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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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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到凌瑧回来,已是掌灯十分,她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衣裳在床上躺着了。
  只是躺归躺,却根本没有睡意,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听见门响,知道是他回来,她便赶忙从床上下来,去迎接他。
  才新婚不到半月,正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一踏进房门,就见到等待的娇妻,凌瑧心里暖暖的,娇妻一脸的温柔妩媚,问候他,“回来了?”
  凌瑧点点头,瞧见她一身睡衣,问她说,“已经要睡了?”
  她摇了摇头,解释说,“也不困,就是没事做,就先洗漱好了……”说着赶紧问心里惦记的事,“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凌瑧点头说,“差不多了吧!岳父决定后日就启程。”说完等她的反应。
  她果然一脸的惊讶加失望,“这么快……”
  他说,“是啊,路上还要花些时间。”
  她哦了一声,其实也理解,只是心里有些难过,知道爹回去是要忙复仇大计,也不能不懂事的挽留,看了看他,又问,“那你吃过了吗?”
  他摇摇头,“只随便用了些点心……你吃了吗?”
  她也是摇头,“没有胃口……”话虽这样说,倒还是为他着想,跟他说,“你等着,我叫她们去传饭,你辛苦了半天,不好饿肚子的。”
  说着要去门口唤丫鬟,凌瑧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她的手,主动问到,“岳父要回去,你舍不得是吗?”
  她一怔,乖乖点头,担忧地说,“我爹的腿才刚刚有点转机……回去了也不知会不会有人这么仔细照顾他……对了,”她想起一事,赶紧问道,“鹿神医会跟着回去吗?还是要留在这?”
  “师父既然答应要把岳父治好,那在他康复之前,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凌瑧瞧了瞧她,续道,“既然这么担忧岳父,不如我们一起回去?”
  就见她一愣,抬头看着他,“真的吗?”
  她舍不得爹,当然很想陪他一起回去,只是自己才刚嫁进凌府,新媳妇不好好的在婆家待着,却要跟着自己的爹走,唯恐遭人诟病。
  他眸中含着笑意,“当然是真的了。”
  她顿时惊喜起来,笑了一下,忽然又有问题,“那,那公爹呢?他要留下还是……”
  凌瑧回答说,“有我们在旁边陪着,爹就不必去了,他在外客居多年,如今回到故乡,应该要好好歇一歇了。”
  “嗯。”她听完点头,继续笑了起来,“那就好。”
  她高兴了,他也开心,从旁劝着说,“好了,现在没包袱了,就不要饿肚子了,我们一起用宵夜,好吗?”
  没了忧愁,自然有心情吃东西了,她点点头,去到门外唤丫头,还特地叫了两个人爱吃的东西,不一会儿,宵夜送了过来,两个人在桌前坐下,她主动给他夹菜,话说个不停,“你多吃一些啊,眼看又要赶路了,路上辛苦。对了,我们这回还是坐船吗?”
  他晓得她这是开心了,心里也轻松,边吃边点头说,“海路稳妥些。”
  她哦了一声,既是大家决定好的,她没有异议,总之能陪着爹爹,他也在身边,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两个人凑在一起,虽是简单的宵夜,吃的也有滋有味,不一会儿,饭吃完,见时间还不算太晚,两个人又一起去院子里走了一圈,以好饭后消食。春天已经开始,轻风吹在脸上,早已没了冰冷的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含暖意的温柔。
  云水榭里,园丁们养了许多水仙,一丛丛的,这时节正好开放,花香夹杂着春风吹到人脸上,叫人心里痒痒的。
  忽然没了消食的耐性,他催促她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房吧。”
  以为他乏了,她便乖顺说好,两人携手走回不远处的漪澜院。
  齐萱早先已经沐浴过了,考虑到他还没有洗漱,就叫丫鬟们去备水。丫鬟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准备好,她体贴的为他宽衣,柔声说,“你先去沐浴,我来铺床,等你出来就能睡了。”
  虽然单这个院子里就有二十余名丫鬟,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她还是喜欢自己动手。
  他低低嗯了一声,将她拉进,问道:“方才走路都出汗了,你不去洗一下吗?”
