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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连忙将行礼打开,老人家那些花销的东西都不适合,连蓁选的都是些中国少有的补品,申老太太收到礼物乐得合不拢嘴,直夸连蓁懂事。
素姨先将煲好的鸡汤端上来,连蓁喝完后便说坐飞机太累了,提前上楼休息。
等她一走,申老太太便板着脸跟申穆野唠叨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蓁蓁在强颜欢笑,我说你这脾性,怎么就不能多让着人家姑娘一点…”。
申穆野正吃热腾腾的蛋炒饭,本就没胃口,被她一念叨,更加没胃口,直接将勺子一扔,“奶奶,我困了,睡觉去了”。
“说你两句就跑,嫌奶奶啰嗦了是吧,饭都没吃完呢,你给我吃完再上去,饿出胃病了怎么办”,申老太太拉着他不许走。
申穆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爷爷,我真佩服您当年怎么忍受得了奶奶的”。
申老爷子淡淡道:“当时在美国显少有你奶奶这么年轻漂亮的,一时糊涂就选了”。
“想当初我也是大把大把的人追,一时糊涂嫁给了你”,申老太太不服气的斗起嘴来,趁这两人的功夫申穆野赶紧扫了蛋炒饭,上了楼。
一进房门,就见连蓁飞快的背过身去擦眼泪,大概是一上楼就在哭了,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弄得他心情又恶劣了几分,嗤嗤笑了两声,“是不是想着厉冬森哭呢”。
连蓁心灰意冷的不想与他说话,反正他是个蛮不讲理的,总是让她难堪,也不想想他昨夜去做了什么。
不过也罢了,反正她在他心里不过就是叶娅茹的替代品。
“不说话,心虚了是吧”,申穆野见她越沉默,就越恼火,“你别以为我没听到先前他说什么要去南方那边发展,还让你过去是吧,要不是被我撞到了,怕是今天连影子也见不到,早跟人家私奔了”。
“你别胡说八道”,连蓁被他冤枉的眼泪冒酸气,再也忍不住了回头瞪着他,真不明白这样刻薄的他当初在巴黎她怎么会对他心动,“你自己有错,做什么都怪到我头上…”。
“我这不是提前做好着给你警告的准备”,申穆野讥讽的冷笑,“上回不过是去了趟法国你就跟人家私奔了,瞧你对人家旧情难忘的性子,我可怕你又逃了,这回可不同上次,你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了,若传出去我申穆野的脸怕是也丢尽了,说起来你也真是没出息,人家稍微说两句好话,就被人家搂在怀里不知东南西北了…”。
连蓁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往阳台走,申穆野哼了声,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见她还窝在阳台,心里一火,出门去了书房。
连蓁一个人在外头呆了许久,见里头没了动静,他人也不在屋里,才回房间洗漱睡觉,她睡在床沿上,省的那个人半夜靠过来,想到他昨夜和叶娅茹做的那些事,她就觉得恶心,恶心的连靠近他一下都不愿意。
她实在是困的紧,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被外面一股力道扯了起来,紧跟着一张纸扔到她面前。
她半睡半醒的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满满的一张妻规。
第一条: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不得干涉,夜不归宿不准干涉,更不准争分吃醋。
第二条:老公生气不得顶嘴,打人不得还手,训斥的时候要好好听着。
第三条:永远都不能跟老公说“不”,永远要觉得老公做的是对的。
第四条:女方不准外遇,不准暧昧不清,没有经过男方的允许不准单独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第五条:女方永远不准夜不归宿。
第六条:在外面永远也不能扫了老公面子。
第七条:不准见厉冬森。
第八条:永远不能在意老公以为的其它男人。
……。
“这是什么…”,或许是连蓁没敢相信世界上会有男人专横的定制这种东西,一时没缓过神来。
“这是我为你专门订制的二十条妻规”,申穆野淡淡道:“看仔细了,看完后就给我签了”。
连蓁呆了呆,连封建社会都没这么过分的,“…你还可以更蛮不讲理点吗”?
