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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耀女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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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当时大内护卫明明都说因水榭石港光线昏暗,并未看清有何人在那附近,而现在,事隔多日,却有一护卫说想起有看到那名宫侍。

其三,皇弟被救上岸时,手中握着一颗黑色珍珠,这种颜色的珍珠,为珍珠中的极品,大耀朝上下除去,宫中会有白里国进贡的黑色珍珠外,其他地方,基本没人可能拥有,而宫中能得此黑色珍珠的君侍也为数不多,这绝不是一个宫侍所能拥有的,而若真是齐君指使他这么做,也不可能是赐颗如此昂贵却并对一个宫侍来说并无多大用处又容易被人查到的黑色珍珠,齐君并非蠢笨之人,怎会因此给人落下把柄。

那日,博婉玳找熙宇帝说出这案中各疑点之时,熙宇帝便拿出那颗珍珠缀子递给她道:“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那珍珠是贡品,别说外臣,就是宫中,几个能有?那宴席中,虽有人进出,但朕查过,都是在十皇子之前出蓼芳殿的,从十皇子出殿到护卫发现他已落水这段时间很短,其间就只有那名宫侍离开,德君与宁君也见到,他说是去小解,有这么巧的事?再说,朕也的确赐过一颗珍珠与他,他赏于那作案之人也不奇怪,那珍珠既名贵又小巧易藏,若非让凌儿拽到,谁能找的出来。罢了,朕现在很乱,这件事就这么处置了,你回宫吧,好好安抚你父君,退下吧。”

“可是……”博婉玳还想反驳,熙宇帝却不想再听下去,只是摆摆手,意示博婉玳退下去。

如今,博婉玳更是越想越觉的这案子疑点太多,虽然百花宴当晚齐君的贴身宫侍是皇弟离开蓼芳殿不久后离开,皇弟留在蓼芳殿门口的众宫侍们也都看到他,可若他真是要尾随皇弟,借机除去他,为何要做的如此明显,还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绝无可能。且博婉玳实在想不出齐君与父君能有什么样的恩怨,要找他的皇弟下手。如今那名宫侍已死,齐君也得了失心症,她要找谁去询问?如何才能还皇弟一个公道?

博婉玳跪在池边对着那波光粼粼的一池春水疯狂的喊叫,直到喊不出声来,虚脱的趴在地上,抽咽着看着那通往池水中的石阶。

第12章 贤贵君薨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第一与第二层石阶的缝隙中反射出一道紫色光芒,她仔细看看,象是块深紫色玉石卡在石阶缝中,但缝隙太小,她伸出手却无抠出那块玉来。她取出匕首,不停的撬着石缝周围的青石,近一个时辰,才取出那块玉。

这是块玉佩,玉佩上方系着深蓝色双蝶结冰丝线,下方系着根断了的深蓝色冰丝线,双蝶结?博婉玳看着这个双蝶结似曾相识,立刻取出前几日在御书房,熙宇帝递给她的那个缀着黑色珍珠的罗缨。

原来那珍珠罗缨的丝线不是黑色,而是深蓝色,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出它的本色,很明显,这条罗缨本来是系在这快黄翡玉佩上的。博婉玳很激动,她又向政清殿跑去,想把这个玉佩交给熙宇帝,求她找出玉佩的主人,她相信,这个人,一定就是凶手。

可她又想:如今那名宫侍死了,齐君疯了,如果皇贵君等人一口咬定这是齐君的玉佩,而又让凶手知道她找到玉佩,有所防范,那不是打草惊蛇?父君曾经对她说过,曾经被人所害而小产,只查出一个宫侍,主动受死,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后又什么线索也都被消毁,以至这么多年,也没有查出那幕后使指之人,而父君从来就不相信那会只是一名宫侍所为。

因此博婉玳停了下来,将玉佩与珍珠放入袖袋中,她决定不被任何人知晓这件事,亲自查找凶手,无论好上多少时间,无论什么代价,她也相信,皇弟在天有灵,一定会让她找出凶手,她要让那个凶手在她手上生不如死。

博婉玳大步走回鸾如宫,当晚,贤贵君突然不好,迷糊中还口口声声说凌儿来了。

熙宇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七日卯时贤贵君萧氏薨。

博婉玳这次没有哭,她已经痛的哭不出来了,也忘了该怎么哭,她疯了似的大声的笑,笑到跌坐在地上,依旧站起来继续笑,直到几个宫侍抱住她,将她按在床上,御医给她施了针后才慢慢睡去,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十一岁女童的天真神采,而是平静无澜,甚至于冷漠无情。

