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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耀女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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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博婉玳会对他做什么,他不在乎了,就算他不这么做,博婉玳也不会让他好过,倒不如鱼死网破赌一把。何况他觉得句句乍听也算在理,博婉玳不可能真因这点小事大动干戈,许兴会有转机。

“是,是……”许立快速捡了懿旨,立刻行礼退出,半刻都不敢多留,生怕颜墨梵再提出什么要求来。到时立在陛下面前,被骂被吼的,可是他。

他见过被先皇禁足的君侍们,或愤愤不平,或凄凄哀哀,这是第一次见着,被陛下禁足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唯我独尊的,心想这兴许就是凤后与君侍的不同之处。

当许立将凤后懿旨承到御书房时,博婉玳蹙着眉,僵着脸,冷着眼一遍遍的审视懿旨,听他转达凤后的意思,越听,面色越加铁青,许立瞄了她一眼,胆颤心惊,低下头不敢再看,等着陛下发作。

不想,许久无声。

等他再次提起胆子抬头看向博婉玳时,她已是在仔细批阅着奏折,面色如平常般淡然,凤后懿旨早被置于御案边。

“去传旨,再有,警告他,是他有错在先,不要再得寸进尺,若敢苛待两位贵君,朕绝不轻饶。”许久默默立等,到了近傍晚,才听到博婉玳冷凝的声音,懿旨再次啪得被扫落在他脚下。

“是。”许立俯身捡了懿礼,敬畏的退出。

摔掉手中的御笔,博婉玳靠坐在御座上,紧攥双手,冷眼凝视窗外,闷热的天气让人如同处在蒸笼中一般,身心都烦闷压抑。

不久,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轰隆隆的巨雷炸响,瞬间,倾盆大雨直泄,天地倾刻间乌黑一片。

次日,大雨渐歇,两位贵君照例一早前往昭阳宫请安,颜墨梵依旧一身凤后华衣,温雅尊贵的坐在正殿宝座,优雅的品着参茶,不着痕迹的打量两位贵君,无半点被禁足之态。

几日不见萧煦生与寒暮雪也都瘦了一圈,寒暮雪前几日病过一场,现在刚刚恢复不久,瘦也正常,可萧煦生整日没心没肺的,近来又权掌后宫,理应春风满面、心宽体胖才是,怎会如此皱眉不展,瘦得跟人干似的?颜墨梵不解。

两位贵君请安后,颜墨梵也不问宫中近日情况,只冷言冷语的训教几句,更没苛责他们,便让他们各自散了。

萧煦生转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犹豫着是走还是回头。

颜墨梵见他如此,知他心里必有事,但也没打算问,自顾自的回了寝殿。

萧煦生也仅失神片刻,脚下更加快速度,逃似的出了昭阳宫。

“你原是哪个殿的?”坐在软榻上,颜墨梵手执棋子,侧眼试探的问着立在他身边伺候的石儿。

石儿一愣,淡定道:“回凤后,奴侍原在鸾如宫华信殿当差。”

颜墨梵极重的将棋子扣在棋盘上,沉声道:“你是陛下的随侍?”

“不是,奴侍当时只是负责殿内物件整理的二等宫侍。”

“是谁安排你来本宫这里的?”颜墨梵的声音缓和了些,但质问的语气明显。

“回凤后,是许总管。”石儿略微的慌张。

颜墨梵斜了他一眼,又执起一粒棋子:“他可有说,要你服侍本宫多久?”

“回凤后,奴侍终生跟随凤后。”石儿又定了神。

颜墨梵一窒,片晌后落下棋子,又拾起棋盘中被围着的几粒棋:“许总管说的?”

石儿袖下的手有点抖:“是。”

颜墨梵面无表情的凝目盯着他的眼睛许久,眯眼冷声道:“本宫若是明日死了呢?”

“奴侍,殉葬。”石儿有一丝丝惧意。

颜墨梵愕然,殉葬?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让这个眼线跟着他一辈子,就算他死了,还要继续被监视?