她抬头,眼神充斥着匪夷所思,连封建社会都没这么过分的。
“你这种人只能蛮不讲理”,申穆野将笔丢了过去,连蓁气得身体颤抖的爬起来,“我只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了你,你没资格让我签这种东西,你写的东西都太离谱了”。
“离谱”?申穆野冷笑了声,“你说说,哪里离谱了,我是监禁了你的人身自由还是折磨了你,你要是好好的、规规矩矩的,这些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看你就是有颗不安份的心,我怕你不签个字,回头又跟厉冬森搭上了,那东西,今天我是对他客气了,我要再看他对你动手动脚,哪天碰上我心情不好直接废了他”。
他瞳孔阴狠的一眯,连蓁打了个寒颤,被他逼得透不过气来,抓起笔唰唰的签了名字,然后将协议扔给他,“我签了,你可以了吗,从今天开始,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一起,你爱和哪个女人睡就和哪个睡,我不会问,也不会过问,你就算一整年不回家我也不问你一句,但是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碰我,我嫌恶心”。
她从来没有这么被气过,或许是气过了头,心里头对他的害怕也没有了,只是瞪着一双含泪的秋眸。
“你敢说我恶心,你自己好到哪去了”,申穆野到底是被她话给气到了,一把将她扯到身前。
连蓁闭上双眼,昂头,“你想打就打吧,反正你写了,打人是不能还手,你干脆把我打死吧”。
她孱弱的脸一寸寸的绷着倔强,申穆野倒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脸上掠过丝
诧异,喉咙里反倒像吃了只苍蝇一样不是滋味。
他冷冷松开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恼怒的用鼻子一哼,拿上外套出门去了。
他走后,连蓁才踉跄无力的滑倒在床上,看着那张协议,大大的泪珠从眼角落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会对他有念想了,再也不会为他一点伤心了,等她生了这个孩子就要离婚。
“连蓁,你睡了吗”?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她擦了擦眼泪,看到申钰铭站在门口,“三叔,有事吗”?
申钰铭看她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小白兔一样,一看就是刚哭过了,他皱了皱眉,“我刚看到…穆野很生气的出去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啦”,连蓁一开口,才发现夹着浓浓的鼻音,可能是刚从哭的太厉害了,她有些尴尬。
申钰铭温柔一笑,打趣道:“瞧你这个样子,还想骗我”。
“其实…只是有些口角啦,不是什么严重的事”,连蓁情知瞒不过,小声的道:“三叔,你千万不要告诉爷爷奶奶,免得他们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申穆野盯着她,叹了口气,“穆野的脾性是让家里人宠坏了,你啊,有时候也别太让着他了”。
连蓁漫不经心的点头,心里却想,以他那种性子若是不让天都要踏了。
申钰铭见她无心与自己说话的模样,站着难免觉得尴尬,便道:“那你早点睡,我回房了…”。
“嗯”,连蓁正要关门,忽然想道:“对了,三叔,你等等,我有个从欧洲带的礼物给你”。
她将早已放在桌上的小盒子递了过去,申钰铭打开一瞧,是条爱马仕的灰色真丝印花领带,“是你选的”?
“是啊,就是怕三叔你不喜欢…”,连蓁不好意思的道。
“不,挺好的,你眼光很好,谢谢”,申钰铭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盖上,柔声道:“下次若是穆野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来教训他”。
“谢谢三叔”,连蓁眉角涌起歉意,“从前的事其实还想说声道歉来着…”。
“算了,都过去了,只是有些羡慕,能娶到你为妻,穆野是个有福气的人”,申钰铭温和的目光凝视着她微笑。
连蓁愣了下,他便轻轻摆了摆手,拿着领带离去了,连蓁站了会儿才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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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许素凝做完spa开车回来,远远的便看到家门口停着辆黑色的奔驰,厉冬森站在路灯下。
她心里一喜,自从广州回来后,他便下了班就不见人影,难得见他主动来找自己,许素凝立即走了下去,“冬森,你在这等我吗,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她话没说完,走的近了,便看到厉冬森一双翻涌着怒焰的双眼,她怔了怔,没反应过来,便被厉冬森扯进了旁边安静的花园里。
“冬森,你抓的疼死我了,放开我”,许素凝挣扎着,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平时厉冬森对她再不好,可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厉冬森直接将她手臂一甩,她踉跄退后两步,几乎没站稳,差点摔倒在草地上,“你究竟要干嘛”?
