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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霜儿!” 洛衡飞速拦在她身前。
“你。。。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呢?既然是报仇;同样是抵命;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她连连后退;身子不停地哆嗦。
“霜儿。” 洛衡没有作答;只是将拉过她的双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洛衡;你还是你;不要改变好不好?那样的你让我好害怕!” 她无措地说着。
洛衡轻轻点头执起她的手;触碰到那道突兀的疤痕时;眸中闪过愕然。
“这伤疤今后去不掉的;变得不好看了。” 她低声道。
“不会 。”他低头温热的唇覆在她手背的疤痕;那种温热的感觉从手背传来;奇异地滑进她心里。
他的怀抱依然那样温暖;他的宠溺般的口吻依然那样让人沉醉;可是;他的内心她却如何也猜不透。
“洛衡;咱们回家好不好;我想义父和姑姑了;还有烟姐姐。”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心底惊起波澜逐渐平复。
“好;咱们回家。” 他轻轻拨开她散落在面颊的发丝;低头吻了吻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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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烟草满城风絮 ,终只能没入尘埃。
赤烟面无血色;神情冰冷;细雨纷纷;在她的发、她的肩凝成一层薄薄的水雾。如同雕塑一般;她就那么僵直地跪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质地如玉的木枝。 雨水顺着她的手臂流到木枝上;为光滑如玉的木枝添上一层淡淡的光泽。她还记得师傅临走前对她说过的那番话;那番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烟儿;你心底是不是还埋怨师傅?”
“烟儿;师傅只是不想耽误你的修行。”
“烟儿;你可后悔拜我为师?”
“若有来生;咱们师徒的情分还会不会继续?”
“最近总是避开师傅,你是不是讨厌师傅?”
“为师之所以苛刻待你;也只因我们是师徒。若是重来一次;我决不会收你为徒。”
一滴豆大的雨水有力地拍打在她娇嫩的脸上;顿时一阵寒意袭来;耳边依稀萦绕着师傅离别时那隐忍的嗓音。
随着雨势骤大;她终于抑制不住心中那份痛楚;泪水伴着突降的大雨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
“为何不带我一起走?”
“景易。。。”
她不顾一切;痛声唤着他的名字;紧紧握住手中的杨木;哀痛欲绝。那是景易的真身;在他临走前;将仙灵珠与杨木交到她手中;望她今后勤加修炼;留在俗世惩恶扬善。却不料在他走后不久;杨木化回原形;主体仙身散毁;原形才会显现。
严厉如他;清高如他;在曾经漫长的岁月里;早在赤烟的心底扎了个根。只是她不愿承认;不愿相信自己对他那点不堪的心思;只认为自己还是如他所说妖性难除。
当她发现自己那捉摸不透的心思愈发严重时;还妄想利用宋风;让这番心思转移到他身上。 可这世间的情爱就是那么不随人愿;无法自持。当她知道他与汐陶死于姑瑶山的时候;她的世界瞬间崩塌;那个她又爱又怕的男人;居然死了?
“赤烟姑娘!” 宋风撑着油纸伞飞快跑到她身边;连忙为她挡住大雨。
“赤烟姑娘;不要再跪了;雨势这么大;你会生病的;快跟我回去吧!” 宋风焦急道。
“你走。” 赤烟声音清冷;并没有看他。
“不行;你快跟我回去吧!” 宋风情急之下拽住她的手。
“宋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两个月后便是现任掌门接替之日;你快些回去吧。” 她冷冷道。
“赤烟姑娘;我。。。。” 他一时语塞。
“宋大哥的心意赤烟明白;只是你我并非同路人;我之所以留在世安村;只是为报宋大哥救命之恩;如今宋大哥已无大碍;那么我们也该道别了。”
“不!我不回昆仑山了;赤烟姑娘;掌门做与不做宋风不在意。”
“多说无益。”她转脸神色冰冷地望着他;拿开他拽住自己的手;“我心中不曾有你;你我之间早已不再相欠;若是不想我为难;宋大哥还是快离开吧。”
“赤烟。。。。。。” 宋风蹙眉;眸中尽是失落。少顷;他将油纸伞柄塞进她的手心;惶然站起;转身走进磅礴大雨中;“你要保重。”
宋风的身影在雨中渐行渐远;他知道自己一番爱意也许注定无果;可想起曾经在世安村一同生活过的日子;他已知足了。只要她好;自己又何苦追求那无谓的结果。
赤烟闭眼;一滴泪滑落跌入地面;溅起一簇小水花。雨水顺着纸伞边缘流入地面;绯红的衣裙浸湿了大片;悠然漂浮在低低的水面;恍若水中晕开的鲜血;实在触目惊心。
“嗒。。。嗒。。。”
在吵杂的雨声中;忽然闯入陌生的脚步声;赤烟忙睁眼;只见出现眼前一双黑色男靴。她连忙抬头;伞外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手执纸伞;一身墨衣锦袍;样貌不算出众却也俊秀,只是此时笑容里却隐约带着一丝邪气。
“你可想救你师傅?” 男子扬唇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神色。
“你是谁!” 赤烟豁然起身;再听到能够救师傅时;意识顿时清明。
“别管我是谁;我只是不忍心让美人如此难过。” 男子道。
“怎样才能救他!” 赤烟情绪激动;扔掉手中纸伞;走近男子。
“啧啧;美人等不及投怀送抱了” 男子挑眉一笑。
“你说不说!” 她心中急切;竟失控地抓起男子胸前的衣襟。
“美人如此凶悍;着实让我害怕。”听他一说;赤烟连忙松手。
“抱歉!仙人可有办法救我师傅?”
