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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宋史-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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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近距离观赏者宋光宗赵惇表情呆呆的。当时人们觉得他是被吓呆了,事后发现他是被吓疯了。

关于被吓疯的原因,很多事后总结者联想到了他本身的心理承受力实在太弱。这是无解的,先天的,比如他的大哥原皇太子赵愭就是被一群不良重考生隔着轿子吼死的。

那么老天爷的近距离错乱型发作,他怎么能承受得住呢?

这一点相信赵惇本人也无话可说,只是会觉得委屈。难道他快50岁了的人是吓大的吗,人家也是正常长大的爷们,打雷下雨收衣服每年都见过。

只不过这一次他心里有鬼。

祭祀前一晚,他老婆、南宋皇后李凤娘派人来传话,他的贵妃、最喜欢的女人黄氏突发暴症死了。对此他心知肚明,以他对李凤娘的了解,黄氏一定是她虐杀的。

之前他随口称赞了一个宫女的手好看,他老婆都能砍下那双手,放在食盒里送给他,让他近距离欣赏。这时他没法回宫,那死女人还不乘机除掉情敌?

天色突变,祭坛崩坏,这一定是获罪于天,上帝怪他娶了个恶女人,降下了灾祸!

相信每一个生活在古代的人都会这么想,不管他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甚至是中国人还好点,回去上柱香饿几顿钣和老婆分居一段日子就和上天两清了,要是外国,搞不好要在冰天雪地里脱光光站着、跪着、不停忏悔,觉着还不够诚恳的话,就得上鞭子狠抽。

赵惇不必这样,他被内侍们扶上车驾,赶回皇宫,直接陷入了重度昏迷。这时没有谁知道这次惊吓的后果是什么,以至于处理的办法只是找太医,找太上皇等传统套路。

太上皇赵眘、太皇太后谢氏立即赶了过来。到了之后马上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他们所看到的,是儿子赵惇脸色灰败,神色惊悸的躺在床上,满嘴胡话,陷入了深深的噩梦里不能自拔。

而床边,却没有皇后李凤娘的影子。

这女人哪儿去了,还有比照顾皇上更重要的事吗?!口口声声她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却在丈夫重度昏迷的时候玩消失!

赵眘快气疯了,他实在是后悔,为什么会千挑万选,给儿子定了这么个老婆……不过这是他老爹赵构越层决定的,他当初也没法否决啊。

怒火中,李凤娘终于出现。她在一大群太监的簇拥下款款而来,面对太上皇的愤怒,这女人表现得非常镇定。

问病因?

答:皇帝很可能是饮酒过量了。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赵惇酷爱杯中物,喝起来没日没夜,谁劝也不听,包括他父亲、他爷爷。

问为什么消失。

答:去找太医,核对病情,好仔细治疗……赵眘的怒火瞬间再高涨三尺,这混账女人,居然当面撒谎,有皇帝病在后宫,皇后去太医院了解病情的吗?!

这是皇帝还是农民工!

赵眘怒斥:“你不好好照顾皇帝,反而使他病到这等地步,全不顾宗庙社稷之重。”说完这句,他觉得内容不确切。这女人会把宗庙社稷放在心上吗,根本不屑一顾,要威胁就得抓到她的痛脚。赵眘临走前扔下了一句狠话——万一不愈,族灭你李家!

赵眘走了,他怒气冲冲地赶回重华宫,想法子治儿子。在他身后,李凤娘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她当然不是去什么太医院,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善后。

虐杀黄贵妃满宫皆知,她得压下去,至少不能在这时被太上皇知道。不然老头儿真的怒到暴跳,而她丈夫还在昏迷里,没人挡箭,她就真的危险了。

这时混过去,大事自然化小。

李凤娘是个悍妇、泼妇、没见识的妇、总能把事情搞到最操蛋地步的妇,可她处理问题时还真是不含糊。第一胆子大,第二看得准,几乎生来就是虐待宋朝官方的料子。

她胆子大,什么事都敢做;

她看得准,知道只要熬过一时,最重视礼仪的宋朝绝不会公开处理她。理由无他,好面子尔,尤其是老公公赵眘,说啥都不会搞出家庭丑闻的。

她安静地坐在皇宫深处,让身边的阉货们全体出动,全力打探这几天里宋廷上下内外的动静。处处都得留神,太上皇自然是重中之重,而臣子们也不可小觑。

宋朝的臣子一但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铁了心犯倔,一定要联名罢黜她,哪怕不成功,也许搞得她灰头土脸。