博婉玳起身走到贤贵君的灵堂前跪下,发誓今生倾尽所能,也必查出凶手,为父君与皇弟报仇,无论需要多大代价。也请父君与皇弟在天之灵,保佑自己能尽快找到真凶。

四月初四

宫中禁令解除,萧家上折子请旨,请求熙宇帝准许萧家少主夫携萧煦生进宫拜祭贤贵君与十皇子,熙宇帝准了。

萧煦生看到博婉玳时,差点认不出她来,她穿着丧服,跪在一旁烧着纸,瘦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吹的走,面无表情,一双大眼平静的看着火盆,平静的不起半丝涟漓。

“婉玳,我来了。”萧煦生走到博婉玳面前跪坐着,轻声唤她,但她没有回应。

“婉玳,看看我,我是煦生,我是你的生儿,婉玳,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我呀,你连我也不理了吗?你把我忘了吗?我是你的生儿,你别不理我,别不理我……”萧煦生见博婉玳不理他,吓坏了,摇着她哭泣着。

许久后,博婉玳才看向他。“生儿,是你吗?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父君和皇弟都走了,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就这么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还来做什么?”

“我要我要,我要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不会走,不会丢下你的,婉玳。”萧煦生哭抱住她,象怕她消失了一般。

博婉玳依旧平静的烧着纸,再没开口说第二句话。

一天下来,萧煦生一直陪在她身边,与她一同烧纸,与她说话,逼她用膳,她不用,他也不用,与她一同饿着,后来还是在萧家少主夫的劝说下,博婉玳才勉强用了点晚膳。

当晚,萧煦生随父亲出宫后,博婉玳回到自己的寝殿,取出那玉佩,在烛光下仔细看着,她确认以前从没有见过这块玉佩,这玉佩非常精致特别,如果她曾见过,一定会有映象,紫玉晶莹剔透,在烛光下,内似有流光萦绕,是上佳的“流光紫玉”,整个玉佩是一个同心圆,一面雕着“喜上眉梢”,一面雕着“吉祥如意”的寓意图饰,但款式却与众不同。

博婉玳紧紧将玉佩握在手中,像似要把它捏个粉碎,许久后松开了手,亲手将玉佩与珍珠罗缨重新系接在一起,佩戴在中衣上,她既要把这块玉戴在身上,时时提醒自己报仇,又不想让人看见,以免打草惊蛇,被人毁了这唯一的线索。

次日,博婉玳向内务府下令,要打造一个圆形玉佩,一面要“喜上眉梢”,另一面随意,令内务府承上图样给她挑选,择优打造。

内务府在之后的十天,承上了上百款玉佩图样,虽然都是“喜上眉梢”,但博婉玳没有找到一款与那“流光紫玉”一致或相近的图样。

博婉玳眼光扫过那些图样,停留在一副另一面也同为“吉祥如意”,但样式不同的玉佩图上,对内务总管说道:“这‘喜上眉梢’与‘吉祥如意’搭着倒是还不错,只是款式都普通了些,你就找找还有没这两寓意相搭的款式吧。

“是”内务总管回话道。

在这之后,更多的玉佩图样摆在了博婉玳的书案上,可是博婉玳却始终找不到相似的款式,别说是不曾找不到两面都相似的,就是连一面相似的都不曾有,博婉玳开始怀疑这个玉佩并非出自宫中四局之手。

四月十二

颜府

自那日颜墨梵得了风寒后,被施针、灌药近月,病情都没有多大好转,颜家正夫更是天天在他的病榻前嚎哭,颜静茹也听从了侧夫的建议,为颜墨梵准备后世,免得到时忙乱。

这日,颜墨梵依旧在被灌药后昏沉睡去,做了恶梦,梦见定京府尹查出他推十皇子下水的事情来,并承报给了熙宇帝,熙宇帝一怒之下,判他欺君犯上,谋杀皇嗣之罪,命刑部缉拿颜家九族并绑与刑场,母亲、父亲、几位侧父和庶姐妹、庶弟们与他面对面绑着,母亲在恨他,父亲在哭喊,其它人恨不得挣开绳索掐死他,刑场上骂声、哀求声、喊冤声在他耳边越来越响,声音越来越杂,越来越大,突然,他们的人头被一颗颗砍了下来,父亲的、母亲的、其他人的,无论他怎么叫喊,刽子手就是不停下来,所有头颅都瞪大双眼向他冲来,撞击着他、撕咬着他。

“啊,不要,不要……”颜墨梵被梦中场景吓的挣扎醒来,全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他无力的睁开眼,看见父亲抱着自己摇晃嚎哭着,小侍们也站在床边痛哭着。

