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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8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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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知有些功法虽是极为上乘,但未必就与修习之人十分相契,初入道途时或许觉察不到什么,可一旦修到高深境界,那便进境甚缓,难以再往前走,这是因为从开始走岔了,以至后来越偏越远,到了这时,再想转头重修都是无法了。而若能一早便把“九数真经”悟通,那么自家就可推演出修持法门,如此与自身更为合契,便不用再有这般忧虑。
  可这门功法却不是那么好修持的,似玄洪天中以往也不是无人尝试,可大多数人成就都是极其有限,而洛山观中,太冥祖师当年除了传下《九数真经》之外,更还留下了十多门玄功,既更好选择在面前,又何必去走这条崎岖之路?故是久而久之,此法便就无人问津了。
  万真人心下惊叹不已,这位能修得这门功法,这哪里是什么资质平平?分明是天纵之才!想想也是,能得祖师所留机缘之人,又怎么简单的了?说不定也正是这一点才得祖师看重。
  张衍见说及这个话题,也是同样借此机会详细问了问洛山观所修功法,却发现这里并无三经之说,其等所知晓的,也只一本“九数真经”,而其余功法虽多,但大半皆为水属,全然不似溟沧派五功俱全,他心中隐有所悟,此派恐怕并未获得祖师真传。
  两人一路言谈,不久之后,就到得一两面环山,面朝大海的秀丽岛屿之上,岛外有许多蛟龙腾云驾雾,飞空游走,底下海潮高鼓,如丘陵一般浮出水面,波涛涌来,激得玉浪飞溅,时时映现出七彩环虹。
  万真人道:“此为星虹屿,乃我玄洪天招呼贵客之地,不知道友可是满意?”
  张衍望去一眼,见这里灵机丰沛,是个上好修持之地,但他却知其言语之中所谓贵客,也只是说笑罢了,要洛山观真是对自己到来十分看重,那至少也应当迎至山门之内,挡在门外非是正经礼数。不过却他无意去计较这些,笑了笑,道:“此地甚好,有劳道友了。”
  万真人心下一松,道:“那便请道友暂且在此安歇,我需将道友到来之事告禀门中。待过得几日,再来探访道友。”
  张衍笑道:“道友自便就是。”
  万真人打个稽首,便就转身遁空离去。
  张衍身形降下,落至位于峰头之上馆阁之内,忽有亮光闪过,有一阵灵显现出来,望去是一个中年文士,他恭敬道:“小人乃是此地管事,贵客可有什么吩咐么?”
  张衍看他一眼,道:“你闻万道友曾言,你这里有一本诸天方志,可能拿来我看否?”
  中年文士犹豫一下,却是不敢拒绝,道:“是,小人这便去取来。”
  张衍待此人去后,望了一眼天中,从入界开始,他便感觉到有人在窥望自己,淡笑一下,一挥袖,顿有一团玄气涌起,将身影遮了去。
  同一时刻,龚、百两位真人只觉面前一阵模糊,再也看不到什么动静,不觉都是皱眉。
  龚真人沉声道:“这人气机幽晦,着实难以看透。”
  百真人道:“不管其有何等本事,只需按着何真人之法,设布几个考验,自会露出底细来。”
  龚真人望过来,道:“哦,百真人可有主意了么?”
