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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的孩子长得快,赵萱比起先前在京城的时候高了一头,因是丧事,见到丹绯也不敢多言,不过瞧得出,眼中还是有些喜色。
前太子妃,现在的顺安伯夫人领着赵萱来跟太后问安,见到赵萱太后还是喜欢,点头道:“萱萱也来了,长高了不少。”
顺安伯夫人领着赵萱行大礼,然后一同说道:“母后(皇祖母)节哀。”
太后微微颔首,示意她们一道起来,在这里不能久留,还要赶去太上皇灵前哭灵。
赵格跪在最前面,稍后便是丹绯的蒲团,对太上皇,丹绯实在算不得熟悉,可这毕竟是赵格的父亲,囡囡的祖父,小家伙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奶娘跪在属于她的蒲团上,将人抱在怀里,听着旁边或高或低的哭泣声,忽然也跟点到了什么按钮一般,哇地一声,哭得声嘶力竭。
丹绯听得心疼,可不是她能随便起身的时候,赵格出声吩咐道:“让公主来朕身旁。”
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奶娘还是急忙将小人抱了过来,丹绯扶着孩子,赵格指了指里面金丝楠木的棺椁,沉着声音说道:“郦珠,这是你的祖父,朕的父亲。”
赵承会说一些简单的词,最常念叨的还是母后之类,没想到倒是跟着赵格的话音唤了一声‘祖父’让赵格一下子便红了眼圈。
守灵当晚,晚上小家伙撑不住,便让奶娘抱回去睡觉,丹绯瞧着赵格腰杆挺直跪在灵前,有些心疼,伸手揉了揉他后背,这是平日里赵格最喜欢做的安抚自己的动作,揉罢之后,才觉得赵格那股子咬着牙的劲儿稍稍卸下去了一些。
就算是一代帝王,礼数再纷繁,葬礼也有结束的一日,赵格扶灵回京之后,亲自返回昭德行宫,想接太后回宫,三请之下太后仍旧不愿,留在了昭德行宫中。
国丧,皇帝服丧,不闻声乐,不食酒肉,不近女色。
丹绯知道,赵格是真心哀痛,她无法感同身受,上一辈子也是自己先离开父母亲,每晚上便给赵格通通头发揉揉肩膀,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过了先帝五七,赵格脸上才稍稍开始有些笑意,赵承已经可以开口唤人,抱着赵格‘父皇父皇’唤得清脆好听。
皇上重孝,前朝还剩余的那些请求皇上广纳后宫的声音也消失殆尽,按照祖制,先帝宾天,新皇一年内不许选秀女入宫,倒也算阴差阳错让赵格耳根清净了一段时间。
丹绯一直在调养身子,不只是还想再添几个孩子的缘故,生赵承还是有些伤身,好生调养免得日后留下什么病根。
不过直到赵承三岁的时候,丹绯的肚子也没什么动静。
赵格倒是心态平稳,隔三差五还是喜欢让赵承往养心殿去,俨然是要按照儿子来培养。倒不是丹绯对女孩子继承皇位有什么意见,实在是,自己生的这个女儿,名字霸道,性子却软得跟棉花糖一般,别说当皇上,嫁出去丹绯都怕她受欺负。
可前朝都盛传,郦珠公主三岁稚龄,不苟言笑心思缜密,就之有令人畏难之气。
第113章 一百一十三章
这父女二人口味也有点相似,都喜欢丹绯亲手做的梅酱; 赵格又让人将赵承送去了养心殿; 丹绯无事; 便用青梅煮了茶,带了点心吃食去瞧瞧这两人。
刚进养心殿,正好听到赵格在教育女儿。
“赵承,你知道方才在奉恩侯面前有什么不妥么?”
小姑娘懵懵懂懂,摇了摇头。
赵格揉了揉小家伙发髻,指点道:“臣子于面前行礼,不许久看; 有失威严。”
丹绯听罢之后; 笑着摇了摇头:“囡囡过来用点心。”
赵格抢先一步坐在丹绯身边,吃了一口清茶问赵承:“还要不要粉珠了?”
这粉珠说的是南疆进贡的一种粉色珍珠,珠体圆润色泽柔和; 丹绯亲自给赵承做了不少布娃娃,小姑娘现下三岁多,还常常喜欢给自己和小娃娃都攒些珍珠宝石之类的东西。
小姑娘喜欢这种粉润润的珠子,三岁之后丹绯才放心她玩耍; 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放进嘴中; 还给她刮下来了一些粉末,尝了尝是不能吃的东西。粉珠一年也得不了多少,赵格多长了个心眼儿; 给丹绯的直接让人做成了一套首饰头面; 自己留了一匣子逗赵承玩。
赵承撇着嘴; 嗔了一句:“父皇坏!”
