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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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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孝道天伦,理所应当。”邹景元顿了顿,“只是你如今已是炼气圆满,筑基初期,如无意外,寿元当有二百出头,而你父母皆是肉体凡胎,纵然延年益寿,至多不过百载左右,这本是各人的命数,你切莫执念太甚,误了修行。”

周印前世修至化神,用惯了的法宝自然有,但在他结丹之前,根本无法打开前世被自己下了禁制的洞府,因此他眼下可以倚仗的,也就是镜海派赐下的这把融水剑而已。

如今他已成功筑基,又受到掌门的肯定,在门中地位不同以往,每月得到的灵石丹药也比从前多,周印便用这些灵石,先到修真者云集的云州集市买了写符纸朱砂,写上数十张低阶的符箓,并灌注灵力,以备不时之需。——他向来便如此,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悉数寄托在某个人或某件法宝之上,这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有自己的反应和判断才是最为可靠的。

到了云州,他才发现局势果然已经翻天覆地,云州虽然只是安阳原来的国都,可随着安阳国覆灭,并入东岳国,云州特殊的地理位置,也使得这座城池的氛围变得十分微妙。

大街小巷,随处都可以见到巡逻的东岳士兵,一个个重甲持戟,面色肃杀,城门处更有重兵把守,严查出入者。这样的场面,普通百姓担惊受怕,修真者却不会放在眼里,士兵们也很会察言观色,但见形容举止不同于常人的,便猜出十有□是修真者,不敢多加为难。

周印面容冷峻,气质迥异常人,自然不会被错认是寻常百姓,所以一路顺畅。

待制好符箓,离开云州,便御剑往周家村飞去。

出了云州,若是骑马,要三天左右才能到达福林县,而周家村则是福林县外数十里的一个小村庄,虽然位置偏僻,条件却得天独厚,不仅山上常年长满各色草木药物,随便挑一棵树,树龄也有上百年左右,就连那河溪里的鱼,似乎都要比别的地方多些。

正因为如此,数百年繁衍下来,村子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大都能自给自足,加上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有人去县城赶集,时不时也有脚商从县城挑了东西到这里来贩卖,所以除非冰天雪地的季节,周家村时常都是热热闹闹的,透着一股淳朴的亲切。

然而在他傍晚到达周家村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村子,从内到外,散发着诡谲的气息。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往常这个时候,家家户户本该点起油灯,炊烟袅袅,可当周印步入村子,只有一个感觉。

死寂。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入了村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离家十七年的经历,并没有让他的记忆模糊掉。

沿途各处,是真正的尸山血海。

周家村原本就数百口人,如今几乎全都在这里了。

有的人胸口被长枪穿透,生生钉在墙壁上,有的人脖子上一条深深的斧痕,半个脑袋歪在一边,只有薄薄一层筋肉连着,甚至连四五岁小孩,也支离破碎,惨遭横死。

他脚步未停,目光在这些尸体上扫过,又继续往前走,直至停住脚步。

即使过了十七年,周柴与季氏明显苍老许多,但周印仍旧一眼就认出他们。

两人依偎着,倒在墙根下,周柴背后插了把匕首,而季氏则是胸口被划了一刀。

血早已干涸,季氏与其他村民一样,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骇,反倒显得宁和,只有周柴圆睁着眼,仿佛死不瞑目。

周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慢慢蹲下身,伸手在他脸上拂了一下。

“我来了,我会为你们报仇,安心地去吧。”他轻声道。

手掌过处,周柴阖上了眼。

周印拔出他背后的匕首,上面刻着一个军徽和一个“惠”字。

军徽周印认得,在云州也多次看见,那是东岳国平南军的标志,而惠字,指的就是平安军主帅惠钧。平南军号称军纪严明,战无不胜,在东岳国内素有威名,他在云州停留时,甚至听当地百姓称其为惠家军。

周印目光一凝,面色更冷。

安阳国虽然被灭,但一路走来,百姓被影响的也就是日常生活罢了,如果不是奋起抵抗,一般是不会被抓去杀掉的,寻常人只关心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在这乱世中,换个皇帝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差别,何况安阳统治者昏庸无能,更不会被拥戴。

既然连云州的百姓也安然无恙,一个偏远的小山庄,倒反而值得大军过境,一个活口都不留地屠戮了?

