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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笑道:“司马道友无需如此急切,西空绝域距我这处甚远,无论是此辈袭来,或是我等打了过去,皆需一定时日准备,此事不求快,越是稳妥越好。”
司马权心念一转,道:“在下明白了。”
张衍微微一笑,道:“如今宇文道友承继了冥泉掌门之位,道友若能为我九洲各派立得大功,贫道可设法说合,令你重归冥泉门下。”
司马权闻听此言,也是动容,沉声问道:“当真?”
成为天魔之后,他也曾想着要重归宗门,只是后来未曾如愿罢了。
不但如此,他也担心张衍会过河拆桥,等灭去天鬼后,回头再将他打杀了,可要是能回去山门,那便不同了,不但性命可保,传承可留,也再也无人会来喊打喊杀。
张衍神情认真,道:“自是不假,司马道友你虽是天魔之身,但观你过去所作所为,与那些毫无理智可言的魔物不同,而我辈自九洲跨渡虚空而来,只为再开得一片天地,为此连玄灵两家过往恩怨都可放下,又岂会容不下道友一人?”
司马权起得身来,郑重一礼,道:“多谢真人信任,那在下这便前去准备了。”
张衍一抖袖,掷了一物过来,道:“此是一座精舍,内有三瓶炼魄水,可助道友提升功行。”
司马权接过之后,再是一礼,就转身出殿了。
景游道:“老爷不忌讳他乃天魔之身么?”
张衍淡笑道:“当年西洲修士东渡,连年玄阴天魔都被灭尽,还怕他一个天魔不成?何况司马权并不是真正魔头,行事仍有许多顾忌,否则凭他手段,便是奈何不了各派真人,也足可把天下弄得动荡不安。”
在遁行将近三月之后,山阳氏派遣出来的使团,此时终是了寒玉海州之外。
神鳐背上宫阙之内,一名族人走了过来,弯腰言道:“族老,煽黎贵人,前面便是原先灭明氏祖地,再有几日,就可到得那处了。”
烛赤道:“已是到了么?”他放下手中帛书,对煽黎青道:“随我出去看看。”
煽黎青笑道:“也好,整日坐在这宫观之中,也是气闷的紧。便随族老出去转上一圈。”
两人离席而起,往外间走来。
而在他们身后,自有许多赤着上身的下部之民,各自托着盛放鲜果美酒的盘盏。小心跟随着。
烛赤走了出来,望着远处山川,道:“可惜了,若不是当年族中各部内斗不止,无力支援我山阳氏。说不定这处地界已然归我所有了,又哪里轮得到那些鸟妖。”
煽黎青也是在旁附和,可是心下却不以为然,当年便是山阳氏与莲心蝶联手,也不见得能压下灭明氏,更休说那焕明妖祖还在地下长眠,天鬼族哪里可能会为了一个已然迁徙出去数千载的部族得罪这等大妖。
烛赤望了望四周,却发现一路过来安稳异常,居然没有撞上任何气血屏障,诧异道:“天外修士占据此处地界。居然不曾设下任何守御之法么?”
煽黎青随手摘来一枚鲜果送入嘴中,笑道:“听闻这些天外修士不修气血,自也不会布置气血屏障。”
烛赤目光忽然注意到一道冲入云霄的光亮,奇怪道:“那是何物?”
煽黎青看了过去,道:“许是那些天外修士的布置。”
烛赤道:“过去瞧上一眼便知。”
他一声令下,在上百名下役驱使之下,那双首神鳐把身躯转过一点,就往那处行去。
靠近一些,他们终是看清一些,下方是一处岛洲。而在山梁之上,修筑有一座高有千丈的玉石大台,那灵光正是从上迸发而出,不但如此。这光华将方圆万里都笼罩在内。
煽黎青道:“果然是类似气血屏障之物,族老,可否要绕了过?”
烛赤想了想,冷声道:“撞了过去。”
煽黎青一怔,随即醒悟过来。这却是给天外修士一个好看,这处便是撞破了,回头告欠一声,其也见得为了这点小事与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使者翻脸,便对那些驱使神鳐的苦役喝道:“等什么,未听见族老说什么么?给我撞了上去!”
