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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无论如何,袁世凯都占着“中央”的大义在那,地方终归只是地方,就像孙中山一样,最后只落个叛乱之名,甚至连一直支持他的海外华侨,亦通电反对其发动叛乱,而地方商民更是对其行反感至极。
名声或许可以不在乎,但一个好名声,却是有利益而无害,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自污已名。
“蒙古肯定要收复”
眼一抬,李子诚又是一笑,蒙古一定要收复,当然不是自己所为,既然历史上是由徐树铮收复蒙古,那么现在,自己也不应该夺人之美。
“哦?”
眼皮微微一跳,徐树铮盯着李子诚,似乎想弄明白,他这几句话的意思,但想不出由头,自然也猜不出本意。看着眼前这人,徐树铮终于知道什么叫胆大包天。
“致远,你可知……”
“有所为,有所不为”
打断徐树铮的话,李子诚的脸上闪过些许神彩。
“我是在赌,如果我能赌赢第一步,你又岂知我不能赌赢第二步”
赌赢第一步?
徐树铮连连摇头。
“致远,你只是猜对了一件事,但却无远没赌赢一步”
“又铮兄,你又岂知我没赌赢第一步?”
“现在,顶多只是危机”
“危时随时可演变为战争”
“即便是演变为战争,恐怕也只是奥塞两国之战,又岂会如你所愿,变为诸国大战”
“若俄国向奥国宣战,那么武力收复蒙古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这……”
徐树铮沉默了下来,蒙古自治实为中国之耻,若是收复蒙古又不得不考虑俄国,现在的中国根本没有同俄国叫板的实力,可若是俄国陷入与奥国战争,到时以偏师一只直捣库伦,再配以外交交涉,倒也有几分可为。
“咱们做一个约定,现在我做好准备,如果下月月初,奥匈向塞国宣战,而俄国卷入其中,你即助我成此事……”
身体向前一倾,李子诚盯视着徐树铮,自己是在赌,不仅是在赌欧洲各列强,同样也是在赌眼前的徐树铮和他背后的段祺瑞,赌他们不甘被袁世凯夺了兵权,赌他们不愿做那个办事员,赌……
有赌才能赢,这一次自己不能不赌
因为现在的连云港,经不起任何风浪,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自己只能这么做,那怕就是把整个连云还有自己都押上赌桌,自己也要去赌一把
“打下蒙古你怎么办?”
徐树铮反问一声,同时认真的盯视着眼前的李致远。
“收复蒙古后,江苏陆军官兵皆为南人,不耐塞外苦寒,界时自当请中央另组边防军,遣一良将固蒙戍边,如此方能长治久安而江苏在撤军后,自愿每月解款20万元,用作边防督办经费”
望着徐树铮,说完这句话后,李子诚便只笑不语,自己设下这么一个棋局,准确的来说是赌局,就是赌眼前的他和段祺瑞想抓住兵权,到时一个边防督办,每月数十万元军饷,对于两人而言,可谓是诱惑十足啊
虽说对段祺瑞来说,他对自己“门生故旧”遍天下,可以说是颇有信心,所以不考虑抓实际兵权,但眼前的徐树铮却不同,相比于“门生故旧”,他更愿意相信直接统领的军队,而徐树铮又是“合肥魂”,对徐树铮,段祺瑞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而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一个理由而已,如此也就够了。
几乎是徐树铮还在半路上的时候,在西山卧佛寺养病的段祺瑞便有些沉不住气了,而在接到徐树铮的秘电之后,他更是一惊,整个人甚至惊出病来。
“务必等又铮回来再说!”
贾润泉和他身边的幕僚们劝说着他。
当徐树铮回到京城的第一时间,便再次来到段祺瑞身边,段祺瑞只对他点头示意,便又合上双眼。那副神态,是个重病的样子:面色灰黄,皱纹更多了,连呼吸都颇为艰难。
一看到老总这个样子,徐树铮便单刀直入地说。
“老总不必为那件事忧心,若是他猜准了,他小子想输都难”
“这可不一样啊,要知道,要知道……”
段祺瑞的话只说了一半。
“姑且算作失误吧,”徐树铮接着又说道。
“反正,成了,大事也就定了,若是一个星期不成,那……就别怪咱们翻脸无情了”
而段祺瑞摇摇头,不再说话。
徐树铮这才把话说透,
“若是李致远能一战功成,不仅能收复失地,更能解老总之困,岂不快哉!”
