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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刻也等不了。
他不能够忍受沈青瓷在里面的危险时刻。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应该当机立断,一点时间都不能拖延。
况且,上面沈老似乎才刚刚出事,如果现在告诉他们,青瓷这边也很危险,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三个人出事呢?
楚沐泽有些痛苦地抓了抓自己微卷的头发,觉得……好累!自从打离婚官司之后,他就很久没有那么累过了。
尼玛,多年没有想着要去保谁了。
要是沈青瓷敢死,他就敢往死里埋!
楚沐泽握紧拳头,等待着。
时间似乎被拉得很漫长。
他知道所长会好好调查今天的事情。
他也知道十三已经去检察院追加提交取保候审的申请书了。
他还知道楚时年不断地在帮他找证据证明沈青瓷的清白。
如果说,楚沐泽这么多年又是什么成就的话,除了保了很多无辜的人,他还培养了很多人,这些人在他倒下的时候,也能继续朝着正义狂奔。
楚沐泽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手术结束。
楚沐泽快步走过去,看着医生,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害怕一开口就是失望。
医生板着脸,严肃地看了楚沐泽一眼。
楚沐泽突然就害怕起来,这个医生脸上的谴责之情不是假的,他当律师,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想在他面前隐藏犯罪,所以他练就了看人的本事。
他忍不住后退一两步,医生这脸色,情况难道真的不乐观?他只能茫然地站着,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因为,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第126…等我消息
他可以指点法律,翻手覆雨,救人杀人,惩奸除恶。
但是,他本非万能,又不能真的把死人说成活人。
医生摘下口罩,见眼前的人似乎真的很担心的样子,冷哼一声,急急地开口:“你怎么搞得?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够让你的妻子患上习惯性流产?带个套会死啊!她的子宫壁那么薄,怀个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你不护着点,居然能够让她撞上呢?”
楚沐泽一听这话,就知道沈青瓷应该没事,如果有谁说话要把重点放在后面,楚沐泽一定会不顾法律把他杀了,为民除害!你想一想,如果那医生接着说——哦,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妻子刚刚过世了,你又可以找一个新妻子了……
如果这个医生敢试一试这么说,楚沐泽就敢试一试藐视法律!
诶……他为什么要把丈夫的身份代入得那么畅通无阻啊!他也只是今天才猜到孩子可能是自己的,他也无辜好吗?
甚至没有一丝前奏的,孩子就走了。
他似乎很难过。
楚沐泽听着医生的念叨,对江风瑾这个人的怨恨果然更加深重了……这家伙不判死刑,他也要把他弄成无期徒刑。
旁边的护士似乎有事要医生去解决。医生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话:“病人意志力很强,手术很成功。但是估计要几天才能醒来。”
楚沐泽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人没事。
这家医院是柳安安工作的医院。
楚沐泽有些疲倦地拿出手机,声音沙哑地说:“安安,回来销假吧。”
柳安安一边抚摸着帝一的毛发,有些担心:“可是,帝一一直都没有醒,真的没有问题吗?”
楚沐泽的脑袋似乎又被牵动了一下,对江风瑾的怨念果然更加更加强大了,先到怎么没有五马分尸这个死法呢?楚沐泽沉默了一会:“安安,青瓷又出事了。帝一那边我安排了人跟你交接。”
柳安安听到沈青瓷出事,眉头拧的更紧了,她都不忍心算沈青瓷住院的次数了,被江风瑾家暴的时候到医院检查过;被汪永韩虐待的时候,直接进了医院;为了救上官绾,带队上山出事住院;现在,居然还是跟医院牵连在一起。
短短三个月不到,居然能够四次进医院。也是奇葩,也是惹人心疼。
柳安安轻叹一声:“我会尽快过去的。”青瓷难道真的跟医院有仇?
楚沐泽挂断了电话,侧目看向呼吸微弱的沈青瓷。
修长的五指忍不住滑过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今年她承受的灾难比过去二十八年加起来都多吧。也真是为难她了,一直都没有崩溃。
只是……楚沐泽的眉头紧蹙,觉得神经被隐约地牵扯着,说不出哪里疼,反正就是很疼,疼痛似乎扩散到全身了,紧绷刺痛。
最近,多灾多难。
如果沈青瓷知道沈老……
那可怎么办?