  “啊?”她惊讶一下,丝毫未察觉他眼中的狡黠,赶紧低头去闻自己的身上,“我身上有汗味吗?没觉得出汗啊,外面又不热……”
  他牵唇一笑,“沐浴有益,多洗几次也无妨。”说着忽的将人打横抱起,急匆匆去了浴房。
  齐萱惊呼一声,怕人听见,又随即捂住嘴,眼睁睁的看着他着急为自己宽衣解带的动作,无奈又羞涩,然容不得拒绝,已经被他抱进了浴桶。
  热水如同他的热情一样,一下将自己包围,齐萱应接不暇。
  唔,沐浴有益,有大益……


第六十九章 
  陪岳父回墨城的事; 凌瑧早就想过了; 墨城虽然早已步入正轨,但齐景天才刚刚能走几步路,身体还是比不得常人; 尤其这次要直面安顺王府; 他身边必须得有得力帮手。
  父亲凌濯在外客居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叫他再离开,身为儿子; 凌臻可于心不忍,思量一番后,觉得不如叫凌濯留在临安; 自己陪齐景天回去,自己有高强的武艺傍身,还能陪娇妻尽孝,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当天几人商讨大事时; 他已经提出了这一点; 经过深思熟虑,长辈们也已经同意了; 他回来后故意卖了个关子,无非是想逗逗娇妻罢了。
  齐萱果然很惊喜,虽然又要舟车劳顿一番,但能陪着爹,她一点都不在乎; 第二日一早,就兴奋的开始准备行李了。
  第三日从临安启程,凌濯将亲家并儿子儿媳亲自送上马车,嘱咐道,“放心去办大事吧,我在这里等消息,随时提供支援。”
  齐景天便道了声谢,领着两个孩子踏上了回墨城的路。
  ~~
  阳春三月,天气转暖,海上也由凛冽的北风换成了温润的南风。风向顺了,行船自然比想象中容易,左不过二十日余日,一行人便又回到了墨城。
  昔日满城风雪消尽,取而代之的,是田间地头的勃勃生机。城主回来,众人都欢喜迎接,留下的心腹来向齐景天禀报这一段时间的要事,城中事务都照常运转,除过安顺王府传信说世子会莅临。
  齐景天冷笑,将城中人人手好好布置一番,这才打开城门,准备迎接他的这位好外甥,安顺王府的世子赵汐。
  赵汐往常的行事风格,虽短短五百里的路,他也要吃喝玩乐走马观花,少不得得花个四五天,然这次不同,既是打着将功补过的主意,一路也不敢有懈怠,四日后,终于到达了墨城。
  踏进城门之后,赵汐心中不由得一震。
  从前的北海之滨,皆是荒野滩涂,如今短短几年间,一座城从这里拔地而起,且看起来颇具规模,绝非小打小闹,这墨城城主,的确有几分本事。
  他从前只以为这城主大概是个土财主,买下这块矿藏丰富的地方,不过走运罢了,但现在看来,能将这里经营的风生水起,恐怕不是等闲之辈。
  然亲眼见到城主之后,赵汐原本高高挂起的戒备心却放了下来,自他们临到门下,那城主便亲自笑脸相迎,虽有几分精明相,却免不了骨子里的卑颜,因着自己高贵的身份,从小到大,赵汐对这种人见怪不怪,语气上虽然和善,心中却嗤之以鼻。
  先前父王派了几拨人过来,这城主都找各种理由不见,现在他堂堂世子亲自出马,这城主不就没有话说了!
  赵汐自觉,自己这趟实在是来对了,路途中虽然有些无聊,但达到之后,办事却十分顺利,那城主本就敬着他,由他出面说几句,城主立刻派了铁矿上的人,跟自己带来的人商谈去了,看样子,应该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能谈好。
  到达不过三天,差事就办的八九不离十了,赵汐出乎意料的顺遂。他心情一好,本性就慢慢展露了出来,眼看这墨城也有几分富庶,入夜后也是灯红酒绿,便决定出去逛上一逛,也算“体察民情”了。
  ~~
  齐景天跟女婿凌瑧下完最后一盘棋,鹿十七刚好也收完了他腿上的针,那边齐萱张罗着将晚饭摆好,一家人净了手,围坐在桌前,准备吃晚饭。
  忽然有手下在门外求见,齐景天招人进来,那人禀报称,“城主,安顺王世子已经出了驿馆,往城南去了。”
  城南汇集着本地主要的娱乐场所,见赵汐果然如他们所料,齐景天眼中有了笑意,点头道:“知道了,好生招待着。”
  手下明白城主这是叫照计划行事的意思,便赶紧应了好,退了出去,剩下一家人继续用饭。
  齐萱体贴的给爹盛汤,齐景天跟女儿叹道,“萱萱放心,爹马上就为你报仇了。”
  齐萱莞尔一笑,“嗯,我相信爹!”
