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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杨易不解。
“其实我娘得了精神病，和蛊虫有很大的关系，蛊毒是两伤的一种毒物，救人者会遭到蛊虫的反噬，我娘她年纪大了，若是救了你，只怕挺不过这一关！”老大爷泪如雨下。
杨易顿时沉默了，救了他却可能害死别人，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同样是命，没理由让别人一命换一命来救自己。
就在这沉默的空当，一只手掌忽然拍在了杨易的肩膀上，他回头望去，对上了老奶奶慈祥的微笑。
“小伙子，你刚才说的很好，老身愿意帮你……”
“可是您……”杨易停住了，但那话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没想到老奶奶摆了摆手，笑道：“老身活了一百三十五载岁月，早就已经赚够了，见惯了生死，同龄人早已死去几十年，我一人孤独的留在这个世上，早就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娘，您胡说什么呢？”老大爷很生气。
孝子不忍母先离，谁也不想自己的亲人离开。
老奶奶如若未闻，继续道：“但是老身并没有想不开，因为老身觉得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老身需要等一个人出现，只有那个人出现，老身的价值才能表现出来……”
“您要等的……是我？”杨易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奶奶点了点头，定定的看着杨易：“小伙子，从你刚才一出现，老身就一直在打量你，老身知道，老身要等的人出现了，你并非池中之物，救你，赔了老身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您没病？”杨易的脸色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老奶奶摇了摇头，道：“不，老身曾经的确沉浸在悲痛之中，但你出现后老身忽然清明了，兴许这就是知道自己将死的回光返照吧……”
“娘，您不能死，您不能死……”老大爷忽然一把抱住了老奶奶的腿，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逆子，莫要阻拦！”老奶奶忽然一声怒喝，抬头在老大爷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拍，但那老大爷却缓缓的闭上了眼，倒在了地上，若不是知道这不是在拍戏，杨易肯定会觉得这也太假了。
轻拍了一下人就昏迷了，跟天方夜谭一样。
但在老奶奶出手的瞬间，杨易感觉到了她身体中瞬间迸发的力量，那一巴掌看似轻缓无力，但实际上却有一股巧劲，无声无息，却能致人昏迷。
“老大爷没事吧？”杨易关切的问道。
老奶奶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昏迷了一会儿，老身的这个儿子，虽然孝顺了一些，但就是迂腐，在大是大非面前分不太清楚，各位小友莫要见怪！”
杨易等人赋予微笑，都能从老奶奶的眼神中看出她对儿子的疼爱。
没有人阻拦了，老奶奶显得很急促，二话不说就将手指搭在了杨易的脉搏上，这才道：“老身遥感大限将至，咱们切勿耽搁……”
“好！”杨易点头，“老奶奶您说我做就是了！”
老奶奶道：“老身已经查出你体内的蛊毒是为何种，名为绝情蛊……”
“绝情蛊？”杨易眨了眨眼，问道，“难缠吗？”
“难难难……”老奶奶摇头叹息，“这绝情蛊在情蛊之中也是出类拔萃，为天下第五的蛊毒，不仅难解，而且还很危险，解毒者稍有不慎就会沾染上此毒……”
“啊？那岂不是说我没救了？”杨易的心情瞬间低落了。
不曾想，老奶奶又道：“那是对别人来说，对老身这一代蛊王又有何难度？再说，这蛊虫还未苏醒，老身又是赔上这条性命，解它何难？”
蛊王？这名字，还真是吊炸天，杨易四人瞬间觉得靠谱了许多。
但随即，杨易为难道：“老奶奶，一定要搭上你的性命吗？我不想连累其他人……”
“小伙子，你的心意老身心领了，老身大限将至，就算不救你，也活不过今天了，你莫要自责，只是如你先前所说，定要让那帮越南猴子付出代价！”老奶奶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愤怒和悲痛。
料想，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亡夫。
“老奶奶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到的！”杨易四人拍着胸膛保证道。
398 要生孩子了
