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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卿登时反胃,好悬没呕出来。拼命忍了,又好气又好笑地瞟回去:“你不如直接说让我喝泥汤儿,别诬陷人家矿物质水好伐?”
“叶禾!”
这边都交火了,时年才匆匆赶过来。她也就是进房间安顿一下的当儿,一扭头叶禾就没了,之前是听见叶禾嚷嚷要到楼顶泳池去,没想到她这么急着就来了。
这楼顶的没边儿泳池只对房客开放,所以所有的房客几乎都不会浪费这样的待遇,于是在这里跟汤燕卿和骆弦声狭路相逢也不意外。时年瞟了汤燕卿和骆弦声一眼,二话不说上前护住叶禾:“我知道今天可能对二位言语上有所得罪,二位好歹是大男人,又是世家公子,你们想反击也请只管来找我,凭什么两个人联起手来欺负我的小助理?”
画风突变,汤燕卿和骆弦声互视一眼,心下这个委屈。
骆弦声不方便说什么,汤燕卿便高高扬眉:“我们都知道时大记者牙尖嘴利,可是拜托也别强词夺理啊。刚才事发的时候,你又没在现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就下了断言?”
罗先生这才补充:“原来这位小姐是你的助理,恕我眼拙,不认得。不过燕卿说得对,真的不是我们在欺负你的助理,反倒是你的助理故意砸入水面溅了燕卿一头一脸的水。”
时年微有脸红,回头盯了叶禾一眼,回头却继续维护叶禾:“是么?那请问这泳池边几百人,我助理怎么就溅了汤公子一头一脸的水?”
汤燕卿一声冷哼:“你说呢?”
时年随即点头一笑:“因为只有汤sir不偏不倚选了这张椅子啊。话说回来,倘若汤sir没坐在这张椅子上,就算我助理砸进水里,顶多只会把水溅在这椅子上,伤不到汤sir半根寒毛。”
汤燕卿都气乐了:“所以你的逻辑是:因为我自己选了这张椅子,所以才会自己找喷了一身水,所以错在我,不在叶禾?”
时年挑起大拇指:“汤sir不愧是推理高手,说得真对。”
叶禾爬上来,跟时年击掌,“就是啊,错不在我,我还莫名被他们骂。头儿,纨绔子弟都这么仗势欺人的哦?”
骆弦声有些认真了,想要理论,却被汤燕卿拉住。汤燕卿脸上还挂着新鲜的“矿物质水”呲牙一笑:“小声,联络酒店安保,就说有非房客潜进泳池来,干扰了到了房客的利益。”
骆弦声一扬眉,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叶禾想要理论,却被时年拦住。
汤燕卿盯着她们的姿态,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在等着小声出丑?如此说来,你们已经住进金沙来了。呵,原来还是找了你的金主,想来我尊贵的大表哥一定给你们订了最贵的房间。”
叶禾扬了扬眉:“就是600多平方的那个房间哦。对了,我在里面都迷路来着,正想着要不要房间的管家给我当向导。”
汤燕卿就笑了:“30万一晚,对于大表哥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时年叹了口气:“若真的是要花那么多钱的,就算先生肯订给我,我也不会接受。”
叶禾用力点头:“就是的,这世上酒店多了,多少钱的都有,那还有什么特别?我们要住呢,就住不花钱的。不花钱还能住到600平的,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说到这里骆弦声才面色有些尴尬地走回来,低声跟
汤燕卿解释:“酒店方说她们二位不但是房客,而且是今晚最尊贵的房客,可以无限制体验酒店里所有最高级别的服务。”
汤燕卿点了点头,自然没有什么意外,只起身将浴巾裹在腰间:“那就算了。我先去洗一下,回头挂着一身泥球,我怕被自己脏死。”
时年盯了他一眼。
。
十分钟后,时年也走向泳池附设的公共洗手间。
欧式的石材干挂,营造出金碧辉煌的天花和地面;其中的细节却是用了中式与和风的软装:雕花窗格、红纱宫灯、一角垂着流苏的擦手巾。中西合璧,充分体现出新加坡这个城市国家的特点。
时年洗完手,面对服务员含笑恭敬递上的擦手巾,犹豫着舍不得接过来擦手。那流苏垂坠的设计,让这擦手巾分明是一件艺术品,而不该当做擦手纸擦过即扔了。
身后伸过一只手来替她接过了,随即板正折起来,搁进口袋里,然后将自己的领带递过去:“既然舍不得,就用这个擦吧。”
时年抬起头来脸就红了。原来是汤燕卿已经换好了衣服,穿了牙白衬衫与丹宁长裤立在中式的红纱宫灯光影里。这般望过去,翩翩少年,眉目成画。
“不用,这样就行了。”她将手在空气里随便甩甩,自然风干。开玩笑啊,中国人谁还上完厕所洗完手不会这么纯天然无污染、外加纯绿色环保的干手法的?
