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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一向不好,面对女人,只想着下半身的事,对于其他的却不管不顾了。
他笑着搂紧芍药,“我也思春呢,这几日想你想得紧,想的我那儿都疼了。”
“那你就来呀。”芍药低笑着吊上他的脖子。
他伸手去脱她衣服,一对热烘烘的白兔脱跳而出,他急切地寻找她的嘴唇,急切地想要品尝她的舌头,芍药低低笑着突然变得吝啬起来,咬紧牙齿只露出一丁点舌尖,使他的舌头只能触及而无法咂允。
杜东喜情急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塞进她的胸里,“你这小妖精,爷有的是钱,到了这会儿你还拿翘。”
芍药欢呼一声,这个杜大爷虽然长相和人品都不怎么样,但谁叫他有钱呢,出手阔绰,伺候他一回比伺候十个客人都强。
两人翻身倒在床上,她摸着他的腰带,伸手轻轻一抬,带钩就开了,脱下他的锦缎丝衣,他的胸脯接触到她的胸脯,杜东喜把她压在身下,两人冲撞起来,一声声的吟叫,浑身像着了魔似的抽搐起来,扭动起来。
随着他们的剧烈扭动,可把床底下的两个给祸害惨了,就好像闹地震一样,震级大到五级以上。
赟启放开掐她的手,傅遥也乖乖地缩成一团,他们抱着头也不敢动,那藏在床缝隙里的灰也被晃动下来,呛的两人鼻子一阵发痒。
赟启实在难受,几次想冲出去,就算被那个杜东喜看见又如何,他敢乱说先砍了他的脑袋。可是身后总有一只手抓着他,那是傅遥,她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力气,竟然使劲抱着他的腿害得他半点动弹不得。
他想开口大叫,又想干脆一脚把她踹开,但终究都没有实现,也不知哪儿根筋错位了,竟然在踹向她脸的一瞬间硬是止住了。或者也不是突然对她有了怜悯,而是忽觉得就这么弄坏她的一张脸太便宜她了,得想个更厉害的招数整治她,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也并不想让人发现他在这儿。
床上的杜东喜和芍药直翻腾了两三回都不消停,杜东喜的精力出奇的旺盛,似要把身体的每一分力气都花费在身下的女人身上,不停地向前,甚至不断的变幻着各种不同的姿势。那奇怪的声音让床底下的君臣都有些尴尬脸红。
赟启尴尬之余,又忍不住反思自己这个男人是不是做的太失败了,竟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欢爱竟然可以这么疯狂、这么风光无限,只是听着声音都觉得激动,身下发紧,恨不能立刻找个人示范一下。他抓着傅遥的手,那柔滑的感觉越发让人心驰荡漾,可惜他心里也明白这个男人是绝对不行的,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一旦沾染上,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了。就像先帝一样,到死都念着她,说傅遥可堪用,让他不要薄待了她。
这个小子有那么好吗?
转过头去看她,乌七麻黑的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浅浅,若有似无。
傅遥也颇觉尴尬,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她好歹还是个黄花闺女,撞见这么淫秽的事,真是老天给的折磨,难道这是在教她怎么**男人,才能谋个好夫婿吗?
伴随着杜东喜卖力的冲刺,床下两人都在胡思乱想着,没有人关注外面,原本他们此来的目的也抛在了一边。
这时,突然听到一楼大厅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有男人的呼喝,女人的尖叫,还有鸨母扯着嗓子大喊:“京畿监察的来了。”
这一喊,楼上楼下所有的客人都躁动起来。声音之大,吓得正猛冲的杜东喜戈然而止,瞬间提上裤子就往外面跑。
外面已经被堵上了,他根本出不去,不由得急得来回转磨磨。
芍药轻笑道:“爷也真是的,您这样的身份还怕什么监察吗?”