“有;你师傅既然是树仙还保有真身在;那么只需让身具万年修为的高人施法渡他万余年灵力;那么不出千年;他便可再次修得人形。”
“万年修为?我去哪里寻此人?”
“仙界中不失有修为高深的仙人;只是纵然你寻到了;一个有万年修为的仙人会不会轻易舍身救人渡如此多的救你师傅;还是看机缘的。”
“我会求他!无论什么条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你可以去天界,我助你上去,如何?”
“多谢仙人!” 赤烟望着手中那根如玉的杨木;心底那番痛苦的绝望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希冀。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让救回他!
作者有话要说:
☆、忌血的食人金兽
作者有话要说:
在梨霜的求情下;洛衡终于答应免去静之的酷刑;将她贬入凡间受轮回之苦。而静若与余下两人;则毫不留情地被打入冥界冰狱;永受冰寒之苦。
她不知如今的洛衡是不是已掌权三界;但听旁人依旧唤他一声殿下;她的心稍微还能稳妥些;至少她不希望洛衡有什么改变。只是今时今日的龙垣宫却不同往日那般温馨朝气;没有义父;没有汐陶姑姑;没有之婆婆;甚至连两个打扫宫苑的小仙娥也不知被遣去了何处。
洛衡总是杞人忧天;担忧她陷入险境而把她禁锢在龙垣宫。没错;正是禁锢;因为宫殿大门外;牢牢守满了天兵;平日里别说出去;就连只飞蛾都不敢越墙飞过。在不知第几次与门外那些迂腐固执的天兵劝谈失败之后;她干脆将自己蒙进被窝里;打算就这么一直睡到有人来找她好了。
到底要怎样才能出去?唉!她邋遢地翻了个身;怀中的白玉簪落在榻上;映入她的眼帘。
阿年!
心下一个激灵;她连忙坐起身;方君年这个万事通;肯定有办法让她出去的!
“阿年;阿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施用千里传音。对着白玉簪呼叫了半响也见些个动静了;心下不免有些好笑起来;这千里传音再厉害;也不可能从天界传到人间呀;自己真是个榆木脑袋。
就在她失落地将白玉簪丢在锦榻上时;奇异地发现;白玉簪居然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光晕愈来愈大愈来愈强烈;逼得她睁不开双眼。当眼前强光渐弱;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那团蓝光竟逐渐形成一个人影。
当她差点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呼出声时;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梨子!”
光芒逐渐散去;站在榻前的那抹身影正是方君年。她吃惊地张了张口:“阿年真的是你啊?诶?你是怎么进来的?”
方君年揉了揉她发丝散乱的脑袋;面上那一贯的招人笑容:“忽然听到小梨子唤我;便立刻通过白玉簪寻你来了。”
“你真的听到我唤你啦?嘿嘿;这千里传音真的好厉害啊!” 她一脸兴奋。
“是是;很厉害~对了;怎么不下界找我;你可知我上一趟天可是很危险的哦。”
“我只是想找你问问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出去;我现在好比笼中鸟;外头天兵守得严严实实的;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呀。洛衡委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她嘟囔着。
方君年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眸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神色。想不到这白龙如此轻而易举便端了帝诸的神位;但凭他修为再高;可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背后没有四方地海龙族相助;定然难以成事。 只是这地海龙族向来不屑与天界来往;四方首领更是个个贪得无厌阴险狡诈;到底为何助他?
