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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你要是个皇子,母妃与你哪能活到现在?良太妃叹了口气,“听说那虽偏远了些,但当地的妇人日子过很畅快,夫婿要是不好,还有女子敢和离再嫁的。岭南是个好地方呀,不正适合你这性子?”
远离京中,也就远离了这些是非……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感冒了,对着电脑头疼死了……吃了药就犯困,我对不起大家,/(tot)/~~
☆、第32章 波澜
一般而言,皇帝每日处理政务的重要时间基本是在上午;用过午饭;若无要事便可自行安排时间了。是继续批阅奏章、还是接见某位大臣议事、或是读书练字皆可。
所以萧慎回玉华宫的时辰都还算早;有闲暇陪着谢锦言下会棋说说话;兴致来时也一块去园子走走;过得很是惬意。
只是从福云殿搬到主殿后,他却开始早出晚归起来。有时候谢锦言都睡沉了;才隐约感到他回来,这人自主惯了;从不管她歇息与否,大热天也总是把她抱得紧紧的才肯入睡。
谢锦言三番两次被他扰醒,气不过恼了;夜里去了偏厅休息。偏他还没脸没皮的寻了来;在小小的锦榻上缠着她做尽没羞没躁之事。
第二天谢锦言醒来,身边的被衾已凉。身上干干爽爽的,模糊地记得最后他抱去清洗的。她松了口气,虽还觉得疲惫,但知不能再睡了,掀开帐子去叫人,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晚了。
“怎么不早些叫我。”谢锦言急急忙忙的穿上衣裳,“动作快些给我梳头,今天不必弄得那样繁复,简单挽起就好,把太后前两天送我那对玉簪子取出来。”
“是皇上临走之时嘱咐过,让您多睡一会儿。”红绣先伺候谢锦言漱口擦了脸,用簪子挑了珐琅圆盒里装的面脂要与她抹上。
“这我自己来,你先给我梳头吧。”谢锦言瞅见外头的亮光,心里发急。
红绣本不急,但禁不住她连生催促,匆匆给她绾好发,扶着人就要往门外去,还险些和送朝食进来的碧绮撞上。
自几日前搬到主殿,云嬷嬷就把玉华宫的小厨房给置办起来了。这样就不用等每日尚食局老远送来,有时担心菜肴凉了还要多费道工夫重新加热。自家厨房,到底要吃得放心些。
“娘娘用些东西垫垫再走吧。”碧绮舀了一碗碧梗粥,撒了腌制过的小菜。清淡的食物香气袭来,谢锦言还真觉得饿了,
小小的碗,几口就喝完,也不用担心晕了妆,谢锦言有些犹豫犹豫。
这时云嬷嬷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鸦青色的细棉料子,步履走得极稳当。现在玉华宫的掌事女官是太后那分拨下来的云华,但实际上在这一亩三寸地都是云嬷嬷在管,云华也没有争权的意思,每日安安分分的。刚搬进来,事情杂乱得很,云嬷嬷过问这些事,倒好几日没仔细看着她家姑娘了。
“娘娘别急了,太后今早发了话,暂且不用去请安了。”云嬷嬷的神色凝重。现在她命众人都改了称呼,自己也格外注意不再喊“姑娘”了。
“是太后身子不舒坦?”谢锦言问。如果是这样,她还是该前去探病。表心意是一回事,太后见不见是另一回事。但云嬷嬷平时想的比她周到,不该想不到这些。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谢锦言疑惑,昨晚……萧慎虽孟浪了些,但她感觉得出他心情不错,应该也不是朝堂上出了什么纰漏。
“今早定北侯世子把昱王的尸身送回来了。”云嬷嬷说,她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昱王?谢锦言苏醒过后就没见过这个人,只听别人提起过几次,对此人的印象淡得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云嬷嬷此时提起,她还有些发懵。昱王是太后的亲儿,得到儿子的死讯,太后的确不会有心思见诸位嫔妃了。“皇上那……”
