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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村长-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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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很坚定的说:“不,少了一万,我给他拼命,他就等着挨刀子吧!”

我说:“东哥,这事是同哥不对,你也不能说一个是一个呀,咱们得协商,协商,是不?”

李东正在说话的时侯,腰间的手机响了,他站起身来,一只手去拿手机,一只手向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就一万,少一点也不行,不要,叫他媳妇来,叫我日一家伙,就扯平,我一分钱不要他的……喂,王老板?噢,我家里有点事,等回再过去,绳子都准备好了,你先吃饭吧,你吃完饭正好我也过去了,咱就装货……行,行,行,那就这,好,好……”

李东接完一个电话,我听出来是货主打来要催李东去拉货的,连忙说:“东哥,要不你先去拉货吧,我和二爷爷现在就去找同哥。你看,事出来了,要慢慢解决,不能耽搁生意,你还是去拉货。”

李东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低声说:“媳妇都跟人家睡了,还拉个屁货,不干啦。”

李长贵也想快点把李东支走,就说:“小东,你又说昏话,生气是生气,活还得干,不干活,你吃个屁?听二爷爷的话,先去拉货,等你晚上回来,二爷爷把这事给你办好。”

李东已经被说动了,想去,又不好意思马上就去,还在摆架子,说:“不去,不干了。”

我说:“东哥,不干不行呀,以后咱们还得过日子,不能说搁就搁。我以前也玩过车,知道拉个货主不容易,能长期供的货主更不容易,你这次答应了人家货主,又不去了,这就失去信用了,以后就会失去这个客户,他要是再给你一传,你别的客户也不会找你了,这损失可就大了。二爷爷说的对,你先去拉货,晚上回来的时侯,我和二爷爷把这事给你办好。”

李长贵说:“小东,你就去吧,你和小虚他娘刚吵了架,你在家,小虚他娘没法回来呀,你不能让她一直在你三婶家吧?”

李东恨恨的说:“她最好一辈子别进这个门,狗日地娘们!”说着话,眼睛却四下瞅着,最后目光落到墙角里的一团绳子上。

我连忙把绳子拿起来,递给李东,一边把李东向外推,一边劝说:“走吧东哥,别生气了,小马嫂子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也是被你打急了,你晚上回来,两口子把话说通,就没事了。为了一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李长贵也跟了出来,把李东向外搡推,边推边劝。

李东半推半就,手中拿着绳子就向院子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侯,装出很强硬的口气对我和李长贵说:“大众,二爷爷,我给您俩人一个面子,不去弄死狗日地李同了,晚上我就回来了,他要是不交钱,可别说我不给您俩个人面子了,到时侯,我非弄死他不可!”

我呵呵笑着:“行了,东哥,少说两句,你去拉货吧,晚上回来,肯定给你一个答复。”

李东的微型小货车停在胡同口,我和李长贵把李东推到货车上,看着他发动货车,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李东发动了货车,扭头又说了一句:“我跟李同没完!”

我说:“东哥走好呀,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李东驾驶着小货车,走了。

我转过头来,望着李长贵,苦笑了笑,说:“二爷爷,这事咋办?”

李长贵叹了口气,说:“咋办?去找小同这个孩子吧,给他要钱呀,要是不给他,这事还得闹个没完。”

我试探着说:“我看东哥也不像个鲁莽的人,就是同哥真不拿钱出来,估计也不会出大事。”

李长贵说:“是,小东这孩子,是没种子,就是不给他钱,他也造反不了,但这口气,他出不来,闷在心里,早晚得出事,不是把他自己闷坏,就是找小同的麻烦,两个人要是打了起来,小东就算是没有种子,到时侯就怕收不了手,弄出人命来。”

我说:“同哥会愿意出钱吗?”

李长贵说:“你同哥有钱,有个七八万块钱,这事,本来就是他的不对,他不出,也得出,他要是拿出来,我给小同家爹要去,叫他爹跟他要钱。他奶里腿里!”

我苦笑着说:“就算有个七八万块钱,也不一定能拿出一万来摆平这事。我刚才听说,同哥拿着铁锹又把东哥从地里追出来了,同哥的底气还真足,这是为啥?”

李长贵说:“内里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小东以前买他这个小货车的时侯,钱不够,向小同借过钱,现在还没还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事,小同才底气壮。”

我心中一动,说:“东哥借了同哥多少钱,知道不?”