丹绯也懒得理赵格,将粉嫩嫩的女儿抱在怀中,柔声问道:“一会儿随母后回昌庆宫去?”
赵承瞧了一眼赵格,心里想要那匣子粉珠得紧,丹绯只得开口:“皇上说,怎样才能将那珠子给她?”
“下次再来养心殿,好生读你的《幼学琼林》,不许再盯着朝臣多看。”赵格也瞧得出女儿的毛病,喜欢看长得好看的臣子,老奉恩侯去年去世,世子承爵,长得倒还算是人模人样,可比起他这个做父皇的,差得海了去了。
赵承窝在丹绯怀中,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小孩子好奇,看两眼又不是什么大事。”赵格这般,丹绯觉得心疼,便替女儿辩解了两句。
赵格挑眉:“朕可是说过她堪当大任。”
当着赵承的面,丹绯倒也不想多说,嗔怪地瞧了赵格一眼,便哄女儿道:“母后给你一匣子别的,日后莫要再来父皇的养心殿可好?”
“母后,囡囡想要粉色的。”小家伙一开口嫩生生的,可半点儿没有旁人说的令人畏难之气。
赵格得意,他每次都是用不少小玩意儿留住赵承,不少还是他特意让人出宫搜罗的,丹绯都找不来,用这些东西跟赵承商量,让她不乱动不出声,笔直坐好,加上一张像了赵格七分的小脸,还真有些外界传闻的不苟言笑的样子。
没想到赵承继续说道:“在父皇这里,还能见到皇伯父和舅舅呢!”
赵和和周行时不时也会来养心殿,小姑娘对风姿卓然的赵和尤其喜欢。
丹绯没忍住,轻笑出声,赵格这个人,飞醋吃到天上去,有一次回到昌庆宫黑着一张脸,晚上在床上使劲儿折腾,本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心情不好,丹绯还特意撑着去养心殿安抚他,没想到是出宫去了一趟诚王府,悄无声息地过去,正碰上赵和在书房赏画。
那画赵格一眼就认得出,是当初在京郊温泉庄子上的景,画中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在串串红花丛中跟赵萱嬉耍的丹绯。
赵和见到赵格,微微有些诧异,虽然画还铺平展开放在书案上,却仍旧坦坦荡荡上前行礼。去了一趟诚王府,皇帝陛下酸了半日。
没想到现下连赵承也喜欢赵和得紧,赵格挑眉:“日后你皇伯父便在御书房见我。”
赵承在养心殿胡闹,但赵格也没让她往御书房去过,当下便拉了小脸。
“皇上莫要再逗她了,”丹绯嗔了赵格一眼,同赵承说道:“囡囡用些点心,让惊蛰她们领你去御花园扑蝶可好?”
正是春夏之交的时候,御花园中玩耍也得趣,小姑娘忙点头应下。
“皇上再这般,前朝怕真是以为大昭要立一位女太子了。”
赵承一走,赵格便将丹绯圈在怀中,说道:“这又如何,我瞧着囡囡挺好。”
丹绯拧了他一把:“养那么娇气,净说胡话。”
赵格轻笑起来:“那乖乖再生一个?”
“吴太医说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丹绯这般讲,赵格便知晓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初吴谨给丹绯调养身子的时候,跟他说过,这两年不是不能生养,但是肯定会更加亏损身子,赵格便让吴谨在丹绯养身的药丸中加了些避孕不伤身的药材,现下也到了停药的时候。
赵格低笑出声:“那为夫便努力些。”说着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光天化日不成体统。”丹绯拍掉作乱的大掌,养心殿侍候的太监宫女太多,她现下还是没那么厚的脸皮,就算是都退下去了,还是觉得难堪。
赵格知她羞怯,嘴上调笑着,作乱的大手还是收了起来。
赵承现下还住在昌庆宫的偏殿中,在御花园玩得疲累,用罢晚膳趴在丹绯怀中背了几句诗便塌懵着大眼睛昏昏欲睡,将她哄睡着,便让宫女将她抱回了偏殿去。
赵格还有些折子要看,便没过来一道用晚膳,可刚刚将赵承抱走,这人后脚便来了,更衣洗漱之后,便抱着丹绯往床上去。
许是被下午说再要一个孩子的事情刺激到了,赵格在丹绯身上起起伏伏,折腾得丹绯说话声音都有些低哑。
云收雨住之后,丹绯抱着赵格大臂,床帐间昏暗暧昧的气氛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可赵格却精神得厉害,大掌又爬上她胸前揉捏。
“快睡!”丹绯不耐烦,伸手将作乱的大掌拨弄下去。
“乖乖,再陪我一会儿?”
