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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浓郁的恨……,如峭壁上的野草般生根发芽许多年,他无法去做到释怀相认。
可如今……。
自嘲低笑,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吗?生活打算逼你了,你不愿也得上前!
闭眼朝上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斩雷小声吩咐道:“你跑趟军营,让方少坤去南通接个人……。”
斩雷凑头,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承诺道:“放心吧,王爷,最多两天!我必定回来。”末了扫视一圈屋子,警戒道:“这宁羽然心思太重了,王爷可防着她点,你刚救了皇上,这一次可不比往常!!!自己注意点身子。”
“放心吧!”北宫晟淡笑了笑,拍了拍斩雷的肩。“没人能伤到我,你快去快回就好。”
“是!”
……
景南与景辰过来的时候,双双对视一眼,小声道:“王爷……,那件事,还做不做?”
北宫晟半眯了眸色,微微颔首。“原计划行事!”
周身的冷煞让两人意识到王爷真的动怒了……,这一次,只怕宁羽然生完孩子就是死期!敢威胁王爷到这个份上……,而且能连王爷最后一直寻找的东西能隐瞒到这种份上……,而且没有任何人跟她说,她居然能猜到这个份上……。
于情于理,王爷都不会再留她了。
颔首后两人离开,同斩雷一样的是,都嘱咐了一句小心,如今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好似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在一步步朝王爷伸手,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几乎不让王爷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却件件直掐他的喉管……。
等宁羽然真的开始生产的时候,所有男子全部退出了阁外,只有北宫晟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远不近的背对站着。
宁羽然不让他出去,就吊着最后一口气挣扎在生产之间。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不会再在意她的性命,如果她咬舌自尽,他大不了就破腹取婴,他真不认为这样的女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
而且,他太懂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不是最后一卷……,袖袍中,他紧攥手指。
宁羽然在剧痛间眼眶微沁红一瞬,末了泛起阴鸷的冷光,自嘲的看了眼背对着自己,可能现在已经倒计时开她的死期的男人,她紧咬了嘴唇。
北宫晟!这是你逼我的!想甩脱我?做梦!从我看上你的那一刻,这辈子就算死,我也要在你生命中插一脚!
生产是痛苦的,或许她在水中孤注一掷的将肚子狠命往池底山石上一撞太过绝情,此刻孩子疯狂的折磨着她,她痛到了极致……。
……
纳兰芮雪不知道在梅园里立了多久,四肢的冰凉让她在原地塑成了一座冰雕。
看着天空由灰白变成烟灰,再转为黑暗。
她就这么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一个男人来对她解释,他说让她别走,他说让她一直等着他!
可天黑了……,北宫晟,你的消息在哪里?
四肢已经麻木,她微微动了动,从肩头落下厚厚的积雪……。
她微沁红了眼眶,想了想,一步步朝前走去。
南苑内,经历了三个多时辰,宁羽然终于生出了一个女婴,她吃力的颤声道:“让……,让我看看。”
稳婆将孩子抱到她面前,她指尖一寸寸摸过孩子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唇角挤出一丝笑意。“抱去给王爷看看吧。”
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北宫晟抬手接过,却没看,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冷声道:“你答应本王的呢?”
宁羽然点点头,自嘲的一笑。“其实你若不那么绝情,我早就告诉你了。”
“宁羽然,你认为事到如今,本王还会相信你半句话?”北宫晟冷鸷着眼,只差没出手将榻上的女人掐死。
她微微一怔,末了苦笑的又点点头。“是……,事到如今,你我都不能回头了……。”
末了……,她对周围的人都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
她是顺产,精神还算好……,除了有微微虚弱,并没憔悴到崩溃的地步。
屏退左右后,她抬眸熠熠的看向他,道:“相信我,这句话没骗你。你闯宁祥宫的事情让萧钰起了警觉,她点查了所有物件,很快就知道了你去的原因,虽然宁祥宫那卷到了你的手中,可她们抓了东奴的布努格,就是赫连长恭身边的那名上尉勇士!布努格在王府门口徘徊几日,引起了她的怀疑。抓去后,发觉他身上有一卷羊皮卷,是寒疾古方。”
北宫晟半眯眸色。“你的意思是,现在那卷又到了萧钰手中?”
