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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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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柜老君仁说:“容我寻思寻思。”
  夜深人静,老君仁像只猫,灵捷地翻过赵村长那丈高的院墙,直奔单久英的家。
  稔熟的令他梦牵魂萦的土屋近了,踹门的脚铅一样沉重抬不起来,拔出的手枪重新掖进腰里,颓然坐在满是豁口的院墙上,凝视寂然小屋,一段往事从心底涌起——
  几年前,胡子老君仁的绺子被打花搭(溃散),他腿负伤躲进高粱地第二天,云消雾散风停,晴朗朗的日子。伤腿开始肿胀,本想待天气转好爬出高粱地,找到村屯,先弄口水喝……但他只能静静地躺着,荒郊野外难遇人搭救,透过浓密的深绿色的秋阳小虫一样从头爬到脚,显然太阳从东转到西,夜幕悄然降临。
  现在他满脑海熟悉的村落,他骑在马上向朋友们抱拳告辞,满褡裢的食物,还有很冲的二锅头酒……突然,他听见高粱地边有了脚步声,一盏豆油灯飘飘忽忽蹿蹿跳跳,巨大的黑影时时挡住灯光。他在没弄清那人一切前,悄悄爬向油灯,隐蔽在一墩红毛柳树后窥视。
  一个穿着素花布衫的女人,长跪在一块摆着馒头和一只烧鸡长木板供案前,泣诉道:“狐仙爷,救救我吧!民女单久英去年由爹做主,嫁给宗发,办喜事那天,公公暴病身亡,三日后婆婆也突然死了……宗家连摊横事,一个算命先生说我恶鬼附身,先是残害宗家老少,再克我自己。要化解此难,我必须找一个杀人越货的强盗冲邪。我到哪里去找啊?请狐仙爷指指明路,让我遇上……”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啊!”单久英骇然,她望着柳条通里那团黑影,仗着胆子问:“你是人,还是鬼?”
  “胡子,狐仙爷派我来的。”
  世间有种种情缘,苦是缘,甜是缘,扯不到一块是缘,挣不断的依旧是缘。总之,缘分将他俩连在一起。她为他治好腿伤,他给她冲了邪——他骑她滚圆的身上舒坦、惬意,任意驾驭,颠儿颠儿地痛快。如此冲邪,但愿一生一世。冲了邪,她如释重负,满脸苦痛的褶皱在他舒服的呻吟中抚平展来。倘若,他不是胡子大柜,他就毅然留下来,绺规如山啊!
  土屋火炕上分手再未见面,偏偏绺子中粮台一脚门是她勾结警察给杀害的。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缘分就这样残忍对待我吗?
  是夜,大柜老君仁拎着包裹血淋淋人头的布包,连夜带胡子赶回老巢。
  次日,大柜老君仁向众胡子宣布,猫冬期间杀害粮台一脚门的凶手已查获,是长岭村妇单久英。他指指包裹道:“核头(首级)我请来了。”
  砰!砰!二柜占山河开枪击毙大柜老君仁,怒指尸体,说其罪状说:“他带领咱龙兄虎弟聚在一块,起局开山已四载,面对达摩老祖,老君仁发誓遵守五清六律,今天他犯了,我不杀他就不仗义,上对不住祖师爷,下对不起众兄弟。”
  经二柜占山河查明,大柜老君仁因徇私情,暗中放走仇人,竟然偷梁换柱,提回来的人头不是单久英,而是一个替死鬼。
  故事20:血字
  拉拉屯儿村长麻国柱收到胡子大顺绺子飞来的海叶子(信)是在旧历九月初五。内容如下:
  麻国柱先生台鉴:
  敬启者。现给一信,事情是这样,大雁南飞,冬天将至。弟兄们穿戴单薄,需要更换。故耳望你备足如下物品,务于初九前送到乔家村输坷垃。皮暖墙子、直毛插裆子、顶天、骚龙、踩壳各中神;宽帐子、关帐子、摸头子月足。你痛痛快快如数交上项,不然莫怪喷子不长眼,老兄你斟酌。专此。初五大顺俱。
  麻村长遇到当村长以来第一件棘手的事情。这种事情需慎重对待,胡子搭上眼的东西,拼死也要弄到手。何况,时下整个关东大地被胡子搅得一团漆黑,乌烟瘴气。他们杀人越货,打家劫舍还觉不够威风,新添了勒索财物和抽捐为生财之道的恶行,极其荒唐地向村民按户摊派钱物,胡子自称为递片——捐大界。
