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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教父-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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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头目临刑前鞠躬。

在长期的执法过程中,王立军面对罪犯,除了依法办事,还注入人文关怀。

1987年王立军在晓南镇派出所当所长的时候,有一个偷东西的小男孩被扭送到派出所。一问情况,这孩子的父母都是哑巴,母亲瘫痪在床,父亲从工作的煤矿偷窃一台机器贩卖后外逃,他的孩子才12岁,却没人管教。王立军听说后带着民警赶到小孩家里,饭锅没盖,里边的玉米糊糊都馊了,上边还飞着一群群的苍蝇,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王立军看到这种情况眼泪就下来了。

回派出所后他开了个会,特事特办给孩子转了城镇户口,之后每月给孩子家送米、面、油,他还自掏腰包给孩子交了学费,买了新书包和文具,让孩子重新回到学校。

大年三十,他去孩子家里慰问,还跟手下民警说,孩子爸爸要是回来了先别抓人,让他们过一个踏实年。结果初七一上班,小孩爸爸拎着牙具袋就来到派出所,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磕头。王立军对他的投案自首表示欢迎,然后告诉他先回去照顾家里,听候处理。过了两天,小孩爸爸想办法把赃物赎回来送到派出所。最后这个人因为犯罪情节较轻且有立功表现,免予刑事处分。王立军还积极做工作,让他重新回到矿上工作,这人后来当上了先进生产者。后来那个小孩管王立军就叫“二爸”,大家都知道王立军多了个儿子。

王立军在铁岭市打掉的黑社会团伙中有一人名叫杨富。杨富被抓获之后,其妻也因为包庇等嫌疑被抓了起来。他们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无人照顾,流落街头。王立军安排好孩子的生活后,向有关部门建议,杨富妻子获得取保候审。

杨富是回民,关押后拘留所单独为他做饭。他知道是王局长指示的,对此,杨富感激不尽。杨富是死刑犯,在行刑前夜,王立军同他从晚上10时一直聊到第二天早上。

时间已近午夜,王立军让人给杨富买来两罐啤酒和一只清真烧鸡,而他自己却泡了一碗方便面。杨富自知罪行累累,死有余辜,他只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两个孩子还小,焦虑地问询王立军:“孩子的妈妈如今怎样?会判刑吗?房子听说要收回去,他们怎么生活呢?还有,我走后可能会有人找到我家讨债或捣乱。”王立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妻子已经取保候审放回去了,房子也给留下了一处,孩子的问题你尽可以放心。至于有人讨债和捣乱,有我们在呢。”

杨富难得地笑了:“有王局长在,比自己管用啊。”

早晨6时多,王立军对杨富说,“要走了,换一套新衣服吧。”王立军让看守人员将已经准备好的一套新西装递给杨富,并帮他穿好,杨富的泪水夺眶而出。

王立军问杨富还有什么交待没有。杨富对王立军说:“没有早认识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如果早认识你10年,我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杨富脚跟一并“啪”的一个立正,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向王立军行了一个大礼:“王局长,我走了,谢谢你!”

百姓的衷心爱戴。

王立军办案铁面无私,但是对老百姓却非常善良,深得辖区百姓的爱戴。当年王立军从大明派出所调任的时候,送行的老百姓堵着门不让他走。从门口到上车短短的距离,王立军走了一个多小时。

王立军在当地的人力三轮车夫当中拥有很高的威望。他们中有不少是下岗工人,经常被当地地痞欺压、敲诈。王立军下令:下次当场抓到这样的地痞,不但要依法严惩,还要让他把兜里所有的钱掏出来,当场付给三轮车夫做赔偿。

一天深夜,王立军下班徒步回家,有个车夫看出是他,赶紧蹬过来要送他;王立军一边推辞一边走,结果不出几百米,后边跟上来一串三轮车,足有十几辆。

公安题材剧作家周立军还回忆了一个细节:当时,他去铁岭采访王立军的事迹,怕被“蒙蔽”,经常自己跑到社会上找老百姓聊。在一家发廊理发时,他套店主的话,无意中说出自己是来采访王立军的。没想到对方当即表示:你来写王立军,理发钱就不收了。

