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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易是如今的张家主人,他们自当遵从,转身返回破屋,开始收拾东西。县试金榜揭露后,诸多望族乃至名门都送来了价值不菲的银钱杂物,堆满了破屋的小院。这些东西是修建新府邸的本钱,必须要带走。
张易朝着站在外围的众人微微躬身行礼,感谢他们前来,只是这件事自己能够解决,就不要让他们沾染名门陈府的怒火。
“站住!”
陈祥文见张易骂了自己以后,连正眼都不瞧一下陈府众人,右手抬起,指着张易的背影怒喝道:“张易,你们主仆二人,窃居我陈府寒舍一年有余,难道不付些银钱转身就走么?”
此话一出,周遭围观的众人再也看不下去。
“呸,真不要脸,陈府能够发展到如此境地,全靠占了张府的便宜。如今这陈府公子,呸,陈府的小王八蛋,竟然如此不要脸皮。”不少平民百姓直接朝着陈府众人吐口水。
“汝不要脸,天亦弃之!”一名年幼学童手中握着书卷,摇头晃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真是太不要脸了!”
“虽然有伤风化,但吾觉得众位做的甚是解气!呸,吾也吐一口!”
……
“你们应当不知这位不要脸的家伙是谁吧?”一名白衣秀才风度翩翩,越过众人来到前头,清亮的声音充满了戏谑。
“是风公子!”
“风府世代名门,高风亮节,可不是陈府这种粗鄙名门比得上的。陈祥文这家伙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连风公子都看不下去了。”
风重楼的出现,让诸多围观之人更是群情激奋,有风府撑腰,陈府总不见得还找他们麻烦。
“阿乔,你站在后面做什么?”风重楼朝着众人后面喊道,众人连忙让开位置,乔居正一脸无奈的走了出来。
乔居正的确答应跟风重楼一起为张易帮忙,只是这种行为方式他却不太喜欢,实在有些太不雅观了。
看到两位才子出现,众人更是激动不已。一名学童嬉笑问道:“风哥哥,那个不要脸皮的家伙是谁?难道你竟然认识他?”
幼童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哈哈大笑,风重楼掏出一把扇子轻轻摇晃,咧嘴道:“呀,竟然还有人不知道么?这位就是陈府三公子陈祥文,多年未曾通过乡试的奇才。对了,前些日子在文院门口侮辱院君,院君惩罚他三年不得入考。小家伙,你要是努努力,肯定能比他先成为童生。”
“原来是这厮,前些日子传闻有人在文院门口对院君不敬,我还曾想是何等人皮畜生,竟然这般无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区区一个白丁,手指天降秀才,毫无礼节,简直有辱名门。”一名年老举人破口怒骂道。
人皮畜生,是极度恶劣的骂名,在读书人的话里,只比“文逆”低上一些。
陈祥文出生名门,但他的确未曾通过乡试,乃一介布衣白丁。而张易身为天降秀才,地位比举人都只高不低。
手指天降秀才,跟那日在县文院门口对院君不敬,都是违背读书人礼节的事情。
礼,是读书人立身根本,也是因为这点,方才惹得堂堂蓝衣举人破口大骂。
蓝衣举人破口大骂之后,众人也忍不下去,纷纷对着陈府众人破口开骂。
什么“人皮畜生”、“狼子野心”之类的话张口就来,陈府众人呆立原地,一瞬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反击。
陈宇文聪慧许多,知道任由众人怒骂,己方肯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连忙大声喝道:“诸位,我三哥妄言,确实有些逾越礼节。但这地皮是家父赏赐于我,收取租金理所应当,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这……”大多数人无言以对,陈宇文毕竟是秀才,而且他没有辱及张易;就算他要收取租金,在法理上都说得过去。
“多谢诸位,这块地既然属于陈府,在下自然应该支付这一年的租金。”张易见众人帮忙,微笑表示感谢,特别是风重楼乔居正两位才子,他还特地点了点头。
随后,张易收敛笑容看向陈宇文,道:“依你所言,在下应当支付你多少银钱?若是价格有些离谱,我会上禀州府,请郡守大人做主。”
陈宇文此刻哪敢报出一个离谱的价格,真要这般做了,众人都饶不了他们。他哼了一声,令身旁的小厮与张易算账,很快就按照正常价格算好银钱。
