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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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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外地船只,他并不知道哪里有暗礁哪里有航道。

    而这本海图上,前面不远的乐清海面,那里最显著的航道标是大鹿岛。在大鹿岛南方,写有“鹿蹄沈水”,意思是指那里有座叫鹿蹄的暗礁。在大鹿岛与鹿蹄礁之间,专门标识了“此门可过船。”

    这份海图虽然失之简略,很多信息还需要守序的舰队仔细测绘以确认,对于航路也要自行测量水深,但其价值依然是巨大的。

    守序将海图递给哈里斯,“抄录4本,发全舰队。让各舰长对海图中的航道标和航道水深分别测绘。”

    因为舰队还要北上,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温州海面。舰队完成海图对比后继续北上。

    海道经中,对温州海面只有一句话,“过一日,至温州平阳县平阳巡检司海口,至凤凰山、铜盆山,防东南飓作,晚收中届山抛泊。”

    古人惜字如金,既然在这里提到了东南风,那么可能东南风便是造成海难最主要的因素,而到时可在中届山避风。

    舰队对海湾初级测绘,记录纬度并结合明朝的这几本海图册和海道经中对航线的描述,便是这次航行的基础资料。这样的整理工作当然很原始,没有积累潮差流速波高等水文资料,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温州之后是台州,伴随着舰队航行,磐石卫、松门卫在沿岸的各守御千户所和烽燧纷纷点起烽火。用望远镜望,几乎每个卫城都有数座有一定基础设施的海港,这些军港同样也对商人开放。大明朝300年在沿海不断的建设,为南北的商船提供了以前朝代无法相提并论的条件。

    守序没有时间把浙江每个县的沿海都测一遍,那怕是要好几年。这次只能抓紧时间探索几条主要的河口。

    瓯江北是灵江。台州府在灵江航道上游50余公里的临海县,拱卫灵江口的是南岸的松门卫城和北岸的海门卫海门前所。这些沿海卫所军现在没有能够出海作战的战船,勉强自保而已。只有松门卫下属的松门水寨有在营兵丁和一些战船,但即便是烽火已漫天,守序都没见松门水寨有一艘敢出海的战船。

    接着是桃渚守御千户所、健跳千户所、石浦千户所。

    浙江海面礁石极多,海情复杂,明朝在这边实行的是接力引航制,每个卫所都会有等待雇佣的渔船水手。商船在此近岸航行,必须依靠当地水手的引航。守序没有引航员,他不敢靠近岸边,只是远远经过了海岸。烽火总算暂时熄灭了。

    第三处是宁波府,首先是象山县的东大目洋。舰队重新接近海岸线,昌国卫城已经被甩在身后。岸上又是烽火燃起。东大目洋航道标为凤髻山,与之前相同,从不同角度测绘凤髻山形状,与海图比对,寻找适合的航道。这里有慈善大澳,即后世的象山港。

    接着是爵溪千户所,绕过青门山附近的乱礁,接连抵达钱仓千户所、大嵩千户所外海。在中国航海史上占有重要一个角色的双屿岛便在南海号的右舷。

    离开海岸线,正前方已是舟山定海卫。附近重要的航道标有数处,最重要的便是普陀山。

    定海港有一座香火繁盛的天妃庙,但凡海船到此,必停定海港,进庙烧香祭奠。守序不打一仗肯定是没办法上岛烧香。战舰上众多的华人水手此时纷纷跪在甲板上,朝着天妃庙的方向叩头祭拜。

    守序观察了周围的新教军,士官们对此的反应,得益于一贯以来的宣传,他们似乎是习以为常了。并没有人流露出不满的表情,这才让守序放下心来。

    至此,战舰转向西北,过甬江口,从宁波与定海中间驶入杭州湾。数十条狼烟在舰队的身后拉起,快马肯定已将夷船逼近的消息送向杭州。

    杭州湾也是不利于航行的海域,守序没有驶入。刺激下沿海的州县就算了,去省城挑逗巡抚和布政使没必要。

    乍浦与金山卫下次再去,舰队转向北偏东直航上海。

第37章 北洋航线,登州卫

    长江口,白水洋,碧波浩荡。

    南海号上的蓝色长琉旗向西北方迎风招展。从信风带一路北上的西南季风受到中国大陆的影响,在这里更多表现为东南偏南风。

    崇明的岛影在远处清晰可见,如今的崇明岛还不是后世那个中国第三大岛,只是一排在长江口的连续沙洲。这些沙洲会突然从海中涨出,也会一夜间坍塌进水中消失不见。

    这与本地的风向有直接关系。如果不是台风天,长江口春夏季的东南偏南风表现为离岸风,风速稳定,波浪小,有助于河口泥沙淤积。而在冬天,寒潮带来的东北风为向岸风,吹程长,卷起的大浪会急剧冲刷滩涂,引起沙洲坍塌。

    守序收回望远镜,询问身边的刘进卿:“崇明岛上现在可有驻军?”

