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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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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有人会说,姓薛的不过是打着埋伏,靠隐藏消息阴人,可在古锡名看来,满座诸公听了这话,准得啐那人一脸唾沫,再骂上句,有种你去弄个那样的消息,来隐着藏着。
  的确,厉害得不是活土匪隐藏了消息,厉害的是活土匪惊人的办事能力,让不可能成了可能,化腐朽为神奇,这是谁都能办得到了么?
  若非如此,便是活土匪再有心机,拿不出真玩意儿,周道虔会鞠躬,孔专员会低头?做梦去吧!
  一念至此,古锡名忽然发现,将张彻比做活土匪的对手,也实在是太为难这位张秘书长了,那位活土匪如今缺的也许只是一张进入地委的入场券吧。
  当然,活土匪也并非算无遗策,今日之事,虽然看着是活土匪死里逃生,大占上风,可背地里得罪的人也海了去了,到底是吃亏还是占便宜,只怕一时间也难以计算清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位活土匪进入地委,甚至是去掉助理二字,就注定要比常人艰辛。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严局的优越感
  
  想到此处,古锡名不由得也想到了另外一位年轻得志之人——宋昆,同样是年轻人,像薛向如此靠真才实学,真刀真枪干上去的,他古某人已然不如何眼热。
  反倒是这位宋秘书,年纪轻轻,就靠着秘书党的身份,霞举飞升,是一步也不曾踏空,如今更是在行署办副主任的位子上,跃过无数人,一步登天当上了行署秘书长,这等境遇,实在是让人眼红。
  同是秘书,且他古某人还是地委一号大秘,如今不过是正科级,可姓宋的都做的正处级顶峰了,俨然跟二区四县的首脑平起平坐了,如此境遇,怎叫他不心生怨怼。
  想到宋昆高升,古锡名扫见一脸灰败的张彻,对这位张秘书长的最后一点怜悯也消失了,若非此人官迷心窍,失意忘形,在会上对活土匪呵斥出那么一句话,他张某人哪里会倒霉下课,若是姓张卡在原地,宋昆又怎么走得上去。
  官场上,可是出了名儿的一步慢,步步慢,弄不好若干年后,他古锡名还得坐在台下,看着宋昆在主席台中央人模狗样的发言,一想到这儿,古锡名便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却说,古锡名此次折回,乃是听了周道虔的吩咐,回来取周书记落在此处的笔记本,这会儿,见了张彻这番颓唐,心内横生一番波澜。
  再见张彻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他也懒得在此处多待,快速朝周道虔的座位行去,没行几步,忽然瞅见不远处的铁簸箕里,一堆碎瓷片子,古锡名陡然想起,这是周书记先前为从孔专员口中夺过灭杀活土匪的主动权时,用的犀利刀具,尽管活土匪终究没能灭杀掉,可周书记的这一手,古锡名还是十分佩服的。
  一念至此,这家伙心中又腾起一丝优越感,姓宋的再能升,像地委会,党政联席会这等会议,他能进来么,他有资格进来么,如此现场版的大佬过招,不知道能学到多少东西,姓宋的再高升,也不过是花架子。
  熟料,古锡名这得意未去,惊讶又起,原来,先前,他尽顾着想心思了,心神一直不定,再加上站在长长的会议桌那端,目光就一直不曾打在桌面上来,直到此刻,他才定睛在了周道虔座位处,桌子上,椅子上,甚至蹲下身来,将桌子底下都扫了一遍,别说笔记本了,便连张废纸也没瞧见。
  这一惊,古锡名差点儿没晕过去,周道虔的笔记本那是一般东西么,里面的文字便是泄露一星半点儿,都非同小可。
  古锡名强压着心中惊惧,前前后后,在屋内折腾了个遍,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忽地,目光凝在了张彻身上,正要开口问询,脑子里忽然电光一般,回想起先前散会前的景象,他分明就记得那笔记本可是被周书记紧紧捏在手中,带回了办公室!