“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布努格的下场?”宁羽然心头一颤,他到这种情况下,心里第一优先还是纳兰芮雪吗?
“不就是边境暗动吗?赫连长恭来就来是了!”北宫晟嗤之以鼻,战争怎么开始他从来不管,反正跟赫连长恭一战迟早要打,早晚都一样!
宁羽然点点头。“那卷已经烧了!”
什么!
北宫晟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冷冽道:“你说什么!”
疼痛让她眼角沁出泪光。“烧了!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烧掉了!我没骗你!”
他正视着她眼中的坦荡,良久一把甩开她下巴,冷声道:“谁看过?”
“萧赫!”
宁羽然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径直抱着孩子走了出去,孩子至始至终都在哭,他从头到尾看都未看一眼。
而她的唇角却勾起了阴鸷的冷笑,毒如蛇蝎。
……
偏阁内,北宫晟抱着孩子走进的刹那,景辰景南就双双对视一眼点头,掀开了旁边的一个箱子……,箱子里躺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是新出生不到三天的,此刻睡得很安详。
而他怀中的孩子哭的很可怜,扯着嗓子一直在喊,门阁关上的瞬间,北宫晟垂头看了一眼,冷漠冰寒的黑眸深处不自觉的还是流出了一道柔情。
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指尖刚触到她唇角的边缘,她就嗷嗷长着嘴想要去吮。吸。
景南看了一眼,实在有些不忍心,咬了咬牙,问道:“王爷……,真要这么做吗?”
北宫晟点点头。“送走吧,自古无情帝王家,她留着也只是宫斗的牺牲品罢了,找户好人家,对她来说是幸事。”
景辰低叹一口气,拍了拍景南的肩膀。“看命吧。”
虽然这可孩子来的也谁都不情愿,可真的摆在这里了,却让人进退不能。王爷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宁羽然留子嗣,至于这个真的是不是王爷的子嗣,谁也不知道,连王爷自己都不清楚。
毕竟那段日子王爷不在府中,后宫后院的是非曲直从来都难以评说,毕竟宁羽然这个女人为了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亲爹娘都能卖,孩子对她来说,或许只是谋利的工具罢了。
景南看着王爷打量箱子的神色,点点头。“准备了十几个孩子,防着早产,八个月的婴孩都找了几家,因为不确定男女是否万无一失,两个性别的孩子都备下了,这两个都是先天疾病,已无法救治的。一个心率不稳,一个肺部衰竭,洪门庄来的药师亲自验的,不会有错,可能……都活不过三岁。”
北宫晟眸光微敛,默默的点了点头。
三个人相对无言,心情都不怎好。如此利用孩子……,他们也都是人生第一次。
良久,他黯哑开口。“不管怎么说,以后照顾好一点,就算活不长,也别怠慢了,能活一天,就好好照顾一天,就当赎一天罪吧。”
景南颔首,瞟了眼外面,淡淡道:“王爷,时间不早了!”
北宫晟垂眸,扳了扳孩子周身,对景辰道:“针!”
景辰递上针与药水,不一会儿,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中,一朵小小的青色莲花出现在右手手背上。
他又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凑上前在脸蛋上轻啄了一下,末了递给景南。“抱走吧!”
景南叹息一口气,往孩子的嘴里塞了一颗药,孩子很快止住了哭泣,从木箱中将另一名女婴抱出来,拿药粉一熏,孩子开始哭泣。
襁褓换过后,景南景辰打开。房间新挖的地道密室,对着王爷小声道:“王爷,你自己小心,我们去去就回。”
北宫晟颔首,抱着孩子看了一眼,准备朝阁外走去。
刚走一步,俱烈的眩晕袭头,晃了晃身子,他重重朝后倒去。
……
半个时辰后,宁羽然抱着怀中孩子坐在屋子正中央,看着身侧软榻上宁静沉睡的男人,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怀的是男孩,可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联系了好几家宁氏男婴,如果万一不幸是女儿,以北宫晟对她的态度,不会在生产阶段陪着,她可以偷天换日……。
得知萧钰的消息后,她清晰的意识到北宫晟迟迟不给她休书,能无视她一次次挑衅的原因……。
北宫晟就是在等,等自己有动作的时候,抓个现场,偷换皇家子嗣!这样的罪名完全可制宁家上下个意欲谋反之罪!
