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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一麟的建议,却使得李子诚沉默了下来,他的建议非常直白,无非就是收买,直接用一份“丰厚回报”的工作作为收买,从而使得那些制宪代表倒向自己的一方,而不做为袁世凯的“枪”,相比于袁世凯,国务院设立机构更为主动、更为直接,这是为了扩充权力所必须的,而这直接带来了另一个结果——国务院拥有更多的工作机会。
如果用那些工作机会加以收买的话……政治上的高洁?政治上存在着所谓的高洁吗?如果存在的话,自己又为何在淮海银行设立“特需经费”呢?不正是为了收买他人吗?不过,这一切,按照张一麟的建议,这却不是用金钱去收买,而是用政府职务,这……一时间,李子诚犹豫了起来,将这种陋习引入政府会不会……
几天来——
这几天来,陆琪玉几乎是活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之中。
从几天前的宴会上,作为总理主动邀请的女士,她开始备受瞩目了,几乎就是在第二天,报纸上就登出了那个家伙邀请她跳舞的照片,以及两人起舞、露台欣赏烟花的照片,紧接着,当天下午,那位马少爷便请人退婚了,完全不像之前那么“蛮横”。
可没等她高兴过来,逃婚事件、退婚事件都开始出现在报纸上,一时间,她更为人所瞩目,而更让人心恼的是,那个家伙竟然想邀请他去官邸用餐,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她就直接回绝了。
她知道,或许,她会影响到他的声誉。
在这些事情发生后,人们有两种反应。
一部分人,都对她感到同情万分,甚至还有一些人为她逃婚的勇气叫好,甚至祝福她和他,尽管那天晚上,他的那句话,让她在惊讶之余,脸色羞红,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他根本就没有多少可能性。
而在另一方面,很多女人们对她。可是气得牙痒痒的,认为她那张脸蛋是欺骗男人感情的最佳利器,于是,她们纷纷添油加醋的说道着她逃婚,还有退位的事情。反正,最后,她成为一个“坏女人”。
同样也有些爱炒作新闻的报纸开始播报这一连串的新闻,将她为什么逃婚之类的,从一开始直到现在的故事。完完整整作了一连串详尽的报导,还画出关系图,解说得比当事人的她还要清楚。
可天知道,那些所谓的“新闻”根本就是假的,根本就是有人编造的,而这些编造的新闻,反而是最伤人的事情。甚至于,那些小报记者还挖出了她曾在连云港教过书的经历,更添油加醋的说着她对总理一直居心叵测。
这一切,只让陆琪玉伤心到了极点,以至于她一点都不想要听到外界传来的风风雨雨。内心受到伤害的她,甚至都觉得,这是不是那个爱伙,在用这种方式报复她,毕竟她曾给过他一个耳光,尽管她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做,可……
“小玉……”
轻轻的推开门,看到神情憔悴的侄女。培德的心下顿时只觉一阵愧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场舞会会引起如此多的风波,之前的伤害或许只让她觉得的委屈,而现在的伤害,恐怕真的伤到了她。
“阿姨……”
抬起头。神情显得极为憔悴的陆琪玉看着阿姨,尽可能展出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甚至比哭还难看。
“我,我想离开这里……”
“离开?去那?”
侄女的话,只让培德整个人一愣,她惊讶的看着侄女。
“我……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修德女子学校。
这所女子学校,在清末时,曾是京中的一些贵胄家的小姐们上学之处,她们与此学习宫廷礼仪以及西方的淑女教育,而在民国建元后,这所学校中的满清贵胄们大都从此退学,而这所学校亦慢慢成为民国高官、富绅小姐们的读书之处。
在这所曾为王府的校园内,这些衣食无忧的小姐们,一边学习着中国传统女学,另一边又在英国教师的教授下接受着英式的淑女教育,不过在大多数时候,这些小姐们,她们所憧憬的永远都是童话中的白马王子,似乎除此之外,她们的人生就没有任何意义,她们讨论的话题永远都是某家的公子、某家的少爷,当然,也免不了迎宾馆的那位,不过对于大多数小姐来说,迎宾馆的那位,至多不过是她们童话梦中的一部分,可虽是如此,最近几天,这个童话还是让她们多了一些谈资,毕竟,那里传来了新闻。
“陆琪玉……”
听着同学们念叨着那个名字,甚至诅咒着那个名字的时候,罗紫馨便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到湖边凉亭中,然后坐于其间,望着那平静的湖水时,她率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总是那尊落着雪的菩萨像,随后还有那位少爷关切的模样。
“他恐怕早就忘记那个小女孩了吧!”