“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对连蓁做了什么”,厉冬森面孔几乎扭曲,那声音像是落入陷阱的野兽一样在咆哮,“纪华菲结婚那天晚上…”。
许素凝脸色一僵,拂了拂秀发,转身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听不懂”?厉冬森猛地扯住她秀发,直接拖到面前,瞳孔瞪圆道:“那现在听得懂了吗,你最好老实跟我交代,申穆野都说了,你那天晚上将连蓁下了药,然后送到了他房里,就是因为你,连蓁才怀孕了”。
他越说越气愤,恨不得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这个女人身上,甚至恨不得当场掐死她,都是因为她才会害自己失去连蓁。
许素凝从没见过他这样子,吓得花容失色,尤其是头皮被他那一下扯得头皮都快掉下来了,但更恐怖的还是他后头的话,“乔…乔连蓁怀孕了”?
“没错,她不但怀孕了,还和申穆野结婚了”,厉冬森愤怒的抖动她身体,“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心肠怎么那么恶毒,你抢了我也就罢了,还要处心积
虑的伤害她那样一个弱女子”。
“别…好疼,冬森,你冷静点”,许素凝疼的快哭了起来,“你再扯我要叫我爸妈了”。
“除了每次你父母来压我你还会别的吗”,厉冬森用力将她推到地上,许素凝得了解脱,终于忍不住哭着大叫:“我这么做不都是因为你,谁让你不愿意娶我,那乔连蓁有什么好的,我本来是想将他送到郭建飞房间里去的,让她被那只死肥猪啃,谁知道会换成申穆野”。
“你真敢这样对她”,厉冬森身体一阵发晕,气得一巴掌甩过去,“许素凝,我原先以为你只是厚脸皮一点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蛇蝎心肠,我厉冬森是瞎了才眼会和你这种女人订婚”。
“你竟然为了乔连蓁打我”,许素凝捂着脸恨恨的哭道:“如果你早点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都是你害的…”。
“我怎么就没见过你这种女人,害了人还有理了,你到底有没有良知”,跟这种人对话,厉冬森气得心脏疼。
“良知”?许素凝边笑边哭,妆容化了半边,在夜色中像女鬼一样,叫人不寒而栗,“我的良知早就因为你全没了,不过你应该感谢我成全了乔连蓁才对,让她有机会嫁给了西城第一名门,多少人渴望的事啊,她现在应该在心里偷笑死了”。
“你住口”,厉冬森被戳中的痛苦,暴跳如雷,这一刻,他真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拼命克制着,这种女人杀了只会连累自己。
“许素凝,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的”,他声音冰冷的说完后,后退两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想到差点要与这种女人过一辈子,他几乎不寒而栗,幸好如今的他已经彻底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从这一刻开始他会让她付出比连蓁千倍万倍的痛苦。
从前的他,实在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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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申穆野没回来,倒是早上时,司机将她放在南沙御府的包和行礼都拿了回来。
连蓁准备出门,便看到申钰铭从外头进来,穿着阿迪达斯的白色运动装,申钰铭一头黑发沾着汗水,神采奕奕,脱去了严谨的西装外套,看起来像是年轻了五六岁,她愣了愣,“三叔,你还没去上班啊”?
“去山上面跑跑步”,申钰铭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山上面空气好”。
申老太太在一旁道:“老三是只要有时间,都会去山上跑步”。
“怪不得三叔身材保持的这么好”,连蓁噙出笑容。
“这是没办法,年纪来了,如果不运动的话工作久了会经常觉得腰酸背痛”,申钰铭无奈的一笑,“二十七八岁之前我也是荒唐的过日子,渐渐觉得身体还是要锻炼”。
“是啊,以前有次他喝酒喝的胃出血,把我吓了一跳”,申老太太边说边让素姨端早餐过来,申钰铭见连蓁提着包,问道:“你要出去”?