杜东喜轻叹,“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那个监察是程平在管,碰见他就是撞见鬼了,那是捅出去,我爹得打死我。”
朝廷下了禁令,在职官员不得嫖妓,不得出入风月场所。京中专设一有司衙门查这事,用傅遥的话来说就是专业的扫黄组。
第二十一章 偷看的怪癖
更新时间2014…10…13 8:44:04 字数:2220
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监察风化的事,但收效不大,一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意思真的拿住了。所以大数时候情况下这些京畿监察的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有的托人说情,有的给点钱算买个面子。也因为这样,各地方官员争相效仿,在风月场所频繁出入,公然狎妓,为争个**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弄得整个逊国乌烟瘴气的。
新皇登基,朝廷要大力整顿风纪,所以专门成立了京畿监察,勘查出入风月场所的官员,有被抓到的轻则被斥责罚俸,重则丢官罢职的也不在少数。这是赟启亲手写的圣旨,没想到今天会被这道旨意困住。
若是今天来的是别人也就罢了,可那是程平……
程平何许人也?他号称黑脸包公,铁面无私,是顶顶有名的不讲情面。他其实长得也不算太黑,但是因为性子太直,又认死理,不徇私情,就有了这个黑脸包公的名号。也因为这个,赟启才让他负责监察的事,立志要一改京城官员们的风气做派。
对于这点程平执行的很好,可就因为太好了,搞得官场众多官员对他退避三舍,尤其是在京里的几条花街柳巷,一提他的名许多人都跑的跟兔子似地。
杜东喜就是这样,他好歹也是凭祖上荫德做了个小官,被程平抓住倒没什么,要是让他爹知道了,肯定会被打死的。
提到程平芍药也有点害怕,“杜爷还是先躲一躲吧。”她本来想指床底下,一想到里面还藏着两个,忙弯弯手指,“躲柜子里。”
此时杜东喜也顾不得想别的,掀起柜门就藏了进去。那里面都是女人的衣服,一进去便觉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儿。
这个芍药平时也不大勤快,换下来的衣服随手往柜子里一塞,积了好几天的衣服汗味儿混着脂粉味儿,呛得人鼻子发痒。杜东喜不敢动,床底下那俩更不敢动,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静悄悄的,只有芍药簌簌的穿衣声。
芍药穿戴好起身开门,刚一现身就被人重重一推,几个官兵冲进来,把她冲的退了好几步。
一个官兵喝道:“屋里就你一个吗?你的恩客呢?”
“走了。”芍药摸了摸头发,媚笑一声,“官爷,你们这么大阵仗,都吓跑了,谁还敢留下来?”
“从哪儿跑的?”
芍药对着窗户努了努嘴。
那官兵扒着窗户往下一看,不由咧了咧嘴,“真是**不要命的,这么高都敢往下跳,也不怕摔死了。”
就在这时程平带着几个人进来,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在房中几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狭长的眼睛闪闪烁烁,最后两道光柱凝在芍药的脸上,“人呢?”
芍药妖娆一笑,“官爷不信我说的?人已经逃了。”
程平轻轻一哼,对几个兵丁道:“人还在屋里呢,在各处搜一搜,柜子、床底,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傅遥趴在地上听得清楚,不由幽幽一叹,这还真是要赶尽杀绝啊。这回恐怕不仅她,就连皇上也得叫他给挖出来。不过这个程平倒挺合她的脾气,嗓门更大,指挥人很有范儿,果然是性情中人。
几个兵丁开始翻箱倒柜子,在四处找能藏人的地方,也是杜东喜倒霉,第一个被拽出来,他从一大堆衣服里探出头,脑袋上还顶着个肚兜呢。大红色的女人肚兜,整个罩在帽子上,两边的飘带一颤颤地动着,那模样很是搞笑。可惜他还不知不觉,一个劲儿喊着:“我不是朝廷官员,不是朝廷官员。”
一个小兵忍俊不禁笑喷出来,程平抬腿踢了他一脚,“笑什么,再往别的地方找找。”
小兵道:“大人,这个恩客有一个就行,难道这屋里还藏着第二人?”
