这次照例是宴分两厅,小孩子们凑合了一厅,大佬官员们配了一厅,很无语的是,时剑飞、江朝天之流,愣生生被安排去了和小晚、小家伙坐了一厅,满屋子的娃娃、丫头,看得江公子,时处长面红耳赤,脑袋发昏。
  正厅内,却是政要云集,将星耀眼,薛向持杯,苏美人把壶,便开始了轮桌敬酒。
  最前排四桌,坐了是振华首长在内的二十来位政局,以及薛安远、苏老爷子两位家长,以及几位重量级离退元勋,当先,敬酒的自然是这一序列。
  为示尊崇,薛老三皆是三杯对一杯,如此豪爽、低调,便是那位从不饮酒的老妈妈,也笑着饮了小半杯。
  杯只五钱,薛老三一连干了近八十杯,让一众大佬惊叹之余,也不由得怀疑薛老三壶里到底是不是兑了水的假酒。
  当然,诸位大佬自不会说破,可偏偏就有人较真,而较真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薛向第一次去梅园,代薛安远给老首长拜年时,遇到的那位任纵横,任将军。
  这位任将军可是豪爽性子,当日在梅园,那么多首长在侧,他依旧我行我素,要了一坛酒,和薛向饮了个痛快。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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