“谈何容易!”
“容易!”
徐树铮用力的一点头说道。
“李致远得了咱们的保证,他才敢死心塌地大胆出兵,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咱们也得利用这个机会,他有所成,咱们也能有所获。”
“能收回来?”
“能!”
徐树铮坚定地说道。
“李致远手中不仅有三个师的江苏陆军,还有十几万劳工团,想来其是铁了心想拿下蒙古,而且我也去连云港的仓库里看了看,他也算是准备充足了。”
想着在连云仓库中看到那些械弹,徐树铮便是一阵心热,虽说做了陆军次长,可除去在日本,在中国他还真没见过那么大的军械库,而李致远也提到的若边防军组建,江苏愿意供两个师的械弹。
为了弄一个名声,他李致远算是下了血本了,不过他下了这个血本,将来的收益只怕更大,一个好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到时有了那个“复土卫边”的名声,就是大总统也得让其三分。
“有把握吗?”
“只要俄国和奥匈打起来,就有十足把握,若是两国不打,那这件事就等于没谈。”
徐树铮道出了一句他认准的话,那天他同李子诚谈了一下午又一夜,又在连云港参观了两天,然后从连云港回来的路上,他考虑了一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如何,老总和他在这件事上,不仅不会吃亏,反而会大占便宜。
“他,李致远的胆子,那可真是大啊”
“老总,胆大包天,才能吃天下饭”
这番话,徐树铮说的是意有所指,事实上在他看来老总有些地方,实在是不甚可取,这些年不培养亲信、不培养自己的武力,这北洋军看似铁板一块,可事实上却是谁抓谁兵,谁抓谁的权,至于门生故旧的,也不过就是成势之用。
“天下饭……”
徐树铮的一句话,却让段祺瑞的眉头一皱,那张略显病态的脸上又闪出一丝隐忧。
“看来李致远所谋深远啊”
“所谋深远不假,可他……”
沉吟着段祺瑞却是没说出什么语来,他只是在心下思索着,最后却是不得其解的长叹一声。
“走一步算一步吧,只盼着,他李致远当真是心忧国事,而不是……”
“老总,您是担心李致远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不可惧,可若是有作乱之心,那可就……”
摇着头段祺瑞却不愿意再说下去,在这时候他宁肯相信李致远是心忧国事,而不是欲借此成其名,再举其势,乱国局。
听着老总的担心,徐树铮却冷哼数声。
“哼哼,老总,别忘了,他的老根在江苏”。。。
第224章台风
一夜之间,入夏后第一场台风来了。
台风忽然从浩瀚的大海滚滚而来,从东海朝扑到了鹰游门,海掀起了大浪,鹰游海峡泊淀场一艘艘商船在海浪中摇曳着,台风呜呜吹着,轰轰呼啸,落叶飞走,海腥弥散。
狂风,扑在窗户,撒拉撒拉地响,扑在脸,如无数的针扎。风吹的连云港昏昏沉沉的,甚至就连同那不夜天,这会也黯淡了起来。
一觉醒来,从被窝里抽出身子坐在床,揉了揉睡意未消的眼睛,黎云龙便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此时天已蒙蒙亮了。看了一眼那天色,狂风似乎停止了。
“云龙,云龙,快到班的时辰了,起了吗?”