“阿年!阿年你想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梨霜使劲儿在他面上晃悠着双手。
“哦。。。不是正想什么法子带你出去嘛。”方君年回过神;朝她笑了笑。
“那想到了没?有何方法?”
方君年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两枚丹丸;递给她一枚:“咱们可幻化成物事逃过天兵眼下;不过要掩埋气息还是得吃下这个;此丹能暂时掩去仙气。”
“恩;甚好;此番你便带我去寻烟姐姐吧!” 方君年这厮,真是什么灵丹妙丸都有。
方君年点了点头;将丹丸服下;不多时;便见一青一白两只幼鸟挥动着翅膀飞过高墙瓦砾。
顺利离开了龙垣宫。。。。。。离开天界。。。。。。。
可是她却找不到赤烟;此时的世安村已然是个热闹;充满人间气息的小村落;可是在那个早已荒落的小茅屋里却没有见到宋风和赤烟的身影。
想来宋风的身体应是调理好了;此番该是回昆仑山了吧?可烟姐姐怎么也跟去了?坐着鸿鹫背上;人间大半个所在都被他们逛了遍;半点觉察不到赤烟的气息。
“你说烟姐姐会不会也随义父他们一块回雾仙山了呀?” 她转头问方君年。
方君年面上一沉;一时语塞;难怪此番见小梨子竟无任何情绪变化;他还以为她已经从亲人逝去的沉痛中走出来;如今看来;她竟然是半点不知!
“或许吧;咱们再寻一寻;你莫着急。” 方君年道。
“恩。那咱们再找找吧。”
鸿鹫在转了方向继续前行;风呼呼作响;在耳边作肆。梨霜低头望见方君年紧紧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心里无端生出一丝别扭。她很想让他放开;可是以往他们乘坐鸿鹫时;不也是如此么?
思及此她也作罢;游神之际;忽然望见方君年曾经断指的地方;已然长出完好无损的指头;心下一阵欣喜;想来当初还真以为他是凡人。
“阿年;你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何不修仙却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我很厉害吗?” 方君年侧头;将下巴抵在她肩头;如此近的的距离瞬间让梨霜面颊绯红;心中很是不释然。
“你别这样靠近我。” 她扭了下肩膀;欲躲开,面上浮起红晕。
“你可别乱动哦;鸿鹫飞了这么久定是耗了不少体力;要是你一个乱动颠簸了;咱两都得摔下去。”
“啊?” 闻言;她立刻绷直了身子;鸿鹫没好气地啼叫一声以示不满;大力地挥动着翅膀;竟然小瞧它大鸿鹫的本事。
“你见过我真身的模样;害怕吗?”方君年问。
“为何要害怕;阿年的真身很。。。。很特别;很漂亮,尤其是青蓝色的眼睛!”她诚恳道。
方君年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我是在一处汇聚地界灵气的深山里历经万年形成的麋兽;但空有形体;没有精魄。于是每过几百日我便会重生;夕日死;朝日生。彼时的我只有灵根却没有意识;因此每次重生之时都会误食不少地界生灵。日子久了;忌惮我的生灵汇成一方力量;每逢夕日我死时将肉身除掉。可他们除不干净;朝日初升的时候我便会再次重生。”
“阿年?” 她诧异地望向方君年;只见他眸中带笑;神情一派淡然。
“觉得很不可思议?” 方君年笑道。
“那后来呢?”
“我食害地界生物时都是直接吞入腹中;后来有一次;一个凡人挣开我的利齿逃走;他遍身鲜血;殷红一片;我当时被那强烈的腥味和刺眼的鲜红吓到;竟然蹬腿就跑。”
“你怕血?”梨霜惊奇地问。
“是啊。不仅怕血;一切赤红之物我皆不喜。此后;各方生灵都知我惧怕赤红之物;故而个个有了保命之法。只是从此我便只能挨饿了;在我以为自己便要这么一直饿下去的时候是元始天尊云游时救我了;将我带回昆仑;当时我做过他老人家的坐骑。不过练就人形有了七情六欲之后;天尊便放我修行;直到现在。”
“难怪昆仑山上那些仙门弟子们个个对你毕恭毕敬的。”她恍悟点头;“原来阿年还有这么传奇的身世呀。”
“所以此后人界俗世才有那除夕过年一说。”方君年道。
“哦!!原来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受凡人崇拜敬仰的年兽;就是你自己呀!”她笑道。
“本来就是啊;我这么英俊潇洒的神兽;怎么可能不受人敬仰;也不知哪个拙眼把我描绘的如同怪物?” 他鼓起一张俊脸;甚是好笑。
“哈哈;阿年面皮可真够厚的! ”她戳了一下他面颊上笑起来的小窝窝;忽然想起什么;忙不迭道:“那日阴阳镜伤不着你;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难怪我说!”
