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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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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人人都听得是如痴如醉,恍然还在梦境之中一般。

第三百一十六章妙音储秀

咸丰坐于畅音阁内,本来是闭目养神,等着戏班子的人备场出戏,等了片刻却不想一阵字正腔圆的水磨唱腔飘入畅音阁内,咸丰睁眼看来,却见戏台上戏班众人才备好出戏,似乎也听到这阵曲目之声,都面面相觑的站在台上互相观望着。

彭有益心中大急,也不知是谁在左近唱曲,只怕扰了咸丰雅兴,正要遣人出去呵斥,却见咸丰敲着二郎腿,明黄马靴跟着那曲目的节奏一抬一点的,双目迷离,口中轻哼,一双手跟着节奏也在拍击,似乎十分欣赏这曲。看到此景彭有益极为机警的悄声拦住身后小监,躬身垂腰候在一旁。而那戏班众人见此情景也不敢贸然开唱,只怕扰了咸丰雅兴。

悠长的音律,荡过天际,让人如沐春风、如坐云端一般,那唱腔高亢清亮,令人回味无穷,一曲终了,人人都听得是如痴如醉,恍然还在梦境之中一般。

曲终之后,咸丰第一个鼓起掌来,接连赞了三声好,却回头看了看彭有益道:“这曲子是何人所唱?个中有些变化却是初次听闻,更兼此人嗓音清丽,别具风味,真是难得。”

彭有益躬身垂手道:“回万岁爷,这似乎不是戏班的人在唱曲。”

咸丰点点头道:“朕也听出来了,这唱曲之人乃是在畅音阁外,走,随朕出去看看。”

当下咸丰起身,彭有益等随侍太监宫女等人一起跟了出来,却把一众戏班子人等晾在台上。

转出畅音阁来,却又闻一曲歌声飘来,这一曲却无其他伴奏,只有瑶琴之声应和,那女声婉转绵柔。却不是昆曲唱腔,到似民间哩曲。

咸丰循声望去,远远的却见畅音阁不远处的亭中有两个宫装女子。亭内袅袅的檀香烟气之中,一名宫装女子正抚着瑶琴,另一名宫装女子立于身后侍奉。这瑶琴声缥缈柔美,那女子抬头清唱起来:“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哥哥,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若是荣禄在场。定会听出此曲乃是后世一曲《女儿情》,但在咸丰耳中听来,却是首次听闻,他听惯了昆曲、京戏,乍闻这曲。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咸丰心头一热,便循着歌声信步而前。身后彭有益等人要跟来。咸丰闻得脚步声,回头恶狠狠的盯了彭有益一眼,彭有益吓得连忙止住脚步,拦着众人候在二十步之外。

咸丰跨入亭内,那立着侍候的宫女急忙要跪下,咸丰摆摆手示意她退下。那宫女正是康琪。她见咸丰一双眼睛只望着尚在清唱的杏贞,低头浅笑着躬身退了出去。

退到亭外之后,康琪挂着淡淡的笑容走到彭有益身后站定,彭有益双手抱着浮尘。看了康琪一眼,口中低声道:“康姑姑果然技巧灵便,愣是让兰贵人得以重见天颜,不愧是宫中人人称道的康姑姑。”

康琪站在彭有益身后,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奴才这点微末伎俩怎能及得上彭公公?”彭有益轻轻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一众太监宫女侍卫便在亭外不远守候。

却说咸丰低头细看那唱曲的杏贞,杏贞却是一副娇媚的神态,轻轻低头神态娇羞,陪着那淡淡的青烟,却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咸丰看得心头一阵悸动,拉开衣摆坐在杏贞对面,只听她唱曲,一边看着她的秀色,声色秀美之下,一时间心头的烦恼似乎都不翼而飞了。

一曲又终,杏贞这才款款起身,贝齿轻启道:“奴才给皇上请安。”说着便盈盈下拜。

咸丰急忙扶住,拉着杏贞的手说道:“你这曲子真好听,却不知是什么名堂?”

杏贞俏脸微红,低声道:“乡间哩曲,难登大雅之堂。”

咸丰微微一笑说道:“便是这乡间哩曲听着才有味道,那句问声哥哥,女儿美不美,却是令人怦然心动。”

杏贞将此曲略作改动,将圣僧二字改为了哥哥,唱出来别具风味,娇羞之下道:“此乃乡间女子思念情哥哥时唱的哩曲。”

咸丰哦了一声,面色微微有变问道:“你思念的却是谁?”