学者警官,温情父亲。

有人说王立军经常身穿防弹衣,随身携带微型冲锋枪。实际上,据了解王立军的人说,他的衣着很朴素,经常穿一件夹克衫,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更体现了他的学者风度、儒雅气质。在王立军的办公室里,最显眼的是书柜,书柜里摆满政治、法律、管理等专业书籍,他每天都花很多的时间来读书,已经形成了习惯。

王立军的书法和画都很好,锦州市公安局大楼里当年到处挂着他的书法。在一楼曾经设置有一面背景墙,党委班子成员每人写一个“法”字镶在上面,王立军的“法”字写得最好。当年,锦州市公安局有一个“警务沙龙”,也是王立军亲自抓的,很有情调。“警务沙龙”原本是公安局的食堂,王立军将它设计成一个除了吃饭还可以喝咖啡看书的地方。

重庆市公安局大院也正进行装修,王立军要求建成文化公园,“140多米的长廊,今后沿途都是咖啡吧、书吧,民警可以到这里休息,免费喝咖啡,还要摆上高档读物。”

王立军还爱搞设计,不光铁岭警车上的书法出自他的手笔,当地刑警穿的皮夹克也是他的设计,而且都申请了专利。铁岭刑警支队的大楼和门前展翅欲飞的雄鹰,也是王立军做的设计。王立军歌唱得也好,朋友聚会上一曲《霸王别姬》,唱得豪情四射。

王立军的女儿喜欢狗,小名就叫阿狗。王立军每次出差给阿狗带去的礼物中,总是少不了玩具狗。在阿狗的房间里,床上和玻璃柜里放着一大堆玩具狗,体现了爸爸对女儿的爱。

周立军曾经去过王立军的家,“王立军有一个特点,从来不把工作带回家里去。回家就是跟妻子和女儿逗乐,家庭气氛非常好。另外他有个习惯,回家从来不掏钥匙开门,而是敲门让家人开。他曾经说,掏钥匙开门跟住旅馆有什么区别?老婆开门才让人感觉像个家,那是什么情调!”

王立军身上贯通伤、骨折等伤有20多处,是中国公安界仅有的几位还活着的一级英模之一。最严重的一次,他头部受伤昏迷了10多天,单位把花圈悼词都准备好了。

研究罢王立军的材料,李大爽感到王立军来到重庆,的确是达到了他人生的巅峰。如果时间就停留在2009年,那对王立军来说,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人生这出戏还在继续,也不知道王立军这个人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会是怎样。

第九卷 风云迷离 第887章 我多希望

李大爽没有吴天然那样的理论水平,他和吴天然的关系也一般,因此,在他研究王立军、文强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吴天然写的这篇文章《我多希望……》。

对立统一规律告诉我们,矛盾双方都会朝各自相反的方向转化。眼前的事实就证明了这个规律的客观存在:当年的打黑英雄文强如今因为护黑沦为阶下囚。认识到这一规律的还有杀人魔王张君,他在被告席上告诫审讯自己的对手文强说,“只要你抵挡不住诱惑,有一天你也会走上我这条路。”

我非常钦佩重庆打黑英雄王立军局长,我也衷心期望他铭记公务员法,持之以恒,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成为名副其实的合格公仆。但我也对王立军局长的未来充满忧虑,文强及众多重庆高官倾覆固然有他们个人的弱点,但我认为对权力缺少有效制约才是首要原因。从目前来看,国内这方面的改革尚未启动。在大环境、大气候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个人的修养、定力往往弱不禁风,我非常担心王立军局长有一天重蹈文强覆辙。

首先,警察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经常游走于犯罪边缘,罪犯为了逃避惩罚会不择手段地收买警察。长期以来,警务工作基本上处于暗箱*作状态,给警察违规、违法、乃至犯罪留下了极大空间,这也是警察屡屡受到社会质疑、诟病的原因。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听说王立军在警务公开方面有什么改革和创新。警察职业运行还像过去一样处于暗箱之中,面对铺天盖地无孔不入收买贿赂,只怕王立军很难做到独善其身。

其次,警察局长是犯罪风险系数最高的职业之一。因为他们控制了太多资源,掌握了太大权力,这些权力基本上不受监督,很容易转化为个人利益。有人说,当下的官场是“人人都有丑,不露是高手”。其实,所谓“不露”是自欺欺人,不过是上峰尚未没收拾他而已。试想,如果不是薄熙来痛下决心打黑,文强以及数十位高官还不是人模狗样地在世人面前装孙子。现在一些道貌岸然的政治明星总是占着荧屏作秀,谁能保证他们不是巨贪大蠹?谁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成为国人笑料?地球人都知道官员财产阳光化是最好的防腐剂。请问,在中国大陆,有哪个警察局长敢公开自己的财产?王立军领导的重庆警方能做到吗?如果没有这个道德勇气,又如何证明自己执法公平公正?

