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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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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冠侯哪是那块料啊?他虽然是混混,但是不像你们这些人胆大,他胆子小的很,上了山,也是拖你们后腿。”

“他要是胆子小,就不敢收留我这个江洋大盗了。”孙美瑶不屑的摇摇头“不肯答应就算了,这种事要讲个缘法,不能强求。他教我的东西,能让我们今后做买卖时,少死不少人,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我是真想多住些天,再多学一点东西才好……算了,将来有机会到山东,记得报我的名字。在蒙阴地面,提俺孙美瑶,好使!”

她眼看伤势大好,就开始考虑出城的事,这种身份的人,多留在津门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赵冠侯也在安排着人,准备一个适当的时期,送她出城。

“李秀山那边的新军,就不用考虑了,自己人,不会给咱们找麻烦。真正可虑者,是庞金标的防营。所以,我们必须把庞家的视线吸引住,让他顾不上考虑其他,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就好做手脚。”

赵冠侯微笑着拿出了怀里的当票“这当票在我身上揣了几天,现在,是到了该赎当的时候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赔给我!”

孙美瑶的股票已经成功取出交接,银子的数目比较大,一时还凑不齐,不过先期的款子已经拿过来。这么多钱,自然不能用现银,孙美瑶那份,用的是金条。赵冠侯手里,现在也有了几百两银子的银票,尾款部分,用不了多久也会拿过来。苏寒芝见他有了钱,就越发不支持他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紧拉着他的胳膊

“元丰当铺那边想必也有准备,我怕你去了之后,又是一身伤的回来。咱现在有了钱,就别玩命了。这个手指头,咱不赎了还不行么?”

“那哪行,如果不赎手指,又怎么要回孟家的珠子。孟东家对咱不错,不光送了云水、人参,这几天又让人送了不少药过来,孙掌柜这伤好的这么快,跟那药也有关系。咱们受了人家的人情,总是要还的。放心,这事我早就盘算好了,现在不怕他打人,就怕他不打。”

他赶去元丰当时,店面里很清净,在他前面,只有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人。满脸泥垢,发辫也有些散乱,身上穿一件又宽又大的玄色旧湖绉棉袍。看相貌就知道是个有芙蓉之癖的,生平最亲近的朋友只有福寿膏。他手中捧着一轴古画,进门就奔了头柜。

头柜的朝奉看见赵冠侯进来,脸色就是一变,忙对伙计丢个眼色,随后一本正经的看起那名年轻人手里的画,仿佛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

赵冠侯将手中的包袱朝三柜眼前的柜台上一放,用足力气大喊了一声“掌柜的,赎当!”

三柜见是他来,已经起身离开,二柜、头柜又都不肯过来接这个话头,赵冠侯自己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柜台前,没人接待。头柜的朝奉对那那名年轻人问道:“少爷,你这画想用多少钱?”

年轻人却是久与当铺来往的,见此情景,也知道事情有些变化,便用手按住了那幅画

“我这画不急,你们先办你们的事,我先看看。”

这时,那位掌柜已经小跑着从后院跑到前厅,远远的对着赵冠侯就施了个大礼“这位爷!小的我那天不该言语不周,冲撞了您,是小的不是,您可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啊。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有话,到里边去说。我那有新到的好茶叶,正好孝敬您。”

赵冠侯面沉似水,冷哼一声“掌柜的,咱没这么深的交情,也不用那么多废话。我今天带了大洋,还有当票,一应俱全,请你把我的手指头拿出来吧。这当票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的,赵冠侯小指尾指半截,请你拿出来吧。拿了东西,我也好走路,今天我请了刘道远刘老喝茶,可没有太多时间陪你这磨牙,赶快拿东西!”

