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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自己的身子,自己的灵魂,迎向他,奉献给他。
他明明很急,明明比他还急,可是他却那样惊人地耐心和细致,那样近乎魔鬼一样坚忍地等待。
直到她的身子开始发生了陌生而甜美的变化,她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已消失不见,她在这个世上能感觉到、能依靠的,只剩下了他的手指所带来的一切。
她知道,他是这个残酷游戏的主宰者,他等着她自己臣服。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423。423你,别这样(2更)
时年闭着眼睛,在幽暗和雾气之中,忽地有些分不清了现实和幻象。
这种感觉,曾在何时,她经历过?
在这高高低低、层层叠叠的跌宕里,他并未做什么过分的碰触,她却已经仿佛坐在过山车上,时而被高高抛上云端,时而却落回深谷。她咬紧了唇,指甲掐进掌心的皮肉里去,拼命想要控制自己的反应。可是她却还是知道,自己的脸早已红了,而身子更是如融化了的麦芽糖,又热又软。
最糟糕的是乱了节奏的呼吸,还有尽管死死咬住了嘴唇,却依然会不受控制溢出唇的吟哦。
……可是分明,他没做什么坏事,他的碰触也就如肩颈的按摩多不了什么,可是她却还是竟然成了这个模样砦。
尽管他克制地站在她身后,只是指尖滑行,可是他的气息却已然幻化成了无形的怀抱,将她包绕其中,叫她无法逃离。
他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再也不说话,除了喘息和心跳之外,再不肯给她其他的声响鳏。
她闭着眼,在这陌生又熟悉的亦真亦幻里,屏蔽了视觉,将听觉也降到了最低,只凭心灵的感应,只凭——身子上的感受,在努力地回想这个人。
越来越熟悉的碰触,越来越激亢的渴望,让她的心却越来越恐慌,越来越绝望。
这种感觉,这种强烈到轻易就能冲过理智控制的激动,她太明白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友情,或者其他的感情,而只可能是——宁愿为之粉身碎骨、化为灰烬的爱情啊。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还会在先生之外,爱上过其他的男人?
反过来说,为什么她明明有过一个这样爱着的男人,却还会嫁给先生,还会跟先生有了解忧?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
她在他的指尖颤抖,这甜美的触觉几乎也要逼疯了他。因为他知道,这种程度还不是最美妙的。他的指尖能到达更为妙不可言之境,而她能比此时更为甜美地在他指尖颤抖……
天,17个月了,他想得快要发疯。
可是……此时此刻,他知道她的思绪已经开始打结,她在难关,他便不能更进一步。
否则,他不但会吓坏了她,更会让她跟自己的理智发生冲突,然后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他拼命克制,陪着她,等她自己冲开那个阻碍。
她却猛地跳开,逃离了他的指尖。
她没回头,只颤抖地低低呐喊:“我出来太久了,我得回去了!”
此时此境,对着这个人,她知道她若继续停留下去,一定会抵抗不了他绵绵的攻势,她会——放弃自己的理智,会屈服于自己身子的渴望;她会跟他做所有的事!
所以她要逃,趁着自己的理智还残存一线,她得赶紧逃离这个人,逃离这个情境。
她不想作背叛了先生的人,她不想做一个会让解忧失望的妈咪。
她说完便逃也似的冲向了楼梯。
可是她快,他更快。
他从横向里猛地冲过来,攥住她手臂。
横向的冲量太大,她被他撞得直接贴住了墙壁。
他欺身过来,用身子压住她,却只是为了一根一根掰开她死死攥住的手指,然后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
她抗拒,可是却该死竟然一笔一划读懂了他写的内容。
他写:“我只能停留这一天。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他又写:“我今晚会留在这间宅子里。”
她用力地反抗,低低呐喊:“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让我走!”
他终于忍耐不住,闷哼着咬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说话,然后在她掌心用力地写下两个字:“答案……”
她的唇吃痛,心下却更是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想找到答案的话,在明早之前,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她抬起膝盖去蹬他,他的唇本已放柔,正想从咬变成吻,可是这一下突然蹬来,他也只得无奈地退开。
她趁机便跑下了楼,直接冲出了宅院。
没有回一次头,决不允许自己去看那个躲在黑暗里的奇怪男人。
。
一路冲回家,却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一点不对劲。
她忙叫:“解忧?”