这会母亲在外间催他快起床。
“娘,我起来了,晚不了。”
云龙连忙答应着。
待云龙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娘已经将早饭做熟了。
娘老了,娘头又多了不少白发。繁重的家务都落在她一人身。他看着母亲日渐弯曲的背,眼前有些模糊了。
看来真得请个丫环了,想着自己一个月63块钱的工资,黎云龙知道自己能请得起丫环,可娘她却不让自己请,说是那钱要存着,好给他娶媳妇。
在黎云龙于心下考虑着要不要找个丫环时,娘已经盛了一碗粥。
“云龙,把这碗粥先给你爹供。”
虽说这房子是黎云龙来到连云港后,才买的新房子,可和家里一样,在客厅里供着一幅爹的画像,这画像是母亲请人给爹画的,每当看着那画像的时候,黎云龙怎么也想不起爹到底是什么模样,爹在二十年前便死了,死在……
“娘,我吃完了,去船坞啦。”
黎云龙从椅站起来,抹了抹嘴的残留的粥,大声对母亲说。
“今天外面风大,天也冷,你多穿件衣服。”
母亲知道这句话白说,但还是相信说了比不说好。她在里屋大声地嘱咐着。
“娘,我不冷,一会儿就到船坞了。”
他满不在乎地说着,身依然是一袭航空队的夏装,现在俱乐部已经划为江苏陆军航空队,从平民变成军人,他自然要穿军装,不过这军装很漂亮,也很帅气。
疾步走出家门,黎云龙便向船坞方向走去。
船坞实际就是鹰游船厂,尽管现在航空队水机大队已经拥有十二架鱼雷攻击机,但是依然没有自己的船厂,依然要使用船坞提供的那片小型起降场,不过,他知道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因为飞机制造厂已经制造出了陆用型鱼雷攻击机。
仍带着些许余威的风吹起路的砂砾,打在他的脸,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这会他感到一丝凉意,有些后悔出门时没听母亲的话。
第十一大道两侧的店铺开门了,路的行人多了起来。
“云龙兄,早啊!”
黎云龙抬头,循声望去,见泽生堂药铺大掌柜拱手向他打着招呼。
“云龙兄,您前天要的西洋参片到货啦,您现在是不是把药取走呀?”
大掌柜高声说着。
云龙这才想起了这是给娘买的参片,给娘补补身子。
“我还是下班后再来取。”
黎云龙也高声回答着,这时公交车来了,公车刚一停稳,他便跳车,这是朝船坞去公交车。
尽管起降场是船厂的地盘,可那却是一片没用的地方,现在航空队只是借用。
“中队长,早。”
在进起降场的时候,有一个地勤向他打着招呼,因为大家不过是刚由民变军,所以大家伙还没习惯军事化的问候。
“早!”
黎云龙微笑着答了一句。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螺施浆的轰鸣声,显然已经有人到了起降场,响了,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驾驶水攻一式攻击机时,被这发动机惊呆的模样,那发动机运转的时候,它发出的声音低沉得像闷雷,浑厚得像狮吼,那声音极富穿透力,当飞机在空中全速飞行的时候,它在天空回响着,它传到天空的每个角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间震荡着……
后来,尽管习惯了水攻的发动机声,并适应了它那强劲的动力带来的高速,但他还是无法改变对水攻机的喜受。
在黎云龙的眼中,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简直就是金声玉韵,听着那轰鸣声,下浑身就舒坦,甚至连血液都会跟着沸腾起来,很多人都羡慕他们这些在天飞的人,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理解,那种在天空飞行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棒!
在起降场的机库内,几名已经换好了飞行衣的飞行员们,脖系着白围巾,头带着皮帽风镜,正在那里交谈着,而一旁边的几辆鱼雷推车,白色的鱼雷正接受着检查,那00公斤重的鱼雷就是水攻一式攻击机的“杀手锏”,过去的几天,他们每天都必须飞行五个小时,每天在外海进行两次“鱼雷攻击”,而目标则非常简单,就是一艘中远洋的商船。
与普通的拖靶不同,他们是直接攻击中远洋的商船,而对方则做着各种规避运动作,如果鱼雷击中目标的话,战雷头内的红色颜色就会释放出来,虽说是那是瓦斯鱼雷不过打捞重整后却也可以反复使用,要不然这种训练,可真是“洒金子”。
十几分钟后,六架水飞机接连拖着白浪飞天空,与此同时在十数海里外的海面,六艘以7节航速航行的商船,正等待着飞机的到来,在商船舱顶,几名船员手持望远镜看着空中,在舰桥内舵手随时准备调转方向。
对于这些商轮学校的学员而言,这同样也是他们的训练课目,他们在接受商船架操训练时,还需要学习躲避空投鱼雷,由六艘商船组成的编队,也正这种训练中学习编队航行,“发现飞机!”
望远镜中刚出现几个黑点,便有一名眼尖的见习甲板官大声喊道,下一刻商船队空便响起了警报声。
在望远镜中,李哲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六架飞机在空中盘旋着,他们似乎是在观察着船队,又过了十几分钟,又有六架飞机与他们汇合。
十二架飞机在空中汇合后,他们在距离船队数公里外汇成编队。
“二对一,正合适!”