天下之罪,唯谋反罪最大!证据确凿,可先斩首后查办!
毕竟不管是父亲的任何罪名都好,只要涉及到政事,怎么样都有回旋的余地,父亲并没军权,想要证明谋反,很难立罪,如果是其他罪名,凭父亲那强大的人脉关系,就算是黑的,查办起来,也能洗着洗着洗白了!
所以他沉默不动,甚至不惜专程抛下纳兰芮雪赶回来看自己孩子一次,只是为了给她演戏,证明他很重视孩子,只有那样,自己才会觉得他对自己是特殊的,才会继续做皇后的春秋大梦,才会在生产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放手去干!
他纵虎归山,只为这致命一击。
《
那一夜,她惊恐的一宿未睡,深深的觉得面对北宫晟这样的男人实在太过恐怖!他将她人生可以打击的不带半分活路!算计的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不是纳兰芮雪的突然病倒……,他软了心神,不愿再去咄咄逼人,疲惫的精力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只怕不会让自己钻了空子。
看着怀中的女婴,她唇角勾笑。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对亲情无法割舍的眷恋!他瞒自己男女就是怕自己知道是女儿,不等孩子出生就想办法弄死。
而他此刻昏迷……,也是终究忍不住亲吻了孩子了脸吧……。
她先前每一寸抚摸都是那么的仔细……,怎会让他溜走?
如今……,她到看看,她不换孩子了,就凭这个女儿,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门外传来禀报声。“宁……,宁侧妃。王妃来了!”
宁羽然唇角冷鸷笑意,扫着全部都被北宫晟不知干嘛支开的青龙少将们,心道,天助我也!
凝视着他沉睡中紧抿的唇瓣,慢慢……,一步步凑近。
纳兰芮雪踏进的那一刹那,一直尾随她的漠北与袭夜对视一眼,惊恐立怔。
墨色的夜空下,花灯焯燃,照的屋内两人的身形是那么的飘渺……。
屋内,王爷的手搭在宁羽然的腰侧,宁羽然抱着孩子,在他唇瓣落下一吻,然后轻轻的靠在他怀中。
一家三口的画面是那么和谐……,美的让人不忍破坏。
侧头间的宁羽然似乎才看到纳兰芮雪来一样,微带惊慌的起身,对准备上前大吼的袭夜做了个噤声动作。“嘘!王爷太累了,刚睡下……,先别打扰他好吗?”
清淡的声色甚至让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漠北与袭夜想着王爷这些日子那憔悴到极限的身子……,都默默碱了口。
纳兰芮雪只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泪沁湿了眼眶,颤抖着身子转身离开……。
……
回到清苑小筑的她面色已经白如一张薄纸,苏子安疑惑的走上前,看她身子发抖的厉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顿时惊吼道:“雪儿!你怎么了!怎么身子冷的这么厉害?”
触手间,苏子安惊恐的看着她指尖里迸出一道道寒冰,贴着自己温暖的手心融化。
她颤抖着唇,静静的看了苏子安一眼。“哥~~!”
只一句,就软软的倒在了苏子安的怀中……。
闻声跑出来的青萝与青芙见状惊吼:“怎么回事!这……现在怎么办?”
苏子安紧蹙了眉头,看了眼怀中身上不断冻结出一道道寒霜的女人,咬牙道:“我带她回洪门庄!现在就走,你们留下,等北宫晟回来了说一声!”
结果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也去!”
马车驶出摄政王府的时候……,天空圆月被乌云渐渐遮盖。
袭夜冷寒着脸看着宁羽然周围的迸出的杀手,冰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
纳兰芮雪这一路睡的不甚踏实,偶尔半梦半醒,偶尔浑浑噩噩。几次迷糊间看到身侧是苏子安,便喃喃道:“你带我去哪?北宫晟让我等他,他会给我解释……,我要等他……。”
苏子安不断的搓着她冰冷的小手,宽慰道:“没事,给他留言了的,事情紧急,他会等你回来的。等你好了,他把一切都告诉你,啊,乖~~!”