  百真人呵呵一笑,道:“不妨先是这般……”他传音过去,龚真人听得频频点头,道:“好,便先按百真人之言行事!”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尚有旁门外道传
  万真人回去宝窟之中后,就一个人来至洞府深处,双目投向那玄石,见其上光芒比原来更盛,并时不时嗡嗡颤动,神色不禁有些复杂,叹息道:“你若是就此遁去寻主,那门中同道也无需为再你煞费心思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见这玄石仍是静静悬浮在那里,并无什么动静,心下微觉失望,可同时又是松了口气,盘膝坐了下来,如往常一般持坐不动。
  不知过去多久,有童子声音在洞府门外传来道:“老爷,龚、百两位上真派了一名弟子前来,说是请老爷过去一叙。”
  万真人道:“知晓了,你回复一声,说我稍候便去。”
  他站了起来,临去之前,又将这里禁制检视了一番,此阵防外不防内,对神物做不了任何拘束,但是外人没他允许和掌教法旨,却是绝然进不来的。
  行步来至外间,乘上一驾飞车,到了玄厢之内,在玉榻之上坐定,就任由前方御者驾云遁行。
  过不许久,飞车微微一震,御者言道:“上真,已是到地界了。”
  万真人起身出来,却已是来至位于云中的一座飞屿之上,云鹤飞走,清声阵阵,往下俯瞰,地陆苍茫辽阔,广大无比,对比之下,此间却好似沧海一粟。
  不过这浮屿其实极大,其上包纳有五山八湖,百余宫观,所居之人皆为百真人门下这一脉弟子族人。
  此时有一名锦袍修士早早便站在那里相迎,此刻几步上来,躬身一揖,道:“万上真,快请进,家师与龚上真正在里间等候。”
  万真人道:“前面带路。”
  那锦袍修士立刻在前引路,将至一路请到一处流淌着清泉暖烟的峰峡之中,龚、百二人正各坐于一片青碧荷花叶上,一只金卉香炉正有氤氲气雾浮出,水天之间祥云飘渺,望去一派仙家风范。
  见了万真人到来,两人都是一笑,站起见礼,随后百真人一拿法诀,又飘来一张荷叶,请了他上来,再一挥手中麈尾,唤得一阵清风过来,吹动着大叶,往湖泊深处缓缓飘去。
  三人客气几句之后,就各自坐下,龚真人未有绕圈,直入正题道:“万真人,你觉得此人当真是祖师所言的那神物之主么?”
  万真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既为祖师之传,万某又岂能妄下定论呢?”
  龚真人嗯了一声,道:“既然万真人这位看守神物之人也不敢确定,看来我等果真有必要考校此人一番了。”
  百真人道:“我与龚真人商量了一下,便请万真人这般行事……”说着,他便传音过来。
  万真人一听,心下顿时一惊,半晌之后,他才迟迟开口道:“我会照此传言,不过这位张真人到底会不会答应,确难言说了。”
  他对两人安排虽不认同,可他毕竟是洛山观之人,以宗门利益为上,故而仍是决定按此策所言行事。
  龚真人眼中透着莫名光华,道:“他若真心来取神物,那想来是会答应。”
  百真人则是笑道:“若不答应,也是无妨,我辈绝不会强求于人。”
  张衍在客馆之中宿住下来后,也不去出去游览景物,这几日时间都是用来观览那诸天方志,此地毕竟诸天交流频繁所在,有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而且他还注意到很多事,其中一个,便是这余寰诸天之中,除却玄洪天之外,居然还有不少太冥祖师传下或有所关联的宗派,而有两家宗派最为值得重视,传闻是太冥祖师座下弟子洵岳真人所传。
  洵岳真人之名他并未有过听闻,毕竟太冥祖师在九洲只留了百余载,对于自己之事言及不多,而且有些事也只有掌门才真正清楚。
  他翻了翻关于这一位的记述,发现言语不多,不过方志上有言,那青碧宫宫主曾派大弟子独孤航请其前去宫中做客论道,足见这位真人道行绝然不浅。
  说起来,这一位如确为太冥祖师弟子,那么么与溟沧派三代掌门元中子该是同门师兄弟了。
  他心下思忖道:“有机会要去这两家走访一二。”
  接下来他又看了看其余十几家宗派,此辈开派祖师,或是曾在祖师座下听道,或是曾为祖师记名弟子,或干脆是得了祖师行走余寰诸天时留下的洞府,若是细究起来,其实都算不得是正经传承。
  而在方志之中,玄洪天洛山观自言正宗,称其余家数为旁脉别支,虽有略显轻视之意,可也不完全是胡言乱语,也是有几分底气,毕竟其等无论宗门还是功法,无一不是由太冥祖师传下,对比其余宗派,确实能称是得了正传。
  不过他同样发现这里有一个问题,凡是得了传承的宗派,无不会设法言明自家师承,这是万万忽略不得的事,例如询岳上人所传道统便是如此,可偏偏洛山观对此却讳莫如深,似是不愿他人知晓。
  对此他心下不禁有了一个猜测,需得日后设法求证,若是利用的好,说不定是一个突破之处。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这天他手捧一卷妖鉴观看时,阵灵忽是显化出来,躬身一拜,道:“上真,万真人来了。”
  张衍放下书册。道:“有请。”
  不多时。万真人缓缓迈步进来,上来见礼之后,便各自坐下。他言道:“我已将道友到来之事报于门中知晓,这里却要问上一句,道友曾言受祖师指点而来,却不知祖师是如何言说的?”
