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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坐在对岸的企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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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 
    咴儿传来消息,当初拍的那部MTV终于获奖了。 
    虽说只是三等奖,但是在咴儿的运做下,宠物猫澎澎还有原来乐队的那一行人,竟然重新集结了起来,去录制了一个中央电视台的节目。 
    “人家的录音棚,设备那才叫好呢。”回来以后澎澎兴奋地说,“而且,那首歌分开录的嘛,先录吉他,然后鼓,然后键盘,然后是唱的。她们都是录了好几遍才录好,只有我,一遍就通过了,嘿嘿!” 
    “这么说你还多少说得过去啊。”看着女孩的自豪,我没有忍心用犯二来打击她,“那,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考虑继续跟猫咪一起搞音乐算了啊!” 
    “那是猫咪的追求,我只是玩玩自己高兴的。”看来澎澎还是挺明白的,“既然我当初自己挑的专业是广告,就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比较适合做广告的。” 
    “我觉得,你似乎更适合犯二哦。” 
    “你给我死到一边去啦!我在说正经的呢。”澎澎一拳打来,“我想,毕业以后先找个广告公司,熟悉一下业务什么的,然后,有机会的话,自己建一个广告工作室。” 
    “好主意啊。”我捂着被澎澎袭击的胸口,“就算在广告界你发展不利,也可以去练习散打什么的,一定百战不殆。” 
    然后,我体验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我觉得,确实应该祝贺你们一下。”晚上,我给宠物猫打去电话。 
    “嗯,谢谢你了。说实话,能走到这一步,真的挺不容易的。” 
    “这样,就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吗?” 
    “可能吧,”宠物猫叹口气,“至少会越来越近的。咴儿现在正在跟一家唱片公司谈,顺利的话我们可能会跟公司签两首歌。” 
    “听起来不错哦,越做越大了。以后混得好了,别忘了我们这群家伙啊。” 
    “你说什么呢!我们哪会……” 
    “后来,我一直在想,也许当时还是你对了。咴儿能做到的,恐怕我确实做不到,至少是很困难的。而现在,你的努力能有回报,真的,挺不错的。” 
    很好,我又对猫咪说了实话。 
    宠物猫又轻轻笑了起来,还是有掩饰的那种笑声。 
    而后我们还说了什么,已经记得不很清晰了,总之是,我们的路已经有了分歧,各自的领域,只能靠各自去游历,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些不经意间摩擦的火花,大概就像是夜空里的流星,瞬间的美丽,然而最终是要归于沉寂的吧! 
    这样也好。 
      
现实主义的大四 第五节 同学 
      
    万恶的考研结束时,阿维请客吃饭,以示庆贺。 
    “其实,我真的觉得欠了你不少。”看着因为考研瘦掉三圈的阿维,我知道我确实心怀愧疚,“当时做课题,分明是你拉着我做的,可是最后等于你把成果给我了。闹得我保送,你要来考,还不知道究竟考得怎么样。” 
    “傻猫,闭上你的乌鸦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哼!” 
    “哈哈,这事儿啊,真的没什么。”阿维喜笑颜开,沟回泛滥,“反正都这样了,这次考得,感觉挺好的,多半咱们以后还得一块跑野外呢,哈哈!”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良心不安啊。不如这样吧,这顿饭算我请你的。” 
    说完之后,在阿维和小维姐姐都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我离开坐位,跑到前台结帐去了。 
    “早知道你要付帐,不如去吃鲍鱼的好。”那厮果真三句话不离犯二。 
    “阿维~”小维姐姐揪起阿维的领子,“跟你说了,没事不要那么二,你就是不听。” 
    “这个,犯二好啊,犯二可以让你把各种各样的知识融会贯通,温故知新。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二者而从之,其不二者而改之。” 
    这次小维姐姐揪的不仅是阿维的衣领了,还有那厮的耳朵。 
    “你看,阿维现在也尘埃落定了,你打算怎么办啊?”不忍心看阿维被蹂躏,我侧过身,和澎澎说话。 
    “他不是刚考完么?还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怎么能叫尘埃落定啊!” 