张林走出门外,与那小厮支付银钱。陈宇文两兄弟脸色不善,今日虽成功收了张易的钱,却没有打击到张易,反而两人被这么多人当场辱骂,丢了面子。
陈府主仆正待离去,远处传来骏马嘶鸣的声音。
堵在大路上的众人连忙让开,张易定睛瞧去,方才看见一列车队驶来。最前头是两辆马车,由四匹雪白骏马拉车,是华贵的蓝呢轿,来人身份颇为尊贵。
两辆马车后边,还有几匹高头大马,虽不是雪白神骏,却也是纯乌色骏马,价值不菲,身后不知拖着些什么。
在车队两侧,更有数十名白衣秀才联袂而来。
这么多秀才护航,来人身份必定相当尊贵,站在大路两旁的众人再度后退,让开大片空地。马车行至破屋门口,吱呀一声停下,两边马车各自走下一人。
张易有些疑惑,这两人他都不认识。
左边马车走出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慈眉善目面含微笑,身着白色袍服,上面绣着白鹭,乃是大周皇朝正五品官员标准官服。
右边马车上走出一名高大威猛的中年人,国字脸不怒自威,比起他本人,其身上的红色袍服更加霸道。
张易县试时曾写“满朝朱紫贵”,这中年人竟然是一名红袍进士。而且他的红色袍服上绣有雪雁,乃是大周皇朝正四品大员的官服,此人身份恐怕极为显赫。
就在张易思索之时,诸多白丁齐头拜倒,在场文人则躬身行礼。
“拜见院君大人、郡守大人。”
“见过院君大人、郡守大人。”
张易这才明白,这两人竟然是府文院院君和白马郡郡守。
谢东流龙行虎步,拉着刘郡守几步就来到破屋跟前。张易连忙低头行礼,以学生之礼相见,道:“小生张易,见过先生,见过大人。”
谢东流见张易将自己叫做“先生”,心底极为受用,读书郎叫自己先生,方才配得上自己院君的名号嘛。呆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噫?张易,你为何称呼我为大人,却称呼谢兄为先生”刘郡守有些好奇。
张易躬身答道:“郡守大人乃是白马郡的父母官,自当称作大人。而我只是一介读书人,并未在府文院任职,称呼院君为大人实为不妥;不过才学胜我百倍,称作先生更是应当。”
“好好好!”刘郡守已然明白谢东流为何脸色大好,这位老友最喜欢教授读书人,而不是希望读书人害怕自己,官民相隔。
陈府众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院君大人和郡守大人明显是专程前来看望张易,他们今日来收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他们只希望院君大人郡守大人没有看见他们。
“不知先生和大人前来,有何要事?”张易行礼过候,站直身子,颇为好奇的问道。
刘郡守摸了下胡须,微笑道:“前几日县文院为你备好了‘文心火种’,你却不在家中。近日杨院君忽有感悟闭关修行,我和谢兄都对你这个天降秀才极为好奇,这便帮着杨院君送来。”
张易一听“文心火种”四个字,脑海里顿时浮现许多文字。
文心火种即便在天地大变之前,都算得上是奇物。它们状若普通火石,但却能够收入心房壮大心火,甚至能够嵌入心房墙壁中令其加速变化,妙用无穷。
一粒文心火种,如果直接融入心房灯火中,抵得上普通秀才修行百日所吸收的文气,令文心灯火极速壮大。
天地大变后,许多奇物消失,文心火种被道一书院、帝国、各大世家豪门掌握。少许资源则用来奖励科举考试中的杰出者,只有天才方能得到这般奇物。
“多谢大人!”
饶是张易,听闻文心火种,也有些激动了。
PS:今儿琐事繁多,只有一章,诸位多多担待!
第十七章我从白马来,请君骑白马
第十七章:我从白马来,请君骑白马
“我朝天子即位后,对科举考试中表现优异的人才加强奖励。乡试县试中荣获甲等的案首赏赐一颗文心火种,府试州试中荣获解元的才子,则赏赐三颗文心火种。至于殿试如何奖励,就看陛下的心情如何。”
刘郡守说这话之时,微笑面朝众人,这般说出,就是为了鼓励众人参考。他旋即看向张易,摇头叹道:“当然,像你这般的天降之才,奖励颇为厚重。天降童生奖励两颗文心火种,而天降秀才,奖励五颗文心火种。”
说完后,刘郡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递与张易。
张易了然,原来是新皇登基后修改的奖励,难怪这具身体的记忆里没有这点。他接过锦袋,发现袋中竟有十颗文心火种,道:“郡守大人,依你所说,张易应该只得九颗,这袋中如何多了一颗?”