“听说是宣了宗正寺的人商议昱王的身后事。太后又请了刑部的几位大人进宫,说要彻查昱王被害原因。”云嬷嬷现在收消息可比以前灵通多了,她宽慰谢锦言道,“现在太后哀思难托,淑妃前去慈安宫都被拒之不见,娘娘近日穿得素淡些,等太后肯见你,你再去慈安宫吧。”宫里现在传的小道消息,都说发现昱王那会儿他还有气,但大夫说伤得太重,怕担了责任推说不肯治。定北候世子连夜送了人进京,本想让太后母子见上最后一面,没想到人还没送进宫就咽了气。
谢太后怒不可遏,不仅那群大夫都送了命,妻儿也被充作贱籍,连带辛劳数月的定北候世子也被她训斥了,勒令其办事不利要治他的罪,现在没准前朝还吵着呢。
“事情过了这么久才说彻查……怕不能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碧绮在一旁说道。
昱王失踪那会儿,刑部就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现在人能寻回尸身,已算万幸了。云嬷嬷叹了口气:“太后一心掌权,昱王在的时候不见多上心,现在人没了,再怎么伤心也弥补不了了。”
“嬷嬷说太后对昱王不上心?但她的态度……不像啊。”谢锦言迟疑地问。
“太后怎么想的,我们猜不得,也猜不到。”云嬷嬷年轻之时,也听了些宫中传言。谢太后当年只是宫中一个不起眼的美人,不过是怀了龙种才脱颖而出。她运气也好,生的都是儿子。现今的皇上一生下来就被抱给当时的皇后抚养,占了嫡出的名分,打小人又聪慧,深得先皇喜爱。要不是这样,舅家势大的大皇子也不会发动宫变想逼先皇退位,最后落了个贬为庶民,发配边疆的下场。
大皇子事败,先皇后又病故,得利的却是谢太后。那是她已经是贵妃,两名皇子俱为她所生,顺理成章得了权柄。
“昱王比皇上小一岁,虽一直被养在太后身边,但听说他身子骨并不好,从小到大多是在寝宫静养,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昱王实在令人唏嘘,云嬷嬷努力回想昱王的样子,也只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不大起眼。同样血脉的兄长却身体康健,耳聪目明,更是小小年纪被封为太子。
“既如此,倒是个让人费心的。”谢锦言搅了搅碧梗粥,昱王是阿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不知他得了这个消息会不会难过?昨个儿他还心情极好,今天却得了这么个糟心的消息。
“可不是。”云嬷嬷说,“昱王要是没出事,这时候也该大婚了。”
“与昱王议亲的姑娘,不知可否要为他守节?”谢锦言问。
“这就不知晓了。”云嬷嬷说,现今寡妇再嫁的情形乃是常态,守节亦不会受到多少嘉奖之语,但事关皇族,很多事就不好说了。“娘娘别再想这件事了,好好用了饭,想想过后怎么安慰皇上吧。”不管皇上对这位兄弟感情如何,面上表现出来的,只能是悲伤。
这天夜里萧慎派人传了口讯说他宿在前殿,让谢锦言不用等他了。的确也是,同胞弟弟刚去,皇帝也不适宜宠信后宫女子。
好不容易可以一个人睡个安稳觉,谢锦言却睡不着了,没了身边那块烙铁,她反而不太习惯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外头守夜的映雪听到动静,点了灯过来,“娘娘?”
“是映雪啊?”谢锦言撩开帐子。
“回娘娘,是奴婢。可要奴婢点上宁神香?”映雪问。
“不用了,那香味闻多了,我都察觉不到效果了。”谢锦言说。“映雪坐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奴婢遵命。”映雪斜斜坐到脚踏上,这个姿势并不太舒服,但她双手规矩放在膝上,没有多动一下,“娘娘吩咐奴婢寻的芳华亭,奴婢已经寻到在何处了。本来第一时间报于娘娘,不想出了昱王殿下的事情……”
“哦?是在何处?”谢锦言来了点精神。其实过后她又梦到过一些片段,但都没有那次做的梦那样清晰。
“在御花园的西北边呢,那都快挨近冷宫了,少有人迹的,倒不像是多有趣的地方。”映雪说着,给谢锦言掖了掖被角。“娘娘明日可要去转转?奴婢给您带路。”
“算了吧,过上几日再说。”谢锦言叹了口气。
太后刚死了儿子,转天就听说她还有心情游园,不得对她生出不满来。有什么事,等此间事了再说吧。
