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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第6届-熊召政:张居正-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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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什么?”段升问。
     陈大毛虽是街头泼皮,但此时也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他竞扑通跪下,羞惭地说:
     “金大人,我不是人,我没有良心啊!”
     李狗儿也跟着跪了下去,接了一句:“我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万望金大人恕罪。”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你们何罪之有?快起来!”金学曾说着便要段升扶他们起来。
     两人膝盖不肯离地,李狗儿道:“金大人,天理良心,我们真的有罪,我们听了宋师爷的唆使,准备明天就去府衙告你们税关。”说着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金学曾佯装不知晓此事,一脸惊讶问道:“宋师爷会把状子拿到哪里去呢?”
     陈大毛答:“他说去交给我们的家里人,明天一早,一起去到府衙敲鼓递状子。”
     李狗儿突然记起什么,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心急火燎言道:“我现在就是赶回张家台子,我要去阻止这件事。”
     “我也是。”
     陈大毛也一撅屁股站起来,两人正欲出门,金学曾又对他们说:“其实,你们明天仍可到府衙去。”
     陈大毛不好意思笑笑,回道:“金大人,我若再去告你们税关,天打五雷轰!”
     金学曾笑道:“不告税关,也可以去府衙嘛。”
     “啊?”
     “你们可以联络乡亲,去给府衙的赵大人送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金学曾诡谲地一笑,便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人一听乐了。陈大毛说道:
     “金大人这是个好主意,小的们照办。”
     眼看两人就要出门,金学曾亲手拿起银子交给他们,并对大毛说:
     “李狗儿路远,可以先走一步,你能否再留一会儿,我还有话说。”
     李狗儿一走,金学曾便问留下来的陈大毛:“听说你有时候也做点鼓上蚤的事。”
     “什么鼓上蚤?”陈大毛一时没会过来。
     金学曾做了一个“偷”的动作,陈大毛脸一红,不好意思答道:“为了生计,顺手牵羊的事偶尔为之。”
     “能否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
     “也顺手牵羊一下。”
     “帮你偷?”陈大毛一惊,见金学曾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又问,“偷什么?”
     “荆州城里哪一家最富?”
     “开绸缎庄的漆老爷。”
     “对,就偷他家的账簿。”
     陈大毛抓耳挠腮盘算了一会儿,不是很有信心地回答:“我试试。”
     第二天一大早,赵谦就起床盥洗毕,换了崭新的官袍来到廨房,吩咐人把宋师爷喊来,问他:“事情办得如何?”
     宋师爷昨晚从府牢里回来已经夜深,不敢打搅赵谦,又怕回家误事,故宿在值房里头。这会儿他揉揉发胀的眼泡,回道:“启禀大人,都办妥了。”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两张纸来递给赵谦,又道:“这是李狗儿和陈大毛两人的状子,请大人过目。”
     赵谦把状子仔细看过一遍,高兴地说:“好,他们准备何时递状子?”
     “就在今天上午。”
     “有多少税户能够参加?”
     “不会少的,大约有几百人。”
     “声势一定要大,”赵谦兴奋起来,接着问道,“陈大毛与李狗儿两人,是不是还在牢里?”
     “不在,昨夜里,税关主簿张启藻去了大牢,把两人提走了,咱派人跟踪,这两人被提到税关后,在里头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放了。”
     “放了?”赵谦一惊,皱着眉嘀咕道,“金学曾这小子,又耍什么花招?”
     “他大约是迫于舆论,不得已而为之。”宋师爷捻了捻淡黄的山羊胡须,得意地说,“大人有所不知,自昨天早上税关锁人以后,城中百姓把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他金学曾淹死。”.
     “风高好放火,此等形势不加利用,岂不是傻蛋?”赵谦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宋师爷兴抖抖地跟着笑,又道:“东翁,咱这里还攒了一个好消息哪。”
     “什么好消息,快讲。”
     “东翁派到松江府去的人,昨儿天黑时也回到了荆州。”
     “人呢?”赵谦急切地问。
     “看到天黑,咱让他先歇下了。”
     “事儿办成了?”