估计她能哭三天,一天都不会少。
楚沐泽揉着太阳穴,觉得眼前都有些恍惚了,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必须放假,再不放假,他就会过劳死的。
楚沐泽伸手握住沈青瓷的手,手感似乎没有在云南好了,那个时候似乎比较有肉感,如今似乎瘦到只剩下骨头。
好想,快点结束了。
楚沐泽就这么握着沈青瓷的手,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大概是,为什么她要隐瞒下孩子是他的事实?孩子真的是他的吗?如果没有流产,沈青瓷会怎么解释?那个孩子……会叫他爸爸吗?
浑浑噩噩的。
大脑的脑洞一个接着一个。
楚沐泽也不想去管,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他也无事可做。
什么事情,都可以劳碌下面的人去做。
柳安安交接完之后,立刻来到了医院,连病假都没有销,就跑了过来,急促地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幅画面。
沈青瓷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似乎那度不过冬天的蝴蝶,下一秒就香消玉损。
楚沐泽握着沈青瓷的手,撑着下巴靠在床边,眼神落在沈青瓷的脸上,满满都是担心。
柳安安霎时间有些忘记要进去了,这幅场景很和谐啊,比上官绾跟楚沐泽在一起更加和谐没有违和感。
似乎……天生就应该这样子的。
柳安安发现,这一刻她不心酸,也不嫉妒,她甚至有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虽然,她也并不明白为什么。
柳安安悄悄地退了出来,觉得自己还是去销假先吧。
接下来的,楚沐泽都是守在病房里,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安安也只能无奈地看着楚沐泽,那紧蹙的眉头,那紧抿的嘴角,那低沉的气压。楚沐泽一旦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对外界的反应都会少了很多。他在放逐自己。
他身边似乎永远有很多人,但是,他却一直很寂寞。
柳安安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拉了拉楚沐泽的手臂,似乎怕惊扰到他一样:“沐泽,十三来了。”楚沐泽似乎愣了很久,才点点头,抹了一把脸就出去了。那不聚焦的眼神也终于集中到了一点。十三来了,代表有事情要跟他请示。
楚沐泽走出去,从十三的手里接过换洗的衣物,疲倦地开口:“怎么了?”
十三似乎有些为难,最近的两三天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离婚案失败、当事人吸毒、当事人入狱、如今还流产了。最可恨的是!
“检察院那边没有批我们的取保候审的申请书。”
楚沐泽冷哼一声,一般楚沐泽要取保的人,检察院看到了都会让出三分颜面的。这一次,却似乎有拖延的嫌疑,三天都不回复就算了,最后居然还不给他取保青瓷。
楚沐泽从十三带来的换洗衣物中拿出一盒雪茄,抽出其中一支:“青瓷这种情况,居然不给取保候审。呵,检察院里的那一群都是智障吗?谁不批,查出来,弄死他。手段要光明磊落。”
十三点点头,虽然很多事情,杀敌一千,也要自损八百。但是boss既然已经下令,那边要好好完成。
“boss,沈小姐还好吧?”