  一念至此,古锡名悚然大惊,周书记明明把笔记本带回去了,为何还使唤自己跑这冤枉路,脑筋甚至还未开动,募地,脑海里便浮现出另一个倒霉鬼的身影。
  ……
  “老蔡,你这儿的茶不怎么样么,瞧瞧这叶子,泡在水里,都蔫巴了,入口还有股子腥味儿,显然是受了潮,你们行署办可是承上启下的中转站啊,说通俗点,就是个搞服务的大旅店,主要是接待工作,上传下达,这茶水都不过关,我看你们的工作还有待改进啊,得了,回头我让小金给你这儿送二斤上好的碧螺春,我那可都是局里专门从外面订购的,那玩意儿才上档次。”
  说话的人,身高不过五尺,腰围只怕也快有五尺了,一张胖脸,眉宇飞扬,肥大的屁股坐在德江行署办公室副秘书长蔡杰夫的办公桌上,一双小短腿悬空了摇来荡去,轻佻如未成年的古惑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的德江地区旅游局局长严宽。
  自打党政联席会议开始后,这位因及时向周道虔通报第一手消息而滞留在地委的严局长,心绪就开始飘腾起来。
  行署副专员,说实话,这个职位,他想过,不过是在梦里!
  想他严某人靠拍马,逢迎起家,做到旅游局局长宝座,如今也不过才四十有一,奈何那位他精心服侍的老领导,前年,因突发疾病,早早归天,自此,他严某人在这德江官场上,差不多就成了无根浮萍,也亏得他浮沉宦海十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单单这溜须逢迎,窥察上官心意的本事,却是顶了天,就是靠着这番辛苦遮拦,他才在旅游局这个新开没多久的非实权部门,又摇摇晃晃待了两年。
  可严局长深知,上面没人,这官儿是做不久的,所以,他就憋足了劲儿,想重新再搭上一根天线,选来选去,也就叱咤德江的孔专员,最合他心意。
  可光合心意没用,憋着劲儿想服侍孔专员的,不知道有多少,他严某人是哪根葱,一时之间,哪里挤得上槽,所以,严宽一直是投效无门,直到薛向的到来。
  待严宽听说这位薛助理和孔专员的龃龉后,暗里便起了隔山打牛的心思,想通过和薛助理别苗头,来吸引孔专员的注意力,这才有了严局长那日在旅游局表彰大会会场想给薛向好看的一幕,要不然这位奉行“宁可自掴,也决不得罪上官”宗旨的严局长,除非失心疯了,才肯跟薛向放对。
  奈何,当日隔山打牛,遭遇了活土匪的暴力碾压,以致全功尽弃,严宽这搭孔专员线的心思也就熄了。
  直到此次随薛向入省城招商,才又让严局长重新摸着了机会,不过这次搭线的对象,已经换了,换成了地委书记周道虔。
  虽然地委周书记在德江的成色比不得行署孔专员,可好歹也是一方之首,且麾下正是空虚,他严某人料得自己若投效,周书记即便是千金市骨,也得护佑他严某人周全,要不然以后谁还敢往他周书记旗下贴啊!
  严局长没想到的是,这回自己功劳立得太大,幸福来得太突然,党政联席会之前,周局长竟然跟他透露了个惊天消息,竟然要提拔他做,做那行署副专员。
  一听到这消息,严局长陡然返老还童,心中的激荡,方佛是点燃了十万响的冲天炮,一发一发地往天上飙,止也止不住。
  这不,六楼的会议一开始,这位严局长便溜达来了行署办公室,玩儿起了行阅,好似这回他要当的不是副专员,而是正专员一般。
  一会儿拍拍这个,一会儿训训那个,整个儿一年少轻狂,好在行署办的俱是人精,瞅见严局长这番模样,再思及六楼正进行的大佬峰会,皆猜到这位严局长只怕是要上位了。
  各人心中虽然不忿英俊沉下僚,小人得升天,但吃官饭的谁兜里不是随时准备着无数面具,尽管再不爽,却也个个顶着笑模样,边奉承着这位小人得志的严局长,边拿话儿套着他,想看看这位严局长到底谋了什么缺儿。
  而这位严局长四处游逛,本就自苦锦衣夜行,这会儿,众人一问,他哪里还憋得住,立时直言相告。
  他这番实情一吐,行署办一干人等心头就像那苦瓜地里种黄莲,简直是苦上加苦!
