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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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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这丫头也挺可怜的,于是说有些新编辑其实平时工作还是比较努力,可能思路不太对,所以一直没组到好稿子,这个我们做主任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应该多和编辑沟通一下。聂智群点点头,也表示有同感。

  “大家要都像聂主任和程主任那样工作兢兢业业,以社为家,我们《年轻一代》只怕早就冲过了两百万!”陆总编打击一大片后不忘扶持一把,颇谙用人之术的他知道对待有的编辑要以批评教育为主,对待我和聂智群这样的骨干就只能赞扬鼓励,否则就会损伤我们的积极性。

  将两个编辑室的人员确定后,接着开始讨论杂志发行量下滑的原因,我说题材要创新就需要调整原有的栏目,增大传奇故事和情感隐私稿的比重。聂智群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杂志是新闻媒体,要注意舆论导向,不能搞低俗化,如果尽发一些吸引读者眼球的花哨稿件,会有损杂志的品位,给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带来负面影响。再说我们的杂志叫“年轻一代”,如果我们只刊载那些凶杀、艳情、恐怖、颓废的故事,很不符合时代风格,年轻人读了,对他们的成长有百害无一利。虽然我们年轻的一代有些问题,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健康很积极的嘛!

  我反驳说,读者买杂志就是图个消遣和一时放松,光明的东西大家平日里都看得见,大家最关注的就是看不见的东西,新鲜嘛!而且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人人都有猎奇和窥探隐私的欲望,其实这无可非议,生活需要娱乐嘛,老百姓喜闻乐见就是硬道理。我们不是文学刊物,不是政治理论教材,不能搞阳春白雪,那样会曲高和寡的,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发展中国家,国人的文化素质普遍偏低,没有多少人有闲情逸致去奢谈品位。

  座下的编辑也分成两派,韩琼和诸葛洪都站在我的立场上,大家争得不可开交。陆总编觉得两派说的都有道理,他不好定夺,于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铁观音,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丁主编。

  丁主编发现陆总编在看他,于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出场了,他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把程主任和聂主任的建议综合起来比较好,但我个人更偏向程主任的看法,现在期刊市场竞争这么激烈,每年都有数十种新刊面市,又有数十种刊物死亡,杂志需要生存,这是头等大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没有发行量,大家连饭碗都保不住,更不要谈品位了,等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我们再来搞阳春白雪,这是一种战略上的考虑。当然,一味的迎合低级趣味也是不可取的,我的建议是多打一些擦边球……”


五  丁主编的发言比较中肯,赢得了在座绝大多数编辑的赞同,有人鼓起了掌。聂智群脸色不太好看,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他没再吭声,他知道此时他要再反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最后,陆总编做了总结性的发言,调整栏目,加大传奇故事和情感隐私稿的比重,每个月最多发三篇爱心、奋斗之类的正面题材。另外,他宣布稿费标准提高到每千字八百元。这一消息令大家欢欣鼓舞,这意味着今后出去组稿底气更足一些。要知道那些牛逼的作者一开口不问杂志需要啥子题材的稿子,而是问千字能给多少钱?在组稿方面,由于和《家庭》那样的期刊老大比起来,我们的稿费标准不高,所以吃了很多亏。有时作者将一个好稿子寄了过来,通过终审后却又打电话来说要紧急撤稿,声称主人公不同意发表。但下个月我却看到这篇稿子一字不改地出现在《家庭》上,唉,谁叫人家财大气粗千字千元呢,每年还可以邀请得力作者去国外开笔会。

  刚刚落座,聂智群走过来,对我说,丁主编要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心想一定是为了他宝贝女儿丁美琪的事。忐忑不安地进了办公室,把门顺带关好,丁主编努了努力嘴,示意我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我看见他一脸阴沉,像一具泥塑的判官。丁主编抛出一根熊猫给我,自己点了一根叼上,重重地吐出一口烟圈后,他说:“程浩然,你娃说美琪啷个办呢?要她腆着大肚子丢人现眼嗦?”

