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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成长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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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么,低头道:“你是……想让我赶走那婆子?”

    桃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沉默了会儿,终于道:“我虽然京都人士,可是家安在了边城,不幸流落至此,便想从这里望望,解解相思之瘾。”

    谢林“哦”了一声,站了起来,携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到窗边,正要推开窗户,忽见旁边横里拦着一个婆子道:“爷……这可是新来的姐儿……”

    谢林不明所以,见那婆子正恶狠狠地望着桃红,不由呵斥道:“闪开,我要与姑娘观景……”

    那婆子见谢林生气,又是官场大人,哪里敢得罪,忙点头说了声“是”,闪了身,谢林推开窗户,夏末的凉气忽地窜到了进来,冲淡了欢场的脂粉酒气,带来一股清凉的寒意,远目看去,青山隐隐里是那寥寂的边城,再往前去,便是生杀里的血腥战场。

    “大人,你说那些战场里的战士若是死了,他们的魂会不会飞回家乡?”桃红眯起眼望着的远方,忽然淡淡相询,这样的语气不像姐儿陪客,倒像是好友相询。

    可谢林仿佛十分喜欢这样的相谈,那握着的手也不放开,点头道:“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将军白发征夫泪便是如此吧。”

    桃红“嗯”了一声,忽然又道:“大人家中几房妻妾?”

    这种问法十分突兀,谢林不由一愣,侧头看着桃红,见其面上淡淡的,不像是蘸醋拈酸,心中涌起各种猜测,面上徐徐笑了出来,道:“只有一妻一妾,以后会多一个也未可知。”说着,紧紧握着那只柔荑。

    谁知桃红嘴角微微泛起苦涩来,缓缓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生离死别,人生如梦,大人要珍惜缘分。”

    “什么?”谢林吃了一惊,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桃红忽然甩开他的手,向他凄婉一笑,道:“谢谢大人送我一程。”说着,忽然一个翻身,便从窗户外跳了下去,在谢林不及反应里,只听“噗通”一声,那影子已经落入了湍流之中,不见踪迹。

    楼中众人都在杯觥交错,谁也没注意他们,只有方才那闪身的婆子见走了姐儿,高喊一声:“死人啦……”,这声音立时吓得众人都停了杯,向那窗户边望去,见谢林手里还攥着一帕子,怔怔地望着窗外。

    “怎么了,怎么了?”乔咏见死了人,立时酒醒了大半,忙走了过来,指着那窗户,结结巴巴道:“怎么了?”

    “啊呀呀,大人,我不是刚才说了?这是新来的姐儿,心性还不定,让你别敞窗户,别敞,你看看,这不跳江了,呜呜,人财两空,这可怎么办……”那嬷嬷嚎啕大哭起来,说起来,自是怕老鸨责罚,这姑娘可是预备培养的头牌,却忽地没了,回去一顿棍子是免不了的。

    乔咏立时明白其意,见好友还呆呆地望着窗外,手里拿着那帕子,知道受了刺激,忙拍拍他的肩头,叹了口气道:“是个义烈的女子,也罢了,蕴道兄勿要伤心,有缘无分,有缘无分。”

    谢林被这么一拍,才醒了过来,拿着那帕子,怔怔道:“她……她说谢谢我送她一程……然后就这么走了……”说着,苦笑了笑,道:“我竟不知她是这样的打算。”

    乔咏见谢林说的虽然轻巧,眉目之间掩饰不住黯然之意,心道难不成就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就能动了心?遂道:“欢场之情,不过逢场作戏,露水姻缘,你难不成还真的认了真?不过这姑娘倒是个义烈的……”

    谢林听了这话,望着那滔滔江水,这样湍急的激流,便是那会水的行家也禁不住,何况那么一个弱质女子,眼见是不活了,想着方才她那灿烂的笑容,映着清辉晃得他睁不开眼,忽然低下头,紧紧攥了攥那帕子……

    激流的水慢慢窒息了所有的呼吸,黑暗,无边的黑暗漫天覆盖了上来,邵素闭上眼……

    “姑娘……姑娘……”睁开眼,映出一张老妇人的面容,邵素“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江水,肺中那窒息的痛感让她明白,自己竟然……还活着……

    她低头吐了半晌,才抬起头,见自己身处一处破旧的船坞中,那老妇人其实也不算老,可是满面风霜掩盖了她真实的面容,神气颇为凄苦,正端着一碗水看着她,见她吐完了,点了点头道:“姑娘可是好了,这溺水的人,若是肯吐,则是好了的。”