得到了杨易等人的保证，老奶奶越发的欣慰了，缓缓的点头道：“那好，既然这样，老身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她说完，又对杨易道：“小伙子，来，跟我到里屋去，解毒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能被人打扰了……”
“那你们去吧，我们三个就在外面守着……”于东很知趣的没跟上去。
他心想，这老奶奶估计是有什么话要和杨易说，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避讳的。
老奶奶赞许的点了点头，腰杆挺直，步伐稳健的走进了里屋，杨易紧跟其后。
“把衣服脱了……”老奶奶忽然道。
杨易也不在意，很是麻利的将上身的衣服全部脱光，当老奶奶看到杨易胸前包扎的纱布时，诧异道：“小伙子，你受伤了？”
“嗯，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您老不必担心……”杨易笑道。
那伤口可是深达几厘米，但到了杨易的口中却只是轻伤，足以看出他的坚强。
老奶奶反身不知道从何处取来了一个小木盒子，木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只听到老奶奶叹道：“已经有几十年没碰过你们了，还是不能将你们忘怀呀……”
“老奶奶，你是准备怎么解毒？”杨易表示好奇。
“以毒攻毒，这是眼下唯一快捷的方式了，所以待会可能会有些疼痛，小伙子你可要忍着点！”老奶奶道。
杨易定定的点了点头：“没问题，尽管来，虽然做不到关二爷的剔骨疗伤，但一点儿疼痛我还是能忍受的。”
一连打开了几个小瓶子，老奶奶从里面掏出了几颗药丸，解释道：“这些，全部都是蛊虫，各自的作用也不尽相同，你中的绝情蛊已然是一等一的蛊毒，唯有用更为猛烈的蛊虫方才去除……”
“那用几种蛊虫是什么意思？”杨易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用一种可以去除你体内的绝情蛊，但这种蛊虫也会留在你的体内，等于没什么用，唯有用相生相克的原理，数种蛊毒糅合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残杀，才不会留下遗患！”老奶奶说着，已经动作迅速的将几颗药丸放在了一个陶瓷碗里。
随即，她又点燃了一盏青灯，灼烧着那只小碗，开口解释道：“你体内的蛊虫已经即将苏醒，而这几种还在沉睡之中，所以必须要催化，这样才能发挥作用……”
杨易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就好比是两个平行空间一样，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一辈子都不会有所交集，需要外力打破这种平衡。
加热了约莫四五分钟的时间，老奶奶捏了捏那几颗药丸，点头道：“应该差不多了，把它们全部都吃掉吧……”
“我的妈呀……”杨易刚把药丸接在手上，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药丸外的那层包衣薄的要命，依稀还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吓得差点儿没把药丸给扔掉，这里面可都是虫子呀，一想到把虫子吃进肚子里，杨易的胃里顿时翻腾起来了。
老奶奶板起了脸，嗔道：“你还想不想解毒了？你以为世上的事情都是很简单的吗？不就是吃几颗虫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太吓人了，一想到它们在我肚子里闹腾，我心里就不舒服……”杨易的一张脸写满了苦色，苍白的吓人。
“闭上眼，就当是药吞掉就行了，有什么好为难的……”老奶奶说着，忽然一把捏住了杨易的下巴，微微用力，竟然将杨易的下巴给卸掉了，随即，手一挥，几颗药丸咕噜噜的飞进了杨易的嘴里。
老奶奶又在杨易的胸前轻轻一拍，‘咕噜’几颗药丸彻底的进了杨易的肚子里。
“咳咳……”杨易将下巴给接上，抄起旁边的一个瓷盆就狂吐，胃里翻腾的很，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一半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完了完了，这么多虫子在我的肚子里，会不会把我的胃给吃了呀……”
“哈哈哈，小伙子，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痛苦吧……”老奶奶开怀大笑，坐在了床塌边，翘着腿准备看好戏。
杨易正哭爹喊娘呢，忽然瞪大了眼珠子，一张脸铁青，五官扭曲在一起，两只手捂着肚子，大吼道：“啊……疼……疼……”
“疼就对了，我刚才不就说会疼吗？”