“在恭王府的时候,还以为皇上不是这样纵欲之人,会伤身体。”丹绯虽然迷迷瞪瞪,但还真是发自肺腑地劝慰赵格。
“情随事迁。”
赵格倒是会用成语,丹绯已经快要睡着了,昏着脑子接了一句:“皇上那时候小半个时辰不就叫水了。”
没听到回话,丹绯猛地一激灵,睁开眼睛,赵格黑着一张脸翻身在自己身上,忙讨好地唤了一声:“夫君。”
新婚之夜,赵格出了个洋相,当时丹绯也没怎么诧异,本以为是她不知人事,两人床帏之间厮混久了,他才察觉出来,当初丹绯并不是不知事,那弯着眼睛的表情分明是不出意料,这成了皇帝陛下心中一颗小刺,没想到今日又被戳了一下,原来这根源是在恭王府的时候。
在恭王府的时候确实不重女色,不是中意的人对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俯身咬住丹绯脖颈上的嫩肉,低声道:“那今晚不叫水了可好?”
这人难道还真要做一整夜不成?丹绯忙伸手揽住赵格脖子:“相公,太医说了,要好生休息才好受孕呢。”
搬出孩子,赵格脸色缓和了些,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道:“再一次便罢。”
明日沐休,丹绯想了想,陪他胡闹一晚也无妨,点了点头,还好昌庆宫值夜的宫女们都守得远,床榻轻摇的声音才不至于被旁人听了去。
辛勤了两个多月,赵格也算是种下种子有了收成,丹绯怀了第二胎,前朝本已经被赵格洗过一次牌,但田大学士和不少门生仍旧在朝为官,被皇上整日一副要立公主为继承人的架势吓得不敢再说皇后半点不是,生怕拨动了皇上哪根神经,大昭便会出现第一个女太子来。
赵承对母亲府中的小宝宝相当感兴趣,每晚都要对着丹绯肚子读诗,还要陪小宝宝睡在一张床上,将亲爹都挤得快要没了位置。
这一次怀孕倒是没什么孕吐的反应,丹绯吃什么都香,人也丰腴了不少,五个月的时候捏了捏莲藕一般的胳膊,托着下巴叹气。
赵格一进来,就瞧见丹绯这幅怏怏不乐的样子。
“乖乖这是怎么了?”
“都怪你。”
这次怀孕倒是不怎么随便落泪,但人却跟小猫似得,时不时就想炸毛。
赵格倒是锻炼出了一身安抚孕妇的本领,坐在旁边连连笑道:“怪我怪我。”见丹绯神情缓和了些,才问:“怪我什么?”
“你瞧瞧,我胖了多少。”女人不管什么年纪都会忧心体重,丹绯觉得,不算肚子里这块肉,自己也至少胖了十多斤。
赵格也知道她胖了些,可丹绯本就小头小脸,骨架也是细巧那种,藏肉得很,让他看,也就是胸臀明显丰满了些,四肢只圆润了一点,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胸前重了些罢了。”
丹绯轻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看他。
若论年纪,眼前的女人已经二十有七,可却仍旧跟朵枝头水嫩的芙蓉花一般,一嗔一笑都还惹得他意动,倒是赵格自己,临朝几年身上气质愈发沉稳老成,瞧不出还比丹绯小上三岁。
“那不如我也陪着你多食一些?”
赵格这个思路倒是清奇,丹绯转身,将手伸进赵格衣衫中摸了摸这人腰腹间硬邦邦的肌肉,想了想转着眼睛说道:“皇上还是这般好。”赵格若是胖了,她不是要给一个发福的小胖子生孩子?
这一番动作却被人解读成了别的意思:“乖乖若是想了,夫君也可以满足你。”
“皇上想得美,臣妾胖了,今晚要跟囡囡睡在一起。”
赵格哭笑不得,闺女跟自己抢床铺已经两三个月了,先前丹绯还哄着赵承一个人睡,现下是明目张胆要两人一道排挤自己了。
当夜,刚刚用罢晚膳,赵格便拉着赵承神神秘秘地不知在商议什么,就寝之后,赵承乖乖巧巧地到丹绯身边,亲了一口凸起来的肚子,然后乖巧地告诉母亲:“母后,囡囡是大孩子,要一个人睡,让父皇陪你就是。”
说罢头也不回地便出了丹绯的寝殿。
赵格跟占领敌军高地一般,得意洋洋地倚在床榻上,丹绯上床扑在赵格身上,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问道:“又如何哄骗小孩子了?”
