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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谢,虽然是个极美的人,但是没道理一向对男色没有兴趣的轩辕逸看了几眼,就看上了啊。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蓝若思看了看额角青筋乱跳的轩辕逸--果然,家有悍妹才是最为难的吧?
不过,谢渊澜女装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轩辕结心的目光带着探究又十足的明目张胆,谢渊澜皱着眉头向她的所处的方向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皇上,公主她真的没有事情么?”
“能吃能睡的,她能有什么事啊。”轩辕逸轻轻一笑,凑近她耳边,“阿淼,你很不讲义气啊,有事的时候就叫师兄,没事的时候,就叫皇上,真让人伤心。”
谢渊澜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帘--跟轩辕逸讲道理,永远都讲不清楚。
“礼成,送入洞房!”
段秉烛想来也是第一次当司仪,仪式举行得十分的简洁随便。
崔婉被人搀着,要送入后院的寝居中去。
她的脚步微微顿了顿,转而循着那一抹浅淡的桂花香气,找到谢渊澜所处的方向,轻轻福了一福:“小谢公子,你昨日说过的话,谢崔氏谨记在心。”
谢渊澜神色如常,微微颔首。
轩辕逸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如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神色,心中也是一轻:“你问朕谢冕的事,是要讲给崔婉听么?”
被握住的手带着些微的冰冷轻轻震了震。谢渊澜抬眼,神色复杂得看了轩辕逸一眼。
有的时候,真是不希望你如此敏锐啊。皇上。
不过,崔家的事,大致已在掌握了。崔婉直爽豪气,手腕却是有的。等稳定了崔家,七世家中的另外五家便不足为患了。
她微微扭头,看着身侧的轩辕逸,静静笑了--待他年封侯事了……
归去非迟。
49 半日闲
谢冕成亲之后,有三天的假期。而谢渊澜自从云峥入了吏部之后,就空前地空闲起来。
云峥此人年轻有干劲,而水明远则稳重老成,谢渊澜居中四两拨千斤,吏部的办事效率大大提高。将鄞州的官吏制度引进,再巧妙地加以变更,使豪族与寒族之间的矛盾不至于迅速激化恶劣,又能提拔寒族才俊。
这对于奉天朝的吏治改革十分有用,并且迅速填充了被破坏的各地官员缺口。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谢渊澜似乎也并不十分畏寒了,整日里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水明远也知她或许对朝堂并不十分期待,因此,她做旁的事,倒也没有刻意去打扰。
这几日清河公主轩辕结心倒是没有再来找她,只是那糕点还是在送。
无人知道的是,这次吩咐御厨做糕点的人却是轩辕逸。因此,谢渊澜吃糕点的时候,总能吃到点意外的惊喜。
水明远看着那糕点的表情便日渐深沉,就连笑容也莫名地诡异起来。
谢渊澜叹了口气,不想理他。刷刷几笔将要写的东西写完,抬起头才发觉威宁公公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见谢渊澜抬头,威宁一溜儿跑进来,从袖子中摸出本书,悄悄塞给谢渊澜:“小谢大人,这是皇上吩咐奴才送来的。”
说完也不等谢渊澜说什么,又一溜烟儿跑了。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谢渊澜狐疑地低下头去,脸上微微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笑眯眯地握着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谢渊澜翻开一页,一手端了茶,眯起了眼睛,笑得十分满足。
“啊,真是飘逸的笔法啊。”看了半晌,终于轻轻吐出了一句。
“嗯?什么好东西?”水明远听她赞叹,顿时来了兴致,端了茶就凑了过来。
谢渊澜看了他一眼,指着桌上的书:“看,鱼歌子前辈的真迹啊。据说现在黑市已经卖到一万两一本了呢。而且还是赝品!”
“鱼歌子前辈的真迹……么?”水明远看了一眼,有点艰难道,“为什么……会是春宫图?”
“唔?”一向淡漠寡言的云峥也抬起眼,看了谢渊澜两眼之后,果断地挪了过来。
“云大人你看,鱼歌子前辈的笔法是不是很飘逸?”谢渊澜笑得连眼睛也看不见,啜了口茶,“当初在下就对他的笔法十分倾心,可惜姐姐不让在下看这种书。”
这是一定的吧?云峥撇了撇嘴。
“鱼歌子前辈应该还有别的真迹吧?”水明远疑惑道,“春宫图这种东西,到底难登大雅之堂啊。”
说着他瞥了眼谢渊澜:“果然,小谢也到了这种年纪吧?”
