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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决实在没事做,就坐沙发上看起了报纸,坐等饭菜好。中间他去洗手间尿了泡尿,然后从洗手间的窗户里看到外面有个长腿mm在散步,于是他就点起了一根烟,趴在窗台上边抽边看美女。
中午十一点整,正式开饭。饭桌上只有陈决和苏云峰两人,保姆阿姨适时的离开,说是出去有点事。把空间留给二人。在苏家做了几十年的保姆,她懂得什么时候该她出去透透气,什么时候该她在旁边伺候。今天这一老一少显然有很多话是她没必要听的,也不需要她在旁边伺候。
苏云峰不知道从哪拿出来几坛酒,说是自己酿的,你尝尝。陈决第一次见到这种平时只能从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东西,说苏老爷子,你真厉害,现在这东西可真不容易找,多少年了?苏老头小心翼翼的斟两杯,似乎生怕洒掉一滴。陈决还没喝就闻到了扑鼻的酒香。
说实话,这是陈决有生以来,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酒。什么茅台什么五粮液,什么中央内供、什么洋酒,全部弱爆了。光闻,这坛酒就超过那些所谓的好酒十倍。苏老先生举起酒杯:“来,干。”当先一饮而尽。
陈决虽然不嗜酒,但闻到这么香的酒,早就想喝了,当下也不客气一口喝尽。
有些酒闻起来香但喝起来不一定口感好,但这坛酒绝对是闻起来诱人喝起来更动人的。表里如一。这世上最多的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其次是金絮其中败絮其外,最少的就是金絮其外,同时也金絮其内的东西。外表和内在都很完美的物和人都不多。
“真是好酒啊!”陈决大为赞叹,回味一番,不禁竖起大拇指道:“苏老,我真服了你,这酒到底多少年了?”如果天天可以喝到这种酒,那陈决肯定会毫无疑问的沦为一个酒鬼。足可见这酒是多么的精良。
苏老头神秘的笑了笑,再斟满两杯,吃口菜道:“八十年的状元红。”
“八十年?”陈决干咳一声,盯着杯中的酒惊讶的问道。→文·冇·人·冇·书·冇·屋←
“八十年,到这个月应该是八十一年零三个月。”苏云峰轻叹一声,似乎忆起了往事:“这是我爷爷酿的,当时就埋在老家门口的那片桃林下,说是给我父亲娶媳妇的时候喝,后来没等到我父亲娶媳妇中国就乱了,乱世中父亲和母亲的相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第二百零三章 默许
苏云峰说起往事,一脸的沧桑,看的陈决心里不胜唏嘘。他唏嘘的不是往事不可追,又或是曾经国家动荡的那段年岁。而是觉得人生,有太多的未知数,往往人们苦心孤诣的设想、设定着什么,却被现实无情的击碎,让你所有的努力和安排都化成空。人斗不过天、斗不过地的,最可怜的是连自己也斗不过。
一坛八十年的状元红,陈决不知道这坛酒得值多少钱,不过至少他知道像这种东西基本上是无价的。换句话说就是你再多钱也不一定买的到,得看缘分。有缘之人碰上了有缘之人,这坛酒也就成了缘分的纽带,不用花一毛钱就能喝个痛快。无缘,可能一辈子连见都见不到。
苏云峰和陈决再对饮一杯,二两一杯,这已经是第四杯了。吃口菜,苏老头继续回忆道:“那会儿中国是真乱,我还是个几岁的孩子,爷爷死后我父亲就带着我四处逃亡。你想,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孩,多不容易,可我父亲从来没丢下过我一次,一天几乎十二个时辰都是拉着我的手,连睡觉都不放开。”说到这,他抬手揉了揉额头轻叹一声续道:“可惜的是,我九岁那年,新中国还差几个月就真正成立了,父亲死了,死于风寒…其实你肯定也能猜到,病不重,只是没钱买药,也没地方治,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样咽气了。那时候小,只觉得很伤心,后来长大后再回想起来,就会怨天怨地怨这世道不公,认为战争成就了少数人,却牺牲了太多太多无辜的老百姓,不公平。再成熟些后,就会觉得,那是因为父亲没本事,如果他也可以像那些割据诸侯那样,或者有一身好本事,完全不用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带着条小丧家之犬流浪。呵呵,现在呢,则彻底算是明白了,都是命,一个人一种命,命里注定的事,是自己、别人都无法改变的。”
陈决很安静的听着,不时吃口菜。虽然他不知道苏云峰老人家跟他说这些很私人的东西意欲何为,但起码这些东西应该是真的,一个人再狡猾,再巧舌如簧再五句话三句半是假的,也不会拿自己的父亲、爷爷来骗人。陈决就想,权且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吧,人年纪大了,总能说出来一些比较有思考意义的故事,对年轻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