负责照顾解忧的宋妈带着解忧迎出来,柔柔细细地笑:“太太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解忧却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担忧地望着时年:“妈咪的嘴唇怎么了?好像肿了。”
时年尴尬地掩住嘴,深吸一口气解释:“妈咪刚刚进林子里去拍照,被林子里的大蚊子咬了。”
宋妈也哎哟一声:“可不,秋天最后一茬的蚊子最凶狠了。”
解忧走上来拉住时年的手:“妈咪,森木来了。”
时年心下不知为何,轻轻地咯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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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森木便也从屋里走出来,朝时年规规矩矩地深鞠躬:“小姐,先生派我来接您和小小姐。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时年眯起眼来:“那先生呢,他怎么没自己过来?”
森木依旧守礼地笑:“先生有要事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才叫小的来。小姐别见怪,小姐应该最明白先生对小姐的心意了,如果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先生一定会什么都推开了亲自来接的。”
这个宁静的小村子,虽说早就有预感可能呆不长,到了秋冬时节可能也要与村子里的那些外来人一样要暂时离开。可是这忽然间说走就走,心里难免还是涌起不舍。
“那离开这里,要去哪里?”她问森木。
森木想了想:“会去一个暖和的地方。莫涯村的天儿凉了,小姐也一定喜欢到暖和的地方去吧?”
时年有些不高兴:“怎么,连去什么地方也要跟我保密,说得这么含含混混么?”
她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便如在莫涯村的这些日子。仿佛每个人的话说得都是朦朦胧胧,这叫她本就破碎的记忆就更难以稳定地连缀起来。
森木也有些尴尬:“小姐莫怪。先生也是为了给小姐一个惊喜,小姐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时年有些来了脾气,攥着时年的手进了堂屋坐下:“你不说明白去哪里,我就哪儿都不去。我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保密的?”
解忧歪头看过来:“妈咪,别生爹地的气。”
时年抓过手机来拨皇甫华章的号码。既然森木说不明白,先生总能说明白。
可是传来的却是对方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森木也道:“小的明白小姐的心情,可是这时候还是请小姐不要随意联络先生。先生正在忙十分要紧的事,不宜分心。小姐明早跟我走就是。”
解忧开心地笑笑:“反正,就要看见爹地了。妈咪,不管是去哪里,只要能见到爹地了就很棒,是不是?”
时年也只能叹了口气,将解忧抱在怀里:“好,解忧说什么就是什么。”
。
亚洲某国。
大白天的,竟然也能看见远处天际有炮弹呼啸而过。
战事越发吃紧了,于是即便是皇甫华章,这些日子也被手下提醒不要轻易外出。他坐在荷枪实弹保护之下的旅店里,急切地等待着汤燕卿的消息。
战火之下,网络和通信传输有时候只是一种奢望,所以他现在监视汤燕卿所能依靠的,只能是手下的眼睛。
如他所期望的,汤燕卿果然是跟着他前后脚也到了这里来,只是汤燕卿也是警醒的人,于是出了机场便已经隐身进了纷乱的人群,失去了影踪。
皇甫华章明白,汤燕卿自然知道他在监视着,所以汤燕卿也一定会设法不让他监视到。
又等了一个小时,撒出去的手下终于陆续回来禀报,说看见了汤燕卿也出现在了枪械市场,买枪、挑选保镖。
他点头:“他的状态没什么异常么?”