那些苦役不敢不听,御使着神鳐往那灵光冲去。
不过十来呼吸后,轰隆一声大响,生生撞在了那那禁阵光华之上。
只是出乎二人意料,这层光障居然纹丝不动。
实则这禁阵本就是为了能防备古妖大圣等妖物而布设的,哪里是这么容易可以破开的。
烛赤神情一沉,感觉有面子些挂不住,喝道:“给我再撞!”
而在下方,法坛遭受侵袭,看守此处的修士也被惊动,一道道遁光飞入天穹,才发现是有外敌进犯。
此回出来搜寻替用宝材的,不仅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亦有各派修士,而修筑一处法坛,却是少清与骊山两派弟子。
一名骊山派的女弟子有些慌张,道:“好大的妖鸟,各位师兄,我等可要用云鲸遁回去么?”
一名少清弟子言道:“慢来,我出来时门中赐下了一张转挪符箓,再借法坛之助,可请得门中真人前来。”
那女弟子一听,喜道:“那就拜托师兄了。”
那名少清将一枚符箓取出,而后往法坛之上一抛。
骤然间,法坛中积蓄下来的灵机似被鲸吞一般吸去,过去片刻,那灵光之中,却有一名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的青袍道人走了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中,目露冷芒,整个人已是身合剑光,冲去天中。
与此同时,烛赤煽黎青二人便见一道好似能劈裂天地剑光升起,冲着他们斩了下来!
“不好!”
两人不禁色变,他们皆都感觉到,那光芒之中似隐含着一股斩灭一切生机的威能,急忙把身躯化作虚影,向着两旁闪挪。
下一刻,随那一道剑光横过,这一头神鳐已是被从头至尾,斩成两半!
第三十九章 万妖尸骸造顽凶
山阳氏本是天鬼一支,无论身份高低贵贱,每一人天生都能由实化虚。而血气越是充盈,这门神通所能动用的次数便越多,能够延续的时间也是越长。
正是凭借了这门血气神通,山阳氏才与灭明鸟莲心蝶两族的对抗之中不落风。
那剑光劈来时,山阳氏族人都是本能鼓动气血,霎时身化虚无,大部分人都是得以侥幸躲了过去。
烛赤和煽黎青二人从未想过立刻与九州修士开战,只是想着撞散了这团光障,从而展示己方能耐,如此好在来初谈判之中占得有利地位。
可万万没想到,此事没有做成不说,这些天外修士的反击来得奇快无比,且还异常激烈。
烛赤见来人斩杀神鳐之后,似并不准备停手,剑光又再扬起,立刻喊道:“住手,我等乃是山阳氏出使此方的使者,方才之事,只是误会而已。”
荀怀英一脸冷然,根本不去听他在说什么,转过一剑,就冲着他斩了过来。
烛赤脸色再变,不过自恃转入虚形之中后,再也不惧外力侵袭,故而不闪不避。
然而少清剑法若是只能斩杀有形之物,那又如何对付得了往日那些魔宗修士?
但见那天穹之中剑光掠过,烛赤身躯已是被一斩两段。
煽黎青大骇,道:“族老?”
烛赤虽只剩半个身躯,但诡异得是,他却并未因此呼痛,也唯有半滴鲜血流淌出来,只是一晃,顿又复原。不过比之原先,身形看去却是淡薄了几分,脸色也变得十分之差。似未曾想到自己那入虚之体也能被那剑光斩到。
炀燕生方才也是躲过了剑光斩杀,此刻也是身化虚无。飘在半空之中,一见这等情形,心一阵惊呼,“烛部的‘浑通’之法!”
他不禁露出了羡慕之色。
这等气血神通一旦生出,那身上便再无明显弱点,无论被断去哪一处,都能立刻长了出来。
而这是上六部之人才能得到的本事,似他这部贱民。除了少数得了天眷之人,就是气血再是充壮,所得来的神通也是低劣,完全无法上部相比。
不过他并不知晓,此时烛赤其实并不好过。
那一剑不但将他身躯斩开,还截杀去了他许多本元精气,再加上“浑通”之术同样也需耗损本元,只方才那一击,至少带去了他百数年的寿数。
要是本元耗损过多,他就再也无法转回实躯。便能活着,也永远只能当一个虚影,纵然可令他人看到。可与现世之人也再无法有任何交集了。
荀怀英见一击没有杀死对手,眼神之中没有任何变化,祭剑而起,又是一道剑斩来。
烛赤又惊又怒,大声喊道:“我乃山阳上六部族老,身份贵重,尊驾如此咄咄相逼,莫非要与我山阳氏开战不成?”