    刘进卿垂首答道:“大人,崇明岛上现在驻扎有一队招安的海匪。首领名叫顾忠,外号网仓顾三,又名三麻子。”

    “哟,倒是同行。”

    刘进卿鼓气勇气问道,“大人要去崇明吗?”

    守序摇摇头,他知道长江口有多厉害。长江口暗礁浅滩无数,风向更是琢磨不定,驶进长江实在是太危险了。在元朝和明朝初年,太仓刘家港曾经繁盛一时,成为当时中国最忙碌的海港。但慢慢地,长江的泥沙淤积了刘家港,从无法通行大船到彻底废弃,间隔的时间并不长。很多人会好奇,满清侵入江南,明朝的水师都去哪里?答案就在这长江口,崇明岛。

    任何人只要简单看看地图,很容易就能想到由海入江,占领镇江切断大运河漕运,从而搅动天下局势。这是难以抵御的诱惑,明末的将军们、二百年后的英国人和后世的很多人都想到了一起。但在17世纪,实现这样的战役目标极难极难,吴志葵、黄斐、荆本彻、沈廷扬、张名振、郑成功,无数明朝将领率军前仆后继冲向崇明,或者遭遇浅滩,或者遭遇飓风,或者登陆后风向突变无法撤走进而被清军屠杀殆尽。东南的明军前前后后在崇明岛长江口葬送了十几万人,数千艘战船,几乎毫无成效。长江口就像一个黑洞般吞噬了无数明军的生命。如果这些力量投入在其他地方,南明绝不会像历史上一样迅速灭亡。

    明军最强大的水师无疑是郑成功部,郑家水师第一次进军长江,在浦东羊山海面遇大风,郑成功差点把命送在了长江口。他的实力更强大一些,虽然几乎是单船逃出,但还可以重新组织幸存下来的舰队。第二年驶入了长江抵达了南京,守序觉得大木其实还不如不进去,进了长江损失更大,几乎葬送了全部主力,也葬送了明朝最后的复兴希望。

    守序暗道,只有英国人成功了,因为他们有蒸汽战舰。

    哈里斯回忆了一阵,对守序道:“阁下,这就是你说的中国最大的内河,他的流域是中国的经济中心?”

    守序点头道:“对,长江口才是中国真正的国门。广州、月港,都没有长江的辐射能力。”

    哈里斯在地图上稍微测量了一下,“地图上显示,有接近3000英里长。”

    “实际更长,这地图不准。”守序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长江就像主动脉,大的支流是次一级的动脉,阿克顿先生,那些大支流也是壮观的滔滔大河。各种小支流是毛细血管,这些血管把养分输送到整个南中国。”

    哈里斯有些神往,“我能想象,阁下。”

    守序微叹一声,“她也是我的母亲河。”

    哈里斯见守序有些恋恋不舍之意,便问道:“阁下,您确定我们真不驶进去吗?”

    守序还是摇头,“我们的盖伦进不去。”

    《海道经》对长江口航线的描述是,“南有末人沙、婆婆沙、三脚沙,可须避之。扬子江内,北有双塔,西南有范家港沙滩,东南有张家沙滩,江口有陆家沙滩,可避。口外有暗沙一带,连至崇明洲沙,可避。”

    《海道经》提醒了守序长江口有很多浅滩沙洲,可不能告诉守序怎么行船。长江口附近的海域如今正处于急剧的造岛活动中,沙洲每年都会产生变化,导致航道资料需要即时更新。如要保险,只能一边行船,一边试探水深。可长江的流速和风向又让慢速行船很困难,耽误时间越长越危险,如果风向变化战舰有被拍在岸边的危险。

    哈里斯略微想了想,“阁下,您还记得马辰之战后我提的建议吗?”

    守序转头看着他,“桨船?”