杏贞微微素首轻抬,眼角含着媚色看了咸丰一眼,又低头一副小女儿的神态,娇声道:“奴才思念的便是皇上。”

咸丰见她那娇媚的神态,心头一阵火热,疑虑也去了,只是想不起这女子是谁来,思索片刻后,依稀才记起这女子好像是叫叶赫那拉。杏贞的,便问道:“你是杏贞?”

杏贞轻轻嗯了一声道:“正是奴才。”

咸丰心头这才想起来,当初选秀女之时,他便是看中了杏贞的美貌才选了她的,也想起那晚临幸之后,便再也没翻过她的牌子,当下奇道:“记得当初选幸你时,你只会哭鼻子,不想你还有这般业艺。”

杏贞娇媚一笑说道:“那晚初见天颜,奴才心中惶恐,又怕侍候不好皇上,惶急之下便忍不住哭了,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说着又盈盈拜了下去。

咸丰好女色声乐,见她人美曲子又唱得好,而且风情万种的娇媚之态极为动人,心中一荡便扶起杏贞道:“原来你是胆子小,朕怎么会怪你呢?你先起来,这里春寒,带朕到你哪里去,再唱几曲给朕听。”杏贞含羞应了,当下咸丰携着杏贞素手,摆驾回储秀宫。

回到储秀宫,安德海一早便赶回储秀宫收拾停当迎驾。

咸丰来到储秀宫,见这里虽然干净整洁,但服侍的宫女太监人少,而且屋内也不见什么摆设物件,屋内点的炭火也是次等炭火,当下大发雷霆:“彭有益,内务府那些狗奴才是怎么办事的?为何兰贵人这里这般冷清?连炭火也是这般次等?”

彭有益慌忙跪下请罪,急忙命人换上上等的花梨木火炭来,这炭无烟且有一股淡香,便是上好的木炭。跟着彭有益当即差拔十余名宫女、太监入储秀宫服侍。一应宫内所需都给储秀宫换了个遍。

彭有益自去忙着更换物件,杏贞引着咸丰到了储秀宫东暖阁内安坐,杏贞奉上一盏菊花茶道:“皇上,储秀宫内分拔的茶叶粗淡,奴才不敢取来奉茶,这是奴才自种的菊花,去岁采了些来制成菊花茶,请皇上品评。”

咸丰接过茶盏品了一口,果然花香四溢,甘甜如饴。跟着放下茶杯道:“这些狗奴才越来越没有规矩,回头朕好好整治这些狗奴才。”跟着轻轻握住杏贞的玉手道:“你可有小名?”

杏贞俏脸微红,低头柔声道:“奴才小名玉兰。”

咸丰见她娇羞的模样便如少女一般,心中大乐道:“这名字好,和朕赐你的兰贵人名号还契合。”

杏贞微微一笑道:“奴才便是皇上的玉兰花。”

咸丰心中一荡。轻轻揽住杏贞的纤腰道:“你这话倒是说到朕的心坎里去了。玉兰,给朕再唱一曲吧。”跟着挥挥手。示意屋内侍候的康琪等宫女太监出去。

康琪领着几名宫女、太监退到门边。临走前康琪抬头望了杏贞一眼,却见杏贞也看了自己一眼,目光泛着清澈的泪光,但神情却是异常的笃定,也朝自己微微颔首。康琪打帘子退了出去,心中暗道:“小主啊小主。教了你许多,这一次就看你自己的了,我教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

康琪退到门口,却见彭有益指挥着众小监还在忙碌着。急忙说道:“彭公公,让他们轻声点,皇上要听曲,弄出声响来只怕惊扰了圣驾。”

彭有益急忙命小监们放轻手脚,跟着只听一阵悦耳动听的歌声从暖阁内传了出来,就连彭有益都为之侧目,暗想这兰贵人却还有这等才艺,这曲子却是恁的好听。

康琪侧耳一听,却是小主经常唱给自己听的一首《燕南飞》,“和你走在山水间,和你共赏水中月,和你游恋人世间和你跨越千万山,别让我陪孤单别留下我不管,别走得太遥远我看不见,我是一只雁你是南方云烟,但愿山河宽相隔只一瞬间,我飞上青天你就在山之颠,但愿山与天永远碧蓝相间……”

唱了一会儿,这歌声慢慢的低落了下去,跟着一阵璇旎、婉转的曼妙轻音传了出来,好似杜鹃啼血,又好似精卫清鸣,那抹浓浓的春情直透了出来。

康琪小时便进宫,虽然尚是处子之身,但也早已知道这是什么声响,不禁俏脸一红,想到那老太监彭有益还在身边,就怎么都觉得不自然起来。

彭有益脸上一抽,神色更是不自然起来,但见身旁的康琪小脸涨得通红,低声说道:“康姑姑果然是个妙人,这等安排之下,想必兰贵人必将重获圣宠,待会儿还请康姑姑多多美言几句。”