楚沐泽沉默了一下,最终摇摇头:“或者,她一开始就逃不过这个漩涡的。我居然想让她避开,有些傻了。幸好,她也不是什么不坚强的人。”
楚沐泽点燃了一根雪茄,没有办法,可是,帮不了她,甚至推了她一把,让楚沐泽很难过,就像没有办法呼吸一样。
十三走到地下停车库,插上钥匙,踩住油门。
楚沐泽生气了。似乎有一股隐藏的力量在故意为难沈青瓷。
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成功地惹上了楚沐泽。
三年前叱咤海滨城的律师,终于要苏醒了。他那让海滨城战栗的粗暴手段,将再次施展开来。
十三都觉得跃跃欲试了。
海滨城,代表楚律师跟你们问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昼变成了黑夜。
柳安安看着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的楚沐泽,敲了敲病房的门,走过去将楚沐泽强行按着坐下,站他的身后帮他按摩着太阳穴,声音轻柔地劝告:“沐泽,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楚沐泽摇摇头,似乎放松了些许:“算不上折磨。我只是顺应自己的心态而已。可是我也逼着自己去吃饭,但是睡觉就有点难以做到了。”
柳安安低着头,捏着楚沐泽的肩膀:“沐泽,你的情绪很不对劲。”柳安安认识楚沐泽的,认识了八年,她清楚楚沐泽是一个怎样的人。慈悲得像神,残忍得像魔,他把两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他心里不是没有柔软,但是从来不轻易示人。自从他懒得在管刑事案件,他就开始管别人的家事——离婚。但是,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从来就不逾越界限。唯独沈青瓷不一样。
她,能够乱了楚沐泽的心。
楚沐泽身躯僵硬了一下,的确,他必须承认,沈青瓷对他而言有不同的意义。看到她,就好想看到了他的影子。
何况,这个女人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怀了他的孩子。如今,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责备她。
“也许是许久不接触刑事案件了吧。”楚沐泽淡淡地说。他并不是想敷衍柳安安,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清楚。
楚沐泽只能尽他最大的能力保全沈青瓷。
他已经出手了。
希望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局。
清雅的茶室。一看就是高级会所的奢华的有钱人挥霍的地方。
“大小姐,这一次,我们恐怕没有办法咬住沈青瓷了。”
“为什么?”
“楚神已经出手保她了。自从三年前他毫无缘由地退出了辩护律师的行列,我还以为楚神再也不会涉足刑事案件了呢。”
“他,当真那么有实力吗?”
“大小姐,他当辩护律师五年,简直不要命的横冲直撞。这五年,他积累了很多人脉,黑白两道都有。我们不宜咬得太紧,不然,我担心会被他反咬。”
握住褐色紫砂壶的手,纤细优雅,没有人能够想象,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以反转这个海滨城。
她站起来,冷傲地转身出去:“等我消息。”
第127…她没有罪
医院。
楚沐泽看了一眼跟前的人,突然有些不想看到她,也不知道为何。尤其是在沈青瓷的病房里见到她。
“上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上官绾看了一眼呼吸微弱却执着的沈青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出去聊吧。”上官绾知道,自己跟楚沐泽必然会吵起来,她还是有道德的,比如不会打扰病人休息。
楚沐泽点点头,站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里,率先走了出去。
上官绾察觉到楚沐泽的疏离,知道他在生气。她耸耸肩便跟了上去,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怕楚沐泽生气。
两人靠在病房的门口。楚沐泽不想走那么远,毕竟沈青瓷身边现在没人,要是醒来了,好歹也有人能够……劝她不要寻短见。他脸色有些淡漠。
上官绾脸色也不好,除了她的那些不理智的愚蠢的当事人,没有什么人敢给她看脸色。尤其是楚沐泽,这个人曾经宠过自己,所以……更加见不得他对自己冷眼相待。上官绾冷冷地问:“怎么?怨我?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楚沐泽的眼神就是不看上官绾,她总是会那样子,表情都是经过伪装,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你真的认为,沈青瓷跟这个案子有关?”
上官绾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沐泽,我只是负责收集证据而已。检方要怎么做是检方的事情。”
楚沐泽低下眉眼,收敛自己的表情,张扬的气势猛的膨胀开来:“所以,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检方不信沈青瓷,我信。检方要为难沈青瓷,我就保。”
上官绾侧目看向楚沐泽,心里似乎有一咪咪的触动了一下:“你那么信她?最毒妇人心,你又怎么知道,她真的没有一丝参与?沐泽,现在一个律师的角度,你应该怀疑一切,甚至你的当事人。”
楚沐泽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又来一个人质疑他,他最近的情绪波动真的那么明显吗?