“阴阳镜生死光;只能吸取生灵魂魄;我没有精魄;它如何伤得了我呀? ”
“如此;那你如今还是一样每隔几百日便要重生一次吗?”梨霜担忧地问。
“恩;日居月诸而至;推衍到现下;我便是每逢人界初月一日重生。昔日每次叫你撞见不雅之态;正是我回生的时候。” 方君年道。
“诶。” 梨霜连忙低下头;面上更红了;她又不是故意撞见的。
方君年瞧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对着她的脸颊就是‘啵’一下大力亲下去。
“你干嘛呀你?” 梨霜又气又羞;抬手推他。
“人家就亲一下嘛;好了好了;不亲就是了。哎哟!你轻点!” 方君年哀嚎着;脸颊被梨霜一把捏起;“我错了小梨子;我不敢了;你快放手;我这脸皮再厚也是会疼的呀。”
“哼;就是要你疼;敢欺负我!” 她没好气地嘟起嘴,向来只有她吃人豆腐,肯没人敢吃她豆腐。
“我错了嘛。” 方君年委屈地求饶着,环住她腰身的手却是没松一分。望见梨霜故作生气的小脸,他的心却有些愧疚,面色也逐渐暗沉;“小梨子,若是今后我做错事的话你还会不会生我气从此不再理我了?”
“你经常做错事好不好?刚刚不就犯过了?我才不原谅你呢!哼。。。” 她不满地哼哼着。
“小臭梨子。” 方君年使坏掐了掐她的腰,她一个痒痒笑地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求饶。
就在二人打闹时,忽然一阵晃荡!方君年连忙抱紧她的身子;梨霜惊愕地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怎。。。怎么了?”她问。
“鸿鹫!飞慢点!” 方君年对着鸿鹫喊道。
鸿鹫啼叫一声;忽然挥动着翅膀掉了头;正在二人诧异时;便觉得身后有强烈的压迫感和浑浊之气。
“是什么东西在追我们?!” 梨霜惊异。
“快!鸿鹫飞快点!” 方君年喊道。
鸿鹫挥动着大翅膀奋力向前飞;可之前载着二人飞行甚久;体力早已损耗过半;又加上方才被身后那方瘴气吓到;顿时一阵乱舞乱挥。
“阿年阿年;大鸟疯了!” 梨霜诧异道。
“不是!它只是受惊;鸿鹫;镇静点!” 方君年喊道。
受惊的鸿鹫飞行速度非常之快;却十分不稳;不多时;便见眼前出现一座高山;而鸿鹫鸟却仍然奋力挥动着翅膀;什么也觉察不到。
“鸿鹫快掉头!!”
方君年一声大吼唤回了鸿鹫的心神;但为时已晚;高山就在眼前。眼看着便要撞上山墙;鸿鹫啼叫一声急忙转向;此时背上二人却因转向的逆流稳不住身形;双双跌落。
“小梨子!”
二人跌落时受风力而散开;鸿鹫意识清明过来;连忙挥翅冲到急速下坠的方君年身下将他托起。
“快快!快救她!”方君年又惊又慌;心中顿然一阵寒意。
鸿鹫载着他连忙继续往下冲;此时;却再也瞧不见梨霜的身影。
“小梨子!小梨子你在哪儿?!” 方君年疯了一般吼叫着。
☆、生死无渡却有期
“小梨子!小梨子你在哪儿?!” 方君年疯了一般吼叫着。
“她在这儿。” 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空洞地响起;方君年急忙抬头。
空中站着一个人;紫金黑袍被风吹得作响;邪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而他怀里;正是已然昏厥过去的梨霜。
“墨音!” 方君年吃惊。
“小小一只麋兽竟也能闯入我魔界将人带走;本座还真是小看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