康琪微微一笑,顺势塞了张银票在彭有益手中,低声道:“彭公公有话,必然遵从,今后我家小主还要请公公多加提点。”

彭有益收了银票,眉花眼笑的道:“这个自然,只要能让皇上解怀,咱们做奴才的自然是尽力护持的。”

过了片刻后,咸丰才换人进屋服侍,康琪进到屋内,只见咸丰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的起身更衣,杏贞却娇慵无力的靠着绣床栏边,身上覆着丝被,也要起身。

咸丰却道:“兰儿,你不用起身,再多睡会儿,朕先去处理政事,晚些再点你的牌子。”说罢便更衣去了。

望着咸丰带着彭有益等人走出暖阁后,杏贞脸上那娇媚的神态也随之而散,脸上浮起一丝厌恶的神情来,低声对康琪道:“康姑姑,给我准备香汤沐浴。”

康琪迟疑的道:“小主,这怕不好,只怕这一洗,那龙种……”

杏贞苦笑一阵,盖着丝被又躺下,一双美目直勾勾的望着窗棂,轻叹道:“男人通过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而我们女人却可以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我明白了康姑姑,就不必沐浴了。”

康琪听了她这话吓了一跳,恍惚间似乎觉得这位小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股不安从心底里生出来,到底自己撺掇着她起了争上之心,是对还是错呢?

第三百一十七章上位之事

当晚,咸丰果然又再次驾幸储秀宫,听曲品菊花茶,又尝了杏贞自制的小点,令咸丰龙颜大悦。一连几晚咸丰都在储秀宫歇宿,这天又下了旨意,兰贵人晋封懿嫔。

旨意下达后的翌日,储秀宫中大大的热闹了一凡,兰贵人总算得获圣宠,又进了懿嫔之位,自然是要大大的庆贺一番。康琪、安德海、琪丹等储秀宫老人更是扬眉吐气,总算不再被宫里人欺负了。

庆贺一番之后,安德海和琪丹等人都是大声哭了起来,好像谁哭得不真切,谁就不关心主子一般。弄得杏贞安慰了一番才作罢。听闻杏贞进了懿嫔,从前都不来见面的丽嫔、安贵人等妃嫔都过来庆贺,就连已经是皇后的钮钴禄氏都过来温言抚慰了一番。

这钮钴禄氏便是日后的慈安太后,杏贞知晓此女背景,况且她现在已经是皇后,自然不敢怠慢,便照着康琪的指点与之结交。

一番接触下来后杏贞发现,钮钴禄氏果然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样,温婉贤慧,知书达礼,性子温软。杏贞也是博古通今,见识颇广(穿越者的优势),同时还得康琪悉心教导,会唱昆曲,还会针织刺绣,书画也颇为精湛(杏贞肉身从前就会)。是以两女颇有聊得来的地方,相处得也极为融洽。

康琪和杏贞交待,此时杏贞还远远不是钮钴禄氏的对手,因此只能与之结好,因为强助,断不可与之相恶。杏贞深以为然,史上慈禧一直到慈安病死,都是以妹妹自居的,虽然钮钴禄氏比杏贞小了两岁。

而其他妃嫔中。萨克达氏乃是咸丰原配,但在道光末年便病薨。丽嫔他他拉氏,也是个柔弱女子,性格比钮钴禄氏还要软弱,也不会是杏贞对手。其余的像玫常在徐佳氏,容常在伊尔根觉罗氏都出身低微,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而剩下两女却是杏贞目前最大的敌手,一个是和杏贞同时入宫,早于杏贞获封嫔妃位的婉嫔索卓罗氏。另一个是云嫔武佳氏,此女早在咸丰即位前就在咸丰府邸侍奉咸丰了。资格甚老。

杏贞自然不屑和这些女子玩什么宫斗,在她看来如今要上位,只需做好两件事。一件便是圣宠不衰,最好便是能先有龙裔。咸丰虽然有不少妃嫔,但都无所出。谁先诞下龙子,那便占了上风。而史上慈禧也是凭着生下了咸丰唯一的儿子同治帝。而成为西太后的(玫常在徐佳氏也曾诞下一子,但早夭)。

第二件便是常伴咸丰左右,能得到待批奏折的机会,从而开始影响政事,为日后两宫垂帘听政打下基础。

但眼下杏贞自觉才得新宠,不可迈步太大。只能先结好宫里人物,徐徐图之。

应付完各路神仙,已经天黑了,杏贞觉得很是疲倦。用了晚膳之后,就在软塌上躺着发呆。听安德海和琪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眉飞色舞的的讲述今日的情景,杏贞只觉得心头发苦。