李长贵说:“好像听说是三千,还是五千,我也忘了。”

我噢了一声,心中有了计较。

李长贵看到我的表情,也明白过来了,说:“大众,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这三五千块钱上想法?”

我说:“二爷爷,出了这事,同哥是肯定要不回钱来了,他就是要,东哥也不会给他,这钱呀,同哥就算是扔给东哥了。咱们想办法,帮他们说合说合,做个中间人,让他们从此各不相欠,立字为证。咱要是不做这个中间人,他们争吵起来,还得打架,你说是不?”

李长贵微微一想,说:“就是,就是。那啥,大众,到了小同那里,先别提这个借款的事,先向小同要一万块钱,小同要是不同意,咱们再说用借款当抵债的事。”

我说:“好,我知道了。走吧。”

我和李长贵商量好了,这才向李同家走去。

女富婆 十一

李同家和李东家,在一个胡同里,一个在胡同头,一个在胡同尾,李同家在胡同尾,再向后走,就没人家了,一个大坑,过去坑就是大田地。

我和李长贵来到的时侯,李同家的门,紧紧的门关着,推了推,没推开,从里面插上了。

“小同,小同,开门,二爷爷来了。”李长贵在外边喊上了。

过了一会儿,院子中传来脚步声音,很不情愿的走了过来,走到门口的时侯,低声说了句:“二爷爷来了。”把院门打开了,露出了李同的身子。

李同是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身材短小,面目精明,留着精神的寸头,平时双眼大而有神,此时,双眼却微红,脸色萎迷,左颊上还有几条血印,裤子上有几个脚印和泥土。

我在心里笑了笑,知道李同出了这事,李同的老婆闫春花不会轻饶了他,脸上的血印是被指尖抓出来的,裤子上的泥土是被脚踢出来的。

李同看到我,又勉强挤了个笑脸:“大众兄弟也过来。”

我也笑了笑,说:“你家二爷爷让我过来的。”

李长贵喊开门之后,就不说话了,只是很威严的盯着李同,想给李同施加精神压力。

李同其实对这个家族长二爷爷并不怎么惧怕,只不过表面上要装出惧怕的样子,装得不敢和二爷爷的眼神接触,勉强一笑,说:“二爷爷,大众兄弟,都进来吧。”

我抽出香烟,要递给李同,李同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我还没掏的时侯,他就抢先掏出了香烟,先递给了李长贵一根,又递给了我一根,我一看我的是将军,人家的是一支笔,价格比我的贵一倍,就没好意递给他,自己抽自己吧。

李长贵点上李同递过来的香烟,很威严的说:“小国他娘哪?”小国是李同的儿子,都十八了,在县城读高中了。

李同冲着屋里抬了抬下巴,淡淡的说:“在屋里哪。”又说:“二爷爷,咱是进屋说话,还是在当院里说?”

李长贵知道李同已经明白了我们的来意,不想让媳妇听到谈话内容,所以才提出来在当院里说,李长贵说:“在当院里就行,有凉荫。”

李同的院子里,有几棵梧桐树,日正当午,阳光全被梧桐树遮住了,果然是一个乘凉的好地方。树下面还有一个用红砖垫起来的长石板,旁边放着几个小板凳,这块石板是李同一家人在夏季时吃饭的饭桌。夏天在凉荫下吃饭,很舒服很爽凉的感觉。

我和李长贵还有李同,一块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一时之间,都不和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李长贵先开的口,用责备的口吻说:“小同,这是咋闹的,闹这么大,你说你吧,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也不为小国想想,也不为小国他娘想想,你说你闹这事来,都跟着你丢人,你叫他娘俩咋着见人?”

李同很疲倦的说:“二爷爷,你不知道这事,不能怨我,都是小东家媳妇先找的我……”

“你说啥,你说啥……”随着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子里面快步走出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妇女,一边快步跑过来,一边哭着,一边指着李同骂:“你个吊日里的熊玩意,你再瞎胡说,小东家媳妇先找的你?他媳妇要是找你,她咋着不来咱家来你?明明是你跑人家家去,怎么是人家先找的你?”

李同脸色由红变黑,沉着脸骂道:“滚屋子去,老爷们说话,你搭什么腔?”

