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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纳告诉她：“未经客户同意发送邮件，严重的是要被判刑的，我们网站的注册信息，其中关于选择同意接收广告DM邮件的内容需要长期保存，这是严肃的法律问题，而且一个用户花五块，就相当于在银行柜台上填写的那些表格，对比下这些机构的成本，五块钱实际上说并不贵。”
郑秀敏哀叹了一声，感觉自己完全无法适应互联网世界，言语中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祁纳赶忙安慰她，又仔细的分析她的优势、劣势，然后总结，她就是不了解这个互联网世界的一些规则而已。不了解，自然有短板，了解了短板补齐，她还担心害怕什么呢？
事实也证明，十万块花出去，买来的两万个用户邮箱，确实能够产生价值。
第一期EDM邮件发了出去后，除去带来的流量外，真的有人访问网站并在分类信息里面发布商品转让内容，而这之前则是Peter在互联网上抓取的他站内容，算是做的小手脚吧，否则空荡荡的页面，着实没有存在感，让人不安。
这还不算，有客户翻看了店铺产品，购买了一些冬装。前后累计加上后来退货的也不过一千多块的销售额。但郑秀敏激动不已。
订单生成后，连那商家也很吃惊，安排了店员送货上门，乐滋滋的坐享其成。也口头承诺郑秀敏，要请她吃饭云云。
而公交车身广告，也带来了一些电话咨询，大多是询问商户加盟怎么操作。
显然无论是车身广告、EDM电子邮件营销，都是卓有成效的。
戴晓岚给郑秀敏电话沟通前，她正强打起精神，挖空心思拿着Peter写的网站介绍，忽悠着时尚广场的同行们，免费入店。
可在年前，她不可避免的遭遇到一句魔咒：“年后再说。”
正沮丧的时候，先是一个预约面试的电话，然后就是戴晓岚的电话，祁纳跟她说过会有人跟她联系营销策划的事情，所以她一听祁纳同事，便热情的招呼着戴晓岚。
她特意去了时尚广场旁的一家高档茶社，喝着绿茶，认真的向戴晓岚请教。
因为是Lisa写的方案，戴晓岚介绍的很慢，而郑秀敏听的就更加仔细，觉得戴晓岚非常认真。
末了郑秀敏问戴晓岚总共的营销费用需要多少钱？所谓费用几何？
戴晓岚愣了下，她可没问Lisa，于是现场给Lisa打了电话沟通，Lisa好奇对方是谁，让戴晓岚把电话交给在郑秀敏。
恰巧，祁纳此时正坐Lisa对面，戴晓岚的一举一动都跟他汇报，他岂有不知Lisa要沟通的人正是郑秀敏，吓的一口茶水生生的卡在咽喉，呛到鼻腔里。
戴晓岚异常警觉，她答应了祁纳，每个举动自然都是非常小心，掏出手机时，就远远的离开郑秀敏，此时望着窗台边郑秀敏，告诉Lisa，客户正接电话，并不方便。
但是Lisa并不在意，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异常，仔细的告诉了戴晓岚所有费用，以及费用构成。
第94章 突变 （四） 轻重
Lisa给的营销策划总费用高达三十万，郑秀敏立刻就后悔了，犹豫了半天把策划书要走，表示要考虑两天。戴晓岚如释重负。
看着戴晓岚离开，郑秀敏又再度给祁纳打了电话，这时的祁纳舒服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对于郑秀敏的犹豫，祁纳只是告诉她类似EDM那种观点，做总比不做好，同时又以MyCity公司为例，年末的炒作对公司的影响有多大，流量和口碑是直线攀升，当然还有个问题，如果炒作不好也会把品牌弄臭掉。
郑秀敏当然不担心这个问题，新公司而已，更缺的是关注度嘛。
她咬咬牙，又给戴晓岚去了电话。
戴晓岚折返回茶社，郑秀敏连声抱歉，两人开始商量操作细节。
可惜已经逼近年关，整个营销方案的布局时间太短了，没了操控空间，加上媒体记者也要休息过年，所以年前，只把一些操作准备做好。过完年，再继续进行。
郑秀敏为人温和善良，戴晓岚比她小好几岁，活泼一些，虽然遭遇了人生的一场变故，但是不丢年轻人的本性。很快两个人就已姐妹相称。