  我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圈汗珠,我说丁主编,我跟我我女朋友谈了好几年恋爱了,房子都买了,她对我死心塌地,我要是突然提出分手,她说不定会寻死觅活,闹出人命来就麻烦了。你大宏大量,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想个法子把她搞定。至于美琪肚子里的娃儿,趁时间还早,先到医院做掉。但您放一万个心,我一定对美琪负责,等搞定了我女朋友,我会好好地对美琪,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栽培和厚望。丁主编想了想,一口烟圈喷到我脸上,说:“我就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娃要是敢敷衍我,就自己掂量一下后果。”我连连点头说,不敢不敢。

  丁美琪是丁主编的独生女儿,一直被老爸视若掌上明珠。美琪前年从上海一所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在某政府机关的宣传部门工作,出版过几本美其名曰“红粉私密系列”的长篇小说,被某出版社包装成美女作家,号称国内“女子十二写字坊”的金牌写手、言情圣女。美琪个子高挑,丰腴性感,尤其是胸前波涛汹涌,估计可以淹死众多男人。

  去年秋天,《年轻一代》编辑部去九寨沟集体旅游,丁主编把女儿带上了。这丫头似乎对我一见钟情,每次在一起活动时就频频朝我放电,电得我神魂颠倒半身酥麻。离开九寨沟的前一天深夜,我就和她在树正瀑布旁边的一块大岩石后面搞到了一起。本来我也只是逢场作戏,没想到美琪对我动了真情,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嫁。从九寨沟回来后,美琪常常主动找我约会,碍着丁主编的面子,我不好拒绝,再者我毕竟和她勾搭过,她要是在老头子面前告我占她便宜,或者添油加醋的说我强暴了她,那我在杂志社的美好前途就断送了。后来被美琪缠得紧了,我只好告诉她我早就名草有主,她一听就痛哭流涕,然后目露凶光,说你程浩然竟敢脚踏两只船,看我啷个收拾你。

  我知道丁主编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说,美琪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在你和我女朋友之间作个了断。可是想来想去,我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思娅对我这么好,几年的感情,哪能说踹就踹了?偏偏这个时候美琪又说她怀孕了,并带来她老爸的口信:“你们要是好好在一起,有他的好处,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让他在杂志社干不下去!”

  美琪是的长相、工作和家庭背景都没得话说,我要是攀上了她这个金枝玉叶,日后自然前程远大。可是我却找不到理由跟思娅说拜拜,我知道思娅性子急、用情深,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真要被她发现我是个朝三暮四的陈世美,她不割了我才怪。心情一烦躁,我就在家里三天两头地跟思娅拌嘴,也懒得跟她亲热,她果然被激怒,在家里摔摔打打,后来我一合计,闹得越凶越好,到时实在想不出拜拜的理由就说是性格不合。谁想思娅在电话里一哭,就把我的全盘计划打乱了,分居没几天,我就又回到了在歇台子的家。

  接受完丁主编的教诲,我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那个阎王殿,正要把门关上时,他不动声色地抛过来一句话:“过几个月戴副总就要退休了,我顶替他的位置,而主编就在你和聂主任之间任选一个,程浩然你好自为之吧。”


六  4

  吃完午饭后我就困得不行,正趴在桌上打盹,手机响了,我懒得接,手机却爆响个不停,谁他妈的这个时候骚扰老子,浑浑噩噩地摁了接听键,正要扯起嗓子骂人,一个甜酥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哥,我是小妍,我回重庆了,随剧组在这里拍外景呢,要拍两天。今天晚上我请客,你叫上浩然、孟辉到人民路的巴蜀风情吃饭。七点整,不见不散!”我说要得要得,好久没见到我妹儿了,哥哥想念得很。夏小妍又笑嘻嘻地提醒了一句:“程哥,还是老规矩,不准带家属哦!”