如今,罗紫馨早已经从一个小女孩出落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而且早就从一个“乡下女孩”变成了一个城中少女,无论是衣着打扮,亦或者是谈吐,而且还像其它的千金小姐一样,在这样的学堂内读着书,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准确的来说是和这些千金小姐们,有些格格不入。
“这位陆姐姐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
与同学们不同的是,一开始,在报纸上看到陆小姐和他跳舞的照片时,她的心里虽说很是苦涩,可却没有任何嫉妒之意,甚至还为他感到高兴,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了,而现在,她却又为那个陆姐姐抱不平了,同情起陆姐姐,她和她一样,都是苦命人,只不过……
“苦命吗?那陆琪玉,不过就是一媚子罢了,要是我去参加舞会,没准总理邀请的就是我!”
原本在走廊中的伙伴们接过话头巧妙地奚落着罗紫馨。对于她们的奚落,她总只是笑笑,或许,在外人看来,她是内务部总长的妹妹,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这个妹妹,不过只是“哥哥”曾试图讨好他的工具,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也正因如此,在这些同学面前,她从来没有任何优越感,对于周围的一切她从来都是封闭着情绪,宛若一只冰莲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似的,静静的看待着周围的一切,只是等待着某一天的来临,或许……
可就在这时,她的思绪被打断了,来的是学校的老师,告诉她,她的“大哥”校门外的汽车上等着她。
“嗯,紫馨”
看一眼妹妹,魏子栋先是沉默片刻,而后说道。
“你似乎不喜欢这所学校?”
在过去的几年间,他在这个“妹妹”身上倾注的心血,远超过他的想象,人毕竟是一种情感动物,尽管明知道,她不过只是“工具”,可或多或少的,他还是对她生出了一些亲情。
沉默,罗紫馨并没有回答哥哥的话,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只是命罢了。
见她没说话,魏子栋这位众所周围的总理“心腹”便把脸上那看似和蔼的笑容收了起来,然后严肃的说道。
“既然不喜欢,那就回家吧,过几天,你去另一个地方!”
第138章子弟兵远征欧罗巴琪紫二人遇于海(再次道歉)
民国五年6月20日上午。连云港码头。
连阴多日的天好象突然放晴了,蔚蓝色的天空,飘着几堆棉絮状的白云。海岸边缘的一幢幢高楼大大在喧闹声中兀然屹立,这一天,与往日似乎有所不同。
……在连云港的街道上行人如潮水般,向码头畔流涌,而在通往码头的公路,铁丝悬空而过,铁丝上悬的尽是国旗,而在沿街的大楼上,亦垂下面积达上百平方大小的国旗,而今天的街道上却没有往日的公共汽车行驶,只见一辆辆墨绿色的军车行驶在道路的中央,而军车上,头戴钢盔、荷枪实弹的士兵们站在于卡车时,不时的随着路边民众的欢呼声,向民众挥手致敬。
这是江苏陆军第十三混成旅,对于江苏而言,这不过只是江苏陆军的一个组成部分,可是对于连云港来说,这支部队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组成这支部队的一万一千六百四十三名士兵,均是正经的“连云子弟”。
这是第一支由连云港人组成的部队,或许,他们中有的人来到连云港,不过一年多,可其中却有很多,早在连云港初建时就来到这里,或许,他们并不是生于此,但是,在过去的几年间,他们早就和这座城市连为一体了。
在半年前,当第十三混成旅编遣的时候,而对当时有一些居心不良之人“斥责”——“连云自教育其子弟,而不知国家已陷战事”的问责,一些以此为家乡的年青人们纷纷报名要求加入远征军,也许,他们并非生于此,但长年于此生活的经历,却使得他们早把自己视成这座城市的一份子,终于,在这种“斥责声中”。一支由连云子弟组建的部队建立了。
而今天,是他们出征的日子,他们将随着多达两万人的补充部队一同前往法国,在法国前线,用自己的鲜血、生命,去告诉全国,他们并不仅仅只是一群商人、工人、学生,只要国家需要。他们亦愿意随时为这个国家献出自己的生命。
在这个出征日,数十万连云港人自发的走向街头,为他们送行着,在送别的人群中。有官兵们的亲人、妻子、同学、同事,人们欢呼着、哭喊着,鲜花、慰问包,不断的从路边抛向卡车,抛向那些士兵。
码头边,黄色的海水,插着各种旗帜,不过却以中国国旗为主的巨轮,此时沉闷的汽笛声。还有从连云港一座座大工厂里飘过来的股股浓烟……
与通往码头的道路两侧相同,今天的码头上同样挤满了各色人等。西装革履,长袍马褂,有政府要员,有也普通市民,学生,商贾。黄包车夫,在人群到处都可以看到一些条幅标语,而其中嵊条十几米长的横幅上写着:
“连云自教育其子弟,一为爱国、二为忠勇、三为牺牲!”