郑秀敏的出发点是有求于她年后的营销策划，戴晓岚则好奇她和祁纳究竟是什么关系。
对于这点郑秀敏毫无遮掩，也无警惕心，谈朋友还要什么警惕心呢？完完整整的告诉戴晓岚自己与祁纳的相亲、误会、偶遇、熟悉、爱慕。听的戴晓岚是大为感动。尤其是祁纳的英雄救美，更是让她对祁纳有了别样认识。
分手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在茶社简单的吃了商务套餐，虽然那也是八十八一份，郑秀敏连称怠慢了戴晓岚，弄的戴晓岚很不好意思。
另外，郑秀敏给戴晓岚封了个千元的红包。
吓的戴晓岚连连摆手，自己又不是记者，也不是公检法、税务、工商、消防，那里还要发红包啊。
但郑秀敏很坚决，戴晓岚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红包。
回出租房的路上，她就给祁纳打了电话道：“哼，哼，真看不出来，脚踏两只船！还滴水不露。”
祁纳哈哈直笑：“那还不是有你帮忙吗？”
“少来，你以后怎么面对Lisa，她那么单纯！”戴晓岚声音低了许多。或许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嗯，我不知道，”祁纳说的很直接：“这事情是我的错，是我个性上的软弱，怕伤害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造成了这个局面。”
“所以以后我只能万般补偿她们，然后合适的时候公开真相，由她们自己选择。”祁纳认真的说道。
“无耻！”戴晓岚叫道，她的态度早在祁纳的预料之中。
“你现在是不是天天和她待在一起。”戴晓岚说的她自然就是郑秀敏。
“不是，我在…………”祁纳还没说完，戴晓岚高声惊叫：“我靠，你还有第三个女人！”她声音失控了，好在夜里路上也没什么人，否则一定是无数的回头。
“没有，没有。”祁纳哪会承认这些，辩解道：“我跟你们说过，我在湖西区这边买了房子，大多数时候住那边，有时候是在准点集团，你知道，我在那边有项目的。”
戴晓岚哦了一声，短暂的停顿，问道：“那你今晚回这边吗？”她马上又解释：“小雪回老家，张凌舒也不知道跑那里鬼混，说是不回来，我……”她没说完的话是“一个人害怕”可自己与祁纳只有群戏的情分，有什么资格说出口呢？
祁纳果然是嗯了一声，半天不吭声，末了才说道：“我要去三阳公司，你知道我是拿了顾问的，总要去干点活儿。”他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认为戴晓岚会相信他。
其实他是去找项玉瑶，这两天两人之间简直是新婚燕尔，那里还有节制，今天下班前，两人之间的暗语交流，又设计了N种花样、无数种姿态，他的情绪早已高涨，怎么能临时放项玉瑶的鸽子呢。
戴晓岚哦了一声，没吭声。祁纳以为她会说，你欠我两个条件。但她终究是没吭声。
许久几不可闻的啜泣声传入他的耳朵。
祁纳犹豫了许久，一直等到了戴晓岚挂断电话。
祁纳这时其实是在项玉瑶家中，她在厨房正贴心的准备晚餐。虽然迟了些，可有情人在侧，再迟也不晚！
祁纳吃罢饭，满腹心事的与项玉瑶温存了一番，终于还是决定回出租房。
关键是戴晓岚曾经有过一次自杀的举动，他实在担心。
项玉瑶异常不满，问他要做什么，祁纳在她面前毫无掩饰，径直说了缘由，敏感的项玉瑶马上问他：“你跟她什么关系，你上过她？！”
祁纳神情平和，摇头，然后又点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项玉瑶鄙视的看着他：“不就是炮友吗！”
祁纳恼怒道：“说的真难听。”
“好啦，好啦，你把她带过来吧。”项玉瑶摸了摸祁纳的脸颊，柔情万丈的说道。
项玉瑶这样的态度完全出乎祁纳的预料，项玉瑶马上解释：“不是我大度，而是我舍不得你。而且最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理清楚，以后别再滥情了。”