这些人面露愕然,却没有惊惧之色,那至少说明,他们死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要死。

既然尸体都在屋外,也不可能是下药迷晕了之后的屠杀,而是……

有人将他们都召集出来,然后被修真者用法术瞬间毙命。

死后再补上刀剑伤口,作出军队杀人的假象。

不管真是平南军所为,还是借刀杀人,这一整件事情,势必与平南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周印随即隐去自己的气息,匿于黑暗之中。

“老三,你过来看看!这边还有……”

“嘘,你小声点儿!怕引不来人吗?!”

“怕什么,村子都被人屠光了,大半夜的,谁会到这里来!”丁大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喜滋滋地揣着怀里的金银饰物,眼角一瞥,看到倒在树下一个穿戴讲究的男人,又走过去在死人身上搜罗起来。

月光映出他身后的人影,丁大头也没回,动作不停:“诶,老三,你到那边屋子找找,白天的时候我可看仔细了,那边几户都是有油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人下手可真狠,几百口人,一个不留,这可不比……”

他的话戛然而止,丁大瞪着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扼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

“白天有人来屠村,是你干的?”对方问道,从表情到声音,毫无温度。

丁大抖得厉害,结结巴巴:“不不不,怎么可能是我,大人饶命,小的只是跟着做事,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是谁?”

“不,不知道,有几个仙人,姚大人让我们跟着他们过来,他们好像要找什么东西,可是又找不到……”

“接着说。”

“然后他们用仙术把这,这些人都叫出来,一个个问,问不出来,就杀了……”

眼前这人一身黑衣,面色苍白而冷漠,活像幽魂一般,比起月光下的这些尸体,更让丁大感到恐惧害怕。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丁大终于受不住,全招了:“那些仙人杀了村民之后,姚大人就让我们在上面补刀子,嫁祸给平南军,大人饶命,当时我看过的,全看过了的,这些村民都已经死透了,我才补刀子的,人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

“杀人的是什么来历?”

“小的不知,只是看姚大人对他们毕恭毕敬,还称呼他们为仙长。”

“姚大人?”

丁大喘着气,努力地回想:“对对,叫姚新成,听说是从东岳国都来的大人物,我们都是流民,被他临时雇来,听他的吩咐,穿上平南军的衣服,到这里……”

话没说完,他惊吓过度,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竟活活吓死过去。

此人所说的,和周印推测的,大致没有出入。

是什么东西,竟让那些人遍寻不至,杀人灭口?

他沉吟不语,天际却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如同烈火接天,灼红了半片夜空。

不过须臾而已,红光消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是龙影潭的方向。

几乎是不假思索,他立刻御剑往村外飞去。

出了村子,越靠近龙影潭,便越感觉到一股灵力扑面而来。

龙影潭灵气充足,周印是早就知道了的,否则从前他也不会一直在那里打坐修行,但现在这股灵力越发浓郁充盈,更胜以往百倍。

瀑布的水流依然很急,从上往下直灌入深潭之中,周印走近,弯下腰轻触潭水。

是温的。

而且潭水之中,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力量,与他的手心相接,直冲入脑海,霎时间如天清月明,妙不可言。

他心头一动,把手放在水里,盯着龙影潭看了片刻,忽然一跃而入。

龙影潭深不见底,周印曾经在水下待过,推测这里头的水可能与某个出海口相通,不过先前他连炼气的修为都没有,自然不可能在水里待太久,如今已是筑基,闭气一个时辰也是没有问题的。

潭水碧莹莹的,不时有水草与小鱼在身边掠过,周印看也不看,循着灵力的来源游去。

水温不复冰冷,暖洋洋包裹在全身,让人放松惬意。

又往下游了约莫半炷香,拨开层层叠叠的石块和青苔,他终于找到那个引发天象的罪魁祸首。

一颗椭圆的灰黑色石头一样的蛋。

第12章

这股充盈得流溢出来,以蛋为中心往四周扩散的灵气,在他手掌覆盖上去的那一瞬间,蓦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这东西因为被人碰触到而受惊了似的,又悉数把灵气都收纳回去。

那些人不惜屠尽周家村,就是为了这玩意?

