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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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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来!”我几乎是在咆哮。
  皮马甲心虚了,嘴里呜噜呜噜的听不清在说什么,身子磨磨蹭蹭地往车门口退。
  “在这里!”女孩儿在皮马甲的脚下捡回了钱包。
  我搡了他一把后放开手:“算你识相。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这时车门被打开。皮马甲一跃而出,另有几个人同时稀里呼噜地往外挤。
  一个留着一撮小胡子的黑胖男人挤到门口,却并不急着下车,靠着敞开的车门挑衅的看着我:“哥们儿,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啊。”
  “一伙儿的?好啊,哥们儿我天天坐这趟车,来找我好了,我等你啊!”我一副更狠的样子。
  五秒钟的沉寂后,车上人群又恢复了原有的躁动和混乱。有人上车、有人下车。红衣服女孩儿看也没多看我一眼就匆匆忙忙地混在人群中下车去了。
  希言挤到我跟前,悄悄说:“丫三个人呢!”
  “三个人又怎么样?”我的压抑还没发泄完全。
  “牛B!简直酷翻了!”希言拍拍我的肩膀。
  直到我们也下了车,经秋风一吹,在车上挤出的一身臭汗瞬间蒸发,感觉到身上皮肤一阵发紧,打了个寒噤。然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希言:“你刚才说他们几个人?”
  “三个。”
  “真的三个?”
  “真的三个!”
  “妈的,以后坐这车得注意点了。”
  4
  一路平安到家。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意外在等着我。
  ——是关于牟子和小柬的。
  当我和希言分别拿着一件啤酒和若干小菜一路吆五喝六地走到所在胡同的时候就开始发觉气氛有点不对。原因是路边停有警车,路边站有警察,还有三三两两的居民堆在一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我心里一惊。从昨天到现在一连串的事情都让我有点神经质了。和希言对视一下,看得出来他也有点紧张。
  “出什么事了?”
  “没干坏事你紧张什么?”我假装镇静。
  “去看看。”希言走在前面,我随后紧跟。
  顺着人群的走向我越走越紧张,手心开始发潮,最后大气也不敢出了。因为前面的方向已经明白无误地朝向牟子和小柬所在的院子了。
  “是牟子那里!”希言说。
  我不敢再往前走。停下来问旁边的一个正跟别人窃窃私语的老头儿:“请问这儿出什么事了?”
  那人好像很高兴有人向他打听故事,特别热情地拉住我开始跟我讲:“真是可怕啊。哎呀你不知道,血淋淋的……”
  我有点毛骨悚然:“什么血淋淋的?”
  “当时我正好路过,所以看得很清楚,真的很清楚,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怕……”
  “到底什么事?”
  “这儿住着那个大胡子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啦?”
  “还有一个挺瘦的挺文静的小伙子……”
  “对啊,我知道。到底怎么啦?”
  “你那么关心,你认识他们吗?”老头儿突然不讲了,停下来审视地看着我。
  “不不不,不认识!可能见过面……我就住在那边,离得很近,进进出出的有印象。”
  “噢是这样啊,我以为你们很熟。要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惨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头儿慢慢吞吞地说:“那个大胡子啊,把和他同住的那个小伙子,给杀了……”
  我脑袋“嗡”的一下……
  我没有像电视连续剧里的女主人公一样昏倒在地,也没有一连气的问若干个为什么,而是木然地呆立着,脑子一片空白。倒是老头儿极热心肠,滔滔不绝地向我汇报了约十分钟、期间从不看我的任何表情、讲的兴起、旁若无人。
  从老头混乱庞杂的叙述中,我弄清了事情的简单经过:
  牟子和小柬首先是在讨论一个问题,继而发生争执,声音愈来愈大、双方情绪激烈。接着小柬拿出几张照片一样的东西摔在牟子面前,并且推搡牟子……之后听到小柬叫喊:“好啊,你的我还给你,统统还给你!” ……
  然后小柬倒地……
  然后是红的血。鲜红的让人眼晕的流淌的血。
  在描述到血光迸现的时候,老头像中了邪一样异常兴奋,举手划脚的比划着。
  小柬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据说身体已经冰凉了。
  后来警察就来了。
  牟子被带走。
  事情就是这样。
  5
  回到家里,我一头扎进被子里便再也不愿出来。
  老段和希言在唉声叹气地喝酒。
  老段不停地拉我的腿:“兆亦,喝不喝酒啊?”