阉货们工作认真,消息接踵而至。朝廷上下还是安静的,因为什么内幕都不知道。嗯,看来保密工作还是很到位的。

重华宫方面,太上皇的怒火已经四面八方地暴射,受疮最重的是宰相留正。留正,生于公元1129年,现年62岁,履历我们不必去关注,正常科考,一步步熬,年过花甲升到宰执。要不怎么说政治家的工作有时就像艺术家一样呢。

一定要长寿才成。

留正的寿命远远没有到头,62岁之后还有大把的岁月等着他。这时他站在重华宫里面对太上皇的怒火,表现得非常战栗。

直到他保证以后一定不惜手段向皇帝苦谏、强谏,才被放回家。之后赵眘展开了救儿子的行动,思来想去,他也只有两个办法。

他在重华宫焚香祝天给儿子祈福消灾,再遍求江南名医,给他儿子确诊治病。这两点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干什么了。

李凤娘的心情变得安稳,她知道这一关算是基本上通过了。通过了……她的邪恶操蛋本性再次浮现,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太上皇那死老头儿吼她骂她威胁她,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想修理自己的老公公,还不承担任何后果,办法只有一个——通过她丈夫。那些只知道大喊大叫的女人,只会在老公公轰然倒地的同时,她自己也一身腥膻形象尽毁。

李凤娘之前用的招数就很有这个趋势,所以她声名逐渐狼籍,所要办的事还一件不成。比如她亲身的太阳儿子仍然不是皇太子。

这时她却难得地聪明了起来,这女人思前想后,太上皇不是最疼子孙后代吗,那就偏偏从这里下手。赵惇醒过来之后,她一边向天发誓黄贵妃不是她害的,一边哭成了个泪人,向丈夫倾述——“我劝官家少饮酒,就是不听。现在你病了,寿皇要族灭我李家,我李家何处不是,招此罪过?”

赵惇无动于衷。

李凤娘继续——“宰相留正得了圣语,如再过重华宫,必留住官家,不让还宫。”

赵惇神色剧变,这让他瞬间想起了最害怕的事。他的皇位是不狠的,他儿子的皇位是没指望的,如果到了重华宫刑,站在太上皇面前,他会被剥夺到一无所有!

这时,还没有人能确定赵惇得了什么病,病到了什么程度。无论谁,都认为他是惊吓过度,神情恍惚,只需要静静地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正常过来。

李凤娘如是想,太上皇赵眘也一样,所以都把他当正常人对待,而整个帝国更是不敢去怀疑皇帝陛下的神经是不是出了问题。

赵惇的行为更是与此相反,严重地感动了整个帝国臣民,让每一个人都为之钦佩。那是在祭典魔幻夜之后的半个月左右,赵惇终于断药了,他身体极度虚弱,连每年只有三次的大朝会都没法升殿主持。

每年三次大朝会,分别是元日、五月初一、冬至日。这是国家重典大礼之日,一般来说,皇帝只要有口气,就得出面。

可赵惇病骨支离,连迈步登楼都做不到,哪能全副皇帝装挂出席主持大典?没办法,只好取消。

但是在几天之后,公元1192年,南宋绍熙三年的1月25日,法定的每月四次觐见太上皇的日子到了时,赵惇却顽强地挺了起来,抱病前往重华宫。

那一天,临安城里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赵惇的车驾在大雪中艰难前行,从大内向重华宫进发。这让全临安的百姓们都看到了,他们震惊于皇帝的孝道,集体认为这一届皇帝的孝顺前古未有。

太上皇赵眘既心疼又感动,本想多留儿子住几天,不要在风雪严寒中当天返回大内,以免病情反复。赵惇却表示得回去,他会每隔七天就来一次,与父亲相见之日很多。

赵眘无奈,只好叮嘱病好以前,不必再依例过宫问安了。

谁都知道,这是人之常情,父亲心疼儿子的一句随口话。会当真吗?会,至少在儿子病好之前;不会吗,这怎么的也不会是父子长年不见的凭据吧!

