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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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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洞天真人无有动作,底下弟子再是不满。也无半分用处。
  那弟子只道:“弟子只听恩师的就是了。”
  吴丰谷嗯了一声,道:“你并不需懂其中道理,你只需知道,玉霄亡则我吴族亡,玉霄灭则我吴氏灭便就可以了。”
  血魄宗,古春台。
  温真人此刻正与冥泉宗洞天真人公良楚对弈。他落下一子后。笑问道:“公良道友此回被乐羲容斩破分身,便就如此忍下么!”
  公良楚面上不见任何着恼之色,跟着落去一子,道:“敝派宇文师兄常言,时下先作忍耐。未来可图大谋,玄门内争已然不远,何必在意眼前一时意气,终有一日,可叫他等都还了回来。”
  魔宗诸派之中早有公论,认为溟沧、玉霄这两家迟早会动手。而玄门争斗,万数年来也是见得不少了,但此回不同,这两家动起手来,定是一场席卷玄门的大战。
  此一战下来,极可能是两种结果,一是两派两败俱伤,不分胜败,玄门势力必然因此大衰;另一种是其中一派被镇灭,另一派元气大伤,而无论哪一种结果,都可给灵门以崛起之机。
  面对这等局面,魔宗大多数人认为此刻需镇定不动,静观其变,待局势渐朗之后,再择机而出。毕竟灵门万载都这么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多些等待。且有玉崖可镇压洲陆,此回无论怎么打,至少东华洲不致残破。
  温真人笑道:“择机待动,主意是不错,怕就只怕,情势之变未必会如我所愿。”
  公良楚拱手道:“温真人料事一向准,我愿一闻真人高见。”
  温青象道:“谈不上什么高见,这两派筹谋已久,我虽不知到底目的为何,但动手之前,又岂会容得我灵门在旁窥伺说不定有法拖了我等一起入那泥沼之中。”
  公良楚道:“真人此语可谓道得明白,可我灵门便是知道,那又如何难不成先对其出手不成!”
  说穿了,魔宗被压制万载,底蕴潜力都远不及玄门,纵然在魔劫之中借了些许天地之势,可仍处在下风。有些事情,还是有心无力。
  温真人道:“其实有一行险之法。”
  公良楚颇有兴趣,道:“真人不妨言来一闻,真人放心,入我之耳,绝不会第三人听闻。”
  温真人笑道:“没什么不可对人说的,我也不怕有人听去。”
  他放下棋子,坐直了身躯,目光闪动道:“温某之意,溟沧、玉霄两家若起争执,我灵门六宗不如合起全力,攻灭少清!”
  “攻灭少清!”
  公良楚一惊,他动作一滞,手中棋子再也落不下去,骇道:“温真人,先不说少清派不是那般好招惹的,难道你便不怕被玄门转头围攻么!”
  温真人笑道:“怎会如此,假设溟沧、玉霄两派斗战,少清置身事外,我与他斗了起来,岂不是正合两派之意再假设,少清与其中一家定有盟约,那我等攻他之时,与其非是友盟之派必会拖住另一家。”
  公良楚一把将棋子捏碎,追着问道:“好处呢,便是我与少清斗法,又有什么好处!”
  温青象望着他,沉声道:“我灵门若想壮大,则必要设法压迫玄门,正如玄门万余年来对我所做之事一般趁溟沧、玉霄两派起得争杀之际,我如攻打少清,届时只需面对这一家而已,但若那两派斗罢,那时便需迎上少清与玄门余下势之联手了,孰难孰易,道友自能分辨。”
  公良楚久久不出声,好半晌才道:“万一是真人料错了呢!”
  温青象道:“那也无妨,有你冥泉宗冥河相护,玄门又需我压制玄阴天魔,难道会驱灭我灵门不成局势又会差到哪里去。”
  公良楚仔细一想,摇头道:“少清不好打,就是能覆灭此派,怕也是伤亡惨重,这还不如坐观不动的好。”
  温青象目光盯来,道:“要做大事,总要付出些许代价的,只要策划周密,未必不能减小损折,但若不去做,只能一次次错失良机,其后哀叹时运不济。”
  公良楚坐着想了许久,才道:“真人今天请我来弈棋,怕就是为了此事吧难怪上来便问我分身被斩之事,真人之言也有几分道理,我当回会去掌门相商。”
  温青象笑道:“公良道友准备如何说?”
