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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娜感觉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以前吃的那些食物跟眼前桌子上的这些美味相比简直太难吃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怎能吃下那么难吃的食物。
宴会进行了一阵子，赵子良对伊琳娜说道：“殿下，孤王命人准备了一些节目，请殿下和贵属下官员大臣们一边欣赏、一边进食饮酒！”
伊琳娜听了翻译后，笑道：“多谢殿下美意，我很期待！”
赵子良拍了拍手，很快就见一些乐师抱着乐器走了进来，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凳子上坐下，并开始弹奏乐器，这些乐师都是当地犹太人，他们演奏者自己的民族乐曲，在古老的乐曲声中，一群穿着漂亮的犹太少女们排着特别的阵型从大门走进来开始在乐器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在犹太少女们跳完之后，又有一群波斯少女进入大殿，在乐器的伴奏下跳起了波斯舞，伊琳娜对于波斯舞很感兴趣，犹太人遍布欧洲各地，伊琳娜也曾经在君士坦丁堡看过有人跳犹太舞，但没看过波斯舞，因此观看时一度忘记了进食。
接下来，一曲秦王破阵曲，让大殿内的东罗马帝国官员们纷纷变色，都惊得站了起来，感觉身临战场之上，刀光剑影、杀伐之声交织在一起。
又有人弹奏高山流水，听得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就连心情忐忑的伊莲娜此时内心也安宁下来，沉浸在曲子的意境之中。
这个宴会一直进行到下午黄昏时分才结束，赵子良把伊莲娜送到宫门口，“殿下，我们为你准备的下榻之处在希律宫，希望您能喜欢并在今夜睡一个好觉。明日如果您没什么安排的话，我想我可以给您做向导，带您参观城内的多处古迹建筑，包括基督徒的圣地圣墓教堂！”
伊琳娜连忙行礼道：“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那就多谢殿下了！那我明天上午来这里找您？”
“那怎么可以？还是我去希律宫找殿下！”
第1254章 伊琳娜的心思
次日一早，赵子良带着龙卫军来到了希律宫，其他西秦官员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随行在侧，只有李慕辰随同。
赵子良抵达希律宫的时候，东罗马帝国的其他随行官员都已经到来，他们也想参观耶路撒冷城内各圣迹，不过伊琳娜皇后似乎还没有起床，侍者们看见赵子良的车架到来后，立即去叫醒伊琳娜，官员们则陪同赵子良叙话。
赵子良听说伊琳娜还没有起床，他并不气恼，转而跟东罗马的官员们相谈起来，“费力其大人，你是东罗马的商贸大臣，想必你在商贸发展上很有一套，不知你是否去过西秦和大唐？”
费力其道：“殿下您夸奖了，我的确去过西秦和大唐，我的家族是一个世代经商的家族，我很年轻的时候就来往东方和西方从事商贸活动，前后不下二十次，我甚至还去过大唐的扬州，看见了大唐东面一望无际的大海！”
赵子良道：“看来你还是一个经历很丰富的人，你是教徒吗？”
费力其连忙道：“不不不，我不是教徒，我们全家族都不是信徒，我们不信世上任何一个神，只相信这个，这就是我的信仰！”
费力其的手指间出现一个黄澄澄的金币，赵子良笑道：“费力其大人，我很尊重你的信仰，不得不说你的选择非常正确，金钱的力量很强大，有时候可以强大到连神都能驱使的地步！”
费力其惊异道：“殿下的言论真是骇人听闻，但我却觉得太对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殿下竟然不歧视我们这些商人？”
赵子良笑道：“只要遵纪守法，商人与其他人一样，没什么不同，商人在整个国家的人民当中起到很大的作用，我们不能否认商人在国家经济体系中带来的巨大作用，没有商人，货物和货币的流通速度会变慢，这对于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是不利的，商人从古至今就存在，以后也不可或缺！”
费力其感叹道：“殿下的说法非常精辟，这是我听过的对商人最高的评价！”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赵子良从言语之中试探费力其，这次伊琳娜来耶路撒冷的真实目的，费力其虽然熟悉东方，但对东方的语言魅力却是还没有领略到其中的精髓，他很快就遭了赵子良的道，在交谈之中毫无察觉的泄漏了己方来此的真实目的。
