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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5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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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滚滚,冯玉璋桌上的青花瓷茶杯,也落到地上摔个粉碎。这位平时向以和善面目示人的总统,脸上露出了惊怒交加的神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没在这种文件上签过字,更没有可能用印。没有我的签字盖章,这些东西是怎么生效的?要查,必须要一查到底,私自盗用总统印章签名,这种行为,恶劣到了极处,不可容忍!”

“孟总长,平山,我可以向你们表个态,这件事,不管牵扯到哪个级别,不管牵扯到谁,我都会一查到底,维护司法威信,也要还天下人一个公道。我这就签发总统手令,组建特别转按组,思远,你来当这个组长,用谁当部下,都由你决定,我不参与,只签字同意。用人用钱,随你一句话,总之,这件事不查清楚,这个总统,我就不做了!平山,你就是重要证人。这件事查清之后,我会任命你一个更合适的职务……”

自从当总统以来,冯玉璋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硬的话,如此坚决的表达过态度。他像一个正客,多过像一个军人,何况是身被包围的正客。他习惯了屈服,退让,妥协,当他终于找回了一丝军人的感觉,果断的发号施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舒泰,心脏跳的格外有力,这种感觉……真好。

直到孟思远与鲁平山离开,他还沉浸在兴奋之中。他很清楚,这些东西暴光之后,对段系将是毁灭性打击。即使是安福俱乐部的人,也没法在这种事上出来站台,被段系欺负了这么久,反击的机会,终于来了,老天开眼。

一道格外耀眼的闪电划破天空,炸雷忽然响起,伴随着这惊人的雷声,总统府所有电灯,同时熄灭。

第七百八十一章 惊雷(下)

作为军人,听惯了枪炮声,雷声或是断电,都不能算是什么惊人的变化。但是对于心脏病人,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却令心脏的负荷加具,冯玉璋只好慢慢的坐下身子,调整呼吸。

冷静,一定要冷静,越是大战之前,越要保持心态平和。作为打老仗的军人,这些常识,冯玉璋不会匮乏。他反复盘算着自己的计划,确信万无一失。段芝泉向扶桑贷款,甚至不惜盗卖文物随葬品,可算是破釜沉舟,他的图谋,一定是自己这张宝座。

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自己不义了。北洋的袍泽之情,还是在安福俱乐部的三杰结拜,都已经不能再讲。自己需要反击,干净利落的反击,让段芝泉知道,他错的有多严重。

自从山东战后,国人对扶桑的看法极为恶劣,心理上,亦有了战胜国的优越感。仿佛高丽构兵之败,已彻底洗刷,扶桑依旧是弹丸之地,不是共合敌手。这种情绪,当然不够冷静,也不够客观。但是民意如此,正府外交上,对扶桑的尺度便难把握。

固然不能将对方视为敌国,可如果走的稍微近一点,就会有报社出来,朝正府丢一通文字炮弹,打的人落花流水。连态度上稍微谦卑一点,都会被报人骂成臭头,段芝泉却连类似二十一条的苛刻条件都能认可,他一定是疯了。

不管是盗用总统签名印章,还是与扶桑媾和,都是触之即死的红线。徐又铮即使有通天手段,这回都翻转不了局面。汪聘卿为人性情谦和,如果这件事让他知道,肯定是变着花样劝自己大事化小,要想解决段芝泉,就只能靠自己。

自己要做的很简单,只要给孟思远足够的助力,用他的力量把段芝泉的势力彻底拔除。虽然鲁系的力量很可观,孟思远此人,却是出名的只知办事,不知要权,对于总统或是总里,他的兴趣都不如修铁路来的大。以挑选合作伙伴的角度看,放眼共合,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依孟思远的主张,这些文件应该送到报馆,立刻安排见报,向段系问责。但是身为总统,冯玉璋终究还是比孟思远多了些沉稳。事情远没到图穷匕见的地步,现在闹到报馆,还为时过早。

为了安全,公事包被他留在了总统府。在黑暗的房间内,他反复摩挲着皮包,听着窗外疾如爆豆的雨声,仿佛又回到了汉口战场。外面枪声大做,公事包就是自己最有力的武器。

自入京时,满腔雄心壮志,却为无情的事实所击垮,不得不忍气吞声,屈己从人。终于,可以一抒胸臆,做一回真正的总统,他反倒是有些紧张,又有些茫然。两次组阁失败的经历,对其影响很大,现在眼看就有机会报仇,却又担心着未来,自己第三次组阁,又能否如愿。