眯着眼凝视他许久,想看出他话中的真假,这个宫侍与之前几位不同,颜墨梵从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鄙夷,就象此刻,他眼中虽有惧意,却没有一丝的闪避,如果他是装的,那这个宫侍太可怕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博婉玳的人,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点,颜墨梵敢保证不会错,既便他口口声声是许立安排他过来……不但是他,这昭阳宫中应该全部都是博婉玳的眼线。

如果是几天前,他还是愤怒,不知所措,但现在,他不想坐以待毙,他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引博婉玳过来,不管用什么下作方法,他都要生下皇女,大耀皇女的外戚,哪怕出身再低贱,也绝不会是罪人,只要他生个皇女,颜府一家人就定能被赦,哪怕母亲被贬为庶人,颜家人都被驱返回乡也比一直关押在刑部大牢中要强。

现在,他要找得就是一个契机。

“宫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皇贵君的样子,似乎不好。”颜墨梵许久后才收回眼视,在棋盘上又落下一子,淡定问道。

“回凤后,具体什么事奴侍也不是很清楚,只知皇贵君近日管理后宫,似乎……”石儿看了颜墨梵一眼,又立刻低下头:“似乎得罪了先皇的几位君上。”

“哦。”颜墨梵惊讶的看着石儿,暗暗打量他,依旧不象是在说谎的样子,若说萧煦生掌管后宫会出错,他一点都不觉的奇怪。但,居然得罪到先皇的几位君侍头上,这才奇怪,难道是博婉玳授意?应该不至于,先皇刚入土,没人会傻到此时便漠视她的君侍,不孝这个罪名可不小:“不愧是宠君,居然敢得罪先皇的几位君上,皇贵君好胆量。”

突然,颜墨梵眼中精光一闪,语气中略带丝丝激动:“他可是得罪了宁太君?”

但愿是,颜墨梵心想:宁太君是先皇宠君,诸位太君中最为挑剔、傲气,一丁点不如意便会闹的人尽皆知,萧煦生得罪他的可能性最大,若真如此,机会就来了。

石儿倏然抬头,惊讶的看向颜墨梵,许久才点头道:“是,听闻正是因宁太君而起。”

颜墨梵心情略有好转,扬起唇连续落下数子,挥手道:“下去吧。”

石儿恭敬而小心的退出殿外,空荡荡的寝殿,仅留颜墨梵一人继续玩着他的棋子。

第70章 私出昭阳

次日,两位贵君前来昭阳宫向凤后请安后,颜墨梵单独留下萧煦生。

“本宫知道你近来与宁太君有了点误会,只可惜本宫不便离开昭阳宫,否则倒能帮你解释一番。”颜墨梵遣退宫侍,自个儿打着折扇,自信十足的说着,似乎萧煦生与宁太君的误会不过是件小事:“别人本宫不敢说,但宁太君还是能给本宫三分薄面。”

萧煦生本只垂头无声息的坐着,与平日大大咧咧截然不同,听颜墨梵这么说,倏然抬头,这时他才隐约想到,颜墨梵似乎是后宫中唯一能进得宁太君的眼,与他聊的开的人,对其他人,宁太君从来都是冷言冷语。

宁太君是先皇宠君,十五岁入宫,至今十六年,育有一女一子,自从先皇驾崩后,他每天就象丢了魂似的。一想到先皇对他的呵护,再想到他后半生的孤苦,越想越觉委屈,脾气也比以前大的多,对人对事也越来越挑剔。

他的十一皇女与十三皇子都未成年,只要有人对他一点怠慢,他就觉的,那是因为如今先皇不在了,仅剩他们孤儿寡夫,没了依靠,其他人便觉他们好拿捏。

萧煦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因负责清点夏赏的宫侍点错了数,少了宁太君的一件夏裳,而得罪了宁太君。宁太君得知后,指着萧煦生的鼻子骂,说他是占着博婉玳的宠,借着权掌后宫之机,苛待先皇君侍,当面质问他是不是因为先皇不在了,就觉的他们这些个孤儿寡夫们好欺负了,苛扣他们的用度,不让他们活了。

就连许立跪下攘下责任,并将负责清点夏赏的宫侍杖责三十,许立自已也被宁太君罚了二十杖,宁太君还不敢罢休。

因着这件事,宁太君对萧煦生处处打压,几乎将他完全孤立,且只要萧煦生出一点差错,后宫便要刮起一阵风言风语。

只有萧煦生自己知道这段时间过的有多苦,几次都忍不住想去找博婉玳,让她出面帮自己说句话,但都放弃了。博婉玳很忙,极少插手后宫之事,再则宁太君曾在贤贵君去世后,名义上抚养博婉玳三年,博婉玳见着他都要恭敬三分。

萧煦生不想让博婉玳担心、为难,更不想让她觉的他很没用。

“凤后,你能帮我去说情?”萧煦生语气中带着颤,不敢相信的看着颜墨梵。

“若平时,自然可以,只是……”颜墨梵拉长声音,摇头叹气道:“眼下本宫就算很想帮你,恐怕也帮不成。”

“为什么?”萧煦生听着又有变故,紧张的问道。

“皇贵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本宫如今在禁足中,如何出得这昭阳宫,皇贵君莫不是想让宁太君也来昭阳宫,给本宫请安?”颜墨梵无奈的说道:“怕是要等本宫解禁后能亲往寿安宫一趟。”

“那怎么办?”萧煦生恍惚的坐下,嘴里轻声喃喃。

“陛下可知道此事?不如让陛下帮你去宁太君那解释下。”颜墨梵侧眼看着萧煦生,缓缓问道,瞬间又象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倒也不妥,怎么说这也是后宫的事,又涉及先皇君侍,陛下不好插手。”

“所以,所以臣侍没,没告诉陛下。”萧煦生已是焦急万分:“凤后就出昭阳宫半日也不行吗?”

