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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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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扬州300多艘船数量见《清世祖实录》卷一六,顺治二年五月乙酉,“……扬州城北,获船百余艘……扬州城南,获船二百余艘。”

    注2:巡抚以上官,喜欢别人叫他老先生。

第14章 十里秦淮

    一艘小江船停靠上新河关码头,孙临下船与守关的士兵接洽。守序带着冷应、王士则和林出勇坐在舱中等待。扬州的事已办完,守序来南京赴曾樱之约。

    有孙临出面,很快,隶属于户部的钞关驿丞便挥手放行。

    明代南京主要有两大码头,一为上新关,一为龙江关,即后来俗称的上关和下关。守序本来想从下关进南京,瞻仰凭吊一下前辈。下关有著名的龙湾,郑和星槎船队曾经的母港和造船厂所在地。

    孙临委婉地对此表示了反对。龙江关在仪凤门外,有秦淮河和金川河两条水道通入城中,加上有便于泊舟的江湾,舟楫辐辏于此,让龙江成为水陆要津。现在虽然贸易萎缩,商船较少,但朝廷文武大臣多由此上下官船。战事紧张,大江南北文武将官频繁来往于下关,守序去了可能会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尽量低调办事,这还是守序给杨文骢的建议。本来杨文骢是想操办一下外夷来朝的事,朝贡贸易有很多优惠条件。中国的朝贡贸易,历史上很多都是海外商人胡编个国书,假冒君主来进贡,带着一船的高额回赐品走人。

    明朝在这方面要精明一些,但守序是货真价实的洋夷元首,只要守序去见一下弘光演场戏,就能获得不少额外的好处。但守序拒绝了,他连马士英都不想见。不知道杨文骢是怎么给马士英解释的,首辅只提了一次就没再要求了。

    杨文骢和马士英关系最好,二人同为当世画家。黔党内部,也就杨文骢敢直接反驳马士英的一些政策,老马都是笑咪咪接受批评,当然,一般不会执行。

    上新关码头位于江心洲与南京之间的夹江中,有江心洲屏蔽,舟船尽泊此以避风浪。守序挑开官厅的窗帘,码头的船只并不多。上新关是南京民用商品主要的输入关口,木料、粮食蔬菜和猪。恩,周围很多运猪进城的民船。南方第一大都会,对猪肉的消耗量很大。看到猪,守序感觉很欣慰。在南洋,他判断是不是朋友,很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吃不吃猪肉。

    明太祖朱元璋在城西古白鹭洲地区沿长江开了上、中、下三条新河,以增加秦淮河入江通道。过了户部关,小江船一路上行便是南京水西门。照通户部关同样办理,孙临拿出镇常兵备道衙门的腰牌,守门官兵唯唯放行。

    守序的笑容有些玩味,“你们杨兵宪的牌子这么好用啊。”

    孙临向解释道,“原本进南京也不会这么顺利,马首辅把勋贵和太监都收拾干净后,现在方便多了。”

    大明朝留都的防御,原本是南京守备体系,由勋贵和太监共同掌握留都军权。南京的勋贵不是橡皮图章了,他们有不小的权力。

    如果给明朝官僚的下限程度排个座次,勋贵会远远领跑于太监和东林,殉国的文臣武将和太监多了,殉国的勋贵怕是还没有秦淮河的女人多。崇祯天子在最后阶段,因为对文官武将极度失望,任用了不少勋贵,结果更坏。高门良第怯如鸡,两千年来中国最无耻的群体就是世袭贵族们。

    南渡后,史可法和马士英两人联手,先由史可法联络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把刘孔昭等勋贵踢到一边,废除留都守备,收回南京卫所军权,改编为兵部尚书直辖的三大营。接着,再由马士英动手,清除掉韩赞周和卢九德在勇卫营的势力,如今南京的军权都控制在了史、马二人手里,配合堪称默契。

    史、马二人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坏处。南京的勋贵从开国世袭到现在,势力根深蒂固。虽然被史、马二人剥夺了权力,但他们还养着很多喉舌,斗不过史马,就让人骂。史可法还算好,马士英可是被喷惨了。

    其实东林的高层,比如钱谦益与马士英是达成谅解了的,马士英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任用了很多江南士子。骂马士英的更多是些二流文痞。

