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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姜丽学着赵春艳的口气,有意拖长了尾音,用嘲弄的眼光往她身上打量了好几遍,故意做出恍然的神情,道:“呵,对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偷别人的男人,现在就去叫你老公来,你两个原式原样再来一遍。”姜丽微微抬起秀气的面庞,稍稍有点尖的下巴,挑衅似地戳着赵春艳的神经。窘得她忙转过头去,求助似的望着刚刚走出卧室手还搭在裤子前面拉链上的肖建业。
“看什么看,刚才光着身子,还没看够吗?”姜丽偏过头,蔑视地睨着肖建业,冷笑道:“夫妻这么多年,竟不知道你喜欢跟能当你妈的老女人上床。既然你有这么特殊的嗜好,也不用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索性当着大家的面儿,即兴表演一段三级片,让所有人都来见识见识小牛怎么啃老草。”话音未落,姜丽已奔进卧房,抓起电话。肖建业瞬间一愣后,随即快步撵上去,死死摁住话键,嗔怒地吼道:“你想干什么?”
姜丽道:“你说我想干什么!我要叫所有人来看你们怎么胡弄!”
“这不关你的事!”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不关你的事!”
姜丽气得全身发抖,把握在手里的听筒狠狠掼在肖建业身上,颤声骂道:“我是你法定的老婆,你是我法定的老公,你玩女人玩到家里来,盖我的被子,睡我的床,你敢说这不关我的事?你敢在法院说这种混账话吗?你要敢,咱们现在就上法院去。”肖建业听到“法院”两个字,立刻不言声了,厚厚的眼皮一推,中间便只剩余一条线,不知该往哪里看,但使劲地看着。
姜丽怒视着他,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跟流氓似的耍横!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说着又挥起巴掌来要打,却给肖建业一把抓住了。到了这种时候,肖建业不耍横,又能怎样。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赵春艳,此时竟也忍耐不住似的帮起腔来:“有话好好说么,打什么人哦。”这话真好比一瓢冷水猛地泼进滚烫的油锅中,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就见姜丽拼了命摔开肖建业的手,扑上前抓住赵春艳的头发,只听得一声脆响,切实的巴掌已击在赵春艳的脸上。赵春艳想要还手,却给姜丽死死揪住不放,胡乱中伸手揪住了姜丽的头发,姜丽也抓住她的。两个女人扭作一团,你撕我扯拳脚齐上,活生生两个女相扑,打得难分难解。肖建业手忙脚乱拽这个,攀那个,急得直跳脚,“别打了,别打了,放手啊……” 两个女人谁也不听他的,都使出了吃奶的狠劲,凭肖建业是个男人也难以扯掰得开来。
第一章 偷情(3)
肖建业不由得跺起了脚,道:“好,让你们打,打个够,我走。”说罢抬脚就要走。两个女人同时放了手。姜丽抢上前拦住肖建业,道:“想溜么,没那么便宜,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肖建业抬手一指赵春艳说道:“好,我不走,你让她走。”话音刚落,赵春艳便低下头,三脚两步冲出卧房,冲出门去。当晚,姜丽自衣橱中搬出一套全新的棉被,就着客厅的长沙发椅躺下。黑漆漆中,玉颊上滔滔地滚下泪水来,落在被头上一摊一摊地漫开……
第二天一早,肖建业前脚进办公楼,姜丽后脚就跟进来,她瞟都不瞟肖建业,板着脸径直闯进局长办公室。
肖建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眼睛看在桌子上的一本杂志上面,只是看哪,哪都模糊着。他时不时地翻一翻页码,簌簌的声音仿佛将他从椅子上面掀翻了无数次,使得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趴下去了,但他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毕竟是十来年的夫妻,兴许不像他想的那么糟。他也想抬眼看一下外面的动静,但他的眼睛仿佛种在杂志里了,怎么都抬不起来。
偏姜丽是有心要整得他人仰马翻,有意要炒作得人尽皆知,便无所顾忌一五一十放声把自家老公怎么跟赵春艳偷情,怎么被自己逮着的事全数抖落出来,连细节都没放过。