    邵素勉强一下笑,道:“请问大娘,这是哪里……”

    老妇人先给邵素端上水,絮絮道:“这是川江下流,我们是常年行船的,今日老头子打渔见到你,真是佛祖保佑,姑娘年轻轻的……”

    邵素将就着喝了一碗水,清亮地感觉让她感觉好了些,张口正要说话,忽听脚步声声,一位短衣打扮的老者走了进来,见邵素那醒了过来,忙道:“姑娘醒了,水生娘,快给姑娘煮点粥。”

    老妇人答应了一声,出了舱,那老者逡巡了下,道:“姑娘打扮你是哪里人士,恁地落到了这江里?”

    邵素沉吟半晌,徐徐抬起头道:“大伯,有些东西我不想说,只是不幸流落在此,若能收留,感恩不尽。”

    老者迟疑了下,连连点头道:“姑娘愿意留下,我们老两口自然愿意,只是家里清苦,怕你受不得……”

    “我不怕”邵素脸上浮出恍惚的笑容,道:“我哪儿也去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6

    邵素以前做小姐的时候,只有被哄着吃饭的份,即使流放以后,也一直有萧生看顾——她这辈子没想到,吃饭会这么难。

    救她的这家姓余,老者叫余顺,老妇陈氏,终日在江边打渔为生,原来还有个儿子叫水生,去年出海溺死,一家子陷入了困顿,陈氏出去给她煮粥,回来只抹眼泪,原来舱里早没了米,余顺脸上显出尴尬之色,忙呵斥老妻道:“你不会去邻船借上一借?”

    陈氏连连道了声“是”,方出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借了一把米,煮上之后,锅里只有清汤寡水,偏生今日出船不利没打着鱼,老两口觉得对不起这姑娘,忙把家底里腌的唯一的咸鱼给她端上,邵素看着那水清清的粥,又望着老夫妻消瘦憔悴的脸,怎生吃得下去,喝两口就说不饿了,推给他们吃。

    穷,可以到怎样的境地?

    邵素从前只觉得自己千金小姐沦落成官奴,已是天大的落差,可她万万没想到人穷到可以吃不上饭,可以连续几日都不得温饱,可以整日里想着能吃点什么……

    饥饿前所未有地困扰了她,想起从前摆了一桌子荤素,自己还只挑几根筷子的日子,都不知道分辨哪里是个梦,只是她知道,如今这梦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很饿,她从未有过的饿,饿到连想念萧生的气力都不多了,饿到可以想吃下一百个馒头啃掉一百头牛……

    老夫妇膝下荒凉,颇有把她当女儿待的意思,因此竭尽全力对她好,只是家里实在太贫窘,偏生她什么都不会,连帮着余顺去拉网都会不小心栽倒水里,一连气的挨饿受冻,终于病倒了,把老夫妇唯一的那几贯钱送给了大夫,病倒是好了,家已经一贫如洗。

    “大娘,把我卖了吧。”有一天,邵素忽然对陈氏道。

    陈氏听了,脸色大变道:“孩子,这怎么使得……”

    邵素摆了摆手,道:“我愿意去大户人家做丫头,什么都做,大娘,这些日子真真让你们受苦了……”

    陈氏眼中含泪道:“不苦,都苦惯了的人,有什么受不得的,只是你这孩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怎生去受得拿些欺压……”

    “我不怕,大娘,救命之恩,卖身算什么?”邵素嘿然道:“大娘若不是不肯卖,我自个儿去找人牙子……”

    陈氏听她这么说,实在拗不过她,跟余顺商量,余顺开始十分不同意,挨不住邵素坚持,时间长了,怕她自己去找人牙子,说不得卖到哪里去,还不如他们人头熟,只得答应了,不几日当地附近的袁婆子来看人,一眼就相中了,这摸样这气度,啧啧,打扮起来做千金小姐也使得了,若是卖的好就是大丫头的命,立时找到了人家,乃是本地大户,姓丁。

    这日袁婆子给了余家夫妇二两银子,领着邵素上了套车,陈氏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拿着这银子拉着邵素的手不放,袁婆子笑道:“啊呀呀,水生娘啊,你捡了这闺女算是享福了,若是闺女混到主子前,怕是月钱就有二两哩,快放了手,别哭了,这是上等的大造化。”