  “叫郝印章来。”麻村长吩咐下去。
  胡子的信满纸隐语黑话,村长如看天书,必须找一个懂得江湖黑话的人翻译此信。
  “唔,”看罢胡子的信,郝印章说,“他们要你在本月初九前,把信上所列物品如数送到乔家窑村胡子住过的大院里。皮袄、皮裤、帽子、裤腰带、鞋各五十六件(双),褥子、棉被、枕头二十套。”
  “哼!我不交!流贼草寇也敢顶风呲(撒)尿。”麻村长很硬气地说。
  并非村长率尔而对,他认为胡子是填不满的无底洞,今天给他升米,明天就要斗粮,没头到脑地勒索,即使捐光了村里的一草一木也满足不了胡子胃口。
  “报官。”麻村长说。
  “不妥。”熟谙匪道的郝印章直言利害。胡子有规矩,如果不接受他们的条件,村必遭洗劫。他详说他曾参加的一次抽捐,海叶子送到连珠村覃村长手里,向该村民户按19?14?5元等级逐户摊派几千元巨款。村长悄悄报了官,十几名警察埋伏交钱地点,足足等了两天两夜,未见胡子来取钱,警察空手而归。次日夜,胡子突然杀进村,见人就砍,见房就烧。覃村长一家九口,八口人被胡子杀死。郝印章不忍看杀绝覃家,一脚将覃村长五岁的儿子踹下白菜窖,才幸免一死。
  “唉,我身为一村之长,自家遭灾倒没什么,村上百十口人如遭杀戮,那怎么对得起家乡父老对我的信任。”
  麻村长是村民推举当的村长,公认的善人。连珠村惨案,他早有耳闻,忽然觉得肩头分量很重,一头担着全村人的性命,一头担着官府的信任。为胡子纳物,官府必治罪,蹲监坐狱杀头;倘不纳物,难逃胡子焚烧和杀戮,他处在两难之中。
  “村长,咱村名叫啥?”
  “拉拉屯儿。”麻村长一时不明白郝印章的用意。
  村名的来历直截了当,稀稀拉拉的几十户人家,黄羊子粪蛋甩落在荒坨子里一样,人们较为形象地称为拉拉屯儿。
  “咱拉拉屯儿远离官府,兵警鞭长莫及,这才遭胡子算计。”郝印章出谋道,“胡子很讲信用的,如数交物,可保全村安全。不然……”
  “际期甚严,刻不容缓,真是死逼无奈,立即就办。”麻村长到底改变了主意,按胡子的要求积极筹措,物品备齐后,派郝印章带一挂大马车给胡子送去。
  如期如数送来所索之物,大柜大顺甚是满意,设宴招待郝印章一行人,并让他捎话给麻村长,表示感谢表示不再骚扰拉拉屯儿,遇到江湖上的事可派人找他。
  “老天爷,但愿此事顺利过去。别出什么枝杈。”
  平息胡子抽捐,拉拉屯儿安安稳稳一段日子。可麻村长坐不垂堂,心里空落落的没底儿,忧虑一旦为胡子捐物传到官府,“通匪”要招来杀身之祸。
  拉拉屯儿远离城镇远离公路,村人大都没见过汽车,农历十月初三突然开进村那辆警用吉普车,村人像见到稀奇怪物叫不出名,只叫带轱辘的铁盒子。
  “铁盒子下来的警察把麻村长捆了。”目击者气喘吁吁跑到南洼地去告诉捡苞米茬子的郝印章说,“挎匣子枪的警尉说,麻村长为匪纳物,犯了大罪。”
  “嗳,我真糊涂!”郝印章莫名其妙地自责。
  他二话没说,连夜骑马到了亮子里镇,打听到了麻村长的准确消息,关押在警局的秘密监牢里,如果罪名确定,必处极刑。
  警局几次提审麻国柱,他据理申诉,言村地处偏僻,官府不派一兵一警到村,防务空虚,胡子趁虚而入,进出如履平川,猖獗异常。大顺绺子鹰视狼步,嗜杀成性。且勒物期短,并以血洗村庄相胁迫,纳物保村民安全,虽然轻率荒谬,违其法纪,此举乃属不得已而为之。
  “为匪纳物,助纣为虐,重惩不恕。”警察局陶局长在麻国柱案卷上批示:“为正视听,极刑后悬首级于城门示众三日。”
  消息传出,拉拉屯儿民在郝印章带领下,联名上书县政府,为麻村长申辩,因无结果无说法无答复,集体上省……警务处派员到亮子里处理此案。最后也有了说法,麻国柱通匪无疑,只是此案惊动伪满上层人物,七日后将押解省城监狱关押待审,再由高等法院判决。
  县警局为押送麻国柱做了周密安排,选定了行走路线,调集骑警两个班,指派警务李科长率队。此人是个门槛精,眼高于顶。他对陶局长说:“胡子大顺如得知我们行踪,会不会拼死相救?况且这个绺子马壮枪精弹足,咱们都是短枪,一旦遭遇难以对抗。”
  “多虑啦,李科长。”陶局长自以为做事很老辣,深谙胡子。他说,“胡子就是胡子,递片、捐大界家常便饭。虽然麻国柱因为他们纳物捐款而受惩罚,胡子要的是钱是物,麻国柱何用?”