颜墨梵摇摇头,表情很是无奈:“没有陛下的旨意,本宫出不得昭阳宫半步,你也看到,这里所有宫侍,都已换过,已非本宫先前宫侍,除非……“颜墨梵突然眼底一亮,轻轻招手让萧煦生上前,附耳一通。

萧煦生只听颜墨梵有办法出昭阳宫为他说情,哪里还考虑其他,立刻点头答应,片刻后,才茫然的问颜墨梵:“凤后,你,为什么想帮我?”

“本宫不是帮你,而是想帮自己,你也知道颜家如今的情况,今后,本宫就再无外戚在背后帮衬,不论发生何事,都必须自己解决。如今本宫抗旨出昭阳宫,为你说情,就是要你欠本宫一个人情,日后本宫有需要你之时,你需还本宫这个人情,如何?”颜墨梵也不隐瞒,平静的将原因说了:“当然,本宫如今也不过是赌一把,若皇贵君将来翻脸不认帐,本宫也拿你没法子。“萧煦生当既跳起:“臣侍怎会是那种不认帐的小人。”声音坚定道:“今日臣侍欠凤后这个人情,将来有机会,必还给凤后,臣侍说到做到。”

“这话可是皇贵君你亲口说的,他日莫要食言。”颜墨梵一字字的强调,萧煦生慎重的点头。

中午,颜墨梵留萧煦生在昭阳宫用膳,随后,邀萧煦生在配殿下棋,遣出所有宫侍,明令无召不得进出打扰,并让石儿带宫侍们立即去将各殿都用井水擦拭一遍,独留萧煦生的随侍蓝儿伺候在殿内侍候。

石儿应下,留了个小宫侍在殿外侍候,便带人去了。

不久,萧煦生便大声唤蓝儿马上回瑶欣宫,带本闲书过来给凤后解闷,随后,‘蓝儿’快步出了殿,低头走出昭阳宫。

‘蓝儿’走的很快,一路直奔懿安宫,在宫门处承上腰牌,不久,宫侍便请他进入。

宁太君见着来人,一脸惊讶,但片刻便已恢复,遣退宫侍,眼带戏谑说笑道:“本宫只听闻凤后被禁足,何时被贬为宫侍?”

“宁太君说笑,本宫是想起前几日答应太君的事,情急之下,不得已只得换身宫侍衣裳出来半日,若被陛下知道,非治本宫个欺君之罪不可。”颜墨梵自行找了空椅坐下:“本宫时间不多,便长话短说。本宫此来。主要便是几日前太君提到之事,本宫查了查,这是京中适龄嫡子名单。”

宁君所出的十一皇女博婉瑶,小博婉玳一岁,年末才能行成年礼,出宫立府,但因先帝大行,她需守孝三年后才能娶夫生子,那时十一皇女都已十七岁。

先帝刚驾崩时,宁太君因过分伤心,没有想到这些,直到三七大祭时的宫宴上,有位诰命无意间提到自己刚出生的孙女,让宁太君也起了含饴弄孙之情,这才想到博婉瑶的婚事要被误了。

次日他便找博婉玳谈博婉瑶的婚事,谁知博婉玳当时正因颜静茹与颜墨梵的书信一事,心里正不痛快,无心理会,就以十一皇女还未成年,将这事推了,宁贵君更是觉的先皇不在了,新帝便不把他们父女放眼里,心里憋着气,没几日便病倒了。

颜墨梵上寿安宫探望,宁太君便冷言冷语的提到这事,颜墨梵那时看博婉玳处处不顺眼,她不理会,他就偏要管,一口便答应下来,承诺先帮十一皇女留意京中与其适龄的男子,有了人选择,再作打算。

宁贵君想凤后已应下,女儿的婚事自然有望,从此凤后每次过来看望他,都是极品参茶相待,不久他自己的病也好了。

谁知之后又是先帝七七、又是先帝入葬的几场仪式下来,这件事便暂时不提,回来后凤后又被禁足,这件事又被拖着。眼看离先帝百日仅剩一月不到,女儿的婚事在这期间是彻底无希望了,宁贵君越是这么想,就越可望早日抱上孙子,就越觉博婉玳博待了他们孤儿寡夫,这口气一直没地方撒。