  小妍的这句话是专门针对我说的,聂智群还没谈女朋友,孟辉身边倒是不缺女人,但从没有一个固定的,都是些野花野草。就我比较专一,一直和思娅在一起。不叫思娅,不是因为小妍小气不愿意多请一张嘴吃饭,事实上就是多请一百个人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而是我们四个从小光屁股长大,说起话来非常随意,荤荤素素的,没个高低深浅,外人听了可能会不习惯。其实夏小妍和思娅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见面后姐姐妹妹的叫得格外亲热,每次夏小妍回重庆,总要给思娅带些首饰、化妆品之类的礼物。

  下班后我和聂智群打车往人民路赶,虽然我们在工作上经常会有些争执,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二十多年的友情,就是夫妻还会拌上几句嘴呢。我和聂智群曾经说好过,绝不把工作上的冲突带到工作之外。

  车刚开到上清寺就遇到了塞车,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间,车子开起来像蜗牛爬地。这个时候重庆的大部分美女都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准备回巢,最适合打望。足足花了四十分钟,的士才开到巴蜀风情的门前,这时离七点还差十分钟。

  还没进门,就看见酒楼里面食客汹涌,人声鼎沸,我和聂智群扒开人群想看热闹,发现原来是戴着墨镜的夏小妍被追星族认出,大家围着她索要签名和合影,她拎着坤包,左右躲闪,香汗涔涔,显得十分狼狈。我心中一乐,奋力挤进去,掏出采访本和圆珠笔,跷起脚尖,笑嘻嘻地递到夏小妍的面前,说:“夏小姐,能不能赏个脸,在这里留下你的芳名?”小妍定睛一看,是我在鬼闹,不由娇声呵斥道:“程哥你个死人,还不帮我叫保安!”

  在保安人墙的护卫下,我们三人终于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刚刚落座,值班经理就点头哈腰地走进来,说今天我们消费多少都可以免单,条件是夏小妍饭后要和酒楼的全体员工合影,他们准备把这张合影放大,挂在酒楼的前厅招徕食客。我连忙代小妍说要得要得,她也优雅着点头表示同意。值班经理欣喜若狂,说你们想吃啥子尽管点,我们酒楼的菜巴适得很,他还安排了两个保安守在包厢门口,吩咐道,除了上菜的服务员,任何人未经夏小姐许可都不得擅自进入。

  孟辉还没有到,来电话说车堵在牛角沱了,叫我们先吃。我对着手机吼道:“你瓜娃子脑壳有包,不晓得早点出发嗦?慢腾腾的,像个婆娘,你就等着吃我们的口水菜吧!”估计孟辉在车内手机信号不好,没听清楚,还在一个劲地说要得要得。聂智群喝了一口可乐,兴奋地说,小妍你现在可是红得发紫了,我们兄弟几个都跟着你沾光哈,你看看连吃饭都免单!

  小妍说群哥你只看见演员表面的风光,你不晓得我们背后有多苦,上次我拍一部武侠片吊“维亚”时摔下来,把左脚的骨头都摔裂了,住了两个月的院才好。有时我们夏天要拍一场冬天的戏,就得穿着羽绒服系着围巾站在太阳底下,半个小时全身就能热出一层痱子。尤其是拍古装武侠片最苦,一身行头重得就够你受的,还都是在荒郊野岭拍,上个厕所都不方便。还有那些狗仔队——

  小妍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我和程浩然是编辑,她笑嘻嘻地说:“两位哥哥,说句对你们这些媒体人不敬的话莫生气哈,有些狗仔队真他妈的恶心,每天挖空心思打探明星的隐私,打探不到就胡乱瞎编……”

  聂智群没有马上回应夏小妍的牢骚,他嘴角含笑,目光似有深意地望着我。我打着哈哈说:“小妍这可怪不得媒体,在其位谋其政,大家都不容易,出来打工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小妍我跟你说,其实有些八卦新闻未尝不是好事,说明大家都很关注你,一个明星怕的就是被舆论忘记,有些明星被冷落久了还故意制造一些噱头出来呢!小妍你也别太在意流言了,清者自清,淫者自淫嘛!”

  小妍还要说啥子,聂智群岔开了话题,他问她的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小妍嫣然一笑说:“差不多了!”聂智群的神情顿时有些黯淡。我知道这家伙从小就暗恋着小妍,只是性格懦弱一直不好意思表白,现在小妍名气越来越大,他更是不敢痴心妄想了。聂智群还要问小妍恋爱的详情,她却扮了个鬼脸,丢出一句外交辞令:“无可奉告”。聂智群说:“小妍你搞得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怕我们杂志暴露你的隐私啊?”小妍乖巧地笑着说:“我是两位哥哥的妹妹,我就是防着全世界人民也不会防着你们啊!”然后她冲我问道,“程哥你说是不是?”