  “但愿胡子眼皮浅些。”李科长心里说,他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可在局长面前疑疑其貌是犯忌的,于是装出弩顽不敏,逢迎道,“局长高见,高见。”
  “不过,还是要倍加小心。”陶局长永远比属下聪明。即令李科长连夜出发,天亮前赶到公主岭,那一带有关东军守备队巡路,十分安全。
  翌日午后,亮子里警局接到报案,在离镇八十多里的地方,一队骑警被不明身份的人消灭,暴尸荒野。
  很快,一队队全副武装警察直扑出事地点。乘吉普车抢先到达的陶局长,他见到极为悲惨的景象,血色的黄昏中,一群乌鸦怪叫飞起,坚硬的碱土路上尸体横躺竖卧,枪击、刀砍、绳子勒死得惨烈,衣服剥光,连内裤都被扒走。
  陶局长一双泪眼滞在赤条条一具尸体上,李科长白肥的肚皮间,胡子蘸着血歪歪扭扭写着:报仇!大顺。
  世界上竟有许多惊人相似的事情,若干年后,三江县一位副县长被杀死在乡下的姘头家,他的衣服被剥光,肚皮上也写有几个黑红的血字:报仇!麻国柱。
  故事21:绝情
  挪窑,绺子向另个巢穴转移,昼夜兼程。
  捣米子(姓褚)的马鞍左侧挂一个很显眼的柳条大筐,他是本绺子秧子房当家的。驰骋进夜幕低垂的荒原,马队放慢了速度,并驾齐驱的胡子彼此可唠唠嗑儿,此地远离村落,不会遭遇官兵、警察,环境安全。
  “老舅!”柳条大筐盖被拱开,露出一张孩子的脸,“我想看星星。”
  “教你几遍啦?嗯?要说观悬亮子。”捣米子勒住马揭开筐盖,搂腰抱出男孩,“只一袋烟工夫,大滑子(姓尤)。”
  姓尤的男孩今年十二岁,长得虎头虎脑。别看他这么小,却在绺子里呆了三年多,确切地说是在秧子房当家的柳条大筐里度过三载,他是亮子里名气很大的绸缎庄尤老板小儿子,三年前被绑票,按绺子规矩“票”要由秧子房当家的审问、看管。捣米子指派花舌子给尤家送去海叶子索五百大洋,连送几封信都不见尤老板赎人。花舌子带来准确消息,尤老板不屌乎(不搭理)。胡子勒索信心十足,手段软硬兼施,恫吓的损招常用——捣米子削下薄薄一片猪耳朵,诈说是尤少爷的耳朵,言说再不出钱赎人就割掉尤少爷的舌头、手指,直至人头。尤老板说胡子的诡计、伎俩瞒不了他,花舌子无望而归。
  “嗤!尤老板宁舍儿子不舍钱财,铁公鸡!干脆把票撕啦(杀掉)!”水香说。
  “财神(票)请来了,送走白瞎了。”捣米子主张先养着这个票,理由是有屁股不愁打。
  有时候,恨和爱的距离并不遥远,胡子和票并非泾渭分明。几个月的接触中,捣米子与尤少爷的关系发生重大变化。首先他自作主张取消了对尤少爷的严格管制,特准在绺子里自由活动,同胡子共灶吃饭,同炕睡觉。尤少爷初来如进狼窝眼里那惊惧的目光消失,对捣米子产生信赖、依靠感。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更深层的他们情感加深的原因,尤少爷在捣米子眼里他就是自己死去的那个外甥转世,他俩长得像对双胞胎。那个悲惨的事件总使捣米子愧疚和自责,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负疚强烈,他发誓弥补自己的过失。
  那年,捣米子外出瞭水(侦察)路过大姐家,姐夫被抓浮浪去了煤矿三年未归,双目失明的大姐搂着因没衣服穿、围床棉被蜷缩在炕旮旯的外甥。姐弟亲情他没忘,把大姐托付给屯里的亲人照顾,扔下些现大洋后带走外甥,起誓发愿地向大姐保证,将外甥拉扯成人,姐放心,我吃只蚊子也要分给外甥一条腿。可是,在一次绺子的火并中,另股胡子抓住了外甥,挂甲(将衣服扒光绑在树上,往上泼凉水,将人冻成雪白的冰条)死啦。捣米子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残酷的冬天……他始终瞒着姐姐,找个小孩抚养成人,长大后送到姐姐身边,谎说是她的儿子。
  老天有意成全他这种古怪,甚至有些荒诞的想法,绑来的尤少爷长相、说话的语声都像外甥,他还意外了解到了尤少爷是尤老板小妾所生,小妾病故后少爷便受尤太太的虐待,五百块现大洋对家财万贯的尤老板乃属九牛一毛,出得款子却不赎人,由此可见少爷被抛弃,没人管了。
  秧子房当家的捣米子破例破格破天荒,让尤少爷叫他老舅。况且民间有个说法:“没亲不叫舅,叫舅有论头。”众胡子见他们亲亲热热,舅长舅短地叫得甜,附和着高看尤少爷一眼,票的概念逐渐在绺子里淡化,大家都拿他当小兄弟看待。捣米子认真地教他绺规、黑话、骑马、打枪。总之,巴望早日把他训练成一名真正的胡子。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尤少爷出了柳条筐,便得寸进尺,他央求说:“老舅,我想骑马。”
  “中吧!”