朱斌侯观察着已经开始进行机动规避的目标,摇晃着机翼向同僚们传达着信号,为了弥补在空中无法彼此联络的不足,他们早已在制定了十数种空中联络方式,每一种方式对应一个命令。
随着朱斌侯的命令下达,所有的飞行立即以双机编队朝着船队扑去,每一个编队盯住一艘商船,而商船队则不断的作着规避。
“提前……”
在下降高度时黎云龙盯视着瞄准镜中的目标,开始计算着提前量,每一架飞机只有一次攻击机会,一次不中,就要返航,因为每架飞机只携带一枚鱼雷。
“不行啊,配合有问题!”
鱼雷攻击刚一结束,在例行的总结会,十几名飞机员便和大队长朱斌侯报怨了起来。
“空中的命令差不多有四五十条,虽说近处可以通过小黑板、军号传递信号,可若是远了,却只能通过摇动机翼这样的动作去联络彼此……”
在提出意见时黎云龙,在黑板用粉笔画出了一个虚似的舰队,和其它人不同,他父亲是北洋水师军官,家里有不少海战阵形籍,少时看过不少,所以相比于其它人,他这个中队长反而更熟悉如何从空中攻击水目标,至少他了解海军。
“实施空中鱼雷攻击,关键在于第一波攻击,事实,在第二波攻击发起前,敌方就有可能放下防鱼雷网,尽管军舰速度会严重下降,但鱼雷也就没了用武之地,而我们实施攻击时,我是指战时,我们需要分配敌舰优先,优先攻击目标自然是价值最大之舰,而在空中,如何分配各小队攻击目标,在空中根本就摸不着头脑,训练时都会出乱子,更何况是实战,所以,必须要解决空中的联络!”
“空中联络,看来咱们要重新编一套军号!”
朱斌侯点头同意道,空中军号联络是他在法国学习的,只不过用起来非常不方便,而且在大编队飞行时,水一式攻击机的发动机嗓音又会干扰到号声。
“军号不行,六架飞机就听不清楚了,十二架飞机,单是间传军号,就需要几分钟,战场瞬息万变,军号肯定没办法!”
“军号不行,咱们总不能把电报机搬飞机!”
“那玩意太重了,到时我就什么都不干,就在那收发报!而且还在译电什么的,太麻烦,在天飞着,那有那个功夫!”
李哲连忙开口说道,他也想过电报机,可电报搬飞机的效用也不大。
“电报不行,总不能把电话搬去!”
“电话?开什么玩笑,电话线怎么办?电话可是有电话线联着的!”
“可不是,若是有不需要电话线的电话就好!”
一时间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而朱斌侯则在那皱着眉头,他没想到在欧洲用起来非常顺利军号联络,在水一式攻击机竟然会碰到这么多问题,可诺是空中联络的问题不解决,根本就可能实施他想像中的由数十架,甚至百架飞机发动的空中攻击。
“要不……咱们在机翼按灯怎么样?”
想起军舰的灯光命令,黎云龙突然开口说道。
“灯?”
“对,就像是海军的灯光命令一样,在翼后和翼尖装灯,用闪亮发出信号!这个简单可行些!”
“可在白天看不清楚啊?”
“就是,在白天看不清灯光!”
“要不就试试,反正也不算麻烦!”
当陆军航空队的飞行员们在那里盘算着如何解决空中联系问题时,在市内的通用电器公司研究所内,一群技术人员却在一间屋内,围着一部墨绿色的设备,目中尽是期待之色。
“哔滋……”
在电源打开的瞬间,李万民只听到一阵电流扰声,拧动电台波段旋纽,耳机内除去电流交错声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声音。
此时,在这部墨绿色的电台周围已经挤满了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德华大学来的“助理员”,与任何一所大学不同,德华大学的学生在连云港往往需要“学习与实践”相结合,他们会进入研究所、工厂担当工程师助手。
“会传来声音吗?”
在心里如此想着时,拿着话筒的手已经渗出了汗来,换只手,李万民将左手在裤脚擦了一下。
在十数公里外的一片空地,同样的一部电台被直接扔在地,而张廷金则直接蹲在地,一边调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