  ~~
  纵使是在北方,这个时节,也已经彻底入了春,因这趟差事办的顺利,赵汐心间得意,特地弃了马车,亲自骑上马,在城南街道上悠悠徐行。
  他已经打听好了,城南这一带的勾栏,就属燕春楼最热闹,而听说这燕春楼的花魁还是个有着异国血统的高丽女子,想来应是不错,寻常的货色,他这几年早已看遍了,今夜心无旁骛,一心只向这燕春楼而来。
  进了燕春楼,凭他十分明显富家公子的打扮,立刻引来了热情招待,赵汐可是花街柳巷的熟客,废话都不多说,只管砸些银子,没费多少功夫,果然就见到了那位花魁。
  传言不假,那女子果然颇具异域风情,已经老实了许久的世子当然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立刻揽着人进了房。
  只是他原打算大显身手一番,却没想到,连正事都还没办呢,就惹上了麻烦。
  门外有醉汉寻衅,直嚷嚷着要找花魁。赵汐此时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恐怕已经办上了正事,所以岂能叫世子爷坏了兴致呢?赵汐的侍卫们立刻出手,二话不说就将醉汉往外赶,然没料到那醉汉却是个不经打的,只不过才挨了几下,眼看着就倒在地上翻了白眼。
  这下可不得了,看热闹的人群立即起哄,说出了人命了,吵嚷声引来了巡夜的侍卫们,面色肃冷的侍卫们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原委,立刻推开了门,将衣不蔽体的赵汐提了起来,要带走。
  赵汐好歹也是堂堂世子,这个时候,随行的侍卫们自然不让他吃亏,当即与本地的侍卫们打作一团,然出乎他们的意料,没想到小小一个墨城,这些也不过是城主自己养的打手,竟然一个个的武功了得,很快就将安顺王府的人打趴下了,纵然明卫暗卫们一起现了身,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汐被提走了。
  这热闹持续了大半夜,燕春楼围观的人们才纷纷散了。
  ~~
  有爹和凌瑧,齐萱知道自己不用操心,便早早已经进了梦乡,等她睡熟,凌瑧轻轻枕在她头下的手臂,从床上起身,披上衣裳,去了齐景天的房间。
  齐景天还在等消息,见女婿过来,便命人煮了茶,翁婿两个还没把热茶喝进嘴里,就有人来报信了。
  得知人已经被关了起来,两人都很满意,齐景天对凌瑧说,“有劳你跟我一块儿等,现在已经妥了,你早点歇息去吧。”
  凌瑧道是,不忘提醒岳父,“爹,可别忘了留几个活口,好给赵颐报个信。”
  齐景天笑笑,“爹晓得。”
  凌瑧放下心来,跟岳父道了别,回了卧房。
  等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屋,被窝里的人儿还在酣睡之中,他满眼温柔笑意,将人重新拢进怀,抱成一团,进入了梦乡。
  ~~
  第二日早晨。
  齐景天安安稳稳的吃完早饭喝完药,等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这才有功夫招人过来,询问一番昨夜至今晨的事宜。
  先前替他招待赵汐的管家亲自来回话,“启禀城主,除了报信的人,杀人案犯及其党羽均已被关押,各项善后也已经处理好。”
  齐景天喝过一口茶,点了点头,“北翼此次及时护得城中安稳,表现甚好,传话下去,个个有赏。另外……那杀人犯如今怎么样?”
  杀人犯自然是指已经在石牢关押了一夜的赵汐,管家答道,“昨夜才到时,一直骂我们狗眼不识泰山,说要派兵来夷平咱们,好一阵闹腾!好在牢房里处处是石头,也没什么好砸的。到了后半夜,许是累了,总算是老实了。”
  齐景天嗤笑一声,叹道:“好大的口气啊!”缓步走至门外,瞧了瞧晴朗湛蓝的天,心情很是不错,吩咐道:“今日天气好,早些把他提过来。”
  管家赶紧下去行事了,齐景天又在堂中喝了一会儿茶,这才悠悠去了见客的正堂。
  ~~
  气急败坏的在石牢里呆了一夜过后,这会儿重见天日,安顺王府的世子爷赵汐吐出了一口浊气,面对前来为他引路的人,半点好脸都不给,咬牙怒道:“敢这样对待本公子,我要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城主呢?叫他过来见我!”