  “别碰我!”我在被子里大吼。
  “靠,你怎么啦?”老段又拍了我一下,见我没反应,便不再理我,继续和希言感慨:“你说这人啊,他妈的。生命就这么脆弱!”
  “真他妈脆弱!”希言接话。
  感慨了一阵,两人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老段忽然提议:“希言,你说我们他妈的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牟子啊?住了这么多年邻居了,免费啤酒也喝了人家不少,是不是你说?”
  “得了吧,人都死了,肯定的判死刑。再说谁知道他丫挺的现在在哪啊?”
  “是啊。喂,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牟子啊?”老段又开始拍我的腿。
  我揣了他一脚:“你丫要去看就去啊,老是拍我干嘛!”
  老段自言自语:“今儿这孙子怎么啦?”
  我也无法准确地描述我现在的确切感受,是一种建立在混沌、迷茫、心痛和悲伤四种模糊感觉的基础上的综合体,表现出来的肢体语言只是一连几个小时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爬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件被丢弃的破衣服。
  是谁丢弃了我?


血爱无涯
  1
  2004年夏天来临的时候,老段的剧本已经基本通过了剧组的要求,并且收到了第一笔付款。
  老段拿到这笔钱的第一件事就请我和希言爆撮了一顿。
  菜还没上到第三个,老端就已经是近乎酩酊大醉了,他一边喝一边哭,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大致意思是终于他妈的收到钱了,终于他妈的熬到头了,终于他妈的不再过苦日子了。
  我和希言为他高兴,当然庆祝的办法也只是陪他痛快地喝酒而已。
  于是在那天,夜里十二点钟以后,在那个拥有一百个餐桌的大酒楼里,只有最后一桌客人死活不愿走,三个人都已经喝醉了,其中一个醉倒在桌下(希言),另外两个则抱着酒瓶子号啕大哭,任谁怎么劝也停不下来……
  老段拿到稿费的第二件事就是立即搬进了一处干净的公寓。
  他搬家那天,我和希言替他拿东西。
  当他的最后一件家当被搬上车的时候,老段又返回屋来,坐在他先前的那张木板床上,许久无言。
  我以为他是在留恋,然而最后他却说:“兆亦,希言,赶紧搬出去吧,这间房子太他妈的有问题了。”
  “什么问题?”我和希言同时问。
  “说不清。反正他妈的有晦气,会给你带来厄运什么的,这是一个不祥之地。”
  我说:你他妈的也太忘恩负义了吧,屁股还没离开就开始嫌弃起原来的地方了?是不是原来的朋友也是不祥的啊?
  老段摇摇头: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吧,反正我是建议你们也赶快搬出去。
  我和希言开始往外轰他。
  我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就连对待爱情都是如此,我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希言也说:鬼才信呢!