    邵素拍了拍陈氏的手,又向余顺恭恭敬敬叩了个头,方作别而去,在车上望着老夫妇的茫然憨厚的脸,猛地咬住嘴唇……

    丁家乃幽州城的有名的富户,丁老爷做绸缎起家,本地所有绸缎都是他家的铺子,娶了当地县官的嫡小姐,小名叫若兰,如今便是丁夫人,膝下有一子,正五岁上下。

    袁婆子与邵素的车停到丁家胡同门口,从角门进了后院,眼见院子里站着一排小丫头,大的十五六岁,小的不过十一二岁,前面站着两个婆子,正瞪着上下打量着这些新人。

    袁婆子过去对两个婆子赔笑道:“这是我弄的新货,你们倒是瞧瞧……”说着,把邵素推到两个婆子前,那两婆子抬头见邵素虽然憔悴了些,却能看出那秀颜丽色,嘴角都挂了笑道:“你这丫又好作孽,人家好生的闺女,又骗了来。”

    “啊呀呀,这是个天大的冤枉,你倒是原主是谁,竟是那江上有名的穷户水生那家,江上救了这丫头,这丫头为了报恩主动卖了过来,可不是我作孽”

    两个婆子听了这话,好生打量着邵素,问道:“你是哪里人士?”

    邵素只低着头,道:“醒过来便是在这里,其他都不记得了。”

    两个婆子感叹了一会儿子,一个婆子道:“夫人那里倒是缺个三等的,看这丫头倒还使得……”正说着,忽听“咳嗽”一声,大家抬头望去,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獐头鼠目,两撇胡须,眼眸闪烁。

    那两个婆子忙道了声:“李管事。”

    那男人“嗯”了一声,打量着那一排的丫头,道:“可是给主子们安排好了?”

    一个婆子回道:“已经安排好了的,这个是给夫人做三等的。”说着,指了指邵素。

    男人听一个丫头一进来就能做到夫人身边三等,不由一愣,看那邵素只一味低着头,呵斥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邵素听了这话,只得抬起头来,那男人一看邵素的颜色,顿时神飞魄散,心道这种上等的雏儿,竟跑来做丫头,真真可惜了,而且若是到了夫人跟前的话,自己哪里吃到嘴的份儿?想到这里,主意打定,道:“你们这些婆子,我是知道的,左右不过一个贿字,不知这袁婆子给了你们多少银子,竟坏了规矩,你说说,这丁家里哪个下人不是从粗使做起?这么一个丫头,刚刚跨进门几步,就让她到夫人跟前?哼!”

    两个婆子不知道这位为什么突然要与邵素为难,只是yin威之下,只得诺诺道:“是我们的不是了。”

    “就这样了,让这丫头先去厨房帮衬下手,若是做得好了再说。”李管事沉着脸道。

    “是,是。”两个婆子连忙答应。

    李管事偷眼去看邵素,却见那女子只低着头,用睫毛掩饰住一切心事,面上无波无动,不由觉得没趣,又看着她的身上的曲线,咽了口唾沫,连那一排丫头也不理会了,摆了摆手出了院子。

    既然管事这么吩咐,两个婆子只得改了主意,与袁婆子交接完之后,一个婆子领着邵素去了厨房,刚刚晌午,大家吃完饭正闲磕,见一个婆子领着个标志的丫头走了进来,忙道:“哎呀,秦嫂子,这是哪家的?”

    秦嫂子嘿嘿一笑,退了邵素一把道:“刚买来的丫头,给你们打下手哩。”

    听了这话,厨娘管事张嫂过来把邵素上下打量半晌,摇摇头道:“这细皮嫩肉的可不行,我要有把子力气的,秦嫂,你这是送错地方了吧。”

    秦嫂子双手一摊道:“这可不是我安排的,而是李管事说的。”

    众人听了“李管事”三个字,心照不宣地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人悄悄嘀咕道:“这老色头,又作孽”,被人捅了一把,方不再作声。

    张嫂听了这话,眸光一闪,看了看邵素,道:“那就留下吧。”

    秦嫂子见张嫂答应了,嘱咐了两句回了,张嫂见邵素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看了看日头问道:“吃了吗?”