七  我连说对头对头,哥哥害自己的幺妹,那还是人吗?来,跟哥哥碰个杯!小妍一仰脖子把一杯啤酒喝下,说:“两位哥哥别介意,我不想说自己的隐私,是因为爱情还在进行中,我夏小妍不习惯把还没有成功的事拿到桌面上来摆谈,等有了结果,我第一个向你们报告!”说完,她笑嘻嘻地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正说着,保安推门而入,必恭必敬地问小妍:“有位姓孟的先生在门外说是你朋友,是不是让他进来?”我坏笑着冲保安摆摆手说,你转告那姓孟的龟儿子,我们的大明星不认识他这等草民,叫他速速滚蛋。保安还没退出房间,孟辉已经直接闯进来大声嚷嚷:“小妍你混得越来越巴适了,还带着保镖嗦?龟儿子哈戳戳的,竟然不让老子进门!”按照我们的老规矩,最后一个到的自罚三杯。三杯啤酒下肚,不胜酒力的孟辉舌头开始打结,脑袋上热气蒸腾,太阳穴青筋凸显,像个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

  5

  周日上午,陪美琪去重庆医科大学附二医院做无痛人流,妇产科外面的走廊上,黑压压地坐了一大排小丫头,不少看上去是中学生,有一个丫头手里还拿着一本初三英语课本。有一些好象是结伴来的,聚在一起鸭子似的叽叽喳喳,脸上笑容明媚,显得满不在乎。

  尽管是无痛人流,美琪还是有些害怕,抱着我的腰,身子一直在发抖。轮到她时,我和那个满脸横肉的妇产科大夫一人拽着一条胳膊才把她架进手术室。美琪怀孕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我记得每次跟她上床时都戴了套子,靠,一定是安全套的质量出了问题。可惜那天晚上月黑风高,忘记了是在哪家药店买的,否则一定要告他们出售伪劣产品。我跟思娅这么多回,就从来没出过问题,思娅最害怕进医院,说那里有种死亡的气息。安全套都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她说在结婚前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她每次都会到大药店里去买正规厂家生产的产品,还把各个牌子的拿在手里反复比较比较,要掂量半天,像买小菜一样。

  美琪终于出来了,头发凌乱,脸色发白,走路一晃一晃的,像只鸭子。我扶着她上了一辆宝来,那是她老爸的座驾,她经常开出来和我约会,还当了我免费的驾驶教练,男人天生就是适合和钢铁打交道的材料,短短几个月,我开起车来就比有两年驾龄的她还要熟练。美琪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开车把她送回家,中途停车去超市买了些滋阴补血的营养品。美琪的家在渝中的一个高尚小区,是一幢两层的复式楼,据美琪说买房带装修总共花了八十多万,听得我直咂舌,心想当一个主编能弄这么多钱,真是划算。想到那天美琪她老爸在办公室里对我说的话,他要升任副总编了,主编就在我和聂智群中挑选,我心里头就盘算着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

  进了家门,丁主编赶紧迎上来把女儿扶到沙发上坐下。美琪的母亲早些年因病去世了,平时打理家务活的就是一个老保姆。丁主编让老保姆端来一盅早就炖好的乌鸡红枣汤,自己则到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给美琪洗脸,我被晾在一旁,无人理睬,觉得有点尴尬。看到美琪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后,丁主编才把我叫到二楼的书房说起了话,他问我那事解决得啷个样了?我说正在进行中。他说你娃快点办,你看我女儿被你糟蹋成这个样子,我心就像被刀扎了一样疼,你要是跟我耍花招,我不仅炒你鱿鱼,还要找人废了你。丁主编目光如电,照得我浑身发麻,低声下气地答了会话后,我找了个理由匆匆出来。

  眼看着离我跟丁主编许诺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我却仍然不知如何跟思娅提起分手的事,心头不由有些烦躁,我拨通了孟辉的电话,心想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说不定有啥子好办法。

  在南滨路法国水师兵营旧址附近的一家茶楼里,我找了间包厢坐下,一包熊猫抽完一半的时候,孟辉来了,龟儿子今天打扮得像个五四青年,剃了个小分头,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连风纪扣都系得严严实实,看着让人发笑。孟辉坐下问我啥子事,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他。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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