“经历了这么多,最后才明白,那种不离不弃的亲情才是父亲给我最多也是最无价的宝贝,唯一能和命作斗争的,也只有感情。”第五杯酒干掉,苏云峰抬手摸了摸头发,一般黑一半白。他这明显是没有染过的,现在很多年纪大的男人喜欢把自己原本是可以引以为标签的白发染成黑色,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再年轻几年,或者就是不喜欢白色的头发。其实没必要这样的,陈决就考虑过,以后自己年纪大了,头发是什么样就什么样,不去弄它,白也好黑也好,那都是我陈决的,白发多不丢人,黑发多也不代表自己就还年轻。
“苏老,这杯我们一起,敬天下所有的父母。”陈决先干为敬。不自禁的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还好,父亲还很健康,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了,趁父亲还能喝酒,跟他老人家多喝几杯酒。别到时候子欲养而亲不待,后悔莫及。
一坛酒他俩整整喝了四个小时,好酒永远不会觉得多,但事实是陈决真的喝多了,他真醉了,醉的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谢绝了苏云峰要送他回家的好意,陈决一个人花了一个小时才找到小区的大门,终于出去了。都说好酒后劲大,这话一点不假,一开始喝的时候只觉得口感好而且余味无穷,可是两个小时一过,陈决就越来越觉得撑不住,酒已经貌似没什么味道了,跟水差不多。酒水酒水,酒喝到后面就跟水差不多了。
陈决又花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了旁边一座公园的大门,然后走进去后又花了一个小时才坐上石凳。期间他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两瓶矿泉水喝下,还跟小卖部里卖他水的老板聊了半个小时的人生。老板笑着边跟他聊天边把他钱包里的钱都拿掉了,不过老板还算有点良心,里面的银行卡和各种证件都没动,只拿现金。坐在凳子上摇摇晃晃的陈决看着天空骂了一句:大爷的!然后有个鬼头鬼脸的年轻人貌似想偷他手机,结果被混沌中的陈决无章法胡乱的一腿给踢个狗吃屎,然后年轻人就慌忙爬起来跑掉了。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陈决又胡乱的掏出手机也不知道按通没有就对着手机道:“谁啊,老子是陈决。”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你怎么了,又喝多了?”
“哦哟,是春水啊,你赶快来,老子快不行了。”陈决嘿嘿笑道。
“你在哪里?”春水。
“我在啊你都不知道啊,你脑子坏了吧,赶快来,不然我就到你家去上了你。”陈决霸气彪悍爷们到无敌。
“……在哪里喝的酒?”春水显然很蛋疼,哦不对,应该是咪咪疼。
陈决思考了三分钟,然后很深沉的道:“在华元小区喝的,哦我想起来了,我现在就在旁边的这个狗日的公园,限你三分钟之内赶到。”
三十分钟后,春水气喘吁吁的赶到公园,然后花了十分钟终于找到陈决。
连拉带拽的把他弄上车,然后春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茶给他借酒,毛巾给他降温。陈决躺在车后座上翻来覆去,幸好春水的车空间大,否则根本不够他指手画脚的。
“春水,唱首女驸马给我听。”陈决眼神迷离。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还喝成这样。”
“什么?不会唱?那好吧,换一首那个,那个涛声依旧。”
“我觉得唱首酒干倘卖无最合适。”春水没好气的道。给他擦个差不多,便开车往自己家开去。她知道陈决喝的再多再醉都不会吐的,这是他的天赋,所以任他在后座翻滚着胡言乱语,她则专心开车。
进小区后,春水又是一番连拖带拽慢慢的把他拖进家里。让他洗澡,他死活不干,赖在春水的床上不下来。也亏得他还记得春水的房间和床在哪,一进门就直扑她的大床,上去后就死活不下来了。春水无奈,只得把他衣服都脱掉,用湿毛巾给他擦了遍全身。