第三,王立军会不会成为重庆警方“一言堂”主?绝对权力绝对腐败——这是通行世界的公理。我注意到媒体公开的一个细节:重庆市公安局内部办了一个刑侦文化沙龙,王立军去观看图片展的时候发现没有文强的照片。“我问为什么没有,没有人敢回答我。”“没有人敢回答我”,足以说明王立军在重庆警察中居高临下的至尊地位,这样的气势和氛围,完全可能把重庆警局变成“一言堂”。更可怕的是,王立军竟把“没人敢”轻飘飘地向媒体说了出来,足以表明他已经习惯于一言九鼎。这一次,重庆警方火速抓捕北京律师李庄受到公众广泛质疑,恐怕也与警方唯我独尊,不容置喙的心理有关。联想到文强令重庆治安副总队长跪下回话的情景,我不禁为王立军捏一把汗。

说到可能,每个人的未来都有N多可能,我当然希望王立军局长有最好的可能。但鸡蛋能不能变成鸡,不仅仅取决于鸡蛋本身,还取决于有没有合适的温度。如果外界忽冷忽热,温度忽高忽低,恐怕鸡蛋多半会成为臭蛋。也就是说,如果王立军局长不能给大家披露足够的信息,不能用必要的制度,严密的程序证明自己能做到清白、无私、公平、公正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参照文强的前车之鉴,对王立军的未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此我想进一步提醒王立军局长,打黑有功,仅仅是针对纠正重庆警察过去的错误而言。对于纳税人来说,大家已经出了钱,供养了警察。过去警察不作为,乱作为,导致了诸多乱象,无论谁来接替这摊工作,首先应代表警方当向公众、向纳税人认真检查,公开道歉。然而,到目前为止,重庆警方只是初步纠正错误。至于如何采取有效措施做到亡羊补牢,防微杜渐,避免类似问题重演,重庆警方至今尚未提到议事日程。在这种情况下,迫不及待地以文化沙龙名义搞什么功绩“图片展览”,甚至借机为文强正名,则有些不伦不类,会让人倒胃口。

——2009年9月9日上面这则杂谈,吴天然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当然,他没有用自己的真名。他也希望这往篇帖子王立军本人能够看到,并引起相应的警觉。但王立军本人是否看到,或者说看到了是不是真的能进行反思,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吴天然从内心深处了希望自己曾经发现并树立的典型,比如西山县县委书记宋长江、山根乡党委书记郑九天、龙腾煤矿的管道工张伟等身上带有光环的人,也能够不断地反思自己,永葆先进性的品格。虽然,一直保持先进性的品格相当难。

(作者注:文化沙龙的事,见公开报道。情况如下:王立军还谈及即将被送上被告席的昔日副手文强。他认为评价文强,要着眼历史,尊重历史。

在王立军看来,“文强这个人长处很多,是一个很熟悉业务的干部,而且这些年,做了很多贡献。”

王立军介绍,最近重庆市公安局内部办了一个刑侦文化沙龙,他去观看图片展的时候发现没有文强的照片。“我问为什么没有,没有人敢回答我。我说,文强,必须要有,重庆公安成立以来,他是管过刑侦的。不能因为他人生中有缺失,就把过去人家的历史全否定了,这本身就不是实事求是的。”

王立军说,后来警员挑了一张最好的文强照片贴出来,尺寸大小也跟其他领导一样。“后来在干警中影响很大,我就说,什么叫和谐啊,包容和承受是和谐的前提。”王立军说,时下有些人善于跟形势,不能把历史和现实结合,是文化承载力不足的表现。)