再说,她是舍不得那堪称工艺品的擦手巾,难道她就舍得他那真丝纯手工的领带了么?拜托,那领带更贵10倍不止的好不好?
他倒也不拦着,等她手干了,才拍拍他自己的裤袋:“你喜欢的擦手巾在我这儿。”
时年伸手去要,他却仿佛没看见,径直转身就走出去了。
挑空大厅,玻璃幕顶,万千星光哗啦洒了下来。他的背影刻印入星芒璀璨。
时年压住心跳,赶紧追上去:“汤sir你又什么意思?报复我是吧?用擦手巾也来找我的麻烦,汤sir的心眼儿可真够了。”
他外头看她,“我有说不给你么?要真的想不给你,我刚刚就不会替你接过来。”
时年赌气伸出手去:“那你倒是给我啊!”
他依旧不说话,反正也是不给,只头顶着这样的万千星光垂眸望住她。
时年登时便只觉心虚气短,连忙别开头,赌气道:“算了,那就送给你了,我不要了!”
他抱起手臂:“又想逃?我还没让你走,你最好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时年叹息,悄然环视周遭。此处是休闲观景平台,有各种各样的食店和咖啡座,游客熙来攘往,在身边川流不息。
他难道坚持要在这何样开放的场合跟她说话么?
他竟然这样淡定,她反倒紧张。
他盯着她的神情,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方才我起身离开,你盯了我一眼。那是什么表情,你有什么不予苟同的?”
他转身离开,原来还后脑勺长了眼睛,看见了她那么细节的神色?
时年一愣之间,大脑迅速运转,便也明白了。
所谓“没边儿”泳池,当然不是真的没边儿,边缘上是用了透明的挡板,利用了视错觉而已。所以在楼顶各处视线转折的角度上都有玻璃幕板,只要站在合适的角度,借助恰当的灯光,就能看见背后的人的表情。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第303章 我们这样……安全么?(2更2)
时年迟疑了一下,却也还是说了:“……是,对你起身围住浴巾的做法。”
他扬眉:“哦?”
时年有些尴尬,垂下头去,“因为起身之后用浴巾围住腰际的,一般都是女人。可汤sir显然不是女人,而且根本就没下过水,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哑口无言,却反倒长眉畅然高扬,唇角随之勾起。
分明是十分欢喜褴。
时年悔得肠子泛青,咬住舌尖儿。
他却更是得意,反倒追问:“是啊,你说我为什么要那么多此一举?鲎”
字儿不在多,关键在“举”。
时年低声“呸”了一声,懊恼道:“算我没说!”
他悠长悠长地叹息:“你那一眼虽然也看我了,可是你分明不该挑开这个话题才对。说吧,究竟什么觉得不对劲?”
他还真的要在这么开放的场合说话?
不过……总是相信,凡是他决定的事,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便深吸口气:“你对骆弦声的态度不对劲。”
他欣慰扬眉,却朝她微微垂下头去,反问:“怎么不对?”
“他去打电话,你分明看穿了我拦着叶禾的动作,你猜到了我们已经是金沙的房客。所以你应该及时通知骆弦声,以免他出丑。可是你没有,反倒仿佛等着看他出丑。他是发小,你的态度未免古怪。”
一语道破。
汤燕卿就只能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了。不过那叹息却是无限的欣慰。
不过他还是试图遮掩:“我当时没有手机……所以没办法通知。”
时年讥诮:“如果你想,法子多的是。借手机,或者通知就在身旁的酒店管家,可是你什么都没做,只专注跟我和叶禾斗嘴。”
她盯住他:“骆弦声做过什么,让你对他起了疑心?是不是孟初雁的事?”
