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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寒月就纠正他:“那你爹爹,你就不护了?”
“额……护,护啊。”小家伙漂亮的眼睛笑成一条细缝。谁也不能从这细缝里,看到里头的担忧和伤心。
“娘娘……”
一声呼唤。梦寒月转了头去看,两列黑甲卫,大约三四十人,个个身下骑马。在他们后面扬起了尘土片片。
梦寒月蹙了眉头,正准备说话。
忽而就听得一声严肃的呵斥声:“殿下回京了!闲杂人等,速退!”梦寒月一惊,人家是往路两旁退开。她是往前走去。
“干什么干什么?没听到太子殿下的车驾马上就要经过这里吗?”守门的门卫可不认识梦寒月,而况梦寒月挺着大肚子,一身寻常妇人的装扮,守卫见个寻常妇人家往前面走,只当她是仰慕太子殿下的风华,连忙将人往后头赶去。
守卫的也不敢下重手,毕竟那么大的肚子,伤着了可就麻烦了。
而况是在殿下快要进京的当口,怎样也不能出了差池。
“放肆!娘娘千金之躯。岂是你这等下人可以动手动脚的?”清阮端起架子。挡在梦寒月的身前。
那守门的一楞。……娘娘?
守门的就有些不大敢相信的,把眼睛放在了梦寒月的身上。
这下不用清阮做什么,阿大就把那人给骂了一顿:“看什么看?太子妃娘娘在此亲自迎太子殿下进京。不懂规矩吗?”一边儿说着。那边平安将他的宫牌丢给阿大,阿大拿给那守门的一看。
守门的侍卫头子一看。顿时脸色剧变。
忙把态度放恭敬:“原来是皇太孙殿下。微臣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无忧小殿下,见过妙音小殿下。”
梦寒月哪里有心思管他,只随意挥了挥手,把人挥开,“你忙你的,本宫要在这里,亲自迎接殿下归来。”
……
城门大开。
锣鼓声阵阵。
梦寒月面上挂着迫不及待的笑容。
马踏飞扬,南宫尘竟然来了!
且是有备而来。南宫尘的出现,梦寒月倒是没有吃惊。
可南宫尘见到她时,面上却是露出惊诧来:“咦?娘娘,您怎么在这里?”南宫尘倒是想也没想,就问了出口。
梦寒月被问的哑口无言,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想着想着,忽而就想到一些事情来。
她面色陡然一变,厉声问向南宫尘:“你是来迎他的?你早知道他要回京了?”
她在等待南宫尘的答案,众人却在担心她。
“阿娘……”平安拉了拉梦寒月的袖子,神情十分沮丧……
梦寒月从知道轩辕云霆要回京开始,就一直处在理智全无之中。这时候,发现异端,她就不得不多想一想了。
南宫尘显然是有备而来,此刻见她儿子的表情……,那也似乎是提早就知道了。
“儿子,你同阿娘说实话……”梦寒月出口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自己不觉得,捉住平安手臂的双手,那竹节一样皮包骨的手指更是颤抖的厉害。
抖动的平安都不能刻意去忽视。
“俺……”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是这个时候,众人雷鸣般的迎接声,陡然传进梦寒月的耳里。
她几乎是立刻的,扭头朝着身后城门望去。
等见到高头大马上安然坐着的那个男人,没有瘦没有苍老,他坐在那里,还是那样光华四射,天生的贵气和气度,仿佛神祗下凡,叫人不敢直视他!
见他全须全好,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她虽没说完,但众人皆明白她的意思,……也是,如果不是她所想那样,为何大家都要瞒着她?
但她此时见那男人完好的,她哪里还去追究众人瞒着她的缘由?只当是大家给她一个惊喜。
也因为心情雀跃,她没注意打她儿子,阿大阿二清阮,竹鸢绿萝眼底的不解。更没注意到谢星华,南宫尘眼中的不忍和担心。
“云霆!”她高兴地朝着骏马上的男人挥手。若不是大着肚子,她就要直接高兴地跳去来了!