“今日送君出征,它日恭候英灵。”
“为国纵死千回亦何妨!”
似乎,没有比这更为“不祥”的标语了,可在此时,却不显任何唐突。未有任何凯旋归来之盼,有的只是忠魂归国之愿,或许,这正是这里同其它地区最大的不同,而更多的人们手里举着小小的国旗,那小小的国旗。在人们的手中摇动着,这一幕似乎与街道上是相同的。此时这些人们议论着,期待着,或许他们中的许多人脸上带着泪水,可是他们的脸上凝聚着一种表情,那种表情显得很是庄重,似乎就像是使命感一般。
对中国人来说,现在,随着国家局势的变化,他们的个人情感亦在发生着变化,通过报纸上的宣传,使得人们相信,这场战争,或许距离中国很远,但这场战争胜利之后,中国就会成为一个大国,一个真正的强国,再也无人敢于轻视的强国。
当士兵们列着队,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登上运兵船的同时,在三号码头,一艘白色的邮轮泊靠于码头,这艘邮轮所搭载的除去远征军补充军官之外,更多的却是陇海沿线一带接受六合公司以及其它企业资助前往英国留学的学生,这上千名学生,是民国四年后大规模派遣留学生的一部分,只不过,他们往往是与公司签署合同,而非政府统一派遣。
在学生们上船的同时,一辆黑色的中华牌轿车,穿过拥挤的人潮开进码头。车上走下来三个人,而在三个人中,一个穿着洋装的女孩朝着这艘邮轮看了一眼,虽说女孩的表情看起来如冰山一般,可是那双美眸中却尽是期待。
“小姐,是时候上船了!”
女孩身边的中年仆妇看着身边的小姐说道,女孩点点头,随后便自己提着行李箱,沿着那条专用舷梯朝上船,那条专用舷梯上悬挂着一面“红十字”旗,女孩上船的时候,偶尔会朝着远征看去,尽管那边不断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可是她的神情依还是没有多少变化,似乎,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能够触动她的心灵一般。。
在女孩上船的时候,远处的运兵码头处,不断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汇集成一股热浪,引得行人驻足,鹰游门内泊位上的几乎每一艘商船上的船长和水手们,都站在舷边观看这壮观的欢送场面。每一艘货轮和客轮的司机拉响了汽笛,向即将远行的官兵们致敬。
停靠于码头边的挂满了彩色纸条,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小旗和彩带,它们在轻风中飘动,此时“大东方号”邮轮和那蓝色的无空,混黄的江水,交相辉映,场面壮观。
“呜——”
“大东方号”一声长鸣,好似呼唤着船队启程,作为船队的一个组成部队,他的这声长鸣只是在告知他船,他已结束了乘客上船。终于,近中午时,随着连岛要塞鸣响送行的礼炮,这从北方驶来,沿途不断壮大的船队启程了。
“大东方号”是一艘“胶澳事变”期间“缴获”自德国的万吨邮轮,这艘邮轮远谈不上豪华。但在战前,却是德国汉堡——美洲公司的一艘通往亚洲最为重要的邮轮之一,虽说其谈不是是豪华邮轮,可其头等舱却依然很是豪华。
与过去不同的是,此时,这艘邮轮的豪华邮轮的头等舱内的客人,却不是那些富绅、官员,而是一群身穿陆军军装的年青女孩。这些女孩大都是在天津上船,她们是陆军医院医护培训班毕业的护士,而她们之所以出现在这艘直达法国的邮轮上,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她们将前往法国前线,建立属于中国远征军自己的野战医院,