这种年纪……云峥看了看谢渊澜,又看了看水明远,摸了摸下巴,决定还是闭上嘴巴,回去做事的好。
看着谢渊澜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水明远也不愿让她心烦,也就由着她去了。
谢渊澜放下茶杯,在桌上摊了张娟纸,看了看一边的真迹,一边琢磨着快速挥着狼毫。
历时半个时辰,终于完成了笔法飘逸的一幅画。
水明远与云峥都写得累了,正好过来瞻仰,一见之下,顿时不知道摆什么面孔了。
“如何?很飘逸吧?”谢渊澜笑得十分得意,这样的表情并不常常出现在她的脸上,因此愈发显得有趣。
水明远斟酌了一下,才略显艰难地开口:“小谢大人,再飘逸……也还是只猴子。”
“猴子……”谢渊澜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是吧?明明不是猴子吧?
她转过头,去看云峥。
那样的眼神十分无辜,但是很明显带着十足的压迫。云峥眨了眨眼,半晌,才面无表情道:“如果是猴子,应该加上一条尾巴。”
“你们这两个家伙!”谢渊澜按了按眉心,忍不住一叹,果然画画这种事,还是需要天分的吧?
“嗯?你们在看什么?”低沉而带着强大压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厅中的三人略一抬眼,就看到门口处那一抹明黄。
三人互看一眼,正要行礼,就见轩辕逸一抬手:“朕就是忙累了出来转转,不必多礼了。”
他慢慢走到三人站的桌子前面,一眼就看到摊开在桌上的鱼歌子真迹——以及,谢渊澜刚刚问世的大作。
将那纸翻来覆去看了数回,轩辕逸皱了皱眉:“朕就长这个样子?”
水明远心中微微一凛:“皇上——”
云峥心中也是一惊,仔细看那画,撇开体型不计,眉眼间倒真有几分皇上的影子。
于是,新科状元与吏部的二把手,便相对无言了。
小谢大人,你这画技能否再好好练练啊。除了略略神似,那分明就是个猴子!
轩辕逸看着那画,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谢,冯雪卿说的没错,你确实……”
“怎样?”谢渊澜冷冷挑眉。
“没怎样。”轩辕逸眼见情势不对,立刻敛去了笑容,只是笑意却溢满了眼眶,“这画送给朕好么?”
皇上,你打算以后都拿这个画来逗乐么?
阿淼,你想太多了,真的,朕绝对不会拿来逗乐的,最多就拿出来解解闷。
谢渊澜垂下眼睛,避开他的视线:“皇上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就是。”
“很好。”轩辕逸大笑转身,“回御书房!”
等皇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水明远一脸不怕死地凑上去:“小谢大人,给在下也画一幅吧。也让在下的陋室生生辉。”
谢渊澜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吐出几个字:“五百两。”
“小谢大人,你这是抢!”水明远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欲哭无泪状,“画圣的画都没有要这么高的价。”
“殷惜真不愿画的时候,你就算给他五万两黄金都没门。”谢渊澜冷冷回击,“在下才收五百两,便宜许多了。”
“算了,在下还是胡乱写几个字,挂在厅中好了。”水明远端着自己的茶杯,飘回座位,埋头做起事来。
猴子——轩辕逸——猴子……
谢渊澜叹了口气,轩辕逸哪里像猴子了,分明比猴子还要让人头痛。
那幅画,他不会真的裱起来挂在御书房吧?真是太丢人了。
御书房中,殷惜真一脸笑意的打量着轩辕逸刚拿回的画:“皇上,在下以为你对小谢的画十分满意,那么传唤在下又是为何?”
轩辕逸笑眯眯看着那神似自己的猴子,摆了摆手道:“朕召你来,是想要你给小谢画一幅画。”
“给小谢画?”殷惜真微微皱起眉头,“皇上,虽然在下的美人册以天下美人为主,但是小谢,在下已经很多年不曾画过了。”
“嗯?”轩辕逸挑眉,“这是为何?”