事情偏偏直转而下,从这次感动天地感动人民的风雪探爹行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赵眘在重华宫里望眼欲穿,没见过儿子一面。

其间包括了他的生日那天,他的孝顺儿子都没来向他祝寿。

这是自有宋以来从所未有的丑闻,让南宋国内的每一个人都不齿赵惇的忤逆。孝,乃汉民族的精神内核最重要的一个节点,无论谁与之相背,都会被人所唾弃,哪怕他是皇帝。

皇帝呢,却振振有辞。

这一年里每次应该过宫探望的日子到了,他都会抬出太上皇说的那句话,他的病没好,不能、也不敢违背父命擅自探望……这样的借口反复使用,在半年左右终于过期,臣民们都不信了,心理也从最初时的感动变成了厌恶。

皇帝不在乎,他始终缩在皇宫的深处不露面,面对质疑和鄙视,他的应对之道是把理由升级。那句话有效期既然过了,就扔掉好了,下半年他每次应去而不去时,都对外宣称是得到了重华宫的命令,是太上皇命令他不必过宫问安全。

这是即时性命令,是每次他都准备好了之后,才由重华宫临时传出的。所以,不是他不孝顺,不过看望老爹,而是老爹没兴致,不想见儿子。

看似拙劣的谎言,偏偏无数次之后也没被拆穿。理由无他,仍然还是那个无解的症结——面子。赵眘太好面子了,他怎么能主动站出去向全世界拆穿自己儿子不孝的真实面目?

那样,不仅是他儿子的耻辱,更是他的失败。

养子不教父之过也,他这样一生追求伟光正高大全的伟大形象,怎么会教养出这样一个混账忤逆不知所谓的儿子?

那会让金国的女真人都笑话的!

于是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默默地承受住这种始料不及更无法理解的操蛋现实,用无声来替儿子圆谎,把这事遮住了。

可是外界仍然渐渐地传开了,他的儿子、南宋帝国的第三任皇帝,赵惇陛下的精神出了问题,似乎是成了精神病了。

这只能怪赵惇的精神病症状比较另类,属于外露型的。如果他像北宋时真宗末年、仁宗某一阶段时那样,尽管有各种反常,但深藏不露彻底沉默不语,外人还是很不好下定论,可他却总是在各种方面勇于表现自己是多么的反常。

小的事无数,首先成年累月医生围在左右随时待命,时刻拿出救命的架势,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长年垂危。

相比于医生,侍卫们更悲摧。按说都长年垂危了,就安静地躺着算了,侍卫们也可以轻松些,不必每天早早起床,到宫门外列队等他。赵惇偏不,他不请假,也就是说整个皇宫系统因为他的不请假而必须每天照常运行。

于是乎,每天黎明前侍卫们盛装列队全副銮驾等待侍候皇帝上班,而日上三竿皇帝还不见影儿。他们继续等,皇宫里终于传出命令。

陛下今天不爽,不上朝了……不必长此以往,只需要连续六七次以上,谁都会脱口而出:“有病!”吧。这类事口口相传,在临安、在江南大地上肆意传播,皇帝的病态逐渐成了臣民们公开的笑谈。

对此,太上皇赵眘痛心且无奈,李凤娘无动于衷,她觉得这样非常好。她发现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了。

赵宋帝国已经不能再阻止她了!

自赵惇祭坛发病以后,南宋“政事多决于后”。只是李凤娘的执政水平实在拙劣,几件事之后搞得她自己都兴趣索然,心烦之后,她重新调整了工作方向。

李凤娘全心全意地为娘家捞好处。

宋制遵循西汉初年刘邦所定的“非刘氏不封王”之制,严格控制外戚的势力,开国以来,不能说完全杜绝外戚封王,但人次极少。并且基本上是在某外戚年高且病将死未死时才封,属于提前追赠一类。李凤娘打破了这一切。

李氏“三代封王”,连她的侄子都官拜节度使。她归谒家庙时,推恩亲属26人,授使臣172人,门客都荫补进官。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家庙门前不那么恢弘,少了点什么呢?嗯,岗哨少了点。李凤娘下令增加防护侍卫。

人数比赵氏宗庙的还多!