奈何无论他说什么,荀怀英都是一概不作理会。只把飞剑往他身上招呼。
烛赤见无法说通,只能试图退走。然而那剑光迅快异常,无论他躲去哪里。却是被在极短时间之内被追上,在接连劈斩之,身躯也渐渐变得飘忽起来。
煽黎青看着不妙,他可不似烛赤这位族老,有着比拟古妖大圣的神通手段,想要帮忙也无从帮起,是以一扭头,干脆利索地抛所有人,一个人往远处奔逃。
他这一带头,人心顿时乱了,除了一些死忠之人还不肯走,大多数人也都是四散逃去。
不过那些贱奴便就可悲许多,其等身上早打过铁火烙痕,主人一死,他们也是一样跟着丢掉性命,想走也是不能。
炀燕生只是役,无有烙痕在身,但他并未退走,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眼中既有震撼,又有兴奋。以往在他面前高不可攀的族老,现却如此狼狈,这等事他想也不敢想。
“听说这些天外修士不修气血,而是行得另一种法门,我若能学得,成就一身本事,就不必再受族矩拘束了。”
此刻场上,烛赤越斗越是心慌,他自知若是再捱得十来剑,那便要死在了此处了。
他脸上一阵抽搐,露出几分狰狞之色,喝道:“既然尊驾不愿收手,那也怪不得我了!”
他还有一门神通,名为“内夺”。
此术便是上六部中,也只有寥寥几人会使,可在化虚之际,冲入对方身躯之中,然后将其血肉夺来,非但如此,敌手生前具备得神通手段,也有一定可能获得。
他眼中光芒大盛,双手抱膝,把身躯一个蜷缩,骤然化为一道虚烟,顶着那劈来剑光,以急骤之速,往荀怀英身躯之中钻入进去。
然而一到里间,他睁眼看去,所见得的不是什么血肉之躯,唯有一片茫茫剑光,顿知不妥,大骇之急欲挣扎,然而是此时已是无用,四面剑气上来一绞,顿就将他彻底杀散。
荀怀英把剑光一收,立在天中,他这具身躯不过是法相所化,真正肉身不在此处,赤烛敢这么撞入进来,无疑是自蹈死地。
方少清弟子这时一个个遁了上来,躬身见礼道:“见过真人。”
荀怀英言道:“把逃遁之人都抓了回来,一个也不要漏过了。”
这些少清弟齐声应是,霎时十余道剑光纵去各方。
半个时辰之后,此处发生之事便通过飞剑传书送入浮游天宫之中。
张衍收得这消息之后,思忖片刻,道:“这么说来,来者是山阳氏的使者了。”
景游问道:“老爷,可要请荀真人过来问上一问?”
张衍一摆袖,淡声道:“无妨,杀便杀了,非是什么大事。”
山阳氏应是天鬼部族故意安排在北天寒渊的一枚棋子,各派既然已是定攻打天鬼部族之策,那么与其注定无法和解,现翻脸虽是早了些,但对大局却无妨碍。
他稍作沉吟,又问道:“那些捉来之人现在何处?”