昱王的事开始在宫中议论了一阵子,谢太后强势的要求严查,但随着刑部的毫无线索,最终也没有掀起什么大波澜,与他议亲的那位姑娘匆匆与京外的一世族子弟订了亲事,不日就嫁了出去,谢太后和皇上也没干预此事。就是被谢太后指责有罪的定北候世子林涣之,最后也因为皇上的求情没有被谢太后真正责罚。
几天后谢太后愿意接受众妃请安,谢锦言见了她的样子,倒愿意相信谢太后是真的伤心了。
不过短短数日,她便白发丛生了,面有哀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过是略一照面就打发众妃离开了。
可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给了谢太后不小的打击,过后她时常请皇帝去慈安宫说话,一说就是许久。对现在唯一的孙儿辈安平公主也有了几分怜惜,今日送这个明日送那个。王婕妤凭借女儿,在太后面前很得了几分脸面,现在她也不去淑妃那献殷勤了,一门心思讨好起太后来。
谢锦言见过不少次安平公主被谢太后抱在怀里轻哄,倒真像是个慈祥的祖母。
回来她把这话向萧慎说了,萧慎的面色却有些微妙。
“怎么了?”谢锦言问他。
“锦言早日为我生了孩儿,母后他……会比疼安平更疼爱我们的孩子的。”他缓缓地说,语气里仿佛带了笑意,仔细听又似乎没有。
“孩子靠的是缘分二字,哪里是你我能决定的?”谢锦言以为萧慎当她是为太后疼爱安平公主的事不愉快,神色便有些淡,她虽然谈不上喜欢王婕妤,但也不至于跟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吃味。
面对她的淡然,萧慎的感觉却不大愉快,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道:“锦言应放开些,那些个易于受孕的法子……偏你不肯用。”
“你……”谢锦言看了看侍立左右的宫人们,有些羞恼。“我肯与不肯,你最后不还是都尽数试了。”
萧慎就喜爱她薄怒娇嗔的模样,当下接口道:“原来锦言是觉得我不够努力吗?”他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轻说着,“那么今晚,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自知厚脸皮比不过他,谢锦言干脆闭口不说了。
“你不喜欢听,那我们不说这个了。”萧慎说,他可以直接用行动表明。
“阿慎越发口无遮拦了,这么多人都在呢。”谢锦言喝了一口温凉的酸梅汤,压下脸上的红晕。喝完她又觉得泄气,用了晚饭,云嬷嬷就不许她再食冰凉的东西了,解热的酸梅汤也是不曾冰过的。身边的人个个都期望她早日怀有身孕,实在令她有些压力。
“听说锦言最近和良太妃素有往来?”萧慎似不经意地开口道。
“倒没怎么见过良太妃,只是和敏儿妹妹见过几次。”谢锦言随口说道,放下那碗酸梅汤,命人撤了下去,送上些新鲜的瓜果来。“和敏儿妹妹见过几次,她率真的很,倒是十分活泼。对了,我才知道敏儿妹妹和贤妃关系不错,因此我也算因她结识了贤妃,多了个说话的人。”
私下接触过才发现贤妃其实并不高傲,一起玩过几次,两人意外谈得来。贤妃总说着她在边疆见过的风土人情,十分有趣,而且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皇上,多是说些女儿家的闲话。可比柳昭然之流好上太多了。
其实这些萧慎一早就知道了,他装作才听闻的样子,笑道:“不想我忙了一阵子,锦言也找到了个说话的人。”
“阿慎,我正想与你说件事。”谢锦言往他面前挪了挪,语气也轻松起来,“你答应过要陪我回趟谢家,但你最近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时间,就让我自己回去小住几日吧。”她去芳华亭转了一次,却没多想起什么来,谢二夫人进宫来看她,说了不少她小时候的事,可光听着实在无真实感。还不如回了自幼长大的家,看能有什么线索。
“哦?现在你的娘亲不是能进宫陪你吗?何以急于一时呢?”萧慎回避过这个问题,玩笑道,“宫里这般大,还未逛够?”
