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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黑『色』的墓志铭上的碑文,李子诚只觉得心下一沉,眼眶一热,这是自己为他们题写的碑文,这样的白话铭文,文字不美,平平无奇,但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篇用白话撰写的碑文,可却足以发人深省
相似的碑文未来,还将用于这座国家公墓,它将会提醒每一个人,提醒着他们,如何报答他们的血
“砰……”
枪声,葬礼的枪声不时的从远处传来,岚山战役结束之后,这里每天都会鸣响葬礼的枪声,三万四千一百六十二名中央陆军第一军官兵阵亡,只使得这片曾空『荡』『荡』的墓地,多出了无数条白线
在未来的道路上,也许死去的人会有越来越多,同样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纪念那些死去的忠魂,而在这个过程中,这个国家会获得重生,会再度崛起
而若干年后,战争的创伤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的,但是,李子诚却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开始,未来的道路依然很长……
“随着胶澳战事的结束……”
沉默着,看着坐在办公室内的众人,李子诚的面上『露』出微笑,他们是受的章炳麟的邀请从各地赶来的,他们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物,他们的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游说自己,不能前往京城
尽管现在战争还没结束,可是随着岚山之战的结束,日本特使于大沽下船,这一切都意味着轰动全国的“胶澳事变”的结束,而一但事变结束,自己势必将前往京城
至少在他们看来,“子待人以诚”的李致远一定会在谈判结束之后,兑现之前的诺言同袁世凯商谈国事,而于他们看来,这无疑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可他们也太看不起袁世凯了,袁世凯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岂是靠着下三烂的手段,如果现在的中国有南北两个政fu,一个是袁世凯主持的北京政fu,一个是革命党主持的南京政fu,自己宁可选择北京,那里反而安全,革命党会因为忌讳而暗杀自己,但袁世凯却不会
“为了支撑这场战争,我们开支了5863万元的军费,经略使公署向国内市场采购生产了过一万万元的军需物资,这一切都需要平衡,这意味着,未来我们的中心,将重归于利用欧战良机,推行全面工业建设,而这个建设将不仅仅是陇海沿线工业带的建设,而是全国『性』的”
如果说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李子诚身上最大的变化是什么,恐怕就是他第一次将视线投向全国,而不再局限于陇海沿线的,这场战争促成了这个变化,而在他看来这个变化是必须的,一地富不及一国富,一地强如一国强,这种眼光的变化,使得他必须要考虑整个国家,整个大局,而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对于军需物资的处理非常简单,未来,对外贸易公司会同英法俄三国政fu协商,向其出口物资,若是按照现在的市价,公署的赢利将过六千万,基本上,库存军需出口,将可以平衡我们的军费支出”
面带微笑的李子诚依然还是没扯到正题,他知道眼前的朋友们所关心的事情,他们关心的是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去京城
“你们问我,为什么京城非去不可,为什么非要答应袁世凯,可是,我的朋友们,你们是否注意到,“胶澳事变”给这个国家带来的改变呢?”
一声反问让众人陷入思索之中,他们每一个人都无法忽视事变给整个国家带来的改变,这种变化是明显的,第一次,举国民众认同一个国家,第一次,举国亿万民众的心被凝聚在一起,同样也是第一次,他们将品尝到战胜国的滋味,品味到身为战胜国国民的滋味
“在这场冲突爆发后,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来自各省的军队在岚山与敌死战,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诠释着对国家的忠诚,我们所看到的是从未见过中国人像今天这样团结,为共同的事业奋斗十七省将军通电全国,要求各省军政首脑『精』诚团结,联合抗战,可以看到,国民们献金卫国,可以说,这场冲突打出了一个全的中国,一个现代的中国”
环视着眼前的众人,李子诚的声音微微高扬
“可说这么说在文明的起源中,挑战与应战的『交』互作用乃是于其他因素的一个因素自1894年甲午战争以降一场又一场的侵略战争,一次又一次加深了我们中国的民族危机,也一次又一次地让中国人思索如何挽救自己的命运而这场战争洗礼,让中国这个被国人所感叹的“一盘散沙”的民族产生了强大的凝聚力,终成为民族的生可以说……”
话声稍顿,李子诚有不无『激』情的声音说道
“这一天是我们中国诞生的日子,多这一天起,我们也能和东亚的强敌抗战,我们也能迅地现代化,迎头赶上去,世界也刮目相看东亚病夫居然奋起了,睡狮果然醒了从前只是一大块沃土,一大盘散沙的死中国,现在是有血有『肉』的活中国了而我……”
看着眼前的朋友们,李子诚笑了,笑的很是灿烂
“而我个人在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个人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呢?”