第四十九章 赎指(二)

在赵冠侯身后,一个六十开外,身穿长衫,鼻梁上卡着一副茶晶眼镜的老人,手里摇着折扇,不紧不慢的走进来,也不说话,只在一旁看着他们喧闹。而在他身后,则跟着四个身强力壮的跟班,只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保镖打手之属。

掌柜看到那老人,脸色一变,又忙过去施礼“刘爷!您大驾光临,小人迎接来迟,您老可千万别怪。您跟我们庞爷,可是过命的交情,这事,您可得说句话啊。”

那老人连忙伸手扶起这掌柜,“爷们,太客气了,我可担待不起。在下不过是个老朽,人微言轻,又能说什么啊?他的大洋数字若是没差,当票没问题,你们就把当物给人家啊。自古以来当铺就是这个规矩,一切按当票说话,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来的这老人,就是赵冠侯口中的刘道远,亦是津门排行第一的土刀笔。他本人读过书,中过科举,头上有秀才的功名,见到津门知县也可以立而不跪。

只是他无心进学,并未继续考取功名,而一心钻研刑名律例,大金律中存在的漏洞,被他摸索出了大半。其所写的状纸堪称无懈可击,津门争讼中,若有人得刘道远的状纸,这官司没打,就先赢了一半。

他一支笔轻如鸿毛,落下却有千钧之力,有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之能,与泰西律师不相上下。让他惦记上的人,轻者倾家荡产,重者家破人亡。津门父老宁可招惹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武混混,也绝对不愿意招惹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刘状师。

孟思远赎珠之后,第一时间就请了这位大状出山,只是刘道远人老成精,并不愿意为了钱,就得罪庞家这种地头蛇。再加上庞家背后有庞太监的势力,并不是单纯官司可以解决的问题。

孟思远手头的当票,又对他极为不利,是以他的出力十分有限,只是愿意从中斡旋,让庞家做出适当的赔偿,至于还珠之事,却是无能为力。

庞玉堂自己也是半混不混的,对于刘道远的名字听说过,但是对这人,却没什么尊敬,心里很是看不起这位老朽。是以他出面说项时,被庞玉堂给挡了回去,压根没给他面子。只咬定了一切按当票说话,一文赔偿都不肯给,让刘道远栽了个大跟头。

这等人混世界,最在意的就是脸面,嘴上不说,心里自是对庞家大为不满。赵冠侯今天拉他来做见证,他也乐得来给庞家一个厉害,让他们知道,刘道远的面子,不是能随便削的。

虽然他不多说话,可只在这里冷眼旁观,那名掌柜额头上的汗水就冒个不停。要知道,这是一位刑名圣手,专门找别人麻烦的,一点小破绽被他盯上,都能把个铁案打翻。若是自己现在动粗,那就非要被他搞到倾家荡产不可。

赵冠侯那里,步步紧逼“掌柜,你数数这钱,够数不够。如果不够,我身上还有。”他边说边从身上取了几张银票出来,在当铺柜台上一放“我的当物呢?还请赶紧拿回来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可不敢总在你们当铺里放着,还是赶紧请回,我自己看着放心。”

“赵二爷……您……您这当期是三个月,何必急在着一时?我们柜上也不缺这些大洋,您只管拿去使用,且不急着赎。小的交了您这个朋友,不管您什么时候赎,这利钱我全都不收,就当是孝敬您买茶水喝的。”

“那倒不必了,我也不缺这点洋钱,虽然当期未到,但是自来当行也没有当期未到,不许赎当的规矩。我按月付息钱就是,掌柜的,怎么倒这么推辞上了,难道拿不出当物么?”

这当口,外面又有几个人走进来,既有夹着包裹的典当客人,也有明显是来看热闹的闲汉。到了这一步,掌柜的也明白过来,赵冠侯当指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区区一百元大洋,而是为了现在的赎指。想想也知道,那枚指头,肯定也在赵冠侯的手里,现在就是吃定了自己赔不出东西。

他当日感觉到当票不对劲,就在于上面写的是收赵冠侯左手尾指半截,这内容写的太细,现在就算想混赖,也没有了可以含混的地方。而这些人,肯定也是赵冠侯的人招来看热闹加起哄的。与上次的情形有点出入,这次看热闹的人群里,并没有穿长衫的,但是有刘道远这尊大佛在,他同样不敢喊出护院来动粗。

再者,赵冠侯既然敢来,必然有所凭仗,他连切手指都不怕,就更不怕自己的棍棒。若是真动了硬的,恐怕这件事,就不能善了。

这名掌柜终究也是见多了风浪的老江湖,见此情形只好恭敬的给赵冠侯施个礼,又赔了个笑脸“二爷,小人实话实说,当天外面闹土匪,后来又来了官军。店里面一阵忙和,二爷那半根手指,就这么不慎遗失了。丢失当物,是我们当铺的过错,这一百大洋,算是我们双手奉送,另外,我们再备一百大洋一百元,当做给二爷赔罪之用,不知赵二爷意下如何。”