  原本众人以为这严局长从旅游局脱身而出,换个肥缺就了不得了,哪里知道人家竟然一步登天,成了实打实的行署领导,再思及这位往日作为,和发家历史,就没一位心中不生出英雄不得志,小人上青云的悲愤来。
  却说,这位严局长在行署办得意许久,已然失了意趣,毕竟在小虾米面前秀优越感,这优越感也实在有限得紧。
  一念至此,这严局长立时调转方向,直奔行署办几位副秘书长的办公室来了,恰逢蔡杰夫蔡秘书长的办公室大门开着,这严局长信步就行了进来。
  蔡秘书长要是知道就因为自己想晒晒这午后的太阳,会招来这么个秀优越感成狂的家伙,他便是待在冰窖里,也不愿开了门,晒这劳什子太阳。
  这位严局长甫一进门,蔡秘书长心中就直呼受不了!
  平素因为他蔡某人在行署中枢,这位严局长在地方的关系,虽然严某人级别高着蔡某人半级,可往往是严局长敬着他蔡秘书长。
  可今日严局长一进门,蔡秘书长便觉得乾坤颠倒,阴阳逆乱,严宽上来就是一句“老蔡”,紧接着,便滔滔不绝地对行署办近一阶段工作,发表起看法来。
  重点是,表达对行署辖下的金融办极为不满,说什么金融办手握一支笔,对下级部门,就跟大爷一般,官僚作风严重,需要花大力气整顿。
  严局长喷金融办的缘由,蔡杰夫清楚,无非是金融办是孔老虎新折腾出的小金库,名义上说是地直机关特殊拨款,都从金融办走,可实际上,只有孔老虎的心腹,才能从这金融办特批到资金。
  
  第一百五十三章 虎胆龙威江方平
  
  严宽领衔旅游局时,倒也厚着脸皮来要过钱,不过最后都灰头土脸败下阵来,当时,不见严宽放半个屁,这会儿,倒是抖起来了,连这个茬儿都敢翻出来晒了。
  更让蔡杰夫郁闷的是,这位严局长竟然秀起优越感来,没完没了。
  说实话,方听说姓严的成了行署副专员,他心里头就已经郁闷得不行了,待见了这家伙还没上任,就开始充领导了,心中这不爽就更甚了,如此一个狗屁不懂的家伙,竟然幸进至此,谁能平衡。
  可要说,你幸进就幸进吧,没事儿,晚上关了灯,躲在被窝里,偷着乐就行了,可这家伙偏偏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了,来朝他行注目礼才好。
  蔡杰夫心中不爽,可也知道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当下,便忍着咯应,听这位严专员充大头。
  却说,严局长一边啧啧有声地喝着那杯被他批得一文不值的劣茶,一边又寻摸着行署办别的差漏评点,正说到兴头上,办公室门口,又现出一人来。
  “江主任,哪阵风……”
  看清来人,蔡杰夫便招呼开了,谁成想他一句话没说话,那人进又抽身折返。
  好容易来个能化解尴尬,分散严大嘴巴这张喷粪之口压力的主儿,蔡杰夫哪里肯放过,紧走几步将来人拦住了,“方平,你这是干什么,进来坐,进来坐。”
  话至此处,来人身份不言自明,正是德江行署办主任,江方平。
  今天的江主任,浑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飞扬,以往打理得整整齐齐,油光水滑的头发,像似也失去了滋养,毫无光泽,软塌塌地贴在脑门儿上,像厥倒的勺子。
  “蔡秘书长有客啊,我没别的事儿,茶罐里的茶叶空了,本想到你这匀匀,看你这儿有客,就不打扰了。”
  江方平嗓子沙哑得厉害,好似被炭火燎过一般,眼珠青赤,嘴角气泡,分明是上火的征兆。
  蔡杰夫知道这位江主任在为什么烧心,也难怪,好容易贴上个恩主,熟料竟是如此少不更事,将大好前程毁于一旦不说,还连累这些追随之人,江主任以后只怕难有好日子了,以孔老虎的个性,定然是斩尽杀绝。
  蔡杰夫是行署办对口地委委员,行署副专员谢明高的副秘书长,在行署办颇有实权,地位远在江方平之上,因着二人都喜好品茗,且又同是围棋爱好者,所以,平素走得颇近,最近,又因为二人的恩主谢明高,薛向,有过共抗孔凡高的经历,所以,他二人的往来便也越发密集起来了。
  而自打昨日,薛向在省城出事儿的消息传来,江方平就没合过眼,原以为薛向回地委后,怎么也得相召问策,熟料,这位年轻首长自回来,就在地委食堂大吃二喝,看这模样分明是破罐子破摔了,江方平心中真是冰凉一片,一片冰凉,轮到这会儿党政联席会议召开,他的一颗心也基本跌进了谷底。
  本来,在他想来,自家这位年轻首长无论是家世(单凭能慑服公安部下派的傅处长,便知不凡),还是行事手段(成功地处理地方企业拖欠款和闹学事件),都极是了得,且此次进省城招商,也非是半点准备没做,三天的电影拍摄,他江某人可是全在场的,熟料,还是传来了崩溃的消息。