从古至今,凡是跟偷情沾边的事,是最容易被人广泛传播的。这么一来,肖建业跟赵春艳就仿佛被放在了放大镜下面,剥去衣物赤裸着放大了给人看。 最初人们只听得轰然一声,一枚重磅炸弹打进心里,地动山摇地炸开来,这里、那里飞爆的弹片轰炙着人的神经,一波赶一波的振奋刺激。从众人脸上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上看,绯闻的背后还有着更深更耐人寻味的含义。这都因为肖建业实在算不得一个寻常人。
憨憨的脸和表情,一副书生相。虽然生在贫寒的农民家庭,却是个天生读书的料,在北京某著名学府得了硕士学位,毕业后回省城工作。他不算是能干的人,也不怎么会应酬,个子不高,谈吐不俗,有时不失几分幽默风趣,给人总体印象是斯文憨实忠厚质朴没什么城府心机,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大可放心放手地与他交朋友。就是这么极其普通,放到哪里都不起眼的人,却干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实在令众人无法相信这便是那位平日言恭行谨,且从不骄傲,不分上司还是普通群众,都能很快地跟人打成一片的肖建业。
其实人人都明白,肖建业能很快地得志,与他的才干无关,倒是这些品质帮了他的忙,使他从那些比他能干的人当中,很快地脱颖而出。在上司的眼里,他是表现好、不调皮不说怪话的好下属。有学问,又不说怪话冒犯领导的,是最受领导们欢迎器重的类型。几年下来,肖建业便与那位来头不小的上司建立了非同寻常的私交,使得他得以翻跟斗似的连晋数级,且年年被评为“劳模”、“先进”。眼看再过两个月,便要正式接任台长兼副局长的职位了。刚四十出头的人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难能可贵,真不知羡煞妒煞多少人。眼下,人人眼里忠厚老实,又最得上司器重,着力培养多年的准“接班人”,节骨眼上却爆出这么一档子“性丑闻”,不轰动才怪。
这事要想压下去,难!不压也难。毕竟肖建业是领导跟前的红人,故再怎么难,局长还是要千方百计尽其所能地护住这棵好苗子。所以表面上虽然不作任何表态,心里早想好怎么装聋作哑地把事情掩护过去。
谁想姜丽却不是那么好惹的女人,也绝不是装腔作势随便闹闹,出口恶气就了事的。她是真正厉害的女人。一个非常漂亮出众,从小学到大学,学业一直遥遥领先,现在还有一份好职位的女人,一向都是骄傲的。现在要她吞下这么一个天大的羞辱,真比叫她去死还难。她要说要做的事情,凭谁也拦不住。且早就拿定主意,要把事情闹大。所以索性一口气休了多年从没休过的长假,每天踩着上班的时间,准点走进局长办公室,拉过一张椅子面对局长肃然坐下。一开口就是那句话“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肖建业”?
局长见到她,心里免不得咯噔一下,立刻便倒茶递水,然后一团和气地劝解起来,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说了几箩筐,一心要把肖建业的前程给劝回来。哪知不管局长说什么,姜丽只是岿然不动。见局长态度暧昧,她便做好了充分持久的准备,每天自备矿泉水、面包点心,态度自若地坐在局长室里,局长走到哪里,她都跟到哪里,连上洗手间都跟着,不远不近地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
局长从洗手间出来正与她相对,脸一红尴尬地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腼腆得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时间一长,局长的脸也挂不住了。姜丽明摆着豁出去了,不给一个明确的交代,量她绝不会罢手。到了这个时候,人家老婆不答应的事,领导也不能怎么样。最终还是忍痛做出了停止升迁肖建业的处理意见。
赵春艳与肖建业在同一单位上班,两人碰了面,连个话都不敢讲,还是给人指指点点。众人异样的目光让赵春艳感到无地自容,她没有勇气再走进办公室去,横竖不过是个临时工,既然呆不下去,不如溜走为上。不多久,她就辞职走了。
第二章 婚变(1)
肖建业眼看自己赔了大好前程,回天无力不说,还成了众矢之的,处处抬不起脸来。一气之下,决心离婚,他把离婚协议书甩到姜丽面前,说:“我们没法再过下去了,立刻离婚!”