景游道:“已是在暂且押在了海州之中。”
张衍言道:“将这些人送去周宣处,他当知该如何处置。”
景游点头应是,躬身退。
张衍目光往对面供架之上一望,伸出手去一抓,一枚血玉便自上方飞来,落入他手心之中。
这血玉之内一团赤焰流光,转动之际,便生出一道道绚丽光芒在大殿之内来回闪烁,而在里间,似有一头雏鸟在那其中振翅舞动。
此玉是从青璎大圣那处堆积如同的山血石中寻来,乃是一件天生地长的宝物,那些血石本来只是寻常玉石,然在此物数千上万年不间断的侵润之,竟是陆续转换了本质。
他很清楚,这般罕见的天材地宝,若是用心加以祭炼,有极大可能成得一件至宝,甚至炼成一门镇派法宝也不无可能。
对他而言,宝物效用如何倒尚在其次,关键是此物能够寄托玄术。
以凡蜕修士之力,要演化出一道玄术,至少也需数十上百年,甚至还要化出自身本元精气,代价着实不小。
人劫之中,两家所用玄术,有不少都是先辈前人所留,几位掌门自家转运出来的,只是其中少数。
而天鬼再如何了得,只消数个玄术去,就足以把除妖祖之外的大半精怪妖物灭杀干净了。
但西空绝域委实大过广大,玄术也未必能够完全遮覆住,到时也只能针对几个主要地界出手,故需司马权先把其等底细打探清楚。
若是这一切都是顺利,那么余之事便就简单了,由他与两位掌门挡住妖祖,各派真人再去清剿分散在绝域的天鬼部族,如此便就以最快速度覆亡此辈。
不过为了减少自真伤亡,张衍也不单单是做了这一手准备。
他把血玉收好之后,心意一动,灵光一闪之间,便已来至方蔽白山中。
这时山梁之上有一株青莲冒了出来,自里站出一个名老者,正是那曲莲大圣,学着九洲礼数,躬身一揖,道:“上真。”
张衍对他一点头,就往隧洞之内走入。大约百步之后,到得一个巨大洞窟之内,此处满地火芒,熔岩滚滚,热力逼人,晃荡赤光映照眉眼。
此是之前他以大法力牵引地火,临时开辟出来的一处地火天炉。
此时此刻,温青象东槿子陶真宏韩载阳吕钧阳宁冲玄庞芸襄伍威毅等八名洞天真人正围坐在四周,似在运转法力,祭炼什么物事。
众真见他进来,都是起身见礼。
张衍点头致礼之后,看去陶真人处,问道:“陶掌门,那些妖尸可能用否?”
陶真人打个稽首,回言道:“这些尸骸虽是气血干枯,但还有一点灵光不灭,纵然无法再得复生,但并未完全断绝生机,乃是上佳宝材。”
张衍点了点头,他这是准备集合那诸多妖物尸骨,炼造出一头如截妖一般得凶物,用来对抗即将作为敌手的天鬼部族。
往那炉中看了一眼,问道:“陶真人以为,需用多久方能将此物祭炼出来?”
陶真人想了一想,道:“有诸位真人相助,百载之内当能得成。”
第四十章 万灵皆可问长生
寒玉海洲某一处岛屿之内,正囚困着此行捉来的山阳氏使团。
炀燕生此时被关押在一处地底石牢之内,他被少清弟子捉去时,因并未有多少反抗,故而不似使团中其他人一般被身上也下了禁制。
他曾试图变化虚身,看能否从此处钻了出去,比举倒也不是为了逃跑,而是想试试这些天外修士的手段,但是最后现,自己好似被一层无形屏障阻住,这使得他惊奇同时更为渴盼能学到这般法门。
三天之后,他被唤到一名青袍修士面前。
炀燕生按着看来的礼节对着那青袍修士行了一礼,倒也是像模像样。
那个青袍修士有些讶异,随即一笑,道:“有趣,有趣。”
这几日来,他见了许多山阳氏使团中人,可凡是被问到话的,要么战战兢兢,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要么满脸愤恨,死不开口,对于这班人,他也懒得理会,都是直接扔在了一边,到时请得灵门弟子过来一并拷问神魂便可。
他问道:“你叫何名?什么年纪,又是哪个山阳氏哪个部族的?”
炀燕生如实答。
而下来几个问题,他也是异常配合,问到什么便说什么,并无一点隐瞒。
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个下部之民,所知有限,可便是如此,那青袍修士也十分满意了,最后一挥手,“带下去吧,莫要苛待了。”
炀燕生这时却是站住不走,他咬了咬牙,躬身道:“高士,小人想在贵方这处学法,不知贵方可否接纳?”
那青袍修士有些诧异,“你是说,你想投拜到我九洲门下?”
炀燕生认真点头,目光中满是恳切。
那青袍修士仔细看了看他,忽然一笑。道:“此事我做不了主,就带你去见一人,成与不成,全看这一位了。”
说完。便一甩袍袖,将他卷了过来,向外遁走。
炀燕生先是一阵头晕目眩,等清醒过来后,现自己已是来至一处庐舍门前。
那青袍修士关照道:“你在此等着。”
炀燕生点头。规规矩矩立在外间。
过不一会儿,那青袍修士就又走了出来,对他言道:“进去吧。”
炀燕生怀着忐忑之心往里步入。
周宣此刻正坐于案几之后,翻看山阳使团此带来的简牍册,与寻常妖物不同,山阳氏却是有自家文字的,而这其中,往往蕴含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