“我搭什么腔?”李同的媳妇闫春花指着李同,扭头对李长贵诉苦:“二爷爷,你看见了吧,你孙子和跟人家相好,回来还冲我发脾气,你说他是不是人,他还是不是人揍的玩意?”又扭过头去瞪着李同,骂道:“你个狗日地你有能耐,你咋叫人家小东拿着铁锹赶到地里了?你有能耐你跑啥?”

李同显然不惧怕老婆,只不过有点理亏,又有旁人在场,不方便和老婆脸红脖子粗的大骂,只是沉着脸说:“我现在我不跟你说话,你回屋子里去。”

闫春花跳着脚撒泼:“我就不走,我得把你干的好事,给二爷爷说说,给村长说说,让咱们小梁庄都知道你有能耐,会睡人家的媳妇……你个狗日地,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一直抓不着你俩的事,今天让人家小东抓到了,我看你的浪脸向哪搁?我看那个骚包娘们的脸向哪搁?”

李同的脸色变绿了,呼一声从板凳上站起来,就要过去揍闫春花,我也连忙站起来,拦在中间,拉着李同的手,劝说:“别介东哥,别打嫂子,有话慢慢说。”

李同用另一只指着闫春花骂道:“你给我滚屋子去,你再不滚,我真揍你!越有人,你越逞能了?”

李长贵也从板凳上站起来,劝闫春花说:“小国他娘,你消消气,这事二爷爷知道了,二爷爷帮你揍小同,你就别骂他了,你先回屋,好吧?”

闫春妮显然竟犹未尽,没骂过瘾,对二爷爷的话也听不进去,指着李同骂道:“李同,你个黑狗日里熊玩意,你现在能耐了,有钱了,就不是你了,当初嫁给你的时侯,你吊毛没有,是我起早贪早的干活,才挣的这个家业。有了钱就不是你了,在外面找小姐,我也不管你,现在你找到自己家里来了,还把近门兄弟媳妇日上了,你真有种,你咋着你把你姐姐妹妹都日了……”

最后这句话骂的狠,连李长贵都变脸了,黑着脸站在旁边瞪着闫春妮。在我们这里的风俗,骂人可以骂娘可以骂奶奶,但不能骂人姐妹,闫春妮骂的高兴,一下子骂滑嘴了,引起了众怒,李长贵的脸就变了。

李同更是额头青筋直跳,双眼充血,由于我在他前面拦着,他冲不过去,所以,他向后一撤,一矮身子,抓起了一个小板凳,闪开我的身子,呼的一声,狠狠的冲着闫春妮扔了过去……闫春妮躲闪不及,正中膝盖下面的胫骨,当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女富婆 十二

闫春妮被板凳砸个正着,也知道把李同骂急了,疼得她抱着被砸中的那条腿,在院子中乱跳乱嘣,但却不敢再骂李同的姐姐妹妹了,只骂他娘,亲娘祖奶奶的骂:“哎哟,哎呀,你个狗日地的李同,你个野杂种李同,你把我砸死算了,我不活啦,我日你奶奶,我日你老奶奶……”

我连忙拦腰把李同抱住,不让他冲过去再打闫春妮。

李长贵看到闫春妮被砸的真不轻,阴沉着脸,走到李同面前,伸手一巴掌,掴在李同的脑袋上,骂道:“你奶里个腿,你想把媳妇砸死呀?有我在这里,你再敢动一动手,我就揍你。”转身又问闫春妮:“小国他娘,没事吧?看看破了没,要是破了,快点去卫生室看看。”

闫春妮一边骂着,一边跳着,跳着用手捋起自己的裤腿,一看小腿胫骨上黑了一块,肿了起来,用手一碰,就疼得她全身发抖,眼睛直淌,又开始骂了:“哎哟,俺里的亲娘呀,这都黑了,血都成黑的啦,李同你个驴吊日的,你真舍得砸我呀!你砸死我,你就如意了,你就能再跟人家相好了,你就能再娶个年轻啦,我日你娘哟,李同……”

骂着骂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又骂又哭,哭声中拉着长腔,就像在唱戏一样,只是神情确实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还不时的用手背先在眼睛上擦泪,又用两根手指捏住鼻涕向外一甩,然后又开始拍打着大腿,哭着,骂着,唱着。哭自己没有好命,娶过来完干活了,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没睡过一天好觉,好不容易过好了,男人又开始胡搞八搞。又是骂男人没良心,以前家里穷,都不愿嫁给他,是自己瞎了眼睛嫁给他,现在嫁过来了,过好了,男人就变心了,真是个畜生呀,没爹的野种呀。她的哭和骂,拉着长腔,就像京戏中的老旦,连说带唱,还带着手势比划着。