“在下少年学画,多年来也算是技艺精湛。每年小谢生日,在下都会为他作画,可是最近几年,在下发现,每一年所作,都有细微的差别。”
殷惜真淡淡笑着,隐隐有些哀伤:“像皇上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信命的吧?”
“是,朕不信。”
“在下也不信。”殷惜真淡淡道,“但是身为画者,有着常人所不及的观察力,甚至是预知力。”
轩辕逸心中一突,脸上已有些不悦:“你想说什么?”
“从五年前开始,小谢的画像,便开始呈现衰败之状。”殷惜真撇过头,冷淡道,“对在下来说,给他作画,无疑是早一步知道结果。”
“所以,在下并不愿意。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总之,在下再不会为他作画。”
轩辕逸垂下眼帘,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殷惜真,你想多了。阿淼她,有朕这样的师兄,怎可能不长命百岁呢?”
“什么?”殷惜真微微一震,抬眼看向他,“皇上便是狂儒前辈的另一个弟子么?”
“自然是朕。”
略作沉思,殷惜真轻轻抬起眼睛:“好。在下就信皇上一次。”
50 生辰
“吱呀……”谢家的朱红大门,在沉默了多年之后,终于暗哑着缓缓打开了来。
平京城里这一日,繁华如昔。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天下七大世家的家主齐聚帝都,各色绣着家徽的马车轻巧地驶进了谢家的大门,将各色探究的眼神留在了身后。
红尘烟霭的帝都,仿佛也发出了一声悠远的叹息。
谢渊澜静静坐在铜镜前,看着明夷将繁复的挂饰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这次的着装,很显然比谢冕成亲那日还要庄重得多。
今日她做出这个门,代表的就不仅仅是谢氏宗主这么简单,更是处于七世家之巅的地位。
“崔世伯也已经到了吧?”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谢渊澜浅浅一笑。
“到了,不过,是最后一个。”明夷轻声回道,“看的出来,他来的时候十分生气。”
“崔家在平京的势力被人在一夕之间拔得干干净净,大大削了他的面子,会生气也是常理。”谢渊澜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不由有点头疼。
以前还真没有看出来,谢家的服饰居然也能麻烦至此。
“阿淼,”明夷看了看她的神色,“你是打算日后让小少爷继承谢家么?”
“不过是为了度过眼前危机。”谢渊澜淡淡道,“当初轩辕虽然在朝上明言熙儿已死,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日后灾难临头,不如早做打算。”
“轩辕?”明夷愣了一下,怔怔道,“阿淼你说的是皇上么?”
“除了他,还有谁能金口直言?”
“可是,”明夷微微皱眉,“为什么是轩辕?”
“嗯?”谢渊澜不明所以,轻轻抬起的眼睛里,满是疑问。
“世上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轩辕?”明夷神情严肃,盯着谢渊澜,“为什么,阿淼会喜欢轩辕?”
“呃……”谢渊澜呆了呆,半晌, 才艰难道,“这个……明夷,你是否误会了什么?”
“阿淼,旁观者清。皇上那个人对你是不错,可是,他是皇上啊。你跟他一起……”
“明夷……”谢渊澜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握住她交叠在身前的手,眼中尽是温柔,“我很好。”
明夷呆呆地看了看她,慢慢垂下了眼睛,只是轻轻将她身上的衣服抚顺。
感情这等事,旁的人永远也只能看着而已。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靠近你,所以那个人才是与众不同的么?
还是因为,他是师兄?
你对于兄长所有不圆满的感情,都可以从他那里轻易得到?
阿淼,无论是怎样,是没有关系。如果你喜欢了他,如果他敢负你,上天入地,我必杀之。
装扮妥帖之后,谢渊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若是每天都穿成这样,轩辕那家伙肯定会眼红得要死。
这哪里像是书香门第,根本就是暴发户吧?
正在叹息,门口一团小小的身影急急奔了过来,迅速扑进了她的怀中。那小团子伸出两只手,在她脸上捏了捏:“阿淼阿淼。”
轩辕熙一身同款的紫衣,怀中还窝着谢渊澜当初最喜欢的小雪貂滚雪。因此小孩子的手才伸出来,谢渊澜就能清楚的看到他胸口的小东西一鼓一鼓的。
“阿淼。外面来了好多人!”轩辕熙笑眯眯看着她,脸颊眷恋地依在她的肩头,“都是长胡须的老人家!”