他上辈子阅尽无数法宝,自然对这颗可能会孕育出妖兽的蛋也不陌生。

若不是高阶妖兽,只怕也不会让那些人如此疯狂。

周印自问不是见了宝物也不心动的清高君子,但这种具备强大灵力的高阶妖兽,如果不是自愿跟着他,就算将来出世之后,也很可能反噬修真者。

人类与妖兽,从来就不是主从关系,不说上古神祗如女娲等,就大多出自妖族,就连高阶妖兽,也有不少能化形为人,修为深厚,只是如今大多隐匿起来,而修真者妄自尊大,竟认为自己能一手逆天,从几千年前到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强行将妖兽认主,最后又遭到反噬而惨死。可纵然是如此,依然有前仆后继的修真者去捕捉那些高阶妖兽,收为己用,只因妖兽本身的能力可以让修真者获益匪浅。

他筑起一道结界,隔开周围的水,又划破手指,将血滴到那颗蛋上。

血很快消失不见,被吸入了那层黑色的蛋壳里。

这就是对方亲昵与认同的表现了,若非如此,血是不会被吸收的。

周印把它带上,往岸上游去。

没了灵气的水温陡然下降,渐渐恢复冰冷,但掌心的蛋还很温暖,他甚至能够感知到里头有一个活泼灵动的生命正在拼命酝酿着想要破壳而出。

上了岸,用了个融阳诀把衣服烘干,那只蛋很不安分,被他放在平地上也能滚来滚去,周印不去理它,它便滚得越发厉害,似乎存心为了引起周印的注意。

“你再闹,就不用和我走了。”他冷冷道。

正滚得不亦乐乎的蛋陡然停住,轻轻摇晃两下,终于安静下来,很委屈的模样。

周印将它收入怀中,御剑往村子飞去。

一个村子几百口人,要在一夜之间尽数埋葬,对于修真之人来说自然不是问题,但他们既然是死于非命,难保后面会有人再过来掘尸。

周印并没有进村,只是站在村口,静静凝视了片刻。

几道疾火诀,从掐印的指尖飞掠出去,点燃村中各处。

草垛连着房屋,很快熊熊燃烧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终于将整片村子都淹没在火海之中。

他看着这一切,脸上无悲无喜。

那颗蛋又开始在他怀里不甘寂寞地滚来滚去,从右胸口滚到左胸口,从左胸口又滚到右胸口,仿佛只是为了找个舒服的位置。

可那位置委实过于敏感,堂堂魔修宗师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这么被吃过豆腐。

周印把它拎出来,面无表情道:“正好有火,烤熟了味道应该不错。”

那颗蛋跳动了两下,连暖意都霎时下降许多,似乎被吓傻了。

它没有眼睛,自然也就看不见对方嘴角略略扬起的弧度。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将周家村尽数化为灰烬。

周印却没有马上返回镜海派,而是往福林县的方向行去。

福林县北通云州,南抵东海郡,连接安阳国两大都城,地方虽然不大,却是南来北往的枢纽,东岳南下入侵时,由于安阳军队废弛已久,并没有遇到太多的抵抗,东岳军队打得要比想象中容易很多,福林县更几乎是一座不设防的城池,所以没有受到太多的战火波及,甚至因为平南军就驻扎在附近的云州,反而更加热闹几分,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东岳士兵和南北客商。

安阳百姓性子大多柔弱平和,东岳人很聪明,并不用铁血镇压的方式,反倒颁发各种善政,将人心笼络过来,所以百姓们很快从灭国的噩耗中回过神来,发现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影响也不大,又开始过起自家柴米油盐的小日子。

季贞怜站在门边,扶着母亲曹氏,母女俩依偎着哀哀哭泣,脸上满是惶然和无措。

一场骚乱才刚刚在这里发生,围观的人群还未完全散去,他们对着季家的母女俩指指点点,有好奇,也有同情,季家在左邻右舍的人缘不错,还有的过来安慰,帮忙出主意,可曹氏六神无主,哪里还听得进去,只觉得又急又慌,眼前发黑。

年迈的管家出去打探消息了,季贞怜和府里唯一的小丫鬟见曹氏要晕倒,急得又搀又扶,一团混乱。

“阿娘,要不去找姑姑和姑父他们出出主意,这府里都是妇道人家,女儿也怕……”

曹氏精神一振,忙点点头:“对对,快,让阿福套上马车,到周家村接你姑姑他们过来!”