回望皇帝本人,对这些却仿佛乐在其中、乐此不疲。他玩得很开心,主要体现在两件比较重要的事上。第一件,宰相、皇帝两不见面多半年。

这事儿的起因是一个人的职务调动。这人叫姜特立,赵惇某天心血来潮,突然间宣布,他特别任命姜特立为浙东马步军副总管,并宣他入宫,赐钱2000贯作行装费。

这里面透出了浓厚的亲近味道。

这让宰执大臣们非常不安。

姜特立是赵惇的皇太子府的旧吏,陪着赵惇从少年、青年、中年一路走来,是他的贴心知近人。大家都知道,精神病态里非常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没有安全感,赵惇更是这样。在他的内心世界里,父亲是随时要废掉他的、妻子是暴戾强悍随时海扁他,动辄就搞出人命人手吓唬他的,满朝大臣不是太上皇的就是他妻子的,总之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姜特立这样的旧人是他所渴望的、急需的。

宰执大臣们明白这一点,更看出了这里的猫腻。上任前进宫赐行装钱……两人一见面肯定就分不开了,皇帝会借坡下驴,把姜特立留在身边任职。这等同于外戚、宗室干政,必须制止。

上面是公理,私下还有些恩怨。

姜特立本就是京官,仗着皇帝宠信公开收贿,是留正把他揭发并赶出去的。这时想回来,留正当然百倍警惕。

据史料记载,留正是第一个确信赵惇精神有问题的大臣,但他不说,并且在大臣们质问时很骄傲地反驳,他恪守臣子之道,绝不会公开对外宣称皇帝有病,或者直接对皇帝本人说——陛下,您疯了。

所以他很清楚,和皇帝讲道理是没用的,他直接威胁。

陛下,四年前是我把姜特立贬出朝廷的,现在无故召他回京,是对我当年的否定。既然这样,我请求罢相。留我还是要他,您一言而决。

赵惇沉默。

留正等了好几天,不得要领,觉得很可能是力度不够。于是他往前迈了一步,说——“某与留正,理难并立于朝,请早赐处分。”

这回威胁生效,赵惇有反应了——“成命己行,朕无反悔,卿宜自处。”

留正有些傻眼,皇帝的态度很坚硬,事到如今,只有比皇帝更硬才行。他从即日起给自己放假,扔下首相位置和全国政务,回家躺着休息。

名曰“待罪”。

他等待了整整七天,帝国正常运转,皇宫平静如常,真应了那句老话,地球少了谁都转。留正抑郁,看来力度还是不够!

他搬家,从城里搬到了城外六和塔,在那儿继续“待罪“。又等了三天,还是啥反应没有,他无可奈何提笔写辞职信。

按宋朝惯例,到了这步,除非皇帝连续驳回请辞,不然留正罢相是肯定的了。可赵惇有新招,他既不批准,也不驳回,不管首相大人怎样折腾,仍然啥反应也没有。

连续被忽略,留正终于无数忍受了,独角戏是吧,没观众是吧,那我就唱到底!他使出了最后一招,把入仕以来历次升迁所有的任命告敕都找了出来,打包送进皇宫里,以示与皇帝彻底决裂。

乞骸骨!

这一招无比刚烈,可以说再无丝毫转寰余地。相信全帝国的人都会喝声彩,首相大人有种。可惜的是,皇宫里仍然沉默……

这该死的沉默,直接把留正玩死了。他难道真的想为了一个政敌的可能存在的升迁而辞职吗?一辈子熬到了花甲之年才爬上了帝国首相的宝座,这是说下就真下毫不留恋?

留正有苦说不出,为了实践诺言,还得从六和塔搬出来,住到更远些的范村僧舍里,做出时刻准备远行回乡的样子。

唉,把自己顶在南墙上的人啊,想下来可怎么办呢?时间给了留正机会,他在范村里住着,小桥流水人家,老树枯藤昏鸦,看似逍遥实则煎熬地渡过了快三个月之后,机会终于来了。

九月四日是赵惇的生日,当时名叫“重明节”,按例百官要由首相押班集体上寿。首相,由于皇宫深处一直沉默,留正仍然保有这一职位。那么他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不?

留正去了,他穿起了久违了100多天的首相朝服,意态昂然地回到了议事大殿之前,迎接他的,不止是似笑非笑的百官,还有当头一棒。皇帝下令,这一次上寿班首不再是留正,而是时任右相,也就是副相的葛邲。

百官们的表情更加的微妙了,首相大人何以自处,是不是应该拂袖而去,甚至自决于宫门之前?

只见留正呆呆在站了很久,之后慢慢地移动脚步,他……走进了百官的队列里,没有自杀,没有离开,他稳定地站着,非常平静。

好一会儿,有人才突然间明白过来。首相大人站的位置非常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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