  张衍淡笑一下,道:“未经祖师允准,请恕贫道无法对外言明。”
  万真人打个稽首,道:“是万某唐突了。”
  他沉吟一下,“不瞒道友,我等遵照祖师之命看守此物已近百万载,一直未曾见得有人来取,今番道友虽是到此,可我等对道友所知有限,总不能凭借几句言语就将那物送了出来,那样却是对不起祖师交托了。”
  张衍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言道:“那贵方意欲如何?”
  太冥祖师所传之物,他却不信外人来此也能取走,即便不去谈玉鲲对待他的态度,只要洛山观肯放开山门,由得他进去稍加接触,那就不难得出结论,可此辈却绝口不提这个方法,反而从中找寻借口,这分明就是不愿拿了出来。
  不过他心下对此早就有数,也有应付之法,故也不去说穿。
  万真人道:“诸位上真商量下来,也不愿太过为难道友,只想请道友做得几件事,以验诚心,若是做成,自当将那物送到道友手上。”
  张衍道:“却不知是何等样事?”
  万真人道:“这第一件,便是我玄洪天下界,有一处澈延山,那里有一凶妖盘踞,常常出来祸乱人间,只是其擅长遁法,又似有前知之能,每有同门前去捉他,便先一步逃遁了,可否请道友代为将之除去了?”说着,他抬头看了过来。
  这里间其实暗藏有一个陷阱,澈延山主表面看去只是一头凶妖,可只有洛山观上层方才知晓,其乃是积赢天天主观寂上人的义子。
  这是观寂上人刻意埋在他们这里的一颗钉子,若不是如此,洛山观十余上真,岂会无法将其抓住?只是不想给这一位借口,故是容得此僚在下界逍遥罢了了。
  而张衍出手便就不同了,其非是洛山之人,事后自有办法令观寂上人怪不到他们头上。
  张衍笑了一笑,道:“这妖物能在贵派眼皮之下存身这许久,想来是有些本事的,贫道在不知此妖底细之前,尚无法答应道友。”
  万真人道:“这是理所应当,稍候会命人将有关此妖一切消息都送了过来。”
  龚、百二人早便考虑过,要是张衍不愿答应,那正好以此为借口,扣住玄石不交。
  要是答应了下来,做成了对他们也是有利,且张衍还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观寂上真,未来性命堪忧。
  就算运气好,顺利过了此关,这也并非是结束,还有下一个考验等在那里,而且一个难过一个,总叫其无法拿走此石。
  张衍颌首道:“待贫道看过之后,会给道友一个答复。”
  万真人道了声好,顿了下又言:“此事不急,道友可慢慢斟酌。”
  再言语几句,他便就告退了。
  张衍将他送走之后,心中思索了起来,不必去猜,他也知这其中必有问题的,对方这是布置好圈子等着他跳了进去,对待此事,需得格外慎重。
  只可惜取拿神物一事太冥祖师只是以意念指点,并没有东西可直接证明他的身份,否则大可凭此直接拿了那物离去,洛山观若不想背弃祖师,那也是阻拦不的。
  不过即便真是有此等物件,却也不适合在眼下这等时候拿了出来。
  他心下推断,祖师所留之物恐与真阳之途有几分关联,哪怕现在拿到了手中,也无法立刻派上用场,反而惹人惦记,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放在洛山观中,就当其等替自己保管,自己还不如利用这里外药灵机乃至前人经验先设法提升功行,壮大自身实力,至于如何拿到那物,他心下已是有了一番计较,不过此刻时机未到,尚还需耐心等待。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可设祭仪正本源
  馆阁之内,张衍一番长思下来,自袖中取出了一枚表面润泽光华的玉圭出来,往上一托,其便受清气承托悬飘而起,他再拿了一柄玉槌,对着其上一敲,嗡的一声震响,立有一层如蚕茧也似的玉色光罩发散四方,霎时就将整座大殿遮掩住了。
  他一抬手,对着这光罩连连弹指,一道道清光随之射去,每一道光亮撞中,上方就有符箓纹图相继显现,在面上流转闪烁。
  这是他从门中带来的遮掩法器,可不令外人窥觊,而送入法力越多,其上符箓越多,防备也是越是严密。
  而他下来要做之事不方便让洛山观之人知晓,故才要做这么一层布置。
  但要是有真阳大能有意探看,那可就防备不住了,但似这般人物,无事也不必要来盯着他,况且这玄洪天外毕竟有太冥祖师的布置,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破入进来的。
  大约打出了千余道符箓后,他自忖已是足够,这才停下手来。将那两界仪晷取了出来,伸手一按,但这一次,这法器只是微微震颤,其上灵光却似是被一层无形障力阻住,只是微微闪动,却无法如常显现。
  他点了点头,对此有所预料,将渡真殿主玉印拿出,稍稍一运,霎时间,那无形之力顿如落潮般退去,而那原本被压抑住的灵光也是喷涌而出,少顷,秦掌门身影便浮现在内,并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张衍打个稽首,道:“见过掌门真人。”
  秦掌门上下看了看他,颌首点头,神情和悦道:“渡真殿主此回行程可是顺遂么?”