心口隐隐有些做痛,大概是刚才太过兴奋,让心脏的负荷加巨了。他想找些泰西医生给自己开的药,但是没有灯,找起来比较困难。电路迟迟修不好,电话竟然也打不通,招来总统府的秘书长,才得知方才的闪电,劈坏了线路。至于电话线,据说问题出在外面,这种天气,今天注定修不成。

冯玉璋无奈的叹口气,堂堂共合总统,却连电话都修不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铁狮子胡同那,肯定会有工人冒着雷雨去抢修。

他在烦闷与兴奋交织的情绪中入梦,这一夜,他梦到了很多事。段芝泉低头,国会同意他延长任期的要求,安福系转为自己所用。国会不再掣肘,自己放开手脚,终于可以放手施为。各省督军,全到京里为自己贺喜,一群鸡毛掸子围着自己鼓掌祝贺,争相献媚。就在这阵阵掌声中,冯玉璋醒了。

天依旧黑着,雨还下个没完,梦中的掌声,实际是天外的雷鸣。听着雨打房檐声,他忽然想起,自己还忽略了一件事,应该让秘书长给自己准备一份发言稿。

专按组成立之后,要就总里卖国事件向国会提出弹劾,接着必然要找报馆跟进,自己身为总统,得提前预备好表态,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他喊了两声,没人应答,自己点起蜡烛,向办公室走去。本来这件事想瞒起来,但是既然要让秘书长写东西,这件事就必须让他知道。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总统府的卫士,卫兵想要搀扶,却被他拒绝了。自己一个人摸着黑,来到办公室,自泰西购买的密码箱内,取出了那个公文包。拉开暗格,将文书取出来,随即就命人去叫秘书长。

秘书长听了冯玉璋的描述,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总统,您确信,这是真的?这……这恐怕不可能吧。芝翁是个明智之人,不大可能干出这种荒唐事情,这会不会是西南的奸计?眼下国会正要通过战争提案,一举解决西南军正府。我们可不能中了西南的奸计,给孙帝象或是其他什么人做了帮手。总统和芝翁现在的关系,刚刚缓和,如果因为这件事闹僵,恐怕……”

“我不怕歪鼻子!他对付黎黄坡,靠的是兵变。我在京里有两个师拱卫,他能奈我何?如果他想用非法手段,我立刻可以命令部队平叛。他私自盗用我的签字和印章,这种行为已经违反先法,难道我要对此不闻不问?”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就此事追查,是大总统权力,我只是觉得,我们得慎重。徐又铮是个极精明的人,如果抓不住过硬的证据,他是不会承认的。”

一边说,秘书长一边飞速的看完了那份文件,随后又把文件推了回来。“大总统,我觉得……您应该多休息,等到线路修好,我会帮您联系一家医院养病。”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养病?”

“总统,我是真的建议您,好好的检查下身体。您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国事很重,加上国会里一些人捣乱,您确实承受了很大压力。就以这份文件来说,我实在看不出,这跟二十一条,或是对扶桑贷款有任何关系。这只是一份最普通不过的银行贷款文件,段芝泉向中卡实业银行贷款,并不违反先法,也没有国家不利之处。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这笔贷款确实是大总统同意的,我们正是靠这笔贷款,才给职员们发放了工资。”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这是段芝泉向扶桑贷款的文件,还有双方交谈的备忘录,怎么成了中卡银行……”

冯玉璋感觉自己的胸,闷的比睡觉前还厉害,他愤怒的将公事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但是接下来他就发现,情况不对。备忘录不见了,文件的数字也不对。作为军人,他对于这些东西格外敏感,尤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的印象也非常深,不可能只睡了几个钟头,就记不清这些东西。

他飞快的翻开一份文件,就着昏暗的烛光,却发现,那只是一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行贷款合同。另一份,则是一处物业的抵押合同。做梦,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虚幻,是梦境。冯玉璋的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都是梦境,是自己太过紧张,才做了这样的噩梦,只要梦醒,就一切都好了。他用力咬了下舌尖,希望借此恢复清醒,由于用的力气太大,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舌头和胸口一样的疼,但是面前的一切,丝毫不变。