“公子醒了,快,快请大夫进来看看……”福儿见颜墨梵醒了,忙叫禄儿去偏厅请大夫进来。

“梵儿,我的梵儿,你可醒了,三天了,大夫给你怎么扎针都不醒,为父还以为……还以为……”颜家正夫见儿子醒了,心里高兴,抽咽着擦拭肿的只剩一条逢的双眼。

颜墨梵在蒙胧中看见父亲活着,安了心,又迷糊的昏睡过去。

“梵儿,梵儿,醒醒呀,你别吓为父……”颜家正夫又被儿子吓的又嚎哭起来。

“大夫,快……”禄儿这时已经将那老大夫连拉带拽的带进了寝室。

颜家正夫虽然嚎哭,但这么多天下来,也知道这时要让开,好让大夫上前看疹,他哭着起来,站在大夫身后,焦急的探着脑袋抽咽着。

“太好了,大公子终于出汗了。”老大夫看到颜墨梵大汗淋漓,激动的叫好,即刻坐下仔细为他疹脉。

老大夫是医道世家,为了能及时给颜墨梵治疗,在颜家也住了月余,颜墨梵的病却难有起色,虽然这与颜墨梵畏药,清醒时还能免强喝上两口,昏迷时灌都死活不喝,喝下也吐有一定关系,但医者父母心,且与这孩子也相处了月余,给他施了月余的针,将自认为能有作用的穴位脉络都扎了数便,看着仅十一岁的孩子遭这罪,却迟迟未能有起色,她总都觉的自己医道不精,汗颜啊。

如今病者终于出了身大汗,能将体内病气排出,他岂能不高兴?

“好,好,这下有救了,老朽给大公子换个药方,吃上七日,必能好转,日后好生慢慢调养,短则六月,长则年余,必康健如初。”老大夫疹脉后,为颜墨梵写了副药方。

“大夫,我儿子有救了,是不是?”颜家正夫欣喜的拉着老大夫。

“是的,颜正夫,您也别太难过,您这样也影响病人情绪,况且病人还需要您照顾,切莫损了自己的身子。”老大夫又劝着颜家正夫,这月余来,颜家正夫天天又哭又嚎,她很佩服颜家正夫的精力,也劝过几次,可人伤心的时候,如何听的进去。

“是,是,我儿子有救了,老天开眼了,快,禄儿,摆香案谢天地。”颜家正夫一边答应着大夫的话,一边让禄儿去设香案。

老大夫暗自摇头笑着,也不计较,这个颜正夫脾性,月余来他也算多少有所了解,他是想到什么是什么,并无恶意。

“颜正夫,您还是先让人将令公子的情况知会颜大人一声比较妥当。”老大夫善意的提醒他。

“哦,对,祥儿,快去告诉妻主,公子大好了。”颜家正夫让自已的贴身侍从去禀报。

“是”祥儿高兴的大步走出了寝室。

“顺便叫她把那棺材板劈了。”颜家正夫突然想到立在后院墙边的那口让他看的就撕心裂肺的棺材板,追到寝室门口,高声向已走远的祥儿喊着,也不管祥儿听见没听见,只觉的自己心里舒畅了。

颜静茹得知嫡子病情有了转机,心中也感念老天给了颜家兴盛的希望,对嫡子将来入宫为君更是信心十足,仿佛已经看到颜家日后的荣华。

颜家正夫每次在后院设案祭天,她都嗤之以鼻,反感之致,唯独这次,竟下令家中上下等人,一律前往香案前拜天祭谢,并亲自持斧劈了棺材板,更不惜重金四处搜罗各类珍贵药材,为嫡子调理,早晚嘘寒问暖更是不在话下。

经过数月调养,颜墨梵的身子日渐好转,终于能够下地行走,每日用饭后服药前,福儿与禄儿便遵照大夫的嘱咐,搀扶着他,在回廊上慢行一刻钟,消食养生。

第13章 白衣男子

熙宇二十三年

六月初六

大耀传统的和合节,定京居民无论大家还是小户,大数都会到定湖边赏荷,未婚男子更会在这日祭拜和合仙子,保佑他们将来能寻得一位与自己心心相印、相濡以沫的好妻主。

由西北流向定湖的河流称汴河,由定湖向东南而去的河流称济河,定湖便是因两河河底长年累月的交汇回流而形成的半弧形湖泊,湖边种满夏荷秋菱,夏风掠过湖面,荷香十里。定京城便是环绕这定湖而建,并在汴河与济河上各建一桥——汴桥与济桥,两桥所在之处,正是定京商业最为繁华之地——西市与东市。定京三分之二的酒肆茶楼、商铺钱庄、街面小摊都集中在这汴桥与济桥周边。