刘郡守还未来得及回答,谢东流板着脸道:“杨栋那家伙看你顺眼,自己奖励你的。”
张易心头一热,文心火种极为珍贵,杨院君竟舍得送于自己。想到此处,他躬身朝着县文院的方向作揖行礼。
谢东流微不可查点了点头,对同行的白衣秀才道:“你们将东西抬下来。”
几位白衣秀才跃上马车,开始搬运东西。府文院院君以及郡守亲自押送,声势如此浩大,送来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只是几颗文心火种。
谢东流微笑道:“这是府文院的赏赐,里边有文房四宝,各色物件。”
随着诸位白衣秀才的搬运,张林等人瞠目结舌。文院赏赐的东西几乎堆成一座小山,比那些名门望族加起来送的礼物还多。
张易倒是平静,他也自信看了。这些东西,上至文房四宝,下至各色生活用具,皆包含其中,想必是文院了解自己和张林的情况,故意将这些置办齐全。
最吸引张易注意的东西,无疑是几位秀才抬下来的牌坊。四座高达一丈的牌坊立在后方,这些牌坊都是用价值不菲的醒神木精心雕刻,上头的花纹十分灵动。
四个牌坊上,分别刻着“乡试案首”、“县试案首”、“天降童生”、“天降秀才”四个大字,在右下角雕刻着小字,雕刻着主人哪一年获得这些荣誉。
谢东流指着这些木牌坊道:“你可真是不错,区区秀才就收获了四座牌坊,要知道谢东流读书修行四十余年,方才赚了三座。”
“我一座都没有呢。”站在一侧的刘郡守幽怨道,惹得在场众人捂嘴轻笑,哈哈大笑有违礼节。
张易微微一笑,这每轮科举考试首名和天降之才,文院会刻制奖赏牌坊的规矩他知道。一般来说,这些牌坊自然比不上文心火种,纯粹一种荣誉,但张易感觉……这牌坊恐怕不止这点作用吧。
东西搬运完毕,张易连忙谢过诸位秀才。
这些秀才都是在府文院县文院任职的年轻读书人,他们今日联袂而来,一是想见见传说中的天降秀才,二来嘛,则是听说陈府欺人太甚,前来为张易助威。
张易得了不少好处,在场众人都为其高兴,脸上洋溢着笑容。
陈府众人却越来越不自在,陈宇文心头砰砰直响,心中暗自祈祷谢院君和刘郡守送完东西就赶快离去。谁知这个时候,陈宇文看见刘郡守笑眯眯的看向自己。刘郡守平日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永远都是一副笑脸。只是此刻他的笑容在陈府众人的眼里有些可怕。
“滚吧。”
刘郡守摇摇头,大喜的日子就不要破坏气氛了。
陈府众人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朝着陈府飞奔而去。
张易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计较,拱手向着在场众人道:“今日多谢诸位前来,待张府新房修缮完毕,张易必定大摆筵席,请诸位到时一定前来赏光。”
“多谢张案首!”
“那我到时一定带着犬子前去,沾沾张案首的文运。”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张案首不愧是天降之才,豪门之后,堪为白马郡学子楷模。”
风重楼咧嘴不语,乔居正轻轻点头,原本长弓城都流传着两人的传说……现在,他们却有了追赶的目标。
谢东流刘郡守坐着马车离去,他们的身份不适合久待,否则这些读书人和白丁都不自在。
张易吩咐张云龙等人收拾东西,准备去城中客栈投宿。这两日买好地皮,就开土动工,修建秀才府邸。诸位读书人和白丁连忙上前,帮助张府几人搬运东西。
“咳咳!”