     “办成了,那幅字已存在咱的值房里。”
     “去,快给我拿来。”
     宋师爷屁颠颠地走了,很快就回转来,把一只描金护书在案台上打开,从中取出一张六尺宣的条幅,摊开来看,上面写了一副对联:
     圣恩浩荡 育荆楚时兴人杰
     皇祚绵长 赖社稷代有名臣
     落款是:松江徐阶题。
     赵谦反复品味这副对联,已是喜不自胜。却说去年秋上,他倡议在荆州城东门外修建“张大学士牌坊”,并带头认捐五百两银子,不过半月,就筹集到一万多两现银。旋即动工,到了年底牌坊建成,却没有找到题额的人。赵谦一心想拍马屁,便派宋师爷去京城,本想让张居正出面请当今小皇上赐额,没想到张居正一口拒绝,不但不肯奏请皇上,反而带信要把这牌坊拆掉。赵谦讨了个没趣,却又不甘心,因为湖广道的官员都把他当成张大学士府中的第一号座上宾,如果拆掉牌坊,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而且,他揣摩张太爷的心思,也是希望建好这座牌坊以壮家声,即便在知道儿子张居正有意拆掉牌坊时,老太爷也不松口。赵谦思来想去,认为张居正想拆掉牌坊是做戏给人看,天底下哪有人不肯光宗耀祖?如果他真的拆掉,张居正说不定还会怪罪他不会办事。牌坊既留,总不能白板一块没有题额。当今首辅的牌坊,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题额的,最合适的是皇上。这个既请不到,赵谦心里头又默划了一个人,即隆庆朝第一任首辅徐阶,这徐阶虽然致仕家居,但他毕竟是张居正的恩师,论地位、论名望、论与张居正的关系,再也没有人能出其右。于是,他派人前往松江拜见徐阶说明原意……如今,拿到这幅墨宝,赵谦快意之极,恨不能立刻赶到张老太爷府上表功。但他心底清楚,比之税
     户告状,这只是小事一桩。在廨房里坐了大半个时辰,他派人到衙门前数次张望,看看有无动静。宋师爷看到主人猴儿巴急的样子,也怕出了闪失,又亲自跑出去打听,大约一顿饭的工夫,他欢天喜地跑回来,禀告主人道:“东翁,你要准备升堂了。”
     “来了吗?”赵谦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来了,已到了十字街口,嘈嘈杂杂的大约有两三百人,打头的正是陈大毛与李狗儿。”
     “好!”赵谦顿时间眉飞色舞,吩咐宋师爷道,“你现在就把状子送进缮抄房,速抄三份,全部盖上关防,一份送武昌城湖广按院,一份送京城都察院,还有一份直送内阁首辅,全部加急。”
     宋师爷不敢扫赵谦的兴头,只得小心答道:“现在抄恐怕为时过早,状子咱已交给陈大毛了。”
     “交给他干吗?”
     “他得亲自在堂上递给您呀。”
     “啊,我倒把这层忘了。”
     赵谦笑了笑,这时,只听得衙门前的登闻鼓震天价敲响,沸沸扬扬的人声也轰轰然传来,早有一个衙役滚瓜般跑来禀道:
     “大人,外头来了众多百姓,要……”
     “不说了,”赵谦无心听衙役哕皂,一挥手令道,“快去,传令升堂。”
     顷刻间,只听得“咚、咚、咚”三声炮响——这是开衙的号令,接着,便是整整齐齐的山吼:
     “升——堂——”
     赵谦早已踱出屏风,在阶上正中那只夹头榫翘头大案台后头落坐,大案台两侧,各斜放着一只攒牙子着地管脚平头案,府同知与主簿两名属官也随之落座,阶下两厢,数十名皂衣衙差各持水火棍直挺挺站立。赵谦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肃声地问:
     “是何人敲了登闻鼓?”
     阶下侍立的宋师爷出班禀道:“启禀大人,是荆州城中小民陈大毛与城外农户李狗儿等一干人众。”
     “为何敲鼓?”
     “递诉状。”
     “状告何人?”
     “告荆州税关。”
     “带陈大毛与李狗儿上来。”
     “是。”
     本都是事先知晓之事,但赵谦故作威严状,又从头问了一遍,只缘这是升堂的套路更改不得。宋师爷配合极佳,只见他走出大堂,片刻就把陈大毛与李狗儿领了进来,两人一进来就跪下。赵谦俯身看了看这两个“腌臜”人物,急切地问:
     “谁是陈大毛?”
     “我。”
     陈大毛抬起头来,他今天换了件稍稍体面的蓝布衣褂,只是被拶子拶过的手伤得不轻,敷了药后已用粗白布缠了起来。
     “手上怎么了?”赵谦问他。
     “昨日在府牢里受刑,拶伤了。”
     “啊,”赵谦转头问正在东张西望的李狗儿,“你叫什么?”