不久，伊琳娜经过洗漱梳妆打扮之后走了出来，看见赵子良和费力其正在攀谈，上前笑着问道：“你们在谈什么？”
两人站起来，费力其道：“殿下，我刚才正在和西秦王殿下闲聊！”
伊琳娜点点头，对赵子良道：“让您久等，怠慢了！”
赵子良摆手：“无妨，不知皇后殿下准备好了吗？”
“是的！”
“我带了御驾马车，可否邀请殿下同乘？”
伊琳娜美目流转，轻轻点点头，答应了。
来人来到了御驾马车旁，侍者撩起纱帐，赵子良伸出一只手臂给伊琳娜借力支撑走上马车上，伊琳娜看见赵子良伸出的手臂，神情一呆，但很快反应过来，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借力走上了马车。
旁边的西秦官员们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官员喃喃自语道：“噢，我的上帝啊，刚才我看见了什么？西秦王竟然伸出手臂让皇后殿下扶着上了马车？皇后殿下竟然也没有推辞？”
另外一个官员跳脚愤怒道：“西秦王怎么能这么干？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败坏皇后殿下的名节吗？还有，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推辞，难道不应该避嫌吗？”
费力其走过来低声怒斥：“都给我闭嘴！你们什么都不懂，西秦王这么做是展现风度，皇后殿下没有推辞而是大方接受了，既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也体现了我东罗马帝国皇后殿下的风度，如果拒绝西秦王，双方都没有台阶可下，后面的事情要怎么办？”
官员们被训斥得半点脾气都没有，纷纷低下了头。
御驾马车在龙卫军和东罗马护卫军的保护下缓缓向圣墓教堂驶去。伊琳娜坐在马车上垫着的蚕丝被感觉很柔软，惊异道：“这下面垫的是什么，怎么这么柔软？”
赵子良笑着介绍道：“殿下，里面塞的是棉絮，棉絮是一种花絮，从棉树上把棉花摘下来，然后通过特殊的工艺脱去棉籽，脱籽的棉花再经过处理就能做成棉被，既能够保暖，又很柔软，上面用这种蚕丝被单装好，再夏季也能够垫在身下，保留了柔软性，用蚕丝被装着不会显得热。这种棉被如果用棉布包裹，在寒冷的冬天夜里盖在身上睡觉会感觉很暖和，屋里完全不用生火”。
伊琳娜惊奇：“棉花真是太神奇了！殿下，这种棉花应该很少吧？”
赵子良笑着摇头道：“殿下这可就错了，棉花可以大规模种植，如果大规模种植，连普通平民家庭都用可以使用，而且它很轻便，作成棉被盖在身上不会显得沉重！兽皮虽然也保暖，但普通平民根本用不起，大多数平民家庭只能使用亚麻布，亚麻布做衣服倒是不错的，但保暖性和散汗性能就比棉布远远不如了，现在我们西秦和大唐绝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开始广泛种植和普及棉花织品！”
伊琳娜是何等聪明的人？她马上明白了棉花对人民生活带来的巨大影响和它的巨大经济利益，一旦大规模普及，它将让人民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伊琳娜也知道想要种植一种从未见过、一点也不了解生长习性的作物，其难度是非常之大的，种子倒是不难弄到，只要出钱肯定能够私下从西秦买来，但是想要种植它并且大规模普及就不是太容易了，这还是重点，重点是种植技术，成熟的种植技术能把产量提高最大程度，就算有种子，没有种植技术，其产量必定高不到哪儿去，这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同样一亩地种植大麦小麦的收入要比种植棉花的收入多，封建土地主们肯定不会去种植棉花，只有让封建土地主感觉种植棉花的收入要高于种植小麦大麦，他们才会种植棉花。
派间谍去西秦偷学种植技术？这只怕有些困难，这些年西秦加大了打击间谍的力度，再说要偷学种植技术，觉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的，光有书面文字描述还不行，还要有实际种植的经验，想要完全获得这种技术需要好几年的时间，中途还有可能会被西秦的内卫衙门发现。
除了种植继续之外，还有脱籽技术，脱籽之后还要有相应的纺织技术，棉花的纺织技术可能与纺织羊毛和亚麻不同。