    “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他能做的都做了。”我抓着澎澎的双肩,让她正视着我,“你不要转换话题,告诉我,你打算要怎么办?” 
    “我想……”女孩犹豫了片刻,低下头,决定坦白从宽,“我实习的那家广告公司,我觉得还不错,他们也说毕业以后可以让我去。” 
    “那不是很好吗?” 
    “问题是,他们说,刚去的一两年,可能会被外派的。当然,运气好的话,也有机会被派到国外短期学习什么的,但是,我还是不想离开北京……” 
    原来这才是女孩犹豫的原因。 
    “你听我说,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应该尽量把握的。道理你都明白,是吧?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离开一年半载的,你觉得值得的话,我是全力支持你出去看一看的。又不是抓你去明教波斯总坛当教主一去不回了,是吧?” 
    “嗯,谢谢你。”女孩笑了,抓紧我,不松开。 
    “先生您好。”就在我和阿维都忙于应付身边姑娘的时候,一个企鹅服务员出现了。 
    “你好,怎么?”我转过身回应,同时看见企鹅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张钞票。 
    “是这样的,刚才您结帐时所付的钞票是伪钞,所以很抱歉,我们不能接收。” 
    “啊?伪钞啊?”阿维听了立即来了精神,“在哪呢?我看看。” 
    企鹅服务员把伪钞递给了阿维。 
    那厮先是靠近到一个厘米,仔细看过三遍,然后又举起纸片对着灯光,反复琢磨,再然后,用手指弹着纸片,放在耳畔听声音,再然后,把鼻子凑过去,像做化学实验一样扇闻气味,再然后,就在那厮准备用舌头舔的时候,濒临暴走的小维姐姐把他喝止了。 
    “啊,这个吧——”阿维拿着伪钞,看着企鹅服务员,不置可否。 
    “先生,这个确实是伪钞,我们用验钞机验过的。” 
    “伪钞吗?那这样吧,你给我换一张,换一张不是伪钞的,我不就能用了吗?是吧?” 
    此话一出口,那厮立即被以小维姐姐为首的我等三人打翻在地了。 
    198 
    冬意未褪的早春,我接下了新的课题,跑到野外两个星期。 
    而澎澎则是一边应付着学校的毕业论文,一边开始在那家广告公司里干活了。 
    “傻猫,你这个死猪头!你是故意不开手机的吗?”刚刚下了山,还没回到北京城里,澎澎的电话就打过来。 
    “这个,不能怪我啊,美女同志,山上没信号,你该怪中国点心那帮家伙。” 
    “没信号你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又牺牲在‘偷鸡沟’里了呢!” 
    “好啦,我又不是黄鼠狼,干嘛每次都偷鸡!告诉你哦,再有两个小时我就回去了,是不是有善良的人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为我接风洗尘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再继续不打招呼造失踪,我就要摆‘全猫宴’了!” 
    然而车上的两个多小时,却显得格外漫长,直到我真切地走到我家门口,真切地见到了守候的澎澎,接触到女孩的身体,听到了女孩的声音,我才终于确定了难耐的短暂分离终于过去了。 
    199 
    收拾好东西,吃了晚餐,长途旅行的疲惫感觉就排山倒海地翻腾了上来。 
    “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澎澎从我的眼神中,猜出了我身体上的疲惫。 
    “还好吧,我——” 
    “你听我的哦,该休息就休息,反正已经从山上回来了,还担心什么呢?你不会是要身体力行地验证‘晚上不睡、早上不企’吧?乖孩子听话,睡觉啦!” 
    “那,好吧。”我还是听从了澎澎的劝告,准备早早休息,“不过,明天是星期六吧,你是不是不用去公司?没事的话我去找你,反正我这几天应该都很闲的。” 
    “好呀。”女孩淡淡地笑了,“但是有一点你要听话哦,如果困了就睡懒觉不要起床,不然强打着精神的话,样子看着很难看的,知道吗?” 