     “李狗儿。”
     “听说昨日税关巡拦段升当街锁你?”
     “是。”
     “状子呢?”
     “什么状子?”李狗儿眨巴着眼睛。
     “你们不是状告荆州税关么?”
     李狗儿没有作答,而是望着陈大毛,陈大毛看了看两边厢里拿着水火棍的差人,稍作犹豫,便鼓着勇气答道:
     “启禀知府大人,小民们今日给你送大石碑来了。”
     “石碑,什么石碑?”赵谦懵了。
     陈大毛说:“大人看过便知。”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大堂。这本是坏规矩的事,若在平常,赵谦早拍了惊堂木,但今日他却耐着性子,想看看这两个歪辣骨究竟要干什么。不一会儿,便见陈大毛领着四个人吭哧吭哧抬了一个大石碑进来,这石碑大约五尺高,厚约六寸,汉白玉质地,四个人抬进大堂后,卸了绳索,两个人将其扶着立起,因隔得太远,赵谦看不清碑上字样,遂忘了开堂的威严,竞自踅下阶,走到石碑前观看,只见碑的正面大书三个楷字:
     戒石铭
     背面的颜骨小楷,写的是一段铭文:
     敕谕皇明天下郡县戒石铭:
     朕念赤子,旰食宵衣。言之令长,抚养惠绥。改存三异,道在乙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宽猛所提,风
     俗可移。无令侵削,无使疮痍。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赋役是切,存国是资。朕之赏罚,固不逾时。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为民父母,须是仁慈。勉尔为戒,体朕深思。
     洪武十五年吉旦立
     读罢铭文,赵谦脸色刷地变了,却说这一方《戒石铭》碑,端的大有来历:皇朝开国之后,太祖洪武皇帝治吏极严。他平生最厌恶的事情,莫过于官员贪墨,他每每嘱咐六科给事中及十三道御史等诸路言官,对居官婪取之人,必及时揭发,不管证据确凿还是道听途说,都可上奏。这就是令贪官闻之丧胆的“风闻奏事”之权。如此苛严,虽不免有冤案产生,但对于官场养成清廉自守的风气,的确大有裨益。即便如此,仍有贪利之官铤而走险。有一位县官贪墨了十两银子被人告发,洪武皇帝盛怒之下,下令将那县官处死,剥其皮制成革,内中塞满稻草做成“贪官标本’’挂在县衙大堂里以警示后来为官者:胆敢效尤者,杀无赦!惩罚如此酷烈,洪武皇帝仍心有不甘,洪武十五年,也就是杀了那位县令不久,他听了臣下的建议,制作出这一篇《戒石铭》颁发全国,用统一规格与书式勒石作碑,竖立在全国每一座县州府衙门中,并谕旨每一个新上任者,到任之日,必须首先阅读这篇《戒石铭》。
     陈大毛他们抬进来的这一方《戒石铭》碑,便是洪武十五年的旧物。这座碑本安置在当时的荆州府衙门内。嘉靖年间,当时的知府嫌衙署局促,便打通关节请旨另建,这就是赵谦现今办公之地,而老衙门便作了荆州税关的署所。不知是出于疏忽还是别有所因,迁移府衙时,这一方《戒石铭》碑竞没有一同迁走,而是一直留在税关的署所之内。如今被陈大毛他们抬来,赵谦立马想到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是金学曾。本来巴心巴肝指望接一道状子治一治金学曾,没想到反上了他的圈套接下这一方“圣碑”。赵谦站在碑前,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便发作。偏这时候,宋师爷站出来问道:
     “陈大毛,状子呢?”
     “什么状子?”陈大毛装糊涂。
     “你们不是要告荆州税关么?”
     “是你宋师爷要我们告的,怎地赖到我们身上,我们回家合计合计,不告了。”
     “为啥?”
     “就为你写的状子,不合我们小老百姓的口味。”一直闷葫芦似的李狗儿,这时开口说话了。他从怀中摸出那两张状纸扬了扬,然后把它撕得粉碎,说道,“过去税关的大堂官,就是赵大人,我们如何告得!”
     “你!”
     赵谦脸色涨得像紫猪肝。府同知一看这些贱民闹得太不像话,立时大喝一声:
     “你们这些刁钻小民,竟敢戏弄本衙,来人!”
     “在!”