正好颜墨梵被禁足的同时,博婉玳让萧煦生权掌后宫,人人都认为博婉玳要废后,有意要立皇贵君为后,宁太君自是不想让她如意,借机发作萧煦生。

宁太君看了看名册,眼底又闪过一丝希翼,但瞬间熄灭:“有这名册何用,再过一月,便出先帝百日,到时,哀家可怜的瑶儿就要守孝三年,如今谈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先帝在世时,极宠爱瑶儿,不想她一走,你们竟个个……”宁太君说不下去,只拿着帕子直抹泪。

“别说还有一月,就算仅剩十日,也还来的及。“颜墨梵品了口菊花香茗,淡定自若:“这份名单,太君只需从中挑出中意的几个人选,派人去查探一番,选个如意女婿来,估计只需五日,到时太君便可亲自请陛下降旨赐婚。”

“凤后的主意,好虽好,可是瑶儿还未满十五,陛下之前就已推脱一次,又如何会允,只怕又是让哀家白欢喜一场。”宁太君沉吟片刻,摇头道。

“十一皇女毕竟是大耀皇女,总不好因先帝大行而担误了她的大事,先大婚,待成年礼后再圆房,只要宁太君有了人选,陛下也不至于那般无情。”颜墨梵说到无情二字时,语气极重,眉头紧蹙,让宁太君见着,都心头一凛。

“那就依凤后之意,难得凤后如此处境,还能为瑶儿终身大事奔忙,若此事能尽快办妥,哀家自会记得凤后大恩。”宁太君感激道:“日后凤后有需哀家之处,只管开口。”

“本宫之事怕是谁也帮不上忙。”颜墨梵苦笑。

宁太君以为他是指颜家的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只是,本宫还望太君能与皇贵君相睦。”颜墨梵劝道:“太君也知,本宫如今的处境,后宫诸事陛下全权交于皇贵君,且他又是陛下表亲,他的话,陛下多少能听个三五分,太君,切不可因小失大,眼下,十一皇女的婚事要紧。”

宁太君仔细想想,也觉有理:“好,就依凤后,一切以瑶儿婚事为重,哀家暂且放他一马。”

“太君能如此想最好,本宫近期不便出昭阳宫,宁太君若有事,只管让皇贵君带话即可。”颜墨梵见说的差不多,便站起身来。

“不必,本宫若有事,自去找你,还有人敢拦着不成。”宁太君声音洪亮,先皇君侍来见被禁足的凤后,是长辈来教导晚辈,没有陛下的圣旨明令,谁敢拦着。

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十一皇女的婚事,别的一概不管。

“也好,本宫这便回去。”颜墨梵说着,自行出了殿,宁太君起身,目送他离开。

颜墨梵离开寿安宫,便依着看过的宫中地图的记忆。前往浣衣局。

第71章 不祥之人

一轮烈阳火辣辣的悬于高空,把树叶都晒得卷缩,知了躲在树叶中聒噪不止。

地面如同着火,酷热而蒸腾的热浪在颜墨梵周身流转。

为了避免遇到旁人而不小心被认出,颜墨梵才特别要挑下午最炎热的时候出来,而且还不敢往荫凉的游廊上走。

以前乘轿坐辇,不觉得,现在自己走上一遭,才知道,皇宫原来这么大,他近乎小跑的走了近半个时辰,居然还未见着浣衣局的影子,颜墨梵觉着自己都快被晒的窒息了。

拐到离西面宫门炎华门不远的宫道上,见着数名宫侍鱼列而行,颜墨梵见这地方离浣衣局已不远,猜想那些宫侍应是往浣衣局去的,便上前,尾随在他们之后。

“让开。”颜墨梵随着他们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高喊及响亮的马蹄声,宫侍们立刻规矩得向旁边挪了步,并跪下行礼,颜墨梵见状也只得跟着做势向旁边挪了步、跪下。

只见马蹄飞快的由身后奔往前方,颜墨梵不敢动弹,敢在宫内骑马,只有她。

他很好奇,这么热的天,她这是要去哪?

心里很紧张,也不敢说自己这运气算好还是坏,天天想着找个机会见着她,甚至想怀个孩子。

但万没想到,自已还在部署中,却已遇上她,而且竟会是在自己私自出昭阳宫的时候遇上,不行,现在不能让她发现,否则,不但讨不着好,反而会让他、让颜家更麻烦。

片刻,前方传来数马儿的嘶鸣,随后不久,他便看见一双明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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