笑着,李子诚的心里在笑着,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再过几天,一定会传出去,不需要自己主动的宣传,自己的这些朋友们会帮自己传播出去,到那时这个国家的所有的人都会赞叹着自己——李子诚的『胸』怀
而现在,名声与声望将是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只要掌握了这个武器,袁世凯也好,其它人也罢,他们就不能动自己寸毫
“是啊,在这一切的面前,你个人是算不了什么,但是如果你去了京城,要面对的是袁世凯是袁项城,你以为他……”
尽管赞同李子诚的言语,但是章炳麟仍旧毫不客气的指出这不过是他的幻想罢了,因为他面对的是袁世凯
“他是中华民国大总统”
打断章炳麟的话,李子诚用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
“他会以国事为重,我本人同样会以国事为重”
国事为重,当然,当然会以国事为重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此次我往京城,大总统必将留我于京中任职,而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能够在这个大时代中,为这个国家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不解,所有人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李子诚,甚至就连穆藕初也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去中央
迎着众人的不解,李子诚在心下轻叹一声,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为了自己,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这个团体,必须要让他们明白,自己去京城的用意,是为了这个团体,而不是所谓的“待人以致诚”,在自己人面前可以伪装,但有时面要放弃伪装
“现在陇海已显其形,剩下的,就是以线带面,促进全国发展,这意味着,若是我想主导中国的发展,就必须要去中央,只有站在高的位置,我才能去掌握这一切去控制这一切,如此,才能利用这一千载难逢之机,充分发展自己”
第一次,李子诚在外人的面前展『露』出自己的野心,去北京、进中央,进而掌控全国,这将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一但迈开这一步,也许,中国甚至世界的历史都将为之改变,也正是在产生这种意味之后,李子诚才真正有一种未来尽在掌握的感觉,第一次有了那种把握未来的安全感
“经略使,你的意思是……”
原本在众人劝说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陈陶遗反倒第一个品味出了经略使话里的意思来,他话里的意思非常简单,他不是去京城“送死”,而是去京中“夺权”
“夺权”
这个倒是众人松了一口气,经略使是去夺权,而不是去『交』权,这意味着至少事情并没有他们一开始想象的“作茧自缚”那么简单
“我的意思嘛……”
笑着,李子诚端起茶杯不再言语,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穆藕初、章炳麟、陈陶遗他们几人,有些话并不需要讲得太过通透
“如果我带头向中央『交』出权力,那么,全国其它省,也必然将『交』出权力,这是一个根本前提,这意味着,中央集权必将重现于中国,而随着中央集权的出现,中央的权力势必做大,身处中央方能着眼全国发展啊”
“经略使,你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
可以说,在经略使公署中,对袁世凯有好感的人并不多,可以说,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曾因袁世凯的缘故,而遭受了一番『波』折,章炳麟是,陈陶遗同样也是
“一但你前往中央,『交』出军权之后,咱们的大总统,又岂会迫使他人『交』出权力?他人又岂会心甘情愿『交』出权力?”