祁纳没吭声，吻了吻她，然后穿衣服，准备往外走，项玉瑶贴心的把袜子和外套拿了过来帮他穿上，然后又跟他说道：“小祁，你要想什么玩，姐都陪你，但是要记得保护自己，别不知轻重，你还年轻。”
祁纳搂住她，小声对她说道：“乖，洗好了，光着屁股等我回来，把大枣给我准备好。”
项玉瑶又气又笑，更觉身体发酥，伸手拧祁纳却使不上力，那羽绒服太滑了。
冰冷的出租房里，戴晓岚哭哭啼啼，心境比这室温还要冰凉。平时有小雪、张凌舒，热热闹闹一阵，也不觉得有多难受，可今天不知何故，也许是亲眼看见了旁人的幸福，让她妒忌，情绪瞬间低落了起来。
“戴晓岚，”有人在餐厅喊她的名字，戴晓岚吓了一跳，但声音熟悉的很，是祁纳。
她没想到祁纳会回来。惊叫一声就扑了过去，栽到他怀里。
祁纳站在冰冷的房间里，打了个寒战，责备她怎么不开空调，可她双眸眼泪汪汪，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
祁纳便老老实实的告诉她，朋友让把她接过去。
戴晓岚吃了一惊：“谁，是谁？我认识吗？”
祁纳想说项玉瑶的名字，又觉得说不清楚，灵机一动：“第三条船。”
戴晓岚噗哧一声，鼻涕眼泪口水抹的一团糟。
祁纳可不管她胡思乱想什么，将衣服往她身上套，彼此之间早已对对方的身体非常熟悉了，所以并没有什么不适应感觉。
戴晓岚收拾了衣物拎了包，跟着祁纳就去了项玉瑶的寓所。
项玉瑶就跟一个多日未见的大姐一样，对戴晓岚呵护备至。
军队的房子，冬天有暖气，房间里很舒适。戴晓岚从冰冷的出租房再到这个环境，心里忐忑不安，有些局促，可项玉瑶落落大方，又随和，她也就渐渐放开了心境。
祁纳路上听说她还没吃晚饭，就去厨房给她热饭。与项玉瑶陪着戴晓岚一起吃完饭。
项玉瑶安排她去冲澡。然后当着祁纳的面，对戴晓岚说道：“屋子不大，小房间是女儿和我表婶住的，不过床铺都收起来了，这么晚了，也不方便。你要不介意，我们就一起睡大屋里吧。”
戴晓岚早跟着张凌舒、小雪一起，玩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多人游戏，现在虽然有一点点的羞涩，但却不抗拒，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屋子，祁纳跟在后面，项玉瑶一转身，将他推进卫生间，洗干净再进来。
祁纳又一伸手，把她拽进了卫生间，嚷着要吃大餐。项玉瑶摇动着身体，各种魅惑表情，祁纳配合的蹲下，她哇的就叫出声了。
戴晓岚吓了一跳，知道他们在做坏事了，心头怦怦的跳，想出去偷看，又没有哪个胆量。这种陌生环境下的刺激，让她脸通红，手腕脚脖子也是殷红，四肢软绵绵的没力气。直到他们进来，满面桃花的项玉瑶脚都站不稳。
戴晓岚如何不知道祁纳那种马般的样式带来的感受，更是娇羞的不敢看他们。
祁纳刚开始还很含蓄，可瞧着羞涩的楚楚动人的戴晓岚，瞬间就原形毕露，扑了上去，然后房子里就只有惊呼了。
第二天祁纳先去了准点实业公司，花了一上午时间，与技术人员作了一场交流，又帮着他们做了一些数据库优化，便算是结束了年前在准点实业集团的ERP所有工作。
祁纳刚出会议室，储安平迎上来：“Alex，留步。”
他对祁纳介绍，因为SuperPeterERP的性能优异，而成本低，扩展性好，他说了一堆溢美之词，听的祁纳的烦了，才转回正题，“用户反映都很不错，刚刚董事长左申海听说你来了，所以想请您过去，坐两分钟。耽误您了。”
储安平很客气，祁纳跟着他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这是他第一次见准点实业集团的董事长，见面便觉得他和顾建中有相似之处，又并不相同。
顾建中官味更浓一些，左申海小市民出身，神情中多了些狡诘，听到祁纳的分析，左申海哈哈笑：“你不如直接说，我是民企，他是国企。”
祁纳心里觉得一个民企老板肯花千万上亿的资金做IT信息化系统，这就说明了他的眼界之高，以及强大的魄力。虽然后来这笔钱打了水漂。