上文提到,K省新州的黑老大朱三军对重庆的打黑极为关注。那是因为他对重庆那边的事很了解。

为了给自己的集团赚取更大的利益,两年前,朱三军曾带着老婆李凤凤、妻妹李冰冰、职业杀手铁小龙等人去重庆的白宫、亮点、大世界等娱乐场所参观。

在大世界的云梦阁夜总会,重庆的黑老大陈明亮还亲自招待了他们。因为朱三军远在新州,并不是陈明亮的竞争对手,陈明亮就详细地介绍了他的生财之道。他发现朱三军对夜总会的经营很感兴趣,特意进行了详细讲解。

陈明亮说,三军兄,我这里只能算是一般吧,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到岳总的白宫夜总会去参观一下。白宫是我们“全市最奢华”、“小姐最漂亮”的夜总会。

陈明亮还小声对朱三军说,白宫的小姐仅陪客人喝酒,费用也至少要400元。一旦卖*,价格在1200——2000元,甚至更多。白宫一个月单单是酒水都能卖出去200万,再加上小姐,你想想……

朱三军说,厉害,真厉害!

到白宫见到岳宁,让朱三军有些愕然,因为岳宁和他们这些道上的人很不一样。粗一看,分明是一个文化人。

第九卷 风云迷离 第888章 娱乐大亨(1)

刚到傍晚,白宫夜总会的门前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车。看来,这里的生意果然火爆。

陈明亮给岳宁介绍了朱三军后,岳宁轻轻地摇了摇朱三军的手说,久仰,久仰!

一行人在大厅的豪华大包里坐下后,岳宁先是小声对陈明亮说,陈哥,文二哥今天也来了。

陈明亮说,好,我一会儿去见他。

当时,朱三军还不知道这个文二哥是谁。事后,他才弄明白,原来文二哥就是重庆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文强。

岳宁似乎是已经喝过了酒,有些兴奋,他就对朱三军等人说,今天见到三军兄,在下很是高兴。下面,请允许我给诸位弹奏一曲。

大厅里就摆放着一架锃亮的钢琴,岳宁就随手弹了一首法国音乐家的曲子,并告诉李冰冰他们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现代浪漫风格”。

一曲弹罢,李凤凤和李冰冰就可劲鼓起掌来。

李凤凤说,岳总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没想到,钢琴也弹得这样好。

岳宁却说出了这样富有哲理的话:一个人最值得炫耀的是他的思想,而不是他的财富。

岳宁的话,让朱三军和李冰冰他们一时对不上话了。

陈明亮就笑笑说,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岳总还是一位诗人呢!

弹罢钢琴,岳宁又引着他们大致参观了一下白宫的整体布局与装修情况。朱三军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不是他被这里豪华的装修所吸引,而是这里的小姐们实在是太惊艳了。

在几位小姐的陪同下,一行人又来到了一处豪华大包。

酒水、果盘上来以后,岳宁问,三军兄,来的冰?

朱三军知道,所谓的冰,就是冰毒。不过,他今天是来取经学习的,并没有吃冰的打算。他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谢谢岳总美意。

大家坐定后,陈明亮介绍说,2005年,堪称重庆娱乐业最张扬的一年,量贩式KTV和酒吧遍地开花,越来越低廉的消费价格,把重庆人的娱乐生活引入夜店时代。这个岁末,雄踞重庆高端娱乐业霸主地位6年的万豪白宫会所,再次祭起高尚生活、高级消费的旗帜,12月初,白宫夜总会正式开业。

我们的岳总,酷爱豪车,曾在很短时间内买了数款高档宝马车。另外,他也喜欢钢琴,他的办公室放着一架老式钢琴,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

岳宁笑笑说,我的车算得了什么?你们知道吗,我们陈总的那辆宾利车可是500多万啊,买到手后,又花了200多万进行了改装。

陈明亮对朱三军他们讲,我们的岳总和我们不一样,他是文化人。他如果不下海,现在很可能就是一位了不起的音乐家了。

接下来,陈明亮就简单说起了岳宁的经历。

大致是这样。

部队文工团出身的父亲为了孩子们上山下乡有一技之长而不致吃苦,决意让岳宁和哥哥岳伟一起练习手风琴。于是每天清晨6点,岳宁雷打不动被父亲叫起来用功,一年四季,风雨无阻。

1976年,毛主席去世,举国悲痛,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年幼的岳宁以为这几天不用练琴,高兴坏了。父亲却悄悄把手风琴的音廓下掉,命令他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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