“可是还胀啊……”杨易满头的汗水，只觉得肚皮要炸开了一样，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竟然暴涨了好几圈，顶着个大肚腩，圆滚滚的。
“妈呀，我要生啦……”杨易想哭了，老奶奶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呀，怎么到了胃里会变得这么大。
难道是传说中的压缩食品？
老奶奶在床榻上看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拍着大腿道：“好大的肚子，只怕是有八个月了吧……”
“奶奶，我的亲奶奶，你快救我啊，我可不想生孩子啊……”杨易眼泪哗哗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啪啪啪……’
一连串的细微的响声在肚子里响起，杨易诧异的竖起耳朵听去，‘嘎吱嘎吱’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咀嚼。
“这……”难道蛊虫还是自相残杀了？
老奶奶从床上起身，摸了摸杨易的肚皮，贴在上面听了一下，道：“蛊虫开始相互吞噬了，要不多久你的蛊毒就会解开了……”
“那可……哎呦，我的肚皮又大了……”杨易刚要表达感激，忽然看到肚子又涨了一圈，顿时大喊大叫。
“叫什么叫，蛊虫繁殖速度快，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奶奶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杨易一巴掌。
刚才还喊着能忍受痛苦呢，这就受不了了。
“可我这样子也太难看了呀……”杨易郁闷的要死。
一个大老爷们儿顶着大肚子，说出去能笑掉人的大牙。
一阵阵哀嚎传到了外面于东三人的耳朵里，三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小声嘀咕道：“里面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小易喊着要生了？”
“他怀孕了？”二壮傻傻的问道。
大毛抽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丫的傻逼啊，你见过男人生孩子的吗？”
“那……咋回事？”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好主意！”
399 回到边防大队
谁没有好奇心？别看于东沉稳的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似的，但也有一颗闷骚的信，三个人瞬间达成了一致，悄悄的跑到了里屋，一个脑袋接着一个脑袋的叠起，向着屋子里偷看。
当看到杨易顶着个大肚子在床上翻滚时，三人齐声道：“艾玛我擦，这么牛逼？！还真是要生了……”
“我靠，你们来干嘛？！”三人的声音吓了杨易一跳，他扭头望去，顿时大骂，“滚蛋，滚蛋，赶紧滚蛋！”
“小易啊，你好好生，我们在外面给你把风，这事儿我们谁都不会告诉的……”于东郑重其事的保证道。
趁着杨易还没发火，三人屁颠屁颠的逃离，到了外面又是一通讨论。
杨易只觉得肚子要炸开了，有东西在里面亡命的蠕动着，肠子啥的好似扭结在了一起，疼的厉害。
他身上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湿哒哒的，整个人犹如水洗了一般，嘴唇干涸的严重，哀嚎道：“奶奶，我的亲奶奶哎，到底啥时候能结束啊，我快要渴死了……”
“渴了就喝水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不成？”老奶奶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杨易从床上滚了下来，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水缸，忙不迭的跑了过去，抱起水缸就是一通饮。
‘咕噜……’
‘咕噜……’
‘咕噜……’
一个水缸约莫有十来升的水，愣是被杨易喝下去了大半，这若是换了普通人，肚皮都被撑破了，但杨易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肚皮还是老样子，而且还大喊着口渴。
“渴，好渴……”
“渴死我了……”
杨易大喊大叫，拖着湿漉漉的衣服，顶着大肚子，将水缸里的水喝了个底儿朝天。
但这依旧无法解决口渴，他的嘴唇依旧干涸着，还想要到处找水喝。
“奶奶哎，你一巴掌拍晕我行不？这也太难受了……”
“咦，好主意呀，老身刚才怎么都没想到呢？”老奶奶眨了眨眼，觉得杨易的计划可行。
杨易一头倒在了地上，郁闷啊，早知道这办法可行，我早就说出来了呀，我去，这半天的罪不是白受了吗？
不等老奶奶动手，杨易就已经等不及了，他大喊道：“自己来……”
