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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忽悠-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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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吗?

“信”帅朗点点头,心花开了一大半,随即笑了笑道:“你回答得很狡猾,不过我喜欢,那好,在即将揭晓之前,我帮你把思路重捋一遍,其实很简单,我们要找的遗产不是一个物品,而是一个人。”

“啊?一个人?”邹晓璐愣了愣,坐正了,吃惊了,诧异地瞪着帅朗,没想到每每总有戏剧性的变化。

邹晓璐扑哧一笑,笑着道:“那你也不能断定他就去见什么人去了呀?”

“对,证据不充分。”帅朗得意地一指再道:“原因之二:墓园发现的古玩藏匿是个陷阱,据警察的排查,这个葬位是一年前购置的,也就是说,端木在很早之前就预设了这个陷阱,不管他活着被人抓到了,还是死了他露出来了,这个地方都可能是一个杀手锏。那我问你,这个江城子是谁?难道是端木亲自设的伏?”

“拜托姐姐,你动动脑筋,那可是价值上亿的古玩,好几十件,一般人能禁得起诱惑吗?贪污他几件怎么办?”帅朗道。

咦?这倒是个问题,邹晓璐想了想又道:“如果不是他本人,那就应该是他很信任的人了。”

“这勉强说得通,敢于托付价值连城古玩的人,不是一般人,最起码大多数人做不到,那玩意谁见谁都眼红不是?如果这个人存在的话,应该是他的同伙了。”帅朗道,一听这话把邹晓璐吓了一跳,之所以有前仆后继的人来找端木的遗产,那是知道这个巨骗已死,可要是还有余孽,那危险系数可就大了。

一惊惧,不自然地抓着帅朗的胳膊,帅朗嘿嘿奸笑了几声调笑着:“有我在,别害怕。”

“切……”邹晓璐马上放开了,给了个鄙夷的眼神,不过旋即又被谜底吸引住了,想到了一个关键点道:“这个同伙要死了呢?端木借刀杀的人可不少……对了,我想起一个最可能的人了,那位叫王修让的老头,不是被人糊里糊涂灭口了吗?说不定他就是江城子,办完事,被端木杀了。”

“不对,杀人时间是十月份,那时候墓园里的陷阱早安安静静躺了几个月了,端木不可能撬开水泥墩查看东西有无丢失。”帅朗反驳道:“杀王修让是另有原因,而且那老头我了解,很贪财,连死人钱也挣,以端木的眼光,不会选他,另有其人。”

“那人呢?又是你凭空想像出来的?”邹晓璐问。

“怎么找?”邹晓璐问,被谜住了。

“还在同一个地方。”帅朗道。

“墓园?”邹晓璐脱口而出。

“这是徐中原的想法,端木惯用的伎俩是设置类似‘灯下黑’的谜解,就放在你眼前,不过你就是看不到,不过他的智商还是低了点,想错位置了。”帅朗道。

“那正确位置在哪儿?”邹晓璐好奇地问。

“我刚开说了。”帅朗笑着道。

邹晓璐一愣,马上眼神一凛,惊讶地道:“还在这首词里?”

“呵呵……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帅朗笑了。

邹晓璐这一听不相信了,手触着屏找着那首看了无数遍的宋词,又对比整理出来的谈话记录,从头草草看了一遍,再侧头疑惑地看着帅朗时,那表情自然不言而喻:没看出来。

“此词开悼亡词之先河,又是悼词中的绝唱,纯系白描手法,连我这个水平不高的也听得懂,据一位教授讲,这词写得那叫一个自然真切,毫无斧凿痕迹,真真实实就是一个人真情流露才写出这等千古绝唱来……”帅朗卖弄着,这可是半斤老茶头从王雪娜爷爷那儿淘出来的知识,那天晚上到王教授家,聆听了一番对此词的正解,其实从那天晚上起就隐隐通晓谜底了,这些日子不过是求证而已。这几句剽窃的分析说出来,听得邹晓璐不时地眨着美目,像一位明眸善睐的妙女子看到了翩翩佳公子的眼神,帅朗极尽卖弄之后又是话锋一转道:“可这首词有点不对味了,这是苏东坡居住亡妻的一首词,这也是端木界平当时‘小轩窗、正梳妆’没说出来的原因……”

“那这名字在哪儿呢?”邹晓璐纳闷地看了看寥寥数行的长短句,还是没明白。

“那个不和谐的因素就是名字。”帅朗笑着道。

“小轩窗,正梳妆……你说怀念的人就是名字?”邹晓璐手指飞快地在查着联网的记录,翻查着这首词的详细解释,刚刚皱着眉头看帅朗时,帅朗吐了两个:“王弗,对不对。”

“对,苏东坡这首词怀念的亡妻就叫王弗。”邹晓璐有点心惊,愣怔着,霎时分不清这个发现的真假了,这么藏,简单的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也恰恰这么简单,在‘江城子’被发现是人名之后,谁又能想到这词中所表的另一个人名就是目标呢?