  公良楚不假思索道:“自然照实言语。”话说到这里,他神色一动,“真人还另有指教!”
  温青象身往前俯,言道:“道友可对贵章门言语,虽不见得非要与少清接战,但做好与之动手的一应准备总是不错,如此真要发动,也不至于匆忙,道友说是也不是。”
  公良楚看了他两眼,又沉吟片刻,叹道:“真人也是用心良苦。”
  温真人道:“道友言重,只温某思之,与其被那两家逼迫入局,还不如自寻破局之法。”
  弘合小界破灭之后,东华洲又陷入往日沉寂之中。
  忽忽一转,又是二十年过去。
  天青殿中,张衍负袖站在阶前,看着上方那一头随气风飘动的截妖。
  随着此妖身形越来越大,那大殿已然容不下其飞跃转挪了,为使之凶性不失,是以他每隔一段时日就将之放了出来舒展身躯。
  现下腾空在天时,大殿外数里方圆,几乎全在其遮笼之下,然而这还是这头妖物未曾全力伸展之故,否则盖住小半边天青地陆当不成问题。
  腾空飞旋许久之后,截妖似是觉得疲累,发出一声刺耳嘶叫,就落了下来,匍匐在了地上,因其身躯扁平,看去倒好似前方平添了一层羽色鲜丽的厚实毛垫。
  张衍感应得识之中传来一股亲近讨好之念,便一抖袖,殿前湖水一阵翻腾,顿时被他法力牵引上来一头身长里许的大鱼。
  那截妖见得此鱼,似是兴奋起来,不待其回得挣扎回水,就张开身躯,往鱼身之上一盖,好若一只皮囊将之从头到尾紧紧裹住了。
  其毕竟是天妖余骸所炼,便长得如此之大,仍保持着吞吃血食习性,不过眼下不是万载之前了,洲陆之上无有那么大妖给他吞吃。故而张衍派遣了一具分身自北海之上捉来许多异种,投在了殿湖之中,这么大一条吞吃下去,可保其百日不动。
  只是数十呼吸,那截妖身躯渐渐缩小,最后到了百丈左右,便不再所变化。
  张衍思索了一会儿,此前他以清鸿剑丸试其身躯,这一回与前次不同,需得使力斩杀,方能破开那层皮毛。
  这等身躯实则已足够坚韧,但他却还并不满意,忖道:“若按部就班下去,此妖至少还需十余载方可真正长成,只那地气涌动愈发激烈强盛,不知何时就会被诸派发现端倪,不可再等了下去,不如就将之移出天青殿,投入北海之中,任凭其吞食活物,再辅以药石祭炼,好尽快为我所用。”


第二百四十章 法障已过七重关
  未有几日,张衍就化出一具分身,将那截妖送去了北海。
  此妖是他以活炼之术祭炼,彼此间有感应相连,若需召得其归来,只一个念头便可,也不怕它走脱了。故而将之扔去那处之后,再投下足够十年之用的药石,便就不再多做关注了。
  他真身法体则是坐定在渡真殿中,日夜以涵渊重水磨练功行,不去理会外事。
  三载时日就在他闭关之中流逝而过。
  围绕在他身侧的涵渊重水被缓缓推开,再飘旋向上,化作一道螺旋长浪飞去天中。
  在他御使之下,此水又点点分化,变作无数水滴在身外漂游。
  此水乍一看去,与玄冥重水相似,但其重却是远甚,故他破费了一番功夫,将玄冥重水小做祭炼,如今两者不但自外看去,几乎是一样,就是修士感应,也难以在仓促中觉察出什么破绽来。
  知他这门手段之人,若是仍按此前备好的法门来破,免不了是要吃一个大亏的。
  起手一指,那重水重又汇聚一处,顺服无比地回了那土台之内。
  下来他稳住气机,内察法身,见这一次闭关下来,自己与六重障关之时相比,法力又一次有了极大长进。且眼下已是积累到了,下来如不设法打破挡在上方的厚壁,那再怎么修炼,也无法继续向前攀行了。
  这就好比池潭之水只得这许多,而天雨一下,便会满溢出来,唯有开辟拓展,化为大湖广泽,方能收蓄容纳更多。
  实则他根基足够深厚。早在数千年就可一试破障,同时也有大半把握,但他深知自己前路漫长,不可贪一时之快,积累越足,则步去越是平坦,故仍然压住势头,等法力涨至进无可进之时,方才放开怀抱。
  眼下既然时机已到。他不再迟疑,把心意稍加引动,就有无边玄气自一片虚无之中浮现而出,不多时笼盖玄泽海界,一时雷霆霹雳响彻周界。