夏佐道:“他现在一心都在筹备着营救,这个时候想要分心恐怕也难。”
皇甫华章歪了歪头,用指尖抵住额角:“……莫涯村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夏佐道:“森木已经到达了,明天一早就启程。先生尽管放心。”
皇甫华章这才点了点头。为了筹备这边的陷阱,他将手下的精英都调集了过来,李乐文和莫涯村的人也陆续都来了。虽然相信莫涯村不会被汤燕卿和中国警方发现,可是他也总有些莫名地悬心不下。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题外话………【稍后第三更】
☆、424。424鸟七(3更)
人手回来得差不多了,皇甫华章给手下开会,将计划的各种细节反复推演。
对于先生缜密的计划和安排,大家自然充满了敬佩,整个过程里没有人发言提出任何的质疑。只是到听到皇甫华章公开的计划结果,李乐文才吃了一惊,忍不住发言问:“游戏的结局,汤燕卿和乔治自然都应该死。可是先生您……?”
皇甫华章幽幽一笑:“唯有死亡,才能让一个人从这个世上彻底抹去。”
李乐文便也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要借此一事,实现彻底的金蝉脱壳。从此这世上再没有了威廉·佛德,也不会再有皇甫华章。
就像时年已经变成了年念,先生也会彻底抛弃从前的身份,带着时年和解忧远远地避开人们的目光而从此平静幸福地生活下去砦。
也唯有如此,才能不仅仅逃过M国警方和汤家的追查,也要逃过中国警方和祈修齐的目光去。
皇甫华章说完点了点头:“各自去安排吧。等时年一到,计划便全盘启动。鳏”
这个计划终究是要让汤燕卿来营救时年和解忧的,所以时年和解忧便要来当这个饵。就算是假的,也要出现在这个陷阱里,否则以汤燕卿的谨慎,不见时年和解忧的真人,他是不会踏进陷阱的。
。
莫涯村。
森木指挥着人打包行李,解忧跟宋妈翻绳过家家,时年自己百无聊赖,便上楼去睡了一觉。
之前走那一段路,见了那一个人,经历了那一段的时光,全都叫她心力交瘁。可是她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始终是那个站在黑暗里的男人,耳边萦绕着的全都是他的嗓音;掌心还有灼烧一般的刺痛,都是他一笔一划写下的那些字。
他说他只会停留这一个晚上,天亮就走了。
他说她如果想要找到答案,就回去找他。
她心乱如麻,一把扯过棉被盖住了头。
她怎么能去找他?就算明知道他可能是她过去一个重要的人,就算觉悟到她可能爱过他,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先生的妻子,是解忧的妈咪了呀。过去的事情就该让它过去了,她不可以现在还做明知道是错的事。
她便警告自己:年念,你该好好睡一觉了,什么也别想。也许睡醒了就又什么都忘了。
可是她却奇怪地又卡在自己的名字上。
年念……有没有人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别扭,连自称起来也总是会觉得被卡住的?
心思百转,可是好歹终究是迷迷蒙蒙地仿佛睡着了。
梦境有只神奇的手,能将清醒时的经历宛若揉面一样重新揉成另外一种形状,然后变换了面目重新释放到你的眼前。
时年便在梦里仿佛又回到了白天的那段幽暗,又是闭上眼睛,只能依靠听觉来行走。
然后……她仿佛用耳朵又“看见”了黑暗中的那个人。
没有面容,没有声音,只有那种——熟悉的存在感。
然后他在她掌心翘起指尖写字,故意的,就是想一边写字一边让她痒痒。
她忍不住地笑,拼命闪躲。
更何况也不习惯这种交流的方式啊,谁能猜到他在她掌心里写下的都是些什么?
就算明知道是在写字,可是也就只能专注于最初的几笔。所以如果是简单的字还好能猜到,如果笔画稍微复杂了,事实上没有经过训练的话,就根本猜不到了啊。
所以她问他名字的时候,他上下左右写了那么多笔画,她根本就猜不出来啊!
她便想,他要么就是一个名字很复杂,有许多笔画的;要么就是他故意不想告诉她罢了。
最后她闷闷生了气,他无奈地迭声叹气,最后在她掌心只写了一个只有两笔的简单的字。
她这回猜到了,忍不住挑起了眉。
“七”?
他写的是“七”吧?!
可是怎么会有人的名字叫七呢,他又是在耍她!
梦境一转,仿佛又是今天的事,她翻了个身又叹了一回气:既然梦里都知道,没有经过训练的话,其实是很难分辨出掌心画下的那些字的。笔画多了不行,掌心痒痒了就也前功尽弃,可是她今天怎么竟然还莫名其妙地读懂了他那么多字的两句话?