姜丽抓起协议书,看都没看,三两下撕断扯烂,纷纷扬扬的碎片扔了满地,嘴里恨恨骂道:“做你的梦去吧,你跟我离婚,你是谁啊?凭你也配说跟我离婚?我偏不离,看你把我怎么样?就要离,也该是我跟你离。”
“你不离,咱们就上法院,看是离不离得了。”
“好啊,我正巴不得上法院告你们去呢,你一个国家干部,明目张胆地包二奶,这是违法知不知道?就是离婚,孩子也是跟我,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肖建业生性不是果断坚定的人,且并不真的想离婚。一气之下要离婚,多少和着挽回颜面自尊的心气。听姜丽说出不愿意离婚的话,自尊心得到微微的满足,也就作罢,还想着一切从头再来。怎知,第二天,姜丽收拾起自己和儿子的东西,一甩头回娘家去了。
不久,就传出她与一位小他六岁的靓男好上了。一般地,夫妻双方中,如果一方有私情,便要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瞒着不叫对方知道。姜丽却不同,她有意报复丈夫,巴不得人尽皆知肖建业戴了绿帽子,不但不回避,反倒大肆张扬起来,跟情夫出双入对,偎依出入各种场合。遇到相识的人,为免尴尬,人家本想避开不与她照面。而她却是另一番心思,牵着小情人的手迎上去,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说几句闲话,更少不得与小情人勾手搭肩挨挨擦擦,当着人一副亲热腻爱的样子。肖建业撞着几回,见那男子,确是年轻的脸,配着好看的五官,高高的个子,长身玉立,少一分瘦,多一分肥。看得肖建业自惭形秽起来,忙闪身躲开去。
渐渐地,知道的人多了,背着他说什么的都有。
这种时候肖建业只想躲起来,回家去,空静的屋子,只有他自己的家,响着孤独、羞辱回声的家,他不得不用连续的动作来填满它,他抓着拖把,从这间拖到那间,从那间拖到这间,气候干燥,刚打湿的水泥地面,转眼又变成一片渺茫的灰白。
姜丽在外面糟践够了肖建业,一天晚上,突然妖冶地回到家中,当着肖建业的面把衣衫剥净,眼前一片亮,耀得肖建业直打颤。姜丽袒露的身子在他身前抖来颤去,且不时地与他摩擦碰触,惹得他欲念奔走情难自禁。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空虚的冒着潮气的欲望,看不到别的。他站起来抱住她柔润的身体,起初是一步一步试探地抚摩,之后见她没有异议,便大着胆子把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姜丽憎恶地闭紧眼睛,像一只刚刚死去的热带鱼,僵僵地发着热,凭肖建业怎么作弄,心里只是不住地冷笑:“我当和那个丑八怪是什么了不得的爱情,原也不过如此。”
肖建业哼哼唧唧的呻吟令她恶心,她觉得脏,仿佛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乱糟糟的垃圾堆上,肖建业印在脸上身上的口水,凉津津活像苍蝇的粪便。她突然推开他,坐起来。肖建业正弄得起劲,冷不丁地被推开,怔了怔,却又不敢发作,只干瞪着眼。在电视节目五光十色的光和影中,他脸上的褶子异彩纷呈,不住地摇曳。
姜丽不看他,自顾自边穿衣裳边道:“咱们离婚吧。”她穿衣的速度跟脱去的一样快。
“什么?”肖建业宛如当头遭了重重的一棒,就觉得天旋地转,拿着被单竟忘了做什么。姜丽歪过脑袋,没去看他,满脸鄙夷之色,“我说咱们离婚。”
肖建业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方才想起自己赤裸的身子,忙将抓在手里的被单盖上去。脸上带着一丝抵抗,声音却是空洞的:“我不同意离婚,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孩子!”
“孩子,哼,”姜丽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你有孩子?我告诉你,就是为了孩子我才要跟你离婚的,孩子不该有你这样无耻的父亲。”
“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别人改变不了,我能。如果你不同意离婚,咱们上法庭说去。我掌握着你跟那个女人鬼混时的证据,人证物证都有,上了法庭,你什么都得不到,到时候看你怎么丢人现眼罢。”
“卑鄙!龌龊!无耻!我蔑视你!”