秘书长的神色更为紧张“大总统,您先冷静一下,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夫来。您别激动,徐铁珊、段芝泉,我们早晚都要打倒他们。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而且这些东西,我们也根本没法当证据用。等一等,等我们有了足够的证据,肯定可以……”

梦……果然都是梦。孟思远、鲁平山,二十一条借款文件,打垮段芝泉的希望,一切都是假的……这个总统……也是。

胸口的疼痛变得剧烈无比,眼前的一切变的模糊,扭曲,仿佛身处的世界,瞬间变的虚幻无比。两耳轰鸣,仿佛千百门大炮同时做响,以至于秘书长的嘴虽然在动,他却听不到对方说什么。胸口的疼痛,让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战场,一发枪弹命中了自己的胸膛,而发射这发枪弹的武器,就来自自己身旁。

在身体陷入巨大痛苦时,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眼前的一切是梦,孟思远也是梦。自己身边,早就已经被徐又铮安排了人手,而这个人必然被自己认为是心腹,以至于连保险柜都可以打开。

自己熟睡的几个小时里,打开保险柜,更换文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自己可笑,可笑在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孟思远可笑,可笑在以为世上还有公道两字。国民可笑,可笑在以为国会共合,就真的可以羁縻住强者。梦里的人,有谁不可笑?

梦,该醒了。

孟思远在京中的住宅,是昔日袁门二总管之一,郭世五的一处物业。袁慰亭死后,赵冠侯抓了两个总管用刑,拷掠出的财产超过一千五百万,几乎比袁家的产业未少到哪里去。现金部分除去给袁慰亭办丧事,就是用来分给袁家人做生活使费,京中物产则由赵冠侯使用。这一间,就送给孟思远做私宅。

这处宅子里佣人不多,曾经的古玩陈设,一部分被孟思远送进了共合博物馆,另一部分,则随同原有的红木家具,一起换成了现金,随后变成了铁轨、枕木。他虽然自身就是共合极成功的商人,但是衣食十分简朴,家里甚至没有准备厨师,只有柳氏为他做饭。

见到孟思远带了外人回来,柳氏极为恭敬的见个礼,其举止间像个仆妇多过像女主人,很有些小心地说道:“振……振大爷一直在等您”。

因为赵冠侯的关系,原本生活里不会产生交集的承振与孟思远,现在也算是合作伙伴。承振为孟思远修铁路拍摄记录片,重点宣传那些吃苦耐劳,拼命劳动的铁路工人。另外,奉济铁路按照规划,是要修到东北,难免与旗人产生纠葛,有承振这个宗室在,两下应该比较好沟通。

柳氏因为家里没有几个佣人,不得不亲自接待承振。她这种极为传统的女人,总觉得这样很容易惹起嫌疑,因此拼命的辩白,孟思远却顾不上这些,只问明了承振的位置,说了一句“去预备饭吧。”带着鲁平山,直接奔了客房。

承振正自顾抽着烟斗,见孟思远回来,朝他打了个招呼“孟总长,您可算回来了。幸亏我听说你进京了,直接奔你家,要不我去工地,还得来回折腾,就这大雨天,不得把我浇死。我说你也是,好歹也是个总长,先不说你的年俸,就说你自己名下的那些工厂,每月进的钱就不知多少。怎么日子过的这么寒酸,不嫌丢人啊。看看你太太给我备的这叫什么茶?这是人喝的东西么?我们王府看门的,都不喝这玩意。我让她行行好,把茶倒了给我换的白开水,要不然非渴死我不可。”

“对不住,我这个人对饮食很随意,家里没有准备好茶,贱内的厨艺,也不算出色。只能做一些粗茶淡饭,还请振大爷多原谅。”

“甭客气,我压根就没打算吃你们家的饭。就你在工地上给我准备那工作餐,好悬没药死我,我得多不涨记性,才在你们家吃饭。我这说是去玉华台要桌酒席,电话还打不出去。估计是下雨下的,不知道把哪又劈坏了。你说这老天爷也是不开眼,那雷啊电啊,总往线路上劈有什么用,有能耐劈人啊!刨坟掘墓的不劈,劈哪门子电话线。”

等他唠叨过一阵,才刚注意到鲁平山“这是?”

