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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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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让薛向去学习
  
  此刻,蔡杰夫已经从刘科长这一脸的苦涩中,捋清了勾当。
  很明显,这位刘科长是在给薛向下烂药,要不然哪有眼见着要开专员会议了,行署班子新到成员还在外面找房子的,这便是最大的破绽。
  除了破绽,蔡杰夫更清楚刘科长是死跟张彻的,而在薛向未到前,张彻就在谋求行署副专员一职,如今薛向一到,虽未成为行署副专员,可是卡在行署班子成员上,让张彻连进行署班子的美梦化都作泡影。
  由此看,张彻对薛向没好感,则是必然的,这便是刘科长下手的动机。
  既有破绽,又有动机,此事便明了。
  可明了归明了,他蔡某人却不愿往里掺和,虽然谢专员在会上多跟孔专员走,严格算,他和张彻是一条线上的,可即便是一条线上的,他也不愿明着得罪薛向,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自然只有抽身告退。
  蔡杰夫方出门,上了行署办公室的专车,薛向便抬脚朝自行车行去。
  刘科长赶上前来,满脸惭色,手指比划着,张开嘴巴,吱吱唔唔,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是又想让薛向继续看房子,又张不开口,可要硬拦薛向,他又没这个胆量,想到事露的后果,他想告饶,可心中又存侥幸,指望薛向是个雏,并未参破其中关键。
  就这么左右为难,上下遇阻,刘科长就生生给憋成了哑剧表演者。
  奈何薛老三无心看他表演,跨上车来,瞧也不瞧他,便朝地委大院飙去。
  刘科长大急,便跨上摩托,紧紧追去,可哪知道前方的自行车,愣是在他全力追行下,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淡,竟慢慢地消失在视野内。
  ……
  下午两点十分,德江行署专员办公会准时召开。
  与会的有,负责主持行署全面工作的地委委员,副书记,行署专员孔凡高;负责行署常务工作、协助专员分管监察、财政、国有资产管理、税务、审计、体改、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编制(机改)、外事(侨务)的地委委员、常务副专员袁闲云;协助常务副专员分管应急管理工作,负责招商、公安、德江钢厂、民政、行政执法等方面的工作的地委委员、副专员谢明高;负责农业(抗灾救灾)、粮食、扶贫开发、农业综合开发、土地管理等方面工作的副专员邱庆春;协助常务副专员分管住房和城乡建设、规划、项目建设、德江钢厂后勤调度等方面工作的副专员宋祖贵;协助常务副专员分管工业经济、商贸流通、招商引资、矿产资源管理、煤炭工业管理等工作;负责电力、邮政通讯、非公有制经济以及工商联等社会团体方面工作的副专员陆振宇;协助常务副专员分管计划发展委员会(价格监督检查局、价格成本调查监审局、粮食局)和信访工作的副专员魏启亮;以及列席会议、负责会议笔录的行署办公室秘书长张彻,负责会议后勤的孔凡高秘书、行署办公室副主任宋昆。
  人到齐了,按惯例就该进入孔凡高的表演时间了,以往皆是他振聋发聩的声音,充斥着会场,挥手扬眉间决定一切。
  可今日的孔专员有些怪异,竟破记录的在会议开始前十分钟内,就坐在了主座上,接着,便一直保持了这种静默状态。
  直到此刻,会议开始,孔专员依旧面无表情,除了中午陪徐处长喝了一脸通红格外星目外,冷峻的有些吓人。
  要说这位孔专员在德江地区可是威风赫赫,一手赶走了前任书记,现在又隐隐盖过现任地委书记周道虔一头去。
  既然在地委都如此威风,在行署这自留地里的,他的威风更是无与伦比。
  这会儿,他不吭声,谁也不敢说话。
  可你威风再大,终于是行署专员办公会,既然是开会,就得说话,老愣着算怎么回事儿。
  宋祖贵也觉得自家老板今天有些反常,他先前见孔凡高喝得满脸通红,担心这位此刻是醉酒发困了,便抬眼朝孔凡高瞧去,希图提醒他。
  可哪知道他眼睛刚抬起来,迎面而来的正是孔凡高那双威压而来的鼓鼓虎目,目光清澈,哪有半点醉态。
  宋祖贵赶忙偏转眼去,低下头,转着手中的钢笔,想着孔凡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时间在沉默中滴答地走着,足足五分钟没人说话,所有人的心思都吊起来,皆知晓风暴正在酝酿,孔老虎要发威了。
  一想到这位孔老虎发威的恐怖,性子绵软的副专员魏启亮,甚至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张彻嘴角含笑,挺腰含胸,坐得端端正正,眼睛静静地顶在打开的笔录本上,一手持笔,蓝汪汪的钢笔尖离纯白的硬纸不过半寸,他似乎在静等领导讲话,好随时笔录。
  “咳咳……”
  两声沉郁的咳嗽起,会议室里的空气陡然一紧,因为发出咳嗽声的正是孔凡高。
  咳嗽方歇,孔凡高说话了,“同志们呐,你们可能好奇,我方才为什么不讲话,我是在等人,等咱们班子的新成员,诸位可能已经知道是谁了,不错,正是省里新给咱们行署派的专员助理,叫作薛向,一个很年轻的同志,年轻得让人羡慕的同志,既然是班子同志,咱们开会自然不能少了他,既然是新同志,第一次开会迟到,咱们自然得原谅,所以,我刚才不发言,就是在等,等薛向同志,看来,咱们是等不到了,薛向同志不乐意参会呀!”