  一想到薛向遭遇如此滑铁卢,今后的政治前途,只怕全无希望,连带着他自己那颗愿随鸾凤飞腾远的火热之心,也一并死掉了。
  江方平在办公室待得实在烦躁,便想找个人发泄心中苦闷,找来找去,便想到了唯一能说说心里话的蔡杰夫。
  可哪知道还没进门,便见着了这位传说中已然板上钉钉的严副专员。
  对这位严局长,江方平可是半点好感也无,江某人在地委消息灵通,早就听说了招商团方到德江,这位严局长便径直去了周书记办公室,接着就有了这位高升的消息传来。
  如此一来,这严某人在省城和周道虔办公室,各自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哪里还用细想。
  对待这么个家伙,江方平自然是半分好脸色也懒得给。
  却说,蔡杰夫拉住了江方平,严宽也陡然来了精神,手臂在桌上一撑,原本想矫健地跳下来,奈何身体太重,臂粗却无力,一个没借上力,反而像小孩滑滑梯一般,从桌檐上溜了下来,落地时,还跌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好容易止住了步子,站直了身子,便听严宽冷道:“江主任这是什么意思,见了我就走,这是给我甩脸子啊!”
  “哪儿哪儿的话,严专员,您这就说过了吧,方平同志是没瞧见您,若早瞧见您了,哪里还能不给您打招呼。”
  说着,蔡杰夫轻轻扯了下江方平,示意他赶紧低头服软,躲过这得志中山狼。
  细说来,蔡杰夫心头也是腻味得不行,小小跳蚤猛地成了精,这大尾巴鹰装的,真叫他娘的一个恶心。
  要是往日,哪里还用的着蔡杰夫提醒,在行署办打滚多年,将趋利避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领练到登峰造极的江主任,早就跟严宽赔礼道歉起来了。
  面子,这玩意儿在官场上,下级对上级时,压根儿就不曾存在过。
  可如今的江方平,跟随薛向虽然不久,深受这位年轻首长行事风格的影响,不觉间,倒也浸染了薛向的几分风骨,再加上,他连傅处长这种公安部大员的心腹都结交上了,心气早非从前可比,更何况,严宽此人太过不堪,便是骤然幸进,江方平还真不怎么怵他。
  但见江方平轻轻拍掉蔡杰夫的大手,说道:“蔡秘书长,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搅了,回头我找你下棋。”说着,便朝外行去,睬也不睬严宽,竟把他当了透明的。
  严宽怒极,抓起办公桌上的茶杯,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给老子站住!”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诚哉斯言!
  像严宽这种长年埋没本来面目,收敛原来性格,终日以谄媚,拍马逢迎为生活的家伙,往往得志之后,对待下级,更是十倍百倍之嚣张跋扈,此种人在官场上若是蔓延开来,也就难免形成官场上的从下向上磕头,从上到下抽耳光的局面。
  江方平骤然止步,回过头,盯着严宽,一字一句道:“你给谁当老子呢。”说话儿,双瞳已然充血。
  他心头本已烦厌至极,严宽一再相逼,却将他泥人的三分土腥气给逼了出来。
  熟料,江方平这边一作色,严宽反倒软了,他可不想逼得江方平朝自己动拳头,虽然体格儿超了对方接近一倍,可真动起手来,那胜负可就难料。
  严局长可是知道打架就是打个胆气,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会儿眼神都不正常的江某人显然就是那不要命的,更何况如今,他严局长,不,严专员可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之人,哪里肯跟江方平这小喽啰以拳对拳。
  气势已然软了,严宽嘴上犹自强硬,恨恨道:“姓江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看你还能跳几天。”
  严宽话音方落,江方平陡然前冲几步,唬得严宽慌忙后腿,退得极了,肥硕得屁股竟抵在了办公桌上,歪倒了身子,庞大的体积,抵得蔡杰夫的办公桌简直如发了地震。
  蔡杰夫先前冷眼旁观,不过就是想看严宽出丑,这会儿见江方平真的恼了,他可不愿真在自己办公室见到一出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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