    邵素摇了摇头。

    “锅里还有剩的,你去吃吧。”张嫂拍了拍邵素的肩头,道:“生火的那里缺人,让宋婆子带着你吧。”

    “啊呀,张嫂啊,我问你要个有力的丫头,你送了这么个货来。”宋婆子皱着眉头抱怨道。

    张嫂横了宋婆子一眼道:“有就不错了。”又对邵素道:“锅在那里,快去吃吧。”她是个有历练的,一见邵素就知道是个好些时日没吃饱的穷孩子,只是这种穷苦里的丫头,恁地长了这么个摸样,就不知道缘故了。

    邵素听了这话,走到那锅前,大家都吃完了,锅里只剩下残羹冷炙,可是她并不嫌弃,或者说,她现在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很多时候不经意的一些碎渣,可能就是穷人家的一条命,见旁边有碗,盛满了默默吃起来。

    张嫂见其虽然长得娇贵,人却算朴实,点了点头,心道若是能这么着,在这厨房里倒也留得下,一会儿子到了下午,大家各自分派了去,邵素跟着宋婆子生火,那婆子本是个偷懒的,如今有了下手,自然不肯再多做一步,指着邵素把那柴火堆上,偏生邵素力气不大,好半晌才弄完。

    宋婆子见邵素这等本事,不由抱怨起来,道:“我倒不知道你穷鬼弄了一下午才堆上了柴火,难不成是千金小姐投胎的?”

    邵素不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站在一旁,宋婆子见其力气虽然小了些,却不言不语十分老实,也不再多说,又指挥着她如何点火,如何洗灶,邵素虽然笨了些,倒是认真肯学,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把那炉灶点上了。

    望着那熊熊烈火,邵素发了半天呆,她素常里只吃王府里锦衣玉食,却不知光生起一个灶台就要费这等功夫,宋婆子见邵素发起怔来,正要呵斥,忽听一个丫头道:“宋婆子,李管事找你哩。”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亲们是否还记得邵素被发配大悲寺时吃剩饭的情形,o(n_n)o

 127

    晨晓微明,透着月影儿,邵素悉悉索索从土炕上爬了起来,她住的茅屋就在厨房不远处,先是去柴房抱了一堆柴木,走道灶房上,用火石点燃了一根,轻轻送到灶膛里,推举着那团扇,再加一根……

    一会儿灶火已经升起来了,邵素的脸却被熏的黑乎乎的,可是她并不在乎,只低着头把那灶膛一遍遍清理,不久厨娘们来上差,见邵素那摸样,都抿嘴笑,自从听说李管事让邵素来了之后,她们便心照不宣地把邵素隔离起来,寻常都不与她搭理,因她不言不语,因此得了个“灶丫头”的绰号……

    太阳高照的时候,宋婆子才来,眼见邵素已经弄好了,撇了撇嘴,正要说话,忽听张嫂叫她,进了大厨房,见张嫂刚掌完勺擦手,见宋婆子进来,左右无人,才悄声道:“我说,你也别太作,你把这所有都推给她干,弄不好还又打又骂的,我瞧着你不是个不知事的,凭那丫头的摸样,还不知怎么着呢,你就不怕她秋后算账?”

    “嗤”宋婆子嘿嘿一声道:“你道是我懒得管吗?自然是有人出了银子的。”说着,伸出两根指头。

    张嫂脸上色变,道:“又是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一个又一个的,真是作孽啊。”

    宋婆子哼了一声道:“做什么孽,这是命,谁让这些丫头都是穷鬼命,活该被祸害!”说着,甩了甩帕子走了出去,见不远处邵素正在望着那灶火发呆,想到方才张嫂那情形,还不知是这丫头告了什么状,心中愤恨,走过去捡起一根柴木劈头盖脸地打下去,一边道:“我让你说,我让你说……”邵素也不躲避,只低着头,任由她扑打……

    旁人倒是看不下去了,几个厨娘忙过去把宋婆子拉开,一个厨娘见邵素不言不语的,心里十分怜悯,俯下身子拉着邵素出了厨房,躲到偏僻处给她擦了擦脸,道:“宋婆子是个疯的,你刚来不知道,以后就好了,小孩子家家的,怪可怜的。”

    邵素低着头不说话,那厨娘见邵素不哭不闹,心道原来是个傻得,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开了。

    邵素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阳光底下,许久许久,她忽然想起有一日,自己也这样站在日影下,望着场地上那一红一青的身影,心里惴惴着,怨恨着,不满着,却自卑着,那还可以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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