真的?假的?邹晓璐十万个不相信,盯着帅朗。帅朗笑着给了第三个原因,在口袋里,一张复印纸,展到了邹晓璐面前道:“还记得那天在档案馆碰到你吗?你在查端木良择的生平,而我在查中州大学的校友录,我想这其中如果有人,有理解端木的人,有同情而且愿意帮他的人,多数应该是仰慕端木良择高风亮节的人……这个人应该出自端木良择的门下,太年轻了不行,理解不了那个时代,太老了不行,没时间帮端木了,你想想,现在为止警察都没有查到端木的少年时代是怎么活过来了,这中间要没有人接济,能混下来吗?所以我就去校友录里查历届考古学系毕业的学生……所以这个证据链就完整的吻合了。”

吻合了,邹晓璐眼中带笑,看着密密码码的名字里画了个圈的地方,五七届学生里,果真有一个‘王弗’的名字。

长嘘了一口气,看了看帅朗,那份兴喜溢于言表了,帅朗却在得瑟着问:“这么惊天的秘密,居然没有换一个香吻?连句很有才的话都不说。”

“算了吧,还不知道真的假的。”邹晓璐笑着道,不过马上又变脸了,斥着帅朗:“你早就知道谜底了,天天装神弄鬼,让我跟着你瞎转悠是不是?”

“这你就不懂了,不把水搅浑,屁股后跟一群尾巴,我那敢来。再说这也需要时间不是?这都过了五十年了,端木也五十多岁了,这个人要在,应该快七十了人,总得找人吧……找了很久才找这个姚桥路小孟庄铁架子胡同,说起来很郁闷啊,离我当年租的东关光明里胡同不到十公里,我还搁这地方撒过广告呢。”

帅朗嘻笑着道,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王弗所住的地方五十年来没什么变化,这个是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名字,在中州的重名只有十个人,去掉年龄的因素,就剩三个人了,一查就准,这些怎么查出来的帅朗讳莫如深,不过看着由愁变喜的邹晓璐,帅朗话题又转移了,郑重问着:“哎,你别介意啊,我刚才问你喜欢不喜欢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呀?”邹晓璐鄙视地眼神道了句,故意的。

“我的意思在于啊,你要是喜欢我呀,就不会失望,好歹还有人在;可你要是纯粹只喜欢遗财,那你很有可能失望,因为不一定就存在财产。”帅朗道。

“其实我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我可没有遗憾……不过我现在倒有点怕看到你遗憾和失望,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你也许不会死心塌地地喜欢上我,可我有点不忍看着你失望,这样吧,要真的什么也没有,我给你找点投资,不多,不过不至于手头拮据……”

帅朗瞥了邹晓璐一眼,轻轻地说着,冷不防邹晓璐凑上来了,香风猝袭,帅朗一下子被邹晓璐捉到了嘴唇,话打断了,重重地被吻着,帅朗猝然惊省,又重重地回吻着,吻得有点生疼,有点甜蜜,有点涩涩的味道,车厢里厮磨了很久,蓦然分开时,邹晓璐双颊潮红,意犹未竟地啄着帅朗的脸蛋,双臂环绕,几分娇嗔地道着:“我们走吧。”

“去哪儿?天还没黑呢,天黑再进小胡同。”帅朗贼贼地道。

“不去了,回家。”邹晓璐道。

“啊,不去啦?”帅朗吓了一跳。

“是啊,我决定了,不去了。”邹晓璐很仔细地打量着帅朗,像是久别重逢,又仿佛是情意无限,很动情地道着:“我刚刚发现我也找到了一个宝,万一我的宝贝有点什么危险,我可真要后悔了。”

说着,瑶鼻撩着帅朗的脸蛋,那宝贝所指为何自然不言而喻了,只不过这个活宝一听妞真的要放手,反而舍不得了,轻声解释着:“别呀,万一真能捞一笔,咱们不都好过点,就再怎么说,有钱总比没钱好不是?”