    孙临一路对守序诉说着愤懑,船过了水西门,进入南京城。

    守序对孙临说的问题有自己的理解。马士英实际上面临的是南明无解的问题,僧多粥少。大明的江山越来越小,能分的蛋糕也在变小,他不能满足大部分人的政治和经济**肯定会被骂。实际上钱和地盘,才是南明内斗不断的根本原因,和民族性,道德文章,品行操守都无关。

    弘光、隆武和永历三朝,不管谁在台上,在继承了明朝正统名义的同时,也都背负了沉重的政治包袱。没钱没地盘,无法团结人,分裂内斗不断。而满清却是在不断扩张中,能满足大部分官僚武将对官位和地盘的渴求。

    南明坚持时间最长的势力正是两个接收政治包袱最小的团体,海匪出身的郑成功和农民军出身的西南孙可望李定国。守序觉得这很有参考意义,在势力没有扩张到一定程度前,介入大陆的局势始终要以钱和地盘为核心目的,绝不能贸然接受来自明朝的政治遗产。

    守序掀起舱门处的竹帘,信步走到船头,林出勇手持倭刀,寸步不离。

    江南烟花三月,正是一年中最具风情的季节。过了水西门,便是内秦淮,也就是俗称的十里秦淮。河道两岸杨柳依依,亭台楼阁,公侯戚畹,甲第连云。

    自从进了城,守序就感到城墙内外的气氛迥然而异,越往前走越明显。两岸雕栏画栋的河房,绮窗丝障,一片珠帘。丝乐之声,声声入耳,到处是莺歌燕舞。

    冷应喃喃道:“金陵都会之地,南曲靡丽之乡。”

    守序打趣道:“公定也游过这十里秦淮?”

    冷应有些赧然,“金陵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属下自是来过。”

    守序一笑,北方士子,不比江南同侪,提到烟花之地他还是有些不自然。

    时已傍晚,正是秦淮河最热闹的时刻。河上画舫掌灯,火龙蜿蜒。渡口之上,争渡者络绎不绝。王孙贵族,乌衣子弟,湖海宾游,豪客与美人端坐画舫之中,挟弹吹箫。

    “这便是秦淮灯船?”守序早就听闻秦淮灯船的盛景。

    “正是,”孙临道,“国主若有兴致,我去唤两艘画舫过来招待诸位。”

    “不了,今天还有事要办。”守序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灯船,眼前这景象,让他想起了东莞。灯船开始的时间早了些,当年在东莞都是饭后下半场,第三场,这秦淮灯船连吃饭也一并解决了。

    孙临听守序拒绝,再次邀请道:“国主,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办事。”

    孙临这态度,让守序想起了当年谈项目的一些往事。杨文骢当是交待过孙临,要把守序一行招待好。

    “故人相邀,等不到明日。”守序看了眼王士则,曾樱还在等他,“克咸兄,你若是有事,但走无妨。”

    孙临的反应有些不自在,冷应笑着帮他解围,“近日为移民的事克咸兄多有劳累。你也许久没来金陵来,不如趁今天去看望下蕊芳姑娘。”

    原来是这样,守序明白了,“公定,你陪克咸兄一起去吧,开销你来负责。”

    “属下遵命,”冷应笑嘻嘻地看着孙临,“克咸兄,劳驾,今日便带我游一游秦淮河吧。”

    “这……,好吧”,孙临也笑了,年轻时他也是豪侠任性,纵酒高歌之人,不然也和杨文骢处不到一块去。

    “走了,走了,”冷应拉住了他的胳膊,让船靠岸,几步便走上码头,消失在岸边的人流中。

    两人这么一闹,王士则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孙克咸有葛蕊娘子这般红颜,也是人生幸事。”

    美好的爱情故事总是民间佳话,听起来孙临在秦淮是有故事的人。

    守序好奇地问道,“王老板知道秦淮八艳吗?”