“他人是否心甘情愿『交』出权力,那就是袁世凯需要『操』心的事情了,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带头去做,咱们的这位大总统,或许别的他不想,收权之事,他比谁都想,咱们要做的,就是支持他,至于将来嘛……”
端起茶杯,李子诚细味着杯中的铁观音
袁世凯的阳谋看似无懈可击,看似可以让自己就范,若是不就范就自毁其名,可无论是袁世凯还是其它人,都看不到未来,他们看不到,并不代表自己看不到,自己可以看到未来,自己知道未来的走向,同样也知道那些人的未来,尤其是袁世凯的未来
现在的袁世凯是中国的主心骨,后年,在这个主心骨消失之后,整个中国就陷入了“洒向人间都是怨”的军阀『混』战之中,而现在,自己去中央,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也许可以利用现在的局势,利用袁世凯,去改变这一切
而现在,自己所要用利用的,正是袁世凯对中央集权的渴望,去促成中央集权,最终利用两年后的剧变,掌握中央那个权力中枢
历史只给了自己不到一年半的时间,这一年半,做的事情,可以多,可以少,但是如果有了袁世凯的配合,这一年半可以做很多事情,完全可以改变历史,至少应该去尝试一下,如果自己还尝试都不愿去尝试,那将来后悔的一定是自己
“那么,经略使,你认为,如果你去中央的话,大总统会给你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
沉『吟』着,李子诚放下手中的茶杯,反倒是好奇的看着众人
“大家以为咱们的大总统可能会给我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
众人把眉头一皱,章炳麟是紧锁着眉头,半晌才吱呒着说道
“反正以大总统的做法,他应该不会给什么好位置”
当初他可不就是被大总统用一个筹边使的名声给糊『弄』了,不过这一招用在经略使身上似乎不好用,经略使不就把这个有名无实的经略使给做成了一个实职吗?
“至少应该是一部之长”
在提出自己的看法时,穆藕初不无认真的说道
“如果是一部之长的话,以财政、农商最为可能,若是以我看来,前者虽为『肥』缺,但致远您心不在此,实在是食之无味,若是发展实业,不若争取农商总长”
在穆藕初如此说道时,李子诚却摇了摇头
“你们觉得的什么位置最合适?”
话时,李子诚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渴望
第319章众人心思
第319章众人心思求月**
清王朝寿终之后,最显能为的人得算袁世凯,他想办的事,几乎样样可办成(下iiLOU北洋系统中没有一个人能过他,旧朝廷中人不在话下,连孙中山、黄兴也显得逊『色』否则,怎么会把大总统拱手让给他呢!
他孙文做总统就不要总理,到袁某人做总统,他们就来个总理牵制总理,可他袁世凯还是照样,把一任任内阁玩『弄』于掌鼓之间,一个内阁不行,他袁世凯就换一个内阁
可以说,打从民国建元以来,这民国仍旧是他袁世凯掌握着最高权力,虽说这民国建元三年,可谓是经历了好一番『波』折,可无论怎么看,现在终于雨过天晴了,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胶澳事变,一战打出了国威,打出了民气,打出了堂堂国家的尊严,赢得了列强们的尊重,这着实让袁世凯欣慰非常
可在欣慰的同时,过去一直忽视的问题却迎面而来了这眼瞧着日本特使在大沽上了岸,不日就会抵京就“胶澳事变”进行谈判,至多到月底,这场让他瘦了几十斤的“胶澳事变”就会结束,这外事结束了,可内事却还只是刚刚开始啊
在过去的几天间,原本沉浸于大国元首的感觉中的袁世凯忽然间变得沉默了他常常独自一个人闷坐,或独自一个人在一个辟静处散步,头垂着、眼闭着,思绪却异常『乱』
袁世凯愁呀!
如何能不愁呢?
一但谈判结束后,这战事一定,那李子诚可就要进京了,尽管请李子诚进京,那是袁世凯『操』起的“文刀”所要的效果,可是现在,随着时间的临近,袁世凯才无可奈何地发愁:
一但李子诚进了京,很多东西,就要摆到台面上来了
如何让李子诚同意把江苏陆军调往欧洲,这是其一;
如何把李子诚留在京城,不至纵虎归山,这是其二;
如何能在李子诚的安置上,给全国一个『交』待,这才是重之中重啊
当初咋就没想到这些事情呢?
