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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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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举手作止势,道:“别这么凶狠好吗?我只是一时没想周全,人有失手时候,谁都难免。”伟人放缓语气,微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是要逼你。但你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不能对现在的工作放手呢?”

心内如被搅着某处。

我究竟是为什么不能放手现在的工作?

赚钱?不是,若只为赚钱,我何必考虑太多别人的看法?

事业?天知道我绝不是以事业为重的人,家庭在我心中更重要得多了。

成就感?但这种事如果能够让我为之奋斗的话,还不如畅快接受莫奇%^书*(网!&*收集整理令柳的条件,进入应天武馆后去领略击败自己原本不可能击败的人,那种成就感该是最强的。

剩下的只有感情。

我心神一动——确是为感情,对廖家的感情。

我想营造一个能让对我付诸情感、敬爱有加的真如将来可安然生活的环境,让美丽而善良的她不会受客观物质环境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我还想为不辜负对我不遗余力、毫不求回报地进行帮助和栽培的廖父做些事情。

虽然相处只是短短半年,但我对廖家实已种下不可更易的深厚感情。他们不但帮助我,更曾救过我性命,而从不要求什么回报。我有什么才能,需要廖父这样对待?正如我有什么魅力,能让真如这样倾心?都没有——至少无论魅力还是才能都还没有到可一眼看出的程度,遑论鹤立鸡群般明显。

但他们对我付出了感情,我就不能不回报以感情——那是我做人的原则,将贯穿整个生命始终。

若再细想下去,廖真如方面尚可以排除,因要为她达到那样的目的不只是这一条路,我不用因此留连人力这行中。起决定性因素的是对廖父的敬爱,我只要一想到他培养我时的认真,那种严格中不失慈爱的态度,就会生出做出成就以慰其心的动力。何况一向治业严谨的他,竟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我的另眼相看,那正是明着告诉大家,他已选定我作他未来的接班人。

我不想让对我寄托了希望的他,以失望告终。

伟人见我半晌不语,再道:“我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但希望你记住:这世上对自己恩情最大的不是别人,而是父母!没有他们,你连出生到这世上的可能都没有,明白吗?”

我回过神来,微讶道:“伟人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事呢?那不像你的风格啊。对除了义气外的什么事都可漠然视之,才该是一个黑帮领导者该有的风范罢?”他重重捶了我肩头一拳,叹了口气,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人,少年时因为涉入一起打架事情,从此进入黑社会,父母的劝告全不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他的仇家为了报仇找上他家人,并且非常残忍地杀死了他们,这个人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平生最值得珍惜的人,那就是父母——可是这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我忍不住露出讶色:“这……这是你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还是……”

“我去你的!”伟人再捶来一拳,没好气地道,“我父母还好好健在呢!以老子天纵奇才般的头脑,怎会犯这种错误?早作了预备了。这是你嫂子的家事。”我一时未反应过来:“我……嫂子?”见他指指自己,才恍然:“火狐?那……那岂不就是灰狐的……”

伟人恢复平静道:“正是灰狐的经历。他原本虽然脾气很坏,但还未到后来的残忍;正是那次被仇家在面前杀死父母后,他才变成后来那样。这种事并非特例,我已经遇到过好几起类似事件,而不管他们表面如何,我都看出他们内心其实非常后悔没有及时珍惜父母亲人。我不是咒骂你父母,只是……我不想你将来也因此后悔。”

屋内一时静下来。

我侧耳听着外面的风声,良久,才伸手按住伟人肩膀,点头道:“谢谢你。”伟人稳坐不动:“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是否可以告诉我答案?”我叹了口气,摊手道:“难道除了接受贵请求,小弟还有其它路可走吗?”

伟人露出不可抑制的喜色,第三次捶上我肩:“好兄弟!幸好你没决定拒绝,否则我肯定会恨你一生!”我皱眉道:“有那么严重吗?”伟人搂着我肩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你嫂子的影响,我从第一次知道这故事起就开始改变对父母的态度,更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父母不敬或不考虑他们的感受,所以才会一知道这事就立刻亲自赶来找你。好了,正事解决,麻烦老植你弄一顿香喷喷的饭菜,解决一下本人饥饿问题。”

我挣开他“怀抱”,挠头道:“你没吃早饭吗?做饭恕我不在行,不过有现成的大厨师可以请,你稍等片刻,我看看她回来没有。”

屋外寒风凌冽。

我敲响章晓涟房门时,里面没有应声,正以为她还未下班回来时,守门那敏婆婆走出她的“专间”,带着惊讶之色看我:“你找谁?”

