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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朦胧,温润了他往昔略显凌厉的面庞。
而左翎也同样在看着她。
如花娇艳容颜,自此以往之后是否只会为他一人而开放?
宫灯里的轮轴转动处,星星点点的烛光投射到了地上。
左翎踏着这满地星辰似的烛光缓步而来。
“鸾儿,”他在聂青鸾的面前站定,唇角蕴笑,语声温柔似水,“将这盏灯放在咱们的卧房里,往后就算是天再冷,你都可以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和我一起看这漫天的星辰了。你可喜欢?”
聂青鸾不住的点头,眼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喜欢。”
她想起大学时无意之中读到过的一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那时心中似有戚戚焉。
而穿越到这异世之后,面对着聂媛华无时无刻的迫害,面对着接到圣旨,即将要嫁给未知的人时的惶恐,以及到了陇城之后对左翎的惧怕,随之而来的刻意讨好迎合,于今日都化为了青烟一缕。
左翎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从此以后,她可以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的做回自己,再也不用提防。
聂青鸾伸手环出了左翎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前,肩膀抖动着,眼泪水很快的就濡湿了他的衣襟。
左翎有些手足无措。
他原本是想给聂青鸾一个惊喜,不想从现下来看,貌似给她的只有惊,没有喜啊。
不然她何至于要哭?
他就有些忐忑不安的问着:“鸾儿,你怎么哭了?我做错了什么事,还是说错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聂青鸾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自他的怀中抬起了头来,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来,主动的去吻他的双唇。
于是这次换左翎又惊又喜了。
他由一开始的不解,很快的就发展为伸手环住了聂青鸾的腰,将她更紧的贴近了自己,由被动转换为了主动。
而且是主动的连聂青鸾都有些害怕。
一通唇舌缠口绵后,聂青鸾歪着头看着左翎,眼中满是笑意。
第一次见着的时候,她就觉着左翎长的挺帅的,可现下再看,那是越来越帅啦。
她放下揽着左翎脖颈的双手,转而伸手去握着他的手,朝着他笑了一笑,然后欢快的说道:“走啦,陪我逛灯市去。”
空中细雪纷飞,大街上人来人往。
聂青鸾握着左翎的双手,在人潮中挤来挤去。
如枇杷先前所打探来的一般,陇城这正月十五的元宵灯市,端的是热闹无比。
家家户户门前廊下悬挂灯笼,街道两旁出售各色华灯的小贩不计其数,一时整个陇城亮如白昼。
聂青鸾看中了一盏琉璃球的彩灯,上前去买了来,欢天喜地的提在手里,跟随着左翎到处乱逛。
灯市之中自然也是有花钱猜灯谜的,聂青鸾便笑着和左翎打赌,看谁最后猜出来的灯谜最多,那便得依随对方一件事。
最后还是左翎猜中的多些,他将赢取过来的一些小玩意悉数给了聂青鸾,然后轻笑着在她的耳旁说他想要她依随的事。
聂青鸾一听,立时就是晕生双颊,抬眼似嗔非嗔的斜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左翎立时便追了上前去,伸手将她的手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两个人手牵手的逛了一会,便到了灯楼前面。
灯楼者,高约几十丈,上面满满的悬着各式各样的红灯笼。
而灯楼旁边,则是一溜的做成各种形状的灯笼。
美人灯有之,花果灯有之,禽虫灯亦有之。
聂青鸾对此自然是称叹不已。
她见灯楼周边有许多人正在那里合掌闭目,默默的似是在许愿,心中好奇,便问左翎这是怎么回事。
左翎便为她解释,别的郡县元宵灯节之时都是在溪水中放灯祈愿,但陇城周边却并无河流,是以大家都是对着灯楼祈愿。
聂青鸾一听,便也要祈愿。
左翎站在她身旁,好笑的看着她如那些人一般,合掌闭目,对着面前灯火荧煌的灯楼虔诚许愿。
等到聂青鸾睁开了双眼,左翎便笑着问着:“你许了什么愿?”