一切忙完后已经是晚上十点。见陈决已经安静的睡着了,春水长舒口气,浑身是汗的去洗了把澡。她躺上床后已经是十点半了,看着身边赤身裸体的男人,她有些心疼的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轻轻的抱住了他。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春水正在做午饭的时候陈决醒了。头不疼,但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他根本不记得。只记得在苏云峰家跟他喝了很长时间酒,然后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走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更别说怎么会在春水家了,估计自己是混沌中胡乱打通了春水的号码,然后又胡乱的被春水给弄来她家。其实挺幸福的,喝多了还有个女人来救他,想想都觉得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
吃午饭的时候,春水问他怎么还喝酒,公司不忙吗?陈决猛扒着饭,含糊的说公司还就那样,挺好的,昨天是没办法推不掉,不然谁愿意喝酒。春水摇摇头,已经懒得教育他了。
吃过饭陈决悠然自得的抽着烟看电视,依然是更古不变的动物世界。虽然他盯着电视,但心思早已扶摇直上九万里了。想着昨天的八十年状元红,想着苏云峰苏老头,想着苏老头跟他那番貌似语重心长其实内里包含着一种他不知道的祸心。苏云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就像你蒙着眼睛跟人下棋一样,你根本看不见对手要怎么弄你,这样的博弈,如何能赢?或者,苏云峰仅仅只是觉得他陈决值得做朋友?这种可能性也太小了,或者说根本不可能……
正胡思乱想间,手机响了。二十多条信息同时到达,陈决逐条仔细的看。约莫一个小时后,他终于长吁一口气,看完了。这么多信息都是他安插在各处各地的眼线发来的,有的是专门找反水员工的卧底,有的是专门负责在外搜集各方势力动向的,还有的是专门负责在各大媒体间寻找真实消息的。这些可以说是见不得光的人都是陈决专门安排的,但这些人基本上不隶属于恒远,很多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陈决和他们也就是利益上的来往,没有多余的感情。总部或者周总,是否知道陈决手下有这么一批人,陈决不敢确定,但他也没有和周总明说过这事。而周总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
不反对不赞同,意思很明显就是默许了。
第二百零四章 密奏
康熙年间,皇帝设立了一种密奏制度。康熙秘密交待了一部分官员,让他们用密折的方式把一些不方便明说的问题直奏给皇帝。这种密奏制度可以有效的让皇帝了解民生的真实情况,而且一定程度上保证了那些真心办事官员的安全。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康熙并不觉得这种制度是优良的,所以他并未公开。因为康熙觉得政府机构如果需要用到这种方式,说明政治并不清明,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治国。
由此可见康熙的雄才大略,就算是为民做事,他也很清楚,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但这种手段从客观上来说是不能作为长久之计的。就好比以暴制暴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能认为它是唯一的最好的办法。
陈决在各种地方安插眼线的行为也大抵如此,所以即便总部知道他这么做,权衡利弊后必然是会选择装作不知道的。目前恒远的形势还不错,虽然小乱层出不穷,但没有大乱,基本上一切都还在掌控中。管中窥豹一直被陈决视作看人看事的一个法则,所以他会从自己的销售部看起,然后一点点铺陈开来,监控着整个恒远的情况。
周总在那天的密谈中说到,恒远最大的敌人不是外面的那些牛…鬼…蛇…神,也不是政府的偏心政策,而是我们自己。一个再强大的商业帝国也经不住内讧。放大说,整个恒远需要防止内讧,缩小点看,你的销售部也是如此。所以一旦公司出现大变故,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坐镇你自己的销售部,先稳住销售部,然后再和其他部门经理联手共同处理总部。
现在看来,周总说的一点没错。在这个非常时期,内讧是最要不得的。一旦内讧的势头蔓延开来,那么结局可想而知,只要心向恒远,把恒远当作是自己家的人,必然不想看见恒远的轰然倒塌。
