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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的喵。”露西放下了菜刀，重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还有啊，刚才说的赔款也不能就这么说说了事的喵。我知道，让你们支付现金有些勉强的喵。不过，我可是很宽容的哦，用你们北方的资源来抵押就可以了喵。”
糟糕！卢比司暗叫不好，自己实在是太小看这妖猫了！看来自己真是个老糊涂了，居然忘记了，这妖猫除了残暴，其奸诈也是出了名的。妄想在她面前浑水摸鱼，那是异想天开！
露西可不管卢比司的想法，自顾自地罗列出了一张清单：“圣地高原西部银矿200吨，东北锰矿300吨，中央地区石油1500吨，煤炭3000吨，东南铁矿200吨，上好木材2000吨。哦，对了，听说你们的雪参挺著名的，这样的稀有药材，我也不过分，就要你们两吨喵。”
“两吨？你以为是大白菜啊！全帝国的雪参，一年也不过才产十几公斤啊！”越是听到后面，卢比司的脸上就越是失去了血色。这绝对是把帝国的经济置于死地啊！别的不说，就那最后一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成？谈判破裂，抄家伙，宰了这个老头子的喵！”露西再次握起了菜刀。
“好！好！我和教皇商量一下，总成了吧？”卢比司几乎要哭了出来。
“这就对了喵，我也不会不给你们考虑的时间的喵。”露西邪恶地安抚着接近崩溃的老主教。哼哼，这些个头痛的问题，就让他们去慢慢伤脑筋吧。
“小狼，我们的主教大人累了，今天就让他回去，好好考虑的喵。”露西招呼着门外的碧翠丝，把卢比司不由分说地推了出去。
看着失魂落魄的卢比司在碧翠丝的押送下，逐渐地远去，屋里的众人突然捂着肚子，暴笑成了一团，滚落于地上。
第103章 苏醒的隐患
康嘉庄园的地下基地中，乳白色的母床翻腾着剧烈的气泡，收缩又扩张着。被包裹于其中的那位恬静的女子，展现出了秀丽的身材与光洁的皮肤。很难想象，当初被送进母床的那具躯体，竟是身中数十种毒药，被腐蚀得残破不堪的模样。
突然，仿佛是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一直沸腾着的母床猛地静了下来。一道裂口出现在了其外壁上，女子的身躯疲软地从里面流淌了出来，载倒在了铺着地毯的地面上。与地面的轻微撞击让她轻声地呻吟了一下。她摇晃着头，双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挥手抹去了眼皮上的黏液，睁开了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打量着周围。
幽暗却是干净的地下室中，静悄悄的。一叠整齐的衣服，放在不远处的一张小茶几上，是她最喜欢的绿色连衣裙。显然，这里不久之前，曾有一个熟悉她的细心人士的光顾。
“碧翠丝。”圣女温柔地一笑，迅速地穿戴好衣物。不用特意地去思考，那股衣服上传来的淡淡的气息，已经告诉了她答案。曾经的那个冒失的女孩，如今也懂得了如何照顾他人，这不能不让圣女的心中，感到了一丝暖洋洋的舒适。
踏着轻巧的脚步，圣女不紧不慢地迈上了通往地面的阶梯。推开那沉重的暗门，熟悉的房间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朴素而典雅的风格，并未被露西改变太多，一切的摆设，都按照战乱之前的样子，重新布置到位。
打着轻微鼻酣的碧翠丝蜷缩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如同一条安静的小狗，酣睡得毫无防备。白里透红的脸蛋，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这番景象，实在很难让人把眼前的少女与威猛的银狼杀手的称号联系起来。
或许，这个孩子的本性也如同我一样，不适合战斗吧。圣女慈爱地看着熟睡中的碧翠丝，心想着。随手拉过了一条毯子，轻轻地披盖在了可爱的妹妹的身上，却不料，这一温柔的举动，却让警觉的狼少女惊醒了过来。
“啊！姐姐，你从里面出来了？”碧翠丝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一副万分抱歉的表情，“真的是很对不起，我原本是想一直守在姐姐身边的。可实在太困了，就忍不住上来打个盹。”