  结果,老段搬出去的第七天头上,鬼就真的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
  还记得箫美吗?那个和吴蔚蔚住在一起的、她的表妹、我和希言的同事、一个丑丑的忧郁的19岁女孩,事情就发生在她的身上。
  自从焦辛消失后,希言就开始到处找她,箫美说她有焦辛的线索,可以帮忙寻找,结果希言就听信了她。
  实际上这是一个善良的圈套,而箫美设此圈套的原因是:她爱希言。
  箫美喜欢希言,这在公司里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几乎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然而没想到的是,这种默默的没有公开表达出来的爱,却是如此地炙烈和危险。
  她以帮忙寻找焦辛为名,目的是为了能够长时间的和希言待在一起。后来当希言渐渐明白了之后,就不再去理会她。而此时,箫美就逐渐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燃烧的狂热之中。
  在一个天空中只有半边月亮的雾气蒙蒙的天气里,她把希言骗到了一个小旅馆里,在威逼希言和她同床未果的情况下,将希言绑在了床沿上,嘴巴封上了胶带,然后,她用一把事先准备好的锋利的刀片慢慢地划向了自己的脉搏……
  希言就这样在欲哭无泪、欲走不得、欲喊不能,精神完全处于崩溃的状态下,眼睁睁地看着箫美手腕上的鲜血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鲜血打湿了床上的被子、褥子,并且在缓缓的湮向自己的身下……
  就这样,希言亲眼看着箫美在自己面前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亲眼看着她的眼睛从燃烧的血红色渐渐转为模糊、暗淡,然后缓缓地闭上……
  第二天,当打扫卫生的年轻的女服务员打开房门时,屋内弥漫着的血腥味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服务员当场被吓得坐在地上,尿了一地。
  当时希言也已经神志不清。在被送到医院的路上,他的手脚一直在痛楚地痉挛抽搐不止。
  在同一家医院,希言又住了下来。不同的是,上次他住的是外科,而这次他住进了心脑科,接受药物和心理双重治疗,并且一住就是将近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希言出院了,面色憔悴,让人不忍目睹。
  2
  这次希言想起并相信了老段的话。在出院的第三天,他就搬出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居住的那间小屋。
  我还是坚持不搬家。
  也不知为什么,可能只是习惯,反正我依然住在这里,一个人,安静的,留守。
  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像是失去了生活的主旨、意义、或者生活本身,只是存在!
  与牟子合作的“色生香”的专栏当然早已被杂志社砍掉了。牟子走了,吴蔚蔚也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沉沦在一种没有方向和乐趣的存在之中。每天准时的上班、木然地做着各种各样的工作,然后吃饭、上厕所……然后下班,睡觉……日复一日,其间甚至经常忽略或者忘掉了抽烟和喝酒。
  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算不算正常,但在我的几个女同事的眼里却是。
  她们说:你的生活终于回归到正常了。
  是的,我不再一天到晚胡言乱语,说话没正型没反正;也不再和一大堆无缘也无故的女人混在一起,没心没肺,甚至连黄色小说也不再写了。换句话说:我的毛坯生活结束了,我的适宜于正常人生活的、经过修整和粉饰过的精致的生活开始了。
  有时我会感到孤独、寂寞,有时也会感到无聊或者无奈……每当这时候,我就很想找个女人做伴儿,就向本文开头所说的,一个红颜知己!
  去他妈的红颜知己!
  3
  2004年7月22日,在我的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又去了一次Miss酒吧。
  迷幻的灯光依旧、沉醉的音乐依旧、喧闹的人群依旧,只是现在的我再也找不到了以前很快使自己沉湎其中的感觉。
  我很快地喝酒,想让自己进入角色。但是没有用。酒只能让头脑烂掉,却不能再给予我激情,我现在能做的只是买醉了。
  在轰隆如雷鸣般的音乐声中,我像只笨拙的企鹅蹒跚而行。
  虽然置身于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但我却分明地感到周围有一堵墙,一堵无形的但却无比坚固任凭我如何冲撞也无法逾越的墙,它将我深深的包围在里面,与外界隔绝,风雨不透。
  我像只跌进深井中的牛,在做垂死地挣扎,井里的水在缓缓漫过我的下肢、腹部、胸部、脖颈……我想喊,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我想起了挪威画家蒙克的那幅著名的画“呐喊”,我想那个人跟我现在的心境一定很像,只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在漫无人烟的荒野,一个却是在人声鼎沸的酒吧。
  舞台上一名狂躁的歌者在唱着一首狂躁的歌:
  迷幻的灯光继续动荡,像一万只充满欲望的狼,
  膨胀的人群还在膨胀,像一群无忧无虑的羊。
  在这个情人节的晚上,在激情狂野的人群中央,
  我像一只风中坠落的鸟儿,在汹涌澎湃的水面漂荡。
  哦,我挥动翅膀,我挥动翅膀……
  长发飘飘摇摇摆摆摇摇摆摆婀娜多姿的姑娘,
  若即若离若隐若现若隐若现如痴如醉的脸庞,
  没完没了轰轰隆隆轰轰隆隆淹没一切的音乐,
  星星点点摇摇曳曳摇摇曳曳温暖浪漫的烛光。
  哦,我挥动翅膀,我挥动翅膀
  他唱歌的时候两只手在空中不停地抓来抓去,像在驱赶周围的苍蝇,抑或他本身就是一只狂躁的苍蝇?