我暗想该不是前几次彼此关系没搞好,她才会这么明知故问罢?忙指指面前的房门:“找章晓涟,她好像还没回来?”敏婆婆皱着几乎没有眉毛的眉头:“她没跟你在一起吗?昨晚就没回来,我还以为……”

“整夜未归?!”我顿时想起莫老者来找我那晚,曾有几个流氓似的家伙来找麻烦。当时并未多想,还曾以为是莫老者故意找来试我身手的,但实情如何却是不知。

难道她出事了?

我阴沉着脸走回屋子,伟人起身迎道:“怎么了?弄顿饭搞这么久——出什么事了?”却是觉察到我的异样。我平下心气,缓缓道:“我一个朋友应该是出了事,兄弟你只好自己先解决温饱问题了。”刚才我到公司转了一圈,才知道昨天一整天连带今天章晓涟都未去上班,张仲言正准备找人问问她怎么回事,却遇上我去找她,两下对词,这平素严格到极致的人亦顾不得责备我擅自“度假”的行为,忙着去找人帮忙寻查。

伟人示意我坐下来,冷静道:“说说怎么回事,或者我可以帮你一些小忙。”我摇头道:“大概情形我可以猜到几分,你身份特殊,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这种事我来解决就行了。”伟人微笑道:“兄弟有事,我怎能袖手旁观?你放心,我有分寸。来说,给兄弟我讲讲故事,看能帮到你什么忙。”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公寓恶斗

“我不大擅长到别人家里闹事。”我仰望着面前的楼层,缓缓道。

伟人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微笑:“但如果是做好事,私闯民宅也得另当别论。这种角色不值一提,别太放心上,就当拔刀相助地去揍一个无耻之徒好了。”

我此时脸色肯定不好看,因为心情一直处于愤怒状态,深吸一口气,断然道:“走吧!”

夜色降临已久,我在伟人建议下捡了这时候来,说好听些是为出“敌”不备,其实是本心很想狠揍那人一顿,稍泄私怒。

早在刚知道章晓涟未上公司时我已猜测定是她那前任“男友”心中不忿,对她下手。联想到上次莫老者来前的流氓,我几敢肯定也是他派来的,伟人反复问了我前后细节后,亦跟我想法一般。为了证实猜想是否正确,我请张仲言帮忙查找那男人处所。奈何这本是章晓涟心中隐秘之事,公司根本无人知晓。幸好伟人思虑周详,想到去前次章晓涟和那男人分手时去的酒楼查询。

那名叫“宁谧山水”的中餐厅经理显然知道那男人资料,却非知趣之人——或该说太过知趣——以客人资料不能外泄为藉口拒绝回答。我亦懒得跟他多话,与伟人候在餐厅外阴暗处,待他晚间出外时一拳敲昏,拖到无人巷弄里稍一施展手段,立刻逼问出要知道的一切,把那名为董河仁的男人由出生到年龄都问个一清二楚。末了不忘再让他重陷昏迷,以免他做些手脚让那男人堤防。

“呆会儿须小心些,毕竟还不能肯定就是他下的手,既然你不想太过霸道,道理上就须占上风。”伟人边行边道,神态自然得完全不像是要去找人麻烦。我怒火稍息,点头相应。

刚走入公寓大门,一个矮胖男人从门卫室走出拦住,笑容可掬地道:“您俩位有些生面孔,找人的是吗?请先作个登记。”我皱眉道:“有这种规矩?”印象中从未遇到过进这种普通公寓也要登记的,那男人摊手笑道:“没办法,上头规定的十点以后要作安全防护,不好意思啊。”伟人淡淡道:“也好,不过作为交换代价,我想请问一下你的工作证件在哪里?既然是公事公办,我们当然也该知道替自己登记的是谁。”那男人一愕,尴尬道:“不好意思,我证件刚刚遗失,补件还在办理中。进来吧,外面挺冷的。”说着侧身作个让势。

伟人向我打个眼色,我心下会意,假意道:“既然这样,反正我们也只是临时想到来拜访个老朋友,并不急在一时,那下次再来好了。公事公办,我们也不能为难人,对吧?”转身欲走。

那男人急忙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没事儿没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登不登记都一样,只是个例行的手续。”摆个考虑的造型,终毅然道,“这样吧,人情最重要,您尽管进去,什么都大不过朋友,不是么?”