  孔凡高话音方落,众人心中齐齐一颤。
  这番感情色彩分明的话,谁听不出来:新到的专员助理,惹着孔老虎啦!
  啪的一声响,宋祖贵宽厚的巴掌落在楠木长桌上,“太不像话了,组织上怎么能派这样的同志来德江,第一次开会就敢不到,这是无组织无纪律,而且,既然是年轻同志,就该尊重老同志,第一次开会都不到算怎么回事儿!张秘书长,他可否跟办公室打招呼,请假!”
  张彻道:“可能是薛助理着急安顿住宿,一时忙得忘了吧!”
  “什么忘了!我看他是目中无人!”宋祖贵喘着粗气,似乎怒不可竭,“专员,同志们,我看咱们行署班子应该跟徐处长申诉,让省里把这薛向同志调走,这种无组织纪律的同志,咱们德江可受不起!”
  哗!
  谁也不曾想宋祖贵当场就下了黑手,向省委申诉,这是随便能说的话么?这是在毁人前程啊!
  尽管省委只会为维护自己威信,否决德江行署班子的申诉,但薛向却得被省委彻底划上黑名单,一个让班子集体不满意的同志,还能堪当大任么?
  宋祖贵话音落定,却无人接茬儿,孔凡高摩挲了下新剪的短发,抬眼扫了扫全场,挥挥手道:“到底是年轻同志,我看咱们就不用给省委添麻烦了!”
  孔凡高这番话,却是言不由衷!
  对薛向,他可以说是恨极,怒极!
  想他孔某人在德江,威风到处,谁敢不从,尤其是那握手的手段,就无一次落空过,今次,却偏偏在薛向面前,栽了大跟头,让薛向修理得苦不堪言,更不提,还是当着张彻和曹刚的面儿。
  孔凡高清楚张彻识出了二人交锋谁胜谁败,因为方出得办公室,半道上张彻就寻来了冰块,意思很明显,让他敷敷手!
  虽然他孔某人当时就将冰块扔张彻头上了,可保不齐曹刚也识出了关窍,到时候,宣扬出去,他孔专员还活不活。
  终日打猎,一朝让小麻雀啄瞎了眼,这怎让孔凡高咽得下这口气。
  的确,他要一巴掌将薛向这只小麻雀拍死,宋祖贵的这番建议无疑就是最好的。
  可他方才抬眼扫去,却无一人愿意附和,就知道此事断不可为。
  想来也是,就薛向的问题,向省委申诉,虽然能一棍子敲死薛向,可也属于置喙省委的决议,不尊重省委,省委肯定会给德江行署记上一笔。
  如此问题就来了,既然是行署班子决议申诉,自然在座诸人都有份。
  可薛向又没得罪这几位,人家不愿意跟着他孔某人顶缸,淌浑水,乃是情理之中。
  想透此点,孔凡高有些叹气,这帮人到底对自己是口服心不服。
  可越是口服心不服,自己这口气就越不能憋着,越憋着,就越让人觉得软弱,一瞧见自己软弱,那魑魅魍魉都得跳出来,岂不会闹得天下大乱。
  薛向,这跳起的猴子,必须拍死!