喊完之后，抬起拳头给了自己一下子，‘咚……’杨易倒在了地上，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还是这办法好呀。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但杨易却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很多的虫子在自己的身上爬来爬去，到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忽然消失了，正当他松了口气时，脸上忽然被抽了一下。
杨易腾地睁开了双眼，大声骂道：“谁？谁他妈打我的？”
“你丫的总算是醒了，你可真能睡……”一道幽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杨易扭头看去，正好对上了于东诡异的微笑。
他刚想起身，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小水潭里，全身脱了个精光，而且菊花一阵阵的疼。
“卧槽，你他妈把我爆菊了？”杨易悚然大惊。
他猛地想起了在大东风上于东说的话，他说他看到男人的菊花都心动不已，而眼下的情况难不成真的是？
杨易欲哭无泪。
‘啪……’
于东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脑袋上，郁闷道：“你丫的胡咧咧个屁啊，就你那菊花，让我插我都不插……”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被脱光了？”杨易还是不相信。
“你他妈晕倒了之后就大小便失禁，我这不是做好事把你扔到水里洗洗吗？”于东无语至极。
杨易的信总算是放了下来，但医想到于东说的大小便失禁，杨易就心里毛毛的，卧槽，那岂不是说丢人丢大了？
“我……我怎么会大小便失禁呢？”杨易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老奶奶说这是很正常的，你肚子里蛊虫需要排泄出来，算了，我也不想说了，反正很恶心，尼玛，一大堆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于东苦笑着摇头。
“卧槽，你还说，别提了，现在我就被恶心到了……”
杨易急忙制止了他的重口味，话锋一转道：“对了，那老奶奶呢？”
“走了……”于东叹了口气。
“去哪了？”
于东不说话，指了指天上，那意思很明了了。
杨易忽然觉得心里一痛，这个仅仅见了一面，就愿意为了他赔上性命的老人是可亲可敬的，尽管她也说自己大限将至，但杨易心里还是觉得沉甸甸的。
“走吧，咱们去送老人一程……”
杨易叹了口气，从浅水滩里爬了出来，穿上衣服，步伐沉重的向着不远处的苗寨走去。
此时夜幕笼罩，苗寨中灯火一片，刚刚走近，远远地就听到震天的令人心碎的哭声。
老奶奶的葬礼和其他人是一起举行的，这座小村庄一天去了十几个人，葬礼规模也是空前的。
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没人说话，只有哭声连成一片。
杨易对那位老大爷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眼圈红红的老大爷摆了摆手，轻叹道：“我娘临走前说不让我怪你，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尊重她，我听她的，每个人都有生死，谁也逃不掉，只是你别忘了你答应她的事情，一定要救那些被俘虏的女人……”
“我明白，就算是赔上我这条命我也会做到的！”杨易重重的点头。
离开了苗寨，大东风一直开往了边防大队，车里的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边防大队此时也是灯光一片，吵闹声、骂声连成一片，杨易四人对视一眼，心头顿时升起了一丝不妙。
“有情况，走，进去看看！”于东说着，从车里取下自动步枪抄在手上。
四人借着夜色的笼罩，悄悄的潜伏进了边防大队，可是刚一进去，忽然‘哗啦啦’的一阵上膛声，四人顿时如同包粽子异样被包围个结结实实。
“放下武器！”
“快放下武器……”
“不让我们就要开枪啦！”
好似有几十个人在耳边大喊一样，吵闹个不行，不过那熟悉的声音倒是让于东、二壮和大毛松了口气，三人大声喊道：“别开枪，是自己人……”
一道强光刺得四人睁不开眼睛，依稀间看到一个精壮的大汉穿着迷彩服大步走了过来，在来到四人跟前后，仔细的看了看，他大手一挥道：“都别开枪，是山鹰他们……”
“连长，你们这是怎么了？”于东开口询问道。
“别提了，今天边防大队被越南的雇佣兵袭击了！”连长赵有才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