我和伟人相视一笑,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吧,那家伙好像已经知道我要来,做了预备。”伟人轻松地道:“有你在我怕什么?难道他们还能请死神来?”我心知他是不肯扔下我涉险,再不劝他,转头向那男人道:“我忽然觉得还是登记一下较好,进屋子罢。”那人亦算机警,脚步开始后退,陪笑道:“请,请……呃……”舌头长伸出来,却是被我一手捏正喉咙,拼命挣扎亦无济于事。

伟人在后笑道:“对聪明人做戏要像一点,哪有热情到生怕别人不去拜访朋友的看门狗的?哦,还是丢掉了证件的看门狗。”那人连露出后悔之色都无暇,忙于去扳我掐他脖子的手指。我猛地拉低他头,随即向墙上一撞,“砰”地一声,他连哼都未哼出声,便昏软倒下。

我向伟人道:“你在外面稍待片刻,我很快出来。”他会意笑道:“放心,我不会碍你事的。”我点点头,走入门卫室。

电灯蓦然一黑,随即有硬物当头砸下。

我早一刻侧闪,随手抓中一个想趁我不备关上房门的家伙,抓着他头就是往墙上一撞,大笑道:“关门何劳贵手?小弟来就行了!”反手关上门,听声辨人地倏移过去,将之前那似拿木棍砸我的家伙一膝盖顶翻。

下刻千奇百怪的痛叫惨叫声连串响起。

“喀!”电灯重现光明。我漫步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呻吟的人众中,微喘的气息迅速平静下来。

自与封镇岳、莫剑舞先后死斗一场,我感到整个人在动作技巧上有非常大的提升。

那是种很难言喻的感觉,具体表现就是原本我倾向于以静制动,现在则因莫剑舞所谓“剑拳之舞”的影响开始采用以动制静的方法。她那种集中气力在脚尖上,通过大地反弹力和脚尖小面积旋转来提高速度和灵活性的办法我以前曾有所感悟,也曾运用过,但并未深究,现在则等于彻底领悟。

那使人可在狭小而复杂的空间内发挥出最大的灵活度,亦是为何我摆平这群约十人的家伙而未挨过一下。换了是从前,虽可稳胜,却难免挨一两下。

我冷冷俯视脚下,看得呻吟不休的众人刹口时才转身开门走了出去。伟人在外直搓手,见我出来甩头示意:“快走罢,我都快冻成冰人了。最后你朋友没受伤,那我还可以补上一顿好饭菜。”

“咚!”我收回踹在门上的一脚,防盗门发出非常大的响声。伟人靠在门旁墙上,懒懒地道:“快开门,不然就破门而入了。”我哭笑不得,以他的音量,大概只有我才听得到他的“威胁”。不过心下却在暗自揣度这铁门是否挡得我住,既然那家伙在楼下设伏,听到我声音说不定不敢开门,“破门而入”搞不好要成为现实。

过去我曾试过在老家破废工厂大门而入,一般铁门虽然门板非常结实,但栓闸处的接口往往有隙可趁。似这般的公寓防盗门,该不是难事。此时为了章晓涟,又占在理上,

正考虑时,房门打开,露出一张长瘦的脸,冷冰冰地看我两眼,侧身相让。

今次有些出我意料之外,不禁看了伟人一眼。

对方既有准备,伟人进去就有些危险了,以他比常人还弱一些的体质,若打架肯定只有吃亏的份儿。

伟人从容一笑,当先走了入去。我心下温暖,真兄弟,毕竟不是小小危险能吓着的。

布置寻常的屋内,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我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章晓涟亲手布置,因她宿舍屋内就是这样初见即予人温暖错觉的布局。

曾见过一次面的董河仁坐在沙发上,神情相当镇定,全不似上次在我拳下的狼狈。他很有风度地作个请坐之势,也算英俊的脸上带着自信和得意,道:“下午才接到电话,一时招待不周,千万不要介意。”

我心中明白过来。从时间上该是我们第一次去“宁谧山水”中餐厅后,那经理便给他打了电话知会,是以他能及时请来帮手。

开门者站到他旁边,轻扶沙发背,阴沉的脸予人以压迫之感。但我和伟人均是见过生死之人,怎会被这吓倒?伟人坐到沙发上后,我仍卓立不动,冷冷道:“废话少说,晓涟呢?”