梦寒月高兴地挥舞着手,“云霆云霆!我来迎你了!”她高兴地冲着马背上的男人喊着,高兴的眼角酸涩,却怎样都流不出那透明的液体来。
骏马在她面前停了。
梦寒月高兴地绕过马头,走向骏马身旁,仰起脑袋,笑眯了眼,她微微勾唇,笑得是那样开怀,她说:“云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她主动张开手臂,笑得一脸灿烂:“云霆,欢迎回家。”
马停下了,梦寒月张着手臂,不顾满城百姓诧异的目光,她迎着太阳,仰望他,细碎的阳光,点点绰绰地点在她不大丰腴的面孔上。
“南宫,哪来的疯女人?”
磁沉的嗓音淡淡回荡在梦寒月的耳边。
408
哪来的……疯女人?
哪来的……疯女人!
梦寒月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嗓子眼里有些发涩,“云霆,是我,是我!梦寒月,梦寒月啊!你忘记了?我是你的梦娘,你最爱喊我丑女人的!”
“来人!掌嘴!”马背上的男人无情地命令。
轩辕云霆久久不见人动手,他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扫向站在对面的清阮,冲清阮吩咐:“清阮,你是怎么回事?孤这些日子不在京城,你就忘记规矩了?
孤说,掌嘴,掌这个冒充太子妃的狂妄女人的嘴!”
冒充太子妃?
此言一出,犹如油锅里滴了水,瞬间沸腾不止!
甭说梦寒月本人,就连夹道欢迎的老百姓们,也禁不住兀自相望,眼底充满好奇和追究。
冒充太子妃?这么说,那女子真是冒充的?
众人不明就里。但是这话却是当朝太子说出来的。那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梦寒月怎么都想不通,“云霆!云霆!我是梦寒月!我真的是梦寒月!我冒充我自己做什么?你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你一定是受伤了,伤势还没痊愈……”
“闭嘴!”轩辕云霆陡然冷声喝道,“你也配叫孤的名字?”垂着眼眸,看向梦寒月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锋利。
只听轩辕云霆向着一个陌生的丫鬟吩咐一声:“洛儿,你去把太子妃请出来。也省的这个疯婆子在这里叫嚣。误导了满城百姓。”
梦寒月心里有股不好预感……,她这才注意到。轩辕云霆身后还跟着个马车。
那叫做洛儿的小丫鬟敲了车门,梦寒月的眼睛就死死盯着那处……,仿佛那里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不一会儿,马车的车帘子动了动。从里头伸出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掌,那洛儿连忙伸出手去,搀扶住里头的人,把那里头的人给搀扶出来。
梦寒月陡然睁大了眼睛……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给她这个大一个“惊喜”!
梦寒月左右两手各自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子,她此时手冰凉的可怕,也唯有左右两手牵着的小子最有体会。
她看着马背上的男子,小意温柔地向着那被洛儿搀扶出来的女子伸出修长宽厚的手掌,“别怕,孤在这里。”说罢,一个提力,就把那女人给抱上了他的马。
梦寒月在那一刻,心在颤抖。
她对上那马背上的男人。冰冷无情的目光。那男人微微撇唇:“孤的太子妃在这里。孤的梦娘在这里。”
梦寒月陡然间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瞪着马背上的男人。“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她是谁?”
轩辕云霆心里不喜,心道,九死一生。终于回京,竟然在进京这一刻遇上了疯女人。他有心想要处置了这疯女人。挥手就道:“来人!这个疯女人惊扰了太子妃,将她关进地牢!”
梦寒月再一次呼吸紧蹙,瞪大了双眼,死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要关她!
“云霆,算了吧。我看她神志不清,今日是你回京的好日子。别让人扰了兴致。”温温软软的嗓音淡淡响起。
梦寒月心里不是滋味。
那个男人还在夸着她怀中的女子:“梦娘,你啊,面冷心人。最是良善不过”随即,梦寒月听到那男人对她冷冰冰地说:“这次算你好运,梦娘替你求情。”
这一声梦娘,让梦寒月又是一惊,更加不愿意放弃,她问:“她叫什么名字?”
轩辕云霆又要发怒,却叫怀中的可人儿拉住了衣袖,轩辕云霆这才忍了怒气,冷哼一声:“真是疯子!疯的可以!太子妃的名讳,众人皆知。你不知道太子妃姓梦名寒月吗?”
你不知道太子妃的名讳姓梦名寒月吗?
姓梦名寒月,梦寒月!
可她才是梦寒月啊!
梦寒月抬眼望向轩辕云霆,那目光又从轩辕云霆的面上挪到了那女子脸上,“你说她叫梦寒月?”梦寒月不知是什么表情,但任谁看了,都说不出的悲凉。
“众所周知,太子妃梦寒月,她是孤的妻子。此生只爱她一个的妻子。”
“噗!”