“一个朋友,来找我说一些事情。完颜兄,您到寒舍,可是有什么指教?”

承振点点头“指教,我是得给你指教。你知道么,裕陵和定东陵叫人给刨了。我们旗人,虽然没了势力,丢了江山,可是也不能让人骑脖子上拉屎吧?大伙已经商量好了,跟盗墓的没完!大家联名,去法院上告,法院不管,我们就去洋人那告,非得要个公道不可。可是我们这还没等告那,那边警查厅就有消息来,说盗墓的已经自首了。他们自称……是铁路工人,也就是你的人。”

承振口若悬河的介绍着,大街上,刚刚去饭店叫了菜的听差,正打着一把伞,顶着雨向孟宅疾奔。雨很打,打的他直不起腰,只能低着头,冒雨疾行。雷雨交加的街头,基本见不到行人,少数几个路人,也都在大门楼的房檐下避雨。

城市的排水系统,应付不了这么大的雨,路面的积水很严重,听差只能趟着水前进。

距离孟宅已经越来越近,听差的脚步加快了,可是忽然,他感觉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努力的看过去,才发现,在自己与目的地之间,已经多了一道蓝色的堤坝。

身穿蓝色军装的北洋兵,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整条大街,军靴陷在积水里,不动如山。随着闪电划过,可以看到那一张张木无表情的脸,和一柄柄雪亮的刺刀。听差手中的伞,落到水中,随着雨水向远方,无力飘去,一如浮萍。

第七百八十二章 不疯魔不成佛

滂沱的暴雨中,一身工人装束的邹秀荣,头上戴着安全帽,穿着皮靴,艰难的跋涉在潮湿的路上。

由于陈冷荷和安妮到山东去看孩子顺带抢老公,共合银行的工作,就由邹秀荣暂时承担。她比之冷荷略少了三分干练,却多了两分沉稳,加上平易近人的性子,在银行里很受部下欢迎。

一如一个知心姐姐的形象,又不缺乏管理手段,邹秀荣在银行里,很有些人缘。加上陈冷荷担任经理后,在共合银行推行山东的高福利正策。是以山东入住共合、交通两行,非但没引起什么抵触情绪,反倒是在基层得到更多支持。

有了基层工人的拥护,上面的很多决策,就更容易实施。靠着高明手腕,以及丰厚的资源,共合交通两大银行都已经实现了正盈利。孟思远修铁路,经费上开支巨大,即使发行公债,也需要挪借头寸周转,如果离开这位前妻的支持,实际也是很难办到。

两人虽然并没有恢复夫妻关系,但是彼此之间的相处,也不再像过去一样,一如朋友。他们仿佛找回了在海外恋爱时的感觉,彼此的人虽然不能长时间见面,心却贴的格外近。

以邹秀荣外圆内方的性子,想要她主动低头,说出希望复合的话,实际非常困难。再者,中间还个柳氏,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即使赵冠侯给他们制造了一些机会,孟思远私下也说过,他并没有和柳氏发生过什么。但对方毕竟在孟家生活这么久,名义上也是孟太太,对她没有个妥善的安置,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女人是个好人,在孟思远母亲弥留之际,其始终侍奉在旁,须臾不离,比起亲生女儿更为孝顺。对于孟思远的冷淡,并没有怨言,即使两人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她也依旧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照顾着孟思远的饮食起居。邹秀荣相信,论起爱的强烈,她绝不在自己之下。这样的好女人,是不该受伤的。

所以,她在找一条彼此都可以容忍,且又尽量减少伤害的路,这条路并不容易找,但不管多难,都难不过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思远可以有信心为共合修出一条通往富强的铁路,自己又为什么没有信心,修好这条通向幸福的铁路?

她虽然是女流,但是跟鲁军打交道的时候多,跟一群大兵军官同吃同住都有过,于男女大防看的不重。所以到了工地上,可以和那些工人们亲切的打招呼握手,说着勉励的话,走进帐篷里,观察工人的生活环境和实际问题。工人们对于她和孟思远的过往并不十分清楚,却也听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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