聂青鸾不答,只是看着他说道:“你也来许一个愿啊。”
左翎摇头:“我自来不信鬼神。若是想要什么,自当是自己千方百计的去争取,将一切希望寄托于鬼神身上有什么用。”
聂青鸾想着,其实我也不信鬼神啊。只是此情此景,大家都是虔诚闭目祈愿,你好歹也要配合一下这个场景嘛。
做人这么固执有什么乐趣呢?
于是她便拉了左翎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强迫的说着:“来嘛,许个愿嘛。说不定你的愿望真的能实现哦。”
左翎拗不过她,最后也只得学着她先前的样,闭目合掌,对着面前灯火阑珊的灯楼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伸手牵住了聂青鸾的手,笑道:“好了,走吧。”
聂青鸾自然是想知道左翎许的是什么愿,于是一路上总是追问,但左翎总是微笑不语。
聂青鸾最后也只得悻悻然的作罢。
两个人手牵着手的继续往前走着,看到有什么好玩儿的就跑过去看看,遇到有卖小吃的也跑过去尝尝,当真是玩的不亦乐乎。
但走着走着,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自然,这个熟人,是聂青鸾并不想看到的那种熟人。
因为这个熟人是姜半夏。
距离聂青鸾上次见到姜半夏的时间已是有一个多月了,而在这一个多月里,说实话,聂青鸾是压根就没有想到过她。
但很显然的,在这一个多月里,姜半夏是日日的都会想到聂青鸾。
因为当聂青鸾的目光对上姜半夏的目光时,她很明显的就察觉到了后者眼中的愤恨之意。
但是聂青鸾无所谓啊,对于一个妄图插足她和左翎之间,上赶着想做三的女人,而且还是手下败将的那种,她做什么要将她愤恨的目光当回事来让自己不舒服啊。
于是聂青鸾就毫不畏惧,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目光对视了过去。
但姜半夏也不过就是瞪了她一眼之后,转而就是收敛了目光中的愤恨之意,对着左翎低眉垂眼的行了个礼。
“王爷。”
她的嗓音低柔,宛若初春出谷黄鹂,听起来就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呵护之意啊。
聂青鸾偏头望着左翎。
只见左翎此时面上全无刚刚的温柔之意,转而是恢复了往日面上一贯的冷静肃杀,冷淡无比的嗯了一声,就当是答复了姜半夏。
聂青鸾默默的在心中对着左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而就算只是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左翎还生怕聂青鸾会生气,忙转过头来看着她。
一见她也正在看着自己,眉眼间笑意不变,并无一丝半毫生气的迹象,他这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但纵然是如此,他也不敢在此地久留。当下他拉着聂青鸾的手就要离开。
但不过才刚抬脚走了两步,就听得姜半夏幽怨的声音就在身后飘忽而来。
“王爷便是这样不想见到我吗?”
卧槽!特么的这还有完没完了?
聂青鸾有点生气了。
她觉着,作为一个人,好歹得有点自知之明,不能无耻到这个程度吧?
左翎现下要是单身,你姜半夏随便死缠烂打的追他,别人也只会说左翎不会怜香惜玉,有眼不识金镶玉,绝对说不着你半分不好。可现下左翎都是有妇之夫了,你他么的还在他身旁死缠烂打是个什么意思?
而且还是当着他老婆的面死缠烂打,这不妥妥的就是完全无视她了么?