    “阁下,我们还有几条中型加列。”

    舰队没有在长江口停留,继续沿南直隶海岸线北上进入黄水洋。不久后就是中国第二大河的入海口。明朝为了保障河北的漕运,整体的治黄思路是保北放南,死保黄河北堤,放黄河南流。这导致黄河就在淮河泗河之间形成一片庞大的排水系统,海口也是泥沙纠结,礁石无数。

    为应付这种变化,从长江开始,中国北方的商船现在多半都是平底沙船。守序的舰队有盖伦有广船,都是尖底吃水深的战舰,完全不敢靠近海岸线。

    海州海域,标志航道标为云台山和莺游山,两岛之间的航道为莺门。在云台山东侧海面,海图标出“正港好行船。”自从过了长江,意兴阑珊四个字直接写在了守序脸上,完成黄河口的简易测绘后,舰队右舵,驶入云台山东侧的深水航道。

    守序已经不想再继续勘测苏北和胶州湾的航道,此时已是9月底,偶尔出现的东北风让他感觉要抓紧时间了。舰队右舵,一天的时间,海水从绿色变成黑绿色,看到黑绿色的海水后转向正北,两日夜后,海水变成蓝色,这便是黑水洋。风向大体比较顺,在黑水洋行驶两日夜,海水重新变绿。虽是短暂跨洋航行,却也是明朝的成熟航线,编队中那些戎克船并无多少惊讶之感。

    采用黑水洋航线的明朝船在这里导航十分复杂,很依赖海水的颜色和海图比对。这对守序的舰队来说就不是问题了,没有必要事事照搬明朝海图。既然是看不见陆地的航行,测量纬度转而向西北,直接驶入渤海。海水再次变绿,正是北洋绿水,接近海岸,不经意间已过威海卫。东北风越来越多,正是季风换季时。舰队的几艘福船无硬帆,逆风时几乎无法航行,守序只能在芝罘湾锚泊候风。

    属于音山守御千户所管辖的烽燧再次点起狼烟,守序派出了一只登陆队上岸取水。登莱的明军比南方明军略显主动,几次派出士兵对登岸取水的队伍进行侦察,舰队周围也出现了明军的小船。守序命令战舰打开炮门,推出所有火炮。数十门黑洞洞的大炮指向海岸。登莱的明军不要说对盖伦战舰发起进攻,便是汪汇之那6艘戎克战舰他们也打不过。

    守序在芝罘湾等待了一周,待风向转好,再次放洋,贴着海岸线接近了登州。让守序震惊的是,他遇到了严阵以待的明朝舰队。

    登州备倭所,即登州水寨外海,约80艘中等戎克船和60艘小船已在海湾排成阵势,各色旗号在桅顶随风飘扬。他们身后登州水寨城墙上,则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鸟枪兵。

    旗舰上的所有军官迅速走到船头,守序拉开望远镜。明朝舰队中,一杆黄字大旗在其中最大的一艘战舰上迎风招展,大舰的舰列中有稍小的曹字和戴字旗号。两翼的小船中则有陈字、梁字、王字等诸色战旗。

    “暴风号出舰列,护住吕从先那四艘船。”守序快速下令,名为护卫,实则监视。见到明朝水师,他第一个担心的是后续的戎克船调头跑了。

    见明朝水师背靠登州水城结阵,守序接着下令:“南海号、拉斐尔号前出,打开舷侧炮门,遮护后续船只。”

    明朝在登州集结了如此庞大的舰队,让守序完全没有想到。虽然没多少大船,可这100多艘战船至少也需要4000水兵,登州水城内明显还有数千步兵。

    “登州怎会有这么多明军?”他调转望远镜望向城头,那些士兵的站姿和城头整备的军械让他立刻判断出都是打过仗的老兵。守序记得12年前登州兵变,把这一带打成了白地。而明军这种封建军队在全军覆没后,重建起来是非常困难的。

    哈里斯悄声问守序,“提督,怎么办?”