“小傻瓜。”圣女抚mo着碧翠丝的脸蛋，“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这几天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吧？你可别忘记了，你在担心谁啊。我的体质与你们不同，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可是，可是……姐姐当时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啊！”碧翠丝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伤得那么重，还能活下来的。就算拥有银狼血统的我也不行。有那么一刻，我甚至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碧翠丝呜咽着，扑到了圣女的怀中。
圣女轻柔地搂着碧翠丝，一句话也没有说，任凭这个外刚内柔的少女，尽情地发泄着连日来，积累于心中的不安。
啜泣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了下来，碧翠丝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姐姐，又让你看我笑话了。碧翠丝是不是很没用？露西大人总说我的内心存在一片软弱的地方。”
“不用在意这样的自己啊，至少我觉得，这样的碧翠丝很可爱啊。就象一个长不大的洋娃娃，永远能把你抱在怀里。露西是露西，你是你，没有必要特地去改变自己。”圣女轻拍着碧翠丝的脊背，安慰道。
“对了，前方的战斗如何了？你在这里陪着我，真的不要紧吗？”温情过后，圣女询问起了她所担忧的现状。
“不用担心，姐姐。”碧翠丝欢快地摇了摇头，“我们赢了！姐姐，我们赢了！露西大人好厉害啊，在她的指挥下，我们把大半个帝国都攻打下来了！前不久，教廷那里还派遣卢比司大主教前来求和呐。你现在安全了，姐姐，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到你了。我们的军队目前处于休整阶段，露西大人也是预测到你即将苏醒，才让我赶回康嘉庄园，让我能够第一个见到你的康复的。”
“露西吗？”圣女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短小却很精壮的猫耳身影。虽然只是短短地见过一面，又是在她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但是那个一直与她的灵魂保持着通讯的，充满活力的生命印记，却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你找到了一个好朋友啊。”圣女欣慰道。
“恩。”碧翠丝自豪地点了点头，“我从露西大人那里，学到了好多东西。露西大人给予人可以信赖的强大感觉，只要在她的身边，就仿佛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一般的安心。啊，当然，在姐姐身边的感觉也不错。”碧翠丝调皮地一吐舌头。
“拍马屁的小孩不乖。”圣女戏谑地捏了捏碧翠丝的鼻子，“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吃醋的。”
“姐姐。”心情大好的碧翠丝拉着圣女的手，将她从幽暗的城堡中拉到了户外。阳光明媚的下午，青青的草坪也好似散发着光泽。碧翠丝摊开了一张野餐布，将圣女抱到了其上：“姐姐在地下室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定很想晒晒太阳吧。嘻嘻，以前都是姐姐在照顾我，现在就请姐姐享受一回吧。为了这一刻，我可是特地请教了尼娜大人，下午茶和茶点的做法。”
安顿好了圣女，碧翠丝蹦跳着，跑回了城堡内：“姐姐，你呆在那里不要动哦。千万不要过来帮忙！我马上回来。”
“这孩子……”圣女抿嘴一笑。
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到处充斥着昂然的生机。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噩梦。不论是这个庄园的被毁灭，还是自己的被俘，都如同过眼云烟般地散去。噩梦醒来，自己依旧置身于那一片苍翠。这宁静的氛围，是如此地令人留恋。
正当圣女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一团黑糊糊的东西远远地从草丛中爬了过来。渐渐地，黑影的轮廓清晰起来，竟是一个肮脏的人类。身穿一件破旧的布袍，乱糟糟的头发与胡子显示出已有多日未打理。泥土与血污沾染了全身，典型的落魄者的形象。
“圣女大人！”那个脏兮兮的男人也同样发现了圣女的存在，激动得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呼喊着：“圣女大人，我可总算找到你了！他们都说你已经被谋害了，可我就是不信。我们的圣女怎么可能轻易地丢下我们而去呢？”