邹晓璐蓦地放手了,咯咯笑着,笑得弯下了腰,指着帅朗几次要说话,又被帅朗这等市侩的表情逗得乐翻了,恐怕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他扮出来的假像迷惑着,神马急公好义,神马见财不动心,神马神马都是假的,这货根本就是想财色兼收涅,早就处心积虑瞒着谜底,让自己一步一步沦陷进去,只不过,她觉得即便是陷在这里,也不失一个不错的选择。

两个人的憧憬和厮磨中,天色渐渐地黑沉下去了,帅朗跳下了车,开着车门,把邹晓璐一把抱下来,地下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邹晓璐整整零乱的衣服,帅朗色色地看着,忍不住摸摸妞的脸蛋,爱意无限了。邹晓璐一压衣领戴上了风帽警示着帅朗:“小心点啊。”

“怕什么?得手了咱就是一对神仙眷侣,失手了咱就是一对苦命鸳鸯。”帅朗得意地道,一伸手肘,邹晓璐挽着胳膊,再次审视帅朗时,比自己还矮半个头,惬意中还真有点遗憾了,开玩笑似的说着:“你说你要再能长高大英俊点该多好?要不我生得娇小玲珑点也成呀?咱俩一块不怎么搭配呀?”

“谁说不搭配了。”帅朗仰视了一眼,得意地道:“没听说过吗?好白菜都是被猪拱的下场。”

邹晓璐笑了,轻轻拍打了帅朗两下,两人腻歪着,过了积雪的街道,进了破砖残瓦两三人宽窄的胡同,飘飘扬扬的飞雪把视线变得一片迷茫,仅可见四处隐隐约约状如鬼火的灯光,邹晓璐下意识地把帅朗挽紧了点,帅朗回头安慰着这种地方咱经常来,没事,顶多有劫路的小痞子,就你长这么漂亮,他们绝对不会为难我……说得邹晓璐又气又好笑,不过倒放松了不少。

进胡同不远,拐了两个弯,在一间老式的对开木门前停下来了,对着门牌号,帅朗重重的叩着门上的铁环,半晌院子里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呀?”

帅朗嘘了声,示意邹晓璐别说话,自己却扯着嗓子喊了声:“我,听不出来了呀?”

邹晓璐觉得这问和答有点诧异,小声附耳问着:“你认识?”

“不认识。”帅朗附耳回道:“不过这么说他肯定以为是熟人,省得人家不开门不好办。”

第42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吱哑门开,邹晓璐被来人吓得直往帅朗背后躲,纵是帅朗也吓了一跳,直后仰身子,嘴里咦了声,那伸出来的脑袋说了声:“找谁?”

声音出来了才发现是人,对了,是个裹着风帽的脑袋,黑洞洞的一张皱纹纵横的脸,看着好吓人,帅朗痞声道着:“找你呗。”

“不认识,这是王弗家吧?有人托我来找他。”帅朗道。

“进来吧。”

那人说了句,开了一扇门,侧立在一旁,帅朗拉着邹晓璐次弟进了堆满杂物的院子,老人在前面走着,幽深的小屋里亮着隐隐的灯光,走了几步,邹晓璐捅捅帅朗,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堆东西,帅朗一瞅,登时身子一凛,没来由的直冒寒气,挽联、花圈,都堆放在一个破棚子下面,不过旋即一想又释然了,附耳告诉邹晓璐,应该是靠这营生过活的人。

没错,应该是,进了屋子,那老人放灯脱帽,又坐到了桌前,在昏黄的老式白炽灯下正刻着什么,帅朗一瞅,却是一个精致的骨灰盒,不独一个,屋子里一个墙架上,满满地都是各式骨灰盒,像这种老工的雕工做出来的骨灰盒价值不菲,说起来也算个手艺,不过在这种昏暗的环境,又是这样的大雪天,没来由地增添了几分阴森森的恐怖之意,帅朗在紧张地四下观望着,反倒是邹晓璐比较落落大方,站在屋子中央,拉了帅朗一把,生怕帅朗失态。

“你订什么样式的,要挽联还是要骨灰盒……机雕的三百起价,手工雕的八百元起价,一副挽联四十块,概不还价。”老头雕着一朵葬花,头也不抬地说道,灯光下看得更细致了,此君脸薄身窄、皮黄肉干,满脸皱纹纵横,胳膊腿又细又长,偏偏那双手掌奇大,再加上削瘦的脸庞上架一副老式黑框眼镜,说不出来的落魄之意,一瞅就能想到“怀才不遇”那句成语,看样像个文化人,不过落到这田地,看得人那叫一个又酸又苦。

不过邹晓璐眼睛亮了亮,觉得这路子走对了,端木良择就是金石大家,他的弟子要是继承衣钵,金石篆刻肯定精通,雕这小小的骨灰盒那肯定不在话下,一侧眼,又看到了左架子上了几排书,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喜,轻声道着:“大爷,是有人托我们来找您。我们不是来订东西的。”