可想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李子诚的威望,别说是当初的孙黄,就是他袁世凯也不得能盖过其声望,“挽时局于狂澜之时,救国家于危难之中”、“亿万民众闻其声,而知其名,听其言,而知其心”这一个个可不都是他李子诚,甚至就是他这个大国元首,也是李子诚送来的
功高盖主
搁过去,李子诚立下的是不封之功、立下的是砍头之功
对于这一点,袁世凯可谓是再清楚不过,可现如今,这不是过去,就是满清那会,曾国藩立下的可不也是不封之功,就是慈禧,也未敢以其功杀其,何况是现在
现在,若是趁着李子诚来京时杀了它,袁世凯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麻烦,到那时恐怕就真是神州动『荡』了,别说是他的江苏陆军,就是手下诸将恐怕都会心生反心,到那时这个大总统恐怕也就做到了头
可若是不杀李子诚,就要想法子安置他,给他一个位子,给他一个什么位置呢?
虚名
不行,再虚的位置,只要有钱,就能做实了若是当年章炳麟有李子诚之财,没准那个筹边使真的就做成了拥兵数万、领掌数省的筹边使
实职
给什么样的实职,才能让国民满意,嗯,重要的是让他李致远满意,然后心甘情愿的『交』出兵权,乖乖的来京城任职
这才是最难的
世上最难的是什么,就是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把脑袋伸到你面前,心甘情愿的让你砍
李致远……
念叨着,袁世凯的心中又浮现出那张总带着诚笑的年青的出奇的面庞,那小子“待人以致诚”,是真的吗?
别人或许能被『迷』住,他袁世凯却不会,那小子的『精』明,怕就是倒退三十年,就是自己也不及他,指往那小子心甘情愿的洗净脖子,伸脑袋过来,想都不要想
可偏生他受了那“文刀”,不仅受了,而且还光明正大的,不给自己留退路的受了,现在全中国都知道,战事结束后,他李致远将受大总统之邀往京城共商国事
可这商议国事之后,李致远和他袁世凯会走到那一步举国上下可都睁着眼睛瞧着、看着,若是什么都没商量下来,然后再让他李致远回到连云港,到那时,各省都能看出中央的外强中干,这是袁世凯不愿看到的
“阳谋啊”
苦笑着,袁世凯这会却全没有当初刚收到电报时的轻松,当初他用的是阳谋而李子诚回的也是阳谋
以阳谋对阳谋
最终李子诚又把问题踢给了自己
他日想要商议出一个结果,那就要拿出足够的东西给他,只有如此,才能让举国看到,他袁世凯没亏待李子诚,他袁世凯是重用人才的,是心『胸』广阔的,至于,他李子诚是接受还是拒绝,那就是他李子诚的事了
给他一个总长?
可这个念头却仅只是一闪而过,一部总长,这个位置拿出去根本就是寒碜他,到时没准正好给他一个借口顺理成章的离京
那……应该给他们一个什么位子呢?
袁世凯的心里犯起了来
还是请人过来商量一下
袁世凯把梁士诒、徐世昌、杨度三人找到面前,没头没:
“那个……李致远的事情,你们研究过了没有?”
大总统的话却让三人不知何意,只是面面相觑的互视一眼
“那是应该好好研究研究的嗯—”
袁世凯拉了一个长长的虚腔,又说道:
“这个石井特使到了大沽口,最迟明日就会到达京城,不出一个月,这事变就结束了,这事变一结束,国家就要由外而内,嗯,淮海经略使于此事变中,可谓是劳苦功高,不研究是不行的,千万不能凉了天下之心啊”
三人同时糊涂了起来,他们心里嘀咕:
“这,大总统是以文刀对李子诚,现在这文刀砍过去了,他李子诚也受了,还要研究什么?难不成是研究怎么……”
袁世凯的话却只让三个人心中都是无底但是,谁也不敢悖他的意思,只好顺着他的话柄,连说
“是的,是的,一定不能凉了天下人之心”
见他们三人都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袁世凯便笑了起来,
“大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