  张衍回道:“弟子遵照祖师指点,已是顺利到得那机缘所在之地。”
  接下来他便将余寰诸天这里情形告于秦掌门知晓,又着重说了洛山观从中设阻,令他难以接触神物一事,最后言:“洛山观虽自称承祖师之道传,可偏偏传承模糊,谱辈不明,弟子以为,或可从这里找寻缺口。”
  掌门考虑一下,道:“无论哪家宗门,师传都是紧要无比,从来都是清晰述明,无有含糊以对的道理,此辈自称太冥祖师门下,若其不愿他人知晓,那要么是祖师有意关照,要么便是源流不清,名分不正。”
  张衍言道:“诸天皆知为洛山观为我祖师看守神物,此辈也以此名分震慑诸方,并自诩正宗,若当真若此,那当早便宣扬出来,也不至于遮遮掩掩了,故弟子思忖,许其只是伪作此称,需得寻机辨上一辨。”
  任何一家宗派,若是被人冒用祖师之名,或是其明明不是正经传人,却偏要攀附上来,那诸天万界,凡此一脉传人都有资格来问个明白。
  秦掌门道:“渡真殿主欲要如何做?”
  张衍回道:“弟子欲在合适时机提出祭拜祖师,请掌门授以此权,其若回绝,那便必不是祖师门下,那此辈自也无资格再阻拦弟子了。”
  要求开坛祭拜祖师,也不是随便来一个人便可做得的,非要是正传门人不可,何为正传?衣钵相授,师承不断,代代有谱可察,辈序亦是有脉可循。
  溟沧派中唯有掌门真人方有这等权利,但他为三殿殿主之一,若得掌门准许,自也能够做得此事。
  秦掌门考虑片刻,神情微肃道:“此请我准了,渡真殿主今后在外,若遇传承不明,却又妄称祖师门下之辈,则可自行开坛设祭,正本清源,不必再另行奏禀。”
  张衍打个稽首,道:“弟子谢掌门信重。”
  再商量了几句后,他便与秦掌门结束了言语,将两界仪晷重新收起。
  开坛祭拜祖师之权一入手,他便等于握持了一个大杀招。一旦证明了洛山派不是太冥祖师门下后辈,那么其等所谓考验便是毫无理由的刁难,一个连旁脉都算不上的宗派又何来资格对正传弟子指手画脚?
  不过此举真要真是做了出来,也是将洛山观逼到了墙角,此辈终究势大,而且还是在自家地头上,便是被扒掉了身上那层光亮外衣,要对付他也总是有办法。是以不到无有办法之时,他还不准备走这一步。
  现在他考虑的是,既然从内部打不开局面,那就设法从外部找寻办法。
  洛山观之所以敢于给他设置障碍,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初来乍到,没有根基,自身分量不足,可以利用的力量十分有限,就算翻脸,对其等造不成太大威胁。
  可他要是能显名于诸天,有各方同道可以帮衬,届时挟势而来,再与其等言及拿取神物之事,那便足可给其造成莫大压力,成事的把握便就大许多了,至少其等再不敢随意找这些经不起推敲的借口来阻挠他。
  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被洛山观的规矩拘束在此,也不可顺着其安排的路子走,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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