程平不说话,双眼一直盯着被宽大床罩罩着的床下,那里似乎有一个浅浅的脚印。
“去,把那床罩掀起来。”
这一句可吓坏了床底下的两人,赟启和傅遥都紧张的握起手,握到手里才发现那是对方的手。
若被人拽出来那可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是两个人都完蛋,还是牺牲一人?在这种关键时刻,赟启果断的决定牺牲傅遥,就这一瞬,他在她手心写了个字:去。
傅遥想装作不懂的,或者事后皇上问起来,她也可以说不认识这个字,但是在既丢人,又得罪主子,还是只丢人不得罪主子之间,她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后者。
抓到皇上上**,这简直是有辱国体,恐怕倒霉的不止她,许多人也会跟着一起倒霉的,到时候赟启翻了脸,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再搅得朝廷不稳生出别的事端来,就是大罪一桩了。
她脑子里飞速运转的时候,一个兵丁已经走近床边,不等他掀开床罩,她便大叫一声,“我自己出来。”
她慢慢的从床底下爬出来,趴的时间太长,腿都麻了。
程平看见一个一身灰土的人爬出来,有一瞬间的错愕,待看清是傅遥,脸不由一冷,“倒没想到傅大人也会来这种地方。”
傅遥嘻嘻一笑,“都是男人嘛,自然有各方面的需要。”她对着程平挤挤眼,换来的却是冷冷一哼。
程平道:“还真不知道大人有这种癖好,两个男人共用一个吗?”他说着在杜东喜和她脸上逡巡着,那模样甚是不屑。
杜东喜看见傅遥,也是一惊,“你什么时候躲到下面的?”
傅遥干笑着摸摸鼻子,“就在你进来之前。”
“原来芍药要接的客人是你。”杜东喜咬咬牙,他平日就和傅遥很不对眼,没想到这个长得小白脸一样的**,竟然敢染指他的女人。而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刚才他和芍药的一场欢爱全被这**听到了。真真可恶!他早该觉得不对的,耗子打架哪有那么大的力道?
越想越气,伸手点指她,“你,你自己不行,还要偷听咱们?”
程平亦冷笑,“原来傅大人还有这种嗜好呢。”
他们都以为自己故意躲在这儿,是要偷听人家上床的吗?
傅遥忍不住掩住脸,自己某些方面不行的传闻,已经传的很汹涌了,现在又加了一项偷看别人办事的怪癖。想想也是,她二十五岁年纪还没成亲,平常也不接触女人,关于她的各种传闻早就传的邪乎的不行了。
第二十二章 被关巡防衙
更新时间2014…10…14 14:36:00 字数:2160
屋里已经有了两个人,断不会有第三个,一帮稽查风化的兵士也撤退了。
程平果然如传闻的一样不徇私情,任凭杜东喜如何叫着“我不是官员”,又抬出他爹靖国公来,程平也不买账。
傅遥很是好笑,京城里谁不认识杜东喜,他和死的那个鲁应雄号称“京都二霸”,别人知道他,也知道他爹,再这般大声嚷嚷自己不是当官的岂不可笑?
听到“扑哧”的笑声,杜东喜回头见傅遥笑吟吟的看着他,不由恼羞,“你也别得意,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哪儿去。”
傅遥自然知道自己好不了,小皇帝把她一脚踢出来顶大缸,回头再来个死不认账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平命人把他们押下楼去,连着其余抓住的官员一起都被带到一楼大厅。他们下楼时,男左女右已经分两旁站立了,还有人陆陆续续的下楼,有自己下来的,也有像杜东喜那样被强行拖出来的。
傅遥左右看看,人群中并没有傅小玉和付云峰,想必在官兵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走了。本来她是想来看他们的,结果却把自己陷在这里,还真是奇特的讽刺。
程平背着手,冷冷地注视着大厅里每一个人,和周围众男人的狼狈比起来,他那张微黑的脸,似乎看起来也觉得好看了。说实话程平长得并不丑,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如樱,搭配在一起,很是和谐美感。这样的他被称作黑脸包公,还真有点屈才了。
傅遥和他平时并没打过交道,和人家不熟也不好攀交情,只能唉声叹气的摆出一副“死龟”样,也好应应景。
**里所有的恩客都被赶下来接受检查,挨个核对姓名,同朝为官的大多认识,即使他不认识,也总有认识的,所以想冒名也冒不了。有几个在朝官员,已经被揪出来,毫不客气地拖到外面,被拖出去的自然吓得魂飞魄散,没拖出去也是胆战心惊,当场吓尿了裤子的也不在少数。
看着这些,傅遥嘴角不由扬起一抹淡笑,她经过太多大阵仗的事,这点小事还吓不到她。倒是杜东喜脚一直在发颤,抖动的幅度连她都不忍看。
她不仅不害怕,反倒觉得挺有趣,这个程平敢一起得罪这么多人,要不是后台硬的吓人,就是胆子包了天。不管是哪点,这人都有点意思。倒让她很想结交了……
收了“死龟”脸,换上一抹灿笑,很热情的跟每一位相熟的官员打招呼,“哟,这不是李大人嘛。啊,陈大人也在这儿,真是幸会,幸会。”
她的动作神情好像上朝之前在朝房中的寒暄,那些大人们被她一一道出姓名,真是想藏都藏不了,都羞得满脸通红。同时不免暗自嘀咕,果然傅大人的脸皮京城第一。
傅遥的热情表现顺利吸引了程平的注目,向她投来的一瞥,目光中似积满了疑惑。
傅遥暗笑,自此之后他想不记住她都不行了。
程平清点完人数,叫兵丁把人都押起来,这回共抓了十八名官员,可见这春香阁的生意好的出奇。不过官员中大多是三品以下的,像傅遥这样正三品明目张胆嫖妓的实在是少数。
被抓的人,要押到九城巡防衙门关一晚,然后等着上奏朝廷定罪。
被押着的路上,杜东喜一直叼念着自己倒霉,回家父亲肯定要打死他之类的话。
傅遥听得烦了,怒道:“你少点废话行不行?”