  一念至此,孔凡高喝口茶,接道:“说到底,薛向也是年轻同志,既然是年轻同志,肯定就缺少工作经验,对各种规章制度不熟悉,咱们行署班子,是不是暂时就别安排薛向同志具体工作了,先让他学习学习各项法令法规,组织纪律,党章党纪,这也算是体恤同志,帮助他进步嘛!”
  “我看这样办挺好,学习总归是没坏处的嘛!”宋祖贵附和立时附和道。
  熟料,宋祖贵话音方落,场中竟起了道极不和谐的声音,“既然没坏处,就请这位专员同志去学习吧!”
  
  第二十章 昆仑剑出血汪洋
  
  清晨新下过雨,这会儿天气又阴了,天上的太阳并不炽烈,身在三楼,风从远处的玉湖掠起,招惹罢枫林,这才攀上楼来,凉浸浸地吻着肌肤,将这盛夏的酷暑一扫而空。
  可刘科长依旧很热,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都快在地上淌出到溪流了,后背更是早已湿透,风一吹,衬衣便在背脊上印出半片大号的桑叶来。
  刘科长祈求地望着对面的薛向,又是作揖,又是抱拳,奈何薛向不动不摇,看也不看他,稳稳立在门边,静听着会专员会议室里的动静儿。
  原来,薛向和蔡杰夫谈话结束之际,离开会虽然不久了,却仍有三十多分钟。
  而他就身处地委家属区,距离地委自不太远,骑车回赶,也不过几分钟时间。
  当时,薛向兜头就行,自行车快骑出小车的速度了,就想着赶紧赶回去,不让张彻的奸计得逞。
  可骑到半路,这家伙就砸出滋味来,立时调转了车来,朝别处拐去,尔后,又悠哉悠哉在地委家属区,逛了一圈,直到专员办公会开始的前五分钟,他才回到地委大院。
  而这行署会议室方关闭,他就闪身出现立在了门前。
  不错,薛向并没打算急着推门,来个时间刚刚好,让某些人失望。他要干得事儿,比这激烈得多!
  他就在门口静静站着,听听这帮人说什么,都说旁观者清,薛老三就是要用旁观者的眼睛,看看这德江行署众头面人物的本来面目。
  薛向没想到的是,他方站定没多久,刘科长也寻了过来。
  要说刘科长瞅见薛向站在会议室大门前,骇得魂差点儿飞了,简直比看见门前没人还吓人。
  试想,若是门前没人,则证明薛向进去了,按时到会,则必然生不出什么波澜。
  可薛向竟站在门口偷听会议,这问题就大条了,刘科长哪里还不知道,薛向这是要算总账。
  当下,他便奔了过来,连连冲薛向求饶,可一道门内,正是孔凡高在讲话,就是借刘科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门外弄出响动来。
  届时,只怕薛向没踩死他,孔凡高一个喷嚏,就能给他打飞。
  就这么着,刘科长一边惊心动魄听着屋里的动静儿,一边心急火燎地用手势给薛向求饶。
  原本,薛向是心善之辈,也不会跟刘科长这种小喽啰计较,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出了气。
  可哪里知道,待听了会儿会议室内,孔凡高、宋祖贵、张彻的发言。
  他狂怒之余,也惊出一身汗,心中对刘科长这把剔骨尖刀,再没半分怜悯。
  要说,宦途险恶,这点薛向是早知道的,可他从来没想到竟能险恶到这种程度。
  想他薛向来德江,招谁惹谁了?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却惹出如此无妄之灾,让屋里那几位竟要往死里整他。
  先是,申诉省委,灭他前程,尔后,此计不成,竟又要将他打发去混档案室,彻底闲置。
  霎那间,薛老三心头千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他竟第一次有了张口骂人的冲动。
  啪的一声,薛向推开了大门!
  薄薄的阳光,顺着门框溜了进来,打在薛向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完美的轮廓,修长的身形,原本极度和谐,完美的画面,偏生被一头乱发,一架老气的黑框眼镜,以及衲阴冷的气质破坏殆尽。
  薛向的出场很简单,却又很惊人,满场的视线,乃至光影,都交汇在他身上,如果此处是舞台,那他就是舞台上唯一的名星。
  啪。
  宋祖贵最先回过神来,立马就拍了桌子,他这会儿可不是先前为孔凡高张目,而假模假式地发怒,此刻,薛向敢当众反驳他,剥他面皮,他是真的怒了。
  所以,这一巴掌拍得格外重,宽厚的巴掌落桌霎那,血色褪尽,相邻他而坐的邱庆春的茶杯盖子,都被他一巴掌震得翻落在了桌面上。
  宋祖贵霍地起身,一双狭小的眼睛猛地胀开,“薛向同志,你什么意思,什么态度,你未经请示,擅自不来开会,这会儿又贸然冲击专员会议室,还莫名奇妙让我去学习,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组织的这关你过不了。”
  薛向却不答话,径直走到张彻身边,“张秘书长,你坐了我的位子,麻烦让让!”