聂青鸾气冲冲的转过了身来,就想好好的跟姜半夏聊聊人生。
但左翎握紧了她的手,先她一步开了口。
“是。”
他的回答一向是简洁明了。
而姜半夏闻言,面上一刹那心碎的表情真的是让人心生怜惜啊。
但很可惜,站在她面前的左翎和聂青鸾两人是没有一人会怜惜她的。
而且左翎的眉头已经是皱了起来,明显的是被人打扰到了的那种不耐烦的表情。
“姜大夫,”他忽然又开了口,声音冷淡,“蒙你错爱,但左某对你,并无一丝男女之情。还望往后姜大夫不要再打扰我和鸾儿。”
言下之意就是麻烦你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好嘛。
说罢,握着聂青鸾的双手转身就走。
这样直接明了的拒绝什么的,虽然听起来是很残酷,但聂青鸾暗搓搓的表示,她听着觉得好爽啊怎么办。
心里暗爽不已的聂青鸾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姜半夏望过来的目光。
她那目光现下都不能用愤恨两个字来形容了,简直都快要称得上是怨毒了。
但who怕who?你再怨毒那也是你自找的,怨不着我啊。
聂青鸾转过头来,握紧了左翎的手,笑着和他一路走远了。
因着左翎表现出来的对姜半夏泾渭分明的态度,晚上聂青鸾难得的主动了一把。
而左翎趁着这大好之势,很是无耻的又提出了他先前猜灯谜赢了之后要聂青鸾依随的事。
聂青鸾心情大好之下便也同意照做了。
事后两个人相拥着闲聊,聂青鸾对着左翎许了什么愿的事总是耿耿于怀,又追问了一番。
左翎先前还是只微笑不语,后来磨不过聂青鸾的追问,也只得照实说了出来。
惟愿时光静好,现世安稳。惟愿如花美眷,岁岁年年。
49。惊险遇袭
捻指冬尽,春天的气息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这日聂青鸾收到了一个消息,是张大遣了人特地的送过来的,说是他已从番邦回来,而且不辱使命,带回来了西红柿的种子,特地的请夫人去老地方一见。
那日她和张大约定了下,若是他顺利的带回来了西红柿的种子,可以前去和大众饭馆的老板说上一声,到时老板自然会来通知她的。
他们王府里的人经常在大众饭馆里吃饭叫外卖,是以大众饭馆的老板早就是认识左翎和聂青鸾了。
聂青鸾大喜之余,就要和枇杷青儿出门。
往常出门的时候王顺总会跟随着她们。一来是可以保护她们,二来也是可以充当免费的劳动力,将她们逛街时买的东西拿回来。
但今日王顺可巧的不在府中,一问之下,方知是有事去了军营,要下午才会回来。
聂青鸾想着陇城就这么大的地界,她哪里没有去过?而且就去拿下西红柿种子,这玩意儿又没多重,也不必等王顺回来了。
于是她和枇杷青儿换了身出门的衣裳,拿了几张银票就出门了。
来到了上次买辣椒的那里,张大果然正在那里等着。
他貌似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两只手抄在袖子里,不时的就抬头向路上张望着。
聂青鸾来到了他面前站定,也没有二话,直接就是开口急切的问着:“西红柿种子带过来了?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张大虽然是只见过聂青鸾一面,但那日她衣饰华贵,相貌娇美,陇城这里少见这样的夫人,所以他对聂青鸾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是以聂青鸾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认出来了。
“夫人。”他叫了一声聂青鸾,也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说道,“跟我来,我领你去拿西红柿种子。”
他这话一说聂青鸾心里就生了几分疑惑出来。
西红柿种子又没有多大多重,自然是可以随身携带的,何必要放在某处,特地的让她去拿?
而且上次见这张大,他给她的印象是个很精明很伶俐的生意人,夸张点来说,就是水里的一滴油,滑不溜秋的。
但今日的张大,聂青鸾总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
虽然他面上是努力的装了一副镇定的模样出来,可眉眼之中总是觉得他有几分张皇的意味。
于是聂青鸾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问着:“你带了多少西红柿种子回来?很重吗?怎么不随身携带着,反倒是让我去拿?”