    我明白女孩的用意,因此也跟着一起淡淡地笑了。 
    我们互道了晚安,女孩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屋子里忽然响起了《土拨鼠》的音乐声。 
    我的手机。 
    “业务繁多的傻猫先生,你很忙哦,刚下山来就有人追着找你,是不是欠了谁的钱没还啊?不然谁会那么积极?” 
    “我怎么会欠钱呢?” 
    “那,莫非,你欠的是情债?” 
    “美女同志你就别损我了。” 
    冲着澎澎笑了笑,我接通手机。 
    200 
    “葭吗?你回来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哦,我是,听咴儿说的。” 
    “那家伙,果然消息灵通啊。” 
    “嗯,他还是挺好的。你也还好吧?” 
    “我很好啊,吃得饱睡得着的,精神得不得了。你呢?” 
    “我也……还好吧……” 
    “这么说来,好像都有半年没联系过了,可是,你怎么说话那么没底气啊?” 
    对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 
    在一个郁闷的中午,似乎有个人在生物楼的楼下打过我的手机,然而当我下楼去,却发现刚刚那个电话亭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真的,还好吧……” 
    “对哦,我还想起一件事来呢。去年夏天,半年多了吧,有一天中午,是不是你打过我的手机,就在我们楼下?” 
    “……” 
    “喂?听不清吗?” 
    “……” 
    “喂?” 
    对方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然后,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我只能怀疑,那种声音是女孩的哭声,再无其他。 
    “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 
    “你别这样嘛,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咔哒。 
    对方把电话挂掉了。 
    剩下我,对着手机,迷惑着,还有一点失落。 
    然而我忽略了,同样迷惑和失落的,还有在我身后的,澎澎。 
    201 
    “怎么了?谁啊?”澎澎警觉地问。 
    “唉,以前的朋友,同学。”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叹着气,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什么人,这么怪异的对话。”澎澎不肯罢休地问。 
    我这才意识到,应该跟澎澎解释清楚才对的。 
    “你还记得以前我钱包里的照片吗?”让澎澎在我身边坐好,我开始解释,“你还拿出来玩过,所以你应该记得的,有印象吗?” 
    “嗯,是三个人的那张。” 
    “是啊,在咴儿的卧室墙上也有同样的照片。” 
    “我见过的。” 
    “那是我们三个人,当时关系很好的三个人。我,咴儿,还有刚才打电话来的女孩。” 
    “你们?这个组合很怪异啊?”澎澎的直觉,还是很正确的,因为她马上就问到了关键所在,“难道你们三个人,只是简单的同学么?” 
    “呵呵,这个啊——” 
    “你的钱包里,还有咴儿的卧室里,都放着同一张照片,你不觉得只用简单的同学关系来解释,或者三剑客四人帮什么的,有点牵强么?” 
    看着澎澎猜疑的神情,我决定,还不是要隐瞒了。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东西。 
    “屿冰和我和咴儿是同学,咴儿坐在我后面,屿冰坐我旁边,我们就是一个犯二的小团体。”我给澎澎讲着过去,“后来,没有理由的,总之就是,我偷偷喜欢屿冰,而屿冰则偷偷喜欢咴儿,就是这么回事。” 
    “喂,有这种事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 
    “你也没有问过啊!何况都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是很单纯的那种喜欢哎。” 
    “现在不单纯了吗?那现在是什么?”澎澎抓住我的漏洞不放,“听你刚才电话里说得那么高兴的,你们不是一直都有联系的吗?” 
    “我说美女同志,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有联系是不假,我和看自行车的大妈还有联系呢,我和老严在电话里也说得高兴着呢,这很正常的吧?” 
    “你原来胃口这么大啊,连老严都不放过!” 
    “女孩子说这种话不好吧?” 
    “要你管我啊!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哼!” 
    “好了啦,你别这个样子了,总生气对皮肤不好的,教过你很多次了,老是记不住。你用脑子想想啊,如果我和屿冰现在真的有什么,我干嘛还要跟你讲这么清楚?” 