  说话间前几日曾接待他的“城主”已经来到近前,他看清来人,刚待破口大骂一通,熟料那“城主”却一改前几日的奴颜婢膝,冷着脸跟他道:“昨夜托世子的福,我们墨城鸡飞狗跳,城主忙着善后,这会儿才歇下来。他老人家如今要亲自面见你,烦请世子跟我走一趟吧!有什么冤屈亲自去城主面前申诉,比在这里浪费唇舌好!”
  赵汐一愣,“城主要见我?哪里来的什么城主?你不就是吗?”
  只可惜手下不在身边,否则他定先命人将面前的这人给收拾了!
  哪知这人根本不理他,只朝后扬了扬手,便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将他提出牢房。赵汐是王府贵公子,多少也会些武艺,见这些人要近他的身,想自己亲自动手,谁料不过两招的功夫,就被人钳制的丝毫不能动弹。
  纵使知晓他的身份,这些人也丝毫不留情面,赵汐渐渐觉得事态不妙,只可惜带来的人手中,还有几百人被事先留在了城外,他此时联络不上,实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被人拖着往前走。
  终于到了地方,提他的人将手一松,丢进一处厅堂,冰冷的说,“我们城主在里面等你,老实点!”语罢便把门关上。
  终于能自由活动了,赵汐稍稍活动了下筋骨,往四周打量,发现这里布置的富丽堂皇,与寻常大户人家的客厅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道竹帘垂在主座之前,而那主座上,似乎影影绰绰的坐着个人。
  他心一沉,壮胆问道:“何人故弄玄虚?本公子在此,还不快快露出真容!”
  厅中却是安安静静,无人回应。
  半晌,那竹帘后面的人开口道:“好一位安顺王世子,赵汐啊赵汐,几年不见,架子竟这般大了?”
  这话明显不客气,且听起来似乎还是旧相识,赵汐心间顿时疑惑丛生,明明已经见过城主,这会儿出现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正思忖应对的语言,却见那竹帘慢慢往上卷起,露出了后面坐着的人,不惑的年纪,两鬓间掺着缕缕白发,眉宇间有股轩昂气势,正沉沉的向他投来目光。
  赵汐心间一惊,这幅模样,怎么会像极了一个人……
  不可能,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父王亲自部署的,后也经过再三确认,怎么会有错?
  不可能是他!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谁又要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赵汐心里终于开始不安,联想到昨夜到现在的种种,终于彻底慌乱起来。
  “你是何人?”
  赵汐试探问道,已经开始底气不足。
  齐景天冷笑一声,“我是何人?好个外甥,不过几年不见,就把舅父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话说出,只见赵汐顷刻白了脸,“你,你说什么?舅父?你是,你是……”
  齐景天立起身来,缓步走了出来,这下距离近了些,赵汐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也彻底认出了他,心间重荡一下,不由得失声叫道,“舅舅……齐景天?”
  齐景天极冷的一笑,“看来你还认得我。”


第七十章 
  看来; 这人的确是齐景天无疑了; 赵汐倒并不愚钝,认识到这个事实后,立刻在脑间快速一想; 赶忙改换了语气; 十分亲切的唤道,“舅舅?真的是你吗?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儿?我与母亲担心死了!”
  这句客套却没有半点作用,齐景天目光犹如寒冰,冷冷的盯着他; “哦?你跟你娘也会担心我?是担心担心我还活在这世上吗?”
  赵汐讪着脸一笑,“舅父言重了,我们可是亲人啊; 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
  原盼着能用这话打动齐景天的某处恻隐之心,好歹保自己周全,熟料却正惹怒了齐景天,齐景天冷哼道; “亲人?原是我眼瞎; 竟认了你们这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做亲人……”
  眼看他要压抑不住盛怒,厅中忽然进来一人; 扶上齐景天的手臂,劝道,“岳父请息怒,这种卑鄙小人,不值得您浪费唇舌。”
  赵汐一听这声音; 赶紧扭头看去,发现这人竟然是前不久闯入王府劫持自己的凌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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