汤燕卿连忙将口袋里的擦手巾掏出来塞她手心儿,努力挤出微笑:“好了我输了,手巾还给你哈。”
时年劈手夺过手巾,眼睛却不放过他:“说!”
汤燕卿脸上尴尬更盛:“说来话长。”
时年再向前一步:“我去采访你!一个采访的时间,够说了么?”
“啊?”汤燕卿一怔,“采访什么?”
时年柳眉倒竖:“采访什么?汤sir,朱迪死了,你甚至是排名比骆弦声更靠前的嫌疑人呢!”
。
汤燕卿气哼哼走回房间,骆弦声已经早回来了,看了他的神色忙问:“怎么了?”
汤燕卿叹口气:“去个更衣室还被她给缠上了,非说要采访我,给我一个小时准备。”
骆弦声皱眉:“采访什么?”
汤燕卿目光落下来:“……她说朱迪死了,我的嫌疑比你还大。”
骆弦声面色也是一变:“她怀疑你?”
“倒是没错,”汤燕卿懊恼地坐下来:“从办案的程序来说,的确应该从身边的利害关系人查起,我自然嫌疑最大。不仅她,警方同样是这样想的。”
骆弦声惊讶望住他:“可是你去警局不是协助警方办案么?”
汤燕卿摇头苦笑:“小声你太抬举我了。这里是新加坡,我这个M国的警员能来指手画脚么?警方叫我去协助调查,不过是客套的说法;实则一样是给我录口供罢了。”
骆弦声皱眉:“警方也录了你的口供?”
汤燕卿摊手:“现在连媒体也要盯上我了。这样因爱生恨的女人,利用职权要兴风作浪,真是好烦啊。”
骆弦声想了想:“不然我想想办法,你可以不接受她采访。”
汤燕卿摇头苦笑:“刚刚她警告过我了,说我如果不接受采访就是心里有鬼。那帮记者最会编故事,尤其凭她对我的恨,还不定编出什么来。”
骆弦声抱起手臂来:“那你还真答应了?”
汤燕卿眯了眯眼。抱臂的手势表达的是【拒绝】和【防备】。
汤燕卿桀骜地哼了声:“她想黑我,就让她黑。我倒看她能黑我到什么程度!”
。
说给汤燕卿一个小时准备,实则半个小时后时年就下楼来了。
骆弦声忍不住说:“时记者真不必这么紧密盯人。”
时年回以强势微笑:“骆总是想教一个记者怎么工作么?怎么,骆总当过记者?”
“可是你说了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骆弦声忍着薄愠。
时年咯咯一笑:“骆总又说笑。我说给他一个小时,何时说过也给尊驾一小时了?或者说是汤sir要接受我的采访,我可没说要采访骆总你啊。”
在车上他不是说过了么,那不算接受采访,她若报了,他也不认。那她不采他了,还不行么?
骆弦声听得懂这弦外之音,忍了忍:“你说给他一个小时,也
还没到。还有半个小时。”
“没关系。”时年又送上嫣然一笑:“让他准备,我坐等就是。我保证,绝不提前打扰。”
走进房间,时年特地转了一圈儿。这也是酒店高等级的套房,200个平方,不过还是比她现在住的低了几个品级。看罢她莞尔一笑:“没想到原来汤公子和骆总也这么俭省。”
骆弦声脸上一阵红:“我们来新加坡是来工作,不是度假,所以给朱迪和燕卿订了这个等级的套房,够用就好。”
汤燕卿走出来,不明状况似的补了一刀:“我当然也想自己补600平的那个房间,不过酒店说那个房间暂时不接受订房。给钱也不行。”
骆弦声盯了汤燕卿一眼。这是豪华型酒店的一贯做法,最好的房间一般反倒要预留,以备有身份极为尊贵的客人突然要用这房间。以汤燕卿的身份都订不到,可是时年和叶禾却没花钱就住进去了……这个中微妙的胜负之分,细想起来叫人牙疼。
汤燕卿说完便事不关己地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骆弦声只好说:“俭省是华人的祖传至宝,我们俭省自然也是应该的。”
好在时年没继续纠缠,反倒回到公事:“只是不知道朱迪死后,骆总会做出这样的调整措施,会用谁来填补朱迪的空当呢?”