“什么人啊?”老头问,眼皮抬也没抬,这年岁,恐怕美女对他已经没有杀伤力了,邹晓璐看了帅朗一眼,来了个突兀一句:“一位复姓端木的朋友。”

“不认识。”老头不动声色,声音像地底传来的:“我只和死人打交道,没有朋友。”

得,一句就僵了,帅朗脸上表情丰富地,挤眉弄眼,那是埋怨邹晓璐不该嘴这么快,邹晓璐也在挤眉弄眼,那意思是在说,你行你怎么不说?两人推推搡搡几下,那老头反倒抬眼了,面无表情地说着:“你们是不是走错门了,这一片姓王的多了。要不,你们再去找找,别忘了从外面给我闭好门。”

难了,帅朗和邹晓璐面面相觑,邹晓璐推了帅朗一把,让帅朗出马,帅朗蹑手蹑脚到了老头喂前,跟个顽童似地冷不丁大声来了句:嗨

不料这老头好像沾了死人气似的,根本不为所动,帅朗眼见着裎亮的雕刀从盒身镂过,一丝丝漂亮的木花掉下来,那老头只待一个花瓣雕完才侧眼看着帅朗,没吭声,帅朗嘿嘿笑了笑,老头诧异地问:“怎么?还有事?”

“大爷,真是有人托我来找您的,这周围就你一个叫王弗的对不对?”帅朗问。

“是啊,叫王弗没假,可没有人在我这儿订货啊。”老头淡淡地说道。

“不是订货,是他的东西,让我来代取。”帅朗问。

“那他叫什么?”老头问。

哟,有点意思了,看着老头炯炯有神的眼光一闪而过,邹晓璐正要启齿说话,却不料帅朗来了个莫名其妙,嘴里吐了两个字:“无名。”

“无名?是人都有名字,怎么会无名?”老头眨眨眼睛,不屑地道,似乎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侧目。

“不是没有名字,而是他不想用自己的名字。”帅朗道。

“为什么不用,名与字受之父母,岂有不想用之理?”老头像打机锋,不过手停了,保持着侧头的动盯着帅朗。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无颜以对,并非不曾想用。”帅朗仿佛换一个人,侃侃而对。

邹晓璐灵光一现,明白了,帅朗所说语俱出于端木临死前的话,也许这些话才是打开底谜的钥匙。

“他的东西,为什么要你取呢?”老头沉吟片刻,吐了句。

一刹那,邹晓璐心中一阵狂喜,看来含辛茹苦终究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此时紧张地瞪着帅朗,生怕帅朗一个字对不上来全部努力付之东流,帅朗抓抓脑袋,使劲地在想着,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他已驾鹤西去,是背负着狼籍的声名走的,他不想再用自己的名字,因为不管生死都不愿意玷污父母声名,所以他托我为他立一块无字碑,因为他生前已经受尽侮辱,不想死后再受人唾弃……他找我,我想是想托付身后之事。所以我就来了,我想能理解他,了解他的人,不止我一个。”

低深的话回荡在阴沉的夜里,帅朗的眼前浮现过端木界平最后一面的场景,此时仿佛也洞明彻悟了,声名俱没之后,身世就是钥匙,心结就是那把锁,只有真正理解他的才会找到这里,找到这个开锁的地方。

说对了,准确无误的对上了,那老人瞬间抽搐着,老脸上的皱纹耸动着,老泪扑敕敕落着,油亮的袖了抹了一把,却是忍不住地恸哭着,看得帅朗一阵心痛,这时候,也明白了端木为什么一直常用着“王平”这个名字,也许面前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哭着,抹着泪,半晌老人喃喃地道着:“可怜啊,端木一姓,从此再无后人,可怜啊,煌煌大儒,生为家国,死为国家,到头来无国无家,无名而没……可怜啊,身死仇消,从此可以长眠了……拿去吧,这些害人的东西啊,毁了他们两代人……”

啪声一个老式的手提木箱从桌子被王弗踢出来,趿拉拉翻了个,掉在帅朗面前,仿佛扔下了几枚硬币等着后来人去弯腰捡似的,帅朗刚弯了半截腰,又停下了,仿佛这个羞辱是端木界平给他的,要在冥冥中看着他像乞丐一样弯下腰顶礼膜拜。

却不料另一只手默默地捡拾在手中,拿起来了,帅朗一侧眼,是邹晓璐,拿在手里,对王弗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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