除去这些年青的陆军护士之外,在这一片墨绿色的海洋中,还有一些穿着白色护士服装的护士,她们同样也是护士,不过与陆军护士不同的是,她们是民间护士,这些年青的女士们是响应吕碧城女士的呼吁加入志愿护士团。同样将于法国前线,以证明女人同样也可以在战争中作出自己的贡献。
根据女士优先的原则,她们自然住在“大东方号”邮轮的头等舱,甚至于,根据邮轮航运规定,她们的居住、生活区,对于军官和留学生而言。都是禁区,这是为了尽可能的避免麻烦。
尽管这里是头等舱,但是因为头等舱都经过改建,所以乘客们的舱室并不算宽敞,可即便如此,其条件亦远非普通商船所能相比。
船舱是双人的船舱,在罗紫馨提着行李,在一片欢笑声中。找到自己的舱室时,看着另一张收拾的极为整洁的床铺边小桌上的物件时,对未来的室友到是生出些许好奇心来,为什么“哥哥”会让她参加护士团,虽说她也曾好奇过,但是在她看来。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远离他人控制的机会。
自由,这是一个她从未曾想象过的词语,可自从“大哥”做出那个安排之后,她的心底却开始涌现出那两个字来。
“罗小姐,请放好你的行李,你并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
突然,门外的响起一个声音,那是护士长的话声,罗紫馨一听连忙将行李箱放进衣柜,冲着镜子整理一下衣裙,便走了出去,此时,在她前方已经站在二十几位和她一样穿着便装的女孩,她们无不是紧随着前方的一个妇人。
“这是时间表,每天八个小时的护理课在3号教室进行,另外,每天晚餐后,会在大课堂,举行法语课……”
在走廊内,身穿护士服的中年女人的脚步极快,当她看到罗紫馨和其它三十几名从连云港上船的志愿护士的步伐大都有点慢时,眉头微微一皱。
“记住,在医院,你们每分钟需要走106步,你们必须从现在就养成这一习惯,在前线,这直接关系到伤员的性命……”
在随后的半个多小时中,那位护士长则不断的教着她们一些常识,当然更为重要的却是告诉她们课程的安排以及教室的位置,志愿护士团并不是官方机构,除去天津的一所培训中心之外,在其它地区上船的志愿者们,只能在船上接受简单的医护训练,最终,她们将在法国的野战医院一面培训,一面救伤员,不知道多少曾满怀梦想的小姐们,受不野战医院的惨状离开那里,因此,这些培训她们的护士长,对于这些“天真小姐”们从来就没有多少好感,她们最终会被残酷的现实击倒,然后哭着鼻子离开。
“嗯……”
终于,受了一个小时的“训”后,走到护士队专属的右舷舷边,罗紫馨深吸一口带着些许海腥味的新钱空气,然后依着护栏朝大海看去,尽管她曾在连云港生活多年,可这却是她第一次目睹大海
此时,在蓝色的大海上,白色的海鸥继续在海面上悠然飞翔,偶尔划过水面,叼起小鱼;偶尔甚至还会停留在甲板上,机敏地觅食。
眼前的一切,只让罗紫馨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或许,这,这就是自由吧!闭上眼睛,深吸着这大海上的空气,瞬间那自由之觉便从心底涌出,而那如同冰山一般的神情中,却是意外的露出些许发自内心的微笑。
终于。在冰山慢慢消融时,罗紫馨睁开双眼,不无愉悦的伸了个懒腰,朝左右看去,透过那些尽是欢快之色的女孩们,她看到一张揉和中西特质的脸孔,五官完美、身材姣好的女子,那个女孩轻倚在甲板的栏杆上。她高举右手,纤细的指头在空中轻舞,似乎是在想象自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