    守序皱眉,南海号与拉斐尔号两艘战舰合起现在还有44门炮,真打起来,未必有把握。明军水师的船虽显颇为陈旧,可帆面至少保持了一定的整洁,阵势也丝毫不乱,也是老兵。

    守序正在犹豫时,汪汇之的船队转舵前出,航行到南海号右舷的平行位置。他们掀起船头炮的炮衣,水手来回在甲板上奔跑,将炮弹和佛朗机子铳抬上舰面。守序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盟友有12艘船,至少6艘大舰,单舰肯定比明军那些船强。

    左舷也传来人声,守序转头望去,吕从先在甲板上向他轻轻点头。他的四条福船也上来了。

    4艘夹板船,16艘大中型戎克船,对一整只明军舰队。

    “打吗?”哈里斯问。

    守序没有回答,转身向甲板大喊,“我需要一个志愿者给对面的明军送信。你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如果死了,我会把抚恤金送到你家,如果你没死,我送你上军校。”

    船上时间久了,华人水手们对军校对理解即前程。

    “大人,我去。”没有激昂的声音,刘进卿平静地走出了队列。

第38章 丽船警报

    明军主将座舰,舰尾大官厅。

    明朝统领登州、天津、辽东、山东四镇水师总兵黄蜚打开亲兵呈上的书信。

    “金城执政官守序谨致书明国黄都督阁下:

    贵国素称礼仪,所从来久矣。我国初肇,强事多艰。不佞率船北上,专为通商,实无与贵军交战之意。

    耶稣诞后1642年

    于南海号”

    书信很简短,只有两句话。

    “都看看吧。”黄蜚将书信向下传递了下去。

    天津镇总兵曹友义迅速浏览一遍,递给登州镇水左营副将戴柱国。

    “你们怎么看?”黄蜚问道。

    曹友义不说话坐在那里,他是客军,轻易不会发言。

    戴柱国见此,只能自己开口了,“大人,对面有3艘夹板大舰,10余艘大福船。我们冲出去,即便获胜士卒们伤亡也不会小。”

    黄蜚按着脑袋,他有些头痛,“南洋岛夷从威海卫一路行来,眼看着冲津门而去。我们难道能坐视不理?万一惊动了圣驾怎么办。”

    戴柱国一凛,黄蜚干了多年水师,还能不知道红夷夹板船的厉害,这是在套他话呢。他立即站起身,朝西北方向抱拳,朗声道:“大人,卑职刚才话还没说完啊。红夷甲板船虽然厉害,我等拼尽全力也定要将南洋夷人拦在这登州海面,虽万死亦不足惜。”

    黄蜚僵硬地点着头,“正是此理,戴副总兵此言大善。曹总兵,你觉得如何。”

    曹友义直皱眉,他性子比较直,懒得跟这两个人绕圈子。“黄帅,虽然信是写给你的,可眼下之事明显涉及两国邦交。我等均是武人,如何能擅自做主?这登州城里还有部院大人。”

    黄蜚眼睛一亮,“曹大人说的好,事关重大,还得请巡抚大人定夺。”

    登莱巡抚曾樱此时正站在登州城头观阵,见夷船的舰队停在了外海,并无进犯之意。而且明显有信使之类的人物登上了黄蜚的座船,思索一阵,正准备派人下去通知黄蜚暂不要出击。来自水师的中军官就已经跑上了城头。

    武将叩头下去,给曾樱呈上夷人的书信。

    “来人,”曾樱迅速看完,向他的亲随吩咐道,“去夷人的大舰上传个话,只要他们不继续向西航行,做做交易也未尝不可。”

    与夷人交往必须谨慎,曾樱采用了口信而不是写回信的方式。

    与底下那几个水师将领不同,曾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做登莱巡抚之前,他在南方任官几近20年,从常州知府升任福建按察副使,分巡福安、宁清二府。

    明朝这个按察副使分巡道的官很有讲究,虽然地位不如以参政分守州府的分守道,但由于带着按察司的衔,通常兼带整饬兵备的差遣,也就是通常所谓的兵备道。如果是按察副使的本官,一般叫兵备副使,如果是按察佥事的本官,则叫兵备佥事。又因为按察司是管着司法,所以一般都叫带兵备差遣的分巡道兵宪。

    而曾樱在福建当兵宪时,他监军的对象正是郑芝龙,全程参与了料罗湾海战和郑芝龙全灭刘香、李国助等人的战争。郑芝龙刚开始惨败于刘香时,时任巡抚邹维琏本想拿下郑芝龙,是曾樱以全家百口为郑芝龙担保,才有了郑芝龙再起的机会。

    这把大压的太对了,现在曾樱与郑芝龙的关系还是极好,书信不绝。跟底下那三个土豹子武将不同,曾樱知道眼前的夷船旗号。

    守序其实没什么可交易的,他的船队都是空船,通商什么的完全没谱。他是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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