张大原本已经是转过身,要在前面领路的。这时听得聂青鸾的问话,他只好转过了身来,勉力的笑了一笑,解释着:“西红柿种子原不过就是一小包的东西,能有多重?当然是可以随身携带着。只不过我在番邦那里也带了一些其他的新样东西回来,我想着夫人可能也会认识,所以就将西红柿种子和那些东西放在了一处,想让夫人一起去看看。”
这番解释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聂青鸾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依然是站在那里,用狐疑的目光望着张大。
张大毕竟是个伶俐的人,他一见聂青鸾用这种戒备的目光望着他,当即就明白了方才定然是他表现的过于惊慌了。
于是他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而换上了一副愁苦的面色说道:“唉,不瞒夫人说,我这次去番邦的期间,我那老娘也不晓得是怎么弄的,竟是得了重病。可夫人你也晓得,我做的买卖原就是东买西卖,去番邦之前,我已经是将家里所有的家底都掏了出来,变换成货物拿到番邦去卖了,在番邦的时候也是将所有得来的银子都转换成货物拿到咱们大晋来买了。这猛可的昨日回来看到老娘重病成了这副模样,可我这个做儿子的竟然是掏不出一两银子来给老娘看病,我这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好在夫人早先就说过的,只要我带了西红柿的种子回来了,一定会高价收购,我便立时通知了夫人所说的人,让夫人今日来这里见我。另外我私心里想着,我这次从番邦带回来的东西里面还有好多其他稀奇特别的东西,还希望夫人随我到我家里去看上一看。若是看的中意了,还希望夫人慷慨解囊都买了,让我赶紧有银子去给我老娘看病去。”
他这么一大通的解释下来,而且是夹带了苦情孝顺的部分,要是换了以往聂青鸾肯定也就信了。
但今日先入为主,她总觉得这张大是哪里有点不大对劲。只是西红柿的种子对她的诱口惑太大,而且她也觉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个左翎治理的陇城地界里,他张大还能真的对她怎么样不成?
所以这般一想,她也就决定跟着张大,去他家里看上一看。
只是她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
聂青鸾招手示意青儿过来,在她的耳边悄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让她回去了。
而她自己则是和枇杷跟在了张大的身后,朝着他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无话。
张大想来确然是心中紧张的很,一路上只是埋头闷走,压根就没有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般健谈。
而随着他们走的路越来越多,聂青鸾就很明显的感觉到,周边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
他们先前见面的地方是在很热闹的卖菜一条街上,街上的人虽然不至于说是摩踵擦肩,但好歹也是不时的就有人来人往的。而随后她们跟着张大一路行来,先前周边偶尔还有个把人走过,但越到后来就越是冷清偏僻,再无半个人影出现。
再是联想到先前张大的异常,聂青鸾立时就停下了脚步,不再跟着张大往前走了。
而张大只是一直在前面低头闷走,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后聂青鸾已经停下了脚步。
聂青鸾就在琢磨着,她这到底是该友好的和张大打声招呼,告诉他,她不愿意去他家了,西红柿种子的事改日再说吧,还是压根就不告诉他,直接就是转身不告而别呢?
好像不告而别不大尊重人的啊,所以还是说上一声吧。
其实主要是,在聂青鸾看来,张大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她好歹也是练过几年空手道的,想来制服住这个张大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说轻敌什么的真的是要不得啊。
于是她就叫了一声:“嘿,张大。”
张大闻声回头,目光中有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啊?”他站在当地,有些惊慌失措的望着聂青鸾。
“张大,我刚刚才想起来我还有事,现下不能去你家了。不然这样,明天我再去你家拿西红柿种子?当然,你若是真的着急要银子用,我可以先借你点。”
只要他张大还在陇城,她自然有的是法子找出他来,还怕他拿了她的银子跑路不成?
大不了就请左翎出来摆平。好歹也是个一城元帅嘛,找个人还不是小意思了。
所以聂青鸾很是豪爽的掏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朝着张大就扬了扬。
依着她上次对张大的了解,这家伙绝对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但这个在她看来见钱眼开的主儿在见到她手中的银票之时,非但是没有飞快的跑上前来拿走,反而在站在原地不住的摆动着双手,而且面上还很是焦急的说着:“不,不,夫人,银子不重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