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圣女的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你是？！”在经历了一开始的惊愕之后，圣女慢慢恢复了镇定。透过那凌乱的胡须，一张面孔还原在了她的脑海中。
“西北商队的队长，卡洛斯。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认出了熟人的圣女，诧异地看着眼前这外观起码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多岁的男子。
“你还记得我？”卡洛斯激动得双手颤抖，“果然，我们的圣女是仁慈而体恤我们这些下民的。没有想到啊，仅仅是当年，你帮我们修建道路的时候，彼此之间的一个照面，就让你记住了我这个小人物。我这次冒死前来，也算是值得了！和你比起来，那一位实在是不让人活下去啊！”讲到悲切处，卡洛斯捂着颜面，泣不成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啊。那一位是指谁啊？”被搅和得一头雾水的圣女，递过一块手帕，让他擦拭污浊的眼泪。
“现在也只有你能挽救我们这些苦难的人民了。”卡洛斯停止了啜泣，左右警惕地观望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道：“还不是那个兽神！那只名叫露西的恶魔猫！自从她主宰了我们的命运之后，我们就生活在地狱之中。诶！当初我们真是瞎了眼睛，听信了她的花言巧语，以为只要投靠于她，就能够拯救出你，重新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现在看来，她比十字教的危害狠毒千百倍啊！我们都被她利用了，你也被她利用了，她不过就是打着帮助你的旗号，实现自己的野心！”
“露西？”圣女震惊地一抖眉毛，“不可能！我与她通讯过，她是一个如同小孩子般单纯心智的家伙。我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孩子，能够邪恶到什么地方去！”
“圣女大人啊，那要看你怎么定义邪恶了。”卡洛斯哭丧着脸，“或许你说的没有错，她并没有复杂的心思。但是小孩子就不坏吗？她的任性和残暴，就足够把我们玩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而且，没有深远的政治动机，并不代表她就没有yu望啊。恰恰相反，她那荒唐的yu望，正是常人所不具有的残忍的根源啊！”
“她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圣女回想起了露西那孩子气的任性口吻，不禁有些动摇。
“杀人游戏啊！”卡洛斯边说边哆嗦了一下，似乎不想回忆那灵魂的创伤，“你知道那恶魔猫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吗？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圈在一个角斗场内，命令我们互相杀戮！而她自己座在一边的高台上，得意地吃着爆米花，看我们的血腥撕杀。‘喵哈哈，活下来的重重有赏的喵！消极应战的，统统咬死的喵’我至今还记得她那恶毒的声音。因为，我就是从那修罗地狱里侥幸爬出来的！太惨了，我不愿意杀人的，可我也不想死啊！这不是人类的作为啊！”卡洛斯抱着头，作痛苦状，添油加醋地把露西肃清投机倒把分子的手段，稍作改版了一下，渲染给了圣女。
“啊！”好邪恶的趣味！圣女张开了嘴巴，本能地流露出了一股厌恶的情感。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对于这样的说词，圣女依旧保留着怀疑的态度。
“千真万确！不信，圣女大人你可以随便到民间去询问一下，可有此事？”卡洛斯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最具有欺骗性的谎言，往往是汇聚了部分真实的谎言。卡洛斯自信，圣女在民间得到的情报，绝对会让她更加地对露西产生怀疑。毕竟，所谓的传闻，就是越拷贝，越走样的传播方式。
“还有啊。”看到圣女眉头紧锁，卡洛斯急忙趁热打铁，“恶魔猫对珍宝的贪恋，绝不亚于普通的庸俗女孩。就在前不久，她还命令我们到处收集黄金。让老金匠帕森为她打造一个西瓜般大小的金球，说什么，是睡觉的时候，抱着的玩具。金球必须浑圆无比，还要在上面雕刻上108种水产！可怜的老帕森，仅仅是因为重感冒，耽误了一天的工期，就被她残暴地折断了所有的手指啊！这辈子，恐怕连饭碗都端不起来了。”
“好过分！”圣女的脊背开始发冷。