谢渊澜仔细回想了下,似乎七世家这一代还健在的家主年纪都不甚大,远远没有达到老人家的地步。
她笑了笑,看着大惊小怪的小团子:“对熙儿来说,他们确实很老很老了。”
都差不多老糊涂了。
天下已定,读书人就该好好读书,何必来蹚浑水?
七世家的宗主门进了谢家就直接被安排进了光风霁月堂等待,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来。
于是以崔涤为首的老一辈家主们那脸色就越见难看--狂儒闻绝歌,当年离家谢家之后,已经很多年不曾插手七世家的事了。如今出现在此,又是想做什么?
闻绝歌身侧那狂狷的年轻人,目中精光乍现便立时隐没,想来也是高手。一身黑衣尽显风流,只是手中那一把桃花柳绿的扇子实在是风骚过了。
更重要的是,那青年一进门,一向持重的谢忠,竟然亲自为那人搬了椅子来。
主位上,黑衣冷漠的剑客正淡淡打量着厅中的众人。谢氏门神,这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忠叔,司马公子到了。”
崔涤微微一震,眼睛轻轻眯起:“司马无相么?”
这谢渊澜的底牌倒是很丰厚嘛,崔涤捏着稀疏的胡须,冷冷笑了笑。
“这等重要的时刻,在下怎么能不亲临呢?”司马无相一手拈着紫毫,一手握着书卷,大笑着踏入。
场中众人都是见过大市面的,见他这般,也不觉得稀奇,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仍是各自安坐。
但是,自司马无相踏入之后,分明是久别重逢的一干人等,却尽数沉默下来。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谢渊澜才姗姗而来。众人目光一凝,却是牢牢锁在她手中牵着的孩子身上。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的,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牵着他的谢渊澜略显得瘦了些,也是一副少年相,因此那孩子看上去,就跟她有九成像了。
孩子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竟然也不怯生,脸上的笑容稚气之余,倒也有几分沉着。
轩辕逸看着那孩子,又看了看谢渊澜身上那近乎肃穆的服饰,心中明了之余,却隐然有一股被骗的愤怒。
当初他在朝堂上承认轩辕熙已死,确实有几分是为情势所迫。但是他这样的人,一贯的脸皮厚,也并不顾及身后令名。那时若是知道轩辕熙未死,以他的心思,也未必就容不下那么一个孩子。
让他生气的,无疑便是谢渊澜了。
当日,他们并未熟识,彼此之间自然诸多算计。轩辕逸只看到眼前谢渊澜笑容里隐约的心安,却全然忘了,若非是当初谢家牵扯了太多的京都势力,谢渊澜如何能活到今天?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有异,谢渊澜微微转过了视线,淡淡看了他一眼。
轩辕逸一口气猛地就堵在了喉中。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目光。似乎带着欣慰,又似乎有些隐忧。然后才在淡然之后,变成了感激。
“阿淼……”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到底没有说出话来。
只拿着那一把桃红柳绿无比风骚的扇子轻轻掩去了大半的面容。
他想起了那日在御书房,她轻轻低下头,浅淡如烟的那一句:“如果这是皇上的心愿。”
多年之后,当轩辕逸独立山巅,再忆起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百般滋味已是难以描画。
谢渊澜牵着轩辕熙慢慢行至主位坐下,脸上的笑容中略显得有些歉意:“有劳各位久等,是谢渊澜的过错。”
“小谢世侄过谦了,”崔涤冷淡一笑,“谢家文帖,乃是天下人梦寐以求之物,我等稍作等待,也不碍事。”
“在下惭愧,”谢渊澜微微欠了欠身子,静静道,“今日请各位世伯并诸为亲友,来为在下做个见证。”
“哦?”崔涤瞥了她身侧的小小身影,“是为了这孩子么?”
“崔世伯果真明眼如炬。”谢渊澜一脸激赏的表情,眼中却是寒冷如冰,“这孩子,日后便是在下亲子,名叫谢垣,随下一辈排字为子熙。”
她淡笑着环视一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