谁说的清穿宫廷好玩的?一点也不好玩!杏贞只觉得自己套了一个巨大的面具,见谁都是在演戏。和名义上的丈夫咸丰欢好之时,杏贞都觉得想吐,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妓女一样,出卖着身体在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那种屈辱和无奈都积压在她心里,有时候杏贞真想一口咬断咸丰那不断蠕动的喉头,来个一了百了。

但她最终还是忍受了屈辱,因为她心底里还有一个希望,那希望就是她见到的穿成荣禄的陆思玄!既然陆思玄穿越了,那么萧云贵也一定穿越了,她还想再见到他!

是以有时候恍惚之间,杏贞会幻想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麻脸男人就是萧云贵,身体欢愉的时候,她甚至会在心底里不停的呐喊这萧云贵的名字!

“主子,今日咱们储秀宫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之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杂碎一个个都巴巴的来请安,真是大快人心。”安德海眉飞色舞的说道。

琪丹斥责道:“小安子,主子面前,嘴巴干净点!”

杏贞淡雅的取出一块丝绢擦了擦眼角,笑道:“接着说,我爱听。”

安德海吓了一跳,只道杏贞再说反话,当下不敢再说了,只道:“主子,您受委屈了,是奴才们不好,才让主子受了这么久的委屈。”

杏贞笑了笑说道:“这次多亏了康姑姑和你,本宫才能有出头之日。小安子,你安心办事,将来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安德海只觉得骨头都酥了,急忙说道:“主子福大命大,自然是会逢凶化吉的,奴才们只是办好自己的差事。”

杏贞嗯了一声,问道:“小安子,我问你,恭亲王这些天可有什么消息?”

安德海一愣,心中很是奇怪,从前主子从来没提起过恭亲王,想不到今日会说起,连忙答道:“回主子,恭王爷这几日很少入宫的,只是早朝入宫,散朝就离宫,倒是朝中第一闲散王爷一般。”

杏贞靠着软塌又问道:“皇上就没委派他什么差事么?”

安德海摇摇头说道:“这个奴才不知,没打听过。”

杏贞嗯了一声说道:“从明日起,你好好打听一下恭王爷的消息,哦,对了还有肃顺的消息。多花些银子,不过别露了马脚去,知道吗?”

安德海应了,心中奇怪从前主子都是让自己打听宫中的消息,现在怎么换了恭亲王和肃顺了?当下低声问道:“主子,那宫里这边。。。”

杏贞淡淡的说道:“宫里不用你管了,康姑姑会打听消息。恭王和肃顺的消息你费些心思打探一番,本宫只要知道他们的境况即可。”

琪丹和安德海对望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但杏贞心里却很清楚这恭王和肃顺对自己上位的影响会有多大,杏贞知道自己最后对决的人物并不是宫里这些无知妇孺,而是宫外的几个男人!

杏贞缓缓闭上凤目。又说道:“不过今后你们听到宫中什么风吹草动也可回来告诉本宫,只是不用刻意打听。虽然本宫如今重获圣宠,但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切不可骄扬跋扈,管好你们自己手下的人,都给本宫收起尾巴做人!知道了么?”安德海吓了一跳,连忙点头,琪丹也应了。

杏贞看了看两人,说道:“皇上今晚定然还会过来,琪丹准备些东西,本宫要弄点心给皇上做宵夜。”琪丹、安德海急忙准备去了。

却说咸丰在养心殿东暖阁内心不在焉的看着奏折。还是长毛造反的那些心烦之事,湖南这边仍是在做拉锯战,双方互有胜败,不过荣禄和湘军曾国藩收复衡阳的消息倒是让咸丰兴奋了一阵,可惜过后也就没有了胜绩。

偶然看到一本奏折。上说协办大学士杜受田于赈务途中触染暑疫,病逝于淮安清江浦。终年六十八岁。咸丰看了一时间难以接受。只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又细细的看了几遍,不禁悲从中来,伏案痛哭流涕,如丧考妣。狠狠的将满案的奏折扔到了地上。

咸丰举着奏折,怒声问彭有益道:“杜师傅的死讯你们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朕?”

彭有益慌忙跪下。说道:“皇上,这几日没上早朝,也不见众位大臣,众位大人只得递折子进来。奴才不知道折子里的事,没敢乱说。”

咸丰知道自己这几日自己确实没有怎么理政,但想到杜受田乃是自己的老师,对自己继位帮助甚大,可以说是依之为左膀右臂的,但就这么去了,心中悲凉,又大哭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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