“另外啊，恶魔猫还喜好吃小孩子的内脏。经常有儿童莫名其妙地失踪，然后隔天被挖空了肚子，抛弃在路边。还有，恶魔猫是个标准的百合狂热分子，年轻漂亮的姑娘，无一不受过她的ling辱……”一条又一条虚虚实实的情报灌入了圣女的耳中。
“不用说了！”圣女打断了卡洛斯的话语，这样层出不穷的变态事例，让她的内心极度的不适。越来越大的不安的阴影，在其心中形成。
“碧翠丝，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圣女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你是说碧翠丝大人吗？”卡洛斯大骇，做出惊恐万分的样子，“圣女大人啊，我今天跟你说的，千万不要和碧翠丝大人说啊。现在的碧翠丝大人，已经不是以前的碧翠丝了。她，她已经变成了恶魔猫的人了！”
说到最后，卡洛斯一副难以启齿的姿态。
“什么意思？”圣女紧张了起来。对于碧翠丝这个妹妹，她可是格外地关心。
“虽然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也没有人敢于公开地说出来。”卡洛斯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碧翠丝大人，已经被恶魔猫推dao过了！”
卡洛斯一语，带出一条爆炸性的新闻：“而且，现在的碧翠丝大人，早已被恶魔猫调教成了言听计从的奴隶。哪里在乎我们的死活？恐怕她要是知道了我今天对你说的，第一个就会向恶魔猫汇报。到时候，血腥的屠杀又要牵连一大片的人！”
“不可能！”圣女忍不住惊叫出来，本能地想要否定这条荒唐的消息，但是大脑却随即浮现出了刚才碧翠丝谈论露西的时候，那一脸崇拜的表情和语气，不禁又犹豫了。
“我暴露在开阔地带的时间已经太长了，这里到处都是恶魔猫的眼线。圣女大人，我不能多加逗留了，作为苦难人民的代表，我恳求你了，只有你能够拯救我们，摆脱恶魔猫的魔爪！”眼看扰乱视听的目的已经达到，卡洛斯不再多作停留，一头钻回了草丛中，从来时的道路，消失了回去。
“姐姐，你怎么了？你从刚才开始，就好象有心事一样。”待碧翠丝拿来了茶水和点心，圣女也是心不在焉地小口地品尝着。惹得碧翠丝疑惑不解，不止一次地怀疑亲手制作的点心，哪里出了差错。
“那个，碧翠丝，我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圣女甩了甩脑袋，最终还是决定单刀直入，“你和露西，有没有发生过比拥抱更亲密的关系？”
“啊？！”碧翠丝手腕一抖，茶杯掉落在地，脑海中浮现出了海边渔村的那个乱七八糟的夜晚，“讨厌，露西大人怎么在和姐姐通讯的时候，连这个都说啊！”碧翠丝的脸蛋涨红得如同熟透了的柿子一般。
果然，这是真的！圣女的头脑中轰然一下，变得一片空白。
教廷，教皇索伦的房间中。一盏精致的天平摆放在了桌子的中央，幽暗的灯光印衬着索伦那冷酷的笑容。天平左右两个托盘严重地倾斜着，左边的托盘中，放置着露西，泰勒与斯丽佳等众多人的迷你雕像，而右边则是圣女与碧翠丝等寡薄的几位。
“哎呀，倾斜得很厉害嘛。”索伦嘲讽地看着失衡的天平，“我是不是应该帮你一把呢？”
一个银十字的纹章被放置在了高高翘起的右盘，天平摇晃了几下，逐渐回复了平衡。两个托盘之上，面带忧愁的圣女雕像，与张扬地翘着尾巴的露西雕相，遥相观望着。
第104章 苍龙与枪
“不要的喵，绝对不要的喵！”躲在大树上的露西小心翼翼地从树冠中探出了小脑袋，警惕地望着树下那一脸诈骗犯表情的泰勒。
“露西乖猫咪，不要害怕，我们以前不是也经常这样玩的吗？”泰勒耐心地劝说着，企图将猫从树上诱骗下来。
“以前主人不会把露西弄破的喵，可是这次绝对会流血的喵！”露西斩钉截铁地回绝了泰勒邪恶的阴谋。
“恩，这样吧，如果你答应陪我，我就请你吃香辣牛腿，怎么样？正好皮麦司抓到的俘虏中，有一个高级厨师，我让他为你做特别大餐。”看着单纯的劝说无效，泰勒抛出了露西无法抗拒的美食作为诱饵。
“呜。”露西的脸色出现了一丝动摇，但是很快地甩了甩脑袋，抵制着食物的诱惑，“还是不要的喵。虽然牛腿很好吃的喵，但是露西也怕痛的喵！而且露西不喜欢把自己弄得不完整的喵。”
“有什么关系呐，你不是可以再生吗？到时候，你自我修复一下，没有人看得出来啊。”泰勒依旧不死心。
“小泰勒！”正当泰勒苦口婆心地与露西交心的时候，一声暴喝从脑后传来。紧接着，来不及躲闪的泰勒的后背上，重重地吃了一脚，整个身子迎面砸在了树干上，瘫软地滑落。
“小泰勒，你这个混蛋，禽兽！想胁迫露西妹妹做什么？”斯丽佳怒气冲冲把泰勒踩在了脚下，不断地碾压着。
“啊，斯丽佳，快停下来啊！我的内脏都要被你踩踏出来了。”感觉到肺部的空气都仿佛要被挤压干净，泰勒痛苦地求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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