“嗯……。”似乎是心安了,她沉沉睡去。
等再度睁开眼帘的时候已经是四日后……。
马车行驶进了一幽深的山谷,绿荣环翠,即便已入十月,也是一片青色。
青芙与青萝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盛景,有些不敢置信。
苏子安却嘱咐道:“整个山谷都是人为种植,深绿色的地方都是毒草,彩色的地方更要注意,都是剧毒之物,那些长得丑的,颜色破败难看的无毒,你们小心驾驶!”
两人点头,青芙不禁疑惑道:“苏子安,你从小生活在这个地方吗?”
“嗯!”
“你真跟王妃嫂子是堂兄妹吗?”对于苏子安上次的解释,青芙是怎么都不信,带来的眸光除了往日的清澈,更带着几分狐疑的探索。
青萝倒心思不在这上面,打断青芙的问话:“现在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注意脚下看路!我们得尽快到达洪门庄!”
“哦……。”青芙回头看了几眼,放下车帘,专心看路。
苏子安本想嘀咕的话也咽在了嘴里,看着怀中精神略微好转的雪儿,他长吁一口气,这次不知道是哪路大神在保佑,让她能有如此强的气息撑到现在,比上次更严重的状况,却能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醒来,都可谓是奇迹了。
虽然身子还是很虚弱,不过洪门庄也近在眼前,等回去……,有那唠唠叨叨的死老头子,几句话就说清楚了!说不准还能扒出北宫晟小时候所有糗事!
只是……看雪儿能不能假装当做不知道了,毕竟让晟去重新面对他娘……,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且不说晟对他娘怎么看,光先皇临终前……,北宫晟在龙榻前对他父皇启下的重誓……,也不允许他违背吧?
那个姓许的女人……,哎……。
又饶了半个时辰,终于在苏子安的指引下,马车到达了一座耸立入云间,绵延千屋的古色山庄!
最高处的星楼四周薄云环绕,最低处的山门青藤蔓延。
一鹤发童颜,白鬓斑斑的老者拄着龙钟拐杖站在山门处,身边站立着几十人男女老少,都伸长脖子探看着。
老头眼底有些泪光,他苏常灵的外孙女,凝月她家闺女终于要回来了,居然还是北宫晟那宝贝蛋的妻子!从接到苏子安那缺筋货的飞鹰传书后,他就无比的期盼着眼前的一幕相聚。
纳兰芮雪清醒后,一路也都在想这件事……,她的外祖公,娘亲苏珊的父亲……。
走下马车,四目相对的刹那,远处山涧传出一声牛角声,悠远又沉重,透露着星星让人心慌的气息。
一声,两声,三声……。
每一声都有着不同的韵律。
纳兰芮雪想上前的脚步突然顿住,转头问道:“苏子安,这里是不是北昌跟东奴的交界处?”
苏子安点点头,听着那牛角无意道:“是的!不过不必在意,东奴那帮人也找不到这地方,只是这里离兵营较近,偶尔能听到他们练兵经过而已,其实距离还很远。”
纳兰芮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垂着头,让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子安推了她几下,示意爷爷在等着她。
洪门庄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小姐回来了站在山门外面,不进来是为什么。
良久,气氛凝滞的有些怪异。
纳兰芮雪的眉头越蹙越紧,突然,冷锐抬眸。“糟了!中计了!”
北宫晟!北宫晟!她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凉寒,慌乱至心底。
什么?苏子安与青萝青芙双双不解。
下一瞬间,她犹如一道闪电带出旋风从苏子安身边刮走,赫赫的沙土伴随着她飞身上马,一道金白色气流刀锋轰然贴地划过,割断马车的缰锁。
气息的不稳让她上马后沉重的大喘了口气,末了一咬牙关,甩动缰绳如脱缰野马气贯长虹的奔了出去。
苏子安在身后跳脚:“纳兰芮雪!你那破身子怎么能骑马!你给我回来!”
话音还未落,身边一道青色的身影也已经翻身上马,异曲同工的割断缰锁,飞奔追去。
“轰隆!”双马并驾的马车轰然倒地,苏子安与青芙面面相觑。
青芙喃喃道:“洪门庄……还有马吗?”
苏子安狠狠的抽了抽唇角。“有熊……,你骑吗?”
“骑!”
★以上9300字,千字内不收钱。
亲们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