左申海与他寒暄几句，又问了他个人情况，又道：“年前事多，否则一定请你小聚一下，不到外面，就去我家，做个家宴。你若无意见，初八回宁南后，就来我家。”
他说着就定了时间，扭头又对储安平道：“我就不请你了，过年好好陪家人才是正经。”
储安平马上摆手，笑着对左申海表示感谢。
祁纳对左申海并不反感，似乎还更愿意与他打交道，刚刚交谈了几句，谈不上如沐春风，可他随和、谦逊的姿态，确实容易让人起好感。
第95章 突变 （五） 不速之客
储安平出来的时候就嘿嘿的笑，祁纳不明所以，问他。但储安平闭口不言，被祁纳逼急了，才反问他：“Alex，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祁纳马上点头，储安平双眸闪过一丝狡诘：“那我也能保守秘密。”
祁纳骂了一声，储安平哈哈笑着拉开车门，送他上车。
司机要把祁纳送到了MyCity公司的大门口，可祁纳提前在路口就下了，折腾一宿，一上午交流，确实有些疲倦，走两步呼吸下难得的晴空万里下的新鲜空气，心情也会舒畅。也能缓解疲劳。
不料Lisa面色不善，告诉他有个女警在他的办公室等着他。
祁纳咯噔一下，办公室门缝中，背影正是田岫。
前些天通过对网情处的攻击，直接干趴下了运营商的DNS服务器，导致大半个华东人民上不了网，后来报纸上分析，至少造成了电商以及快递直接提前进入了春节休假的档期。
因为电商的网站数据不能及时处理，造成压单，快递也不能登录数据库进行快件的分拣，导致爆仓。
损失可谓惨重。
一时间媒体纷纷声讨无良黑客，但业内人士却从众多蛛丝马迹中察觉到异常。专业论坛上也是议论纷纷。但几天之后这股风声也就过去，唯一被确认下来的就是官方NIC发出的一个谴责声明。
祁纳还保持着警觉，原以为网情处会有应对策略，但除了对天盾防火墙进行了扩容、升级外，再无别的变化，所以天盾防火墙后门依旧对他大开，随即，他就放松下来了。以他现在对网情处的了解，恐怕不在田岫之下了。
怎么今天她倒是找上门来，难道是来拆台，捣乱的，还是想招安我？
祁纳脑子一转，便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笑呵呵的冲田岫打招呼。
田岫冷眼斜视他，一颔首，算是回应了。
祁纳客气的问道：“田警官如何有空来到我这里啊。有何指教啊。”他故意说的文绉绉。
田岫哼了一声：“你这样的大神，我哪里敢说指教啊！”她声音很小，
但祁纳与之相反，朗声道：“哎呀，田警官，您这话说的，我糊涂了。”
他说着看了眼田岫背后的门缝，他故意没有锁上门，就是留条缝观察醋坛子Lisa。
果然才三两句话的功夫，Lisa已经在门缝里来回走动了三四回了。
田岫微微一笑，拿出一张A4纸张，那上面正是当晚DNS被拖垮的网络实时监控表，道：“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
祁纳立刻松了一口气，他之前也见过网络上有讨论这次断网原因分析，虽然看法不一，但大家都得出一个结论，无来因、无去处，三不沾的事情。
看来网情处也很为这次事故或者说嫌案头疼，对于已经被监控，或者有联络的黑客采取走访，希望能听到一些内幕情报。
祁纳淡定的对田岫摇摇头说不知道。
田岫道：“你，有机会还是多和同行交流、交流，自然会有用到你的时候，到那个时候自然不会亏你的。”
这简直是在侮辱自己，她招安不成，恫吓不成，又开始利诱自己去给他们当无间，简直太可笑了。
祁纳调整情绪，瞬间爆怒，道：“田警官，我敬你是看你穿着那套警服，你可别没事找事，我可也不怕你！”他起身瞪着田岫，已经是非常不客气了。
田岫冷哼一声，对他说道：“你别装大尾巴狼，你能哄的了郑秀敏，能哄的了旁人，但是对我没用！你就不怕后面那个来来回回的小女孩知道郑秀敏和你的关系？！给你机会了，你可要把握住。”她竟然这样直接的赤裸裸的威胁祁纳，祁纳有些恼火。
祁纳面沉如水，低头盯着她，终于怒道：“你有本事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