董河仁微笑道:“就在那间卧室里,不过你自问有本事在这里逞凶吗?”旋即作个恍然想起的表情,欣然起身道,“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朋友哥定山,是市武术协会的武术顾问之一,曾经得过好几届散打擂台赛的冠军。”

我心知他是自恃有这靠山在才如此镇定,心中微感奇怪。一听到姓哥的我就联想到哥为虎和应天武馆,这人不会也是应天武馆的人罢?表面上却冷哼一声,似全未听到他后面介绍般大步跨向卧室房门。

那名为哥定山的长脸汉子两步间就跨到我面前,伸手相拦:“私闯民宅吗?”我根本不理睬,身形一晃已闪到他背后,抬脚猛踹,砰然声中,房门塌破开来,露出当中一张床。

哥定山的惊讶声在背后响起:“剑舞?!”董河仁亦未料到我会这么粗鲁,忿然道:“你……”

“闭嘴!”我毫不回头地暴喝一声,只觉热血上涌,霎时怒火直喷至头。

床上章晓涟披头散发地盘坐,双手被绑在床沿上,一张胶布贴她樱唇。此时她似是被破门之势慑住,随即看见是我,“呜呜”地向我发出声音。

我却撤身外移,缓缓转身,冷声道:“伟人你可否兄弟一个忙?”伟人闻声知意,起身伸个懒腰,耸肩道:“解个绳子的力气小弟还是有的,要打架就恕我闪一边了。”

哥定山惊疑不定地被我逼退开,待伟人走入屋内,我才沉声道:“识相的现在就走,否则恕我不给应天武馆面子!”猜测他是应天武馆的人并非无据,因其能一眼看出我脚法是模仿自莫剑舞,如果不是非常熟悉之人不可能一眼能看出。

董河仁变色道:“老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揍他!有事兄弟担着!”哥定山却不听话动手,神情变化不定,忽然探问:“你……是什么人?”我失去答话的兴趣,腾身直接跃过沙发,探手就抓董河仁,喝道:“要揍我吗?来呀!”

哥定山微退半步,横臂挥击,我缩手格挡。“喀”的轻响,他连退两步方才立稳,动容道:“你究竟是谁?!”我亦感手臂隐隐发痛,稍讶这人臂力不错,但转眼看见董河仁狼狈从沙发上爬开的身形,怒火便即焚头,叫道:“滚开!”探身猛拳直挥。哥定山侧头闪过,正要施拳反击,我脚尖一定,逆力反旋身体,另一只手已冲至他小腹处。

哥定山显然亦是武场老将,临危不乱,双手一起下封的同时腰部后挺躲避,却按了个空,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我施完虚招从他身边掠过,奈何他力道正使向后,欲阻无力。

董河仁跌撞着刚从沙发堆中爬出,被我照背心一脚踏下,顿时整个人平趴下去,惨叫出声。我毫不停留,右脚一挑将他挑得翻转来,随即踏在他胸口,照脸左右各挥。“啪啪”声过,章晓涟颤巍巍的声音传来:“不……要!”同刻伟人叫声飞至耳边:“喂!你欺负女人干嘛?还要不要脸……呃……”转头时,伟人正捧胸跌退,哥定山却在门口以左手叉住章晓涟咽喉,狞笑:“住手!”

气氛一时僵住。

我目中光芒渐寒,缓缓起身。脚下董河仁半笑半咳地叫道:“不准乱来,否则……咳……否则小涟……”我看也不看他半眼,以拳背猛击他额头,转眼间董河仁带着闷哼撞击地板之上,翻起白眼,呻吟不已。

哥定山手上稍一用力,章晓涟立刻不由自主地张大口吐出香舌,气息都喘不过来。前者沉下脸道:“我劝你不要乱来,否则我很难保证这丫头能安然见到明天太阳。”伟人在旁爬起身,喘着笑道:“我……我也不期待明天能……咳咳……明天能见到太阳,因为北京的冬天……本来就很难见到……见到太阳!哈……”笑到半途,却又捂胸剧喘带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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