伊琳娜在很短的时间里，心思转了无数个圈，她面带笑容说道：“听见殿下这么说，棉花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好东西，如果我东罗马帝国想要向贵国购买大量的棉花、棉布，不知殿下能够成全吗？”
赵子良一愣，随即笑道：“国家之间的商贸往来是正常的，不过棉花在我西秦还是属于战略物资，轻易不会向其他国家出口，否则这些年棉花早就流通到其他国家了！这些年来，虽然有少量棉花通过走私的方法运到其他国家，但数量都不大，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棉花的种植是讲究时节、地理和气候的，不是弄到什么地方都能够种植。东罗马帝国如果想要购买棉花和棉布，我国也不介意向贵国出口一些，但贵国的进口量不能太少！”
伊琳娜心中一喜，既然能够交易买卖，就不愁弄不来种植技术、脱籽和纺织技术，她想了想说道：“那就先进口五十万磅，不知道价钱怎么样？”
赵子良摆手笑道：“这种小事就不需要我们在这里讨论吧？交给下面的那些官员去谈好了！”
伊琳娜马上知道自己还是太嫩了一点，在赵子良这个老狐狸面前竟然控制不住情绪。掌握不了谈话的节奏。
希律宫距离圣墓教堂并不远，两人坐在御驾马车上说着话感觉没过多久就到了。待御驾马车停稳，赵子良先下了马车，依旧站在外面撩起纱帐，伊琳娜笑吟吟的扶着他的手臂走下马车，一起向圣墓教堂入口大门走去。
穿过前面宽阔的院子，走近大门入口，一块红色的大理石安放中间。当时的人们就是耶稣从十字架上接下来安放在这块大理石上涂抹膏油准备安葬的，据说这大理石上侵染了耶稣的血。
伊琳娜小心提着裙摆，在侍女的服侍下来到大理石旁边跪下，并开始了长时间祈祷。
赵子良趁着这个空档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布局，他能感觉到这里散布着一丝丝精神力量，这种精神力量很纯粹，这不是普通人的，普通人的精神力量无法凝聚，而这里散步的精神力量却是实质性的东西，虽然肉眼看不见，但赵子良能感觉到，也许这是当年那个人留下来的？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因此这股精神力量也慢慢消磨了，只剩下如今这么一点点？
第1255章 代价
伊琳娜在圣墓教堂的红色大理石旁祈祷了很久，后来又从胸前衣内拿出一个金十字架放在大理石上不断摩擦，想要沾染圣气，准备带回去供奉。
在圣墓教堂的朝圣结束之后，伊琳娜又在赵子良的陪同下分别参观了圣殿山上的清真寺、哭墙，后来又参观了安东尼亚堡。
又过了一天，伊琳娜正式开始与赵子良在两国关系上交换看法和意见，地点设在希律安提帕宫。
赵子良道：“皇后殿下，你要跟孤王谈两国关系的发展，但是你能代表利奥四世皇帝和东罗马帝国吗？要知道东罗马帝国的皇帝可是利奥四世，如果他有正式授权给殿下，孤王倒是愿意给殿下这个机会！”
伊琳娜直言不讳地说：“利奥病了，他已经发下旨意让我全权处理国事，我想我是有资格代表东罗马帝国与殿下商谈的！”
李慕辰在赵子良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赵子良听完后对伊琳娜说道：“好吧，孤王承认殿下有这个资格，但是殿下想跟孤王谈什么呢？”
伊琳娜直言指出：“殿下，我们东罗马帝国并不想与西秦为敌，现在我们已经主动放弃了叙利亚和迦南地，不知道殿下还在亚美尼亚和高加索地区囤积数万军队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与我东罗马帝国全面开战吗？”
赵子良哈哈大笑，“殿下，我们调集军队在那一地区只是为了训练，殿下想得太多了！”
伊琳娜摇头：“您应该明白，贵方在边境上聚集那么多军队给我方造成了很大的军事压力，如果西秦打算与我西秦长期合同共处，我希望殿下下令把军队都撤走，以免引起误会，而且这么多军队在边境，难免会引发摩擦，到时候一旦局势失去控制，想要稳住局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赵子良却不打算松口，“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初我们与大食国交战，贵国却趁火打劫，突然出兵攻占了叙利亚和迦南地，招呼都不打一声，这叙利亚和迦南地就是一碟美食，我们西秦已经拿到嘴边了，可贵国却横插一竿子，夺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食物，殿下不会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松过去了吧？”