  那阵灵感受那磅礴之力鼓荡而来,立知发生了何事,急把小界之内诸阵开启,又令四方佻人看守好每一根阵柱,其因上回有过一番相同经历,这一次却是做得有条不紊。四方海域只稍受波就又平缓下来。
  同一时刻,偏殿之中正在修持的宁冲玄也是生出感应,抬头望上殿看去。过有一会儿后,他稍加沉思,方才收回目光,重又入得定坐之中。
  界中诸多生灵本以为此回变动如同前次一般,很快便回会过去,都是潜藏不动,哪知此一回天中那玄气竟是久久不散,在徜徉了足足有三年之后。才终是收去,露出了万里清空。
  而那些生灵这时方才敢出来觅食,也亏得此界中诸物都非凡品,不动之时,能以灵机补纳自身,不然早便饿死了。
  正殿台座之上,一缕缕玄气聚敛,塑出法身。当张衍再度是坐定之后,那第七重障关已然是被他撞开了。
  与第六重“天关”不同,此一关破去并不如何艰难,甚至像样一点的阻碍都未有,看似一切都似水到渠成。
  但他却很是很清楚。这其中实则隐藏着极大凶险。
  破开障关之后,他法力一路上扬。向前迈进,久久无法收歇,故而此一回用时格外漫长。
  那时他整个人似被裹挟江流推动,根本无法停下,这当中只要气力稍有不济,怕就后果难料。
  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触及那真正终点,尚还有一段不短距离,只第七关便如此,想今后破开障关或用时更为长久,也更为凶险。
  自然,他也能止步眼前,转而去修炼元胎,真正跨入三重境中,如此就少了许多波折。
  但他自踏上修行道途后,都是一路披荆斩棘而来,便是前方无路,也要想办法开辟处一条道途,又怎望险而避?不走到真正尽头,他是绝然不会退缩的。
  而此刻行功到此一关,实则已然超迈了寻常修士的界限。
  通常而言,只要未曾炼就元胎,比上三重境修士仍有不足,好比深潭潜龙,即便长身健躯,鳞爪俱全,但还困于一隅,不入江海,不纵云天,便还不得放纵。
  不过他气、力双修,又是至法成就,所能用上的神通手段又多,自信到得斗战之时,就是对上此辈,仍可与之一斗。
  在将气息收稳之后,他望去那满盛在土台之内的涵渊重水,起意一转,轻轻松松便将之引至身前,化为一溪在身前流淌。
  心下忖道:“这座承化御土之台已然不足我用,要么去上极殿或昼空殿中借得一些来,再起上一座更为宏壮的,要么就索性入至洞天之中修行。”
  如今霍轩未回,昼空殿无人主持,他转念下来,唯有先去上极殿借取了,一抖袖,将重水放了回去,再起指一点,凝化了一张符书出来,就往上极殿所在发去。
  过有片刻,听得脚步来,却是景游自外入内,到了座前,他送上一封书信,低声道:“老爷,赵真人送来的书信。”
  张衍神色微动,目光一扫,那书信飘了过来,而后就在眼前展开。
  所谓赵真人,是指章伯彦弟子赵阳。
  此人一身所学皆是出自冥泉宗,故长久以来,皆是在魔宗地界上修炼功法,充当渡真殿耳目。
  赵阳因知冥泉宗对他这等自外归来修士并不信任,而他同样也怕露出什么破绽,是以自领了差事,去了一处下宗那处镇守,因与人无争,也无人来管束他,暗中一直通过各种手段在试图了解冥泉宗各种布置。
  书信之中内容是言,魔宗近日来似有异常举动。
  其实因溟沧、玉霄两家对峙以来,魔宗六派也从未停止过准备。
  不过以往是不紧不慢,细如流水般的布置,今次感觉略略紧促了一些,虽不明显,可也让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赵阳知晓任何事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变化,通常都有因由在背后推动,故对此并不持小视之心,将自己怀疑与判断都是书写下来,送来渡真殿中,至于门中是如何判断的,又会如何做,这就不是他所能操心的了。
  张衍放下书信,目光转,问道:“可有别处眼线书报?”