因为这里有很多男人的梦想,也让很多男人完成了从步履蹒跚到坚定不移的转变,恒远是一所学校,也是一座充满了营养的肥田。当然,在这里栽跟头的人也有很多,从光鲜无比的商场强人沦为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倒霉孩子,这种人你让他心里没怨气是不可能,搁谁身上谁都会心生怨气,但正确的做法不是让这份怨气成为你埋怨世道不公的借口,世道对谁都有不公平的地方,对所有人都不公平其实也就是最大的公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看万物和那个丢掉的草把一样,并没有对人特别好,对其他的万物特别差。所以一切还是得看我们自己,成功失败都是我们自己所作所为的结果,怨天尤人的只能说明他是个傻…逼。
今天是《传说》新一期杂志上市的时间,所以春水比较闲,不需要去杂志社。其实她完全可以天天都很闲,手下众多人员基本上就能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当初她哥安排她做总编的位置,只让她起一个监督和拉升人气的作用,毕竟她本人作为一个畅销作家,身后跟随着一大批忠实粉丝,她在哪,无形中就会带来很多读者。现在有很多作家在成名后都选择办自己的杂志社,甚至还有办出版社的,以名气带来版税之外的更多利益,她哥很明显是深谙此道。
春水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孩子,之所以陈决喜欢她,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中意她身上的那种大家小姐气质。而且还不是那种只知道花钱如流水的无良富二代,是真正的大户人家才能培养出的气息。和杨牧想较,两人都是大气大智慧的女人,但不同点在于,杨牧是社会上历练出来的,而春水则是大门户里熏陶出来的。两种方式谁更优良不好说,或许本身就不需要去评论哪种更好。
陈决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很重视教育,大部分年轻人都明白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个道理。而上一代人明显对于教育方面不太重视,因为一句‘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在上一代人的思想中演变成了‘不管男人女人,挣到钱的就是牛人’。上一代不重视教育的直接后果就是坑害了下一代,导致陈决这基本上都受过教育的一代很纠结,因为受过教育,知道、了解很多东西,也明白追求和梦想的重要性,但现实却让人不得不去考虑挣钱的问题。在钱和梦想的选择中,有多少人选择了放弃梦想?这是很悲剧的一件事。
没有最悲剧只有更悲剧,更悲剧的是上一代从未停止过对这一代人梦想的扼杀。很多前辈都在教育我们,梦想只能是梦想,现实才最重要,说的就跟梦想和现实是敌人似得。可事实并非如此,现实和梦想其实是统一的,有梦想支撑的现实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否则,你能想象用金钱支撑起的人生,有意思吗?当然,鄙视钱、说钱没用的人肯定是纯傻…逼,但同样的道理,说梦想没用的人也是纯傻…逼。你觉得钱好,那么你的梦想就是钱,你仍然需要用梦想去支撑着生命之路。
梦想并不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它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影响着每个人的生命。
你可能拥有扼杀某个人梦想的权力,但你无法扼杀梦想的种子在人们心中生根发芽。
“以你写小说的思考方式来推测,周总什么时候能出来?”陈决把玩着手中一块钱一只的打火机,一脸深沉。
“以小说家的小说思路来分析,有无数种可能,我先跟你说一种。也许周总永远都不可能出来了。”春水挨着陈决坐着,喝口咖啡继续道:“你们恒远有多少对手我不知道,但哪个企业是真正干净的?政府只要稍微认真点去查你,你不可能跑的掉。既然周总已经被捕入狱,说明上层的人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否则不会走这一棋。”
“你的意思是说,恒远的对手已经有一击成功的信心,所以才使出这一招?所以周总必死无疑?”陈决问道。
“这是最坏的结果。”春水摇摇头道:“我相信你们的周总肯定也有后招,这天他肯定也想到过,也做过准备,所以最正常的可能就是周总和对手达成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可能对恒远很不利,但这是你们必须付出的代价。最后周总出狱,继续掌控着恒远这座大山。”
“很合理的推测,不过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跌宕起伏啊。”陈决点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