“什么?你是说,我今天备好了大洋来赎当,你们元丰号,却搞丢了我当的手指?”赵冠侯的声音,猛然提高了起来。他本来就有唱京剧的根基,这一声如同惊雷,满室皆闻。

“二爷,这是我们元丰当的过错,若是您对一百大洋的赔偿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商量?我看没什么好商量的。要是我不带着钱,就来要走当物,你们能跟我商量么?”赵冠侯的脸色如同铁青,气势也越来越足

“若是我的当票上写的含糊一点,今天你们是跟我商量呢,还是拿件什么东西糊弄我呢?到时候你们还会说,当票就是这么写的,要怪只能怪自己蠢,不能怪到别人头上。你们只认当票不认人,这个规矩挺好的,我喜欢。那我今天,就拿当票跟你们说话了。我带着真金白银上门,你们拿不出当物,这事,没的商量!大洋你们自己留好,我只要我的当物。”

“二爷,可是这当物,它实在是……”这位掌柜的额头上汗水就更多了,心知这次遇到了大事,自己本想损失一些大洋把事情解决的想法,看来是不大可能了。他只好试探着问道:“小人糊涂,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请二爷跟我到后院奉茶,这事……好商量。”

掌柜刚要迈步,当铺外面有一声清脆悦耳的京片子响起“不能去!他是在柜台当的手指,赎当时,也只能是在柜台,怎么能到后面去说?”

侯兴带领着十几个混混,在外面散布着消息,听说有人来闹元丰号,有不少百姓自发的过来围观,看着到底谁占上风。这些人本来已经把门堵死,可是来人带的护卫有力,将人群分开,清理出一条胡同来。

两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分开人群,走进当铺之中,为首之人用手中折扇朝赵冠侯一指“你这人……不好!本公子已经说过了,有什么事,都到利顺德饭店来找我,可是这么大的事,却不来找我金十公子,难道是看不起人么?”

这当先进来的英俊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金十,而在她身后的男子个子比她还略矮一些,身材适中,一身穿戴也极华丽。生的细眉杏目,相貌有些妩媚,但是神态落落大方,举止潇洒从容,没有丝毫女态。若是外人见了,多半要以为这是个男生女相的浊世佳公子。

可是赵冠侯既然看出金十是女儿身,这个俊美男子也就认定,必然是个女人。至少这个时代的男性,除非是面首小白脸之流,否则不会在金十这个女人身后亦步亦趋。

他与金十并没有什么深交,又知她非富即贵,多半是个大有来历的女人,与自己一个混混距离太远,没想过真的能和她成为朋友。是以有意的不与她联络,却没想到,竟又在当铺遇到,还被她当众指责,只好告了个罪“十爷,这是我的不是了,改日自当上门赔罪。”

“改日?你这一改日,就不知道改到什么时候了,你今天就得给本公子赔罪,否则,我饶不了你。”金十朝他瞪了一眼,又看向了那名掌柜,脸上的神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

“大胆的奴才!收了人家的当物,却不肯尽心保管,丢了东西,只想用一百大洋打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区区一百金洋就能打发了?若是你觉得前后两百大洋能买半根手指,本公子买下你全身所有的零碎,你说,该用多少钱?小武,拿银子,进忠,拿刀子!本公子今天身上带的钱不多,先买他十根手指加十根脚趾吧!”