谁也没有料到,梦寒月陡然口喷鲜血,身形晃动几下,差一点摔倒地上。
明月、竹鸢、绿萝、阿大、阿二、清阮、谢星华……平安,还有南宫尘,全部飞奔而至!
明月和竹鸢,还有绿萝本就靠她近,一步上去,扶住了她。
梦寒月有些呆滞的眼,望向陈义:“陈将军……陈将军!”
她气息不稳,说上几句话,就耗上了元气,她只喊陈将军,仿佛陈义能给她解惑。陈义是能给她解惑。但此时不行。
陈义也不敢对上她殷殷切切的眼,不忍地将脸扭向一旁。
梦寒月无声笑了:“轩辕云霆,她是梦寒月,那我又是谁?”她稳了稳身子,看着是站着的,实则,她整个身子都几乎挨在了明月和竹鸢身上。
明月和竹鸢却不敢乱动,怕伤了她。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梦寒月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她们就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前一刻还开开心心,准备迎人。
后一刻,就是这番场景。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
她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举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但此时,她们却看清了。
太子殿下记得梦寒月,记得太子妃。但梦寒月也好,太子妃也好,都与她们搀扶着的这个女子无关了。
梦寒月是那马背上的女子,太子妃是那马背上的女子,殿下的妻子是马背上的女子,殿下此生挚爱是那马背上的女子……
可是,这一切,原是她们手臂里搀扶着的这个女人啊!
“阿爹!她是阿娘啊!”平安白着小脸。他尽管难以置信,但也看出来他阿爹怕是脑子不好了。
“阿爹,阿娘肚子里还有小妹妹,阿爹不能再刺激阿娘了。”小家伙已经懂得事态的严重。他原是以为阿爹发生意外了。现在,阿爹没发生意外,却忘记了阿娘。
轩辕云霆淡淡垂眼,冰冷的眼扫向平安,蹙着眉头:“陈义,把孤的平安请过来。”
梦寒月闻言,陡然抬起头……梦寒月不再是梦寒月了,连平安也不再是平安了吗?
这个男人,剥夺了她的名字,又要剥夺他们的儿子的一切,包括姓名吗?
“平安”来了,奶声奶气唤了一声:“阿爹,阿娘。”
多么熟悉的称呼,这可不就是平安称呼轩辕云霆和梦寒月的称呼吗?
“南宫,你现在办事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由着这些冒充孤的妻子和儿子的疯子来捣乱。”轩辕云霆呵斥南宫尘。
南宫尘额头上也是青筋毕露,他捏了捏拳头,这才忍住了。
“噗!”正是这时,梦寒月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来,来人啊!娘娘,娘娘流血了。”绿萝惨白着脸,盯着梦寒月脚下一滩血迹
409
这事情一出一出的,看的满城百姓各个不明所以。
这太子妃,哪个才是真的?
太子殿下说马背上的是太子妃。可那边个一看就是黑甲卫的卫队,见着了马下的自称太子妃的女子不好了,一个个变了脸色,急匆匆地准备将那位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抱上停靠在一旁的马车车厢里去。
一个个都看糊涂了。
夏风总是凉爽的,吹散了一丝炎热的同时,也把梦寒月的青布包头给吹散了。
哗啦啦……一头银白的发丝,就这么地散落下来,披个满头满肩膀的。
“啊!妖怪啊!”跪地不起的人群之中,有那皮孩子,乍一看那银白发丝,顿时就忍不住地惊叫起来。
“南宫,你就是这么办事的?”轩辕云霆冷冷地从马上觑向亲自将梦寒月抱上停靠在一旁的马车里去。
南宫尘原是一心担忧这女子,顿听这道无情的声音,饶是他心知他那兄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尘还是忍无可忍,气氛地扭过头,“殿下,你……”
陈义看着南宫尘面色青黑,神情不对劲,他一开口,陈义连忙开始打岔:“殿下,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一面接了南宫尘的话茬子,一面哈着腰向轩辕云霆求情。
想他陈义这辈子,还没有对谁点头哈腰过。要他老陈马背上杀敌勇猛,一句话!要他折了腰杆子给人赔笑脸,那是没门儿!