  景游道:“有,小的都已理在了一处。”他自袖中取出一只木匣,稳稳捧放在案几之上。
  张衍打了开来,逐一看过,随后便露出思索之色。
  以此作为推断,再结合赵阳书信,他发现这几年来,六大魔宗都是有所动作,频频向下宗催讨供奉,故是他猜测,魔宗这当是把矛头对上哪一家了。
  不过不管其如何动作,溟沧派原定之策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是因为早在定计之前,秦掌门就已把所有势力都考虑了进去,其是动也好,不动也罢,都不会有任何妨碍。
  他这时一弹指,一道剑光飞出小界,往龙渊大泽方向落去,很快入了那投入九还桩的地隙之中。
  稍作探查之后,心下道:“那地气涌动不止,比之前强盛了何止百倍,便是禁关闭锁,也有外泄之象,怕是定界针那处很快就有动静了,到时诸派便会知晓有人在采掘地根了,看来余下时日,已然不多了。”
  他心下再一感应,却是去察看那截妖变化。
  这数年之中,此妖在北海整日觅食修炼,甚是快活,不过其体躯也变得更为庞大,足足占据方圆百里之地,此刻飘渡海上,正追摄在一头腹生万须的白背怪鱼之后。
  似是感受得张衍关注,它一个颤抖,放弃快要到得嘴边的血食,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衍思忖道:“此妖在这里也算是如鱼得水,看那情形,潜力并未穷尽,那也好,先任得它在此,待劫开之际再把它唤了回来。”
  如今他为人劫准备诸多手段,也只唯有乾坤叶迟迟不成了。
  固然少了此物,他自信凭借力道五转之躯,还有那历代渡真殿主所着宝衣仍可与诸真一会,但这终究是比预定设想少了一门守御手段。
  所幸早在久远之前,他就设想过此宝许有可能祭炼不成,到时要真是如此,只需战术之上就需小作改换便可。
  正转念之时,却觉一股感应涌上心头,一察之下,却是那乾坤叶传递过来的识意,那等感觉,好比卵中之胎,正急切盼望出来,只是未到破壳之时,尚还无力挣动。
  他立刻知晓,此是那宝物真识感念到主人心意,是以动而呼应。
  张衍笑了一笑,将乾坤叶自袖中取来了出来,道:“那便再试上一试吧,要是你未能赶上劫关,那也是天数使然,强求不得,不过若是如此,那我今后却也不会再来用你。”
  此语非只是说说而已,而是他当真准备如此做,一言如一誓,劫前如不成就真宝,那自此便弃之不同。
  乾坤叶与他心意相通,立时明白自己若错失机会,便永再无蜕变一日,那股识念猛然大涨,勃勃欲动,那一叶宝身却是轻轻颤动起来,还有道道晕光自上激散而出。
  张衍点头道:“不错,正是要如此,盼你早日出来,到时你我主仆合力,共应大劫!”说话之时,他手上一按,将一道清气渡入进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天外星石藏玄术
  西海海眼之下,一团烈烈雄焰盘旋在中,兼有一丝丝金光疾转迅闪,灼灼辉辉,炽盛无比。
  这等炙炎烈火之中,却能看见其中有一道人影盘坐,只吐息之间,便带动方圆千里热流赤风,漫空皆是火星四飘,绚烂辉耀。
  半晌之后,一声大响发出,星火流散,金气四射,海眼之下被映得一片璀璨夺目,而那振发去四方的法气,令得压在上方浮都玄水都是荡起一丝丝细小涟漪。
  霍轩睁开眼帘,借了这地火烈风之助,数十载修炼下来,他终是破开障关,入到了象相二重境中。
  当年他下定决心在海眼之中坐观时,曾对张衍说过,自己有清心佩护持,又携了不少丹玉,当可安稳在此处修行。
  然而数十年下来,他方才明白,这里凶险还远在自己此前预料之上,只那每日变化不定的毒火烈气,就有数次差点令他伤了元气,甚至还有一回险死还生的经历。
  这还罢了,也不知是那玄晖教江山印镇压万年之故,还干脆就是那吞日青蝗的后手,这下方有一种极为古怪的异虫,就是典籍之上也未见有任何记载,其身躯犹如岩砾,从出生到亡去,不过在几个呼吸之间,其对火灼灵机之物尤为渴求,故不断前来侵扰,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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