  刷的一下,张彻一张因为薛向突然赶到,已经没有什么颜色的老脸,顿时血红,他真想大吼一句“老子就不让”,可他不能。
  因为,薛向的行署党组成员,是省委封的,而按照官场约定束成的规定,这把椅子也确实该薛向坐。
  而省委,以及那官场潜规则,都是他张彻挑战不动,也不敢挑战的。
  当下,张彻站起身来,铁青着一张脸,绕过长桌,行到薛向对面的空椅上坐了。
  这一段距离,不过短短十米,可张彻却向踩在刀尖上行走一般,疼得他快没法呼吸了。
  赤裸裸的打脸,赤裸裸地被薛向打了老脸。
  本来嘛,官场上,弄错排位顺序,以及领导铭牌顺序的事儿,不是没有发生,虽然事情不小,容易造成矛盾,可在排名上吃了暗亏的领导,谁也不会当场,或者明面上就发飙,即便暗恨,也是事后动作。
  因为领导也要风度嘛,哪有为这点不小的小事儿动怒的,没得让人小看。
  可薛老三此刻,就反其道而行之了,愣生生发作开了,将张彻一张老脸,啪啪啪,扇得肿了。
  “薛——向!!!”
  宋祖贵怒不可竭,细细的脖子竟挣得粗大无比,通红间根根粗大的青筋清晰无比,他这声嘶吼,声音凄厉而高亢,动静儿极大,惊得外面隐隐传来了脚步声,安坐在孔凡高身后的宋昆,赶紧起身,出门挥了挥手,又折进门来,将门关上,外面的动静儿才消止。
  的确,宋祖贵气疯了,他被薛老三的嚣张跋扈,气得疯狂了。
  在他看来,薛向迟到,撞门,无礼反驳他的话,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过,可这小混蛋面对他义正词严的反驳,不反省检讨不说,还敢如此给张彻难堪,小王八蛋以为自己是谁!
  “专员同志,我耳朵不聋,听得清你说话!”薛向不惊不怒,盯着他道,“你问我的问题,我可以挨个儿回答你,听好了。你问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态度?我态度很端正;你说我不经请示,擅自不来开会。那是因为没人通知我开会,既然不知道有会,又如何请示;你说我冲击会议室。这点我不同意,我只是推开门而已,因为我不推门,就没法儿进来,不进来,就没法儿行使组织赋予我参加行署专员办公会议的权力。
  可能我的动作有些大,那是因为我的情绪不好,我为什么情绪不好,那是因为,我刚到行署,连中饭都没人管,就被张秘书长派遣人带我去找宿舍,而我也没想到咱们德江行署的条件竟这么差,我被刘科长带着一连找了四个地方,三栋楼,六个房间,所有寻到的房子,无一不是住满了老鼠,蜘蛛,蟑螂,散发着发霉的味道,再找第四个地方的时候,恰好遭遇了蔡杰夫副秘书长,跟他打招呼的过程中,听说了他要负责整理专员办公会的会场,我这才知道咱们有会要开。
  这位专员同志,请问我在遭遇了这些后,我能否有些脾气,如果你还说不能,抱歉,我还得有脾气,因为我是人,有七情六欲和火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问我为什么叫你去学习,这是因为你叫我去学习,而我是京城大学毕业生,先后担任过江汉省荆口地区承天县胡家街区快活铺公社副社长,靠山屯大队大队长,京城大学哲学系团委副书记,京城大学校党委宣传部新闻中心副主任、辽东省花园地区承天县常委、副县长,县委副书记,明珠市委督查室主任,在各个工作岗位上,不曾出现半点违法枉法的事情,另外,本人在大学的专业是哲学,选修课正是法学,所以,我和您这位专员同志比起知法,懂法,遵纪守法,自问不会落在下风,如果我都需要再去学习各项法律规章,您是否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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