伊琳娜马上道：“殿下，叙利亚和迦南地原本就是我东罗马帝国的领土，一百多年前被大食国强夺了去，我们在大食国力量最衰弱的时候出兵收回它们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赵子良摇头：“殿下这么说的话就不对了，叙利亚和迦南地并非一开始就是东罗马帝国的土地，这里诞生过很多文明，也被很多国度占领过，东罗马帝国的历史也才几百年而已，你们凭什么认为它原本是你们的土地？”
伊琳娜当即反驳：“可是它原来的那些主人早就泯灭于历史之中了，我们东罗马帝国才是它的最后一任主人！”
“我不赞同您的说法，犹太人很早就在这里建立王国了，它们现在分散在很多地方，在这里依然存在着很多犹太人，而这些人现在是我西秦国的子民，所以我西秦国对这里拥有无可争议的主权！”
这番争论到这里，伊琳娜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更强大的存在来主持公道，两个国家之间是讲不通道理的，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我就是赖在这里不走，你能把我怎样？任由你讲道理、摆事实、叫嚣得再厉害，老子就是不走，有本事你就来打老子！等过个几十年，这里也就成了老子的了。
对于叙利亚和迦南地，这不是伊琳娜此次来耶路撒冷的目的，她的目的是让西秦退兵，如果可以，从西秦搞到棉种、棉花种植技术和其他相关技术，让棉花在东罗马帝国开始普及。
想到这里，伊琳娜说道：“好吧，殿下，我知道当初我们趁着马赫迪撤走之时的间隙出兵快速占领了叙利亚和迦南地没有跟贵国打招呼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您也不能把所有过错都怪罪在我们东罗马帝国身上，如果说当时西秦已经占领了叙利亚和迦南地，我们再出兵，那是我们的不对，但马赫迪的势力撤走时而贵国的势力还没有进入，这里在当时是无主之地，肯定是谁到谁先得！”
赵子良不置可否，又抛出其他问题：“当时贵国占领叙利亚和迦南地之后，屡次在边境地区与我西秦军发生冲突，屡次派出小股人马深入我方势力境内挑衅，这又怎么说？”
伊琳娜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然一副微笑温和的表情，“殿下，当时是什么情况你我都是心知肚明，何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再做纠缠呢、如果真把真相捅出去，只怕西秦国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我们现在不想跟西秦计较这些了，我与殿下商谈的是两国关系的未来，殿下屯兵在亚美尼亚和高加索一带，对我方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如果西秦国想要维持双方关系，就必须要退兵，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赵子良笑道：“我本人对两国关系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现阶段而言，两国关系维持现状或者更进一步对于双方都是有利的，但是贵国的一些作为让我很恼火，贵国总是喜欢指手画脚，例如我们前几年与保加尔汗国建立外交商贸关系，贵国却从中插手破坏，你们与保加尔人的关系不好，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但你们却来阻止破坏我们与保加尔人的建交就是多管闲事了！我可以下令退兵，但是东罗马帝国要付出一些代价！”
伊琳娜轻咬贝齿，看着赵子良问道：“殿下要怎样才能退兵？”
赵子良道：“很简单，东罗马向我西秦称臣，每年纳贡两千斤黄金！”
耻辱、奇耻大辱！伊琳娜听了赵子良的要求后气得胸前高低起伏幅度骤然加大，呼吸急促，脸色涨得通红。
赵子良看见伊琳娜，眼神极具侵略性，伊琳娜作为一个女人马上感觉到了，她心中窃喜，你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赵子良笑道：“皇后殿下，你就算不答应也用不着生气，更不用急着拒绝，可以慢慢考虑，我不着急！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要去安曼，那里有一口温泉非常不错，如果皇后殿下有兴趣的话，我邀请殿下一起前往泡一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