     众衙役一齐把水火棍在青砖地上顿了一顿,那样子就要扑上来抓人了。赵谦摆摆手示意衙役们安静下来,他知道如果此时一动手,便真的就中了金学曾的诡计。须知这些子编氓是送“圣碑”来的,如果打了他们,就等于是他赵谦胆敢藐视皇上,到那时候,他纵有十张嘴也辩白不清。小不忍则乱大谋,赵谦想到这一点,便勉强挤出一点干笑来,对李狗儿一干人众说道:
     “多谢你们送来这方《戒石铭》,宋师爷,安排人把这石碑赶快安放妥当。散堂!”








张居正·金缕曲 熊召政著
第十三回 抨新政京城传谤画 揭家丑圣母识良臣




     张居正今天散班回来得晚,到家天已黑了。平常回家,他都会先到后院看看夫人说几句家常话,检查一下儿子们的学业,今儿个却都免了。他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援笔伸纸,写下《请裁抑外戚疏》一行字,眼睛瞄着它却半天写不出下文。这当儿,他吩咐游七安排厨下做了一碗葱花挂面端进书房,他胡乱扒下去充饥,心思还在那道待写的奏疏上。
     自那次在大隆福寺受到李太后的便服召见,这两三个月来,随着财政改革的正式实施,京城里头已是风声鹤唳物议沸腾。经过两年多吏治,十八大衙门已在张居正牢牢掌握之中。一令既出争相响应,这固是可喜之事,但因财政改革触动的都是大户利益,对这些皇亲国戚戚畹膏粱,各衙门官员也莫可奈何,这正是张居正心忧之处。
     大约在三月份,皇上对全国各地公侯贵戚的子粒田每亩征收三分税银的圣旨公布,立刻就引起轩然大波。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驸马都尉许从成,他是嘉靖皇帝的女婿,当今小皇上的嫡亲姑父。在宛平、大兴等京畿县份,他名下的子粒田有四百多顷。此项加征,他每年须得拿出一万二千两银子,与他拥有的巨大财富相比,这个数字算是九牛一毛。但为富者多不仁,让他放这一点点血,却如同剜了他的心头肉。他逢人就发牢骚:“对皇上的赏赐也得抽分拿彩头,这是哪门子王法?照这样下去,早晚得打嗝认捐,放屁缴税。”不单是说,他还写了揭帖送进内宫,要求觐见皇上与圣母,面陈“苦处”。李太后与许从成的夫人嘉阳公主本是姑嫂关系,隆庆皇帝在时,两人过从甚密。这两年虽然疏淡一些,但逢年过节,李太后仍不忘给嘉阳公主家中送去一些礼品,春节时也会宣召她进宫住上一天两天,说说体己话儿。小皇上的至亲没有几个,所以对嘉阳公主一家格外眷顾。许从成正是依仗这一点,所以聚敛钱财有恃无恐。前年秋上为胡椒苏木折俸事,他曾到昭宁寺找到正在那里敬香的李太后告刁状,逼使李太后下旨,免去公侯勋贵的胡椒苏木折俸。他从这件事情上尝到了甜头,认为只要闹一闹,李太后还会松口,谁知这一次那招法儿不灵,李太后收到揭帖后并不宣旨见他,也没有只言片语传出来予以安慰。他感到拳头打在棉花上,劲儿都白使了。但他并不甘心,又到处联络公侯戚畹,一起具名上奏,希望皇上能够收回征收子粒田税银的圣旨。他这边折子还没上去,一部由刑部制订的《万历问刑条例》,又由皇上批准布告天下,其中《户律》第四十七条第一款写道:
     凡宗室置买田产,恃强不纳差粮者,有司查实,将管庄人等问罪。仍计算应纳差粮多寡,抵扣禄米。若有
     司阿纵不举者,听抚、按官参奏重治。紧接着的第二款,对不法权贵的惩治更加清楚:
     凡功臣之家,除拨赐子粒田需征簿税之外,但有私买之田土,从管庄人尽数报官,入籍纳粮当差。违者,
     一亩至三亩,杖六十。每三亩,加一等。罪只杖一百,徙三年。罪坐管庄之人,其田入官。所隐税粮,依数复纳。若里长及有司官吏,踏勘不实,及知而不举者,与同罪。
     各处势豪大户,无故恃顽,不纳本户秋粮,五十担以上,问罪。监追完日,发附近;二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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