“不用去了。”

陌生的声音让她们错愕抬头。

季家只是个小商贾,没那么多讲究,刚才手忙脚乱,也没人想起去关上大门,却见一个面生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对着他们说话。

对方一身玄袍,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就不似常人。

“娘……”季贞怜害怕起来,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袖。

曹氏也有点紧张,高声呼唤家仆阿福的名字,又问他:“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然后她们听见那男人说道:“舅母,我是周印,周柴与季阿莹的小儿子。”

母亲季氏原本有三位兄长,但是二兄和三兄因故早逝,便剩下如今这位大兄,也是季氏唯一在世的兄长了。

曹氏张了张嘴,看着他,满脸惊诧,有些说不出话来。

季贞怜也探出头,从母亲身后偷偷打量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二表哥。

一个时辰后,曹氏终于确定了周印的身份,将他请进厅堂,可还没来得及诉说自家碰到的横祸,就先被周印带来的消息震惊了。

“你是说,周家村昨夜起火,人都,都……”曹氏面无血色。

周印言简意赅:“无一生还,官府也已过去勘察,很快便有结果。”

对于曹氏等人,不可能说更多了。

曹氏痛哭起来:“怎会如此啊!咱们季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季贞怜也小声抽泣起来。

周印没有安慰他们,而是直接问起季家的事。

曹氏哭哭啼啼,一五一十地讲述。

季家是农户出身,到了季荣爷爷那一代,他攒钱开了一间卖布的小铺子,一直传到季荣这里,几代人战战兢兢,也不会投机取巧那一套,都是安分守己做着小买卖,日子还算过得去,也能雇上一两个仆役丫鬟了。

安阳国沦陷,被并入东岳,东岳没有大开杀戒,一切典章制度悉数按照以往,老百姓慌乱一阵过后,也就平静下来,只是福林县的县令被换了人,平南军也在附近的云州驻扎。

事情就出在季氏布庄对面的布店上,对方早就眼红他们的生意,找了个机会告发季家,说季家窝藏了前朝钦犯,而新县令急于讨好新朝统治者,正愁没机会立下大功,闻言立马到季家先把季荣抓走了再说。

可怜季家几代老实巴交的小生意人,一无背景,二无关系,哪里想得到这等飞来横祸会降临在头上,季荣一被抓走,季家就没了主心骨,曹氏顿如五雷轰顶,谁料时又得知周家村被屠村的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好歹知道事态严重,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想晕过去,可也只能巴巴地望着周印,一边哭泣:“这下可如何是好……”

季贞怜脸上也带着泪痕,却比母亲坚强些:“二表哥,你可有什么法子,先救出我爹爹?”

周印问:“他被抓至何处?”

季贞怜道:“我见着是县衙的官差带着人来的,还有军营的军爷。”

周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从头到尾表现得过于冷静,即便在诉说自己父母的死讯时也不例外,冷静得近乎冷酷。

曹氏和季贞怜原本有些疑虑,可想及他自小就被送去修仙,也就释然了。

她们虽然只是普通百姓,可也偶尔在街上见过那些修仙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比周印更骄傲更嚣张,冷冰冰的不带正眼看人,周印这种已算十分正常了。

曹氏道:“天色不早了,你一路行来也辛苦了,不如就先住下,待明日再寻思如何救你舅舅吧。”

她对周印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在曹氏母女,乃至许多老百姓看来,修真者就等于神仙,他们几乎是无所不能的,而这片大陆上,朝廷对修真者确实也十分礼遇,轻易不敢得罪。

季贞怜亲自收拾了客房,又带周印来到厢房门口。

“二表哥,这儿简陋,你且将就一下,有什么事情吩咐阿福一声就好了。”

季贞怜穿着一身素淡的蓝色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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