娱乐公司每个类型都会有相应的艺人。朱迪去了,这个类型却不能就此空白,要扶新人上位来填补才行。时年问得很专业,骆弦声倒不好回避。他点点头:“等回国之后,公司会开会研究决定。”
时年耸了耸肩:“是哦,现在骆总和汤sir一定都处于限制出境状态。”
骆弦声沉一口气:“配合调查而已,不是说我们一定有嫌疑。”
时年清浅一笑:“骆总还记得第一眼看见朱迪的时候么?她那时候几岁?又是如何惊艳了骆总,叫骆总念念难忘,于是签约下来,用心力捧的?”
骆弦声默不作声,面上的神色却严肃下来:“时记者你不是说不会采访我么?”
时年摊手:“闲聊罢了。朱迪死亡才50个小时而已,追溯与她有关的往事,也是在怀念她,不是么?”
骆弦声却轻哼一声:“我现在的心情还难以平复,任何与她有关的话题都会让我难过。对不起我先失陪了。”
骆弦声愤愤而去,房门砰地关上。汤燕卿闻声从里屋出来,望着房门轻叹了口气:“时记者,你惹我家小声伤心了啊,你太坏了。”
时年起身盯住他:“可是汤sir又一次‘见死不救’,明明知道我在欺负他,可是你就在身边,却袖手旁观。为什么?”
他盯住她,唇角微微勾起。
又何必要问?更何必回答?
她心下明白就够了。
时年心下酸酸甜甜地一颤:因为骆弦声得罪她了啊,所以他才听凭她向骆弦声戳刀,却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旦听见骆弦声反击,他才会适时出来给骆弦声补上一刀,然后又没事人似的转身走开。
时年别开头,忽地觉得这个房间真的太小了。才200个平方啊,就像2个平方似的,只觉天花和四壁都向他们两个人挤压过来,只凭她急促起来的呼吸就能将房间的温度催热。
真讨厌,她开始想念自己那600个平方的房间了。
他只叹息一声,伸手捉住她手肘,将她拖进怀抱,紧紧拥住。
缩小的不是房间,不是天地,只不过是两个人的心啊。心眼儿都那么小,不够装天地,只够装下一个人罢了。
她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这房间,安全么?”
他叹息:“理论来说不太安全,毕竟是酒店的公共房间,还是小声公司订的。”
☆、第304章 事实上,是我很坏(2更1)
时年便猛地一振臂,将他推开。迅速转身抱住手臂:“汤公子这又是什么意思?朱迪尸骨未寒,汤sir不甘寂寞便想回到我这个前任面前寻找安慰了么?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他也同样抱起手肘,眯眼望住她:“女人的脸,果然比翻书还快。”
时年冷笑:“还不是因为男人的情比一张纸还薄。”
汤燕卿双眼更深,走过来伸臂将时年重新带入怀里:“是么?那你为什么还要来采访我?”
时年用力挣扎:“朱迪的死颇有蹊跷,目下来说你的嫌疑最大!褴”
汤燕卿目光清冷,毫不费力将她手臂掰下来固定在她身侧,将她死死按在她怀里:“所以你按捺不住了,想要跳出来趁机黑我?”
时年手脚挣脱不得,却依旧高高扬起下颌:“我自觉没有混淆黑白的能力,我只是根据我采访的结果写稿罢了。究竟黑还是白,读者自有评判!鲎”
汤燕卿深吸口气,伸手捏住她的面颊:“到了我大表哥身边之后,翅膀变硬了是么?不过坦白说,你成了大表哥的女人之后,我对你反倒更有兴趣了呢。”他黑瞳里闪烁起魔幻的光芒:“从前你是向远的老婆,是嫂夫人,我喜欢;可是后来你离婚了,不是嫂夫人了,我心里总觉着好像少了一点什么。如今你又成了大表哥的女人,将来有可能成为大表嫂……啧,我怎么重新又发现了你对我致命的魅力了呢?”
时年心下也一跳,手臂虽然挣脱不得,却干脆抬起腿来踢上去——
汤燕卿一声闷哼,竟没躲开。他疼得捂住腹部,松手向后退开。
时年抓起公事包,转身就逃。
他岂容她逃了,忍着疼痛抬步就追。
她尽力奔逃,奈何比不过他腿长,刚跑到门边便被他捉住。他也真狠心,一手攥住她长发,一手将她按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