  在音乐的感召下,我也开始抡起双臂,尝试着像只苍蝇一样挥动翅膀……
  4
  正当我沉浸在音乐的律动中,几乎要化身为一只婀娜的苍蝇展翅高飞时,一个长发女孩儿飘啊飘地摇曳而来,身材颀长而羸弱,长发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只露出红红的嘴唇在散乱的发丝间隐约闪现,像一把暗藏的枪。
  在到达距离我的右侧约零点五米的时候,女孩儿停住了,然后就开始大show舞技。她几近疯狂地摇摆着身子,像一条鳝鱼被摆上了案板。她大幅度地扭腰摆臀摇头并且动作漂亮地甩着长发,有几次她甩起的长发打在了我的脸上,几乎弄掉了我的眼镜。
  我正想躲开一点,这时一个变局出现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紧身上衣、衣着性感的瘦男人贴了上来,围在女孩儿前后左右,并且愈贴愈紧,像贴膏药似的寸步不离。我亲眼看到他的一只手不老实地伸向女孩儿的臀部和腰部……
  女孩儿开始有意地躲闪,后来随着男人的动作愈来愈放肆和明目张胆,女孩儿停下来跳舞,理了一下头发,准备离开。
  男人不依不饶,竟然堵住女孩儿的前面的路,嬉皮笑脸地张着手臂。女孩儿不耐烦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欲走开。男人愈发变本加厉地去拉扯女孩儿,并且冲着她大喊大叫。
  女孩儿转身往回走,由于她动所很快,我来不及躲闪,正跟我撞个满怀。女孩儿哎呀一声尖叫,并一连气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但却也并不像其他女孩儿的那种尖细,倒是有一股男孩儿的味道。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她的声音有点耳熟,竟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定睛仔细地看她,然后我几乎惊叫出来:是小柬!
  看到我,小柬也是惊诧地把眼睛揉了又揉,然后他说:兆亦,是你?!
  这时那个男人跟上来,身后跟着几个高高低低奇形怪状的人,像是保镖或者小弟什么的,个个乍乍呼呼凶神恶煞的样子。男人目空一切地睨视着我和小柬,并嘟着嘴唇吹口哨。
  小柬不看他,只是用力地挽着我的手,一半的身体靠在我身上。我揽住他的肩膀,目光坚定地回望着吹口哨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像把扫帚一样在我身上迅速扫过,然后定格在我的脸上,手术刀一样地审视和解剖我。
  我的眼睛迎着他的目光冲上去,一往无前、毫不退缩。两个人的视线像两把剑咬合在一起,而剑身的后面是两大绝世高手,虽然此刻从表面上看起来,剑客和剑身都处于静止状态,但其实这是一种高深莫测的武学境界。这让我想起了前一段时间热映的电影《英雄》里的两个场景,一个是无名在琴馆里和长空的只听声音不见人动的交锋,以及无名和残剑在九寨沟的蓝汪汪的湖面上的一场意念大战……我想我和这个男人目前的胶着状态大致也是如此。
  在这种可怕的静默下,我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有两股力道在我们周身上下十米以内鼓荡蔓延,像两股绳子缠在一起,并且越拧越紧……
  就在绳子即将绷断的那一刻,男人却突然泄了劲。他艰难地从我的脸上收回目光,又在小柬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自言自语地咕哝道:“臭婊子,几天不见,开始玩起洗心革面了啊,交男朋友了,不错嘛……”
  “真他妈的!”说完这句话,男人就晃晃荡荡地走开了,身后的几个高高低低的跟班也如影随形,隐没在翻滚的舞池中。
  5
  我和小柬一起离开迪厅,在附近找了一间比较安静的酒吧坐了下来。
  小柬更加的瘦了,原先棱角分明的瘦削的脸现在几乎像岩石突兀的山壑了。
  没等坐稳,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他:“听说你不是……?”
  “你是不是问我为什么没死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只是流了一点血,在医院呆了几天就出来了……我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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