“哈哈……”姜丽笑得浑身乱颤。笑够了,她站起身来,拿起挎包,平静地看着肖建业,道:“你说谁呀?凭你也说得出这些话!想不到你还认得‘无耻’两个字,就你这么龌龊肮脏的人还蔑视谁呀?我看你真该好好蔑视一下自己。你以为发生了这么丑陋的事情,我还能像你似的装聋作哑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跟你继续做夫妻吗?我看你不是太高估自己,就是太自欺欺人。像你这种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就要找女人,怎么的也该找个像样点的,随便拉个人就上床,真是恶心变态!既然你嗜好那些老太婆,我就把你让给她们。放手让你们称心如意去。像你这种男人有什么可稀罕的,既挣不来钱,又不能给孩子做个好榜样,我不能再跟你这种变态的人生活在一起了,我怕脏了我的身子,更不想让你教坏了我的儿子。等他长大之后,也染上跟你一样的恶习,跟你一样变态。”
肖建业在农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说儿子要离婚,连夜跌跌撞撞赶到城里,妹妹、妹夫、弟弟也来了,一家人对坐一起,各人胸口堵着气,没有半点团圆的欢愉。老母亲哭肿的眼皮在灯影里闪着浮光,几个人轮流劝了半天,老太太凄凉的泪水还是层出不穷地向外涌。
第二章 婚变(2)
“就不能再求求他们?为了孩子,咱能不离就别离。”老实巴交的父亲从没问过儿子和姜丽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的人生里面从来没有提问的习惯。
母亲抹着泪,挣扎着说道:“明天我和你爸去求求她,看能不能劝得她回心转意。”
肖建业紫红的脸膛上突着高高的青筋,牙齿咬得咯咯的,道:“算了,犯不着去求那种人,求也是白搭。往常她和他们家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还要送上门去受他们的气么。要离就离,儿子不是她一个人的,我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她还能把我怎么样。”在老弱的父母面前,肖建业逞强地站起来,又不知该做什么,就又坐回去。
“要能让她回心转意,我们受点气又有什么。孩子那么小,我真舍不得他。”母亲说着,泪水又静静地淌下来。
最终两位老人还是去了姜丽家。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听到孙子娇嫩的声音,忍不住激动地伸着脖子往里看。那姜丽家的见是他们,门都没让进。连他们放在门口给孙子的玩具、零食也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肖建业虽经死拖硬赖,最终还是拗不过姜丽去,他们办了离婚。两人好的时候一家人就常住姜丽的娘家,儿子早习惯了住姥姥家。离婚之后,姜丽联合了父母兄弟寸步不离地看住恬恬,一见来人是肖建业,一家人立刻一拥而上把大门围堵得严严实实,凭肖建业怎么软硬兼施,就是不许他进门,临了还把肖建业带去的玩具食品摔得满地打滚。一直忍气吞声的肖建业,起先还勉强镇定着,到后来,这口气实在地咽不下,便哽着嗓子吼起来:“你们没权利这么做,他是我的儿子,我们俩的事跟孩子无关,孩子是无辜的。我要见我的儿子。”
“哼,像你这种失德败行的人也配当父亲!就不怕玷污了儿子么?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砰”地一声,门重重压上了,从里面上了死锁。
肖建业心里压着比那扇门还重的牵挂,对儿子无怨无悔的爱,天下没有任何一把锁能锁得住父亲对儿子的爱。他不停地往姜家打电话,想跟儿子说说话,但全都被挡回来了。后来,姜家人一听到他的声音,一句话不说,就将电话挂断。
不知什么缘故,姜丽并未与那位年轻貌美的男子结婚。肖建业又一次次地找上门来。为求能永久摆脱他,姜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动用了不少重要关系,把自己调回到山西老家工作,带着儿子永久地离开了。
肖建业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里全是不如意,就像嘴边衔着的这只干硬苦涩、咬来咬去咬不烂又咽不下的玻璃烟嘴。突然,他被烟呛住了,放声咳嗽起来,咳一阵喘一阵,不知不觉把眼泪咳出来了,他伸手揩去眼角的泪水。一不小心把抓在另一只手里的陶瓷烟灰缸脱掉了,正好砸着脚指头,刺痛从脚趾开始一直往上,钻进心里湌m呂mo揕褼;槪希縲炅欧铢ovH0跎a5Z*顮貟锰l蜎汼爄y鋽r誒7獡瀬%L'葑%焙莌k东拂》v1璈B.咿赿仯eo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