东西两市从来都是热闹拥挤,人流如海,酒肆内小二姐的招呼声,茶楼中说书人的打板声,街边小贩的吆喝声,看杂耍的叫好声,往来人群的欢声笑语,汇成一片。

博婉玳昨日向熙宇帝请旨,请母皇准她今日微服出宫,前往护国庵进香,以佑父君与皇弟在天之灵,为大耀及母皇纳福。熙宇帝听后当场准奏,并派十二名御林军暗中保护。

博婉玳出宫一来的确是去了护国庵,能神佛保佑父君与皇弟在那天上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二来是为了借今日和合节,前来寻找与那块“流光紫玉”款式相似的玉佩,她想从那玉佩的出处,一步步找出凶手。而大家男子平日里都只在后宅,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今日一般都会带上帷帽,前往定湖畔的和合寺内拜祭和合仙子。难得出门,他们之中自然也有人会想到这东西两市中逛上一逛,故而今日是一年中首饰铺玉铺之类及其它贩卖男子所需之物生意最好的一天,许多商家会将平常市面不曾看到的新鲜款式,在今日一一陈列出来,以示自家铺子的与众不同,吸引更多客流。

巳时,高挂于空中的那轮烈日,渐渐吐出它的火焰,定京城如同蒸笼一般炎热,街边小贩们此时都已收摊归家,待傍晚日头西沉时,再摆出摊来,到时来定湖边赏荷放灯逛夜市的人流要远晨间时更多的多。

街上行人们或陆续归家,或三三两两找家酒肆茶馆,点一桌菜,泡一壶茶,打着扇子,或高谈阔论,或天南地北的叙上半日,炎热的街头,人群渐渐稀少。

博婉玳此时坐在面街背河的醉仙阁二楼雅间红木格窗旁的酒桌上,点了桌醉仙阁的招牌名菜,泡了壶岭南的雨前银针,手持茶盏,靠着椅背,侧望着街边外观朴实雅致的商铺,熙来攘往的人群。她上午已经走遍了东市所有的首饰铺与玉石铺,甚至街边那贩卖廉价玉佩的小摊,依旧没有找到她所想找的款式,也拿出那块玉佩悄悄询问过无数商家,都说不曾见过,博婉玳准备在这酒楼歇歇脚,傍晚再到西市找找,恍惚间,一辆墨绿色马车驶入博婉玳的视线,它在醉仙阁斜对面的竹意斋停了下来,两名小侍先下得车来,立于车旁,其中一名小侍伸手打起车帘,另一名小侍从车中扶下一男子,只见那男子身着月白色宽袖划地长衫,头戴同色帷帽,行止柔弱似风,却飘逸出尘,透着大家贵气,甚至还隐隐透着一股子倔气,蜜糕待那男子进了竹意斋后,博婉玳手持茶盖,轻轻拔去水面漂浮着的茶叶儿,品了一口,茶香渐入心脾,顿感神清气爽,许久的愁楚立消近半。

搁下茶盏,博婉玳慢慢品尝起桌上佳肴,这醉仙阁风味果然比那宫中御膳更加独特三分。不愧为定京第一酒楼,当她余光无意间再次飘到竹意轩门口,那墨绿马车已离开。

博婉玳抬起头,目光扫向街面,所及之处都已无那马车踪迹,低头又尝了几道盘菜,已无先前美味,可能是食之过久菜冷汤凉之故。弃了竹筷,示意随侍给她倒了盏茶,也已茶香散尽,入不得口了,博婉玳顿觉无趣,这醉仙阁也炎热的很。

沉吟片刻,博婉玳起身准备离开,到竹意斋看看可有什么新鲜书集,这一年多来,她出宫次数不少,可每次都是进首饰铺问寻那块玉佩出处,这书斋倒是一次都没去过,这酒楼人多繁杂甚是炎热,想那书斋必定会清静清凉许多。

博婉玳刚走出醉仙阁,望着空中高挂的炎炎烈日,心中却泛起一丝冷意,这个炎热的下午,她堂堂皇女,却无处可去,虽有几位皇姐已在宫外立府,可她们与她基本没有往来,京城的行宫也不是她可以随便走动的,去萧家叨唠一个下午,又怕傍晚时萧家人不放心让她独自离开,到时无法脱身前往西市。

正在博婉玳不知这炎热的下午该在何处渡过时,忽看到隔壁陈记客栈的小二姐在门口招揽到客人,带着几位客人,走入店中。

博婉玳打开折扇,走入客栈,一位小二姐即刻笑脸向她迎来。“这位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间上等靠河的厢房。”博婉玳答道。

“有,有,客官楼上请”店小二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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