李同也感到自己那一板凳扔的太狠了,看到老婆腿上黑肿一块,也微微心疼了,气焰消了一些,但还是很恼怒,在我怀中挣扎着,要过去揍闫春妮,我紧紧的搂住李同的腰,不让他过去。李长贵就在旁边教训李同,和我一块拦着。

就在闹成一团的时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慌慌张张的过来了,先走到闫春妮前面,问:“咋了?这是咋了?”

这个老太太是李同的娘,闫春妮的婆婆。

闫春妮哭着拍着大腿说:“你去问你儿吧,他个没爹的,干的好事呀!”

李同他娘不乐意了,低声说了一句:“他没爹,咋有的他?你骂他奶奶吧,别骂他娘,我在这里你还骂他娘?”又走到李同前面,伸开巴掌就向李同脸上掴,一边掴一边骂:“你奶个逼哩,你又闯大祸啦,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让我操心,不让我过安静日子,我咋就生了你这个畜生,小时侯我就该掐死你……”

李同不敢和他娘对敌,只好躲闪,我一看事情不好,不能再搂抱着李同的腰了站着不动了,再抱着不动,李同就被他娘打上了,李同会怪我的,又不能松开他,怕一松开,他又去打闫春妮,只好抱着李同一块躲闪老太太,喊着说:“哎,二大娘,别打了,别打了,你别乱掺和了,都够乱了啦。”

李长贵也在旁边拦着老太太,说:“小同他娘,别打了,劝劝你儿媳妇吧。我刚打了小同,你就别打了。”

李同他娘也就是做个样子给我和李长贵还有被打的儿媳妇看看,并不是真的要打儿子,被我们一劝,就停下手来,装做气咻咻的说:“他奶里逼,净给我添乱,我这还烧着锅里,饭都没做好,就听到这事了,快点来看看。”又对李长贵说:“二叔,你看小同这个孩子,又给你添麻烦了,你吃饭了么?”

李长贵说:“没吃哪。”伸手把老太太拉到一边,低声说:“你知道啥事了么?”

李同他娘说:“知道了一点,是不是给小东家媳妇的事,叫小东抓到了?小东家媳妇也不是个好东西,整天妖里妖气的,我就看她不顺眼。”

李长贵说:“你说那有啥用,现在人家小东抓到了,不愿意了。”

李同他娘说:“不愿意那咋着?叫他过来把小同打死吧,我还省心了呢。”

李长贵一瞪眼:“胡说,真打死了小同,别说派出所不愿意,你也不愿意。小国他娘,你先你儿媳妇劝走,让她叫你家去,别在这里闹了,我还得和小同商量商量哪。”

李同他娘说:“商量个啥,叫小东过来,打死小同,都省事了。”话是这样说,还是向儿媳妇走去,劝说:“春妮,别闹了,你二爷爷在这里哪,让他笑话,走,到我那边去,咱不管他这事了,随他叫小东打死算了。他奶里逼里!”

经过这一会,闫春妮的哭声已经低了很多,在查看自己被砸黑的胫骨,一边揉着,一边骂李同,因为有李同的旁边抗议,她又改口骂李同的奶奶,反正李同的奶奶已经去世了,不能抗议。

闫春妮不走,发狠的咬着牙瞪着李同,说:“我就不走,我就听听小东想干啥,是叫派出所来抓这个没爹揍的,还是来拿刀砍了他。”

闫春妮的婆婆劝不动儿媳妇,只好望着李长贵,说:“二叔,你有啥话,就说吧。”

李长贵有些为难,望望李同,望望闫春妮,最后望望我。

我也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说:“二爷爷,你就说吧。”

李长贵看到都不闹了,都在等他说话,他慢慢的又坐在板凳上,去掏烟叶卷手工烟。

李同连忙递给李长贵一根,李长贵接过放在耳朵上,还是卷着手工烟,卷好了,也想好了,看看李同,看看李同他娘,又看看闫春妮,又回过头来看着李同,说:“小同,小东说了,这事,你拿出点钱来,以后就谁也找谁的事了……”

这话还没说完,闫春妮就嘣起来了:“给他狗屁!”

女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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