她的几名伴当里,有两人应了一声,一个抽出了刀,另一个则从身上的褡包里,拿出了几张银票。上面是京师四大恒票号的字样,极有信誉,在津门也可通兑。而那位抽刀的护卫,二话不说,已经伸手去捉掌柜,随后将他的手,按在了柜台上,回头问道:“主子您吩咐,先从哪根指头开始。”

第五十章 赎指(三)

元丰当本也非良善之地,即使是分号里,也养有二十几名打手,不是容人随意欺凌的。掌柜的一被制住,就有一些护院拿了兵器想冲出来,可是被这金十公子冷眼一瞪,就觉得仿佛有一柄剑迎面刺过来,吓的他们不敢乱动。

当然,除了金十公子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威严之外,同来的几个伴当手中多出来的利刃,也能够及时提醒这些护卫,什么叫做以德服人。这些伴当人虽然少,可是神情剽悍,动作干净利落,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只看他们的动作,就知道都是精通技击的好手,并非这些只靠着身强力壮混饭吃的护院可比。

虽然随从方面人少,但是打起来,却不一定说的准输赢。加上这个一口京腔的人看不出根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狠人。京津之地藏龙卧虎,若是一棍子打出个不得了的人物来,自己难以招架,这些打手也不敢妄动。

掌柜的手被按在柜台上,眼看雪亮的钢刀就要切下来,吓的面色发白,连声告饶道:“这位小爷,您老高抬贵手,咱们有话好说行不行啊。刘爷,您老倒是给说句话啊,您是老前辈,可不能见死不救!”

刘道远这才咳嗽一声,朝金十拱拱手“这位爷,眼生的很,不知仙乡何处,是哪府的少爷。小老儿刘道远,这厢有礼了。”

金十打量了刘道远几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就是状元笔刘道远?本公子在京师,就听过你的名字了,听说你这老东西,打官司很有两下子,挑词架讼,在津门也是个人物。你这把年纪,脸露的够多,钱赚的也不少,是该想着急流勇退,给自己谋个后路的时候了。免得树敌过多,将来想退,也退不下来。当年的杨仲武,也是余杭名士,结果怎么样?就因为平日目中无人,包揽词讼,结果落个倾家荡产,险些连性命也丢掉了。你们该引以为戒,切不可重蹈覆辙。”

她年纪虽然轻,可是训起人来,极为熟练,举止间,一种上位者的威风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刘道远也是久走衙门的人,与津门大小文武官打的交道多了,此时却觉得一阵心惊,本能意识到,对面的年轻人,多半是个爷字号的主。说不定还是女真皇族中人,宗室交鲁之属,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他连连打着躬,说着“少爷见教的是。”又道:“这掌柜只是个干活办事的,少爷的宝刀,不该染了贱人的污血。若是为他就废了一口利刃,实在是不值得。这件事里,我怕他也是做不了主的。”

“这倒像句人话,这事,他还真做不了主。行了进忠,把他松开。”金十挥挥手,那名仆从才放开了人,又拎着掌柜的脖领,将他提到金十面前。金十手摇着折扇看着赵冠侯“你说说,他搞丢了你的手指头,这笔账,要怎么算才好?”

“这帐其实很好算的,他们元丰当,认当不认人,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也可以用当票说成不存在。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遵守他们的规矩,一切都按当票说话。当票上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要他把我的手指交出来就可以了,否则的话,这个元丰当,就不必开了!”

金十猛的拍了一下手“这话说的痛快!本来就该如此,能把当物随便弄地的当铺,我看开不开,也没什么意思了。听说元丰在津门,有大小二十五家店面,我看都关张了吧,也免得丢人现眼。”

掌柜的已知,今天这事是不可能善了,自己的能力和权限,都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朝几个人连连施礼“几位爷,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这事,我就做不了主了,充其量,咱也就是个跑腿干活的,容小人把东家请来,你们有什么话,当面说个清楚可好?”

“早就该去叫你们的东家出面了。就你这么个奴才,也够资格跟我们谈么?”金十跷起了二郎腿,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玻璃胎珐琅掐丝的鼻烟壶,从里面倒了些粉末在右手虎口处,放到鼻子下面深深一吸。身子向着大椅上一靠,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良久之后才睁开眼,对赵冠侯道:“京师天蕙斋的鼻烟,就是地道,别处都比不了,怎么样,来点?”

“多谢金兄厚爱,我没见过世面,闻不了这个。”

“没福。”金十摇头笑了一笑,却不搭理刘道远,自顾的与赵冠侯闲谈起来,而那名同行者话不多,可是恰倒好处的发言,却让两人的感觉都很舒服。她的声线柔美,但是如果想要装成男性,也露不出破绽,让赵冠侯颇为佩服。

他上一世见过许多社交名媛,大抵就是这个水准,让所有的客人都觉得她是在关注自己,而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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