这么一说,杜东喜呼呼哭了起来,“我是害怕……”这一哭,哪还有刚被抓到时的猖狂劲儿。
傅遥叹息一声,敢做不敢认的家伙,怕爹怕成这样,那就别出来瞎混啊。靖国公杜兴来那老头素来正直,没想到却生出这么个窝囊废的儿子。
她抬头看看天,这个时间赟启应该已经回宫了吧。为了挽救他尊贵的面子,她牺牲了自己,还真希望这主子能有点良心啥的。
在巡防衙门的大牢里关了一夜,看在她是他们顶头上司的份上,这些巡防衙门的人也不敢慢待她,童大人还专门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到牢房里进行了一番慰问,问她是要酒要菜还是想调换房间。
说实话傅遥真想和杜东喜分开,这家伙太能哭了,哭得她鞋底子都湿乎乎的,不过看在老鼠很喜欢他的份上,就暂时忍耐了。还有那些稻草堆里钻的数万只虱子,要没有人分担,就会只逮着她一个人咬的。
被关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被放出来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那纯粹是做梦了。下面且等着那些御史大老爷们的参奏了,判成什么样最重要的是看皇上的心情,心情好简单罚罚,心情不好,全部丢官罢职回老家生孩子去。
对于这点正是心中所愿,她早就不想做官,想回家生娃了,能借这个机会脱了这是非窝子也好,所以这一众官员之中最从容的就是她了。
一大早是要上朝的,前些日子借着出皇差她偷了几天的懒儿,而今日不知多少人等着她,就算再不想去,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匆匆回府换了官服,叫高宝备轿送她进宫。
傅小玉和杜平月看她此时才回来,都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尤其杜平月更是笑她看见**把持不住,晚上留宿春香阁了。
傅遥懒得解释,换了官服就往外跑。
这会儿赶着上朝已经晚了点,文官坐轿武官骑马是一向的规矩,就算有再着急的事,在京师之地也不能乱了规矩。她是文官,不能骑马,就想了个辙,叫人把轿子的底座拆了,靠着两条腿捣腾往前跑。
此时五鼓之天,晓色朦胧,街上人不多,没多少人瞧见,就算有人瞧见她也不怕,无非是丢点脸面而已。
到了朝房之上,人已到的差不多了,程平也在其内,他手里拿着本奏折,约是连夜写的。而看朝房里这些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多半是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
自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整个朝廷喜欢看她笑话的人也不在少数。
第二十三章 金殿御史参奏
更新时间2014…10…15 8:58:08 字数:2142
傅遥被人看得鼻子痒痒的,伸手摸了摸,硬是从鼻子往下在脸上扯出个弧度。她笑着打招呼,“诸位大人好啊,昨晚睡的可好?”
这腆着脸的笑容,让朝房里的人颇觉错愕,有跟她关系好的,拉到一边小声道:“傅大人,出事了您知不知道?好几个御史都写了本章等着参奏你呢。”
傅遥抓了抓胳膊,身上还留着许多被虱子咬过后的痕迹,让她想忘记出什么事了都不可能。不过人家难得这么好心,她笑着抱了抱拳,“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