真是好古怪。
梦境又包绕来,在写完了“七”之后的隔日,他又在她掌心多画一个符号。也是简单的两笔,仿佛是字母“Y”。
她便问他:“是什么?”
Y打头的,是“杨”、“尹”?还是什么?
他便又画了一遍,这次她察觉细节的不同。不是Y这种平直的运笔,而是笔画曲折的。她自己也忍不住在掌心里重新照着那个感觉画了一遍。
怎么好像是那种简笔画法的飞鸟?左右各一笔曲线,便是两只飞翔的翅膀。
她便忍不住低低笑起来:“你该不是叫‘鸟七’吧?”
他气得踹了她一角,自己缩到墙角去了,闷声半晌不理她。
她就也没搭理他。
最初笑过之后,她的心反倒跟着沉了下来。
“鸟七”虽然不像个正经的名字,不过却倒挺像个混混儿的那种外号。
她就是被一群混混给抓住的,而他竟然能跟她关进一起来,也没受什么打骂,她就有一点的警惕,担心是那帮混混派进来迷惑她的,借着黑暗让她认不出来,然后从她嘴里套爸的情况的。
这么想着,她就越发觉得他可能就是了。鸟七,鸟七,这是他自己泄了底细了,活该!
就因为这事儿,她跟他忽然就冷了下去,在黑暗里反正也没日没夜,不知道有几天不搭理他了,只是隐约觉得有好几顿饭的工夫了。
在那样的黑暗里,她所能依靠的来判断时间的办法,只是歹徒来送饭的时间。常规来说一天三顿,最低也得一天两顿;还有就是胃会四个小时排空,大抵用这样的方式来推算时间罢了。
她记得她跟他的冷战维持了七顿饭。然后在第七顿饭结束后,他忽然就走回来,凑近她,待得将她困入墙角之后,开始蛮横地——吻她。
混蛋,一个没见过面、没听过声音的混蛋,竟然就借着黑暗,那么蛮横地夺走了她的唇。不管她怎么反抗,怎么推他咬他,他也一直将她的唇吻得肿了起来才罢休。
然后他就继续逼着她再猜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画那两个符号,一遍一遍叫她说。她若说错了他就再吻她……直到她筋疲力尽地低喃:“那破鸟儿,该不会是燕子吧?”
他才终于笑了,伸手去抚她的唇,在肆虐之后,第一次极尽温柔地吻了下来。
可是那温柔,却惊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她记得她在黑暗中忽然就急冻住,惊愕地推着他,声息破碎地呐喊:“燕七?混蛋,你就是网上的那个燕七?”
她想起了一个网友,BBS上认识的,惊才绝艳,却也跩得二五八万。就连个网名都不好好取,而是用了一排特殊符号。看上去就像是七只小燕子。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跟他搭上话,就是冲着他那网名忍不住笑,说:“一排大雁往南飞么?”
网上的七只燕子,眼前的“燕七”!她如雷贯顶,心中仿佛知道了什么,又仿佛不敢去细想什么。
那个人穿越了网络,跨越重洋而来见她。那个本该在中国人生地不熟的家伙,却能在她被绑架的时候轻而易举地跟她关在一起,能跟她这样自由地相处。
那答案便只有一个:也许这场绑架是他安排的一场特别的见面仪式!
于是这眼前的黑暗,这看不见人、听不见声便也都有了解释:因为他想继续保持网友的交往方式,依旧让她看不见他的面容,听不见他的声音,避免“见光死”?!
而整个的绑架,本身又是一场真实的推理游戏。她该如何认出他的身份,她该如何自我解救,以及爸如何才能找到她,这些又是机关重重的设置,符合推理游戏的玩儿法!
可是网友就网友,见面就见面,游戏就游戏……他这么近乎蛮横地吻过了她,这就又算什么了?
他又哪里还在遵守游戏规则?!
时年又一咕噜翻身,便猛然坐起,心跳得仿佛一张嘴就能从唇里蹦出来。
她这是梦见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