她在花园瞎转悠的事,看来他都知晓了。谢锦言有几分不好意思,道:“我近日做了些梦,虽醒来记不真切,但不知怎么,就觉得那些是我过去的记忆。我想……回家看看,指不定能想起往昔……”
“你无端昏睡过,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萧慎言语恳切,“不如这样,我让胡太医来为你诊治,他擅于此道,你既有了恢复的迹象,想必他也有法子彻底医治好你了。”
☆、第33章 芳华
谢锦言早就想过让胡太医为她医治;萧慎主动提及;她求之不得。萧慎下了命令;当天胡太医就来了,瞧过后他说有痊愈的希望,或可一试观其后效。
真真是令人欣喜;回了谢家没有宫里头方便治疗。谢锦言暂歇了回家的心思;乖乖吃起苦涩的药来。萧慎见了她每次吃完药;小脸都皱成一团,心有不忍,让胡太医改换药丸给她吃,但她怕影响药效就给拒了。
“锦言当真是很想忆起过往啊……”萧慎目光沉沉。
谢锦言不知怎么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怪,转过去头去看他;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她只当自己多心了;理所当然地回了他句:“丢失的东西自然是想找回。”她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冷凝的神色。
谢锦言吃过一帖药,一时没什么恢复迹象,人倒频繁犯起困来,起得一日比一日晚,“每日请安就我去得最迟,再这般下去,太后她老人家非恼了我不可。”
“何必这么辛苦,你若不想去便托病不去。”萧慎回道,眉目带了一股淡淡的锐利之气。
那怎么可能?不论从孝义还是尊卑来说,都不合礼数。谢锦言以为他是说笑,没当回事。
但第二天慈安宫那边真派人来说,既然她感染了风寒,近日就在自己寝殿好好休养就是。她才知道萧慎说的都是真的。谢锦言有几分心虚,但又不好依旧前去,摆明萧慎是在扯谎。只得继续装病,她逗了逗萧慎新送来给她解闷的鹦鹉,自嘲道:“瞧我这多灾多病的,进宫不久,却关起门来养了好些次病了。”
鹦鹉扑闪了下翅膀,跟着有样学样叫起来:“病了……病了!娘娘病了!”
“娘娘教这扁毛畜生说这个,多不吉利。”云嬷嬷走了进来,示意红绣把这鹦鹉带下去,没纠正它的“语病”是不会送到谢锦言跟前来了。
“不过感叹一句,不想就被它学了去。”谢锦言知道云嬷嬷在这方面很是忌讳,笑着解释一句才道:“嬷嬷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云嬷嬷先是挥退众人,面有愁色地说:“今儿早朝上谢大人被参了,御史大夫说他买卖官爵,还拿出了不少证据,闹得沸沸扬扬的。”谢家到底是同出一脉络,若朝堂上谢家失势,宫中的人也会受到牵连。虽说有太后这座大山顶着,但她现在已从朝堂上退了下来,那些大臣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回去的。
“嬷嬷莫急,待皇上回来,我会向他问问的。”谢锦言觉得这两天事情一件接一件,倒让人应接不暇,就好像有人在背后布局似得。云嬷嬷虽说遇事周祥,但毕竟局限于后宫这方寸之地,前朝的事情她想不明白,听了谢锦言的话只得暂时搁置下来,“娘娘记得察言观色,若皇上不愿你提及此事,你便不要多言。”后宫是不得干政的,前朝之事尚不清楚,因此事惹得皇上不喜,那才是得不偿失。
“我记下了。”
谢锦言惦记这事,便没像往常那般早早入睡,拿了卷书看着,强撑着精神等萧慎回来。屋里点了薄荷香提神,看书看了半响还是看不进去,宽大的宫室中一群宫人侍立左右,她却觉得没个知心之人说说话,回想这些时日发生的种种,从谢家到漪澜小筑,再到如今的玉华宫。她就宛如洪波中的小船,只得随波逐流,却不知前路为何。
最快乐的时光,反而是初进宫的时候。谢锦言环顾四周,忽然觉得陌生至极,她把目光落在窗外发起呆来,大概要恢复记忆,她才能处之泰然吧。
这夜萧慎回来得着实有些晚,他见到倚窗而望的谢锦言,有片刻吃惊,快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有些凉。他携着她往内室走,“夜里有风,你身体不好当心着凉,喝了药就该早些歇息。”
谢锦言把身体往他身上靠着,笑道:“你不会去太后那扯了个谎,就当真以为我病了吧?”天还热着呢,吹些风反倒凉爽些,哪还会着凉啊?
“总该多注意些。”萧慎眉头紧皱,连日来的早出晚归,绕是他也有些吃不消,脸上透出一股疲态。到了玉华宫,他才有片刻放松。
回到内室坐下,他拥着谢锦言,哄着她睡觉。
谢锦言察觉到他是累了,有些于心不忍,手指抚过他的眉头,柔声道:“阿慎才该好好休息才是,这几日我瞧你操心太多了。”
“有些事不得不去应付。”萧慎抓住她的手,放在颊边轻蹭,语气也变得温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