    “是谁给国主说秦淮有八艳的?”王士则有些讶异,“我常来金陵城办事,南曲中才艺出众的女子有二三十位,她们结为手帕之交,从未有八艳的说法。”

    王士则来了谈兴,向守序介绍起金陵城的风月往事。

    金陵南曲名女,杨文骢独得其中四位,珠玉耶、方芷生、马婉容、李陀那,其中以马婉容最出名。

    马婉容知音识曲,音乐上被人推为南曲独步。马婉容在南曲时,终日以误堕烟花为恨,直到她遇到了杨文骢。杨文骢是个官宦子弟高富帅,年轻时为了泡妞还专门学画兰。兰花是南曲女子最爱,有些人可能就是比较天才,学什么都厉害。杨文骢行万里路,琴棋书画的本事一亮,再点缀以西南民族大战中的冒险经历,把南曲的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

    孙临孙克咸,桐城人。人以类聚,孙临和杨文骢在南曲中结识成莫逆。孙临的条件差一些,没杨文骢那么硬的官场背景,个子短小精悍,不比杨文骢身材修长。但孙临与杨文骢一样,自负文武才略。

    文采还没有领教,武艺见过了。孙临有次在金山堡练箭,守序见他开过一石五斗的硬弓,而且能左右开弓,至少在江南,这是很难得的本事。孙临没有杨文骢那么多情,现在只守着葛蕊一人。

    王士则说起他们两人,赞叹不已。仕途与美妾双全,至少到目前为止,杨、孙都是让人羡慕的成功人士,他们在南曲中的经历,也被当做佳话广为流传。

    船在王士则的故事声中靠岸。孙临安排了住处,守序先没去,直接去拜访曾樱。

    弃船登岸,林出勇带着两个随身护卫,守序和王士则一共五人走入南京城的小巷中。

    南京的路面全部以石板、条石铺就,用葡萄牙传教士的话来说,南京比北京干净得多,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城市之一。

    北京路面没有铺装,漫天黄沙,灰尘呛人。街道上牲畜多,满地马粪。恶劣的卫生环境造成明末北京鼠疫流行,也是摧毁明朝的原因之一。南京这方面就好多了,出行更多用船,清理马粪的麻烦小,比北京宜居。

    几人在巷子中东绕西绕,迎面不时走来散步的青年男女。也许是从来没来过人这么多的大城市,人流让护卫们很紧张,他们抓紧了倭刀。

    目的地是一处幽静的小院。王士则先进去通报,守序院子只有一进,正中应当是曾樱的住处,两边的厢房还住着人。

    王士则扶着老人降阶相迎,守序先行礼,“曾老先生。”

    曾樱的笑声还是那么硬朗,他上下打量了守序几眼,“你穿这身衣服,应该把胡子剃了。”

    守序莞尔,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今天换上了一套玉色深衣,头上裹了幅巾。

第15章 崖山不会重现

    曾樱书房的搭配很简洁,书架上没有文物古玩也没有书。这只是曾樱在南京临时租住的院子。这位曾中丞谈不上清官,家中应该不会就这么点摆设。

    当年有人告到锦衣卫,说曾樱受贿,皇帝一怒之下派人彻查,郑芝龙主动站出来把锅背了。皇帝一看事涉闽海王,没法深究,只好削掉郑芝龙的都督衔,把曾樱调到衡永道剿山贼。

    守序不喜欢清官,明朝这个体制,除非自己家里很有钱,否则清官不是可以正常交往的对象。

    曾樱是便服到的南京,向朝廷报道。如今南京有很多北方南下的大臣。人一多就有不少奇葩,有曾经投顺的,有投建虏的,也有投顺再投建虏的,最让人无语的是还有投顺投建虏再南下投明,但在南京却不得意,又回北京做建虏官的。

    投顺在南京是大忌,最大的政治污点。不管北京的官之前地位有多高,只要有过投顺的经历,在南京就会被打入另册不会任用。北京的官员投顺的比例极高,大多数人没有选择,只能为鞑虏效力。建州对此倒是不在乎,放开用人。

    李闯攻破京城前,曾樱还在监狱里。这赋予他一个很好的优势,没有投顺,背景很干净。只是他的位置问题还没有解决,南下官员中职位较低的还好办,像曾樱这种曾经干过封疆大吏的高官,马士英真不好安排。言谈间,守序见曾樱已有灰心之意,朝廷上下的重要部门都是马党和江浙士绅,他很难立足。

    守序想了想,给曾樱出主意,他本人是不好安排,但能否从别处着手。

    “老先生,方今乱世,官位大多都是虚的,有自己的地盘和钱最实在。”

    曾樱心头一沉,“你不看好南京?”