“嗯,去上班,顺便把礼物给我朋友”,连蓁解释。
申钰铭皱了皱眉,“你才回家应该多休息几天才是”。
“我也是这么劝的,她非不听”,申老太太摇头叹气,“咱们申家又不是缺那几个钱,何况去咖啡馆上班我实在不赞同,要我说就该安安心心的在家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连蓁面露尴尬,申钰铭笑道:“妈,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咖啡馆那种安静的环境,轻松也不累,您要是真让她天天呆在家里,也会闷得慌,这人啊心情好了,生的孩子也就健健康康了”。
“说的也是”,申老太太脸色好转了些,连蓁感激的看了他眼。
“我正好要去上班,你等我一下,我顺道送你,省的让任伯去送你”,申钰铭顺手拿起桌上的三明治,边咬边往楼上走,也不等连蓁回答。
大约五分钟后,换了身手工西装从楼上下来,蓝色的衬衫间还带着昨日她送的那条真丝印花领带,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贵气凛然的丰度。
连蓁怔了下,随他一道去了停车场,他开的是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A8,车里有一股清雅的广藿香味,车上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车内很安静,连蓁颇觉得尴尬,试图找话题,“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了”。
“没关系,我觉得女孩子还是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申钰铭像是浑然未觉,从容回答,“对了,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上次你给我做的摩卡
味道很特别,后来我又去了你们咖啡馆几趟,都没喝到你做的那种甜味,你究竟是怎么做的”?
连蓁愣了愣,“可能是我巧克力放多了点吧”。
“不是”,申钰铭摇摇头,“你做的咖啡里有股不是纯粹巧克力的甜味,喝完后,嘴巴里很香,一直香到舌根处”。
连蓁纳闷的睁着清亮的双眸看着她,茫然的模样叫申钰铭心间一动,莞尔,“等下可以喝杯你做的咖啡吗”?
连蓁挠了挠脸颊,“我这都好久没做了,可能味道会很差”。
“没关系,你应该高兴可以遇到我这么一个懂得品味你咖啡的人”,申钰铭偏头温柔一笑。
连蓁脸上一热。
到了咖啡店,纪华菲早就等候许久,看到她和申钰铭一块进来时,愣了下,有几分尴尬,毕竟当时是她将申钰铭介绍给连蓁的。
“恰好顺路送她过来,然后喝杯咖啡去上班”,申钰铭目光看向连蓁,连蓁小步走到咖啡机前,迅速给申钰铭做了杯咖啡,然后装好隔热套,递了过去。
申钰铭接过,转身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道:“你下午几点下班,穆野会不会过来接你”。
连蓁面露尴尬,申钰铭看出了些门道,“如果让任伯来接你的话,那还不如我下班的时候顺道接你回去”。
“我…还不知道”,连蓁委婉的推拒,或许是之前和申钰铭相过亲的缘故,不大敢和他太深接触。
“没关系,到时候再联系吧”,申钰铭笑笑离去。
等他走后,纪华菲才古古怪怪的看向她,“太奇怪了吧,你上班下班不是申穆野接送,却是他这个三叔接送,他不会还喜欢你吧”。
“你别胡说,当时人家也没说喜欢我,充其量是有点好感,现在他接送我也很正常,毕竟大家是亲戚吗”,连蓁不以为然,“喏,你让我从法国带的礼物都在这袋子里,这一袋是娜娜的”。
比起礼物,纪华菲倒是更喜欢八卦,笑眯眯到:“你不知道,那天夜里娜娜把你和申穆野的照片转进朋友圈里,被厉冬森看到了,当天夜里就打电话给娜娜,还说她是故意刺激他,你说这男人自我感觉还真好啊,现在他可知道你结婚了,把他气的个半死”。
连蓁面露黯淡,“我都知道了,昨天回南沙御府正好遇到他”,当下边将昨夜的事告诉她,除去申穆野发火的那段。
“你不会真的又心软后悔了吧”,纪华菲听得紧张道,“我跟你说,不管他再怎么喜欢你,放不下你,他家里也都会反对,竟然她妈都敢以死相逼了,那就什么都做的出来,说不定下回真闹个人命出来,还有那许素凝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我们已经过去了”,连蓁心里五味杂陈,这些人干嘛都这样怀疑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