好吧,最近他就是情绪波动明显,咬他呗。楚沐泽高傲地靠在墙边,挺着背脊,明明低着头颅,却让人磅礴万钧,说出来的话也是漫不经心:“信了就信了。我知道当事人也会说谎,沈青瓷也不是第一次坑我。不过,我选择当事人的时候,会把她的品格算进去。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我的当事人的。”
上官绾简直是咬牙切齿,她伸出手推了推楚沐泽:“就是因为你信她,所以你要对检察官出手,你居然让人爆出他们以前的料,给他们施加压力?你是一个律师,你应该知道,杠上检察院对你没有好处。”
楚沐泽扯了扯嘴角,换了一条腿撑在墙上:“我做事随心,没考虑那么多。我只知道,沈青瓷的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拘留。检察院秀逗了,居然不让我取保。这不是打我这个律师的脸吗?我不还回去,不太好啊。”
上官绾又好笑又好气,她一只手撑在楚沐泽的身侧,认真地注视着:“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要忘记你一开始的目的。你是为了查找出江风瑾的证据,才接了沈青瓷的案子的。你是海滨城最优秀最妖孽的律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沐泽沉默了,他苦涩一笑:“我不能放开她的手。当时我决定要救她,我不能给了她希望,又弃之不顾。”
上官绾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差点没有跳起来:“我还真不知道纵横黑白的楚神有这么仁慈的时候。”这个楚沐泽,就是要跟检察院杠到最后就是了。上官绾尝试用其他语气去说服他:“沐泽,你爆出来的消息的确让检察院乱了阵脚。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的人会遭到检察院的纠缠,甚至会被冠上罪名。”
楚沐泽又何尝不清楚呢,但是他的人都有觉悟的,为了这份事业做出必要的牺牲。当然,牺牲不会天天存在,或者,好像暂时没有存在过。楚沐泽会掌控大局,尽量保全。
楚沐泽转身准备进病房,推开一条门缝,里面的光透了出来。他转头去看上官绾:“如果你来是为了劝我放弃对检察院的骚扰,我是不会同意的。青瓷的精神和身体都太虚弱,她不能留在监狱。而且,她没有罪。”
上官绾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一闪而过的身影,伸手拦住楚沐泽,将他狠狠地摔到另一边的墙上,几乎有些发狠地说:“楚沐泽,你这样混,怎么就没有被人打死呢?”
楚沐泽张狂地笑了笑,有时候,你越是不怕他们,他们就越是怕你。在那五年,是他成长最快的五年,也是最痛的五年。他楚沐泽,在失去了上官绾之后,唯一的信念就是变得强大,否则就死。
“上官,那五年,我死过很多次。但是心中有着执念,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撑了过来。”
上官绾心中一震,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其实她并没有关注楚沐泽,所以不知道他过去的八年是怎么过来的。上官绾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直接转身背对楚沐泽:“我让我爸跟检察院打过招呼了,取保候审会通过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就当我可怜沈青瓷吧。我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沐泽,我只是站在了一个中立的地方,理智的评判了一切的可能性,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我承认,资料都是我给刑侦队的,但是逮捕沈青瓷的决定是刑侦队做的,不批准沈青瓷取保候审也是检察院的决定。”上官绾冷哼一声,难得地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楚沐泽伸手搭上上官绾的肩膀:“谢谢你,上官。”他知道上官绾这个人,比她还无情,就是一个劲地追求法律的公正。如今,居然做了退让。
上官绾伸手拍开楚沐泽的手,转身回来看着楚沐泽:“我知道你想保护沈青瓷,你觉得是你将她带入了这个火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你接她的离婚案就是为了调查江风瑾,你用她为借口去查账,你让她带你的人去看江风瑾的公司,你甚至不断地招惹沈青瓷,想要江风瑾把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在你和离婚案上,这样楚时年就可以趁机调查江风瑾。”
上官绾的声音很好听,公正而清冷,就像一颗一颗珍珠落在玉盘上。与此同时,她的语调有些感染了英语那圆润的感觉,听起来有些怪异但是不影响美感。
一墙之隔。
沈青瓷靠在墙上,缓缓地滑下去,嘴唇就像染上了白雪一般,瑟瑟地抖着。
果然,醒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浑浑噩噩地挣扎了许久,就是没有办法醒来。身体就像被卡车压着一般,眼皮似乎被胶水粘住,总之,沈青瓷醒不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醒来,面对的一定又是摸不着头绪的一摊子事,那些事疼得她都无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