  大滑子猴一样爬上马背,屁股颠颠鞍子,小脸蛋因激动而涨红,手舞臂抖做出驭马姿势。孩子的情绪感染了捣米子,蓦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笨拙地顺着马腿爬上马背的情景……那时还真怕马一蹶子尥下来呢!接着他俩同坐一鞍,缰绳塞进大滑子小手中,嘱咐他说:“腿夹紧……驾!”
  挪窑的路上,难得眼下这样轻松时刻。胡子的坐骑悠闲的步势,在淡褐色天穹笼罩下的荒原上缓缓流动,红柳梢头一种名叫花椒籽的小鸟啾唧,吸引了大滑子,他学鸟叫。可捣米子绝对不准他把精力分散到别处去,口气有些强迫地说:“背一遍三十六誓。”
  “一誓:自入绺……”
  “正经点!”捣米子见大滑子眼没离开那只鸟就训斥道,他要他必须像正对着达摩老祖(胡子供奉的祖师父)背诵。
  “一誓:自入绺门,以忠义为本,以孝顺父母为光,为人和睦,不忤逆五伦,如有不听死在万刃之下;二誓:自入绺门,同行弟兄不能恃强欺弱,争亲占戚,如有不听死在五内崩裂;三誓:自入绺门,弟兄不得同场赌钱过注,不得见弟兄钱多眼热,如若不听死……”
  大滑子抑扬顿挫的背诵合着节奏缓慢的马蹄,打破了荒原的恬静。凡是要入行帮绺局,这三十六条规矩必须牢记、遵守,因此众胡子听人背诵绺规心里舒坦。
  “妈的,这小崽子记性真好!”
  “绸缎庄老板掐鸡巴做的,能傻?”
  捣米子想得很多很远,这小子长大又是一条绿林好汉。
  杀杀砍砍中多年过去,大滑子长成了虎气生生的汉子,应捣米子的请求,选个吉祥的日子,绺子为大滑子举行庄严的挂柱(入伙)仪式,真正成为吃走食的爷们,大柜给他一匹蹓蹄马,一杆洋炮(沙枪)。
  冬雪在草原越积越厚的日子里,三江县警察局正策划剿灭捣米子这股土匪。县维持会会长(昔日绸缎庄的尤老板)请求警方周密布置,解救出困束绺子中的尤少爷。
  近年来,尤家有些变故,绸缎庄老板几经努力当上县维持会长,他原配太太——即决定尤少爷留在绺子命运的人病死,得救的障碍终于被扫除,何况自己身为会长,连儿子都救不出,日后恐有负众望。
  警局支持会长大人,派出干练警探四处寻找,终获一重要线索,冬天撂管后,捣米子带尤少爷来亮子里镇上一家大车店猫冬。
  “关门打瞎子!”警局把命令说得。
  调集全部警力,包围了镇郊大车店。
  警察向大车店内喊话,要捣米子缴械投降,里边没反应。
  “满堂!”尤会长喊道,“爹来救你啦,告诉爹,你在哪个屋子?”
  大车店内气氛骤然紧张,南来北往的车把式们,经验地猫在炕沿底下,避免被枪子打中。
  店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断了脉,许久才从昏厥中还阳过来,趴在四仙桌下磕头作揖请供奉的佛爷保佑平安。
  “大滑子,警察和你爹全在店外,你可大胆地走出去,他们不会伤害你。”看清形势的捣米子说出真心话,然后推子弹上膛说,“他们冲着我来的湌m呂mo揕褼;槪希縲炅欧铢ovH0跎a5Z*顮貟锰l蜎汼爄y鋽r誒7獡瀬%L'葑%焙莌k东拂》v1璈B.咿赿仯e oIxⅰ36BS%特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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