    守序用沉默表明自己的态度。

    曾樱的嘴角垮了下来。他也不觉得马士英能力挽狂澜。高杰死后,南京有很多人预感不好,辞职离开了。曾樱约守序来谈的,正是为了交换双方对未来战局发展的意见。

    守序指着桌面,“可以吗?”

    曾樱忙移开桌上的书笔,守序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划出九江开始的长江和其上的淮河,接着在扬州向上划出大运河连通淮河。最后从归德开始,亳州、颍州,再向东划到泗州,直指扬州。

    “两路,骑兵两万,中丞觉得如何守?”

    曾樱立即明白过来守序在说什么,“江北守不了,让开大路,择精锐入驻大路两边山地湖泊设寨。各镇主力撤回江南,沿江布防。以黄蜚、郑鸿逵、黄斌卿水师来回接应调度,保江南没问题。现在已是三月,春雨下,北兵不耐湿热,到时病疫流行,我再以背后山水寨袭其粮道,北兵必撤。”

    守序轻敲桌面,内行啊。自三国开始,1000多年来南方抵御北兵历来就是这么打,光靠长江不行,淮南必须留兵依托山水寨让北军难以建立统治,这样等到梅雨季节,弓箭会报废,造成北军战斗力大减。而且北军会水土不服,肯定要撤,流行疾病比刀剑厉害十倍。

    守序再次蘸湿手指,把长江向西划,“楚镇,如果也来插一手呢?”

    曾樱脸色大变,左良玉近来频频有所异动,之前是被高杰带兵吓住了,现在高杰一死,左良玉再无制约。如果左镇顺流而下,首当其冲的就会是他的家乡,江西。

    守序抬起头,“老先生,有备无患。不管局面怎么变化,你现在搞一块地盘总是好的。”

    “峡江你觉得怎么样?”曾樱道,“我现在只能拿到一县。在峡江老夫还有些号召力,能拉起一队兵马。”

    “多少人?”

    “老夫家里还有些余才,全部散尽,拉出6,700人没什么问题。”

    “老先生。如今是大乱世,几百人作用很小,在战争中很快就会消耗殆尽。”守序加重了语气,“再者说,你的家财用完之后,靠什么来养兵?”

    曾樱默然无语,在南京赋闲这些天他想过很多未来的走向,茫茫然没有头绪。守序能帮他理清思路。如果守序没来,曾樱打算去福建找郑芝龙了。

    “你觉得该如何?”

    “老先生在福建宦游多年,当知道洋夷都是靠海船征服列国。”守序道:“如今不比前宋,海船的力量比那时要强得多。经营内地州县,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老先生为什么不靠海找个县立足呢?”

    曾樱道:“不瞒你说,老夫想过,但福建不合适。”

    守序明白,郑芝龙把福建经营的如铁桶一般,曾樱去了,待遇肯定不会差,但不会有作为的空间。

    “广东如何?”

    “广东哪里合适,难道你要我的人去琼州帮你岳父?”

    “我岳父不用帮忙,”守序笑了笑:“老先生不妨试试雷州。”

    雷州有糖,徐闻号称糖都,只要控制了雷州,养的兵可就不止几百人了。

    “你这主意不错。”曾樱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老夫与瞿式耜相交多年,他现在转任广西巡抚。雷州靠近广西,互相也能有个依靠。”

    “光有文官不行,老先生有信任的武将吗?”

    虽然弘光朝在南方还能维持基本统治,但区区一个县令肯定不够保障利益,还得有武将配合。

    曾樱笑了,“有。广西如今也有事,瞿式耜赴任广西申请调兵随行。朝廷本已明调黄斌卿去广西,后以江防要害不果行,现在他正着急从哪里调兵呢。我和瞿式耜说一声,把曹友义调过去。400多兵,对江防淮防无足轻重,但瞿式耜肯定欢迎手下能多些精锐边军。”

    瞿式耜是个奉教大臣,不是传统的地主官僚,与金城都有合作的空间。

    两人又计议一阵,雷州府有海康、遂溪、徐闻三县。海康县附郭府城,不能要,徐闻关系盘根错节,搞到手的难度比较大,守序建议曾樱要遂溪县。

    遂溪县是以后的湛江市,广州湾内数座良港,海上有南三岛、东山岛和硇洲岛。

    “老先生,只要你拿到遂溪县,”守序习惯性地用指节敲敲桌子,“我从海上支援你,你大可不必担心孤军无援。”

    守序说的透彻,曾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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