风重楼邪魅一笑,轻咳一声,这个时刻就该他出场。
张易对这名叫风重楼的读书人颇为感兴趣,乡试之前,就已经凭自身修行开启了心房,虽然不是依靠文运洗礼,但说明本人确有天赋和才华。
风重楼不远处站着的乔居正,他也很有印象。
“张案首,恭喜你县试夺魁,这是我的贺礼。”风重楼掏出一张地契,递到张易手上。
乔居正站在风重楼身边,有些讶异的看着老友。这家伙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他原本以为风重楼不做送礼这样的俗事,可他竟然送了地契。
张易看清是地契,稍愣片刻便揣入怀中,然后转身吩咐张林等人,将东西运往城南。
风重楼拉着乔居正转身离开。
离得人群远了,乔居正才开口问道:“你竟然会送礼?”
“我为何不能送礼?”风重楼咧嘴狂笑,乔居正今日定是没有准备礼物,被他此举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这张案首有些无礼,收了你的东西,居然不说一声谢字。”乔居正摇摇头,他原本见张易恪守礼节,没想到最后却让他相当失望。
风重楼看向乔居正,诧异道:“阿乔,你可真是食古不化。大恩不言谢的道理你都不懂么?张案首如今最缺的就是地契,其余人送的礼物只能算是心意,我送的却是他最需要的。”
乔居正这才明白,道:“原来如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张案首就是懂得这点,才没有言谢,而是把你的情谊记在心中。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
文院赏赐,诸多望族名门送礼,堆成了两座小山。
要是张易等人自己搬运的话,得花不少功夫。可在场读书人和白丁多达数百,有他们帮忙,人手一件东西,就变得十分轻松。
数百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城南而去,风重楼送的地契是城南一处好地段,张易准备在附近找一家客栈。
正在这时,一匹骏马从队伍后面驶来,马上之人高声喝道:“张案首,请留步。”
张易站在队伍最后方,回头望去,那人已经从骏马跃下,稳稳当当站在张易身前。这人脸型狭长,大约二十七八,不过他身着蓝色长袍,胸前绣着一匹白色骏马,竟然是位举人。
“在下夏乘风,见过张案首。”张易没来得及开口,这名年轻举人已然拱手行礼。
张易不明所以,但礼节不失,拱手回道:“见过夏举人,不知有何要事?”
数百人齐齐转身看向夏乘风,夏乘风微笑道:“我从白马书院来,请张案首前往白马书院。”
说罢,夏乘风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张易。
我从白马来,请君骑白马。
张易打开名帖,上面只有这十个字。
“哟嚯,白马书院竟然亲自来邀请张案首?”一名读书人惊讶道,这白马书院是大周皇朝五大书院之一,地位超然,极少有读书人会被书院主动邀请。
“白马书院怎么了?他每年总得招收学生吧!可张案首不同,人家是百年难遇的天降秀才,你懂不懂啊!”另外一人嫌弃的看向那人,做出一副“你很傻”的模样。
张易重生十万年后,已经将近一月。前些日子在桃山小庙读书修行,已经了解了许多事情。他原本想直接进入道一书院学习,可他最近才知道,普通读书人要想进入道一书院修行,最低也得进士文位。
这个规矩,近千年来未曾变过。
白马书院是皇朝五大书院之一,是伏流国最高学府。换句话说,白马书院,是伏流国乃至周边数个国家的读书人,成为进士前最好的修行场所。
张易微笑道:“谢过夏举人,待张易处理好自家琐事,便即刻前往白马书院修行。”
道一书院无望,白马书院是张易如今的最好去处。伏流国其他书院,根本不在张易的考虑范围内。
“好。”
夏乘风干净利索,再度跃到骏马身上,打马而去。
张易身旁的几名读书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声恭喜张易被白马书院录取。
张林等人自然更是高兴,他们仿佛看见,张府再次风光无限的模样。
数百人的队伍再次浩浩荡荡前往城南,最终停在风重楼送给张易那块地契不远处的一条街。
斜雨街,望春楼。
张林如今掌管张府一应事务,他选择了街上最大的客栈,招呼帮忙的众人吃喝。
张易看在心头,张林的确是可塑之才。虽然经历了一年极其穷困的日子,身上却有一股不屈不挠的勇气,更有一股忠心不二的义气。
第十八章碎嘴才子风重楼
府文院赏赐以及诸多名门望族送来的礼物被张林置换成银钱,用来修建府邸。不过一些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