    “好啊,你还想‘真的有什么’不成?”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 
    “算了,人家都说水瓶座是花心大萝卜,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喂,我哪有啊!真是冤枉啊,冤死白毛女,错怪小白菜啊!” 
    “你以为犯二能管用吗?” 
    “那,什么能管用?不然你去问咴儿,反正我们之间的事他最清楚。要不然我说他每次都跟我抢企鹅呢,每次企鹅都是跟他好,不跟我玩。” 
    “什么?每次?难道还有好多次么?你跟他抢过几次?” 
    “唉,就算我说不过你,好吧?总之,你看看,我刚从山上回来,还没好好睡一觉呢,不要这么没有理由地猜来猜去了好不好?不是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出去的吗?你想想去干什么比较好吧,我听你安排。” 
    我轻轻从背后,揽住了还在生气的澎澎。 
      
现实主义的大四 第六节 天下大乱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我正在听从澎澎的指示充分睡眠中,吵闹的电话响了。 
    “不要这么早打电话嘛!有没有礼貌啊!影响别人休息多不好!”拿起听筒我劈头盖脸先嚷了两句,聊以泄恨。 
    “都七点了你还睡,别睡啦,起来!”听筒里,是老严的声音。 
    犯二没好报!昨天还在提老严这这老严那那,果然就在电话听筒里出现了! 
    “怎么啦,这么早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没有重要的事找你干嘛?我要是想耕地,找个水牛不就行了?”老严一如既往的二。 
    “什么事啊?您说。” 
    “找你好几天了,都说你在野外,手机又没信号。”老严先抱怨了的两句,“我跟你说啊,当初你和阿维一起做的课题吧?考研他勉勉强强刚够咱们系的录取线,他的论文也被学术期刊退回来了,不过生态组有个老师还是对他挺感兴趣的。” 
    “那好呀,这么说这小子还有戏。” 
    “所以才找你嘛!人家老师说了,想从侧面了解一下阿维这孩子怎么样,你就辛苦辛苦,帮他写一份材料,签个名,我好给人家老师看,好吧。” 
    “毛主席教导我们,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乱说话可是要被扣帽子的啊!”老严继续跟我交代,“找你好几天了,你都不在,人家老师要的挺急的,你就赶紧写了吧,然后送过来——不行,你还是现在就过来,过来以后再写,写完了直接我就给人家老师送去了。” 
    “行!”我毫不迟疑,答应了下来,“那,我现在马上就去系里。” 
    注定睡不成懒觉了! 
    为阿维办事,就像不能蹲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出芽一样,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我象征性的梳洗一番,刨出了一件干净衣服套上,也顾不上颜色配比样式协调,乌龟排队——大概其(大盖齐),差不离,好,走了! 
    骑车在路上,我才想起跟澎澎约定。 
    203 
    澎澎的手机还在关机,说明她还没睡醒。 
    于是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她老严找我去学校有急事,事关阿维的生死存亡,所以我只能马上过去,还有,就是说了一大堆抱歉的话。 
    抵达学校的时候,澎澎回复短信,说正好她们公司让她马上去取一份资料;于是我们约好,中午的时候,澎澎办完事情到学校来找我。 
    然后我开始在老严的指导下给阿维写材料。 
    完工之后才九点钟,想想澎澎应该正在公司吧,索性就先不打扰她,找个地方等她办完事情来找我就好了。 
    于是乎,我溜达到“古战场”。 
    咴儿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来。 
    204 
    “你不在北京,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能被咴儿说成“天下大乱”的事情,应该当真算是麻烦事了吧! 
    “屿冰找过你吗?她说要找你来着。”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清楚!” 
    “简单讲,呃,就是屿冰的男朋友找了群人,把屿冰打伤了,还说了一堆威胁的话。” 
    “COW!那现在屿冰怎么样了?” 
    “她还好,现在在我这里住着。只不过她一直害怕出门,也不和别的人说话,我看这件事情我最终解决的话,她这么紧张早晚要不行的。” 
    “那……” 
    “所以才找你啊。现在没人陪着她她就害怕,我想,你来替我陪她,我去找那个打人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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