“这是我们父女间的事情,你插手作甚?”说罢阖上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丹绯笑着摇了摇头,偎在赵格身边也闭上眼睛,一夜好眠。
第114章 终章
赵佑出生之后; 刚刚满月赵格便将儿子立为太子。
这个小家伙生下来比姐姐可胖了不少,丹绯瞧着襁褓里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的儿子,想了想还认真地问赵格:“皇上这是不是一锤子买卖,万一这小子傻乎乎的可怎么办?”
赵格可不这样想,他跟丹绯生的孩子,那必须是万里挑一的聪慧; 而且还有赵承在前; 小姑娘四岁就已经将那些启蒙书籍倒背如流。
赵佑也确实没让赵格失望; 启蒙本来就比赵承再早一些,快三岁的时候便会背诵《千字文》; 比起姐姐; 一双笑眼随了丹绯,整日都弯着眼睛跟个年画娃娃一般。
赵承早早就去了上书房有了先生和伴读,跟皇子无异,过了三岁生辰; 赵佑便也去了上书房随太傅读书。
一双儿女聪明可爱; 丹绯回过头一看,跟赵格大婚已经八年有余了。
二人之间倒没什么七年之痒的磕磕绊绊,赵格还准备带着丹绯一道南巡; 这些年来; 大昭从新丈量土地统计人口,兴商贸办女学; 一派长治久安的盛世之景; 丹绯与他也多有助益; 皇后贤德,大昭人也便习惯了帝后琴瑟和鸣的样子,也无人再提皇上广纳后宫之事。
只是临行之前,赵格却生了一场大病。
本来只说是偶感风寒,可断断续续低烧了一个月之后,竟然昏迷了过去。
皇上高烧不退,太医院的太医都守在昌庆宫中,丹绯已经衣不解带照顾了赵格一个多月,人硬生生瘦了一圈,憔悴得很。
吴谨斟词酌句地说出那句:“娘娘万事都要做好准备的时候。”丹绯眼前一黑,硬撑着没有昏过去,让太医院全力救治,又让姐弟二人都挪回了昌庆宫偏殿住,她歇在寝宫的软榻上,守着赵格。
熬了三日,赵格才有好转的迹象,听到床榻上有动静,丹绯刷一下子就掉了眼泪。
怕被瞧见,又赶忙用手背将泪珠子抹下去,轻声问道:“皇上醒了?”
病了许久,赵格嗓音还有些沙哑,伸手摸了摸丹绯右颊,安抚道:“不要紧。”
丹绯抓住赵格大掌,用脸蹭了蹭,努力勾唇扯出一个笑意:“我知道。”
太医说情况好转,丹绯总算是稍稍放心了些,赵格身体一向健壮,现下穿着寝衣都有些单薄之感,晚上吃了药就又沉沉睡下,丹绯守在床边半步不敢离去。
许是因为白日曾经醒过来的缘故,丹绯握着赵格的手,不时说上两句,赵承领着赵佑来看父皇,虽然赵格大病,但这两个小家伙的学业并未落下。
孩子们年纪小,也不十分清楚父亲重病意味着什么,赵承趴在丹绯怀中,赵佑站在床前,清清脆脆地背诵白日在上书房太傅教了什么东西。
丹绯摸了摸赵承头上的发旋,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赵佑小小的人,站得笔直,今日在读《声律启蒙》。
“几夜霜飞,已有苍鸿辞北塞;数朝雾寒,岂无,岂无…”这是今日太傅刚教的,还未来得及温习,赵佑一时间忘记了,皱着小脸,却没半分放弃的意思。
丹绯也记不得了,刚想开口让他换一句来背,没想到床上赵格却微带笑意出声道:“岂无玄豹隐南山。”
“皇上!”一到晚上,丹绯心中就慌乱,前几日赵格彻夜高烧,一睡就是一整夜过去,这会儿听见他说话,虽然声音沙哑,当然还是又惊又喜。
“父皇,这是阿佑今日刚刚学的,还未来得及温习。”赵佑嘟着嘴说道。
小家伙比起姐姐一向更好胜些,赵格撑起身,挑眉说道:“父皇还是二十多年前学的。”
刚刚好一点儿,就开始逗儿子,丹绯上前给他垫了一个靠枕