可今天个,陈义弯了腰杆子。放下了面子里子。哎……,就为那可怜的女子。陈义心里也不舒服啊,他眼角余光淡淡扫了一眼那马背上的“太子妃梦寒月”……,这女子真是好阴险!
殿下在谢老神医医治下。身体大好,偏个醒来就看到这个寡妇带着个六七岁大的儿子。开口就叫这寡妇“梦娘”,唤那虎头虎脑的小子“平安”。
殿下坠河时候,脑子受了钝伤。记忆混乱了。殿下认错人,或许情有可原。最可恨是这寡妇好个有心计,当时竟然就应了殿下的叫唤。
谢老神医都恨的捶胸顿住,说都是他不好,他哪怕抬了殿下去破庙治伤,也不该图了便宜,听了这寡妇的话,将殿下抬去这寡妇的小院落里治伤的。
但看当时这寡妇模样清秀,说话也利索。看着也热心。怎么会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最可恨的是。陈义自认三番两次暗示过这寡妇了,让她把实话对殿下说了。
这寡妇倒好,偏说她说了。殿下不听啊,还会刺激到殿下。
陈义若是说狠了。这寡妇可会背后给人下黑状了!
陈义捶胸顿足,恨得咬牙切齿。但无奈。他是亲眼见过太子殿下和真正的太子妃娘娘二人之间的感情深厚的。
他这个大老粗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殿下却认了死理,把那贱人当做太子妃娘娘了,连真正太子妃的名字都给了这贱人!
可恨啊!
这贱人到底何德何能?能够代替真正的太子妃?
可他老陈因为这贱人告了好些黑状,他这里怕是不能再多说一句了。今日里,却没想到,会遇上真假太子妃相遇的乌龙戏码。
陈义叹了口气,对轩辕云霆附耳道:“殿下,不管您现在是什么心情,总归,还是先救人要紧。那位……夫人,可是挺着大肚子的。您瞧着,咱们厉唐,秉持仁义礼智信,治国有道的大国。”
轩辕云霆听了眉心一拧。
他还没说话,他怀中的“梦寒月”就说道:“云霆,救人要紧。”
轩辕云霆见着温柔如水的可人儿,当下心就软了一半(我把自己写吐了~),道:“还是梦娘最良善。”
轩辕云霆说的毫不遮掩,梦寒月饶是虚弱极了,也还是透过了车厢的窗户口,看着那对男人女人的欢笑,听到他们的欢笑声。
她狠狠捏拳,手指深深陷进掌心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已经煞白,但再次张开的眸子,亮的惊人,也冷静的让人害怕。
谢星华正为她检查,忽而对上她的眼,不禁心里咯噔一跳。
“谢小神医,本宫此刻身体状况如何?”她很冷静。她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谢星华心里一跳,想不通,这女子怎么突然这么冷静了。
但他没多言,只回答道:“娘娘,怕是最好的处理,就是提早生下来了。……但要是如此,必定冒风险的。娘娘,您……,早做决定吧。”
原是这种事儿,该是男人拿主意的。
可是该给这女子拿主意的人,此刻怀中抱着另一个女人。
可你说太子殿下移情别恋,那也不对。殿下口口声声说的是“孤心爱的梦娘”……,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哎,这,这,这还有比遇上这种事儿,还要叫人糟心的吗?
“本宫……决定生下来!”梦寒月虽然是对谢星华说的,一双眸子,却是朝着那高头骏马上的男女看过去的。
轩辕云霆……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把我忘记了!
我一定,会让你重新记起我来的!
“娘娘,草民逾越了。”谢星华微微躬身。
……
谢星华给她吃了一粒丸子,催生用的。本来应该开的是催产汤,但是这里环境简陋,好在谢星华早早提防梦寒月的大肚子早产。因着她身体并不健壮,虚不受补之下,谢星华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但凡她身上用得上的药丸,谢星华都会自己制备一些,让明月带在身边,而他自己也会带一些。
到没成想,今日真的就派上用产了。
南宫尘做主,将梦寒月的马车送了出去。黑甲卫卫队长得了宫中一个侍卫的传令。慎重地点点头!
“只是这事,恐怕你事后也许会被殿下秋后算账了。”那侍卫和这个黑甲卫卫队长有些交情,因而在圣上的口谕之后,这才又私下提醒了那黑甲卫卫队长。这侍卫不无怜悯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